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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標簽: 穿越時空 天作之合 種田文
 


一句話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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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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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175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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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卻東風歸去也,爭教判得最繁枝

作者:587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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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看卻東風歸去也,爭教判得最繁枝
    8
    賀弘文被匆匆叫回家,看見母親神色緊張地坐在正房的堂屋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一臉諱莫如深。他放慢腳步側(cè)耳去聽,妻子的臥房里雖然有說話聲,卻沒聽到預(yù)想中妻子的痛喊。他忽然莫名地一陣駭然,撲到母親面前顫聲道:“是不是媳婦她……她……”
    賀母罕見地斥責了兒子:“胡說八道!你媳婦好好的!”但自己也覺得說話時腿在打顫,見兒子也注意到了,便想要解釋:“沒有什么,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要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她閉上了嘴,兒子的臉已經(jīng)煞白了。
    鬼門關(guān)!
    賀弘文自己就是個大夫,雖然他沒見過分娩,卻也清楚生育的危險,來不及看一眼孩子便撒手歸西的母親不在少數(shù)。只是,這種概念上的清楚,還沒法跟自己的妻子聯(lián)系起來。此時他才忽然意識到,其實,楚蘅是有可能死的。
    就這樣死了,為了生下他和她的孩子。
    她還那么年輕,那么愛笑,那么愛說愛動,愛玩愛撒嬌,還像個小女孩。她還在抱怨今年沒有去踏青,她還想著七月初九是宗夫人四十五歲的生日,她得了一匹漂亮的輕綃,還問他做夏天的衣裳好不好看,她還想著等他致仕了,跟他一起去金陵看石頭城、燕子磯……
    她還有那么多關(guān)心著的事?伤苍S,就這么死了。
    昨天自己還和曹錦繡拉拉扯扯!
    今天自己還想去都督府……萬一去了,就不知要何時才能得到消息,于是自己可能見不到她最后一面……
    他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她一眼?
    賀弘文像做夢一樣往臥房走,母親的喊聲聽耳中,卻和其他嘈雜混作一團,無法去分辨其中的意思,直到跟賀老太太撞了個滿懷。
    “這樣子干什么!”賀老太太看孫子滿頭是汗、一臉愧疚的樣子,安慰道,“她沒事,只是這孩子的脾氣不知怎么這么倔,疼得渾身是汗,偏一聲都不吭……”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唉,還沒到時辰,你看她一眼也好,趕緊出來!
    賀弘文走進去,也顧不得看屋里都是哪些人,徑直來到床前。楚蘅躺在床上,一頭黑發(fā)散亂地鋪在枕上,有幾縷不知被汗水還是淚水黏在臉上,襯得姣好的臉龐越發(fā)慘白。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了,一點一點全是血漬,她的陪房嬤嬤正含著眼淚給她擦拭,嘴里輕聲說:“姑娘疼極了就哭出來,別這么忍著……”抬頭見著賀弘文,忙起身擦淚道:“姑爺來了!
    楚蘅的眼睛倏地睜了開來,眼里全是欣喜,眼淚卻唰地淌了下來。她向他伸出了手,哇地哭出來:“夫君,我……我害怕!嗚嗚……”
    那樣一個愛說笑的人,才幾個時辰不見似乎就瘦了一圈,躺在那又厚又重的被子下,像一只溺水的小貓般向他求助。這情形看在眼中,賀弘文的心疼得像刀絞一樣,趕緊過去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里全都是冷汗,因為攥著床單的時間太長,已經(jīng)僵了,他握著竟一時都舒不開。他鼻子一酸,將那只蜷曲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我怕、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你怎么才回來……”楚蘅嗚咽著,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仿佛一眨眼他就不見了,“我想再看看你……可是我怎么等,你都不回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么……”那疼痛一直蔓延到嗓子,賀弘文聽見自己的聲音都變了,“你好好的,你不會……不會……”他哽咽著說不下去,將她的手壓在了唇上,還是第一次,他忘了上床是夫妻,下床時君子。
    賀老太太在門外大聲道:“就不會說點吉利的!”賀弘文聞聽,忙打起精神,握著楚蘅的手強笑道:“有老太太在這里,你不會有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楚蘅搖搖頭,“我恐怕熬不住啦。”
    她說得很平靜,賀弘文卻驚得張大了嘴。難道這是……回光……返照?
    他發(fā)起抖來。父親去世的時候他還小,還不懂得死的真正意思。那以后家里的親人都活得好好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要生離死別的,是他的妻子!
