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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神不愛世人,那又如何?
內容標簽:
 
主角 視角
曦揚&趙義揚


一句話簡介:破局之法

立意:愛與和平

  總點擊數(shù): 376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37 文章積分:317,81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無CP-架空歷史-劇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22954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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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愛世人

作者:再見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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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黃昏,在蓮花村,幾只黃狗夾著尾巴跑開的地方。

      粗布麻衣袖口破洞的女孩猝然被推倒,踉蹌幾步她有些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亂糟糟的頭發(fā)遮住臉頰,看不清模樣。

      旁邊有兩個小孩,一女一男,男孩神情囂張,女孩本來是叉著腰,在說著什么的。

      可是,突然,女孩身體一僵,而后,見鬼了一般后退兩步。

      萬萬沒想到,穿越的趟還真給她趕上了。

      林九歌現(xiàn)在是胸中有萬般思緒在回蕩,整個人就跟糾纏在一起的毛線一樣理不清!

      眼前這個被欺凌跌倒在地的女孩,正是林九歌看過的一本書《天道不孤》當中的女配,趙羲揚。

      林九歌看小說這么多年,對這個角色印象十分的深刻。

      趙羲揚心性堅定,是一片冰心在玉壺的高尚人物。

      縱使幼時受欺,被在天門掌門收為徒兒后,也未曾想過夾私報復。

      長大后,更是一身金繡黑衣,紅帶系烏發(fā),腳踩云鶴靴,桃枝可為劍,鎖玉上八樓,年少輕狂,意氣風發(fā),除魔將,拔陶骨劍,蕩平妖窟,闖八荒山,解八荒陣法,殺蠻荒獸,救下穿云十三洲,可謂是正道千年不可得的天才人物。

      只是可惜,趙羲揚也不過是作者安排給天道主角的墊腳石,推動劇情發(fā)展的可憐棋。

      因為誤入男配沈劍發(fā)瘋現(xiàn)場而受傷死去的倒楣蛋。

      時隔五年,林九歌仍舊記得《天道不孤》這本書的劇情。

      這本書的主角是在天門掌門唯一的師妹上云道人云孤。

      云孤有個小徒男,法術總是學不會,也不怎么愛說話,正是男配,沈劍。

      云孤性情冷淡,也不喜與人交往,除了普通授課,與男配沈劍并無過多糾葛,可偏偏是這樣,長大后看多了師徒本子、又發(fā)揮著男人見色起意本性的沈劍,想與云孤來一場禁忌之戀。

      然后……就被云孤砍了,還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但畢竟是在劇情當中占據(jù)重要地位的男配,作者給女主在大綱里安排感情線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地下場。

      男配被一個想要召喚魔神的信徒魔給撿了,后面就很俗套地成為了魔神,回去找云孤。

      趙羲揚就是在男配攻打宗門時義不容辭地回來,然后慷慨英勇地赴死的。

      林九歌當時追到這里,在評論區(qū)連罵了十幾條,而且都罵得很臟。

      然后就沒有再追了,只是完結的時候在評論區(qū)瞅了一眼。

      在一個讀者的長評之中,得知了趙羲揚死亡的隱藏劇情。

      原來天機閣早就算出百年后恐有滅世之難,而解決的一線生機就在神之轉世趙羲揚與云孤身上。

      她們都是創(chuàng)世神妲的分魂。

      天下知道這件事的在天門掌門云獨、天機閣長姥凌虛子、蓬萊仙島島主封云橋、人皇謝子安,以及后來成為魔神的沈劍。

      趙羲揚的死是被設計的。

      那些法術高強的大姥們早就預料到魔神的誕生,以及趙羲揚在回到宗門時慘死的結局。

      她們需要趙羲揚經歷不甘與滔天恨意,然后收集她的靈魂,假惺惺地關心,要她自愿成為供天下繼續(xù)運行下去的養(yǎng)料,借口是魔神滅世之說。

      “為了天下眾生,只能如此了!

      舍一人,救天下,很劃算的買賣。

      林九歌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她,她也會這樣選擇,因為她是在活下來的那邊。

      她也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錯,要真是有誰錯了的話,那也只能怪拋出這個問題的人吧。

      只是這趙羲揚也委實倒楣了些。

      而且……除了她,其實還有云孤可獻身。

      只是她有師姐云獨不舍,使用手段欺騙了其她人,還找出趙羲揚作為犧牲的圣人。

      可憐的趙羲揚,不僅幼時在蓮花村受盡欺凌,就連救她于水火收她為徒傳授她法術教導她大義帶她行走四方開闊胸襟的師尊云獨,也是別有用心。

      趙羲揚死后,云孤欲為宗門,為她報仇,與男配沈劍互捅刀子,男配這時也恨極這個廢牠法術,將牠逐出師門的女人。

      牠成為魔神后,修的是邪功,煉的是人魂,屠殺百姓,無惡不作,早就沒有規(guī)則的約束了,所以什么沒有下限的事都做得出來。

      當牠知道了云孤的身份,除了想要吞噬她的靈魂,企圖從天殘成為真正的神,就是和從前所想的那樣,用吊支配女人。

      我可以稱為男性的最終妄想。

      呵呵,沈劍這個垃圾,不愧是吊長在腦子里的男寶,每次在云孤這里吃癟,都要幻化出云孤相似之人,羞辱謾罵,強迫猥褻,然后砍下腦袋,扔入血池。

      雖然作者在后面的情節(jié)也揭露了這個賤男人的真面目,但林九歌還是覺得怪惡心的,當然也阻止不了某些崩潰的讀者排雷,也就后面寫到云孤把這個垃圾閹男天殘騸了,笑看牠崩潰,還各種折磨牠,砍斷牠四肢,肉|體拋入血池,意志埋在黃泉路,使其永生永世痛苦,飽受鬼之踐踏,風評才稍微好了那么一點。

      但林九歌覺得,盡管惡男受到了懲罰,但這文仍然不是爽文,因為趙羲揚死去了,后來得知所有真相的云孤,也是終日渾渾噩噩,在桃花樹下長醉,不愿理人。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林九歌有些惆悵,因為她就在剛剛——穿成了蓮花村的村民。

      還是欺負趙羲揚的蓮花村兄妹組合的其中之一!

      林九歌感覺到頭皮發(fā)麻,雖然后來趙羲揚并未計較,但不代表對趙羲揚感到愧疚的她師尊云獨不計較。

      想起蓮花村所有稍微欺負過趙羲揚的人都得到了陷入受欺負輪回這個結局的事,林九歌就再也不會笑了。

      真是,又不是她自愿穿越的,現(xiàn)在原主的鍋還要她背,牠爹的憋屈死了。

      林九歌整理好思緒,接受住莫名離家穿越成炮灰還要背黑鍋的打擊,看向跌坐在地、垂著腦袋、忍受著不肯罷休的林軟狗羞辱的趙羲揚,嘆了口氣,扯著嗓子。

      “林軟狗,別罵了!”

      背對著林九歌的林軟狗突兀地停下了牠的霸凌行徑。

      到底是聽話沒再繼續(xù)作死了。

      林九歌又嘆了口氣,上前,站在林軟狗身旁,她看了眼跌坐在地上面黃肌瘦,頭發(fā)凌亂,擋住臉,看不清表情的小孩趙羲揚,心情很是復雜。

      她皺著眉,移開目光,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點怪異。

      “哥?林軟狗?”

      林九歌顫抖著手,試探性地推了下林軟狗,沒曾想,牠就像一條死狗一樣,直直倒了下來,血頃刻間從牠身體流出,染到地上周遭一片都是。

      就連林九歌鞋旁都有。

      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很不好,可她還是忍不住……

      她看著即將染到腳底的紅地,又緩慢地將頭挪向趙羲揚的前方。

      此時,趙羲揚也抬起了頭,黃瑩瑩古怪的眸子與其對視。

      然后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跟趙羲揚現(xiàn)在這個樣子、現(xiàn)在這個人差不多古怪的笑容,但這個古怪笑容很快又消失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眼花了,其實她根本就沒笑過。

      林九歌雙腳發(fā)軟,感覺到一陣陣巨大的疼痛,好像有人在她腦子里攪拌。

      紅色的血已經漫過了她的鞋底。

      慢慢地,林九歌感覺自己的存在在消失,或者是說,她有些意識不到自己了。

      隱隱約約,她聽見一聲輕輕的呵。

      “呵——”

      曦揚未曾想到,這個穿越者未免也太脆弱了點吧。

      只是看了眼曦揚的眼睛,就暈了過去。

      好吧,脆弱的凡人的確是無法直視神的眼睛。

      曦揚挪過去,蹲在暈倒在地的林九歌旁邊,戳戳她,眼睛眨巴眨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把自己用泥土捏造的、擁有趙羲揚記憶的人送到異世,這位才會被拋到這個世界。

      不過也沒什么好在意的,一只大海之中乘著一片小葉的螻蟻罷了。

      只不過,曦揚盤腿坐起來,撐著下巴看她,只不過逗一逗這個小孩也不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都怪被困在趙羲揚身體里的人幾百年里,曦揚實在是太無聊了。

