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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好大的膽子!”一聲怒喝,鳳雁北想也不想,一個耳光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在了鳳翎的臉上,“本王平時待你寬容,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你怎敢將那種煙視媚行的女人和本王的妻子相提并論?”
“戀兒不是。。。。。。屬下無意冒犯王妃,對王妃也是敬愛有加。屬下確是覺著就算是那種地方也有好的女子。。。。。。!兵P翎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下,竭力申辯。
“哼——”鳳雁北一聲冷哼打斷他的話,寬大的袍袖一揮,任由他跪在門口,轉(zhuǎn)身進(jìn)了北苑的院門。他的香桂是這天底下絕無僅有的一個,誰也不能和她相比。
一進(jìn)院子,他便看見那個溫和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嘴角便不由得勾出了一抹魅人的微笑。
“桂——”他將她摟進(jìn)懷里,在她的面頰上印下一吻。
婚后的她愈見美麗,原本白玉一般的膚色,由內(nèi)而外的透出隱隱的淡粉,尖瘦的的面頰也豐潤了起來,顯得那微翹的鼻子愈發(fā)的可愛,彎彎的眉眼就算不展顏也浸潤著笑意。
“剛剛和鳳翎在說什么?”香桂偎依在他的懷里,輕聲問道。
鳳雁北的屬下對他敬畏,是由于他本身出色的才干以及長期的令出必行形成的威嚴(yán)氣勢。其實(shí)他對下一向溫和,很少憑借王爺?shù)纳矸,以勢壓人。今日,他對鳳翎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吧。
“沒事兒,鳳翎這小子看上了一個女子,央我去為他提親呢,你別太操心!兵P雁北不想多講,主要是怕香桂多心,“昨天你說這幾天胃口不太好,今兒覺得怎樣?要不要叫御醫(yī)來瞧瞧?”
香桂見他不愿多說,也不強(qiáng)求,又聽他問及自己的身體,便隨口答道:
“不礙的,就是早晨有些不舒服,現(xiàn)在好多了!
鳳雁北微蹙了眉頭,想了一會兒,攬著她進(jìn)了屋子。
“那個藥你多久沒吃了?”
“什么?”正在為他除去外衣的香桂一時間沒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你腿治好后,我便吩咐你別再吃的那種藥!兵P雁北從后面抱住她,一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香桂羞紅了臉,心中卻充溢了喜悅,囁嚅道:
“你讓我不吃,我便一直都沒吃了,算來應(yīng)該有小半年了吧。你是說。。。。。!
“傻瓜,這就是了。我記得你的經(jīng)水也有兩個月沒來了吧!”鳳雁北的臉緊緊貼著她的側(cè)臉,心里也有些興奮,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呢!
“嗯——”香桂沒想到他連這個也幫她記著,心里便柔成了水,“要是真的就好了!
“我這就命鳳翎去叫御醫(yī)。”
他放下她,沖著院外朗聲命令:
“鳳翎,速去太醫(yī)院將蘇烈風(fēng)給本王叫來!
他知道沒他的命令,鳳翎不會動彈,應(yīng)該還在院門口跪著呢。
鳳翎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揉了揉膝蓋,無奈地笑笑,轉(zhuǎn)身辦差去了。他心里知道現(xiàn)在和他的王爺沒什么道理可以商量,還不如找時間求求里面那位溫和的王妃來得可靠些。
蘇烈風(fēng)原本正打算回府,卻被鳳翎攔下,一路拖到了六王府。說來也真是奇怪,就算漢南全國上下都對鳳雁北懼怕得要命,他蘇烈風(fēng)也是不以為然的,若不是因?yàn)閹煾傅年P(guān)照,閑云野鶴一般的蘇烈風(fēng)怎么可能拘束于如此的廟堂之高,去輔佐他的師弟鳳雁北呢?雖然他只是個不怎么樣的大夫,武功也不好,但是滿腹的韜略,以及。。。以及。。。給女人調(diào)理身子,安胎接生也是天下一絕啦。
不情不愿的蘇烈風(fēng)來到北苑,也不經(jīng)鳳翎通報(bào),便直接進(jìn)去沖到鳳雁北的面前。
“喂,你就這么對待你師兄哦!今天你不是同意我休假嗎?又把我抓來干什么?”
