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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故事開始于一次提問。
“會有那么一個除現(xiàn)在外我沒有站在你對立面前的世界嗎?”因為家庭教師的風險評估問題,哭喪著臉的棕發(fā)少年向自己的,的確可以說是伙伴的盟友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是存在的哦!卑滋m看著坐在對面的棕發(fā)少年,捏著棉花糖,看著沢田綱吉因為自己的回答而驚訝的神色,愉悅的說“那可是非常久遠的故事了呢,是連我都要忍不住嫉妒的記憶呢!
甜膩的棉花糖在嘴里化開,教室里同學的細碎的交談聲傳入耳中,和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一樣,沒有絲毫不同。
如此平凡,平凡無趣的世界。
“喲,小綱吉~!苯淌液箝T探進一顆毛茸茸的棕色腦袋,下午的太陽不是很灼人,順著推開的門縫照進來。
“是來找小正的嗎?”白蘭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名義上的學弟,“那么簡單的問題問我也是可以的哦~!
最近,似乎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棕發(fā)的學弟露出了某種遇到了天敵的弱小動物的表情,來到了白蘭面前,猶豫了一下,堅定的說“不,我是來找網友的!
“尤尼小姐、彩虹說,戰(zhàn)隊的最后一個人——ghost在這里,因為尤尼小姐臨時有事來不了于是拜托我來!
說到這里,棕發(fā)學弟雙手合十,懇求“白蘭學長,我們實在找不到最后一個配合完美的隊員了,這次線下賽我和尤尼不想放棄,只能來找學長,打擾到學長真的很不好意思!
白蘭停下來往自己嘴里送棉花糖的動作,紫羅蘭色的眼睛睜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學弟。
和自己完全不同,沢田綱吉,學校里有名的廢柴,同學每次談起都好奇他是怎么考上大學的,和學習成績生活能力相比,人緣意外的好,不管什么時候身邊總能見到說的上話的人,卻也止步于此。
是個自己的同類。
和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人不一樣,完全無法融進人群的異類的自己一樣的異類。
對于自己無法融進世界,是個異類的事情,白蘭本人接受良好,這個世界就是游戲,總要有玩家和NPC的,玩家和NPC不一樣不是常識,可能有貼近玩家的NPC,但不可能有真正理解玩家的NPC。
直到有一天,世界上出現(xiàn)了兩個同類。
真是的,看起來完全不像嘛。白蘭做出評估,紫羅色的眼睛瞇起“既然小綱吉這么說~那我一定不會拒絕的!彼χ瑢⒚藁ㄌ沁f到沢田綱吉嘴邊,“既然我都答應了,那么小綱吉也應該給我一點報酬吧?”
“誒?”沢田綱吉抬起頭,溫和的棕色眼睛茫然的看著白蘭。
“不,請不要理這個家伙!迸赃叺募t發(fā)學長忍著胃痛,把白蘭作亂的手拉了下來,“這家伙只是惡趣味犯了,今天上課內容我回頭會把重點給你的!
“謝謝!真的太感激了,正一學長!睕g田綱吉感激的望著入江正一“那,白蘭學長我們放學后門口見!睕g田綱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白蘭,兔兔祟祟的消失在了教室。
對于這個世界上除自己外的唯二的兩個同類,白蘭一向是有優(yōu)待的,所以在這個無趣的游戲舉辦線下賽的時候,白蘭毫無意外的收到了彩虹的邀請。
邀請他和不是金槍魚——沢田綱吉去參加線下同人娛樂賽。
白蘭同意了,他提出來了自己的要求,他要和他們兩個人線下提前見面。
彩虹像是早就料到了白蘭會這樣說一樣,同意了他的要求,由兩人外的另一人來和白蘭見面。
下午的事情被無形的手推著,就這樣出乎白蘭意料之外的發(fā)生了。
完全不像同類的好好先生,沢田綱吉,廢柴學弟,和小正學習的時候毫不掩飾的愚笨問題,還是只要被拜托就無法拒絕的特質,連反抗欺凌自己的人都做不到的、柔弱的同類。
可以完美混進NPC里的同類嗎?白蘭吃了顆棉花糖,他能想象到那個像體育明星一樣被女生擁簇著的黑發(fā)體育生熱熱鬧鬧的圍在棕發(fā)學弟的樣子。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樣子在校園里走著,然后不遠處就會碰見咋咋呼呼同為體育生的白毛用力的拍著沢田綱吉瘦弱的背。
怎么看都不像是同類啊。想到這里,白蘭看了眼身邊的入江正一“喲,小正,要來一塊棉花糖么?”白蘭笑嘻嘻的將棉花糖遞到入江正一面前。
入江正一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現(xiàn)在一看到棉花糖就胃疼這件事白蘭一定要負全責!安灰衙藁ㄌ钱旓埑园!”他一邊吐槽一邊把音樂社團的招新壓倒書下。
莫問,問就是理工類不配有社團。是你實驗做完了還是論文寫完了?
