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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傾盡天下之赤龜篇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正劇
 
主角 視角
赤西仁
互動
龜梨和也
配角
錦戶亮
上田龍也

其它:天下第一莊,白鹿山

一句話簡介:相逢一時,纏綿一世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856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69,65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J家系列 之 傾盡天下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110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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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逢

作者:醉笑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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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相逢


      清晨的時候起了濃重的霧,煙白色的靄氣繚繞著整座城,百步之內不見人蹤不聞人聲,放眼望去灰蒙蒙白茫茫的一片,日頭恐怕是上升不來,天色晦暝不清竟連時辰有有些難以分辨。
      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天氣,像是一股子潮濕悶熱凝在眼眸緊在心頭。他依然記得上一次天空這般的昏暗時他差一點就要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分離。不管他是多么妙手回天不管那人多么群雄睥睨,差一點點,當真是那么些微的點點,若不是那人還算不錯的運氣,早已經陰陽相隔。
      失去了,失去了,身邊空空蕩蕩,心里空空茫茫。一如這樣的天色。
      他后怕那樣的失去,也不喜歡這樣的天氣。皺了皺眉心緊了緊身上竹簍的繩,他加快了腳步踏上回城的官道。
      城門口的守夜經過一晚上的提心吊膽,在天光乍現(xiàn)的時刻就已經有些疲累不堪的想要倒下,近來天皇被刺,雖然有錦戶公子出來主持大局但終究不免人心惶惶,百姓要的不過是太平,就算這個天皇有時候是挺混賬,但是治國總算不錯,就這么死了,總讓人覺得背脊涼颼颼。
      這個以為太平的國家,這個以為能夠安居的世道,這個以為固若金湯的皇城。
      竟被一個殺手刺客就攪了個地覆天翻。據說那個殺手孤身一人提著劍踏月而來,殺守衛(wèi),傷宮女,一劍就要了天皇的性命。最重要的是,他到現(xiàn)在不曾被人抓住。
      打個哈欠,守衛(wèi)動動僵了一夜的脖子,卻聽得官道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走的有些急,卻是步履平穩(wěn),步伐也輕,瞇起眼睛使勁的往著該死的濃霧里瞧去,一抹淡淡的青就在繚繞的霧氣中漸漸顯現(xiàn)。
      守衛(wèi)忙站直身子迎上去:“龜梨先生!
      另一旁的守衛(wèi)聽到聲響也走過來,見是來人,臉上小憩被吵的不耐也瞬間消散,轉成一種由衷的敬意看著來人的竹簍說:“龜梨先生又是一夜尋藥么!
      “是啊,有幾味需要晚上盛開時候采摘才能有效!彼⑽⒁恍Γ驗樯铰菲閸鐦淞置芏行┡K了的臉頰上笑容無比干凈。
      打個招呼,守衛(wèi)們看著來人依然以來時的步子往城內走去,那片青色便又漸漸的隱沒在了霧氣之中,遠遠的看不真切了,遠遠的消失不見了。
      記憶之中,他似乎總是穿著這樣的青衫,沒有任何的點綴,黑色的長發(fā)輕巧的一束,一個竹簍一縷清淺干凈的笑,便能破了這惱人的霧靄,清清靜靜的照射人心。
      城內的霧比郊外淡了許多,想來是時辰已經有些晚了,遲來的太陽也該上升了。做小買賣營生的人們也都起身開始擺起各種攤位,他們忙忙碌碌的開始與往常無異的一天,只是看到這抹青色時都沖他笑著招呼:“龜梨先生!
      與路人點頭,他依然保持著清淺的笑,腳下的步子卻未作停留,但是再趕再趕,恐怕也已經有些晚了。都是前夜睡的太遲了,起不來,腰上的酸疼……也讓步子不能走快。
      臉色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紅,剛到了城東的府邸前卻聽到一陣喧鬧,見到他的身影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撲上來如獲救星:“和也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失笑的揉揉少年的頭,雖然少年已經長得比他都要高出一個頭了但是在他面前總歸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心性,這會子臉上的著急神色讓他看了也格外的生動。
      少年鼓起嘴無奈的指指朱紅漆的大門內:“將軍醒了見不到你,正在鬧脾氣呢錦戶公子又來了,這下好兩個人差點沒打起來。”
      “哦,錦戶亮來了?”挑眉,這人大清早的來湊熱鬧么。
      “恩恩!拖著將軍下棋,將軍不肯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卑艘遗饷Σ坏狞c頭一邊拉著救星趕忙往里頭走,幸好幸好回來了不然內廳八成就要被拆光了。
      “小光這么急,是擔心宏太架不住了吧!