      說起這個,曦揚就要嘆氣。

      當初萬物之始的妲只是想造一些種族來玩玩,順便分一些意識到它們當中編造故事、體驗生活的,只是沒想到神力消耗過多,作為妲的一縷分魂,曦揚遭受到了天外之神的襲擊,于是就變成她現(xiàn)在這副弱雞的模樣了。

      在趙羲揚身體里之時,曦揚別提有多憋屈了。

      蓮花村,因為趙羲揚生來就附著一絲鳳凰神力,可使萬物生,也可使萬物湮滅于塵埃,是以其出生之時,一日百花開,又百花凋,吸引了貪婪的魔族前來,屠殺了不少村民。

      僥幸活下來的村民不知異像是趙羲揚引起的,但還是因著事情發(fā)生的順序,將過錯推到這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

      村里的小孩在耳濡目染之下,在其五歲之時也來欺負趙羲揚,發(fā)泄心中惡意。

      趙羲揚一開始還會反抗,后來發(fā)現(xiàn)沒有人幫她,又在大人沉默著厭惡的目光下,也逐漸逆來順受起來。

      反正也改變不了什么。

      反正她趙羲揚也只不過是一個罪人。

      曦揚在她體內,被氣得魂魄都在咯吱咯吱地響。

      趙羲揚本人也因此變得陰沉又偏激,曦揚使勁用自己那點靈魂之力感染她,寄希望潛移默化之中激發(fā)她的血性。

      ——干脆殺了這群死東西好了。

      就差一點都就要成功了,可惜云獨來了。

      看著趙羲揚在其的感化下一點點地變好,曦揚在她體內雙手抱胸一臉不快。

      曦揚:有時候會感覺被她罵到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要不是曦揚被困其體內,無法自行脫身,曦揚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趙羲揚為她心中的大義死的時候,曦揚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蠢貨,姥子終于自由了!

      曦揚想到這,站起,看向遠處墨水點染般的淡淡山脈,心潮澎湃。

      這下,全天下都要成為她曦揚的墊腳石。

      還有那個什么天外之神的,曦揚磨牙,早晚也要被她踩在腳下。

      只是現(xiàn)在她還不夠強大,不能暴露了。

      曦揚想了想,右手抹過雙目,再睜開時,已是正常的黑眸,如點漆,似墨玉,瞳孔深處透露著不可言說的執(zhí)拗。

      然后她又蹲到林九歌身邊,從肩膀扶起后,垂眸看她。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讓我們來交換一下吧!

      曦揚低低笑了起來。

      林九歌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綢緞鋪蓋的玉床上。

      “你醒了!币粋紫衣尊貴、烏發(fā)不茍的女人轉身,林九歌驚住了。

      其實女人與沉魚落雁、美若天仙這樣的詞匯都沾不到一點邊,甚至夠得上一句相貌平平的,只是在她身上屬于修道強者的氣質太過凜然,讓人見之難忘罷了。

      待其走近,林九歌注意到女人細長眉下,雙眼如紫磚石一般灼灼,讓人直覺對方是一個剛正不阿、堅毅正直的人。

      之后林九歌知道女人名叫云獨,那個劍術僅次于師妹的在天門掌門,倒楣炮灰女配的師尊——

      “休云道人。”

      “以后我就是你的師尊了!

      林九歌覺得自己要緩一緩,她不明白云獨為何要收自己為徒,而對于真正的趙羲揚并未投入過多關注。

      是的,林九歌一了解清了情況,就向云獨打聽了……

      “不知尊上可否在我身邊看見其她人?”

      林九歌走出船艙,在船頭看見站在月光下,望著蒼茫河色的趙羲揚。

      林九歌陷入了混亂,一時間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后對穿書這件事抱著最好謹慎一點的態(tài)度。

      說不定書中的故事是假的,而她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林九歌回憶起那些爛大街的穿書文套路。

      河面水波粼粼,黑漆漆一片,令人生畏,林九歌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仿佛下面藏著巨蟒一般了不得的東西。

      林九歌走到曦揚身旁,一言不發(fā)。

      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鼠兔已回穴,倦鳥亦歸巢,河面靜得不像話,月光落下輕紗,薄薄,又寂寥。

      “恭喜你啊!标負P突然開口。

      林九歌以為她不會說話了,這時有些受驚,她猶豫著。

      “之前種種,我道歉,趙羲揚,”林九歌想著,既然占了這具身體,有些事情必須面對,“我會盡最大努力彌補你的。”

      “彌補?”曦揚語氣意味不明。

      林九歌緊張起來。

      “不用啊,”曦揚扭頭,笑容可掬,“我真的只是單純地恭喜你而已!

      “從、此、踏、上、仙、途!

      這句話消散在空中之時,曦揚已經轉身離開了。

      林九歌恍然側身去看,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總感覺好像忘了什么。

      踏上仙途嗎?回答她的只有永遠注視著世間的月亮。

      在天門一萬零一臺階,又叫登仙路,任何入門的徒子都得走上那么一遭。

      在天門上一個憑借自己走完全程的還只是上云道人云孤。

      那個懶散、不問世事又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

      白衣綢緞,墨發(fā)如瀑,時常沾染桃花香與酒的修道者。

      林九歌非常期待見到書中所描寫的世上第一孤絕的天才是何模樣。

      不過,林九歌看向站在一旁,一會兒就與外門師姐打成一片的孩童。

      “師姐,聽說仙人都住在云上,每日都采露水,以后我也要嗎?”

      天真赤忱而又不令人討厭,眾師姐都笑了起來。

      “這云還遠著呢,你且登上這一萬零一臺階就明了了!

      曦揚點點頭表示知曉,“那我就登上這一萬零一臺階看看。”

      這曦揚跟書中所描寫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到底是書有問題,趙羲揚有問題,還是兩者都是?

      從底面順著臺階望去,只見遠方一片霧蒙,如此局,撲朔迷離。

      登上在天門一萬零一臺階哪有那么容易,就連天才如云孤,也差點丟了半條命。

      不過師姐們都未曾嘲笑鄙夷,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女孩子狂點好啊,不像那些懦弱沒骨頭的,魔族還沒打上來就嚇得鞋飛腳亂跑了。

      “那好啊,我們未來的小師妹,登上去有一片桃林,愿桃榜有你的名。”

      按理來說,趙羲揚應當是不知道桃榜的,但誰讓曦揚初生虎犢呢。

      女孩一昂頭,自信道:“那是自然!

      眾人都笑了。

      曦揚也笑了,早晚得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要是她來當這個趙羲揚,絕對是天上地下,舉世第一,也絕對不會活成那樣,窩窩囊囊,要做就做縱觀棋局的操盤手。

      與林九歌一同登上臺階,曦揚走在前面,看她一眼,道:“你可得快點。”

      林九歌初時莫名其妙,后味到什么,臉一紅,有點兒不服氣,但礙于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不敢太張揚,小聲哼了哼,嘀咕道:“看不起誰呢!

      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再加上穿書(存疑)、劇情又改變這件事,林九歌決定要更加謹小慎微。

      可不能像趙羲揚這樣。

      林九歌抬腿上臺階,心中還想到了趙羲揚不會也被穿了吧……

      一眨眼曦揚已經走了一百多個臺階了。

      而在此途中,她已尋到了一個適合自己、能夠堅持長久的節(jié)奏。

      “雞蛋孵出小雞,小雞長成母雞,母雞生了小雞,小雞變成雞蛋……”

      曦揚腳步輕快,哼著歌,跟隨著節(jié)拍,愉悅地踩著一個又一個臺階上去,嘴角翹到起飛。

      從前曦揚看著趙羲揚一步步上到第九千九百五十一臺階,而最后五十臺階,連爬帶歇都上不去,曦揚想,那是她,要是我肯定能上去。

      而現(xiàn)在,羲揚還真能上這臺階,心情舒暢得很。

      “小雞啊小雞,不想在雞蛋里,小雞啊小雞,啄掉了蛋殼……”

      曦揚越想越覺得,能看能聽能聞能走,無病無痛亦無災,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也不知道這樣的幸福,對于為了大義放棄生命犧牲自我的趙羲揚來說,有沒有不舍過。

      當真是個傻子蠢貨。

      雖說要是沒有趙羲揚的放棄,曦揚可能就要一直被困在她的體內了。

      但誰叫曦揚揣測趙羲揚已經成為習慣了呢。

      就算現(xiàn)在“出籠”了高興著也要。

      曦揚有著前世困在趙羲揚體內所修煉的強大神魂,所以說,盡管她壓制了修為,但這個對于毫無修為的凡婦俗子來說很艱難的一萬零一臺階,對于曦揚來說,還是很輕松地就走到了盡頭。

      其中所出的幻境、云獸,以及隨著所登臺階的增多,腳腕處而愈發(fā)強勁的枷鎖之力,都沒能困住曦揚。

      只是為了演出后面費勁才能再登幾個臺階的感覺,曦揚委實是受累了。

      踏上最后一個臺階時,山風將她的短發(fā)與衣裙吹得凌亂,卻何等暢快!

      云獨驚訝地看著這個發(fā)黃瘦弱的小孩,似乎在驚訝最先到達的是她。

      要不是感應到神魂在林九歌身上,她倒還真想收她為徒了。

      “尊上。”

      “不錯,”云獨夸獎一句,“你是我在天門第五個走完一萬零一臺階之人,看來我們又要再出一個舉世無二的天才了!