白蘭沒有在意,笑嘻嘻的把棉花糖塞進自己嘴里,放學,快點來吧,他已經迫不及待見到最后一個玩家了~。
無聊的下午時光過去,白蘭手揣進口袋,混在人流中走向校門口,隔著人群,他遠遠看到了棕發(fā)學弟的刺猬頭。
那雙暖棕色的眼睛掃光人群,露出白蘭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和周圍熟識的人打過招呼后就靜靜的等在那里。
熟悉的東西扎根在棕色的眼里深處,那種格格不入但掩飾的很好的孤獨。
什么嘛,白蘭笑出了聲,明明就是玩家卻還要裝成NPC的樣子。
注意到人群里的白蘭,沢田綱吉眼睛亮了起來,揮舞著一只手臂,又很快放下“白蘭學長,在這里!”
白蘭拿著棉花糖袋,穿過人群,遞到沢田綱吉懷里“真熱情呢,小綱吉~。”
沢田綱吉被白蘭突如其來的話語弄懵了頭,“等等,白蘭學長,這是什么意思?!”他接著棉花糖袋,防止它掉下去,耳朵卻因為白蘭的話語泛起紅色。
“唔,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在現(xiàn)實見面吧!卑滋m避重就輕的略過沢田綱吉,看向旁邊站在金發(fā)騎士的綠發(fā)少女。
頂著碩大的白色帽子,胸前掛著橙色的奶嘴,深藍色的眼下開著朵橙色的花。
少女嫻靜的點點頭,能洞穿人心的藍色眼睛看向白蘭“初次在現(xiàn)實見面,ghost先生,沢田先生已經和我見過面了,我叫尤尼,尤尼·吉留羅涅。很高心見到你們!闭f到這里,她微笑著看著白蘭,橙色的花在眼角下輕輕搖曳盛開。
“這位是γ!彼磉咈T士的袖子,金發(fā)的騎士哼了一聲,對這個白毛小子天生就有一種不爽,包括那個棕發(fā)小子也是,一種感覺告訴他,他們和公主之間有著種他說不清的聯(lián)系。
“白蘭·杰索,我可以叫你小尤尼嗎?”白蘭從沢田綱吉懷里的棉花糖袋子里順出一顆棉花糖,繼續(xù)他的棉花糖交友方式,遞到尤尼手里。
“當然可以,謝謝白蘭先生!庇饶釡厝岬男χ
這個流傳度廣的游戲對于三人組來說是一件沒有任何難度的事,即使是對被認定成廢柴的沢田綱吉來說也是如此。
“我和小綱吉聯(lián)手就是無敵的~!卑滋m這樣笑嘻嘻的說著,將手里的棉花糖塞進本就甜膩的熱巧克力里。
同為輸出位的沢田綱吉看著白蘭,欲言又止,“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蛀牙嗎?”任勞任怨的給尤尼和白蘭倒茶,是他剛泡的。
夏天已然過去,雖然還殘留著蒸騰的暑氣,但已不再燥熱,天空逐漸變得玲瓏剔透,飛絮的云漸漸出現(xiàn)。
“謝謝沢田先生!庇饶嵝Σ[瞇的接過茶杯,這段時間里三人就像是很久沒見的舊友一般,很快就混熟了,彼此空閑的時候總攪和在一起。
γ常說綱吉和白蘭廝混也就罷了,不要趁機帶壞公主!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蘭正在一邊賣乖搞事,綱吉在一邊像個保父一樣兢兢業(yè)業(yè)的收拾著白蘭收拾的爛攤子,并下定主意以后絕對不讓白蘭進廚房!
即使是日本人也不能接受用棉花糖做的壽司的!
而尤尼則溫和地看著鬧哄哄的一切。
“小綱吉最近好像空閑的時間少了很多?”白蘭不經意的問,沢田綱吉的課表他早就弄到了,按理來說他的空閑時間應該是出尤尼外最多的,而他最近卻都表示自己沒有空。
“之前上國中時候的學長來了,他之前幫了我很多忙,這段時間都在他那里幫忙。”提起這個不知名的學長的時候,沢田綱吉棕色的眼睛里露出了溫柔的,和尤尼一樣的光。
“哦,原來是這樣啊!卑滋m輕快的說,心卻沉了下去,真過分啊,小綱吉。
繼沢田綱吉減少這個由尤尼布置的據(jù)點后,白蘭來的次數(shù)也減少了。
秋天的黃葉落了下來,白蘭吹著口哨,看著站在學校天臺上的兩人。
那是和沢田綱吉差不多高的東方面孔,氣質凌厲,沢田綱吉顯眼的棕毛一眼就能認出來。
明明是玩家卻要裝作成NPC的綱吉君也太過分了吧,這樣的過家家有什么意思?白蘭打開一袋棉花糖。
他無法理解尤尼的溫柔,也無法理解沢田綱吉眼里那陌生的光。
又是一次下課,白蘭吹著口哨,入江正一痛苦的埋著頭,抱起書,如果不是這個家伙強行賴在他給沢田綱吉的補習現(xiàn)場,他真的很想把只會添亂子的好友丟出去。
匆匆趕來的沢田綱吉打了招呼后就和入江正一進入了今天的學習,這次白蘭難得的沒有添亂,他甚至在沢田綱吉茫然看著入江正一的時候指點了兩句。
入江正一驚魂不定的看著這個好像轉性的白蘭,壓下心底的震驚,給可愛乖巧的學弟繼續(xù)講題。
時間在白蘭充滿學術氛圍的觀察中匆匆過去,他弄不明白沢田綱吉這個同類,即使他們是擁有大部分特質的同類,他也弄不明白沢田綱吉的想法。
向入江正一道謝后,沢田綱吉收拾好東西,像之前所有一樣告別。
“綱吉君!卑滋m喊住了離去的人,沢田綱吉不明所以的看向白蘭。
白蘭像平時一樣笑瞇瞇“綱吉君!彼昧溯^為正式的稱呼,“這種東西完全沒必要在意吧?”白蘭嘴角上揚,睜開了眼睛。
紫羅色的眼睛看著自己認可的這世界上唯二的同類“明明只要有我和小尤尼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去在意其他人呢?”