鳳雁北根本不看他,直接把他拽進(jìn)內(nèi)室,拖到香桂的面前。
“師弟媳婦兒,”一見香桂,蘇烈風(fēng)立刻變了一副嘴臉,“師弟媳婦兒,你哪邊不舒服。渴遣皇沁@個臭男人欺負(fù)你啊,要是的話,你告訴師兄,師兄幫你出氣哦!
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蘇烈風(fēng)那張也算得上是英俊堅(jiān)毅的臉上露出如此幼稚的表情,香桂不由地笑出了聲。
“廢話少說,幫她看看,是不是有喜了?”鳳雁北不耐煩的命令。他實(shí)在是不喜歡他的香桂會因?yàn)閯e的男人露出這么誘人的笑容。
蘇烈風(fēng)搭上香桂的腕脈,嘴里還不停地嘮叨:
“嗯——有寶寶了?以后千萬不要跟他爹一樣長那一副臭臉,成天就好像別人欠他十萬八千兩銀子似的,像你就好了,眉眼彎彎的,多可愛啊!”
“閉嘴!”鳳雁北差一點(diǎn)就抓狂了,對他這個師兄真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一會兒,蘇烈風(fēng)放開香桂的手腕,笑嘻嘻地說道:
“恭喜你哦,師弟媳婦兒,是喜脈呢,兩個月了。我這就給你開些安胎的藥,記得按時吃!”
側(cè)頭想了想,這些年他自是知道鳳雁北和香桂以前的一些事情,便轉(zhuǎn)而又對他道:
“你記住,不準(zhǔn)再像以前那樣對我的師弟媳婦兒。。。。。。哎——哎——”
鳳雁北拎著他的衣領(lǐng),直接把他扔出了內(nèi)室。
“鳳翎,看著他開藥方,然后直接把他趕出王府!
房間里,沒有了蘇烈風(fēng)的聒噪,頓時安靜了下來。
鳳雁北靜靜地看著沉浸在喜悅中的香桂,也是百感交集,許多年前的愛恨交織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為了他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如今他真的感謝老天沒有把她帶走,讓他還能有機(jī)會全心地愛她疼她,和她共度一生,和她共同孕育孩子,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香桂輕輕地偎進(jìn)面前這個呆掉的男人懷里,從他說從此和她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她一天比一天更能體會到他心底對她的愛戀。
“我們有孩子了!
“嗯——”
自知道香桂懷孕那天起,鳳雁北的臉上就一直掛著那樣的笑意,讓朝中的大臣們也嘖嘖稱奇。他們的六王爺什么時候也這么平易近人了?
鳳翎跟在他身后也想著,也許王爺高興之下,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也是說不定的。
“王爺——”他鼓起勇氣,開口,“那天屬下向您請求的事,不知您——”
鳳雁北回過頭。
“鳳翎,你八歲那年,本王在虎口里救下了孤苦伶仃的你,從此你的武功文才和小十三一樣都是由本王親自教授,到如今已經(jīng)十多年了。在本王心里,你雖是侍衛(wèi),卻和本王的兄弟無異。本王不希望你因一時沖動耽誤終身。何況你年紀(jì)尚小,很多事不一定看得清楚。此事本王不想再議,你好好想想吧!”
鳳翎清楚,要是一般的情況,王爺是不可能有這么好的耐心去解釋的,如今王妃身懷有孕,他心里高興,才會跟他說那么多,可是——唉——
自從和鳳雁北在一起后,香桂便一直被照顧得很好,往年的一些舊疾也在不間斷的調(diào)理中痊愈了,所以雖然懷著身子,她也不覺得多辛苦。反而是鳳雁北緊張得很,不僅給她添了幾個侍婢,還找了幾個有經(jīng)驗(yàn)的老嬤嬤到北苑伺候,弄得她成天只能傻乎乎地呆著,什么事也不能干,練習(xí)寫字也能被他嘮叨一晚上。
這天鳳翎找了個空閑,瞞著鳳雁北來到北苑,抓住一個剛要出門的婢女。
“夫人在嗎?”
