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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償
當初你的哥哥兩只手指捏出你眼球,你甚至來不及疼痛。
「吶,自己摸到醫(yī)院找急救室那些腦死亡病人去取新鮮眼球!褂钪遣鴬Z走了你的童年你的夢想,還有你的光明,并以這么一句輕描淡寫總結(jié)了手足之情,「仁至義盡,至少你留了一條性命!
你想告訴他自己的生命比起全族的血算的了什么,但你什么都沒說,因為你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鼬的眼眶中瞪著你,這種感覺很古怪。
你有能力,你卻沒有覺悟;你有部下,你卻沒有朋友。
因為你的慘敗,你的部下開始人心浮動,先是重吾這個暴力分子率先不安分了要找你打架;然后是香磷這女人,完全看重你的臉和你的勢力的心理徹底暴露;接著水月開始在你面前磨刀霍霍……反正他們欺負你成了瞎子看不見就是了。
于是你說:「滾,不要我說第二次!
據(jù)說那天音隱騰起的積雨云不分敵我地劈下閃電,有那么幾個人抱頭鼠竄著差點被劈中燒成焦炭。
然后是一片廢墟之上,回蕩著轟隆的雷鳴與瘋狂的笑聲。
于是你失去了你的住所,不是「家」,只是一個住所。
你體會過一無所有,在你很小的時候,人在空虛的時候,就會回憶,就會胡思亂想。
那時候你就想,一個人其實沒什么不好,想幾點吃飯就幾點吃飯,想幾點睡覺就幾點睡覺,心煩出門撞了誰打一頓隨便編個理由也能被人們原諒,你的蠢蠢欲動的復(fù)仇陰暗面也會被同情被理解……因為你是宇智波佐助,頂著一張耐看的撲克臉,再裝個三分睿智七分冷酷,丟幾張滿分考卷,沒人說你什么。
然后你想到了第一個罵你「混蛋佐助」的人,你非常不爽于是也狠狠地罵了「白癡鳴人」回去,沒營養(yǎng)的小孩子吵架,口水戰(zhàn)升級為掐架,沒有華麗的幻忍體術(shù),毫無技術(shù)含量也毫無美感。
最后,他淹死在你由一群小Loli組成的強大后援團的口水之中,算你贏了。
他說,我不會再追著你的影子,所以,我要變強,直到讓你的視線永遠離不開我。
說這句話的人是你昔日的同伴,現(xiàn)在是最礙事的木葉忍者,和你一樣,沒準是「最強下忍」,而且,這次是并列吊車尾。
你覺得說「回憶會把人變美」這句話的人,一定智商在某吊車尾之下。
因為你想到他,還是覺得眼前一團刺眼的橙光,耳邊吵吵鬧鬧聒噪無比。
當禁術(shù)變成了習(xí)慣,那就像是毒品上了癮,你覺得很難受,就像幾萬條蛇在你身體里鉆來鉆去,這里啃一口,那里撕一塊……
沒有兜那個兩面派還真是有點麻煩,更何況大蛇丸已經(jīng)堂而皇之把你的身體的當成免費商品房,連房契地契都省了。
你現(xiàn)在的確人不人鬼不鬼,空剩下皮囊一副。
劈了棵樹做了根拐杖,你架起一副□□鏡,有點類似木葉的油女志乃。
你不想等死,你覺得應(yīng)該積極做點什么,至少黃鼠狼留了條命給你。
于是你想到了「家」,一幢和式大宅子,紅漆的門,團扇圖案裂了好幾條縫,也不知道雨天是不是滲水得厲害。
你還是以「復(fù)仇」為中心生活著,但你決定在恢復(fù)元氣之前,要換個方式,所以,你想「回家」。
你看不見木葉的大門,摸著門柱進去,甚至可以想象一街的人看著個音隱打扮的刺猬頭瞎子帶著三塊黑炭會是個什么表情。
你覺得有這么一拳頭揮過你的鬢發(fā),然后緊緊勾住你的脖子,埋在你胸前把鼻涕眼淚全部抹在你衣服上。
接著有這么個腳步趕前幾步,然后停下來,絕對是想摸出苦無把你的臉刮花,但礙于你有個人肉盾牌在前,于是沒了動作。
這兩個人毫無疑問自稱是你的「朋友」。
「如你們的愿,我回來了!鼓銚]揮手,把掛在你身上的女孩除下,等著那只苦無在你臉上劃十字。
結(jié)果那人不過也是揍來一拳,但這一拳卻實實在在砸在你的鼻梁上,□□鏡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聽到迎面而來的風驟然停了下來。
「這么說……是真的?」那聲音說,「你瞎了的事情!
