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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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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標(biāo)簽: 穿越時空 天作之合 種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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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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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152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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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卻東風(fēng)歸去也,爭教判得最繁枝

作者:587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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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6的前面一部分上次發(fā)過了,不過因為后文是接著的,就連在一起又發(fā)了一遍。
    另外作者的留言我看到了,感謝信任!不過還是等我寫完了再決定吧,我猜過幾天大家的興奮點也就不在小紅這兒了……
    *******
    看卻東風(fēng)歸去也,爭教判得最繁枝
    6
    楚蘅仰躺在床上,無聊地望著帳子頂上繡的團(tuán)花。躺了十天,她連花瓣都數(shù)過好幾遍了。原來再軟的床躺久了也硌得慌,尤其一個生性愛動的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靜臥簡直就是要命。
    白天賀弘文要去供職,于是日子就更加無趣。她拉著丫頭玩一會兒牌,胎兒就在腹中不停地踢飛腳抗議,于是她只好再次躺回床上。
    自從被曹錦繡說破了賀弘文的心事,她心上便沉甸甸地墜著,不是傷感,而是郁悶。有時候她會想,除了腹中這個胎兒,賀家的其他人,賀家的一切,都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索性閉上眼睛,憑他們愛怎樣怎樣,自己有子萬事足。但是每當(dāng)見到賀弘文溫存的笑,每當(dāng)夜里他不經(jīng)意地抱緊了她,他那并不寬厚的胸膛是溫?zé)岬,平緩的氣息吹到她后頸上,輕輕地撩動著她,她的心便禁不住一軟,接下來又有些委屈:她第一次那樣放心、那樣開心地將心和身體都托付給一個人,可那個人偏偏不能同等地給予她。她想不理他,禁不起他小心翼翼的哄;想恨他,又恨不起來。
    于是她便更恨曹錦繡:若不是你來窮攪合,他和盛小姐成其好事,我也不必上這條賊船,豈不皆大歡喜?你曹家這是什么家教?
    但是有時她又覺得她應(yīng)該感謝曹錦繡:若不是你壞人姻緣,我與他就再也無緣相識,我不會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個男子,有這樣溫潤的個性,這樣溫柔的心……
    一時她也怨盛明蘭:既然要嫁姓顧的,為何還要勾走姓賀的魂!拎這么多不累么?
    有時她又覺得自己該感謝盛明蘭:是你的絕然離去,讓曹錦繡瞬間便從可憐的表妹變成了失敗的標(biāo)志,只要你還在刺激著他,曹錦繡就只有勾引未遂的份。
    她幻想著曹錦繡拉著賀弘文的衣襟求歡卻被堅決推開的一幕,不禁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香怡聽見了,趕緊問:“姑娘怎么了?”
    楚蘅一翻身坐起來:“我躺得夠了。走,我們?nèi)ソo太太請個安,順便聽聽曹姨奶奶今天的戲碼!
    香怡和綠澄一左一右攙著楚蘅進(jìn)了賀母的茂萱堂,正趕上房中擺飯。賀母見到兒媳很高興,但看她要人攙著行走又著實擔(dān)心:“我的兒,你安心養(yǎng)胎便是,何必顧著這些虛禮。你好好的,豈不強于天天來看我!
    楚蘅晃晃悠悠地行了禮,看著的人都覺揪心,賀母眼圈發(fā)紅,忙道:“還不快攙住!唉,你們哪一個叫我省心!”
    香怡諸人聽了都不禁腹誹:不省心還不都是你那親親寶貝外甥女鬧的!
    楚蘅倒不計較細(xì)節(jié),只要婆婆承認(rèn)曹錦繡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就行。
    她往桌上一看,便呆了呆:“如今天還冷,太太怎么就吃得這么素淡?”
    賀母嘆了口氣,旁邊黃嬤嬤便代答:“太太這回發(fā)了大愿心,要吃長齋,保佑奶奶母子平安呢!
    楚蘅有些動容,無論如何,婆婆的心地還是好的,或者說,她對曹錦繡的好同樣是因為心腸太好,好得沒了原則。將來給兒子講《論語》“過猶不及”,便可就近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
    “太太的身子如何禁得起這樣折騰,這不是折了媳婦和這孩子的福壽?這素齋,太太若喜歡吃時,一個月吃一兩次也罷了!背空嫘膶嵰獾卣f。她有點慚愧,婆婆每天咳嗽,她可從來沒有想過吃齋替她祈福。
    “可不是奶奶這話么,奴才也這么說!秉S嬤嬤道,“太太是聽了二太太的話,說是二太太娘家一個親戚,本來沒有孫子,便許了愿心每三天便吃一天齋,結(jié)果就得了三個孫子!