“夫人在羨雨亭歇息,不在苑內(nèi)!辨九I泶鸬。
鳳翎轉(zhuǎn)身便往羨雨亭而去。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香桂靠坐在廊凳上,正在做著針線活。
“夫人——”
香桂抬頭,展顏一笑:
“有事嗎?”
一般來說鳳翎是不會單獨(dú)來尋她的,今天看來定然有事。
鳳翎躊躇了一下,便把他和戀兒的事告訴了香桂,也說了鳳雁北對此事的態(tài)度。
“鳳翎和戀兒是真心相愛,而鳳翎從小失怙,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您和王爺就是鳳翎最親近的人。鳳翎不想對不住戀兒,不想讓她不明不白地跟著鳳翎。所以。。。。。!
“你想讓王爺和我去怡香院幫你向戀兒提親,對嗎?”香桂了然,聽鳳翎說的,她對那個叫戀兒的女孩到?jīng)]有什么惡感,只是鳳雁北那兒。。。。。。
“是,鳳翎知道僭越了。只是。。。只是真的不想委屈戀兒!
香桂嘆了一口氣,心里很想促成此事,但也知道鳳雁北的擔(dān)心也不無道理。
“你先回去,我會和王爺商量的!
晚上,吃完晚膳,香桂不經(jīng)意地向鳳雁北提及了鳳翎的事。
“我就知道這小子下午告假就沒安什么好心。他都告訴你了?”鳳雁北有些不郁。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無非是擔(dān)心鳳翎年輕,看人看不準(zhǔn),一時沖動后悔終身。而且戀兒姑娘又是出身在那種地方,你有顧忌是正常的!毕愎鹑崧曊f道,最后還故意低沉了聲線。
鳳雁北聽她一說,不由有些慌張:
“你別多想,這件事和我對你的感情沒關(guān)系!
香桂淡然一笑,她從沒有質(zhì)疑過他,只是為了鳳翎的事,她只好逼一逼他了: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總是不能改變的,不是嗎?”
鳳雁北心中一滯,仿佛被鋒利的刀刃劃過一般疼痛。他一把擁住她,幾乎想把她揉進(jìn)身體:
“行了,笨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去還不行嗎?不過去了也不能直接提親,我得先看看那個女的!
“那我也得跟著你!毕愎饟(dān)心他一個不高興便把事情搞砸,便提出要求。
“不行——”鳳雁北斷然拒絕。
“我打扮成小廝的模樣,好不好?”
看著香桂臉上流露出難得一見的乞求,鳳雁北認(rèn)命地答應(yīng)了。
這天下午,日頭還未下沉,鳳雁北夫婦二人便為了晚上趕赴怡香院裝扮了起來。
鳳雁北照舊是一身寬大修長的月白色華服,頭發(fā)閑散的披在腦后,一條青色纏銀絲的抹額束住發(fā)際,正好遮住眉心的一點(diǎn)嫣紅。香桂站在貴妃榻上仔細(xì)地替他把抹額的絲絳扎好理齊。
“好了!”說著,她便想自己下榻,不料被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的他一把抱住。
“你小心點(diǎn)!”他微蹙了眉頭,對她不知輕重的行為有點(diǎn)頭疼,但又不舍得跟她置氣。
待他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地上,香桂后退幾步,看著面前的男子,眸子里滿是愛戀。真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小傻瓜!”鳳雁北滿心歡喜,寵溺地上前擰了一下她的翹鼻子,轉(zhuǎn)身拿過專門為她定制的淺藍(lán)色男裝為她換好,又親自將她的長發(fā)梳成小廝的模樣。
當(dāng)她飽滿的額頭完全露出時,那一道疤痕也更加的突兀了。他眸色一暗,指尖不由地輕撫了上去。
香桂明白他的痛楚,心里有些無奈,待說上幾句寬慰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鳳雁北停滯了好一會兒,嘴角一勾,似乎有了主意。他隨手拿起妝臺上的朱筆,筆蘸朱砂銀粉,在她的額上輕描慢勾。簡單的幾筆,便勾出了一支清麗的鳳尾斜飛入發(fā)際,和香桂細(xì)彎的眉渾然一體,使原本只是清秀的臉龐多了幾分魅惑。
他滿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放下筆,掉轉(zhuǎn)懷中女人的身子,兩人都面對著巨大的水晶鏡。
“瞧,我的香桂這樣打扮不知要迷惑多少女子的心呢!