這到讓你對木葉的情報網(wǎng)稍稍有了點欽佩的情緒。
他們一左一右扶著你去找五代目火影,后面跟著三塊黑炭從高到矮一字排開。
你明顯感覺到左邊的女孩子使狠勁掐著你胳膊,而右邊這個扶與沒扶根本無區(qū)別。
最后一次三人行是什么時候?執(zhí)行某個報酬為負的D級任務(wù)么?
人們把這種胡思亂想稱之為「懷念」,于是歸根結(jié)底你其實也是個人。
「話說你要是瞎了,那鳴人怎么辦?」左邊的女聲忽然問。
一時間,右邊以及右邊的右邊都被嚇到了,這算什么問題。
「你已經(jīng)讓可憐的鳴人等了那么多年,照顧他的師父也撒手人寰了,難道還要讓他照顧你一輩子,你這人做得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啦……虧我還抱著顆純潔的Loli之心想試驗一下你們的感情……」
你和你右邊的人,以及后面三塊黑炭同時傻在原地。
「小櫻……」右邊的聲音充滿無奈。
于是櫻Loli模式退散,女王模式全開,打裂地面,并總結(jié)陳詞:「通通欠調(diào)教!」
漂亮的女醫(yī)忍熟練地從暗部帶來的尸體上挖了眼球,像把活塞塞進酒瓶一樣往你的眼眶塞進去,七七八八縫上,居然也讓你復(fù)明了。
黑色的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旋在你上空的兩個腦袋,拿著手術(shù)刀滿臉汗水的櫻和傻笑的鳴人。
「吶,佐助,我勸你先安分點直到傷口愈合,然后再去修業(yè)……」鳴人說,「打黃鼠狼什么的沒人攔著你,但要活著回來……」
嘿,輪到他說這話,這世界是不是真的顛倒了呀。
他們一如既往對你好,你像從前一樣,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份「同情」。
鳴人會給你帶來一樂拉面的外賣,雖然糊掉的拉面實在不怎么好吃。
于是有一天,櫻一手拉著鳴人,一手捧著個便當盒來到你家,那便當盒里是番茄,一塊塊整整齊齊切得很是漂亮。
你兩個手指夾起一塊就要送進嘴里,卻被櫻一把搶過:「不許吃!這是教學(xué)示范。」
于是當天廚房報銷得徹底,據(jù)說是里櫻與九尾同時爆走的結(jié)果。
按照鳴人的說法,看在你是傷員的分上,不跟你一般見識,至于修繕費用,他撐死掏一半。
但櫻附在你耳邊,讓你黑線爭先恐后冒廚來的話卻是:「放心吧佐助君,本人負責把鳴人調(diào)教成……」后半句沒說完被金毛狐貍一把捂死。
你想反正番茄的味道不會因為切的人不一樣而變成紅豆丸子的,讓金毛小狐貍來切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對過于熱心的女性朋友說的:「說真的,你就別在八卦你那些古怪玩意了。你想想,鳴人又對我沒什么感覺……這么折騰人家不好……」
櫻算是從前向你放射粉紅色愛心射線的Loli,而現(xiàn)在卻以極度鄙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得你渾身發(fā)冷:「沒想到啊佐助君,經(jīng)歷了幾年單相思的考驗之后,怎么別扭度反而升了不少,真令人費解!」
你忽然有些理解鳴人那句「小櫻啊……」所包含的跳進終焉之谷也洗不凈的清白。
又是某天,櫻和鳴人來給你送番茄,恰巧碰到某塊眼鏡黑炭女端著番茄「啊啊」地喂你,番茄汁都滴在了你衣服上,只是,在你發(fā)飆之前,櫻女王已經(jīng)爆走。
大廳被毀,你和鳴人同時捂臉。
你在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聲與室內(nèi)鳴人哀怨的「小櫻你冷靜啊」中,端茶,喝下:「嫉妒心超強的動物除了打架的兩只,原來還有一只!
