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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愛情
甘愿被萬花筒的變幻所迷惑，在虛幻的世界里找尋真實，卻不曾嘗試打破幻鏡背后的假象。
——題記
殘舊的木屋，掩藏著一絲死氣。
冷峻的臉上隱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手上卻忙著審查此刻已死在床上的老女人的記憶。
每一段記憶美好得讓人羨慕，
每一段記憶卻都是自我欺騙。
老女人手中緊握著一根發(fā)帶，原本鮮艷的紅色早已被時間所褪盡，徒留下陳舊的痕跡。
在她的床邊放著一張泛黃的紙：
主啊！愿你能留下我手中的眷戀。
這是紙上唯一留下的話。
一段錯誤的邂逅一世的自我的幻想一生無果的等待。
這樣的結(jié)局卻依舊想留下悲劇的始作俑者。
是該讓人真誠的贊美還是愚蠢的讓人發(fā)笑？
但這與他無關(guān)。
看著手中預(yù)定死亡名單中的名字，這個似乎是今天的最后一個。
轉(zhuǎn)身的瞬間余光掃過了那根被緊抓的發(fā)帶，
或許……
從那老女人的手中抽出發(fā)帶放進了口袋。
……或許，
愛情這種事物原來就是人類虛構(gòu)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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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威廉~~你在里面嗎？”深夜的寂靜被從破舊的木門外傳來的聲音所劃破。
那家伙……
閉上雙眼，頭疼的用右手按住太陽穴。
外面的叫喊聲還沒消去便被撞門而入的聲音所掩蓋。
“威廉~你果然在這……嗚~”然而還未說完的話語卻被疼痛替代�！澳阕鍪裁矗�，為什么打我~”雙手捂住被自己打的頭，一臉委屈的望向他。
“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格雷爾.薩特克利夫�！�
“當然是晚上，那又怎樣，那些人類都睡著了，不是嗎？”
“但相對的，你的聲音足以讓他們在睡夢中驚醒�！�
習(xí)慣性的用手中的死神鐮刀推了推眼鏡，用冷淡的語氣諷刺。
“才沒有那么夸張，壞蛋威廉~”像是生氣又像是抱怨，輕巧的在原地轉(zhuǎn)身，不料過長的赤色發(fā)絲卻拂到了他臉上，冰冷的天氣讓發(fā)梢如同細針般，絲絲疼痛在他的臉上劃過。
“你的頭發(fā)太長了，把它扎起來，不要在我面前逛�！�
“才不要~人家把頭發(fā)保養(yǎng)得那么好才不要把它扎起來，那會變得不漂亮的~~”說著還不忘把身后的發(fā)絲撥向前獻寶一樣擺在他的前面。
“我不介意親手把它剪掉�！笔种械溺牭兑沧鲃菹蚯皳]去。
“唔~~不要~”一邊叫喊一邊跳到了幾步之外，“壞蛋威廉，人家特意來和你一起回去，你卻想著剪我的頭發(fā)~”
“扎起來�！鄙扉L的死神鐮刀從對方的側(cè)耳旁刺去，捎去了耳邊幾縷發(fā)絲。
“不要~不要~~”捂著自己的頭發(fā)，拼命的搖頭，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唔……”眼鏡閃過冰冷的光芒，讓人膽寒。
“可~可是……”像是被自己的樣子嚇到，話語也變得結(jié)巴，“威廉~我用什么來扎嘛~”
冰冷的視線未從對方的身上移開，從口袋里把那根發(fā)帶扔了過去，轉(zhuǎn)身丟下一句話便離開這狹窄的木屋，“下次在我面前不扎起來我就把你的頭發(fā)剪掉，格雷爾�！�
獨留下那抹紅色的身影在原地佇立。
“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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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把那根發(fā)帶送給了那個人，仿佛被鬼魅掩蓋了雙目。
即便那東西并沒有多大意義，
不過是一時的起興而已。
自從那杯咖啡的事情過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變化。
從一開始的不易察覺到后來的逐漸明顯。
盡管他也不太明白那變化到底是什么，盡管這讓他有那么一絲躁動不安。
就像變動的萬花筒，讓人捉不住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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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冰冷的夜晚。
連續(xù)幾天的加班讓一向冷靜的他也生出了那么點不耐煩的情緒。
從最后一個審查的人屋里走出來，清冷的風(fēng)在周圍的空氣盤旋，天空難得的清明�；厝サ穆方�(jīng)過那個人今晚工作的地方。
或許那也不過是自己的私心……
明明有那么一條比這更近的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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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那個地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個身影。