      誒,誒?八乙女光腳下一滑,心說和也少爺怎么也這么腹黑了,腳下卻仍是不敢怠慢。
      剛走進花園,就聽到內廳里乒乒乓乓一陣動靜,還伴隨著錦戶亮的叫嚷:“赤西仁你這個笨蛋居然還給我來真的!”
      “哼,誰讓你一大早纏著我,我要去找和也啦,沒空陪你療傷!”那個熟悉的聲音里也是不情不愿又急又氣。
      “放屁!誰受傷了,早幾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是你不是大爺我!”砰!又一根柱子倒下了。
      “呸呸呸誰半死不活了,這話讓和也聽見要心疼的!再說就是你受傷,你失戀!”哐!聽上去該是骨瓷花瓶碎了。
      藪宏太奔出來見到站在門前似笑非笑的人,慘叫了一聲用和八乙女光相同的速度動作撲上來:“和也少爺你終于回來了~~~~~”
      摸摸宏太的頭:“沒事,我去看看,這兩個人——是覺得自己家產夠厚能經住他們摔是么!
      八乙女光和藪宏太相視一眼,眼睛里都閃著好戲要上場的閃爍光芒,腳下一緊湊到門邊看著那抹平日里云淡風輕如同三月柳般的人往廳里一站,一個早上的喧囂如同霧氣照到陽光一般,呼,散了。
      “和也!”赤西仁奔上來一把抱住人,低下頭就往他的脖子里蹭,邊委屈的嘟囔:“你去哪里了都不告訴我我很擔心的!
      “我去采藥,你睡著了……”
      “那也要告訴我。『鸵泊饝^去哪里都要告訴我的!”理直氣壯的搶白。
      仰起笑臉,撥開赤西仁汗津津的臉上垂落的額發(fā):“所以,仁就和小亮打起來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錦戶亮他自己一大早纏著要下棋,明知道我最不會了還欺負我!”赤西抱著懷里的人,還使勁瞪了一旁的人一眼。被瞪的錦戶亮冷哼了一聲,勾起一個倒下的椅子落座,撈起一杯早已涼了的茶就喝,打了一早上,渴死了。
      赤西瞪了眼睛指著老神在在的錦戶:“和也你看你看,他他他……”
      門邊偷看的八乙女光和藪宏太相視著撲哧一笑,要說戰(zhàn)場上海防邊如神龍君臨天下一般指揮若定揮斥此方決勝千里的男人,此時這般孩子氣的耍脾氣撒嬌,不是親眼見過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他們兩人都是年少時便仰慕紫將軍赤西仁的大名而從軍,因為天資聰穎而被選中跟在赤西身邊,也因此見到了異族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其實內在只是一個大孩子,會鬧脾氣,會耍賴,會撒嬌,會賴床,會不知輕重的惡作劇,會無緣無故的任性,而且不管手上曾經沾了多少血,他始終都有一顆溫熱的心。
      當然,這一切,都是平日里不輕易流露的,只有在這倆人的面前才會毫無顧忌的表現(xiàn)。
      錦戶亮,天下第一莊的錦戶公子,即將君臨天下的男人,赤西仁相識多年的大親友。雖然錦戶公子與他們家將軍見面總是吵吵嚷嚷針鋒相對,兩句話不和就打起來,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卻是真正的生死相交,刀口舔血兩肋插刀。
      人說一入江湖催人老,朝堂侯門又何嘗不是。所以能在朝堂江湖相交到生死情誼,是最難得最不易。
      而赤西仁的幸運,不僅因為他有錦戶亮,他還有龜梨和也。
      四年前的冬天,海外異族入侵,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讓朝野震驚措手不及,當時當仁不讓率領軍隊出戰(zhàn)的就是剛剛獲封紫將軍的赤西仁。
      以色封將,上紫為尊。
      而那一年,赤西仁只有十八歲。
      八乙女光與藪宏太只有十三歲,剛剛隨軍,剛剛跟在赤西身邊。
      四年時間,足以化解很多冤仇,足以讓許多的記憶褪色,足以讓許多噩夢清醒,但是八乙女光和藪宏太卻會永遠清晰如昨日的記得,那個大雪封山銀裝素裹的冬天,寒風裹著尖銳的雪花落在頭發(fā)上,涼的幾乎昏死過去。
      殺聲震天,狼鬼哭嚎,夜不能寐,夜夜驚心。
      最驚心動魄的戰(zhàn)役,最運籌帷幄的謀劃,最刻骨銘心的鮮紅,最暈眩刺目的雪白。