“如果是綱吉君一定的話一定能懂吧?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既然如此為什么一定要融入其中?不管怎樣都無法融入的感覺很難受吧?明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三個玩家,為什么還要在意那些NPC的想法?和玩具一樣可以隨時可以丟掉更換的NPC,與其被它們發(fā)現(xiàn)實質后拋棄不如就這樣永遠和我在一起——”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日光刺進走廊,照在沢田綱吉的身上,白蘭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不,經過這段時間,棕發(fā)的青年已經褪去了青澀的殘留,他已經邁入了青年的范疇。
此刻,他棕色的眼睛像是被刺眼的眼光點燃一樣,燃燒著耀眼的金橙色火焰。
“對不起。”青年先是道了歉,“動手打人是我不對!
“只是白蘭學長說的太過分了——你把尤尼當成什么了?還是說,把那些努力生活的人的努力當成什么了?擅自就替尤尼做了決定,就這樣高高在上的把人們當成可以玩樂的NPC這件事也太過分了!”
金色的煙火燃燒著,比這秋日的陽光還要耀眼,卻并不灼人。
“你自己也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個體!我一直覺得能遇到大家,能遇到正一學長,能遇見白蘭學長,還有尤尼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幸運的事。
這件事是可以讓我付出生命也要去守護的東西,而現(xiàn)在,白蘭你的想法就這樣輕易的否決了這一切,否決了我和你,和小尤尼經歷的一切,真的是太過分了!”
青年越說越激動,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色,“在白蘭學長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前,我們就先這樣吧!”說完怒氣沖沖的從白蘭身邊經過。
白蘭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腦海中那雙因憤怒變成金色的眼睛,和眼睛里金橙色的焰火。
秋天天空玲瓏剔透,天空高遠,云絮散去。刺眼的日光照進白蘭的眼里,眼睛刺激閉上,空洞的內心震顫個不停。
晚上白蘭做了一個夢,夢里是不斷下墜的空洞,黑暗的空洞望不見出口,只是在不斷的墜落著。
不知墜落了多久,時間失去了意義,白蘭試著醒來,卻被海潮一樣的空虛吞噬。
隱約中,他聽見了尤尼溫柔的呼喚,空虛中出現(xiàn)了自虛空外來的彩虹,墜落停止了,白蘭伸出手,握住了金橙色的火焰。
鬧鈴響起,他猛的睜看眼,看向自己手中,他似乎,在夢里抓住了什么?
手心里空空如也,他什么都沒抓住,只是一場夢。
白蘭第一次意識到沢田綱吉是一個倔強的人是在每次的聚會上。
他就像自己說的那樣,無視了白蘭,他們成了熟識的陌生人。
“白蘭先生是說了什么過分的話么?”在沢田綱吉又一次缺席中,尤尼這樣溫和的問著白蘭。
“真過分啊,小尤尼~。
怎么就這樣確定是我的錯呢?也許是小綱吉干的呢?”白蘭哀怨的看著尤尼。
尤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是沢田先生干的活白蘭先生就不會也刻意回避了!
“雖然白蘭先生自己沒有注意到,但是綱吉先生實際很在意你呢,不管白蘭先生是把廚房弄成什么樣子,還是故意整蠱嚇綱吉先生,綱吉先生都沒有生氣。
大家都是朋友呢,朋友的話,做錯了事就要道歉,如果是誤會的話就要及時解開,要不然裂痕會越來越多!彼p緩的放下茶杯,望向白蘭。
女孩深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深邃的包容一切。
那是和沢田綱吉一樣,白蘭看不懂的東西,可白蘭的的確確的從中感受到了那溫柔的包容。
“沒想到居然有被小尤尼教育的一天啊~。”白蘭捏起一粒棉花糖放進自己嘴里。
甜膩的味道蔓延開了,尤尼說的沒錯,作為被包容的對象,白蘭并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段關系,他姑且還算是有在反思的。
要取得小綱吉的原諒是一件容易又困難的事,白蘭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如果他不能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小綱吉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原諒自己。
和之前遇到同類后的新奇、有意思更偏向于打法時間的想法不一樣,這段關系對白蘭來說比認為的更加重要,也許不應該這樣擅自把他們認為是自己的附屬品的想法在白蘭心里一閃而過。
白蘭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想法,他茫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在他心里,沢田綱吉和尤尼·吉留羅涅比他想的更重要。
這個認知是白蘭踟躕不敢向沢田綱吉道歉最關鍵的原因。
“我?guī)Я瞬葺案狻!庇饶釟g快的說,“雖然綱吉先生平時一直在努力隱藏自己,但是他很喜歡吃甜品哦!闭f到這里,她俏皮的對白蘭眨了一下眼睛。
端著茶杯,走進了隔壁的影視房,“希望這次選擇的是能讓我們仨都能滿意的電影呢!庇饶豳N心的拉上房門。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緊接著是嘎吱一聲開門聲,“抱歉,我來遲——”急促的喘息聲和急急忙忙的道歉聲交織著。
棕發(fā)青年看著坐在桌邊的白發(fā)青年,“了……”淹沒在唇邊,不由得感到有點尷尬,他該怎么說?該怎么和之前兇過再沒交流過的友人交流?在線等,挺急的。
“尤尼呢?”沢田綱吉開口,試圖打破這有點尷尬的氣氛。
白蘭沒有回答,他起身看著沢田綱吉,“綱吉君!彼辛司V吉的名字。
“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說!