于是你手上的茶杯被橙色的查克拉風暴震碎。
「死眼鏡女人你就死心了吧,佐助君永遠也不是你的!」
「死寬額頭誰說佐助是你的啦,沒看到我們這還有水月么……」
「我們家鳴人怎么辦,你懂得什么叫『美好的原配』么?」櫻雙手捧心。
「沒聽說過『外遇』的那個才比較刺激啊,笨女人!」香磷一嗓子吼開圍繞著櫻的無數(shù)粉紅小花。
………………
已經(jīng)完全忘記忍術(shù)這種東西了,你看到的只是兩個女人為了所謂王道之爭爆走,互相拉扯頭發(fā)。
你嘆氣,收拾掉茶杯的碎片,找了抹布抹掉茶葉和水漬。
主角之一的金發(fā)少年已經(jīng)縮到墻角去畫圈……
絕對不能讓祖上老宅被這兩個女人給拆了,至少在剝了黃鼠狼皮做皮衣之前,還要有個喘息的根據(jù)地才行。
真是頭痛啊……
于是你轉(zhuǎn)過頭:「吶,鳴人,我們就在她們面前演會兒戲,否則我家絕對會被她們拆掉的!
「管你去死啦!」金毛狐貍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不過宇智波佐助也有求我漩渦鳴人的時候,這到是比九尾蠢狐貍主動交房租的幾率還低嘛……」
「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們也不是沒在大庭廣眾之下接過吻,」你指的是十二歲那年的意外事件無錯,「告白也好,擁抱也好,貌似也是有過吧……」你索性把終焉之谷與音隱的重逢通通搬出來。
金毛狐貍立刻蒸紅了臉,一個螺旋丸砸過來,你便流著鼻血身體畫圈飛出。
櫻摸著鼻子,腳踩吐血陣亡的香磷,一臉深究狀:「看到了沒,十二歲甚至更早的更早就開始培養(yǎng)的感情,經(jīng)歷如此時間的試煉,豈是黃鼠狼或者牙都合不上的鯊魚能破壞的?況且——就算是演戲,沒點感情基礎(chǔ)也演不到這么真實啊……」
于是你笑了,帥氣面癱的形象轟然崩塌。
金毛狐貍以及你的部下像見到E.T一樣下巴爭先恐后自由落體,撞上石板地面,骨頭以及牙齒碎片濺了老遠。
你想,你失去的東西實在夠多的了,童年,夢想,寫輪眼,還有失而復(fù)得的光明,如果連一直自信不會移開視線的「朋友」也要棄你而去,那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你不否認你在音隱的每個暗調(diào)的日子,除了拼死修業(yè),全身細胞都在想念。
也許,從十二歲甚至更早的更早就培養(yǎng)的感情,確實不會那么容易就泯滅掉。
就像五歲時親眼目睹血染天空的宇智波宅慘案一樣,日日夜夜在夢境里重復(fù),再重復(fù),如此培養(yǎng)起的恨,不會因為失去了寫輪眼就被輕易抹煞掉一樣。
所以,仇是要報的,黃鼠狼是要滅的,「曉」是要拆掉的,家也是要回的。
死去的人們是要懷念的,朋友也是可以再度擁有的,至于最重要的人,是要手牽手一起走下去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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