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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去年今日不可期,明年今日當如意。 ——胡謅貳
真是捧了好大一張臉,才叫那芳云樓的媽媽親熱得不行,待他活像是久不歸家的兒子一般,啐 ,他說的什么吶,這人那像是那等遠游求學的好書生,分明是披著一張皮禍害蒼生的精怪!
祝恪坐在對面酒樓上,瞧著對面樓下被老鴇和花娘們熱情地簇擁進去的某位公子,當真是氣得酒杯都摔了。
一旁同座的朋友見他面色鐵青,不由關懷道:“咦,祝兄今日好大的火氣,可是有了什么煩心事?”
另一人也急忙附和:“何兄說的甚是,不如祝兄說出來,好讓我們也能幫著參詳一二,豈不比祝兄獨自愁悶好些?”
……
祝恪陰測測地抬頭,一臉郁色,皮笑肉不笑,“勞煩諸位掛心,祝某只是想著,如何才能將好友拐到床上去!
“……”
幾人險些作鳥獸散。
只見祝恪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地將面前酒杯斟滿,開口:“幾位兄臺不必擔憂,祝某對你們可沒有什么非分之想,若是你們想差了,可要自罰三杯了。”
眾人聞言又坐了過來,舉杯時都頗有些尷尬,打著哈哈,“祝兄真是幽默風趣,今日本是天氣和煦,清光明媚,這會兒大家都可是享受到了冬日激寒!
祝恪哼笑一聲,也不再說話,任憑他們七嘴八舌轉(zhuǎn)移了話題,也就就此作罷,但是他的目光移向?qū)γ鏁r,少不得要心中震怒苦悶。
姜期,等著瞧瞧,你祝爺可是從不會認輸?shù)模?br> 祝家與姜家為鄰十數(shù)載,兩家的少爺也是一同長大,兩家的院墻甚至特意開了小門,只為了方便兩家孩子可以經(jīng)常去對方家中拜訪玩耍。
只是,祝家從商,姜家致仕,姜家長子任陳州刺史,遠在外地,而父母年老,帶著小兒子也就在故鄉(xiāng)住下,這么巧合,也就結(jié)識了祝家,姜家倒不像一般官宦人家對商家鄙夷輕慢,與祝家交好,久而久之,兩家互通有無,竟然是成就了一段情誼佳話。
祝恪氣沖沖地回了家,貼身的小廝驚訝地看他摔了最為喜歡的一把扇子,不由一愣,“少、少爺,今兒可是遇了什么沖撞之事,如何這么大脾氣?”
祝恪氣哼哼道:“今日遇了一登徒子調(diào)戲姑娘,本想教訓一番,誰知卻是熟人,真是騎虎難下,說了兩句,只好吞了啞巴虧,自個兒受氣回來了!”
小廝見他沒好氣,也不敢多問,只好收拾了東西,想要出去叫人備飯,剛剛出門,就見院中站著一個人,定睛一看,不由大喜,“咦!是姜二爺!少爺,姜二爺來啦!”
“!”祝恪瞪大雙眼,急忙從扶手椅上站起啦,低頭整理了一番,見周身似乎沒有凌亂之處,又聞聞袖子,似乎也沒有酒氣,這才向外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似乎不對,再一想心頭火起。
我干嘛要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地?進花樓的明明是那姜期好嗎?我在這兒自個兒緊張個什么勁兒?!
再說,他一個官家之子,尚且不避嫌地逛花樓,我喝兩杯酒怎么了!
這樣想著,他呆立在那兒,與掀簾進來的姜期打了個照面,雙目一對,兩人都是一愣,隨即祝恪連忙開口,“天色已晚。姜兄尚且還要記得過來探望小弟,真是讓小弟感動,呃,姜兄坐,錦堆,看茶!”
叫錦堆的小廝連忙出去沏茶了。
姜期與他十數(shù)年的友誼,怎么不知他現(xiàn)在心緒難定,不由笑道:“賢弟今日似乎不快?”
大家都看出我不甚高興,姓姜的也看出來了,但是他又不知道我為何不高興!不然他也該離我遠些,哪里還有今日的親近,還會到我的院中來!