    “哦……”楚蘅想了想,“那太太以后十天吃一天齋,豈不穩(wěn)得十個孫子?”
    眾人都是一愣,接著便都哈哈大笑起來,賀母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邊笑邊說:“你一來就逗我這樣笑,你這嘴啊,也不知怎樣生的,這么巧!
    楚蘅笑道:“太太都為我吃了齋,我還不該逗太太笑笑?”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縷細(xì)細(xì)的哭聲。
    果然,鎖在屋子里的時候,上吊的戲碼是不演的,怕萬一觀眾不來弄假成真;于是只能上演哭戲了。曹錦繡啊,你真沒誠意。
    “這是哪個丫頭,這么沒規(guī)矩?主子吃飯呢。”楚蘅皺了皺眉,“香怡去看看,告訴張順家的,把這個哭的掌嘴二十,攆出去。若是老宅帶過來的人,就回老太太一聲再攆。”
    香怡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應(yīng)一聲,抬腿就走。賀母房里的人面面相覷,多數(shù)都等著看戲。黃嬤嬤怕惹出事來,趕緊喊一聲:“姑娘且等等!迸阈χ鴮Τ康溃骸澳棠蹋绢^哪敢這么哭,那是曹姨奶奶……”
    楚蘅恍然大悟:“哎,我怎么忘了!香怡快回來!鞭D(zhuǎn)回頭來看看紅了眼圈的賀母,又對香怡說:“你去西暖閣,隔著窗子看看姨奶奶怎么樣了,替我問個好。問問她有什么委屈。老太太只說讓她在屋里呆著,沒說要減她的份例,缺什么讓她告訴你,誰冒犯了她也只管告訴你,回頭太太和我替她做主。只現(xiàn)在太太在用飯,請她體諒太太的身子,別一味累得太太傷心!毕汊饝(yīng)著去了。
    賀母囁嚅半晌,道:“她心里委屈,讓她哭出來也好!
    楚蘅笑道:“看太太說的,哪有小輩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只管在長輩用飯的時候哭?想是曹妹妹一個人在屋里,忘了時辰,這也是有的。若說委屈,您兒子還委屈得不得了呢,也到您面前來哭吧?”
    賀母想起曹錦繡說的那些話,也覺自己說她委屈沒多少道理。便嘆口氣拿起了筷子,卻吃不下去。楚蘅見狀便抿嘴一笑:“太太只管放寬心吃飯吧,老太太也不曾重罰,不讓曹妹妹出屋子,不過是為了給她個教訓(xùn)——這‘口舌’是列在七出的,曹妹妹這個亂說的性子不改,早晚闖出禍來。老太太這也是一片佛心,太太別只顧嬌慣她,俗話說‘慣子如殺子’,您是曹妹妹的親姨媽,更該為她想得長遠(yuǎn)才是。”
    賀母點點頭,擦擦眼淚:“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墒悄呛⒆哟蛐∩碜泳腿,又跟著他爹娘吃了幾年苦——你是不曾看見,剛從涼州回來時,瘦得一把骨頭,三四十歲的人也沒那般憔悴……在咱們家里將養(yǎng)了兩年,只是面上養(yǎng)好些,底子還是虛的。這孩子命也苦,離了老子娘,心事又重……”說著又哭起來。
    楚蘅聽到后面,便也跟著嗚嗚哭了起來,反把賀母嚇了一跳,忙道:“你有身子的人,快別這么哭,對孩子不好。”
    楚蘅哽咽道:“我聽太太說的話,就想起我娘來了。我娘每次見到我就說,我從小身子單弱,吃了多少藥才勉強好些,終究底子還是虛的;平時看不出,有了孩子便全都來了……”
    她這樣一說,她的丫頭們便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淚。賀母想起婆婆說“宗家也是把閨女托給了你”的話,心里也有些怪自己說錯了,忙含淚道:“好孩子,我雖疼錦兒,可也疼你呢。你看,這次她做錯了事,氣著了你,我不也狠心讓她關(guān)著,并沒放她出來么……”
    楚蘅聽了,破涕為笑:“那太太就把這飯好生吃了,吃一碗粥,半碗菜,再喝一碗湯,我便信太太是真疼我了!
    賀母一愕,啼笑皆非,只好說:“你這孩子真……好,我吃就是……”果然端起了碗。
    黃嬤嬤給楚蘅添了筷子,看她把菜一樣樣夾到賀母面前的碟子里,非要看著賀母吃下去,忍不住笑道:“太太總說沒閨女,如今奶奶這樣兒,真跟閨女朝娘撒嬌一樣!