王府門外,鳳翎見著兩位正想上車的主子,欲言又止。
鳳雁北冷聲道:
“這次去,是瞧著王妃的面子。你給本王好好地在家里候著。若是那女子尚可,本王自是會為你做主。若是那等煙視媚行之人,別怪本王不給你留情面!
看著滿臉擔(dān)心的鳳翎,香桂扯了扯鳳雁北的衣襟,示意他別那么霸道,有轉(zhuǎn)而給鳳翎一個安慰的微笑。
蘇烈風(fēng)興高采烈地駕著馬車,早就已經(jīng)聽說過那怡香院了,里面的幾位紅牌姑娘可是艷名遠(yuǎn)播啊。只可惜平時時間不多,當(dāng)然囊中也有點(diǎn)羞澀,否則依他的性子早就以那個地方為家了。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哪。他心里偷笑,這位臭脾氣的師弟終于還是讓師兄當(dāng)了一回好差。
一行三人不久便到了怡香院的門口。奇怪的是這種聲色場所竟然不在鬧市,而是在遠(yuǎn)離城市的隨綠湖的邊上,園林布局雅致清奇,十幾棟樓宇散布在湖邊,看似獨(dú)立,又一衣帶水地相互統(tǒng)一。一圈低矮的花墻曲折旖旎,環(huán)繞四周,兀然挺立的高大門頭上挑著三只巨大的紅燈籠,上書“怡香院”三個大字。
馬車剛剛停下,門口的幾個小廝殷勤地奔迎上來,幫忙牽住馬頭,打起車簾。蘇烈風(fēng)笑嘻嘻地隨手打賞了他們,心里異常舒坦。奶奶的,有錢就是他大爺?shù)暮谩?br>
鳳雁北躲過小廝欲攙扶的手,一躍而下,在小廝們驚詫得目光中,親自將男裝的香桂抱下馬車,弄得香桂無比羞赧。
看著三人不同凡響的穿著,以及打賞小廝時的出手闊綽,早就有人進(jìn)去稟報(bào)有貴客臨門了。
他們一進(jìn)門,便看見一個彩衣輝煌如神妃仙子一般的女人,搖著孔雀尾扇,扭著婀娜的身姿迎了上來。
“喲——這幾位爺可是初次來呢,奴家看得眼生得很。奴家朵朵,也是這怡香院的掌柜的,不知三位爺怎么稱呼呢?”這說話的就是怡香院老鴇子,也是明月樓的頭牌紅姑娘,看著三位來客氣度不凡,肯定非富即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著怎么把這優(yōu)質(zhì)客戶留住才好。
鳳雁北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怡香院的大堂,心里就有點(diǎn)不太痛快,再加上朵老鴇那番聲色場中迎來送往的客套,眼色頓時便冷了下來,若不是香桂一直擰著他的衣襟,估計(jì)他早就甩手走了。
“哈哈,你就是名動京城的朵兒姑娘,幸會幸會!碧K烈風(fēng)現(xiàn)在可是舒坦的很,白喝的花酒不喝才是傻瓜呢,“在下蘇大,他們是在下的師弟,北二、桂三。我等可是慕了名而來的,朵兒姑娘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那是當(dāng)然,到了奴家這兒,怎么會不把三位大爺伺候舒服呢?”精明的朵老鴇一下子看出這位英俊和氣的蘇大爺最好伺候,而眉目清秀,唇邊淺笑的桂三爺也是不難對付,只是那位長得最魅惑的北二爺卻讓她看不出深淺,“幾位爺這就隨奴家到聽仙閣雅座,讓奴家為爺們安排酒席吧!