    他驚恐地看著楚蘅,她努力笑著,可那笑容那般虛弱,與平時充滿活力的模樣判若兩人,也許下一瞬,生命就會從她身上消失。她安靜地看著他,眼里都是不舍,表情卻又出奇地安詳。那安詳像針一樣刺著了他,他驚叫了起來:“不!沒有,不會……你不會、不會……”他俯下身去抱住她,仿佛這樣無常就不能把她勾走。他的臉貼在她脖子上,脖子也像是水里剛撈出來的一般……那到底是怎樣的疼痛,能夠讓一個人出這么多汗……
    “夫君,你聽我說。”楚蘅忍著陣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楚,“你一定要娶一個、一個……對這孩子好些的女人,不能把他交給曹錦繡,無論如何都不行!彼D了一下,眼淚唰唰地淌下,“你別帶你后娶的女人來拜祭我,也別寫那些假模假式的懷悼的話來騙我。我一個人在泉下騙我自己,說你還想著我就好了……你……你能答應(yīng)我么?”
    “我……”賀弘文抹了一把臉,抬起頭來,他渾身都在打戰(zhàn),卻抗聲道,“你、你若丟下我死了,我偏把我們的孩子交給曹錦繡,讓她天天拿針扎他!不給他飯吃!我還要娶十個二十個女人,”他又擦了一把眼淚,“每天在你遺像前尋歡作樂,把你氣得在墳里躺不安穩(wěn),天天想著跳出來……”
    他的聲音陡然很大,連外面的賀母和丫鬟們都聽到了。賀母吃驚得站了起來。賀老太太剛聽出點樂子,見一群人都在望著自己,只好進屋把正慷慨陳詞的孫子拎了出來,嘴上訓斥道:“她頭次生產(chǎn),害怕些是有的,年紀輕輕,什么死啊活的!我和你娘不都活得好好的?瞎起哄!”心里卻想:“這小子當了幾天太醫(yī),說話倒有趣多了?磥砦疫@心沒有白操。”
    折騰到后半夜,楚蘅的孩子終于生了下來。賀老太太果然法眼,一個健康的男嬰,落地便響亮地哭了幾聲。楚蘅累極了,迷迷糊糊看了兒子一眼便昏睡過去。賀母抱著孫子喜極而泣,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賀弘文看著母親手里那一團粉撲撲皺巴巴的小東西,忽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這是他的兒子,他的骨血,他的造物……他是活生生的,一層細細的胎發(fā),小嘴、小手只有一點點大,卻那么精致,那么漂亮……
    賀老太太好說歹說,賀母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孫子回了茂萱堂。她原本身體不好,累了一天一夜,加之此時全部心思都在孫子身上,破天荒地連“錦兒怎么樣”都沒問,就倒下睡了。
    曹錦繡本來盼著賀母回來,要好好解釋自己并非故意污蔑表哥,想不到賀母回來就睡了。她委屈起來,剛一放聲,黛眉便說道:“姨奶奶,您小聲些吧,太太累成那樣,您再難過,也得讓太太睡覺不是!
    跟曹錦繡的幾個丫鬟都知道昨日得罪了她,反正人人都想離開此處,如今趁著奶奶添了哥兒正高興,求一求,八成是準的,于是也不怕曹錦繡生氣,紛紛道:“就是。老太太還在府里沒走呢,姨奶奶再哭起來,驚動了她老人家,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曹錦繡恨極,卻也不敢再大聲悲號,只撲到床上蒙上被子,一邊飲泣一邊在心里怨恨姨母無能、表哥無情、賀老太太專橫,楚蘅和剛出生的小男孩,更是被詛咒了無數(shù)次。
    與此同時,賀弘文正看著熟睡的妻兒,有一種近乎失而復得的驚喜。楚蘅本來是不肯喊的,后來實在疼得忍不住才叫出聲來,那一聲又一聲凄慘的哭叫,到后來嗓子都嘶啞了,聽得賀弘文心都揪在一處。她疼得暈過去,他不知道她是否還能醒來,心狂跳得幾乎要躍出喉嚨。仿佛過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站起來又坐下,反復了幾百幾千次,才終于聽到穩(wěn)婆一陣歡呼,緊跟著聽到嬰兒的初啼,但第一個從屋里出來的人卻端出了一大盆血……
