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我的姑姑,是一個很神秘的女子。
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獨自一個人住在江畔的小屋里,從來不與我家來往,也不曾見有人去拜訪她。
事實上,每當提起她來,大人們就會用著鄙夷的口吻說:
“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想給自己立貞節(jié)牌坊么?”
她的事,后來我也從大人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知曉了一點,大概是這樣——
內容標簽: 靈魂轉換 悲劇
 
主角 視角
紫蘇


一句話簡介:空余一段傳奇罷了。

立意:

  總點擊數: 724   總書評數:2 當前被收藏數:1 文章積分:137,36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剪燭夜話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7095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哀江南

作者:澹臺明燭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第 1 章


      我的姑姑,是一個很神秘的女子。
      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獨自一個人住在江畔的小屋里,從來不與我家來往,也不曾見有人去拜訪她。
      事實上,每當提起她來,大人們就會用著鄙夷的口吻說:
      “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想給自己立貞節(jié)牌坊么?”
      她的事,后來我也從大人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知曉了一點,大概是這樣——

      姑母年輕時,曾是秦淮樓紅極一時的頭牌歌伎,名叫紫蘇。
      據說當時與另一位名叫白芷的琴伎并稱“秦淮雙絕”,鈿頭銀篦擊節(jié)碎,血色羅裙翻酒污,著實過著常人想都想不來的奢靡生活。而她們二人與一位江離公子之間的情緣,亦是傳為佳話。
      可是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江離公子死了,白芷不知所蹤,大約也多遇不測。而姑母也離開紙醉金迷的金陵,回到了故鄉(xiāng)過起了隱居的日子。

      那時候,是明末清初,正是兵荒馬亂年代。
      大明王朝已然腐朽不堪,擔不得天下重器。但是漢人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滿清韃子入主中原?
      李自成滅了大明,滿清韃子又滅了李自成,漢人又組織了軍隊去打滿清韃子。
      烽火連亙不絕,燒遍了大好河山。
      婆婆說,當時鄰家的教書先生常常義憤填膺的說:“夷狄之有君,不若華夏之無也!
      但最后滿清韃子還是坐穩(wěn)了天下的龍庭。而那些不肯歸降的,就被滿清韃……哦不,是大清朝廷給一個一個殺掉了。那個總是嚷嚷著要“捐軀赴國難”的教書先生,就真的赴難了。據說他是不肯剃頭,所以被砍了腦袋。我咋舌不已。
      不就是頭發(fā)么,難道比命還重要?
      后來過去了好多年了,國家也大致安定了下來。大清朝,已經成了氣候啦。
      其實這也沒什么,婆婆說,當今的皇帝,比起崇禎來,其實好很多。
      這些事情,那時的我自然是不懂的。都是聽婆婆當做茶余飯后的故事來講罷了。

      事過境遷,物是人非。大街上已經看不到悲憤的臉孔,都是安分過日子的百姓。畢竟那皇宮里頭住著的是哪個皇帝,跟老百姓又有什么關系呢。
      只要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好皇帝。
      唯一沒有變的,大概就是我的姑母吧。
      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穿著一襲白色的衣裙,幽然來去。我常常趴在草叢里悄悄看她,看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搬一把藤椅,坐在江畔,默默地注視著那滔滔的江水。
      碧水一千里,月光何其長。
      姑母單薄的眼神,孤獨的夜晚,守著的,是怎樣的情愫。
      我不得而知。

      說起來,姑母其實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她總是淡妝素服,止水不驚的模樣。但是,她可比我見過的所有女子加起來還好看的多哩!要不然,我怎么會著了魔似的迷戀著她那里呢?
      那一天,姑母美麗的臉忽然向我藏身的草叢轉過來:
      “囡囡,過來呀!
      我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葉。原來姑母早就發(fā)現我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后,第一次近近地望著她,即便是當時我稚齒的年紀,依然能夠清楚地意識到她令人驚艷的美麗。
      岸邊芳草萋萋,野煙飛渡;叵肫饋韰s都及不上姑母容顏。
      “囡囡長大了,想要嫁個什么樣的人呢?”
      我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又是新鮮又是驚奇。看吧,姑母果然和其他大人是不一樣的!我的母親就絕對不會和我說這些事情。而我那時雖然只有七歲,對這些事,其實也是很感興趣的。
      我有些懵懂的嘻嘻笑著:
      “不知道,姑姑你呢?”
      姑姑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緩緩流動的河水。
      “囡囡將來要嫁人的時候,定要是這樣一個男子——他的眼神要清澈,方能坦誠待你,氣度要雍容,方能與你安寧。
      最重要的是,他要忠誠正直。這樣的人,跟了他也許會受苦,但是一生無悔。囡囡,明白么? ”
      “唔!蔽宜贫嵌狞c點頭。