      最后的最后,赤西仁贏了,有史以來最難打的仗讓他的軍隊勝利了,可是十八歲的赤西仁卻倒下了,滿臉血污的兵士們歡呼聲尚且未盡,那個神一樣的,年輕的甚至改稱之少年而非男人的將軍,身體一歪摔下了馬背。
      他的馬,仰天嘶鳴,聲音在千里之外回旋直沖破壓得沉不過氣的濃霧,戰(zhàn)場上赤西仁從來不放棄一兵一卒一馬,他說過最危急的時候能夠把戰(zhàn)士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就是戰(zhàn)馬。它們是戰(zhàn)友,生死相托的戰(zhàn)友。
      但是那個瞬間,赤西仁倒了下來,摔在了他的戰(zhàn)馬腿邊,血從他的背上滲出來印在雪地里,慘白的雪裝上艷紅的血,觸目驚心。
      兵士們呆立當場,誰都不曾想到原來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的紫將軍早已身受重傷,只是隱忍,忍人所不能忍,疼痛,傷痕,全部壓制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深深隱藏。
      八千里云月當歌,笑紅塵,醉臥沙場馬革裹尸。
      仿佛那時候才恍然醒悟,紫將軍,朝堂之上的高傲男子,有著英俊五官和絕世武功的男子,其實還只是十八歲而已。年輕的生命剛剛盛放,卻突然面臨折斷。
      他們哭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要比赤西年長,有些能當兄長,有些能當叔伯,有些甚至是爺爺一輩。他們?yōu)檫@個決絕的少年,從不低頭認輸?shù)暮⒆佣魷I。
      本不該,他受這一切,本不該,他身先士卒倒在最前面。
      八百加急,官道上跑死了十匹馬,終于赤西傷重的消息送回皇城,他們需要太醫(yī),需要藥品,需要天下的奇珍異寶,來搶回赤西仁的命。
      他躺在營帳中,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霧氣卻濃濃的圍繞在天地間經久不散。
      他昏迷沉睡,恍惚間聽到了眾人的悲哭,聽到了兵士圍繞在營帳外聲聲歌唱,戰(zhàn)場上的歌聲,最為悲壯,最為悲慟,他們想鼓勵他,喊著他,不讓他走。
      他隱隱約約,提著一口氣,醒不過來。他仿佛看見自己滿身是傷,白色的繃帶染紅了一條又一條,還是孩子的八乙女光和藪宏太眼睛紅的像是兔子。他們守在他的床邊,夜夜不眠。
      蒼山萬里,洱海無際。
      前路茫然,歸途末路。
      赤西仁做了一個夢,他見到了一座橋,一座橫空跨造泥土斑駁的橋,他心里明白只要走過去就能告別一切的苦痛,身上火辣辣的難受都會消散。
      只要走過去。
      但是,他不想走,即便他傷重的幾乎水米不進但是意識卻仍舊清明,他想他還得等著,他還想活下去,還想醒過來。
      去見一見那些人。
      那個總是穿著錦衣眼神倨傲一條舌頭能氣死人的男人,那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表情淡的如雪如霜的白衣男子,那個與他一同長大總是絮絮叨叨的管家,那個有事沒事笑的讓人厭煩的當朝才子,那個于他如兄長一般存在卻失蹤多年的好看男子,還有那個人……那個即便是現(xiàn)在都能清晰的無以復加的想起每一寸眉眼每一分神色每一種表情的少年。他們相識在錦戶家的天下第一莊,那時候他是赤西將軍府的大少爺,而他則是關東神醫(yī)門唯一的傳人。
      他與他玩。
      他往東,就抓著他一起往東。
      他上山采藥,他就陪著他踏遍千山。
      他沙場練兵,他就在一旁安靜的坐著看著淡淡的笑。
      赤西仁想,如果他注定要死在這里,他也要見到他,就算是他傷重的回不去了,那個人也一定會來。那是信任,是篤定,是安心。
      龜梨和也,你一定要來哦,因為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等著的,就算你為了研習醫(yī)術已經遠走海外數(shù)年不歸,我也相信我們可以見面。
      因為有人說過,赤西仁和龜梨和也,就是命運。

      “所以,你沒有看見我給你留的字條咯?”眉峰挑起,似笑非笑。
      赤西仁像是吃了團子噎住一樣誒了很大一聲,圍著內廳團團轉:“哪里哪里,和也原來給我留字條了么哈哈,哪里哪里!”