“白蘭學長,我有事情和你說。”像是才到白蘭要說什么一樣,溫和的棕發(fā)青年急急開口,兩個人像是同時約好一樣說了意思一樣的話。
“……”
“……”
沉默再度蔓延,和之前的沉默相比,這次的沉默里混合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對不起,那天我說的有點過分了!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動手的!
再次開口又是同步。
和白蘭這個厚臉皮的家伙不一樣,沢田綱吉從脖子帶腦門都紅了,尷尬紅的。
“要吃草莓蛋糕嗎?是小尤尼準備的哦~!卑滋m輕快的說,胸膛里看不出躁動的心跳了支舞后平靜下去,有種久違的輕松感。
“那,來一塊……”沢田綱吉并不是會無視別人誠心示好的人,低垂著頭,羞紅著臉提出了要求。
白蘭愉快的瞇著眼睛哼著歌,“一起來吧,我和小尤尼等你等了好久呀~!
這個解決了心頭大事的男人端著蛋糕推開了影音房的門,尤尼看到進來的兩人,已然知曉事情發(fā)展,露出笑容,“我今天抽中的電影是《茶花女》哦。”
白蘭將蛋糕放在小沙發(fā)前的案幾上,一屁股做到了中間的位置上。
中間,一個最不受歡迎的地方,要享受雙倍的接觸面積,享受雙倍的來自別人的壓迫,自身的空間得不到保障,白蘭卻每次都坐在中間,樂在其中。
昏暗的放映室里,三個人擠在一張沙發(fā)上,剛開始的時候白蘭忍不住口花花,綱吉還能控制不住的吐槽幾句,尤尼偶爾溫聲細語的接著,三人一口一口的吃著草莓蛋糕。
隨著影片的放映,三人漸漸安靜下去,輕柔的音樂在放映室里回想,黑白的影片里女主角美麗的卷發(fā)蜷曲著,隨身佩戴著一朵美麗的山茶花。
她帶著僅僅帶著幾件華麗的首飾,穿著不甚繁復的白裙子就能奪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那朵山茶花是她最好的裝飾。
“她真好看。”沢田綱吉喃喃,過于優(yōu)秀的共情能力讓他足以觸碰到瑪格麗特美麗的內在。
沒有注意力分給別處的他一時不查吃進去了白蘭從身后遞過來的棉花糖。
甜膩的口感讓他皺起眉,和生吃和菓子一樣甜。
尤尼見狀,拉了一下白蘭的衣角,她沒有帶著那碩大的帽子,眼底下的橙色花朵輕輕搖曳。
白蘭笑著搖手討?zhàn)垺?br>
綱吉見狀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苦兮兮皺眉等棉花糖的甜味散去。
隨著影片結束,尤尼推開放映室的門,“今天又要勞煩沢田先生收拾了呢!彼龓е唤z歉意微笑的看著沢田綱吉。
被三人組里最小的尤尼這樣看著,沢田綱吉也連忙擺手,表示一點都不麻煩。
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尤尼戴好那頂碩大的帽子,金發(fā)的騎士今天也是按時來接公主回家。
白蘭被勒令坐在原處,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顧自的折著什么?
和少時相比,廢柴體質已經好很多的青年很快的收拾掉了并不怎么亂的房間,就是中間有點小小的插曲,好在沒有影響最終的結果。
白蘭的終于完成了他的作品,看著暫時停下休息的沢田綱吉,他起身,將那個作品放在沢田綱吉手里。
“過去我養(yǎng)了一條狗,當我咳嗽時,它就會用悲哀的神情看著我,它成了我唯一愛過的動物!保ú杌ㄅ
“這是剛剛電影里的……”沢田綱吉不明所以的看著白蘭。
一直瞇著的紫羅色的眼睛此時睜開,白蘭俯身“和那個草莓蛋糕相比,這個才是我的致歉禮!
說罷直起身子,“那么我們下次見,小綱吉~!