    賀母一面吃著,也笑道:“她孝順,又會說,她在我這里,我就被她纏得沒辦法!彼f著在心里嘆息:這么好的兒媳婦,為什么和錦兒就是搞不到一塊兒!若跟姐妹似的,自己豈不心滿意足……
    7
    轉(zhuǎn)眼已是春末夏初,楚蘅的孕期已有九個月,賀家三房終于要迎來下一代的小主人了。
    曹錦繡仍然被關(guān)在西暖閣里。有時候賀母來看看她,卻怎么也不答應(yīng)放她出去,“老太太有話,我也不好違……”曹錦繡求了幾次無用,也便死了從姨媽身上突破的心。這位姨媽前半輩子被婆婆管著,后半輩子看樣子也要被兒媳管著,這樣綿軟的一個人,自己只能借她的勢,借不得她的力……
    那她還能依靠誰呢?
    黛眉常常勸她,不如老實跟著賀母,結(jié)好楚蘅。她何嘗不知道伏低做小結(jié)納楚蘅是上上策,可是她不甘心。她跟賀弘文一起吹風(fēng)車、點小兔子燈的時候,宗楚蘅在哪里!她不信,賀弘文心里,宗楚蘅的分量就能超過她?
    宗楚蘅哪里好!她長得漂亮,可自己也不差,至少也是各勝擅場。何況男人都是貪多的,哪有守著一個女人就滿足的呢?再說,表哥見過了盛明蘭那樣的美人,哪里會得著個宗楚蘅就心滿意足!更何況,小時候,表哥對自己……
    不止是小時候!那天在桃花林里……她感覺得到的!表哥對她還是有情的,后來他嚴(yán)詞拒絕她,那都是被盛明蘭逼的!
    都是那盛明蘭,讓表哥遠(yuǎn)離了她!
    若表哥真的娶了盛明蘭,以她的才貌,以表哥對她的喜愛,自己怕真是再沒有機會了;可現(xiàn)在盛明蘭已經(jīng)嫁了別人,表哥和宗楚蘅雖然也恩愛,可到底沒有他對盛明蘭那樣的刻骨銘心……
    她握緊了拳頭:一定有機會!一定有!
    其實宗楚蘅懷孕是最好的機會。她和表哥不同房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若等她生了……不行,夜長夢多,拖不得!
    曹錦繡絞著手帕,終于下定了決心。
    “姨奶奶,廚房的人送飯來了!摈烀歼M(jìn)來說道。
    “我不吃了!辈苠\繡淡淡地說,躺在了床上。
    三天后的晚上,賀母攥著來問安的兒子的手哭求著:“就當(dāng)是為娘盡孝,你去看看錦兒,啊?三日水米不曾沾牙,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雰,你去勸勸……錦兒聽你的話……”
    賀弘文其實不想去。曹錦繡將他和明蘭的事添油加醋告訴了楚蘅,害得楚蘅差點流產(chǎn),他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尤其那天香怡和綠澄還著重講述了曹錦繡如何形容他們二人小時候的種種,他聽得一腦門的汗。平心而論,他小時候是有些喜歡這個表妹。但是自從曹家姨媽拒了婚,把自己的母親氣得哭了好久,自己那時年紀(jì)也小,心思就淡了。再后來又遇到了明蘭……有過了對明蘭的感情,他對錦兒的那點心思更是再也算不上什么。為了錦兒,出了這么多亂子,現(xiàn)在他對她實在是感情越來越淡……
    但是他終不能違逆母親。何況他答應(yīng)了要照顧錦兒下半生,雖然不能與她有夫妻之情,但總不能眼看她絕食而不管。于是他嘆了口氣:“我去就是,娘休息吧,兒子定會勸她吃飯!
    他來到曹錦繡房中,兩個丫頭正守著床發(fā)愁,見他來了都站起來行禮。賀弘文點點頭,走到床邊,往床上看去。
    曹錦繡身上蓋著一床杏子紅綾被,賀弘文還記得,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小時候就喜歡穿杏子紅的裙衫。在賀家養(yǎng)了兩年有余,剛從涼州回來時的黃丑已經(jīng)不見了,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清瘦。此時的曹錦繡臉色蒼白,睫毛微微抖著,眼淚把臉上薄薄的妝粉沖得殘了,看上去倒越發(fā)令人心生憐惜。兩只細(xì)瘦的手放在被子外頭,兩只腕上各戴著一枚水蒼玉環(huán),那是她進(jìn)門時他給的……
    “錦兒……”賀弘文輕輕喚了一聲。他到底沒有照顧好她。
    曹錦繡的眼睛睜開了,看著他,似乎難以置信,但緊跟著眼神便被驚喜充滿:“表哥……表哥,真的……真的是你……”
    她忽然閉上了眼睛:“我一定是做夢。做夢……”
    賀弘文心里一疼,便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那手涼得如同瓷器,“不是做夢。是我在這兒!彼盍舜钏拿},脈象倒還平穩(wěn)。他回頭對丫鬟道:“去取些粥來!币粋丫鬟答應(yīng)著去了,另一個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表哥,你終于……來看我了……”曹錦繡一翻手腕,緊緊抓住他的手,賀弘文想要抽回去,卻怎么也抽不出。
    “錦兒……”他有些著忙,雖然憐惜,但男女授受不親……他忙著要把手收回來,“你別任性了,好生吃些東西,我……改日……”
    曹錦繡失望地放開了手,凄然道:“表哥不肯要我,我就這樣死了也罷!
