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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情
【香情·香情】梨淡初雪
找到慕容情的時候,那位正悠閑地坐在亭子里品茶。
茶是好茶,雨前龍井,水亦是好水,初雪融成的水,茶香縈繞在小小涼亭之內(nèi),和著那人身上贊羽優(yōu)曇的異香,緩緩飄散開來。
亭外淅淅瀝瀝下著雨,香獨(dú)秀撐了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油紙傘,靜靜立于亭外,聞著這異香,看著那人清麗的背影。
該是清麗的,只不知何時竟染上了一絲感覺有些陌生的落寞,當(dāng)然,陌生只是于香獨(dú)秀而言,也許并不適用于慕容情。香獨(dú)秀于是想以自己的博學(xué)多才閱歷非凡,怎會覺得陌生呢,定是一時看走了眼,明明館主還是館主啊,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化,怎會覺得陌生呢?
香獨(dú)秀一手伸到傘外去接不斷落下的雨珠,雨珠在他掌心凝聚,卻也不過片刻,片刻之后便從他指間縫隙滑落,終是碎了滿地。
香獨(dú)秀看著,看著,直到那人回頭,用一貫平淡的語氣邀他入亭內(nèi)品茶。香獨(dú)秀看看他,看看桌上茶具,看看自己的手,唇畔漾起一抹笑,收了傘入內(nèi)。
慕容情不經(jīng)意間看到那傘上繪的是蘭花,如同他不經(jīng)意間知道蘭花是這人最愛的花。
“好像回到了在廢之間切磋茶藝的日子啊……”剛?cè)胱娜肃哉Z,也不知有心無心,慕容情不語,安靜地沏茶,端一杯給他,端一杯給自己,細(xì)細(xì)地品,細(xì)細(xì)地回味。
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不一樣的水,不一樣的茶,只有身邊的人是一樣的,只有身邊的人,卻讓慕容情有一剎那的恍惚,好似真的回到以前切磋茶藝的日子了,然,終究也只是好似……
亭內(nèi)出奇的安靜,安靜地讓慕容情都難得地訝異起來。慕容情不說話,他本不是多話之人,平日里得閑不過逗逗鳥泡泡澡欺負(fù)欺負(fù)胖掌柜擠兌擠兌劍之初,也沒必要多話,香獨(dú)秀也不說話。
在慕容情眼里,香獨(dú)秀是個很懂得說話的人,懂得連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神經(jīng)太大條還是城府太深,可不管是哪種,慕容情總覺得每次聽香獨(dú)秀說話,自己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錯覺,香獨(dú)秀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沒一個字都是經(jīng)過很認(rèn)真的思考的,而這每一個字都切切實實想要傳遞某種信息給自己,慕容情寧愿相信這是錯覺。
香獨(dú)秀不說話,這有點不合乎常理,于是慕容情詫異了,抬頭看向香獨(dú)秀,卻正好撞上他的眼,四目相對,慕容情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與他這般對視,怎會覺得有種無法言明的不自在呢?慕容情別開了眼。
身旁那人卻似個沒事人,笑道館主的茶藝越來越了不得了,真真讓香獨(dú)秀佩服啊佩服啊佩服啊,慕容情心底忽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才好似切磋茶藝的日子,慕容情想,清眸中隱約浮現(xiàn)一絲笑意,好似……
亭外的雨一直下著,慕容情便看雨,看雨落在湖面,漾起層層漣漪,看雨打在殘荷上,泛起空洞而迷離的水霧。
慕容情看雨,香獨(dú)秀便看他,看他的側(cè)臉,看他的發(fā),看他的手,看他手中的茶,看他看雨。
“陪我走走吧。”慕容情保持著看雨的姿勢,香獨(dú)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只是差點,所以香獨(dú)秀淡淡的笑著說,“好”。
放下茶杯,撐起傘,那人鉆入傘中,香獨(dú)秀看看傘,看看那人,有些飄然,有些恍惚,這便是我要的嗎?