      那天回家,母親知道了我偷偷去姑母那里的事,狠狠地揍了我一頓,之后我便再不敢去了。開始的時候,還常常想著,后來慢慢的大了,便也不再惦記。
      就這么流水似的過了十年。
      直到有一天,父親從外面回來,意外的沒有喝醉酒,陰沉著臉對母親說:
      “紫蘇不行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可幫襯的,大家都在那兒了!
      母親先是一怔,隨即臉上微微顯著些不耐煩的神色,但也沒說什么,找出一身素凈衣裳換上便出門了。
      我躲在后堂聽他們說話——
      紫蘇?
      。」媚!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去,卻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重要的是,他要忠誠正直。這樣的人,跟了他也許會受苦,但一生無悔。囡囡,明白么?”
      這聲音柔軟如緩緩流動細沙,在心中越積越多,最后裝不下都涌到眼睛里。
      原來她的話,十年來我從未忘記。

      到了晚上,母親回來了。微微有些疲憊但還算平靜的告訴我們:
      “人已經去了,我們都給她穿戴收拾了,明天下葬!
      接著卻又狐疑的瞪了我一眼,才接著說:“她說有一個箱子,是給囡囡的!
      給我的?
      我從母親手中接過鑰匙,徹夜難眠。
      姑母,姑母,你可是想告訴我什么嗎?

      箱子里,其實沒多少東西。姑母的幾件舊衣裙首飾,以及一些上面寫了詩詞的零碎紙張。我一首一首讀來。大多是感傷之句,我雖看不大懂,卻也覺著有些難過。其中有一句——
      欲問孤鴻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
      細細讀來,竟不覺呆了去。
      唯一算是稀罕玩意兒的便是一面銅鏡和一塊玉墜,那銅鏡是菱花形狀,古色古香的,仿佛幽幽幾十年的紅塵在里面。正反皆可照,卻不知是否年代太過久遠,我擦了又擦,也只能映出模糊的人影來。還有那塊白色的玉墜,晶瑩清透,內里有一縷血紅色的玉筋,蜿蜒出字跡——
      哀江南。

      我感嘆著,不覺的就把玉墜掛在了頸上。
      反正,這已經是我的了。

      這一掛上,便是三年。我亦已嫁為人婦,辭別父母,隨夫家住在金陵。閑來便帶了婢女去莫愁湖畔的金龍寺里燒香許愿。那次回家途中下起了小雨,便到望湖樓上微坐了坐,不料卻因這偶然之機解了宿愿。

      湖上,閑望,微雨瀟瀟。
      多有那不怕雨的行人神色漠漠,穿梭不息。一個風仙道骨的長須道人飄然停在我面前,注視著我頸中的玉墜。
      “夫人,是有緣之人。可愿聽一聽這玉墜渡過的紅塵劫數?”
      我抬頭望著老道人慈祥寧定的面孔,隱約感覺,姑母的秘密,他定然知道些什么。如今,就要揭開了吧。
      然,心中居然惴惴沉重,不覺驚喜。

      登場的人物,是兩個碧玉般溫潤美好的女子與那個風流俊俏的公子。
      明里擺出來的戲碼,便是富家公子江離留連風月,那歌伎紫蘇與琴伎白芷同為了他爭風吃醋,日日登臺較藝,鶯歌燕語,好不熱鬧。說起來都是口齒余香的佳話。
      但其實他們三人的真實身份,是大明史可法將軍安排下的暗線,專門套取清軍情報。青樓這等三教九流之地,最是魚龍混雜,也少有人懷疑只知尋花問柳的紈绔公子能會是什么人物。再加上這三人皆是心思機敏,倒也未曾失手過。
      其后揚州陷落,史可法將軍就義。他們在金陵剛剛得知消息不久,清軍又攻下了金陵。
      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今后去從。