聽仙閣位于明月樓的最高層,也是整個怡香院諸樓的最高的一處,窗外遠(yuǎn)山近水一覽無余。
“爺幾個也是第一次來怡香院,若相信奴家的話,奴家便推薦幾個姑娘陪爺喝酒,可好?”
鳳雁北攔住剛要出聲答應(yīng)的蘇烈風(fēng),沉聲道:
“你就叫那個什么戀兒來!
朵老鴇一下子愣住了,戀兒根本不曾在樓里掛過牌,外面知道她的名號的人少之又少,怎么會有人單點(diǎn)她呢?
“怎么?不行嗎?”鳳雁北命蘇烈風(fēng)拿出一大袋金錠子直接倒在桌上,冷冷地看著朵老鴇迅速呆掉的眼睛。
香桂暗中抓住他的手,柔聲開口:
“朵兒姑娘,我們只是在外聽說過戀兒姑娘的芳名,想是否能有幸結(jié)識她。勞煩了!”
朵老鴇清了一下嗓子,有點(diǎn)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可是戀兒她不是。。。。。。”
“我們沒有惡意,只想和戀兒姑娘聊會兒。你別擔(dān)心!毕愎鹨琅f是那暖人心的微笑。
可能是因?yàn)橄愎鹛焐鷰в幸环N安定人心的力量,也有可能是被滿桌子的金錠子蠱惑,朵老鴇神差鬼使地答應(yīng)了出來。
“你瘋了,不要說戀兒不可能答應(yīng)。鳳翎那關(guān)你也過不去。≡僬f,這丫頭可是我們怡香院跟鳳雁北家聯(lián)姻的寶貝,只要親事做成,我們怡香院就靠上了漢南最有權(quán)勢的王爺,以后在漢南橫著來都行,你個豬腦子,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風(fēng)前財(cái)神怒不可遏,手里的算盤直接往朵老鴇的頭上招呼了上去。
“你還說我呢,你看見那么多金子不晃眼?而且看那幾位就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那個北二爺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不答應(yīng),不直接被拍死在那兒啦?”朵老鴇氣哼哼地,“戀兒肯定是不能出來的,我也知道。聽他們的口氣,他們也沒見過戀兒。隨便找一個對付過今晚就得了唄。就算發(fā)現(xiàn)了,我們抵死不承認(rèn)。反正誰都可以叫戀兒,我們怡香院有黃戀兒、紫戀兒、白戀兒,不行嗎?”
風(fēng)前財(cái)神也知道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不過找誰呢?
灰灰?不行,那家伙男不男女不女,一出場就得泄底。
飄飄?凌軒會同意嗎?她那一身的藥味不把人熏死才怪呢。
星兒?艷名太盛,誰不知道,而且王孫公子邀她出游那么多次,萬一這幾位曾看見過怎么辦?
那幾位當(dāng)紅的都不行,得找一個不怎么露面的。
桃子?!對,就是她,這個花癡,平時都沒什么人點(diǎn)她的牌,成天大姐夫、大姐夫的做夢,讓她出來招待這三位爺,應(yīng)該不會露什么馬腳吧?
兩位見錢眼開的女人直接上樓拍開桃子的房門。七手八腳的把剛剛睡醒的桃子抓到梳妝臺前,為她梳妝打扮。
“記住,你今天叫戀兒,記錯了就踩死你!
“還有,別一看見男人就叫大姐夫,否則也踩死你!