    他無法去回想那個過程中他都想了些什么,但毫無疑問,全都只與楚蘅有關(guān)。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其實他連她喜歡吃什么、穿什么,喜歡坐車還是坐轎,喜歡山還是喜歡水都不知道。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可今天才知道這種喜歡是那樣浮于表面,他看到的她總是樂滋滋的,她總能讓自己很高興,所以他竟從來不曾在乎過她在想什么,她有沒有愁煩,而自己是否能為她做些什么。他做自己的事她從不會打攪,有時明明在發(fā)呆,見到他便換了笑臉。印象里她總是笑著,讓他的心情不知不覺也輕快起來,可是他從來不曾留心過她是否真的快樂。她從不對自己說家中的麻煩,但家里上下數(shù)十人,是否真的從無麻煩?在自己面前她很少哭,僅有那么一兩次,全都是因為曹錦繡。
    呵,她在生死關(guān)頭還在囑咐他,不許把孩子交給曹錦繡。那個時候他根本早就忘了這個人。
    她連他的后妻都想到了……賀弘文看著妻子蒼白的臉,浮起一絲笑意。原來她這樣在乎他,在乎到連死后都不愿他被人沾染。
    他把手伸進被子,摸索著找到她的一只手握住。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多在乎她,但他想,從今天起,他一定要認真地把她和他們的兒子放在心上。
    他伏在她身邊,不覺睡了過去,絲毫也沒察覺她醒過來,輕輕地撫著他的頭發(fā)。
    那時他在夢里看見了明蘭。仿佛還是在她見到他和錦兒的那片樹林,只是樹上盛開著艷粉的花朵。隔著一樹樹漸欲迷人眼的云霞,他想要迎著她走上去,卻不知為何越離越遠,終于只剩下一個窈窕的影子。這時他才驀然發(fā)覺,她身邊另有一個人,手里還牽著一個孩子。
    9
    佛爺大概是太忙。無論曹錦繡暗自許了多少讓楚蘅的兒子夭折的愿望,那男孩偏活得好好的,一轉(zhuǎn)眼就滿了月。雖不是曾長孫,但賀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最疼賀弘文,賀老太爺一高興,親自給這排行第十一的曾孫取名賀鳴祺。
    楚蘅出了月子,抱了粉妝玉琢的兒子來見賀母,把賀母樂合不攏嘴,抱著祺哥兒親了又親,賜了一大堆壓箱底的物件。
    不等賀母提起,楚蘅便說:“如今祺哥兒也滿月了,媳婦要帶他去老宅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磕頭,順便就求了老太太,讓曹妹妹出來吧!
    這事賀母當然也想過,只是這一個月來孫子把她的心思占得很滿,對錦兒的事便沒像以往那樣心心念念。何況兒媳婦今天第一次出門,她也不好意思頂頭就提這事。聽楚蘅自己說出來,她反有些忸怩:“若老太太正在興頭上,不惹她生氣也罷!
    楚蘅當然不想放曹錦繡出來,但以前她盯得緊,是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完滿的,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賀弘文對盛明蘭的心事,完滿上早已有了雖不致命卻無法忽略的瑕疵,她雖樂天,也多少都有些灰心,對曹錦繡的心勁也松了一半。況且婆婆的個性她清楚,如今雖暫不上緊,用不了多久便又會在曹錦繡的日夜啼哭中茶飯不思,不如索性大方些,做個人情。
    “太太放心,我有分寸!背啃α诵Γ斑有,曹妹妹屋里的丫鬟和嬤嬤也換換吧,換幾個穩(wěn)重些的!
    這些賀母當然不管。曹錦繡能釋放已經(jīng)是婆婆開恩了。以她的想法,錦兒做了那樣的事,雖然有她的苦衷,但究竟不合大家女眷的規(guī)矩,何況還鬧得合家皆知,就算解了禁,也必不好意思出門,還得自己花很大力氣去開導她。但如何開導,她想起來便有些苦惱,覺得自己的語言積累嚴重不足,想著外甥女用之不竭的眼淚,便也頗有些怯場。至于丫鬟,那根本不是她當前會考慮的問題,女孩子們哪個不都差不多?錦兒又不是個挑挑揀揀的孩子。
    賀母拉住兒媳婦的手,張了好幾次口,還是沒好意思問出“那你曹妹妹出來后,我該怎樣勸說她寬心些”,只是很誠懇地反復稱贊了楚蘅是個賢惠人。
    楚蘅笑瞇瞇遜謝著,心里想,天道本不全,自己有個溫存的丈夫,又一舉得男,生活富足,當家作主,這么好的日子,哪還能沒有個糊涂的婆婆來沖一沖她的福氣呢。