      “大丈夫捐軀國難,死則死耳!”
      江離本是風流俊賞男子,此刻大義凜然,慷慨道來,更是有種超凡氣質。
      “白芷,紫蘇,我們設法和朝廷取得聯系,繼續(xù)刺探清軍情報,如何?”
      紫蘇重重點頭,豪邁之情慨然而生,隨之亦有一絲柔情相系——日久共事,逐漸生情。此刻,她終是不再掩飾自己的傾慕,只覺他的話有如神諭。
      這樣男子,當是可托終身的。就是跟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又如何?
      “好!君既如此,妾又何惜?但隨君耳!”
      響當當的話拋出去。紫蘇卻又微微紅了臉。怪自己一時忘情,似乎說得太直白些了呢!一點兒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了。
      只是,江離卻似乎并沒有體會到那話里生死相托的深意,他只是滿意的點點頭,復又看向白芷。
      “那,你呢?”
      不同于紫蘇的嬌美明艷,眉眼大氣,白芷生的是典型南國佳人樣貌。此刻她臉上失卻了平素低顰淺笑的模樣,略略沉思著,用一種審視的的神情望著他們兩個。
      良久,冷清清的聲音響起來:
      “不……我不愿意!
      什么?
      “大明氣象盡了!卑总茻o視他們兩人的驚詫目光,下定決心般的娓娓道來:“我們又何苦再盡愚忠?這幾年來我看清楚了,清軍已經成了氣候。我們如今,也算對史將軍仁至義盡。我也厭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不想再做了!
      她看著江離,溫婉一笑,聲音也柔和起來:
      “況且,江郎,你不是說要同我隱居山林的么?”
      什么!
      末了一句白芷輕輕揚了歡喜音調,聽在紫蘇耳里,卻無異于五雷轟頂。
      江公子……要和白姐姐隱居山林?!可是,他昨天明明才和她說過的——
      此生所愛惟她,只愿白首偕老!
      言猶在耳,紫蘇氣惱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江離尷尬咳了一聲,沉吟許久,方才說了句:
      “國難當前,兒女私情暫且休提。”
      白芷看看兩人神色別扭,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臉色一暗,然而隨之便恢復了神采,依舊是嫻雅端莊滴水不漏的笑容:“我方才,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呢。自然是以國事為重了!
      之后,三人商定,由江離去與朝廷聯系,白芷和紫蘇留在這里繼續(xù)刺探軍情。議定之后,江離就急匆匆的走了。白芷懶懶的不再說話,紫蘇雖是滿心委屈,卻也只得悶悶地回房去了。
      原來日久生情的,可不單單只她一個。他們三人每日里露水承歡,莫不是竟成了假戲真做?如此糾纏不清。
      可他那樣的男子,竟也這樣三心二意?

      然而還不待她理平了這些心緒,便傳來了讓她五內俱焚的消息。
      江離被捕了。
      得消息那日,紫蘇只覺又急又痛,心里煎熬得緊,卻又惶惶然拿不了主意。而白芷則是不知去了哪里,黃昏才回來。
      紫蘇走到回廊時,白芷猶然不覺,于滿院的紫藤花疏影里,獨坐撫琴。
      蒼涼如水的琴聲在庭院中彌漫開來,憂傷的調子如泣如訴。
      她彈的是……哀江南!
      這可是江離譜的曲子啊。紫蘇黯然,繼而又忿忿起來。這般緊要時刻,不好生想辦法如何救人,反倒有這份悠閑心情撫琴呢!未免太過無情了!
      她抬起手,隔著衣裳輕輕捂住頸中掛著的玉墜。那還是前些日子里,江離贈與她這塊玉墜,而她亦托付出一片女兒心?扇缃,如今……仿佛一陣煙霧微雨輕輕拂過,眼眸漸漸瑩潤起來。然而片刻之后,便又恢復了常態(tài),撫了撫鬢角,從廊后輕巧轉出來。
      “白姐姐,江公子被捕了,你知道么?”她走到白芷面前。
      “妹妹想要怎么呢?”
      白芷停了手,仰起頭迎著她的目光,淡淡的調子,聽得紫蘇好生氣忿。
      ——可知那天的情深脈脈,她原來都是裝的!當初不過是仰著江公子做退路,現在他一落難就這般冷淡起來了!
      她沒好氣的說:“那還能怎樣!反正我……我是一定要救他的。”
      白芷愣了愣,垂下頭。上好的玳瑁指甲無意識的在弦上劃出零落單音,慢慢道:“他……是以通敵的罪名被抓起來的,這是極重的罪……我沒辦法保他出來。但……還有一個法子!彼櫫嗣碱^,語氣越發(fā)滯澀,“只要有人愿意替他頂罪,我自能偷梁換柱,救他出來,只不過……”
      只不過,誰會愿意替他頂罪呢?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紫蘇明白了白芷未說出口的意思,不由得也蒼白了臉,咬住嘴唇,身體微微的竟有些發(fā)抖,心里還是亂麻線一團,卻脫口而出:
      “我愿意!”
      話出口,自己也吃了一驚,五味陳雜。不知是壓過白芷氣焰的得意,還是豁出一切的本能恐懼,或者還有疑問——
      難道自己對他用情,竟真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
      然而不管內心怎樣思緒萬千,話已出口,便不會后悔了。不過之前的考慮是否周詳,她紫蘇,雖是女子,卻向來言出如山。
      白芷仿佛也被她的話震到了,似是重新認識了一樣,長久的凝望著她。最后微微一笑,繞開話題:“我再想想。不早了,妹妹去歇息吧!
      說罷她起身離去。深沉暮色中,素白身影沒入廊前的花影里,清冷冷的好似一聲嘆息。倒教紫蘇心里沒來由的泛起一絲悲涼——好像她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第二日,待紫蘇一覺醒來,一切已是乾坤倒置,容不得她有絲毫置疑的機會。
      關于江離的消息全被封鎖,再打聽不到絲毫,白芷亦已不知所蹤。
      一瞬間天翻地覆,孤月朗朗,只剩下她一人。