“今天,你難得陪客人,給我上點(diǎn)檔次,跌了怡香院的分還是要踩死你。”
。。。。。。
桃子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被押送至了聽仙閣。
一進(jìn)去,她的眼睛頓時便直了。三位爺各有各的風(fēng)采。那個笑瞇瞇地看著她的爺,英俊挺拔,溫和儒雅中透著一股子頑皮;那個清冷無比,目光冷酷的爺,長得竟是傾國傾城;還有。。。還有那個最小的爺,滿臉的溫柔可親,清秀動人!疤炷模窕蚀蟮郯,你終于聽見我的祈禱了嗎?一送便送三個給我哦,還風(fēng)采各異,我真他奶奶的爽呆了!碧易酉氲目炝骺谒。
風(fēng)前財(cái)神不露痕跡地為她抹了下嘴角,貼著她不露聲色地道:
“你注意點(diǎn),別搞砸了!
“呵呵,三位爺,戀兒姑娘來了!倍淅哮d打著哈哈,“戀兒,來,見過蘇大爺、北二爺和桂三爺!
桃子裊娜地上前福身,還不忘給最合她心意的桂三爺拋了個媚眼。
“小女戀兒見過三位爺!
“你就是戀兒?”鳳雁北不悅地問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教導(dǎo)出的鳳翎看中的就是面前的這位女子。
香桂也有些疑惑,這女子和鳳翎描述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不過蘇烈風(fēng)可是高興得很,他起身一個箭步上前,虛托住桃子徐徐拜倒的身子:
“姑娘不必多禮,嘿嘿,這怡香院果然名不虛傳,戀兒姑娘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
桃子趕緊做出羞赧之態(tài),以袖掩口,輕笑一聲:
“哪里,蘇大爺您真是過獎了!
鳳雁北見此情景,修眉越蹙越緊,冷哼一聲坐在桌邊也不說話。香桂在他身邊越發(fā)的疑惑起來,但暫時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桃子的花癡勁在看見香桂那俊秀溫柔的樣子后,早已按捺不住。她一屁股坐在了香桂的身邊,拿起酒杯,遞到她的嘴邊:
“這位爺年紀(jì)輕得很呢,奴家便叫你桂哥哥可好?”
說時遲,那時快。鳳雁北以筷代掌,將那只試圖湊近香桂的手打開,鬼魅一般的手法就連靠得最近的蘇烈風(fēng)也沒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手,便看見他手中的玉箸穿過了桃子反復(fù)的發(fā)髻中,并且死死地插在了紫檀木的桌子上,桃姑娘一聲慘叫,痛得涕淚泗流。剛準(zhǔn)備離開的朵老鴇和風(fēng)前財(cái)神也嚇傻在了門口。
“唉——這是怎么說的,鳳雁北,你干什么呢?怎的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蘇烈風(fēng)情急之下,伸手就去奪還被鳳雁北死死握在手里的筷子,沒想到那筷子就仿佛長在他的手里一般,紋絲不動。
鳳雁北?!門口的朵老鴇和風(fēng)前財(cái)神頓時傻了眼,感情這位就是漢南最有權(quán)勢的王爺,她們想要結(jié)親家的那位?
“雁北,你先松開這位姑娘,問清楚再說!毕愎鹜熳∷母觳,輕聲道。
“哼!她竟敢妄圖勾引于你,怎能輕饒?鳳翎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種女人。”鳳雁北氣憤已極。
“她也沒做什么呀,是你神經(jīng)太過敏了,好不好?我們是來喝花酒的,不是來動手砸場子的!碧K烈風(fēng)氣急敗壞,“老子跟你來,是來開葷的,不是來看你喝干醋的!
朵老鴇強(qiáng)鼓起勇氣,上前討好地笑笑:
“王爺,您高抬貴手,這位姑娘其實(shí)不是戀兒。戀兒跟院里的姑娘不一樣,她不伺候客人的。委實(shí)是情境所迫,奴家才讓桃姑娘來冒充!
鳳雁北聽了這話,才緩緩地松開手中的筷子:
“你是說,你們騙了本王?”