頭也不回的向后揮手推門而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沢田綱吉。
棕發(fā)青年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疊好的山茶花,“什么嘛?”他嘟囔著,將那朵紙疊的山茶放進自己口袋。
游戲的線下賽結束的實際蠻快的,三人的關系卻并未因此而結束,游戲仿佛只是三人關系的引子,他們之間被更玄妙的東西所捆挾著,同為異類的吸引,還有更加虛無縹緲的東西。
白蘭·杰索注定和沢田綱吉、尤尼·吉留羅涅相識,只是是否有不可反抗的東西推動著或等待這東西落下鍘刀時相識。
一年匆匆過去,又是新的一年。
白蘭正在和尤尼打游戲,沢田綱吉在廚房里烤餅干,白蘭本來想來幫忙,卻因為在原料里加棉花糖被趕了出去。
而提出幫忙的尤尼則被成人組帶到了一邊,成年的兩人組對于年紀最小的尤尼總是有一種格外的偏愛。
烘焙過程中食物的芬芳從廚房穿出來,尤尼靠在白蘭肩上,電子屏幕上大寫的victory,白蘭放下手中的游戲機。
“真的是簡單到無趣的游戲呢。”白蘭漫不經心的說。
“這話綱吉先生聽了可是會生氣的哦。”尤尼調笑。
“小綱吉就是那樣啦~!卑滋m意味不明的說。
不管是和他相比還是和尤尼相比,沢田綱吉似乎都更偏向于NPC那邊。
如果說尤尼的偏向是出于對于生命的憐惜,那么沢田綱吉的偏向就出于他對伙伴的在意。
只要有一點來自于那邊的善意和火光,就能捕獲這只披著兔子皮囊的獅子。
和尤尼柔軟的溫柔不一樣,這只獅子有著能和自己匹敵的力量,還有愿意為同伴付出,拒絕自己底線被踐踏的覺悟。
如同熔斷機制一樣,在自己無法抑制心中的欲望和野心的時候,能夠將自己從失控中強行停止。
之前的那個巴掌現(xiàn)在還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源源不斷的傳來,作為自己有問題的一面被遏制的證明。
白蘭有時候會控制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沢田綱吉被認為是伙伴的NPC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那個時候沢田綱吉會如何做?
他看那個總是圍著沢田綱吉很久的體育生——山本武?是山本武吧,白蘭不在意這種不重要的東西,他看山本武不順眼很久了。
也就是沢田綱吉會傻傻的相信那小子的鬼話,白蘭分明從他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占有。
為什么不能跟偏向我們一點呢?陰暗思緒翻涌,像小孩子一樣無理蠻橫。
“不要干壞事哦!庇饶岵煊X到自己身邊人洶涌流動的黑泥,抬起頭,和海洋一樣的眼睛包容萬物。
“沒有哦,只是想想~!卑滋m如往常一樣笑瞇瞇。
“白蘭,你……”端著小餅干走出來的沢田綱吉看著這一幕,欲言又止。
“怎么啦?”白蘭貼過去,紫羅蘭色的眼睛閃著光。
“不,沒什么。”沢田綱吉重重的嘆了口氣,“讓一下,不要被燙到啦。”
他錯過身,小心翼翼的放好餅干,然后忽的腳下沒踩穩(wěn)就這樣摔在了地上。
白蘭毫不掩飾的笑聲和尤尼的擔憂同時響起,棕發(fā)青年聽到徹底羞紅了臉,試圖整個人就這樣鉆進地下,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沢田綱吉是鎖鏈,白蘭清楚的認識到,不管是他還是尤尼,都是如此,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他們就會被沢田綱吉拉著,防止上升,防止墜落。
他想把這條鎖鏈徹底的拉倒他們這邊來。
注重感情的鎖鏈理所應當?shù)臅蚋星槎a生偏向。
只是同伴之情,對于沢田綱吉來說大家(不管是特殊的玩家還是NPC)都一樣,那么,戀慕之情呢?
只要在這邊的籌碼上再加上一點點,那么整個天平就會徹底產生偏向,而他也能如愿的擁抱屬于他們的一員。
想到這里,白蘭愉快的哼起歌,疊了一只佐藤玫瑰,五瓣佐藤玫瑰用粉紅的蛋糕紙折成。
“小綱吉,可一定要收好我的心意啊~!卑滋m將粉紅的玫瑰放進棕發(fā)青年手里。
編織一個愛的陷阱,用以捕獲這只可愛的、珍惜的棕毛兔子是必需的。
沢田綱吉接過這朵粉紅的玫瑰,直覺告訴他白蘭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他直接問“這樣的禮物小尤尼沒有嗎?”