    賀弘文只好說:“沒有不要你,你不要胡思亂想,好生……吃東西吧。”
    曹錦繡眼睛一亮,“表哥,你……你心里還有我的,是么?”
    這……
    賀弘文有些為難。說沒有她,她又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樣,飯自然也不會吃;說有她,她又要想別的……豈不是白白給她希望?
    “錦兒,我答應(yīng)過,會照顧你……”
    “表哥,”曹錦繡眼淚走珠般滾下,“我知道,你怨我,是我害得你和盛小姐……”
    賀弘文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聽,忙道:“事過境遷,錦兒妹妹不用提再了!
    “可是表哥沒忘,不是么?”
    賀弘文想否認(rèn),卻說不出話。他當(dāng)然沒忘……他怎么可能忘!
    “表哥,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怪自己!那時我若是死了,就……”
    “好了!”賀弘文站起身,“我并沒怪你,你也不要再提了——好好休息吧!
    “表哥!”曹錦繡忽然從床上跳下來,從身后緊緊抱住了他,“你別走……”
    “錦兒你……你快放手……”賀弘文從沒進(jìn)過妓院,畢生不曾見過這陣仗,一時魂飛魄散,忙要掙開,奈何曹錦繡下了死力,牢牢長在他身上一般,他竟沒掙掉。
    “錦兒,別這樣,讓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我本就是表哥的人!”曹錦繡嗚嗚地哭著,“表哥你罵我下作也好,瞧不起我也好……可我從進(jìn)門那天,從戴上這對鐲子那天,我就是你的人了!表哥,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沒我,若真沒我,就是我當(dāng)真死了,你也不會逆著盛小姐,納我進(jìn)門……”
    賀弘文已出了一身汗,一邊推著她的手,一邊急著說道:“不是這樣……錦兒你先放手……”
    “不放,不放!我今天就算死了,也要這樣死!”曹錦繡哭道,“表哥,這么多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若不是想著有一天你和我還能像小時候那樣,你還能那么對我,我早就熬不下去了……你知道我這兩年多是怎么過的么,我每天晚上在繡樣里夾一片花瓣,如今幾本繡樣都夾滿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跟那些花瓣一樣枯萎掉……表哥,表哥,你好狠心……可我不怪你,我一點都不怪你,哪怕你只是朝我笑一笑,我就高興得半夜都睡不著……我不敢求你把心放在我身上,只求你別看不見我,行么?偶爾想著來看看我,抱抱我……我也是你的人啊……”她觸動了情腸,嗚嗚咽咽,哭得越發(fā)凄慘。
    她只穿了一層中衣,在他背上像風(fēng)里的花枝般瑟瑟地抖。賀弘文被她的哭訴磨得心軟了。表妹對自己鐘情如斯……自己不是鐵石心腸,怎能毫無觸動……可是……
    “表哥,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你什么也不用做,就留在這里陪我一夜,我們就說說話……”曹錦繡哀求著。她的要求如此卑微,賀弘文覺得自己如果拒絕……
    “錦兒……”
    隔著幾重院墻,楚蘅手里筆忽然一抖,一滴墨汁便污了上好的宣紙。
    她愣了一會兒,把筆擱在架上,扶著腰,疲憊地坐了下來。
    “表哥,陪陪我吧……你就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我么?”
    “我……自然……”
    “表哥,我從小就喜歡你袍子上的味道……你記得么,我九歲的時候,你爬樹扯壞了袍子,我?guī)湍憷C了一枝梅花上去……”
    “……”
    “姑爺回來了。”香怡在門口說,挑起了簾子。楚蘅聞聲扭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賀弘文滿面驚魂未定,唇角拖了一絲血跡,淡青色緙絲長袍穿得有些歪斜,前襟也揉皺了,說不出的狼狽。香怡在背后驚道:“姑爺這是靠在哪里了,怎么背后蹭濕了一大片?”