      從老道士口中說出的這些,似乎確是姑母親口告知的當年真事。不然那些細瑣小事,卻也難以編造。
      據他講,當年姑母萬般無望之時恰好遇到他,也是緣分。
      “當日,我憐她已是孤苦無依,便把那銅鏡贈她。如今那鏡子想必也歸于夫人了吧。之后因果,自可了悟!

      是夜,我坐于燈下,久久凝視著那面古舊的菱花銅鏡,鏡面昏黃,映出了綽綽約約的影。
      我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一面再尋常不過的鏡子,究竟于當年的姑母有何作用?又怎會隱藏著當年的真相?
      不知不覺的,就沉沉睡去。入了夢,卻似看到另一番天地。

      那幾日紫蘇遍尋不得消息,內心萬千種猜測,想至可怕處,幾乎要肝腸寸斷。一日煎熬過一日,幾次甚至生了尋死的念頭,卻都又咬牙忍了下來,只盼還有轉機。
      一日夜已深,紫蘇于回廊前枯坐甚久,正待回房,那個男子忽然悄悄出現在她面前。
      狼狽不堪,卻依然是俊美的。簡直像是做夢,她驚詫到來不及歡喜。
      “紫蘇,我們一起逃走吧,這里已經待不得了!蹦悄凶觼聿患敖忉屍渌贝掖覉(zhí)了她手說。
      她自然是不會有異議的,和他一起走——這本就是她一直以來的愿望啊。
      卻忽然想起了那人,便問:“那,白姐姐呢?江公子可知她去哪里了么?”
      江離聞言臉色灰敗起來,最后悶悶的回了句:“不知道,她也許是自己先逃掉了吧。”

      回房匆匆的收拾細軟的時候,看到了那面老道士給的銅鏡,紫蘇有些猶豫的拿起來,拿不定主意——他們是去逃亡,要帶上這個么?
      那一瞬間銅鏡忽然有了變化,仿佛有一股熱流通過所接觸的手臂,直至心底。銅鏡表面上的昏黃也仿佛像云霧般散開,忽然間明若清水。清清楚楚的現出了幾個人的樣貌來。
      那其中有江離,還有白芷。
      ……
      她想她終于明白老道士送她這面銅鏡的用意了。
      只要你想知道,它會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紫蘇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幾天來的焦慮逼出病來了,不然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居然想要大笑一場。