      第一個是潛云道人齊觀,早在一千年前就得道升仙了。

      第二個是……唉,不提也罷,大魔頭明樂天,背叛宗門,偷竊天下神器,屠殺了云川整城之人,惡名昭著,實乃在天門上下之恥。

      要不是第三個登臨了一萬零一臺階的王家王朝序長成,收集到五大神器,得應天之力,除掉這個為禍四方的大魔頭明樂天,天下人恐怕都要盡數(shù)死于她之手。

      只可惜像救世之主王朝序這般天神的人物,只留了《王氏凌云劍》與《朝序十二陣法》兩本書就不知所蹤了。

      第四個,不用說,處處壓云獨一頭,還讓她覺理所當然的天才師妹云孤是也。

      桃榜之上,正是記錄了這幾人的名字。

      當然,大魔頭明樂天是反面人物。

      現(xiàn)在桃榜又多了一個名字,趙羲揚。

      曦揚表示,自己當時也在身體里面,而且這個名字她很喜歡,所以她用著也很理所當然吧。

      而在那頭云獨自知往后大半精力都要放在神魂在身的林九歌身上,所以也不敢耽誤曦揚,便是已經打算好了,讓她那個同樣登臨一萬零一臺階的師妹云孤來教導曦揚這位小天才。

      曦揚與云孤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師姐就這么把你扔到我這了!

      曦揚點頭。

      “哎!痹乒潞攘艘豢趷灳。

      似乎是不得不接受,所以心里難受得很。

      曦揚在心里冷呵一聲,要不是在天門神器在你這,我還不想來呢。

      誰知云孤喝完酒后又說。

      “好徒兒,下次替為師把云獨那小子的掌門之位奪來玩玩,讓她知道你師尊也不是好惹的!

      曦揚:“……”

      就這樣,曦揚留在了在天門,還有了一個師尊。

      而之后,她聽說林九歌登上了九千九百四十九臺階,最后實在撐不住,暈在了上面,還用去了掌門云獨的一枚上品丹藥。

      對此,曦揚并不意外。

      讓林九歌代替她的處境,也不是她隨隨便便就決定了的。

      第一次見面,曦揚就看出來了,林九歌此人有修仙天賦,甚至可以與原趙羲揚一爭,不過比起她來嘛,就遜色許多了。

      曦揚與林九歌,一個是云孤的徒兒,一個是云獨的徒兒,平日里會去同一個學堂聽課,在同一片桃林廣場跑操練劍學法術,自然就有人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

      “這先得道飛升的,我看應是趙羲揚小師妹!

      “林九歌小師妹是掌門云獨唯一的關門徒子,未來大概是要傳承她老人家衣缽的。”

      “我看不一定,上云道人與休云道人關系如此之好,羲揚小師妹又比林師妹更加長袖善舞……”

      在天門的桃花開了三年,也掉了三年,桃子被摘走,桃樹下的酒也換了一茬。

      趙羲揚一心修煉,但有時也是會偷下山,去那醉仙樓吃燒雞,喝清酒,聽說書人講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

      而林九歌小小年紀就到紀律堂去了,得到師長們的認可,分到了一個什么職位,所以就總是板著個臉,按著這些逃課的猴崽子,又守在在天門后山,逮那些晚歸的徒子。

      但曦揚每次都沒讓林九歌逮到過。

      盡管林九歌確實是知道她踩在宗規(guī)的線上瘋狂試探,也拿她毫無辦法。

      “林九歌,你可真是無趣!

      被林九歌攔在路上,暗中提點,曦揚干脆往桃樹上一跳,翹著二郎腿,躺靠在樹杈上,沒個正形,還打了個哈欠。

      “這是我的職責。”林九歌一本正經地說。

      曦揚上下掃視她,忽然燦然一笑,翻了個身,趴在樹杈上,在粉紅桃花之中,對她說:“你不會真情實感了吧!

      林九歌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某些原因,她與趙羲揚關系很微妙,在曦揚拒絕她所提出的彌補后就開始了。

      曦揚沒說話了。

      林九歌一直有種感覺,就好像趙羲揚已經知道她不是原主了,才對她所說的彌補……怎么說呢,就是一種很輕的態(tài)度,再多的,她也說不上來了。

      現(xiàn)實與劇情不一樣,林九歌總感覺自己陷入什么了,但摸不著頭緒。

      有時閑來無事,她還在想,師尊為何要收自己當徒子,莫非……不能再想,林九歌心煩意亂。

      再加上平日里,自己總是拿來跟趙羲揚比較,林九歌注意得更多了。

      神魂那件事,還落在趙羲揚頭上嗎?

      曦揚看著林九歌的表情,頗覺有趣,她眼珠子一轉,便隨手摘了一枝桃花枝,從樹上一躍而下,裙角飛揚。

      林九歌看著曦揚,竟還有心思在想,也就在這里,女男都著裙,麻煩死了。

      只不過女子裙下是褲,而男子就都是裙了,層層疊疊,比較繁復,頭頂又戴了不少步搖簪子發(fā)飾的……

      “送給你!

      正奇怪曦揚想做什么之時,對方將桃花枝遞給了她。

      她跟原文之中所描寫的“瘦金體”趙羲揚完全不同,根本就是“蠶頭燕尾”的代表,平日里很愛吃,臉蛋圓圓,但很健壯,一躍能到樓閣之頂。

      林九歌見她笑容可掬,春風又接連行經,身后落英繽紛,當真是應了那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對于她的示好,林九歌不僅渾身不自在,還用后退一步的行動回答了。

      “想干嘛,我可不接受你賄賂!

      曦揚噗嗤一笑。

      “沒什么,就是我已經想明白了,雖然你頂著欺負過我之人的臉,但那畢竟不是你……”

      “哈?”林九歌很慌。

      “變化那么大,就算是再蠢笨的男兒都能認出來好吧!

      “接住!

      愣愣的林九歌接過來了曦揚手中的桃樹枝。

      “我走了!

      “記住,以后別管我。”

      曦揚走遠了。

      其實要不是因為林九歌穿越得到的尷尬身份,和平日里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的目光,以及對于偏離原劇情的情節(jié)的不安,她肯定會十分樂意主動去親近這樣一個人的。

      像快樂的火球照耀下的碩大向日葵。

      林九歌一直覺得自己性格很無聊,不溫不火,也沒什么真正喜歡的東西。

      其實能夠被別人同這樣的人放在一起比較也很不錯嘛。

      雖然林九歌還是更喜歡原著之中所描寫的那個——意氣風發(fā)紅發(fā)帶到肩頭,身著黑紅暗紋錦衣,腳踩云鶴靴日行能萬里,提著劍勢不可擋的少年,在天門掌門云獨之徒,趙羲揚。

      任何時候,對著師妹們說一句“我在”就能叫人安心。

      陶骨劍陰煞之氣重,常人不可御,是趙羲揚上鎖玉閣八樓,拔出它,令其重見天日。

      在她手中,陶骨劍不再是兇劍,趙羲揚驅使此劍殺魔將,平妖窟,護平民百姓,守衛(wèi)了穿云十三洲。

      曾經有魔恨她入骨,借用她的臉與身份,屠殺了一村之人。

      面對她人的造謠生事,甚至遇見平日所護百姓的不信任,趙羲揚也并未惱怒憤恨,意氣用事,不管不顧了。

      她反倒是認認真真搜集證據(jù),澄清自己,還為其它村落布置防止妖魔入侵的陣法,教她們護身之法。

      日久見人心,這些窮鄉(xiāng)僻壤消息不通之民也為之感動,紛紛送上自家所種靈果靈蔬賠禮道歉。

      后有人問她,為何不氣,趙羲揚道:“羲揚也有感情,氣自然是氣的,可那又如何!

      “受其供養(yǎng),自然得為其做事,我心之所向!

      “更何況,不能得其信,是我之錯,是在天門之錯!

      若是修煉資源還沒有完全被宗門所把控,再退一步說,大大小小宗門善良一點,平民百姓勞苦耕種,所獲靈幣能再多些,也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

      “如此一想,何必去氣,何苦去惱,又有何資格去氣去惱。”

      也許是因為趙羲揚原本就出自鄉(xiāng)野,而云獨帶她游歷的這些年,她見過最高高山上的冰潔雪蓮,也見過最勞苦人家的笑臉與血淚,趙羲揚有了一個小小的心愿。

      要是人人都能修仙,人人都有充足的時間修仙就好了。

      為此,趙羲揚一直在努力著。

      “有沒有意義,我自有定奪,倒是此刻,堂堂魔將大人花緋色——命喪我手!

      少年用陶骨劍給了魔將最后一擊,“再也無法傷害我姮娥子民了!

      那是林九歌會為之欽慕心動的人啊。

      那么強大,那么無畏,那么自由,那么剛正,那么不阿……

      所以當林九歌看到《天道不孤》當中趙羲揚的結局是那樣草率可笑后,才會那么破防,直接差評棄書了。

      哎……

      現(xiàn)在,林九歌好像又看到了原本趙羲揚的影子。

      她想,原著之中的趙羲揚也會逃課晚歸對著領慧張嘴就說謊嗎?