祝恪別別扭扭地想著,這時間錦堆端著兩杯茶上來,道了聲“姜二爺、少爺請用茶”,就默默退下,祝恪坐到酸枝木椅子上,隔著茶水氤氳出的的騰騰熱氣打量姜期。
這人自年少時就被夸為再世潘安,當年他年方十五考中舉人,有多少閨中女兒心中暗慕,他初初加冠時,也不知家中的門檻被多少媒人踏破,但是如今他已經(jīng)二十有三,卻仍然對求親之人不為所動,叫許多人猜測紛紛,按理說,在他這個年紀,孩子已經(jīng)可以去前巷門那兒打打醬油了,只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天仙,才能對一眾姝色佳麗不為所動,對了,今日他明明去了芳云樓,嘖,難道是那里面他藏了一個絕色美人?
祝恪的思緒越飛越遠,直到聞到一股幽香。
回過神來,他才發(fā)現(xiàn)姜期一臉無奈地喚道:“賢弟,賢弟?恪兒?”
“嗯?”祝恪漫不經(jīng)心地應著,心里面仍在想著尋個機會去芳云樓好好打探一番。
姜期將手中的羊脂玉盒湊近祝恪一點,“這香味你可還喜歡,可還聞得慣?”
祝恪聽他的話仔細聞了一下,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味,但卻又不似女兒家慣用的脂粉香味,“這香味確實好聞,我倒是喜歡,只是,這是哪位姑娘的,贈予姜兄的定情信物,怎的姜兄會隨意拿出來給小弟看,這可不妥。”
姜期笑笑,收了那盒香脂,攏在袖中,“待三五日后,恪弟自然就知道了!
祝恪聞言一怔,隨即失落,三五日,這么快?最近并無聽到姜期定親的消息呀,只是他并不想讓自己知道,瞞著自己?也是,兩人這些年漸漸地,也有些疏遠了吧?難怪姜期也不會告知自己,好歹,好歹自己也可送些喜禮,喝杯喜酒,道聲恭喜呀。
正在難過時,就聽姜期問著:“過幾日,恰好恪弟要加冠了吧?”
祝恪回過神來,答道:“對,到時姜兄可要來呀!
姜期含笑道:“那是自然,我還等著看恪弟成人呢!
祝恪心中難過匆匆含糊了幾句,就送姜期走了。
數(shù)日后,就是加冠禮。
頭天晚上,姜期又一次不告而來,讓祝恪驚了一驚,“姜兄?”
姜期看他尚且著著里衣,夜中天氣尚且嚴寒,不由上前替他將被子裹了裹。
祝恪一邊看著他,一邊低聲問:“姜兄,今日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姜期脫鞋上床,又褪了外袍中衣,直至里衣,同樣鉆進被窩,“今日有事,來找你說一說!
祝恪以前也與他抵足而眠過,也未多想,也將他裹緊,方才問道:“如何,什么事?”
姜期轉(zhuǎn)頭,盯著他,“明天你要加冠了,以后向你提親的人,只會更多了,祝恪,”他難得正經(jīng)地叫了他名字一聲,“你怎么想呢?”
祝恪心里一緊,干巴巴地回答:“這個么,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姜期嘆氣,“就沒有什么……別的想法了么?”
自然……自然還是有的,只是,只是你也未必答應呀,再說,再說,我萬一說出來,你不是離我更遠了么?而且,你厭惡我怎么辦?
祝恪心里想著,就離姜期更遠些,誰知透了風,冷得他打了個冷戰(zhàn),姜期察覺到了,伸手把他摟進了懷里,無奈嘆氣,“你呀,就不能想想心儀之人是誰嗎?總不能同一個面也買沒見過的人,就成婚吧?”
祝恪無言,貪婪地汲取他懷里的溫暖。
姜期這才又開了話頭,“前些日子我常去芳云樓!
“哦,”這個我自然知道。
“因為那兒的媽媽請我做幾首曲子,今年沒有新曲,她怕那些姑娘就留不住客人了!
“嗯。”原來如此,只是那些姑娘也太熱情討厭了些。
“我就順便,向她們問問,如何同男子行閨房之樂!
“哦……嗯?!”祝恪感覺心一下子就跳得快速起來,“怎、怎么——”
還沒說完,一雙唇就覆了上來,“既然你那日喜歡這種香味的脂膏,也省得我再煩那媽媽重新尋了!
“唔,等、等下——”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洞房了,今晚可不饒你——”
“唔——”
小番外:
加冠的去年
祝。骸鞍パ窖,姜期他肯定會討厭我的,還是明年再說吧,興許明年他就答應了呢!
加冠第二年
祝。骸白、走開!姜期你這頭色狼,哎呦我的腰——”
本劇終,謝謝觀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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