    祺哥兒滿月不久,賀老太爺便帶了老妻回返原籍,賀弘文也正式被擢升為九品醫(yī)士。
    離別了倚靠了半生的婆婆,賀母很有些傷感,但也多少感到了輕松。而兒子終于有了官職,這可是她想了一輩子的事兒,著實讓她歡喜。她歡喜,曹錦繡當然不敢表現(xiàn)出不歡喜,于是打起精神在賀母面前湊趣,或者給賀母做些衣服鞋子,安安分分,一兩個月連茂萱堂的臺階都不下。賀母在楚蘅的苦勸之下三天吃一次齋,但不吃齋時飲食也很清淡,曹錦繡一向跟著賀母吃飯,便淚眼婆娑地表示“我也跟著姨媽吃齋,多少贖了我對表哥和奶奶的罪過”,于是賀母大悅,相信她是明白了自己行事逾矩,如今已真心悔改,心中更加憐惜。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才安靜了大半月,楚蘅分娩時賀弘文說“你若是死了,我便把孩子交給曹錦繡,讓她天天拿針扎他”的話不知被誰傳了出來,闔府都當成了笑話,這一天終于被曹錦繡聽見。她氣得要死,哭著向賀母要說法,賀母勸不住,被纏不過,只好叫了兒子來。
    自打“□□未遂”之后,楚蘅生產(chǎn),曹錦繡又被關(guān)在屋里,所以兩個月來賀弘文還沒見過曹錦繡。但楚蘅在產(chǎn)后,夫妻□□之時,已將曹錦繡對著老太太和一院下人說是賀弘文逼迫她、導致她要上吊的事學說了一遍,哭得死去活來要他說清楚。賀弘文費了很大力氣才哄好了她,心里對表妹的看法不禁又多了幾分。這時一見母親和表妹的架勢,以為又要重提圓房的事,不禁大生反感,心下暗暗打算只要一提這個話頭,堅拒后就馬上告退。
    想不到這次并不是老話題,丫鬟一退走,曹錦繡便一面哭著一面問起了他說那句話是何居心,然后控訴:“我這幾年低頭做人,處處小心,唯恐礙了人的眼。究竟我做了什么害人的事,讓表哥這樣說我?”賀弘文預(yù)先準備的說辭根本用不上,他不是個會吵架的人,自己情急時不知怎么冒出來的一句話,鬧得表妹被家里上下笑話,他心里當真有些過意不去,又當著母親的面,只好說:“端的是我妄言,我這里向妹妹賠罪。我回去告訴楚蘅,嚴禁家里的人再提!
    曹錦繡哭道:“跟奶奶說有什么用?奶奶巴不得人人都來踩我。連表哥都看輕我,怎么怨得著別人不拿我當笑話?”
    賀弘文只得回答:“我并沒有看輕妹妹!毙睦飬s暗自念叨:怕是又要提我不與她圓房的事。
    曹錦繡果然說道:“我進門兩年多,說是個妾室,表哥卻對我連看也不看;既不理我,又不許我死,讓我受這活罪……我若只是圖富貴也就罷了,可我的心表哥是知道的……”
    她嗚嗚咽咽地哭,賀母便跟著垂淚,嘆道:“錦兒的日子也是過得忒苦!
    賀弘文雖然看著她們哀哭,心里也不免有些黯然,但對此情景他好歹也看過數(shù)遍了,不能答應(yīng)的道理更是想過無數(shù)遍了,所以心里雖沉重,也并不似昔日那般起起伏伏,只沉默著,想等母親哭夠了就告退。
    三人都默不作聲,曹錦繡一面哭一面暗暗尋思下頭如何施展,才能讓賀弘文動情;賀母一面拭淚一面暗暗尋思兒子咬死了不答應(yīng)時自己如何安撫錦兒,萬一兒子答應(yīng)重新考慮與錦兒的關(guān)系,自己又能否安撫住兒媳——倒是后一種可能讓她壓力更大;賀弘文一面看著母親,一面暗暗尋思今晚回去一定對楚蘅說管住家里仆婦的口,她到底還是自己的表妹,這個家總還得讓她住下去。
    正在這時,便聽到門口雪芽稟告:“太太,奶奶身邊的綠澄來了,說奶奶有一封信給姨奶奶。”
    信?曹錦繡心里一緊,莫非是她上吊那日寫給賀弘文的、后來卻怎么也找不到的那封信?果然在她手里!她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摳進皮肉。她定定神,咬著牙說道:“讓她進來!
    雪芽推開了門,綠澄穩(wěn)重地進來,先給屋中三人行了禮,這才將手上的信封交給了曹錦繡。她一進屋,曹錦繡就盯著那個信封,心里疑惑。這信封很薄,里面裝的似乎并不是她那封信。她狐疑地抽出了信紙,只看了兩行便神色大變,臉漲得通紅,面目看來有些扭曲,手微微地哆嗦,最后終于將信紙狠狠揉成一團,捏在手里。
    賀母和賀弘文面面相覷,都不知楚蘅寫了什么,將曹錦繡氣成這般模樣。綠澄又福了一福,賠笑道:“奶奶說,姨奶奶若沒別的話吩咐,就請少爺隨我回去——哥兒有些睡不穩(wěn),請少爺給看看!