只是此時那人卻在河邊尋找著什么。
“你在這里做什么，派遣員格雷爾.薩特克利夫。工作做完了？”
“威廉~”聲音里似乎帶著驚喜，復(fù)而又變得失落，“威廉~~”
“不要用奇怪的語調(diào)叫我的名字�！比滩蛔×�(xí)慣性用鐮刀敲對方的頭。
“嗚~~痛，威廉……”手捂住被打的地方，“我~我……”
“你什么時候連說話都不會了，格雷爾�！笨粗矍暗娜艘荒樝袷欠噶隋e的孩子的模樣，他狠不下心。
“……那發(fā)帶不見了~”
那么一瞬間驚訝從他的心頭閃過。
只是這樣……嗎？
“我從剛才去的地方一直找都找不到，只剩下這里了~”神色里帶著鮮有的焦慮的神情，完全不像他認識的那個總是脫線出格的人。
到底是為什么？
那不過是跟毫無意義的發(fā)帶。
“你工作做完了？”依舊是那冷漠的聲線。
“？”疑惑的望向他，“嗯~”隨即點了點頭。
“那就快點回去。”推了推眼鏡。
“！”似乎有點被嚇到，“不要~人家還沒找回那根發(fā)帶~”
“回去�！�
“不要~”
深夜的溫度帶著刺骨的寒冷，連原本散發(fā)著光芒的銀月也越發(fā)感到清冷。
“哎？哎~威廉前輩和薩特克利夫前輩在吵架嗎？”
“來得正好，羅納德.諾克斯，把他給我扔回去�！�
“哎？！”接收到了凌厲的目光，“好了好了，真麻煩，反正我也剛好要回去。走了，薩特克利夫前輩�！�
“才不要~”拼命的抱緊一旁的樹干，死勁著不放手。
對面的羅納德無奈的聳了聳肩。
天氣很冷……
“回去，那只是根發(fā)帶�！�
就算是死神，也需要飲食、睡眠……
包括會生病這種事情也像人類一樣。
“不要~~那是威廉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
禮物，
是這樣啊。
還真是……
“你找不到的了�！�
就像個笨蛋一樣。
“你怎么會知道~”
在原地里漫無目的的尋找。
“再不回去就不要怪我了�！�
卻不知一切都只是徒勞。
“很奇怪唉~威廉~為什么硬要我回去~~”
沒有灌注感情送出去的東西，不過是假象。
“沒有為什么，快點回去�！�
就像是那個死去的原主人一樣，那不過是自我幻想。
“不要~我找到了再回去~~”
但是，如果那樣的變化他沒有感覺錯誤的話。
“羅納德，你不把他拖走的話你知道后果�！�
那不是該屬于那人的東西。
“嗚~威廉~壞人~~”
他是否能對那尚未明了的變化懷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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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風(fēng)越發(fā)冷得刺人，河水流淌過的聲音在空曠的森林里顯得格外的醒目。僅剩下他獨自一人站在河邊。
如果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了……
視線觸及到那條流速并不快的河。
或許只剩下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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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身置冰洞般的寒冷從腳下慢慢滲透至骨髓，全身的血液也仿若要被凝固一般。
憑借著圓月撒下的微弱銀光，尋找著。
冰凍的河水不停的從腳下流過，冰刃般刺激著神經(jīng)。
低頭從澄清的河水中，能看到他此時的模樣。
或許……
他也是個笨蛋。
沿著河水流過的方向，不停的尋找。
神經(jīng)被凍得似乎也麻木了。
卻仍舊找不到。
找不到？
不，他能找到。
只要是有那么一絲機會。
那就足夠了。
……
從石縫間看到了那根發(fā)帶，被河水浸透過后，原本陳舊的顏色也帶上了一絲妖異。
找到了。
這才是可以屬于那人的東西。
如果那感覺是真的話。
他會對那樣的變化寄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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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原本幽冷的房間也染上了那么一絲暖意。
躺在紅色床單上的人，睜眼看到了床柜上那根本該丟失的發(fā)帶。
“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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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保持著清醒，卻甘愿被那捉不住的虛幻所捕獲。
期盼著，眷戀著，無所忌憚。
陷入了那樣的境地，是一個，還是兩個？
與其徘徊在迷惑的幻境中，不如一開始便打破假象的愛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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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為中秋短賀首發(fā)格雷爾吧。
與《（威格）無糖愛情》為系列短篇。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