      錦戶亮順腳踹了踹赤西的屁股,站起身抖抖衣服上其實并不存在的灰:“我走了,你們愛怎么找怎么著吧!彼叩酵瑯酉嘧R很久的人面前嘖了一聲:“我天下第一莊的人,現(xiàn)在倒成了將軍府的客卿,烏龜,你說對得起我么!
      看了眼錦戶,被點名的人不以為意的把玩著手中的小瓷瓶,溫潤的光芒在他之間閃爍:“莊主要的,和也從來沒讓你失望,不是么。”
      錦戶瞇起眼,失笑出聲:“烏龜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精明了,精明的都不好玩了!
      “那是因為莊主覺得有趣的人,從來也不是我,能讓莊主真正高興的人,也從來不是我!
      “哧……當自己先知么,我走了,你好好看管那個家伙吧,天寒了,別再犯病!弊詮乃哪昵八览锾由鷵旎匾粭l命,赤西仁的身體受到重創(chuàng),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錯落傷痕不說,每逢變天都會咳嗽氣喘,這兩年在龜梨和也他的調養(yǎng)下雖然好了很多,但終究體質壞了不是那樣容易能調好的。
      依然意氣風發(fā)的赤西仁,現(xiàn)在,就算是一場感冒都能擊倒他,這一點錦戶亮知道,龜梨和也也知道。
      “莊主!眲傄~出門口的錦戶亮被叫住,他沒有回頭等待著下文。
      “海棠紅……雖然不是什么毒,但是就憑能相抵杏花雨的烈性對身體就足以造成傷害,能少用,就少用吧!
      錦戶亮頓了頓,沒有答話的走出了門,邁著他一貫挺拔的步伐離開了赤西將軍府,城外的霧已經散了,太陽遠遠的照射過來,落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就好像那個人的笑容,雖然遙遠,可是卻有著陽光的力量能直接照進他封閉的心。
      這個時候,你又是在哪條大道上悠然自得呢?又何必那樣著急的天沒亮就走,怕我留你,不讓離開?還是其實堂堂上田龍也也在怕,怕與我面對面的醒來,面對面的離開。

      和苑。
      赤西仁專門為一個人營造的院落,并不是很大,與占地千頃的將軍府相比九牛一毛,但是它就靠近紫將軍赤西仁居住的閣樓,緊緊相依。
      跨進和苑的門就能聞到空氣中彌散的清淡香味,那是草藥經過陽光曝曬后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有些是寶,有些則是毒。
      和苑正廳前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一個參天的銀杏遮蔽出一方綠蔭,綠蔭下一把大大的紫藤椅,赤西躺在上面一副幸福的幾乎要打滾的模樣,手邊的兵法早已丟開,只是撐著頭專注的看著一旁藥架邊忙碌的背影。
      一個早上的忙亂,終于能好好的安安靜靜安安心心的與這人獨處,一襲青衫依然是少年一般的骨架,臉上雖然被養(yǎng)出了肉不似從前的清瘦,抱起來卻還是覺得他太瘦,瘦的心疼,瘦的想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塞進他的身體里去。
      四年前的冬天,赤西仁將死之際,迷迷糊糊鬼使神差的張開眼睛,看到踏雪而來的人。
      清清瘦瘦,青衫單薄。眉眼依舊,眼眸卻是通紅。
      聽見他抖動著唇叫,仁,仁。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嚇到了赤西那般。
      赤西全身都疼,無法動彈但是只要他的一個眼神就能明白所有,手掌被一雙溫熱包裹,風塵仆仆的人輕輕的又牢牢的握住他的手,再也放不開。
      差一點,只差一點。就是魂歸離恨天,從此相思相望不相親。
      思及此,赤西仁坐起身,沖兩手都是草藥的人招招手:“和也,過來!