    一聽說孫子有事,賀母顧不上姨奶奶還有沒有吩咐,馬上說道:“你快回去看看祺哥兒,旁的事以后再說!辟R弘文看了一眼咬著嘴唇的曹錦繡,見她也無話,便向母親告了退。
    回到自己房中,楚蘅正在打點兒子的衣物。賀弘文看看兒子不在,便笑道:“你果然是拿祺哥兒哄母親!
    楚蘅也一笑:“也不是。他咳嗽還沒好,你回來,我心里就安穩(wěn)些!庇辛藘鹤又螅懽铀坪踝兊酶×,兒子哭兩聲,哼幾下,都忍不住要問丈夫:“他沒事吧?會不會哪里不舒服?”賀弘文雖然是個大夫,論起育兒的經(jīng)驗卻遠不及老嬤嬤們,但對兒子他同樣不敢掉以輕心。果然楚蘅這樣一說,賀弘文忙問道:“還咳嗽?田太醫(yī)的藥竟不見效么?”
    “吃了藥,咳得見輕了些?伤靠人砸宦曃业男木途疽幌拢背堪櫭,嬌嗔地看著丈夫“你又袖手不管!
    “我哪有不管?田太醫(yī)不是我親自去求了來的?”田太醫(yī)專給宮中太子公主們看病,若不是看在宗錫仁份上,怕是他求了也不會來。賀弘文在妻子身邊坐下,看著她收拾那些嬰兒的衣服,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給錦兒的信上寫了什么?把她氣得不輕!彼A艘煌#娖拮哟浇堑男σ獠o變化,斟酌了一下才又說道,“我斷不會與她有私情,你……也別去氣她吧!
    楚蘅嗤的一笑,回過身來向他道:“她不惹我,我自然不去碰她——難道我很喜歡生氣么?難道我是會虧待小姑子的人么?若不是她再三再四地要和你圓房,還把太太也扯上,我有何緣由要與她不睦?”
    賀弘文只好說:“這我知道。但你到底寫了什么給她,她看了臉色十分難看,不知又要跟母親哭訴什么!
    楚蘅慢悠悠地道:“她不會拿給太太看的。”
    賀弘文想起剛才的事有些不豫:“今天母親叫了我去,說的便是不知是誰把你生產(chǎn)時我說的那些話傳了出去,錦兒哭得不行。咱們家里這些人,你得空也該整治整治,什么話都敢當笑話說,成何體統(tǒng)!
    楚蘅抿嘴笑道:“這個何須你說。我前一日才聽見了風聲,就想著此風不可長,當天就傳齊了人整飭過了。原是我們從老宅分房搬出來,家人良莠不齊,更兼差使苦樂不均,我也要摸熟了才好處斷;還有一些舊例要因時制宜,新規(guī)矩要立,這次也都一體料理清楚了。你放心吧,以后我們在房里說的話,聽到的人再敢有一個字傳出去,不管有幾輩子的臉,一律打了板子攆出去。”
    賀弘文聽得驚訝,“怎么我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楚蘅笑道:“你是個大男人,這些瑣碎事哪里還要你知道!彼D了一頓,“也幸好如今我有了個祺哥兒,不然那些三四輩子的老家人真未必彈壓得住!
    她說得波瀾不驚,賀弘文卻也能聽出她也定是受了不少磕碰,不禁有些歉意:“我性子綿軟,娘也不是個嚴厲的人,他們一向沒了懼怕,這才對你放肆。”
    楚蘅低下頭:“只要你我心往一處想,這些事我就是不怕的。”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露出一點嬌羞的神態(tài),讓賀弘文心里一動,便扶住了她的肩膀,溫言道:“那是自然!
    楚蘅心里嘆了一口氣,心想果然丈夫比不上燮表哥知情識趣。秀才雖酸,也自有好處:若自己肯這樣跟表哥輕言細語,他大概早就手舞足蹈,念著什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激動得不知怎樣表明心跡才好。
    第二天,賀弘文看著妻子用銀匙喂兒子吃藥,才又想起給曹錦繡的那封信,追問楚蘅:“你到底給她寫了些什么?”
    楚蘅笑道:“我寫的是:‘昔日曹妹妹挾著太太,當面逼迫盛家小姐,又做出跪地求死的舉動,一心想要讓盛小姐在太太心里落一個冷酷無情、不尊尊長的罪名,也讓盛家小姐為太太不恤兒媳、夫君別有用情而心冷。若非用了這樣歹毒的小心計,盛小姐進了這個門,今日在房中委屈哀苦的只會是盛小姐,又怎會是妹妹你呢?’’”