      “紫蘇!”
      案上的蠟燭閃了閃,是江離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
      “收拾好了沒有?我們要快點……”
      他說著卻怔住了,紫蘇就站在桌案前,要帶走的銀兩細軟零散落在四周,而她手執(zhí)銅鏡,轉過身來向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光華流轉,美得不似凡間。
      江離好半天才說得出話來,忽然間竟然有點不敢直視:
      “怎……怎么了?”
      紫蘇放下鏡子,轉身走向床前,在被褥里摸索著什么,緩緩道:
      “江公子,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男子微微有些不耐煩的唉了一聲,蹲下身拾撿散落在地的銀兩,一邊心不在焉的回應:“好好好,有什么話等我們逃出去之后……”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背心一涼,之后便是無比的劇痛自骨髓傳至全身,濕熱的鮮血泊泊的流出來,迅速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衫。男子無力的倒下來,艱難的轉過頭,滿眼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個女子手執(zhí)匕首,以往的溫柔可愛盡數化為兇戾怒火,宛如修羅。連聲音都變得暗啞凄切:“我現在就要說,你給我好好的聽著。”
      “江離……江公子,你總是有許多秘密瞞著我……從前也是,現在也是?尚液眠@次,我知道了呢!
      男子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紫蘇微微一笑,慕地又是一刀刺下,他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哀嚎。
      “我都看到了呢。前天,是白姐姐去大牢里,打通關節(jié),用自己把江公子你換出來了吧?她是要代你死的……我以前一直都不相信,白姐姐她……竟然會對江公子你情深至此。”
      紫蘇望著躺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男子,用輕柔的聲音絮絮道來,聽在神智已漸漸模糊的江離耳中,卻如地獄鬼音一般可怖。
      又是一刀刺下,他已經連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而女子的聲音陡然尖銳激昂如同出鞘的利劍:
      “你這個懦弱的混蛋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你被那些豬狗不如的獄卒糟蹋!”
      一刀。
      “你看著她為你去死竟然還無恥的說白姐姐自己逃走了!混蛋!”
      又一刀。
      “原來,我也是愿意為你死的……所以藏了這把匕首,原想你若有不測……”
      最后一刀直直插進了心臟的位置。
      “你去死吧!”

      夜深了,窗外刮起了大風,外面樹葉嘩嘩的響。風順著窗縫晃得屋里燭苗亂舞,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像有誰在哭似的。
      地上那一灘血污狼藉,已經是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東西。
      那男子大約的確實有過報國的宏愿的。對一路陪伴著他的兩個女子也許也是有些真心的。
      可惜他太懦弱。
      生死一刻,他心里想到的,竟然只有他自己。

      下一個瞬間,紫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到了關著白芷的大牢里了。似乎又是那面鏡子的法術。但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問題了。
      潮濕陰暗的牢房里,曾經淡雅素凈如水蓮花一樣的女子,就那樣衣衫凌亂青絲披散的躺在骯臟腐壞的草席上,面容煞白,裸露的肌膚上還有淤青的傷痕。
      紫蘇覺得自己在不停的發(fā)著抖,就連剛剛殺人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站在這里這般的害怕。
      “白姐姐……”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
      躺著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地望著她,嘴角甚至還勾出一絲微笑,似乎對她滿身鮮血的出現在這里毫不驚奇。
      “妹妹,難道你……”
      都知道了么?
      都知道了啊,白姐姐。
      紫蘇忽然抑制不住的哽咽了一聲,隨后便如暴雨洶涌一發(fā)不可收,放聲痛哭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白姐姐!你早知他是那樣的男子……你早知他是那樣的人哪!
      她哭得如同幼兒,泣不成聲,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反反復復的說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白芷仿佛聽明白了紫蘇話里沒有說出來的意思,眼睛里最后一絲光芒也消失殆盡,臉上卻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她靜靜的閉上眼睛:
      “早該想到……妹妹的性子一向剛烈……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我也只是為了我的心……”
      “既已如此,妹妹……不要再讓我受刑臺之辱!
      質本潔來還潔去,這便是一生了。

      夢做到這里就醒了,我輕輕拂過遮在眼前的發(fā)絲,觸手濕潤,才發(fā)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那之后紫蘇也消失了,如滴水融入海洋,杳無蹤跡。
      沒錯。我所見到的姑母,她其實是以白芷的樣貌活著的。
      想必又是銅鏡的魔力所為。不管是為了紀念,還是為了避罪,也都沒有再追究的必要了吧。

      那么,真正的姑母,又是怎么一番模樣呢?
      我無意中喃喃出口,驀地只覺一股熱流順著手臂傳入心頭,銅鏡上暈黃退去,清清楚楚的映出了那個女子嬌美明研的面容。
      眉眼間那一絲隱隱的剛毅,麗色無雙。

      后來的事情,再沒什么好說的了。
      所謂愛情那種東西,也許也早就隨著大明王朝的凋零滅亡,杳然不知蹤跡。
      空余一段傳奇罷了。
    插入書簽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該作者現在暫無推文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935299/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作者加精評論



    本文相關話題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