      那抹比三月京都柳樹更好看更明媚的青色轉過身來,看見赤西仁一派理所應當天大地大我最大和也要最疼我的表情,無奈又甘愿的放下手中草藥,走上前。
      還沒站穩(wěn),身子就被拉進熟悉到不行的懷抱,赤西摟著他的腰,埋在他的肩窩里呢喃著:“和也,和也,我的和也!
      被抱著的人莞爾,這個赤西仁,怎么又像個孩子一樣的撒嬌,明明看上去比誰都驕傲比誰都男人,骨子里卻永遠沒有長大。
      可是也知曉,會被赤西仁這樣對待,會被赤西仁這樣疼愛,普天之下蕓蕓眾生只有一人。
      就是他龜梨和也。
      四年前,他本該在海外研習醫(yī)術卻覺得心神不寧,聽聞戰(zhàn)事之后便放下一切趕回都城,他回到天下第一莊的那一天,錦戶亮剛剛從八百加急的快馬上獲得赤西仁傷重垂危的消息。龜梨和也記不清自己當時的想法了,或者說那個瞬間他只是聽到了腦海中崩塌的聲音,什么都來不及想攜了藥囊邊上馬,他想,那個總是對他笑的好明媚的人,那個永遠意氣風發(fā)一襲紫袍云飛揚的人,那個叫著和也和也和也的人,怎么會死?怎么可以死?
      他風塵仆仆,來不及做任何的休整,他不眠不休在馬上數(shù)著一個又一個的時辰,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他要去見他,迫不及待。
      但聞馬革裹尸還,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但是龜梨和也不管,他想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話不曾與他說,他們分別那樣久的時間不曾相見,他們還有許許多多的約定不曾去實現(xiàn),怎么能夠偷偷跑掉?
      到了營地,綿延千里的雪,天寒地凍,那些兵士從隨龜梨來的護軍那里知道了他是神醫(yī)之后,他們毫不猶豫的沖龜梨跪下。
      他們說,龜梨先生,請你救將軍。!你救將軍!請你救將軍!
      校場內外,營地千里,繚繞著這樣的一句話,聲勢悲涼而壯烈。
      他們有些人是新兵,剛剛參加戰(zhàn)役,有些人是老將從赤西仁父親爺爺?shù)哪且淮鸵呀洀能姡械闹皇谴妒卤Z草兵,有的人卻是先鋒,謀士,官拜朝野。
      他們比赤西仁尚且輩分大了許多,何況是看上去更加年少的龜梨和也。
      可是他們毫不猶豫的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鐵甲戰(zhàn)士兵,他們只為一個人,一個忍者所有疼痛帶領他們贏了戰(zhàn)役笑傲天下的男人。
      龜梨和也的眼睛很疼,他不知道是被雪刺的被風吹的,還是身體里快要忍受不住的液體。他沖著滿場滿場跪倒的人深深回禮,然后飛速的跑進了赤西仁的營帳。
      那個瞬間,天黑了。所有的聲音都快速往身后退去,如同潮水一般洶涌的害怕與思念都平靜了,赤西仁就在面前,他就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床榻之上,他不會死。龜梨和也想如果他救不活赤西,他便陪他一起去死。
      所以就不怕了,只要在一起。就不怕了。
      整整十五天,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龜梨和也衣不解帶的守在赤西仁的床邊,喂他吃藥,為他針灸,替他上藥,割他腐肉。那些血淋漓的畫面如同一場噩夢一樣縈繞在龜梨的夢里,叫他記得,只差一點他們就是陰陽之隔。
      “仁……你總是擔心我會走,是不是?”龜梨和也回抱著赤西仁,頭靠在赤西的肩上淡淡的問。
      赤西頓了頓點點頭:“因為和也說過,你總會走的!鄙襻t(yī)門的人所學的醫(yī)術天下至臻,所要救的人也是天下之眾。龜梨和也心善,不忍見到病痛的人,常常四處診治四海為家。
      而從四年前起,他跟著赤西入住將軍府,看著赤西留他,不想他走,為他建和苑,可是龜梨和也終究是不能停下的,他仍舊時常外出,為百姓診治,他天性冷淡,也只有在赤西面前會顯出一些孩子氣與執(zhí)拗脾性,對病人皆一視同仁的溫善對待,因此城內人大多受過他的恩,老老少少尊他一聲龜梨先生,也有許多的少女芳心暗許。