    賀弘文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當日姨媽和表妹的那些做派,他雖然知道那讓明蘭進退兩難,卻從未想曹家母女在哭求背后還藏了這樣的算計。怪不得明蘭立刻就撇清了同他的關(guān)系,怪不得他再見到他時,無論他怎樣表示,她都不冷不熱——原來她那時想的是自己母親斷不會為兒媳著想,而自己若真為她著想,又怎會讓她面對那樣尷尬的局面?他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自己竟然還對她說,讓她好好照顧錦兒!他以前只是覺得明蘭不信他會遠離曹錦繡,如今才知道,是有人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活活扼死了,那個人正是他自己!
    “怎么,我這么說,你生氣了?”楚蘅輕輕搖著丈夫,有些事要適可而止。
    “沒有……怎么會。”賀弘文強笑,“這些事都過去了,你以后不要總是放在心上……我出去一趟!
    楚蘅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他那貼心懂事的表妹,這樣不動聲色地傷了他的心上人,他大約要鬧心一陣子了。自己這一貼猛藥,他吃著苦,她又何嘗不是?墒亲詮乃R產(chǎn)時他說了那樣的話,她忽然明白,自己必須好好活著,把握住這個家,守護住丈夫和兒子。她不能再像游戲一樣跟曹錦繡斗口,她要認真去想怎樣去除這可毒瘤,不能讓她在賀家生了根。
    盛明蘭是賀弘文的心結(jié),她也不想提,但是她必須讓賀弘文明白,曹錦繡不是他想象中那個嬌弱的只能靠他庇護的表妹,她的毒針真的早已刺出,而且刺向他最疼痛的部分。
    “對了,姑娘昨天寫了什么?我看見曹錦繡的臉都綠了!本G澄問。
    楚蘅笑了笑。香怡答道:“姑娘念給我聽了,寫的是:‘妹妹在此數(shù)年,非但不能承歡膝下,反累得太太長年郁痛傷神,是為不孝;答允只要個名分安身,入門后又一再要求圓房,是為不信;故造謠言,旨在傷毀胎兒,是為不仁;借生病為由,行投懷送抱之實,是為不禮;事敗之后,又信口雌黃委過夫君,是為不義。有此不孝、不信、不仁、不禮、不義之行,想要不被人背后指摘,恐是任重而道遠。愿妹妹從此誠意正心,勿以人皆負我為口實,則己身可修,太太可得安枕,不德之名或亦可補!
    綠澄大張了嘴:“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氣得口眼亂顫呢。姑娘,你寫得真解恨!”
    “我沒有當面說,也是想要點到即止,給她留些體面!背繃@了口氣,“她表哥答應(yīng)了養(yǎng)她,我便不能太過。以后會怎樣……再看吧。”
    10
    被楚蘅一封信堵住了嘴的曹錦繡,倒是真的沒有再鬧事——她不傻,知道這一位不是她的親人,對她可不會留情。而且,她與楚蘅碰面的機會也真是越來越少了。
    其實楚蘅每天都抱了祺哥兒來看賀母,但那孩子似乎知道曹錦繡在咒他,在賀母懷里本來好好的,只要曹錦繡一進門便沒由來地大哭,乳娘只好過來將他抱走,屢試不爽。漸漸地若孫子在屋里,賀母看到曹錦繡也便有些不自在。曹錦繡心里氣恨,跟賀母哀哭,賀母也沒有辦法——孩子那么小,她總不能跟他講理吧?只好安慰外甥女“他小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曹錦繡說是楚蘅教的,賀母果斷地搖了頭:兩三個月大的孩子,眼睛都看不清東西,怎么可能教得會?何況孩子是在自己手里抱著,斷不會是被大人弄哭的。她最近吃齋念佛,心里想,這孩子還沒出生,錦兒就差點氣得他母親流產(chǎn),現(xiàn)在他看見錦兒就哭,這莫非就是佛家說的夙世冤家?于是每天念經(jīng)時,賀母都要多念一卷,好為曹錦繡和孫子解了冤孽。
    曹錦繡見賀母不肯聽她的話,便只好在楚蘅帶了孩子來的時候回避。茂萱堂中從此出現(xiàn)了悲喜兩重天交替的奇景:奶奶帶了哥兒來了,便其樂融融笑聲不斷;姨奶奶來了,便愁云慘霧相對垂淚。時間長了,除了賀母,丫頭媳婦們見了曹錦繡心里都起膩,生怕又是來哭的。
    當然曹錦繡也不是每天都哭,她不出來見楚蘅,楚蘅也不去找她,她吃穿用度都一分不少,兩人相安無事,她也只有隔三差五說起自己獨居無依的時候才哭。但賀母這時又開始很希望再得一個孫子,便對曹錦繡的暗示不大起勁。曹錦繡明白不能逼得太緊,哭雖哭了,倒也不曾大鬧。
    這一天,賀母與曹錦繡聊家常。賀母說起賀老太太如何早早平分了家產(chǎn),他們孤兒寡母才有如今這份家業(yè),感懷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開始想念遠隔千里的婆婆。曹錦繡一般都是順著賀母的意思去說,但她最怕也最恨的就是賀老太太,所以今天的話題無論如何也不能感同身受?促R母越說越感慨,她心里想了一想,便干笑一聲,“姨媽,怪不得我娘常說您真是個實在人呢!