棕色的眼睛疑惑的看著白蘭。
尤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蘭先生的孔雀開屏看來對綱吉先生完全沒用呢。
白蘭笑不出來,笑容僵在臉上。
白蘭又一次做了那個夢,空虛無邊的黑暗蔓延著,找不到方向。
在他覺醒了能力,戴上瑪雷指環(huán)的當天,和無數(shù)的平行世界的自己一樣,混沌記憶和無邊黑暗交錯的沉浮。
毀滅世界念頭并未消失,無趣的世界毀去再建立新的。
夢境虛無,黑暗無邊無際,白蘭在夢里不知是何處只是向下墜落。
“白蘭先生!庇饶釡睾偷穆曇繇懫,洞穿了黑暗,混淆的記憶讓白蘭一時不知究竟是在現(xiàn)世還是身處無邊的夢境,亦或是那些自己曾經毀滅過的無數(shù)個世界。
分不清的界限讓他不敢去觸碰,只要抬頭他就能看見跨過黑暗而來的彩虹。
世界基石7∧3的一角,[虹]的基石擁有者,尤尼·吉留羅涅。
“白蘭先生!笔煜さ穆曇粼俅雾懫。放任意識流失的白蘭抬起頭看見了彩虹。
如同鎖鏈般的金色的火焰拉住了他的手,將他拖出了意識到深淵。
如同焰火。
如同那千千萬萬個世界都站在他對立面的人的眼。
他似乎見到過,又似乎沒有。
臉上火辣辣的巴掌生疼,他主動握住了這火焰,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出現(xiàn)。
那火焰并不灼人,帶著溫暖的溫度,卻無比的耀眼,能夠點亮這黑暗的世界。
意識之外仍在墜落,彩虹溫柔的注視這一切,倒映在遼闊的海上。
墜落時,白蘭看見了黑白的人世間。
只有那抹焰火一如既往的明亮閃耀,亮著金色的光。
一瞬間,白蘭看見了遲到的命運被世界意識推動著齒輪前進,咔噠一聲。
再睜看眼,就看見了雪白的病房,棕發(fā)青年坐在旁邊,趴在桌子上。
聽到身邊的動靜急急忙忙爬起來,準備叫大夫進來。
“我就說白蘭你不要吃這么多的棉花糖,醫(yī)生說你血糖含量太高有得糖尿病高血糖的風險,這之后可怎么辦啊!
白蘭沉默,這醫(yī)生要不聽聽他在說啥,這八億兆的世界里可沒有一個白蘭會因為棉花糖得糖尿病高血糖!
八億兆的腦子可不得需要糖分來支撐消耗!
察覺到了白發(fā)青年的沉默,咋咋呼呼的男人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他“白蘭?”
白蘭沒有說話,他安靜的注視著面前的青年。
“你眼角下的刺青是怎么回事?”有點驚慌的聲音響起。
“不,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哦!卑滋m輕浮的聲音安慰著青年。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可以讓他預料到青年未說出口的潛臺詞。
眼前的青年眼里難以掩飾對于友人的擔憂,因此而點燃的金色火焰在眼睛深處不熄的燃燒著。
白蘭伸出手,張開,似乎還殘存著那火焰的溫度。
恍惚間他想起了挨巴掌的下午,那天也是這樣的金色火焰,和這次不同的是,這火焰是為自己點燃的。
“白蘭!鼻嗄杲辛税滋m的名字,“有什么事一定要給我和尤尼說,給正一學長說也是可以的。”他躊躇著“雖然我可能幫不了什么忙,因為我是個廢柴嘛,但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要能幫助到朋友的!
“即使有什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也沒關系,請多依賴一下朋友啊,我在這里,我和尤尼都在你的身后!
金色火焰靜靜燃燒。
白蘭卻想起了那天的天空,秋天的天空玲瓏剔透,連孤高的云也能包容。
那雙棕色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樣,包容著他,支持著他,然后試圖站在他的身前。
“好哦!卑滋m聽到自己這樣說。
“那綱吉君可不要被嚇到了呢!
“啊啊,怎么會,白蘭干什么事我都不會被嚇到了啊!鼻嗄陻[了擺手,苦哈哈的說。
“我最喜歡綱吉君了!卑滋m認真的說。
“啊……”青年呆愣著,撓了撓頭,感受到白蘭的認真,回以一個溫柔的笑“我也最喜歡白蘭了!
“像喜歡尤尼一樣,我最喜歡你和尤尼了!”
白蘭松開的手握住,“綱吉君!彼а狼旋X的喊著沢田綱吉的名字。
“為了病人的恢復,我覺得你還是出去比較好呢。”
“誒?誒誒誒?”青年不明所以,但看著白蘭的臉色,還是走出了病房。
白蘭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試圖從記憶里找出來一本能指導和兔子的戀愛的方法。
可惜沒有。
。ㄍ米邮最I屬于稀有生物,禁止被別人捕捉呢親親。)
白蘭買了一束紅玫瑰,這是他買的第三束紅玫瑰,和之前兩束相比,綱吉的態(tài)度已經軟化很多了,他感覺到勝利在望,果然面對直球兔子就應該打直球!
想到這里他愉快的哼著歌,等著沢田綱吉下課,山本武也好,云雀恭彌也好,甚至連小正今天都沒有空~。
換句話說,今日他和小綱吉的二人世界~。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紛紛揚揚的雪飄了下來,天地一片潔白。
捧著紅玫瑰的白蘭在一片白里格外顯眼,尤其他還揮了揮手。
看到顯眼的男人,沢田綱吉拉起圍巾,擋住了下半張臉,救命!他不是很想承認他認識這個男人。
真的好丟人啊啊啊啊啊!
半年前白蘭拿著紅玫瑰向自己表白,他甚至還當著尤尼的面!到現(xiàn)在的第三次,沢田綱吉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好像對于白蘭的騷操作已經快免疫了。
可能也是因為他真的,咳,真的有那么一點喜歡吧。
想到這里,沢田綱吉露在外面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等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了。
兩人走在落雪紛飛的街道上,“小綱吉”白蘭伸手接過一片雪花。
“嗯?”沢田綱吉懷里抱著玫瑰花,不明所以的抬頭。
“你是怎么看待命運這種東西的呢?”最后黏連在樹枝上的葉片跌落。
“咦咦咦?我的話,那一定是出于我自己的想法吧。”沒有料到白蘭會這樣問,沢田綱吉茫然了一瞬,支支吾吾的猶豫著。
“就,我能選擇接受和不接受啊,只要我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意志去進行的話,就算是命運也沒什么……大不了吧?”