      “仁,其實我常常做噩夢!眽舻剿哪昵暗亩,夢到你的雪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剎那的殷紅從腳下蔓延如同紅蓮一般綻開綻開綻開,只是眨眼就成了血海,海隔兩岸,左岸是我,你卻在右岸。
      赤西的懷抱緊了緊:“我知道,我知道的。”夜夜同枕而眠同衾而臥,龜梨睡的安穩(wěn),那些夢靨和夢囈,赤西又怎么可能不知。
      “我有時想,如果不是你受傷,我們會變成怎么樣,是不是會做一輩子的朋友,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一起,我也告訴自己,仁已經好了,仁有我的診治調養(yǎng)會慢慢的恢復,不會再有事?晌揖褪桥拢哪昵暗氖,再經歷一次,我真的會死!饼斃娴拖骂^埋在赤西仁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以前,我們還小的時候瀧澤師傅說過,赤西仁與龜梨和也,就是命運。當時我不明白,現(xiàn)在我知道了,命運就是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最珍貴的東西,命運就是如果想把握就要牢牢的握著你的手!饼斃娴穆曇暨煅柿,赤西抬起他的下巴,額頭相抵望進彼此的眼。
      這些話,龜梨不曾與他說過,他以為龜梨是愛他,卻不料這份愛比他想的更深,更望不見底,更膽戰(zhàn)心驚。
      “和也,不怕,我總會在你身邊的,赤西仁與龜梨和也的命運,四年前沒有分開,以后便也就不會分開的,你信我!”
      “我信。”龜梨的手撫上赤西華美的臉龐,摩挲著那小小的淚痣:“我總是會走的,但是我也總是會回來的,這里是和也的家,仁,就是和也的家!痹捳Z淹沒在膠合的唇邊,親昵糾纏彼此珍愛。

      夜深了,露很重,院落里的薔薇靜靜的閉合了花苞。
      赤西仁擁著龜梨和也站在窗前看著一彎即將圓滿的月,暖黃色的光芒鋪灑在房間里,紅燭搖曳。
      “仁記得當初瀧澤師傅為什么說我們是命運么?”龜梨靠在赤西的胸口,把玩著他寬厚的掌心,因為長年拿劍,赤西的掌心有一層微黃的繭子。而龜梨的手因為伴藥弄藥,指尖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赤西吻吻了龜梨的發(fā),說:“當然記得啊,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小亮還在白鹿山習武,大頭帶我們倆個去白鹿山見涉谷昴,赴他們一年一次的比試之約,他們倆比了一輩子卻始終沒有過輸贏!
      “當時你問瀧澤師傅,一直比卻沒有輸贏有什么意思!
      “他跟我說,這就是命,瀧澤秀明和涉谷昴之間,是命,瀧澤秀明和今井翼之間,也是命,不管是什么,他都要面對都要履行,因為命運是避無可避的,不管逃多久最終還是殊途同歸!背辔骰秀毕肫馂{澤秀明好看的臉在說出這樣的話時那無以復加的悲傷,當時他撫著手中的劍,像是對待情人一樣的親昵。那把劍,叫翼,是龜梨和也的師傅,神醫(yī)門主今井翼留下的唯一遺物。
      “其實師傅很后悔,若是一開始就能夠與瀧澤師傅坦誠的面對涉谷先生,一切或許就不會發(fā)生……但是誰知道呢,都是命吧,相遇,離別,重逢,希望,或絕望。”
      “是啊……”赤西摟緊了龜梨:“大頭希望我和和也可以幸福,可以好好的,所以在和也不知道的時候他悄悄跟我說過,仁,當你認清楚與這個人糾纏是命運的藤蔓時,要么坦然的面對它,那樣藤蔓就不會扎上你,要么就用心血就澆灌它,那樣藤蔓就會長成參天大樹給你和你命中注定的人以庇蔭和保護!
      溫柔的瀧澤秀明,看懂了一切對著前塵往事笑笑的瀧澤秀明。這是他對年少的赤西仁間唯一一場男人的對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
      “和也,我們的命中注定一定會成為參天大樹,保護我們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遠處不知道是從誰家侍歸的姑娘在夜闌人靜的街道邊輕輕吟唱:
      月落城烏啼未了,起來翻為無眠早。薄霜庭院怯生衣,心悄悄,紅闌繞,此情待共誰人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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