    賀母聽得一愣,意識到她話中有話,便問:“你這是何意?”
    “姨媽,你還蒙在鼓里呢。”曹錦繡抿嘴一笑,終于找到了說賀老太的壞話的機會,她一要抓住,讓賀母從此不再迷信這位婆婆,“您覺得老太太對您真好么?”
    這可奇了。賀母想了一想,她這么多年都是依靠婆母過活,婆母憐惜她青春守寡,對她從不苛責,對賀弘文也比其他孫子更加疼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老太太對我,對弘兒,都很好的!
    “所以說姨媽老實。別的不說,我娘是您的親姐姐,老太太當著您,都不給我娘留面子。明面上是輕慢我娘,實際上還不是給您顏色看?對大太太家的親戚,她敢么?還不是欺負您無依無靠?”
    賀母怔了一怔,心里不大信服。大嫂家里到底沒有借貸的親戚,而自己的姐姐有求于賀家,這區(qū)別還是挺大的。何況婆婆也并沒有不許她資助曹家,只是姐姐鬧得有些太過了,婆婆這才生了氣。
    見賀母不大相信,曹錦繡又接著說:“老太太這樣,家里的下人也都趨炎附勢,多朝長房和二房獻殷勤,姨媽這里誰肯來逢迎下氣?還不都是因為老太太看輕姨媽的緣故!
    下人趨炎附勢,這倒是有的。但賀母自己既不管事,又一年中十停倒有九停時間都臥病在床,自然沒有什么下人跑來奉承。賀母有些疑惑,不知道外甥女今天為何非要扯上這些事。
    “說是平分了家產(chǎn),姨媽您一個婦道人家,表哥當時又小,就少分了,誰知道?分得厚了薄了,又有誰知道?”曹錦繡看著賀母的表情,“同樣是鋪子,盈利有多又少,地段有好有偏;同樣是田產(chǎn),土地有遠有近,出產(chǎn)有多有少;同樣是家奴,人品有勤有懶,年紀有大有;同樣是古董,年頭有長有短,作價有高有低。您不曾親眼去看過三家的家私,怎么就知道是分得一樣?”
    賀母愣了,這個她從未想過。老太爺親自主持,兩位大伯都無意見,應(yīng)該便是平分的吧?自己丈夫也是公婆的親生子啊,雖說他過世了,可弘兒還是他們的親孫子……
    曹錦繡見賀母神色有變,得意起來,又接著道:“再說了,就算當年看起來差不多,但長房和二房分到的鋪子和田產(chǎn),他們自然時常去料理,分到姨媽和表哥名下的長年無人經(jīng)管,說不定就是糊弄一下。老太太說是管著,她一把年紀,哪有精力事事都過心。這么多年下來,差得哪是一點半點?姨媽還只管說人家好呢,要我說,這才是故意虧待您和表哥。若是當年不分,這么多年一視同仁地照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才分家,表哥也大了,那才不會被人糊弄。再者,那兩位伯父還在,自有俸祿;只有姨父去得早,再無進項,多分些個給姨媽才是公平;便是當真平分,姨媽也吃了虧了!”
    賀母聽了這番話,竟有些天翻地覆之感。許多年來她從未懷疑過兩老的用心,可是照錦兒這樣說……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曹錦繡后面說的話便聽了個有一句沒一句。這一晚她越想心里越不安寧,她本來就是個沒主見的人,忽然有了這樣大的心事,必要找個人商量才好。這個人選她倒沒有猶豫——當然是她的兒媳婦。楚蘅管著家,和兒子感情很好,如今又生了孫子,事關(guān)家財,自然第一個要和她商量。
    雖然賀母說是“親戚”的話,楚蘅一聽便知道是誰的意思,心里不由暗怒。怪不得“口舌”列在七出,家里有這么個長舌婦,骨肉親情不被離間才怪!但對婆婆不能這么說。
    她想了想,換了笑臉:“媳婦幫老太太料理過一段時間的家務(wù),祖產(chǎn)的情形也知道些。從賬面看,單論祖產(chǎn),三房的進項是差不多的。只那兩房還有大伯二伯這些年治下的私產(chǎn),我們這一房如今還只有分家分到的那些,未曾置辦旁的產(chǎn)業(yè),所以總的進項確實是比那兩房少些!