      好像更生動了……

      這樣一個人,正義,但又有著普通學生的小毛病……當然逃課晚歸騙老師什么的是不對的。

      也不知為何,后面,林九歌感覺自己跟趙羲揚的關系親近了許多。

      真是奇怪。

      與此同時,男配沈劍也到來了。

      云獨不知道算到什么,非要讓云孤收牠為徒。

      林九歌心里一個咯噔。

      “不行不行,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徒管嚴,要是被羲揚知道了……”

      云孤躺靠在一棵粗壯的桃花樹上,一邊喝著酒,醉眼朦朧地看著自家?guī)熃悖焐险f著害怕,表情卻沒有那種相應的情緒。

      云獨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師妹嘛。

      “師妹,牠命里與你有緣,就當我這個做師姐的求你了……”

      云孤翻了個身,不理她去了。

      “你上次也求了我。”

      上次就是讓云孤收趙羲揚做徒兒的事。

      云獨自知再求也無用,便只好苦著臉愁眉不展地離開了。

      卦象上顯示,沈劍這個小男兒是成為下一個魔神的最佳人選。

      而云獨與封云橋共同窺探天機,預測到契機就在自己這個師妹云獨身上。

      只有魔神現(xiàn)世,方可驅動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五大神器,溝通天地,得應天之神力,擊敗魔神。

      同時,神遺留在人世間的分魂,可趁著神器溝通天地,天道敞開之際,自愿成為世界運行的燃料。

      云獨想了想,要是實在不行,她就勉強收了沈劍。

      云獨望了望在天門的天,一望無際的蔚藍,飛鳥遠渡,下方是險峻高山,修道者難行。

      沈……劍……

      呵,沈劍。

      “你一個男孩子,為什么要取女人的名字?”一個圓頭圓腦、長著狐貍尾巴的小姑娘好奇地問躲在云獨后面的小男孩。

      沈劍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子,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不理我!毙」媚锲财沧欤罢娓呃!

      云獨開口了:“風頌香,名字而已,不必如此在意!

      “哦,”風頌香努嘴,“我就問問嘛!

      “這可是尊上親自帶來的,而且還是個男孩,要知道,我們在天門,已經十幾年沒有男性生物出現(xiàn)了!

      “我……”沈劍驟然抬起頭,雙目赤紅,牠渾身顫抖著,好像怕得很,“我娘親把我當成女孩子養(yǎng),我也是不喜歡這個名字的!

      說完好像就耗盡了牠所有勇氣,又低下頭了。

      任憑風頌香怎么問話都不答,只是緊緊抓著衣裙。

      一次兩次還好,可偏偏幾次過后,沈劍還跟個鋸嘴葫蘆一般,風頌香也就生氣了,她哼了一聲。

      “男的就是不會說話,真沒意思,我要去找九歌玩了。”

      風頌香很喜歡林九歌,因為林九歌會講好多有趣的故事給她聽。

      沈劍聽后,脆弱的小心臟再也承受不住了,終于壓抑不住顫抖,崩潰大聲地哭了起來。

      盡管知道風頌香對自己沒有惡意,也不像在天門另外一些人那樣忽視牠。

      但沈劍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惡念,因為覺得她身上的光芒太刺目了。

      真討厭她笑得那么開心。

      沈劍心很慌,害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才不回話的。

      而云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略微嘲諷地勾勾唇,很快又恢復了那一副看起嚴厲,但實際上卻和藹可親的樣子。

      “風頌香也就是頑劣了一點!

      林九歌正在竹林當中練劍,見風頌香尾巴掛著鈴鐺,叮叮咚咚地過來,一個轉身,劍尖直指風頌香的脖頸。

      “九歌,我來找你聽故事了。”風頌香不怕,還嬉皮笑臉,一個側身,躲開她的劍,抱著林九歌的手臂撒嬌。

      林九歌收下劍,勾唇一笑。

      成為在天門掌門首徒,雖不似曦揚,同每個人都親親近近的,但也還是有三五好友。

      風頌香就是其一。

      她是云獨游歷之時撿回來的小狐貍,原本妖雖能通變化之術,變作人形,但她們都是不屑的,可風頌香名字都是人取的,又有百年時光與人相處,自然也就跟人親近,化作人形,只是保留了一些妖的特征。

      風頌香在原書之中,還真是幸運擔當,原本沈劍成為魔神后,打上來,意欲殺她,不曾想剛動手,好幾道驚天大雷就劈下來了。

      之后每次,沈劍要殺她,都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意外,還會連續(xù)倒楣好幾天。

      跟趙羲揚那個倒楣蛋真的是天差地別。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風頌香跟林九歌吐槽了沈劍一句。

      林九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她扯著嘴巴,又笑了笑,對風頌香說:“頌香,你離牠遠點。”

      風頌香也沒問緣由,點點頭,笑容開朗:“九歌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肯定不會再和牠說一句話的!

      對于沈劍的到來,曦揚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一切,別人都會安排好的。

      曦揚只要好好修煉,享受生活,隨時監(jiān)控不確定因素,有意外之事,再出來好好把控一下方向,到最后就順理成章地成為能夠使用五大神器的天命之人,除掉魔神,奪取應天之力,最后前往天外。

      除——掉——那——個——天——外——之——神。

      雖然作為妲的分魂,在輪回之中,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也永遠忘不了,在骨子里那股燃燒的灼烈仇恨。

      還有就是,曦揚想要了結此事。

      她再也不想經歷輪回,忘記過去,她想要成為真正的神。

      曦揚是這樣想的,就算再次輪回,那個已經忘記自己名字的人,還會是她嗎?

      曦揚覺得不是。

      至于其它的……

      飛升么?

      那個可惡的天外之神肯定會再次擊碎她,把她像喪家之犬一樣丟入下界的。

      所以只能,拿回自己的力量。

      戰(zhàn)斗吧,為了尊嚴與強大的自身。

      曦揚不欲理會沈劍,可偏偏在她閉關五十年出來后,沈劍愛犯賤。

      一個化著濃艷粧容像個男伎的男子,頸環(huán)暴露,時不時掉落肩膀上的薄紗,露出香肩,眼神纏纏綿綿,含羞帶怯地看著路過的所有徒子。

      曦揚在頭頂緩緩打了個問號。

      這是沈劍?

      被奪舍了?

      “牠這是……?”曦揚剛好就問到了風頌香。

      “趙師姐,你閉關多年,都不知道,”風頌香立刻扁著嘴,表情惡狠狠狠地向曦揚吐槽道,“沈劍這個小賤男,到處招花惹草,可丟盡我們在天門的臉了,可偏偏休云還護著牠!

      曦揚知道沈劍怎么個丟臉法,也是沉默了。

      蓬萊島島主封云橋來做客的時候,牠扭扭捏捏地站在她所住門口,脫光衣服,身體光溜溜地勾引她。

      更別提下山對著不知情的路人,吹噓自己跟天機閣長姥凌虛子有一腿,人皇謝子安也對牠愛而不得這件事了。

      “……”曦揚扶額,也禁不住感慨,“真是奇葩!

      “還有還有,”風頌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示意曦揚靠過來,她悄咪咪地說,“你知道嗎?牠還寫闝蕩之文!

      “各種都有,其中就有一個,牠給……下藥,這里面就有你,趙師姐!

      曦揚眉頭微微皺起,兩邊圓圓的臉蛋看起來并不是很開心。

      她沒想到,前世,是云孤徒男的時候,牠只意淫師尊一人,現(xiàn)在倒是成了在天門宗門上下。

      “而且啊,牠還、還想要修習邪術,殺了所有人,說是報復……不關照牠,沒及時帶牠去做那閹割之術的仇,還有那些嘲笑牠癩蛤蟆的,也要殺。”

      聽到這,曦揚挑了挑眉。

      “這誰告訴你的?”

      見曦揚果真如林九歌說的那樣詢問了她,風頌香尾巴一搖一擺,上面的鈴鐺響了幾下。

      “是九歌啦!

      將近黃昏,西日溫煦,佳風和暢,飛鳥遠歸,曦揚與林九歌共坐在一萬零一臺階的其中一階。

      曦揚來時帶了兩壺酒,她將其中一壺遞給了林九歌。

      “師尊釀的桃花酒!

      林九歌看著這個人生軌跡已經與原著大相徑庭的趙羲揚,笑了笑,其中有很輕很輕的奇異情緒。

      “趙羲揚,師姐……”

      “怎么樣?一起除掉這個禍害?”

      曦揚笑笑,沒說話。

      “證據(jù)!

      “師姐信不過我?”林九歌露出點受傷的表情,但很快又收斂,恢復平靜安和,她拿出了一沓子內容污穢不堪的文稿。

      曦揚接過隨意掃了掃,然后臉色沉了下去,現(xiàn)在她很能理解前世云孤為何要如此大發(fā)雷霆,廢牠修為,將其逐出師門。

      “你所說牠要修邪術之事,可有證據(jù)?”