    楚蘅一驚,噌地站起來,趕緊扶住腹部。賀弘文也忙踏前了一步去扶她,口中道:“你小心……”
    “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給母親請安了么?”她驚疑地問,這情形倒像是遇著了賊。說著就用手帕去擦他嘴角的血跡,一瞬之間,她的手便緩了下來,“這不是……這是、是……”
    “你聽我說,”賀弘文急急地拉住妻子要向后退去的身子,“我沒做,我什么都沒做!”
    “果然是……”楚蘅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就要生了,你卻和她……”
    “我沒有!我真沒有!”賀弘文死命地抱住她,口中急急地解釋,“她抱住我……可我把她甩開了,她差點把我的袍子都扯撕了……她拼命地哭,我沒回頭……”
    “誰叫你去見她?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嗎?你……你根本心里沒我!”婚后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頭,楚蘅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丈夫胸前用力地捶打,“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么要娶我?就因為你需要個女人來生孩子么?為什么不去外頭買一個來,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騙我爹娘說你對她無情,為什么要騙我心甘情愿嫁過來!為什么要假裝對我好!為什么不多裝幾年,現(xiàn)在就裝不下去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賀弘文抱著她,心里倒舒了口氣:幸好自己清醒了過來,趕緊逃出了表妹的溫柔陷阱,否則這會兒就不是被捶幾下這么簡單了。
    “你當(dāng)心身子……”他安慰著妻子,“打我也罷了,別這么哭,仔細(xì)傷了氣……”
    “我偏不當(dāng)心身子!”楚蘅怒道,“你不過是擔(dān)心你的孩子罷了,哪里是擔(dān)心我?身子是我的,不要你管!”
    “你也是我的!”賀弘文也顧不上矜持了,握住妻子的手臂,真誠地望著她,“別哭了,我……真是不夠好,對你不起。但我對錦兒,真的什么也沒有。我發(fā)誓!
    楚蘅瞪了他一會兒,委屈地扁扁嘴,“那你還掛著幌子回來!彼莺莸夭寥ニ旖堑碾僦斑@是什么?你還說什么都沒有!你還想干什么?”她又哭了。
    “她是想……可我推開她了啊。我真……沒法做出這種事!辟R弘文看看帕子上的桃紅色,露出一絲苦笑,“她說了好多,說她如何喜歡我……我當(dāng)時真有些不忍再傷她?墒撬郎愡^來……我忽然明白,我真的沒法當(dāng)她是我的……妾!彼行┠樇t,“你明白么?”
    楚蘅望了他一會兒,開口說道:“去把衣裳換了,把臉和手都洗了。”
    “哦……”賀弘文看看自己胸前的淚痕,“你不生氣了?”
    “我當(dāng)然生氣!我氣死了!這一次我饒了你,下一次,我就扒了你這身皮,砍了你兩只爪子,看你拿什么去摟她!”楚蘅忿忿地瞪著丈夫,“我們宗家沒出過悍婦,我不介意做第一個!”
    第二天賀老太太來看兒媳婦和孫媳婦。賀母昨夜聽到曹錦繡聲嘶力竭地哭了一聲“表哥”,讓人去看時,兒子已經(jīng)不知去向,外甥女哭倒在地,怎么問都不說,其實心里也猜到了□□。今天本來正想探探兒媳婦的口氣,想不到一早婆婆先來了,她頓時惶急起來,生恐楚蘅告上一狀,自己的外甥女上次已經(jīng)被婆婆壓了一頂“多言”的帽子,說是婦人多言離親,罪在七出,如今再加上一樁“淫佚”,那是定然無幸。于是她提心吊膽地看著媳婦和婆婆說話,聽見婆婆問到“隔壁那女人有沒有再鬧事”,她的心幾乎跳出來。
    楚蘅看了看婆婆,笑了笑,“近來太太免了孫媳請安,所以孫媳沒聽見說曹妹妹的事!
    賀母這才放下心來,心里暗暗感激兒媳婦厚道。賀老太太哼道:“別是你婆婆在這里你不敢說吧?說出來,我替你做主。憑他什么阿物,都沒我這曾孫要緊!”賀母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哪能呢,老太太也把我們太太想得太偏心了!背啃χ,“太太對孫媳好著呢,夫君第一,曹妹妹第二,孫媳怎么也排個第三了!
    賀母聽得咧嘴,只好說道:“看你說的……”然而心里也只得承認(rèn)她說的也沒錯。
    “罷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了。”賀老太太何等精明的人,早知道曹錦繡不會消停,卻也不愿意讓孫媳難做,“我去問弘哥兒就是!