“啊,不愧是小綱吉~,試著把命運沾染成自己想要想要的樣子!卑滋m被這個答案取悅到了。
“只是小綱吉,這世界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卑滋m抬手揉了揉落了雪的棕色腦袋。
看起來扎人的刺猬頭入手卻過分柔軟。
“那些被操縱著的,無法反抗的東西就是命運啊!
白蘭像是吟詩一樣感慨著。
如同八億兆世界里站在我對面的你,如同那些不管是早是晚都會聚在你身邊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只是我自己的選擇!睕g田綱吉蹙眉,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像是在為不知何時而來的命運哀嘆。
就像是祈禱一樣,白蘭心里掠過這樣的想法。
他沒有繼續(xù)這樣的話題,笑瞇瞇的找了一個新的話題。
“我打算和小正成立一個新的公司,名字已經想好了,叫密魯菲奧雷!
白蘭吃著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棉花糖,“到時候一定要來哦,綱吉君。”
細雪從天上落下,門口的綠化里幾朵早開的山茶花已經綻放,紅色的花墨綠的葉在白雪上格外顯眼,金黃的花心綴在紅花中間。
被片片葉片團團包圍的花骨朵中露出了紅色的瓣,也許還要一周,也許還要一個月,也許就在明天,它們就會像早開的兄弟姊妹一樣次第綻放,展露著金色的蕊。
尤尼站在門口,沢田綱吉忽然發(fā)現(xiàn),尤尼那和一年前可以說是蒼白的臉色,胸口的依舊系著橙色的奶嘴。
所謂命運,今時也在兢兢業(yè)業(yè)的運轉。
冬天就會覺得適合是些熱的東西,三個人圍著桌爐,剝著橘子,中間是已經烤上的壽喜鍋,蒸騰的熱氣上涌,一時看不清人的面龐。
窗外的紅山茶已經全部開了,雪下的很大,落雪覆蓋了世界,世界就此變得寂靜下來。
許是食物的芬芳過于醉人,沢田綱吉本就愛亂跑的思緒現(xiàn)在更愛胡思亂想了。
墻上和一年前相比掛上了各種各樣的的干花束,白蘭比尤尼還要喜歡在室內裝飾花束,墻上最新的一束是自己生日時白蘭送的,一束紫色的菊花,不,是紫苑。
那是一束柳葉紫苑和海紫苑扎成的花束。
沢田綱吉努力的回想著,白蘭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啊,想起來了。
“和考驗相比,我覺得海紫苑的謊言更適合綱吉君呢!
啊,什么嘛,和自己相比明明是這個家伙更適合吧?想到這里他有點忿忿起來,看向白蘭,他正剝著橘子投喂尤尼,隔著蒸騰的霧氣,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回望回來,微笑著注視著自己。
被當事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偷窺,沢田綱吉羞惱的低下了頭,為自己的惱怒,轉念一想自己又沒有錯,為什么要低頭,又強打著精神抬頭瞪了回去。
觀察到這一切的尤尼笑了起來。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如果不是尤尼堅持,綱吉早就把她送進醫(yī)院了。
“綱吉先生和白蘭先生的關系真好呢。”就算認識了這么久,尤尼還是習慣性在綱吉和白蘭名字后加上敬語。
“是呢,我和小綱吉天下第一好呢~!焙衲樒さ陌滋m坦率的承認著。
綱吉沒有說話,他只是低垂著頭,“誰會和這樣的家伙天下第一好!”
尤尼了然于心,早熟的少女,三人組里真正靠譜的人善意的岔開了話題。
“已經烤好了,如果再不吃就要錯過啦!
金發(fā)騎士照例前來,綱吉看著揮手告別的尤尼,有幾分猶豫,“尤尼!
他叫住了女孩。
“怎么了?綱吉先生?”尤尼不明所以的回頭,深藍色的眼睛撞入了如秋日高遠天空的棕色眼睛。
“唔,就是,如果過年的時候很寂寞的話可以來我家,可以和γ一起,家里只有我和媽媽,多了幾個人也許就不會很孤獨了!闭f到這里,棕色的眼睛迅速的瞥了白蘭一眼。
“當然,白蘭也一樣,就像今天,一起坐在一起!本V吉輕咳了一聲,一句帶過。
聽到沢田綱吉這樣說,尤尼笑了起來,“當然可以,綱吉先生不嫌麻煩就好!
聽到女孩這樣說,沢田綱吉連忙擺手否定,“怎么可能嫌尤尼麻煩呢?不管是尤尼還是……”他停頓了一下,“不管是尤尼還是白蘭我永遠都不會嫌麻煩!
剛說完就被激動的白蘭的從背后撲到了,“哇,我真的太感動了,沒想到我在小綱吉心里分量這么重!我好感動嗚嗚嗚。”白蘭裝模作樣的摸著眼淚。
“快下去啦!好重……”綱吉嗚咽的發(fā)出拒絕。
“那么,下次見!庇饶嵛⑿Φ目粗@場鬧劇,不知為何,未來她已不是能看的很分明,但是只愿此刻,這樣的時光能在未來依然美好延續(xù)。
和白蘭打鬧了半天,終究是成熟的保父來收拾桌碗。
“白蘭!睕g田綱吉舉著抹布,看著癱坐在桌爐里的白蘭,隱隱的擔憂著面前的青年。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嗯,隱約的察覺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所以,不要干壞事哦!