雨中散步,情調(diào)是有了,只是要一把小小的紙傘遮兩個人,還是有些難為它,慕容情走了幾步就停住了。香獨(dú)秀抬頭看傘,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沒那個能力讓它變大,直接毀了還比較容易,自己是不在乎淋雨散步,不過想來慕容情是不愿的,于是轉(zhuǎn)頭對慕容情說:“香獨(dú)秀的手要撐傘,實在騰不出,只能借袖子給館主了。”
慕容情微微蹙眉看著他,忽然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緩緩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霓羽族被滅了,只剩飛鷺一人逃了出來,那個地方,是叫萬年春吧,被燒得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留下!崩淙岬穆暰平靜地述說著,拉著那人袖子的手卻越收越緊。
“我知道!毕悛(dú)秀平靜地接道,配合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
慕容情能感覺到身邊之人腳步雖慢但很穩(wěn),很穩(wěn),彷佛天塌下來他也能頂?shù)米,于是慕容情繼續(xù)說道:“我該覺得輕松的不是嗎?我本就不愿再回霓羽族,也不想再理會族內(nèi)之事,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糾纏,甚至還說要與什么世代天授能與阿多霓匹配的女子繁衍后代,當(dāng)我慕容情是什么!他們需要的本就只是阿多霓,是不是慕容情都沒有關(guān)系,既如此慕容情又何必自尋麻煩?如今好了,都燒了,什么都沒了,霓羽族也好,阿多霓也好,都成了無用的空話,如此我便再不用為這些煩惱了,我該覺得輕松的不是嗎?可是……為什么……”
雨似乎比剛才大了些,慕容情拉著香獨(dú)秀的衣袖,往他那邊靠了靠。
“不是還有飛鷺嗎?”那人忽然開口,慕容情腳步一滯,偏頭看他,七分疑惑中帶著三分若有若無的憂傷,“還有那個什么世代天授的女子——啊,雖然香獨(dú)秀個人對她有些介懷,還有館主也是霓羽族的,或許還有其他人逃了出來,只是館主不知道,啊,這樣看來也不能說霓羽族全族被滅,既如此霓羽族和阿多霓又怎會是空話呢?如果館主還覺得不夠,那香獨(dú)秀只好發(fā)揮一下舍己為人的精神,入贅霓羽族了!”
慕容情看他激動地握起拳,不冷不熱地甩了句:“可惜飛鷺看不上你!
那人卻好似全不在意,笑嘻嘻的道:“香獨(dú)秀如此人才,當(dāng)年在集境也是備受青睞,上至圣帝下至兵卒,無一不對香獨(dú)秀另眼相看,飛鷺是小姑娘不明白,總會有其他人慧眼識英雄吧?”
其他人嗎……
慕容情忽然放開了香獨(dú)秀的衣袖,獨(dú)自走到湖邊,雙手扶著石欄,靜靜地看湖中殘荷,聽細(xì)雨打在殘荷上的聲音,清澈,空靈。
記憶中,似乎有人說過,再美的天籟,也勝不過你的一字一句啊。
“香獨(dú)秀,你為何要留在薄情館?”沒有一滴雨落在身上,他知道身后有人在為他撐傘。
“哎呀呀,館主不是再清楚不過嗎?還不是為了慕容……姑娘,只是想不到,慕容姑娘搖身一變,就成慕容公子了!
那人一派輕松自在,自在得讓慕容情莫名覺得惱火。
“那你還留在這做什么,你明知你的慕容姑娘根本就不存在,你明知所有一切只是個玩笑,你明知我對你只是……”
“可是慕容情還在。 辈恢螘r,那人的手覆上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而后輕輕握住,“我要找的本就是慕容情,慕容情還在,我又為何要走?況且……”
慕容情回頭看向他,卻見他一臉憤慨:“我還沒得到雪非煙呢,怎能輕易就走?!火宅佛獄的人毀了雪非煙,我非抓他們回來他們重建一個不可!”
慕容情一瞇眼:“所以果然是雪非煙比較重要了?”
“怎會”,慕容情看著那人靠過來,沒被握住的那手死死抓著石欄,終究沒有伸出去阻止。于是,那人的雙唇,便帶著些微的涼意,輕輕覆上自己的雙唇,“雪非煙沒了還有龍煙宛,龍煙宛沒了還有其它溫泉,可若是慕容情沒了,雪非煙龍煙宛又有什么意義呢?能陪香獨(dú)秀一起泡溫泉的人沒了,就算將全天下的溫泉給香獨(dú)秀,又有什么意義呢?”
微涼的唇流連著自己的唇,慕容情覺得有些站立不穩(wěn),頭往后撤稍稍分開,抽手轉(zhuǎn)了個身,后腰靠著石欄,得空的雙手再次抓住香獨(dú)秀的衣服,只不過這次抓的是衣襟:“所以我存在的意義只是陪你一起泡溫泉?”
香獨(dú)秀輕輕地笑,雙唇再次不安分地襲來:“阿情不介意的話,我們還可以邊喝酒邊賞花。啊,重建時定要記得讓他們在周圍種上花,種桃花好嗎?阿情喜歡桃花吧。”
慕容情瞥了眼頭頂?shù)膫,眼中笑意漸濃:“再種上蘭花吧!
香獨(dú)秀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加深了這吻:“好!”
傘上繪的是自己最愛的蘭花,傘下是自己最愛的人,此刻正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細(xì)細(xì)地呵護(hù)。那清麗的身影,從初見便深刻在心底,而今也不過是多了幾分滄桑幾分沉淀,而初衷,從未改變。
香獨(dú)秀想,這便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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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因為被搶先虐到,如與正劇有出入請見諒!
因為怕被人報復(fù),所以我很認(rèn)真地說我還是往治愈向掰了
像我這種一向只寫歡脫文的人怎么可能虐人呢!
雖然掰得完全走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