      “有!绷志鸥椟c點頭,然后拿出留影石。

      在曦揚觀看之時,林九歌有些悵惘地說。

      “真不知道沈劍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自己沒做騸術,六根不凈,師姐妹們問起,也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說,到現(xiàn)在,還能怪到她人頭上。”

      曦揚一聽,曉得了。

      本來就有著男人的劣根性,心理變態(tài),現(xiàn)在還沒人帶著去做騸術這種對于任何一個男人都至關重要的人生大術,可不更加變態(tài)了。

      “林九歌,你怎么不告訴你的師尊呢?”曦揚問道。

      林九歌神色古怪,“師尊可能是感情用事了……”

      “反正,我給你說呢,是希望你能對牠有所防備!

      林九歌灌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夢見你被牠殺了!

      曦揚笑笑,也喝了一口,清香甘冽,真不愧是上云道人親手所釀之酒。

      “牠能殺得了我?”

      “總之,有所防備也好。”林九歌站起,影子落在趙羲揚的身邊。

      “好!标負P含笑。

      兩人相對無言,靜了好一會,林九歌突然對著曦揚問道。

      “趙羲揚,如果你想救的很多人,遭受蒙蔽,仇視你指著你的鼻子謾罵怎么辦?”

      曦揚嗤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我也長了嘴,長了手!

      嘴可以念咒,手可以殺人。

      “這樣啊,”林九歌以為曦揚說的是用嘴解釋,如果她們不聽,膽大包天真想撒潑,就用手制服,“師姐,你覺得,除了那些天資卓越的平民,都是修仙世家送來的孩子能修仙……”

      林九歌找一個稍微不那么刺痛的詞,“真的好嗎?”

      曦揚想說,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呵呵。

      要怪就怪神造人的時候,不是無差的吧。

      不過,她好像真的是神的分魂之一。

      “林九歌,你可以去做啊!标負P用真誠的語氣,敷衍著回答,“建立一個人人都可修仙的世界。”

      就是,要真是那樣,修仙界的資源恐怕是不夠用了。

      這個世界,靈氣早就開始逐漸枯竭,而屬于魔族的污濁之氣卻在持續(xù)上升,要是沒有強者,人家一個魔將都能把修仙界干掉。

      林九歌不做回答,只是微笑,“我明白了!

      然后拍拍衣角,轉身離開了。

      夕陽微光落進了她的身影里。

      而在她離去后,曦揚也在思忖著。

      沈劍這個蠢貨,也不知道魔骨是怎么看上牠的。

      如果有其它契合之人,曦揚早就殺了牠,換人了。

      曦揚想到沈劍前世今生所做之事,惡心得喝了一口酒。

      要她是魔骨,要選的話……就選……嗯……不考慮屬于曦揚的目標……當然是選……

      曦揚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然后曦揚就暢笑出聲來了。

      不過,林九歌應當是想除掉沈劍吧。

      曦揚看得出,她對沈劍有很濃的殺意,盡管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

      要真除掉了,她還算誤打誤撞讓自己幸福的假象延長了呢。

      曦揚并不知道林九歌腦中有什么《天道不孤》這本書的事。

      而另外一邊,林九歌走在夕陽下,只覺疲憊。

      她逃避了那么久的事,真的……

      林九歌抬起頭,手伸出來,似乎想要接住逝去的日光,可在手中的只是一片桃樹葉的虛影。

      凌虛子等人要拯救岌岌可危的修仙界,云獨收神在人世間的分魂為徒,沈劍是魔骨發(fā)育成熟后,所契合之人。

      林九歌把沈劍的事告訴師尊,可她卻叫她不要聲張,她自有定奪。

      縱使是給牠下了縛靈,約束著牠,林九歌也不能理解,要正常來處置,沈劍應該被廢去修為,投入刀子海的。

      除非,師尊另有目的。

      那個可能的目的,讓林九歌感到很扎心。

      原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是真是假?

      她按照上面所知劇情,還真救下了不少人。

      好像是真的吧……

      可趙羲揚又是假的……

      早在沈劍到來之際不久,林九歌就嘗試悄無聲息殺死牠。

      引妖獸發(fā)狂,誘其去有魔的危險之地,下毒藥等等。

      可是……都沒能成功。

      所以,是有人在護著牠嗎?那個人是師尊嗎?林九歌不敢輕舉妄動。

      她想,“我是神在人世間的分魂嗎?”

      云獨想要她犧牲嗎?

      林九歌站在桃樹下,一半臉被樹影遮蓋,一半臉在夕陽微光之下,她神色晦澀,右手逐漸彎曲,攥緊了拳頭。

      曦揚原本是不欲管沈劍的,可是,牠真的很愚蠢。

      “你說什么?”面對攔路的男人,曦揚神情冷凝,聲音也格外的冷漠。

      注意到曦揚的的目光,沈劍更加興奮了,又小聲、顫抖著說了幾句淫言穢語。

      曦揚化作一道殘影,扇了牠百來個巴掌,直到把牠扇成豬頭,才作罷。

      真不知道怎么樣的魔骨才能看中牠。

      想當年,大魔頭明樂天所持魔骨,乃是貪欲之骨,現(xiàn)在這個……不會是淫邪……吧。

      前世,曦揚在趙羲揚體內,不太了解詳情。

      而魔骨本質,也就在生長時期,或者持有人死亡后,才能識得。

      看到沈劍這樣,曦揚就想起《齊觀雜談》當中所記載的數(shù)千年前,那群男人的惡心模樣。

      男本淫,被下身所控,頭首不清,六根不凈,靈氣外瀉,不可修得大道。

      有名的男修道者,大多都是借助歪門邪道和外物在修仙界露臉的,雖然也只是翏翏幾個。

      看來,前世能夠攪亂風云的,從來都不是沈劍,而是魔骨,沈劍只是一個得志小男人罷了。

      如果除掉沈劍,魔骨沒有宿主,屆時無人可寄,那么就會自行回到魔界七邪池,化作養(yǎng)分,等待下一個魔骨的誕生。

      那就不知道又要等幾百幾千年了。

      所以招惹了曦揚,讓她惡心厭惡至極的沈劍,她曦揚還不能殺了?!

      曦揚叼著一個狗尾巴草,想到這就一臉不虞。

      “呵。”

      曦揚一個起身,從樹上一躍而下。

      她曦揚就沒有殺不了、一定不能殺的人。

      像是想到什么,曦揚緩緩勾了唇。

      “大不了啊……”

      大不了她自己造一個魔神就是了。

      她看……

      曦揚走到桃林廣場,看到被風頌香目光注視著、正在練劍的林九歌。

      “我看林九歌就很適合當那個魔神嘛!标負P帶點看好戲的想法,這么想著。

      曦揚沒多久,就申請下山游歷去了。

      而當她操控的趙羲揚木偶在誅殺魔將花緋色之時,曦揚本人卻偷偷回到了在天門。

      曦揚打暈了林九歌,將其裝入自己煉制的法器之中,然后正常地打開院門,出門,與湊上來的風頌香講話。

      “九歌九歌,今天還要聽你講故事!

      曦揚學著林九歌平常說話的語氣,跟風頌香閑聊了幾句,還應她的要求講了故事。

      當然,如果是自己的樣子,肯定是各種看起來很真誠地敷衍,但今天嘛,變成林九歌了,就好好地講。

      “你知道先有雞還有先有蛋這個問題嗎?”

      “當然知道了!憋L頌香過去抱曦揚的手臂,曦揚頓時一僵,但很快又掩飾住,一如林九歌。

      “其實從來都不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因為每個人都是被困在蛋里的雞,但她們都認為,自己已經破殼,成為了雞……”

      “嗯嗯,然后呢?”

      “然后,你猜,我們所有人之中,誰是雞,誰又是蛋,誰又是在蛋里的雞?”

      “啊,我不知道,可是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呢?雞也好,蛋也罷,只要活著,能吃吃喝喝就好了!憋L頌香說完后,就撇撇嘴,“九歌,你今天怎么說這種故事了,快給我講個有趣點的吧!

      “像上次你講的那個,所以當蘿知道特里絲殺人后,她是什么樣的心情?”

      螺?特梨絲?啥名字,這么奇奇怪怪。曦揚也不去多想,反正到時候,她想去哪,想知道什么,都會知道,都能抵達的。

      曦揚在前世重啟世界之前,想過要復活蠢子趙羲揚,可沒想到,造出來的只是一個有著她記憶的另外一個人罷了。

      于是曦揚就把她送去了別的世界。

      沒想到還穿越守恒呢呵呵,林九歌被扔到了這個世界來。

      曦揚回憶了一下林九歌的行為態(tài)度,也不是沒想過,如果她碰到過曦揚送過去的那個人,會知道這個世界的故事。

      但也不在意就是。

      因為不論是何種情況,都不影響曦揚的計劃與目標。

      “我有急事,下次再跟你講這個故事!

      看著對方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風頌香尾巴往地上重重一放。

      “什么嘛!

      到一片桃林之前,曦揚又變幻成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從所知路,穿過陣法,來到云集山頂,到處找不到云孤,曦揚便去了后山。

      只見一白衣女子,仙氣飄飄,坐懸崖邊的參天桃樹之上,一只腳搭在樹上,一只腳懸于空中,一只手還提著一罐酒喝,好不瀟灑愜意。

      “師尊!标負P喊了一句。

      “嗯?你也要上來喝酒嗎?”云孤頭也不回,“好徒兒,這里看風景絕佳!