    “老太太別……”賀母脫口而出。兒子在這祖母面前從不撒謊,一被盤問,怕是定要說出來的。剛一出口,便看見兒媳婦拼命使眼色。
    “老太太別去問夫君了!币娖牌乓荒槹没,楚蘅便拉住賀老太太的袖子笑道,“夫君如今事忙,都忘了這個人了,老太太一問,他倒又想起來了!
    “哦……”賀老太太別有深意地看看兒媳,“弘兒既然都忘了,還留著她干什么?不如送到莊子養(yǎng)著上去吧!
    楚蘅給慌了神的婆婆送了個“我來解決”的眼神,又笑道:“看老太太說的。夫君一直說他只拿曹妹妹當(dāng)自己的妹子,是太太看不得小輩受苦,夫君孝順母親,才不得已給了個空名兒,不過就是討太太個舒心罷了。這話孫媳原本不信,如今冷眼看了這一年多,才真信了。曹妹妹既是為了太太才進(jìn)的府,當(dāng)然只有太太樂意,才好讓她出去。照孫媳想,老太太教訓(xùn)她這一場,她以后也必多少知道些道理。留在太太身邊,伺候著太太飲食起居,也是好事!
    賀母聽她說“才真信了”,心里明白說的是昨晚的事,心里也嘆息一聲。看來錦兒的心終是白費了,兒子是當(dāng)真不愿。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原本也只為讓錦兒下半生有個依靠,能養(yǎng)在自己身邊,衣食不愁,也算對得起姐姐了。又不是自己兒子始亂終棄,原也怪不得他……
    賀老太太如何聽不出孫媳婦的意思,便看著楚蘅道:“當(dāng)初跟親家提親的時候我和你太太都是說過的,曹家這個是只跟著你太太,與弘哥兒無關(guān)。咱們賀家雖不是什么高門顯貴,也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家,既說了,便是不會改的,你只把心放在肚子里。”話雖是向楚蘅說,卻是說給賀母聽的。她又在兒媳身邊坐下,說道:“你這個病,也是思慮太多的緣故。如今你兒子也大了,有了前程,眼看孫子也有了,你愁個什么勁!曹家雖說是親戚,這么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兒,咱們家也收了,也對得住他們了,你可別犯糊涂。咱們答應(yīng)了親家的事,就不能改。但既答應(yīng)了曹家養(yǎng)他們這女兒到老,那也是算數(shù)的,只她別生事。若再有上次那樣的事,賀家就再不能容了。你要真想她住得長遠(yuǎn),那就讓她安心跟著你,少生那下作念頭!”賀母只好跟著點頭,答應(yīng)“是”,又說:“老太太教訓(xùn)了她,她再不敢了。”
    正說著,便聽見廊上丫頭尖叫一聲:“可不得了了!姨奶奶……要上吊了!”
    賀老太太和楚蘅都一下子站起身來,賀母本來半躺著,聽得這一聲,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急著就要下床。賀老太太道:“你還說她不敢了!這是死給我看呢?”抬腳就往外走,兩個丫鬟扶了楚蘅,也跟了出去。
    來到廊上,便看到西暖閣的門已經(jīng)開,幾個丫頭老婆正跑進(jìn)去,賀老太太便喝道:“慌什么!大白天,哪有吊死人的!她才舍不得死呢!”下人們本是做給賀母看的,聽見老太太的話,便自然而然停下腳步,紛紛給老太太施禮。
    剛剛報信的黛眉原本就是賀老太太的丫頭,派過來便有盯著曹錦繡的意思,這時便跪下說道:“姨奶奶三天沒吃東西,昨天看著不成了,太太便叫七少爺進(jìn)去勸勸她,誰知……誰知……”她偷眼看了楚蘅一眼,便支吾起來。
    賀老太太斥道:“有什么就說!我聽聽這沒臉的還做了什么!”
    黛眉便道:“七少爺進(jìn)去以后,奴婢便去給廚房取給姨奶奶煮的粥。誰知……再回來便看到姨奶奶死死抱著少爺,要……要……”她還是個姑娘,說不出口,但聽的人都明白了,一個粗使仆婦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么!滾出去!”賀老太太暴怒了,扭頭沖著剛被攙出來的賀母道,“你聽見了?這就是你姐姐養(yǎng)出來的好閨女!”