    “哦……”賀母又疑惑了。分家當然只分祖產(chǎn)。長房和二房的伯父都各有官職俸祿,人家自己掙下的家產(chǎn)自然是爭不得的。但祖產(chǎn)進項若三房差不多,豈不是說明婆婆分得甚是公平?她又混亂起來。
    楚蘅又道:“太太想想,若一家有兩個兒子,父母將家產(chǎn)平分給兩個兒子,算不算公平?”賀母點點頭。
    楚蘅笑道:“那怎樣才算平分呢?就算是小戶人家,哥哥分一口鍋,弟弟便只能分五個碗,總不能把鍋碗都鋸開了吧?”
    賀母笑道:“那是自然。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更不能如此,只要大致不錯就對了!彼靼琢藘合钡囊馑,心也放下了一半。
    楚蘅道:“果然太太明白。橫豎都是兒子,父母只要將家產(chǎn)大致分勻,便是公平了。至于分到手里之后,兩個兒子里一個勤快上進,把家業(yè)治理得翻了幾倍,另一個不事生產(chǎn),把家業(yè)都敗光了,又來怨父母多偏心了哥哥,可有沒有道理?”
    賀母搖搖頭,“當然沒道理。依我說,那不事生產(chǎn)的,本就應(yīng)該少分,還少被他敗掉些。”
    楚蘅認識了婆婆將近兩年,還是第一次見婆婆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不禁刮目相看,笑道:“太太說的太對了!但父母一片慈心,總還是希望兒女都好的。老太太將祖產(chǎn)平分給三房,也是這個道理。雖說是分了,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老太太經(jīng)管著,并未許另兩房插手。兩位伯母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斷不至于小家子氣,日日算計著名下的祖產(chǎn),她們經(jīng)管的都只是兩位伯父后來置下的商鋪田莊,那便與咱們無涉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兩位伯父這些年果然經(jīng)管過分到他們名下的祖產(chǎn),既是他們費了心力,經(jīng)營得好了,難道我們沒有出過力的還能去爭?譬如今日我們家里的產(chǎn)業(yè),若是媳婦手里經(jīng)營了五六年,長房二房再來說這店利潤厚了,要重新分家,太太覺得可公道?”
    賀母大搖其頭:“那當然不行,也太欺負人了。”她想通了這一層,心里便豁亮了,也見了笑臉。
    楚蘅又道:“而且,太太想想,長房兩個兒子,還有個三個閨女;二房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只我們這一房只有夫君一人。分到三房的祖產(chǎn)一樣多,兩位伯父雖然也治了家產(chǎn),卻也只是多幾個進項,不能比祖產(chǎn)翻出幾倍去。將來那兩房也是要分家的,除掉女孩兒陪送的妝奩,八個一樣是孫輩,夫君得的可比堂兄弟們多得多,這是厚了誰了?若不是趁早就分了家,到這時孫子都長成了人再分,幾個堂嫂心里能不能服?還不是要去找老太太哭訴。都是生了曾孫的人,哭得多了,老太太也不好卻了大家情面,獨給夫君一份厚的。所以,早分才是對三房最有利,太太不必再疑惑。上次二堂嫂和五堂嫂到咱們家里來,話里話外都是說咱們多的了家產(chǎn),卻因為是早就分好的,她們雖心里覺得吃虧,也不敢放得太明。太太想,這不都是老太太疼太太和夫君,才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
    賀母這回才真算明白了賬,高興起來:“還是你說得明白。唉,我也覺得這么些年老太太對我和弘兒一向甚好。我怎么被說得起了那樣的心呢,還是心里六根不凈的緣故!
    楚蘅笑道:“這個怨不得太太。曹妹妹不投老太太的緣分,有些小計較不足為怪。但您和老太太做了這么多年婆媳,自打公公沒了,多少風雨都是祖母為您擋了,您要為曹妹妹幾句話就疑心老太太,豈不讓人心寒?”
    賀母被說得悔了起來,兒媳婦一走便誠心誠意坐到觀音像去讀經(jīng)懺悔。隔了幾個時辰才想起來,自己最后忘了表白,那些質(zhì)疑老太太的話不是曹錦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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