      “是啊,師尊!标負P飛身上前,“師尊,我要給你看個好東西!

      知道曦揚早已下山游歷的云孤閃身一躲,抓住襲向她的手。

      “這位姑娘,扮作我徒兒也太不走心了點吧。”

      曦揚狡黠一笑,“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曦揚另外一只手如猛虎疾速伸向云孤的脖頸。

      云孤往后一彎,腳側踢,意欲將曦揚踢下懸崖。

      卻被曦揚牢牢抓住腳腕,甩得她整個身子都到懸崖外去了。

      可云孤在空中一個旋轉,跟個八爪魚一樣回去,趴在曦揚身上。

      “不知閣下姓名,如此打架,不知的還以為你都未曾吃飯,跟個男子一般,怎么軟綿綿的?”

      “呵,師尊啊師尊,”曦揚眨眨眼,笑起兩個酒窩,“你以為你偷偷點燃傳音鳥,云獨就來得及救你嗎?”

      云孤拋出鎖仙繩,也眨眨眼,無辜道:“可我想要的是抓住你啊。”

      “那就看看吧……”曦揚估計著云獨應該也快到了,便不再糾纏,雙手直指云孤的腹部,“桃木珠應當是我的。”

      云孤不曾想她如此之快,之前的根本就是在逗她玩,也不戀戰(zhàn),驅動雷擊桃木珠就想跑。

      可還未等她離去,桃木珠就沾染上血珠,在曦揚手中了。

      云孤哇地吐了一大口血,身后傳來一道撕心之叫。

      “師妹!”

      曦揚呼來飛行法器,一躍而上,踩在上面火速離去,可不到多遠,她又回頭,沖著已經抱住云孤喂丹藥的云獨一笑。

      然后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奄奄一息的云孤在云獨懷中焦急道:“師姐,快去追。”

      而云獨看了看即將要遠去的曦揚,又看看面色蒼白的云孤,終究還是咬咬牙,面色沉重地留下幾個紙化作的小人照料,再點燃傳音鳥通知其她人。

      然后追了上去。

      曦揚一路飛行,唱著歌。

      “一只母雞生小雞,兩只母雞吃小雞,三只母雞咯咯噠~”

      云獨氣得要死。

      “孽障休要跑了!”

      “老不死的,你叫我不跑我就不跑了!”曦揚回頭,沖她做了個鬼臉。

      云獨冷笑:“妖族還是魔族?你這等孽物,也想用神器!

      曦揚懶得跟云獨打嘴炮了,她左拐右拐,跑到云獨的山頭。

      云獨忽然感覺很不好,果然,曦揚來到了沈劍所住之地,一個俯沖,將其提溜了上來。

      就算云獨所使出的萬千劍法也沒能阻止,曦揚從無數(shù)道劍影當中靈活走位,悉數(shù)躲開了。

      “哈哈,我看在天門掌門,也不過如此嘛。”

      “在天門哪件事。课以趺绰犝f只是蜃妖作亂,幻化的。其實并未出什么大事!

      “嚇嚇,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們怎么想也沒什么用!

      “上面說什么就是什么嘍!

      路邊支起的一個攤子里,一個打著哈欠,牽著丹頂鶴翅膀,模樣像是凡人哪家富家少姥的女子走了過來

      “老板,五只燒雞,兩杯酒,再來一碟花生!

      見過騎馬牽牛坐驢的,但少有人看過帶丹頂鶴來的,一時這位女子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但那女子卻鎮(zhèn)定自若,恍若無人,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此人正是跑了三天三夜,從云獨追捕與在天門其她人窮追不舍之下,溜了她們一圈,還順手偷走了在天門所庇護的王家偷偷飼養(yǎng)的丹頂鶴,易容成一個富貴氣十足的女子模樣,來到這里歇腳的曦揚。

      燒雞上來后,曦揚自顧自地吃,丹頂鶴眼巴巴地看著曦揚。

      曦揚看見她眼神,想要笑。

      她佯裝不解地問:“怎么了嗎?”

      “不給我吃嗎?”

      “你是鳥嗎?”曦揚故意說道。

      “這是雞,我是鶴,它是禽,我是妖!

      “你倒是分明!标負P扔了一只燒雞過去。

      丹頂鶴叼住,開心地吞了起來。

      在天門幾個精英長姥都被派出來追拿曦揚了。

      她們也知道曦揚順手牽走了王家的鶴,也憑借這只顯眼丹頂鶴,獲取了她行經的信息,可曦揚就跟滑不黏手的泥鰍一樣,她們總是還差一步就能夠抓住她。

      真叫人氣惱。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在逃跑途中搞個丹頂鶴,故意讓她們產生只差一步的幻覺。

      性格可真是夠惡劣的。

      吃完所有燒雞,曦揚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凈,然后拍拍丹頂鶴的翅膀,說:“好了,她們要來了,還馱著我上天去吧。”

      幾位長姥剛到,就只看見桌上一片殘渣和留下的一串銅錢。

      穿過險峻高山,纏綿樹林,無盡之海,快要抵達烈焰沙漠的時候,曦揚還了丹頂鶴自由。

      “謝謝你,人類。”丹頂鶴拍拍翅膀,飛走了。

      曦揚穿著隔熱材質的一身黑,怡然自得地行走在帶著火焰燃燒的流沙之間。

      她拿出一個哈密瓜啃,冰雪覆蓋在上面,使得它不一出現(xiàn)就被高溫燒干化成灰燼。

      火焰沙漠過去,就是魔界了。

      七邪池當中所孕育的便是魔骨。

      曦揚穿過火焰沙漠之時,還遇到了渾身赤紅的火焰蝎家族,肉眼估計有幾萬只。

      兩方對峙。

      曦揚才剛拿出劍,誰知這些火焰蝎八條腿一抬一落地就都溜了。

      還挺有秩序的。

      曦揚忍俊不禁。

      來到魔界,曦揚不欲引起沖突,只是隱身,破過層層障礙,前往她們魔界嚴防死守的七邪池。

      七劍池雖叫池,但也沒污濁血水之類的惡臭東西,里面只有一團氣,灰黑色的,看起來邪惡又詭異。

      曦揚掏出雷擊桃木珠,往上空一拋,魔骨在池中便發(fā)出來激烈的嗡鳴聲。

      桃木珠懸于空中,魔骨破池而出,散發(fā)著暗紅色的白骨與桃木珠在空中繞圈旋轉著。

      曦揚一看,破口而出:“還真是淫邪之骨!

      難怪跟沈劍這個小賤男那么適配。

      百無聊賴等了一會,看時機差不多了,曦揚把林九歌和沈劍都拋了出來。

      魔骨還未成熟,也與林九歌不契合,但曦揚有辦法造出個假魔骨來配林九歌。

      只是這方法嘛,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如果成功,她比原本要早個幾百年得到自己想要的。

      要是失敗了,也就再晚個幾千幾百年吧。

      萬事萬物都蘊含著特定的能量,魔骨也不例外。

      曦揚要做的就是將未成熟版魔骨能量強行注入沈劍體內,再由曦揚利用桃木珠轉化一番,使得其契合林九歌。

      這個方法是她查閱魔界前人同樣實驗的資料,總結揚棄,稍作改編后得出的。

      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試。

      魔骨在桃木珠的威力下敗下陣來,曦揚站在下方操控,桃木珠汲取其中力量。

      魔骨強大的力量進入沈劍體內,又從中出來,搞得牠痛不欲生,不間斷地發(fā)出微弱的呼聲,額頭冒汗,七竅都有血珠流出。

      曦揚并不理會,驅動法術不停轉化,最終投入林九歌丹田之中。

      純正的魔骨之力,只是曦揚改造版,還摻雜了曦揚自己的力量。

      可別以為是好處,曦揚的力量只有她自己才能驅使,現(xiàn)在給林九歌,那她早晚得被她操控。

      “成功了!弊詈竽Ч腔苫覡a散落空中,而桃木珠也失去光亮回到曦揚手心。

      曦揚微瞇著眼看了一會已經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沈劍,踹了牠一腳,冷笑:“算你走運,還有利用價值,不然……可沒那么容易就死的!

      曦揚掏出一顆丹藥喂給了牠。

      沈劍吐了幾口血,有些清醒過來,牠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笑瞇瞇的曦揚,和環(huán)顧周遭,害怕到顫抖地往后退。

      “沈劍,你知道你錯在哪嗎?”曦揚走到牠跟前,彎著腰,語氣很好地問牠。

      “我、我……”沈劍又嘔出幾口發(fā)腥的血,這次,里面有肉塊,牠嚇得花容失色。

      “你不應該對我說這樣的話的,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标負P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就像一個偉大的、教育自家孩子的母親,循循善誘。

      “所以啊,”曦揚歪歪頭,“死之前,痛苦去吧!