“不。。。不。。。不是這樣,小女子不敢欺騙王爺,實(shí)在是干我們這行的不能輕易得罪客人哪。若是早知道您是六王爺,打死小女子也不敢哄騙王爺。 憋L(fēng)前顫聲分辯,再看看鳳雁北的臉色,趕緊上前把桃子的頭發(fā)散了,才把桃子的頭從桌子上松開。
“那麻煩你們叫戀兒姑娘出來一下,好嗎?”香桂一邊安撫著自己的夫君,一邊輕聲要求。
“奴家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桂三。。。。。。夫人,您大人大量,求王爺別跟我們一般計(jì)較。”現(xiàn)在,再笨的人也知道能讓鳳雁北如此著緊的人是誰了,朵老鴇趕緊求情。
正說著,戀兒一身黑色勁裝出現(xiàn)在門口。她看見自家姐妹個個膽戰(zhàn)心驚,桃子姐姐頭發(fā)散亂,淚流滿面,不由心疼。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小戀兒沖進(jìn)閣內(nèi),沖著鳳雁北大聲道:
“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該這樣欺負(fù)一個小女子吧?”
“哼,本王不覺得這世間除了香桂,還有其他的女子!兵P雁北張狂恣意,“你便是戀兒?”
“我就是,怎樣?”戀兒抬起下巴,心里想著還是鳳翎好,面前的這種男人送給她,她也不要。
“現(xiàn)在本王命令你離開鳳翎,否則本王便砸了這怡香院,讓你的這些姐妹們無處藏身!兵P雁北悠悠開口,怒氣竟在不知不覺中化于無形,就連香桂一時間也不知他是真是假。便只得先看著。
“哼,這天下難不成是你一人的天下?就算是,我倒不相信,我們姐妹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威脅不到我的。我喜歡鳳翎,絕不會離開他!睉賰嚎粗淅哮d和風(fēng)前、桃子眼淚盈眶,覺得她的決定實(shí)在是太對了,看把她的姐妹們感動的。實(shí)際上。。。。。。
“你真是喜歡鳳翎?你可知他離了本王身邊可什么也不是!兵P雁北口氣依然不咸不淡。
“我和鳳翎原本就不打算靠著誰生活,我還巴不得他離開你身邊呢。瞧你那樣子,就知道他能跟你學(xué)什么好?學(xué)著欺負(fù)女人嗎?哼,我和他找一個山谷住下,還怕餓死嗎?”戀兒人小,志氣可是大得很。
香桂聽了不由笑了起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倒是天真單純得很,鳳翎真是沒看錯人。她輕搖鳳雁北的胳膊:
“我看這丫頭挺好的,爺您就答應(yīng)了吧。”
鳳雁北寵溺地環(huán)住她的身子,輕輕貼著她的臉頰,完全無視屋內(nèi)的所有人等。
“鳳翎,你也瞧夠了。給本王滾出來。”突然鳳雁北朗聲道。
窗欞被人從外打開,鳳翎矯健的身軀輕巧翻入,落在戀兒的身邊。他贊賞歡喜的眼光在她的臉上留戀了一會兒,拉著她面對鳳雁北拜倒在地:
“多謝王爺、夫人成全!
“行了,本王也乏了,你們先退出去吧,別打擾本王和夫人用膳!兵P雁北看起來心情不錯,貪戀的目光一直落在香桂清秀的臉龐上,“還有,那個朵姑娘,帶這位蘇大爺?shù)絼e屋好好伺候著,別怠慢了!
風(fēng)前財(cái)神這時算是把事情看了個大概,看看桌上的金子,不失分寸地拍了個馬屁:
“王爺,一開始事情便盡在掌握,小女子佩服之極!
“哼,本王定會三媒六聘,為鳳翎辦喜事。至于這桌上的金子,就算是給桃子姑娘壓驚吧!兵P雁北一臉的不耐。
朵老鴇和風(fēng)前、桃子趕緊將金子收拾走,命小廝上酒上菜。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簇?fù)碇K烈風(fēng)腳不沾地的風(fēng)流快活去了。
聽仙閣內(nèi),情意綿綿,訴說著亙古不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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