    賀母萬沒想到會這樣鬧出來,又氣又急,登時便要昏倒,嚇得丫鬟婆子們死命架著,都哭著喊“太太”。黛眉不敢再說,賀老太太也不理賀母,抬腿便走,進(jìn)了曹錦繡的屋子。黛眉趕緊爬起來跟了進(jìn)去。
    曹錦繡剛剛爬上凳子便被黛眉看見了,這時自然早被救了下來。只是她原本不知道賀老太太在這里,一聽見老太太的聲音便慌了,原本準(zhǔn)備好的戲碼便都不能再演。她本來寫了一封長信放在桌上,要借這字字血淚打動賀弘文,這時自然急著要收起來,卻不知哪去了。問丫鬟,丫鬟都搖頭,她急了,正在威嚇,賀老太太便進(jìn)來了,看著她冷笑。
    “老太太,奶奶,救救我們吧!”一個丫鬟甚是機靈,立刻大哭道,“姨奶奶說有一封信不見了,是我們藏了,要打死我們呢!”
    “她是個什么東西,就打死我賀家的丫頭!”賀老太太怒視曹錦繡,“你看清楚了,這不是你們曹家!在這里撒野,你走錯門了!”
    曹錦繡最怕的就是賀老太太,早就跪伏在地,哭道:“老太太,我不敢……我只是問問……”
    “呸!昨晚那種沒臉面的事你都做得出,還有什么事你不敢!”賀老太太冷笑,“真是個好人家的小姐,我活這么大,第一次聽見正經(jīng)人家的女眷有這么不顧廉恥的!”
    曹錦繡剛剛急著逼問幾個丫鬟,并不曾聽清黛眉說什么,這時聽見賀老太太的話,第一反應(yīng)便是宗楚蘅告了狀。她心一橫,泣道:“錦兒并不敢做什么,是表哥他……他要……”
    楚蘅幾乎笑了出來。賀弘文主動,你還能不飛撲上去翻云覆雨?今天還用上吊?她也看見了曹錦繡掃她的那怨毒的一眼,也并不反駁,慢悠悠地道:“這么說,是夫君要侮辱曹妹妹,曹妹妹不堪受辱,這才留書自殺?老太太,這你可得給曹妹妹做主!
    賀母剛走到門口,聽得這一句又幾乎背過氣去,一邊喘著一邊說道:“弘兒、弘兒不會、不會……”她也未曾細(xì)想,只想著兒子的名聲到底也是要緊的。這門口站了這么些仆婦,若傳出去說兒子□□未遂,差點鬧出人命,兒子還怎么做人!
    “姨媽!”曹錦繡終于見到救星,便要撲過去。賀老太太厲聲斷喝:“拉住她!”早有兩個婆子上去扯住了曹錦繡。曹錦繡哭道:“姨媽,你……你……”她本想說“你要給我做主”,又一想,姨媽在賀老太太面前是半句話也說不上的,便改成了“你……你讓我死了吧……”
    “死什么?”賀老太太笑道,“有氣性的昨晚就抹脖子撞墻了,你說是不是?”曹錦繡頓時啞然。
    賀母雖然糊涂,但也不是個傻子。本來已經(jīng)把昨晚的事遮了過去,偏曹錦繡自己鬧出來,還把過錯推給自己的兒子,何況她并未受傷,于是也有些生氣起來,便也不言語。
    “老太太,曹妹妹既有死志,昨晚的原委,想必信上都寫得明白。找到那封信豈不都清楚了?”楚蘅不動聲色地說。其實她是當(dāng)真有些好奇,曹錦繡到底能寫得多催人淚下?
    曹錦繡急了。那封信是萬萬不能給賀弘文以外的人看的,“夜來肌膚一觸,平生愿足”這樣的話都寫在上頭,公之于眾,她是真的活不成了。于是她沖口而出:“不……”
    “不知道哪兒去了,是吧?”楚蘅溫和地看著她,“沒事,把夫君從太醫(yī)院叫回來就是。夫君最是純孝,當(dāng)著老太太和太太,斷乎不會說謊。”
    曹錦繡聞言大駭。若是賀弘文真被這樣叫回來對質(zhì),他和她之間就真的完了。她慌亂地?fù)u著頭,卻聽賀老太太說道:“糊涂!哪有為這沒臉的事把他從外頭叫回來的道理!”雖是挨罵,曹錦繡倒大為感激,忙道:“老太太……是我一時糊涂,您……您……”“罰我吧”這三個字卻不敢出口——真要處罰,賀老太太可不會手下留情!
    賀老太太正要說話,“啊……”楚蘅忽然捂住了自己隆起的腹部,眉毛擰在了一起,“老太太……好痛!”
    賀老太太一驚,忙一把拉住她,按了一下她的手腕,驚道:“怕是要生了!”
    這下連賀母都顧不上曹錦繡了,竟從丫鬟婆子手里掙了開來,撲過去拉住兒媳婦,“快……快到我房里去。好孩子,你忍一忍,!”