      沈劍還未反應過來,曦揚就把牠踹到了七邪池當中。

      各種混亂的信息與雜亂的氣息涌向沈劍,牠身上每處都割裂開來,這是比凌遲還要殘忍的處境。

      沈劍只有力氣慘叫兩聲,就被痛苦淹沒。

      牠死了。

      曦揚也轉身離開了這,連桃木珠都扔到了林九歌身邊。

      “林九歌,你可要好好幫我保管桃木珠。”

      “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

      曦揚疾速飛回與花緋色的戰(zhàn)場,此時趙羲揚模樣的木偶已經將魔將花緋色按在了土里。

      曦揚來到這,咦了一聲:“不愧是花緋色,竟然還沒有死!

      盡管已經被強行按進土里好幾天,花緋色仍舊笑嘻嘻的,她的聲音甜膩膩聽起就讓人渾身不舒服,要起雞皮疙瘩了。

      “趙羲揚,云獨的徒子,不到百年就已經修得如此了,連我花緋色都能打敗。不會是偷學了你們正道所不恥的——我們魔界邪術吧。嘻嘻嘻,不說話?怎么了,嚶嚶嚶,被我說中了。啊啊啊,現(xiàn)在殺我滅口吧,哈哈哈!

      “我不會殺你的,”曦揚看著花緋色冷靜地說,“相反,我還要差點被你殺掉!

      “什么?!”

      花緋色在余光當中看見曦揚面無表情的臉,可很快,曦揚又笑了起來,兩個酒窩看起來很美好。

      一切都很好。

      “以后你就是我的傀儡了!

      “花緋色。”

      花緋色再不愿,也被曦揚制作成了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她目光空洞,直到接觸到曦揚看向她的視線。

      “以后你就是花緋色了!

      “好的,主人!被ňp色傀儡調整了一下表情,變得跟活生生的花緋色一模一樣了。

      曦揚回到在天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因為魔將花緋色受了很嚴重的傷。

      與此同時,流傳著林九歌背叛師門的說法。

      風頌香是完全不信:“你們胡說,你們都在胡說,九歌不是這樣的人,這么多年,你們還不知道嗎?”

      云孤受傷后,在玉床上躺了許久,剛好曦揚明面上也是重傷在身,所以就躺在了她身邊的床鋪之上。

      “我想其中是有什么誤會!标負P說,“林師妹不是這樣的人。”

      云孤靠在墻上,嘴角帶點蒼白的笑意:“盡管能夠推測出,林九歌身影是在哪里消失,變成你的模樣,但她是師姐看著長大的,哪有那個本事傷我!

      說到這,云孤又緩緩閉上眼,“好徒兒,天下就要大亂了,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學得很好……”

      “不過在天門的責任,你不要想著去背負。”

      “量力而為,做不到也不必自責。”

      “如果你想要離開,隱世不出,為師也可以幫你!

      什么量力而為,什么隱世不出,曦揚可是要奪走五大神器,當那天命之人的。

      她抓住云孤的手背,目光堅毅:“師尊,天下不止是在天門的天下!

      “倘若真的大亂,要一些人出來,將一切都撥回正軌!

      “我又為何不可橫刀在前?也是為了天下人當中的自己。”

      “師尊,我并非貪生怕死之人!

      云孤聽后,并未睜開眼,她默默然,好久,才嘆息:“行正義之事,可能不會長命!

      云孤說這話時,眼神有一瞬銳利,但細看,是數(shù)不盡的悲涼。

      曦揚假裝愕然,“師尊!

      云孤緩了緩,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好徒兒,顧好自己吧,是酒不夠好喝,桃花不夠好看嗎?”

      曦揚猜想她以前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不過不重要,所以也就沒管。

      “嗯,謹記師尊教誨,在匡扶正義途中,我肯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曦揚可不是那以卵擊石的蠢人!

      云孤笑笑,道:“已經許久不曾飲酒了,我去聞聞味道,不喝,你別告訴師姨!

      云孤走進暗室,穿過滿地酒壇子,看也未看,便找到邊角的酒壇子,摸索著又打開了一個暗室。

      冰冷氣息瞬間襲來,云孤走到冰棺前,看著躺在里面的女人。

      看了許久,云孤說:“云行啊云行,你當年有沒有后悔過前往云城!

      冰棺里的人沒有回答她。

      云孤靜立了一會,便離開了。

      “人人都說明樂天是大魔頭,可有時我卻能夠理解她!

      “本以為憑借天分進入在天門,會是自己升仙的第一步?赏跏鲜兰疫M入宗門之人,卻像毒蟒一樣牢牢把握著修仙資源。她一個凡人出生的普通人,要耗費幾倍的努力,才能夠得到和她們一樣的!

      “所以,不暢快,追求力量的她,找到了魔!

      一萬零一臺階之中,桃樹之下,黑衣少年這樣對云孤與云獨說。

      云孤欲辯解幾句:“雖然修仙世家的存在的確有不好的地方,可是……”

      還未可是完,云行就打斷了她。

      “我竟忘記你也是世家出身之人!

      風吹過,桃花落了她們滿身。

      還是在同一個地方,云行如此回云孤與云獨。

      “去云城,我可能會死,可我不去云城,那些無辜百姓必定死。”

      之后云孤不忍再想,在云城,云行發(fā)出了最后一條消息。

      “王家的人要殺我。”

      云孤本以為云行死了,云獨也這樣以為,所有人都這么以為,可是后來……

      “不是我,是魔控制了我!”

      “我沒有殺她們!!”

      “師姐,我是不是該死?”

      后來,云行練邪術,屠了云城,再見面時,她眼中有深深的恍惑,可卻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暢快的樣子。

      “那又如何,我早知道了,成為魔才能隨心所欲!

      “哈哈我們可比你們這些自詡是正道的修道者坦誠得多!

      “師姐,你看我多隨心所欲,我可不想我們成為仇人,不如你也來幫我吧!

      人世間,寺廟當中,已經變?yōu)槟У脑菩猩狭艘恢悖粉櫵鴣淼脑乒,望著人來人往的香客?br>
      云孤本要動手的,但……

      她接過了云行遞給她的香。

      魔虔誠地拜了拜佛,修仙者云孤冷眼看著。

      “師姐,你不是要殺我嗎?怎么還不動手,是怕傷及凡人?”

      “下次見面,我會殺你!

      魔含笑不語。

      云行轉身離開,擦肩而過時,魔對修道者說:“如果真的要滅亡,我希望是死在師姐手中的!

      云孤抬眼看她,下次見面,云行果然是死在云孤手中的。

      云孤希望曦揚能夠明哲保身,可曦揚執(zhí)意要攪和這天下風云。

      “起風了!

      曦揚望著天,淡淡地說道。

      風頌香終究沒有等來林九歌的解釋。

      她聽到了林九歌帶領魔族攻打穿云十三洲的消息。

      “九歌她……”

      擁有魔骨,雖然是造假的,以及曦揚的一部分力量,雖然以后是要吃虧的,還有神器桃木珠的幫助下,雖然真正在操控它的是曦揚……林九歌勢不可擋。

      “你是說,她不僅滅了邱山,還屠了稂莠?”

      風頌香跌坐在地,她抱著自己的尾巴,面色恍惚:“回不去了,是真的都回不去了!

      血流成河,流血漂櫓,天為之變色,世界污濁之氣愈發(fā)濃厚。

      “魔神竟然提前現(xiàn)世了!

      為今之計,只有動用五大神器,得應天之力,那天命之人,也應當出現(xiàn)了吧。

      只有魔神現(xiàn)世,才能驅使五大神器通天,曦揚等的就是這一天。

      在天門議事堂,一片灰暗,氣氛凝滯。

      云獨開口:“天機閣長姥凌虛子,蓬萊島島主封云橋,人皇謝子安已經帶著其余神器到來了,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奪回雷擊桃木珠。”

      神器只有那天命之人才能發(fā)揮最大效果。

      之后,三位大姥到達,與云獨折了大半壽命與氣運,只為算出那天命之人。

      正是云孤的徒兒,凡人之軀便上了一萬零一臺階的趙羲揚。

      “求求你,魔神大人,放過我們吧!”

      “救我,救救我,神仙,姮,娥,妲,救救我……”

      “阿娘……”

      “小朝,不要求她,魔都不是好東西!”

      逃啊,跑著,擠壓,踩著,明知逃不了,還是在求生。

      而那些正義的修道者們,用那微薄的力量,讓那些凡人多活那么一秒。

      “啊,沒想到我林九歌有一天也會變成人人喊打的大反派呢?呵呵!

      林九歌站在高處,望著人間的無限慘象。

      她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

      果真人殺多了是會麻木的。

      “師尊,你會怎么看我呢?”

      林九歌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她想回家了,她的家鄉(xiāng),沒有爭斗,人人平等。

      她可以每月就上一天班,然后和朋友一起喝酒,釣魚,打球,采蘑菇,搞野味,還有就是去各種地方旅游,認識新的朋友。

      她種在小花園的繡球應當開了吧。

      幸好媽媽還有妹妹,不會太悲傷。

      現(xiàn)在,既然成為魔,又有了魔骨,那就努力一下,看看魔能不能飛升吧。

      或許,她還可以回家,見到媽媽,妹妹,和朋友們。

      林九歌感受著那些負面情緒所污濁的氣息,經由桃木珠的運轉,化作一股又一股能量進入她體內。

      如此強大,真好。

      “魔神大人,”花緋色恭恭敬敬地向著林九歌說道,“在天門的人來了!

      “蓬萊島島主與天機閣長姥已被我們擒獲!

      “很好,那就讓我去會會她們!

      云獨跟云孤兩人共同施法布陣,降下天幕,將無辜百姓庇護在其下。

      看到她們二人,林九歌語氣不由變軟。

      只是現(xiàn)在……

      林九歌佯裝有趣,嘻嘻哈哈地坐下花緋色搬來的座椅。

      “師尊,你這也維持不了多久啊!

      云獨并不理會她,反而有些擔憂地望著重傷后體力不支的云孤。

      云孤沖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林九歌臉上的笑容淡去,她冷漠地盯著這一場景。

      過了一會,她嘴角帶點看好戲的意味,慢悠悠地說:“師尊啊,沒想到吧,你費盡心思想要我,也就是你心目中所謂的神在人世間的分魂,化作世界運行的燃料……”

      “可我卻沒有按照你預想的那樣走,反而要讓這全天下之人都成為我強大的養(yǎng)料!

      林九歌咧嘴一笑,“現(xiàn)在你是不是很、非常后悔啊!

      云獨心中驚駭,但到底是老掌門了,很快又恢復鎮(zhèn)靜,冷聲道:“胡言亂語!”

      林九歌見她這種態(tài)度,又氣又怒,心中還有一絲刺痛,她站起,大笑著說道:“說起來,你的師妹云孤啊,也是神在人世間的分魂,就是不知道沒有我后,為了天下蒼生,師尊你會不會忍心讓她犧牲呢?”

      云孤驟然看云獨,云獨默了默。

      “呵呵,林九歌,你叛出師門,還要在這里顛倒黑白,挑撥離間,可惜,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會如你所愿。”

      林九歌不得不佩服云獨,這都沒破防,看看說這話的信念感,如果她不是林九歌,沒有看過原著,都會忍不住去相信呢。

      林九歌不想與她再說,便對花緋色說:“看來我這個師尊是個銅豌豆,把稂莠剩下之人帶來,看看是她們的命硬,還是我那個師尊的嘴最硬!

      云獨眉頭緊緊皺起,云孤面色也十分的凝重。

      “林九歌,收手罷!标負P出場了。

      “趙羲揚?”林九歌瞇著眼睛看了會,恍惚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她們一起到一萬零一臺階說話,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可今天卻反目成仇了。

      盡管她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微妙。

      “趙羲揚,我不殺你,看在我說過要彌補你的份上,不過你要是執(zhí)意阻攔我,”林九歌漠然一笑,眼中充滿殺意,“那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曦揚在心里欣賞著這樣的局面。

      真有趣啊。

      “看來我們是注定只能你死我活了。”

      林九歌:“狂妄!

      曦揚拿出了剩下的三個神器,分別是蓬萊島島主守護的日月書卷,凌虛閣長姥守護的山海扇,以及人皇謝子安守護的姮王鼎。

      林九歌臉色微變,沒想到天命之人怎么快就出現(xiàn)了,她應該想到的。

      “可是,雷擊桃木珠可是在我這。”

      異變突生,林九歌一個轉身,躲過了刺向她的刀。

      “花緋色!”

      林九歌將其踹飛。

      在空中,花緋色還要按照主人的吩咐,冷笑連連,又慷慨激昂罵道:“林九歌,你這個奪走魔骨的不義之徒,就算我是魔也不屑與之為伍!”

      曦揚揚起嘴角,這樣的好戲呵呵。

      林九歌,畢竟大魔頭應該是不得人心,要被背叛無數(shù)次的,不是?相反她這個主角,應該得到五大神器,獲取應天之力,飛升成神。

      殺了那個害過她的仇人天外之神,然后取而代之。

      啊,在這里,人人反倒都以為她趙羲揚會是大英雌。

      多么諷刺。

      呵呵。

      好玩,好玩,真好玩。

      就像林九歌前世所看的一切在大結局當中正義打敗邪惡的俗套劇情一般。

      她要被打敗了。

      桃木珠感受到另外三個伙伴的氣息,從空中飛到了曦揚的手中。

      好像知道曦揚才是那個天命所歸之人,而她林九歌只是要成為這天命所歸之人的踏腳石,跳梁小丑。

      林九歌飛身欲奪,可還沒到,就被耀眼的光芒刺中,從空中重重摔了下去。

      林九歌感受到了疼,她忍著被光芒刺痛后的淚意,看向了那人。

      一道通向無盡天的天橋從天上延伸而來,就在曦揚的腳邊,而她本人也沐浴在光亮之中。

      多么正義。

      力量,應天之力,它們爭先恐后地涌入曦揚體內。

      “……”林九歌眼睜睜地看著,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有點想哭了,不知為何。

      而云孤也在此時,臉上露出別樣的表情。

      曦揚登上了天階,她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了盡頭。

      林九歌笑了,云孤也笑了,千里之外,一個正在捕魚的少年也笑了。

      走到盡頭,妲在那看她,眸光里有神佛的慈悲。

      “這是第三次在這里見到你了。”

      曦揚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她是齊觀,王朝序,也是趙羲揚。

      云獨她們相信的,什么救世需要妲在人世間的分魂化作天地運行的養(yǎng)分,也是她編造的。

      都是為了讓魔神出世,得到五大神器,然后獲取應天之力。

      “是啊,妲,創(chuàng)造世間一切的神明,我們所有人的母親,我們又見面了!

      “你可真執(zhí)著,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辨z憫地掃了曦揚一眼。

      似乎是覺得這樣一個弱小的玩意有點意思。

      “哈哈你放心吧,當然有啦,我身受鳳凰血脈,最會的就是涅槃重生,就算每次被你殺死又如何,終有一天,我會變成你!

      天外之神。

      妲。

      原來她們是同一個。

      造物主把她的造物當成玩具。

      她能隨時進入她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她能入侵任何一個人的思想。

      妲高高在上地看著世間的變化,飛升是她釣魚的美味餌料,看著她們一個一個地上鉤,為此丑態(tài)百出,還真是好玩又有趣。

      “我要人間發(fā)生的故事來取悅我!

      曦揚從她還是齊觀,飛升到這,發(fā)現(xiàn)被騙了的時候,就開始布局了。

      當初齊觀興高采烈地飛升上去,卻發(fā)現(xiàn)了星辰、宇宙與一片漆黑的虛無,以及神,妲。

      妲好奇地戳戳她,玩弄她,看她害怕地躲起來,又欣賞起她躲在暗處,緊張要被她發(fā)現(xiàn)了的樣子。

      真有趣啊。

      然后神玩膩了。

      齊觀就該死了。

      齊觀用全身的力量化作了一個點,攻向了妲。

      妲自恃強大,沒有躲,而是憐憫地瞧著她。

      然后妲感受到了一點刺痛。

      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神沒有在意。

      第二次,是王朝序,她算計著明樂天成為了魔神,得到了初始的應天之力,來到妲的身邊,給了她銅錢大小的刺痛。

      這次,妲皺了眉,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第三次,是趙羲揚,她假裝良善,還欲如法炮制,卻沒想到妲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妲因為上次的不悅,觀看了世間每個人的記憶。

      妲從龐雜的信息之中找到了關鍵詞,鎖定了齊觀分魂的轉世。

      在看了趙羲揚很久后,妲看膩了,于是暗中幫助了沈劍,讓原本應該活下來的趙羲揚死去了。

      后來,涅槃重生的曦揚,在妲重啟被搞得亂七八糟的世界的時間里,封鎖編造記憶,還聯(lián)系了齊觀留下的其它分魂。

      許許多多個,云孤是,林九歌是,遠方捕魚的少年,每一個都是。

      她們共同為喜歡看人間戲劇的妲,演了一場好戲。

      現(xiàn)在到終了的時刻了,只要她們當中的一個成功了,那么每一個就都成功了。

      “可那又如何?”妲聽后,雖然訝異,但仍舊俯視著曦揚。

      “你的力量都是我給的,你又如何能反抗得了我?”

      曦揚笑了,大笑,兩個酒窩異常惹眼。

      “是啊,我是依靠你的力量才強大的,所以……”

      曦揚同樣化作了一個小點,沖向了強大無比的神。

      “能夠打敗你的唯一方法,就是變成你!

      妲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看見了,看見了不知在何時,她的腦子里竟然藏著另外的意識。

      什么時候的?她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曦揚和她們融合在一起后,突然就變得顯眼了。

      妲再也忽視不了它的存在。

      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可當她想驅趕這個意識的時候,卻觸碰不到她。

      “早晚有一天,我會變成你……”

      造物主把她的造物當成玩具,可玩具卻成功地反抗了她的造物主。

      很久很久后,一個新神從舊神的軀殼當中誕生了。

      她收回了舊神在世間的力量,于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仙魔妖之分。

      神走了,離開了這里,她要去更廣闊的宇宙了。

      也許在這里,舊神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科技,文明演化,鑄就最輝煌的時代,但也有可能,化作一片荒蕪。

      但這都跟神沒關系了。

      因為神走了,離開了這里。

      她去了更廣闊的宇宙,見更多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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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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