    楚蘅疼得滿頭是汗。明明還有十幾天,怎么今天就要生了!難道是昨晚折騰大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喊出聲來,一手緊緊握住婆婆的手,一手緊緊握住太婆婆的手,眼淚便流了下來。
    “別哭,留著些力氣,后面有得疼呢……唉!”賀老太太正說著孫媳,眼見著兒媳婦哭得比孫媳婦還歡,知道她是半點指望不上,只得嘆氣!靶辛耍“讯康拈T板下了,把奶奶抬回她房里去。讓人去請穩(wěn)婆,叫媽媽們準(zhǔn)備熱水——還有,去太醫(yī)院叫少爺回來。愣著干什么!”
    楚蘅還沒忘了哭:“不要,我不要見他,他竟然要把曹妹妹……”
    “混賬!她的話你也能聽!”賀老太太啐了孫媳一口,吩咐人將她抬走,看也不看曹錦繡一眼,吩咐道:“人都出去,把這門鎖了——你最好燒高香求佛祖保佑蘅兒母子平安,要不然,哼!”她拂袖而出,在廊上又加了一句,“誰再看見她上吊,就先去廚房燒開一壺水,再來開門!”
    曹錦繡頹然跌坐在地上。人聲漸漸遠(yuǎn)了,她忽然大聲哭出來,哭聲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回蕩著,卻再也沒人詢問。
    賀弘文跟著宗楚蓂去嚴(yán)侍郎家出診,剛剛回到太醫(yī)院。雖然在岳父的提攜下馬上就要補醫(yī)士,但現(xiàn)在他還是個無品的醫(yī)生,不能單獨出診,只能跟著幾個相熟的太醫(yī)和吏目,先到各府邸去混個臉熟。這不是他想做的,但他也明白這就是熬資格的過程。他個性溫和,也很肯用功,丈人倒是對他越來越器重。
    他回到自己在偏廳中的座位前,剛坐下喝了一口茶,便聽到外面堂中有人說:“顧都督的夫人打發(fā)人來請院判,顧夫人的祖母正在都督府上小住,昨夜似乎受了涼……”
    顧都督的……夫人!那不就是……她……嗎……
    賀弘文的腦子嗡的一聲,登時變得空空如也。他等了這么久,等得這樣辛苦,不就是為了等到這一聲……他激動得有些發(fā)抖,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腳卻如同被釘子釘在了地上,怎么也邁不開步子,心里千萬個念頭在爭著浮上來:
    “是她!是她!”
    “不是她,不是她,她沒事,是她祖母……”
    “幸好我推開了錦兒……”
    “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她見到我會說什么?她有想過我么?”
    “她祖母會不會不愿理我……”
    “她會不會根本沒想過我……”
    “她是年輕官眷,根本不會出來吧?”
    “她祖母若問我家里的情形,我怎樣回答?”想到這里,妻子俏麗的臉忽然猶猶豫豫地浮了出來。賀弘文心里一陣矛盾,若讓他說妻子不好,即使是在明蘭面前,他也說不出口;可是讓他說一切都好,他又不甘心……他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的意思……
    只這樣一愣神的工夫,對面廳中已經(jīng)有一位同事過去接了他岳父的藥箱,一同往外去了。賀弘文驚醒過來,忙追出門外,想要喚岳父一聲——若他開了口,岳父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帶他去的……
    然而岳父走得很急,他追出門口時,岳父已經(jīng)出了二堂,正在彎腰上轎。
    “院判——”仿佛有一團(tuán)棉花堵在咽喉里,賀弘文只喊出這兩個字,便止住了。宗錫仁聽見了,從轎子里探出頭看他一眼,揮揮手,轎簾便放下了。
    賀弘文呆呆地站在臺階上,眼看著兩乘轎子遠(yuǎn)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錯過了……他又是一遲疑,他與明蘭便又一次錯過……
    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愕然回頭,看見同僚驚愕的神情:“賀世兄,你這是高興得呆了?快跟家人回去!”
    “?”賀弘文一時回不過神來,“世伯是說……”
    那人搖頭,指著他面前的人說道:“這不是尊仆么?說了這半天,你竟沒聽見?”
    賀弘文轉(zhuǎn)過頭去,看見管家張順跑得一臉油汗,見他回頭忙又說道:“少爺快回去吧,少奶奶就要生了!”
    賀弘文這次總算聽明白了,慌忙扭頭對那同僚道:“拙荊臨產(chǎn),請世伯代我……”
    “我替你告假。你快快回去!蹦侨它c頭答應(yīng)著,看著賀弘文的背影搖頭,“宗兄這個姑爺有意思,一聽媳婦要生了,就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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