“嘛,我肯定不會干壞事的啦。”白蘭笑瞇瞇的吃著橘子就棉花糖。
“我相信你,這樣就太好了。”沢田綱吉像是放下心一樣。
“只是有的時候還是覺得白蘭可以依靠一下作為朋友的我一下,我和尤尼還在你的身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去面對呀。”
沢田綱吉嘆息似的念叨著。
啊,我可不會自己面對呢,會自己獨自面對什么的,這種事只有小綱吉才做的出來吧?”白蘭背對著沢田綱吉,語調一如既往的輕浮,臉上卻沒了笑意,他拿著一顆棉花糖,思考了一下,嘆了口氣。
“如果我真的面對不能逃避也不能改變的必死情況時小綱吉該怎么做呢?”
“唔……”沢田綱吉沒有回答,白蘭能夠想象到那人現(xiàn)在必是一副糾結的樣子,過了一會,他聽到身后的人說“不會有那一天,我向你保證不會有那一天的,只要不讓這樣的未來發(fā)生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答案的白蘭怔怔的,發(fā)出輕笑,將棉花糖重新塞了回去。真不愧是,沢田綱吉。
這個名字在白蘭的嘴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沒有念出來,他剝了一個橘子,被橘子酸的直皺眉。
年關將近,山茶花熱烈的擁簇著,沢田綱吉就是這樣見到了臉色蒼白幾近昏迷的尤尼。
“尤尼?!”他握著女孩的手,“我送你去醫(yī)院!蓖榈臓顩r讓這個有點冒失的青年冷靜了下來。
他使自己強行鎮(zhèn)定下來,抱起來少女瘦弱的身軀“γ呢?”他問。
尤尼胸前的橙色奶嘴發(fā)著橙色的光,“我是一個人自己出來的。”和沢田綱吉相比,尤尼此時格外淡定,似乎這樣的情景早在她預料之中。
“綱吉先生,請不要做無用功,將我放下來吧。”面對自己隨身都要出問題的身體,尤尼卻拒絕沢田綱吉去往醫(yī)院的建議。
“這是我的命運,我們一族必須擔負起來的責任!庇饶岜粵g田綱吉放在凳子上,一杯溫熱的水遞到了自己手里。
“就這樣死去的命運么?”沢田綱吉包含憤怒和哀傷的棕色眼睛看著尤尼。
尤尼看著這樣的目光一愣,明明還未點燃死氣之炎,她卻從那雙棕色的的眼睛里看見了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
。圬悾莸幕x中者點燃的純凈大空火焰。
“是的,就這樣,死去的命運。”最終,尤尼輕輕的說,端著水杯泛起漣漪。
“你在害怕!睕g田綱吉看著尤尼,棕色眼睛堅定的看著尤尼,“你在畏懼這個命運!
尤尼沒有說話,瘦小的身軀顫抖著。
“我會讓你活下去,不管是你還是白蘭!睕g田綱吉語氣平靜,“因為性格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我沒有幾個朋友,所以我一直都感激,感激愿意來和我做朋友的你和白蘭。
能夠和你們做朋友真的是太好了,只是,有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依靠我一下,也許就差我這一點就能發(fā)生改變也說不定啊。”
沢田綱吉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手。
“我能感覺到你和白蘭瞞了我很多的事情,可我并不在意,和那些被你們隱瞞的秘密相比,現(xiàn)在能夠一起走下去的未來不是更重要嗎?
就這樣,毫無反抗的就死去也太過分了吧!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那么一定能有改變命運的方法的,我不想讓尤尼死去,也不想讓白蘭死去。
我這一生后悔之事良多,我承認我性格懦弱,做事廢柴,可如果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朋友死去這件事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就這樣離去,放任你和白蘭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去的話——那么,那么我一定死也不會安生的!”
那雙棕色的眼睛被火焰燃成了金色,強大的氣勢升騰。
“抱歉,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鼻嗄暧只謴统闪四侨鯕獾臉幼,“但是我的決心是認真的,我不想看見尤尼和白蘭死去!鼻嗄贻p輕的說,里面蘊含的決心卻重若千金。
“我相信沢田先生!庇饶嵊蔑L吹去似的聲音這樣說,她伸出手,在沢田綱吉額前一簇金色的火焰燃燒著,同樣的金色火焰自她手上涌現(xiàn),跳躍燃燒著。
“綱吉先生的火焰很美麗呢!边@個故作堅強的少女此時盈滿了淚。
“我原本想讓綱吉先生趕緊跑的,這里馬上就快要變得危險起來了!
“抱歉,我并不是想要隱瞞的,嗚——我真的,真的不想死——!明明還要說要一起去綱吉先生家的……明明還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做的……”
“即使、即使、從預知到了命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結局,背負我們一族的責任,然后成為這個世界燃料死去——不管這樣說多少次,我內心都一直在害怕,可我只能告訴我自己不要去害怕……嗚——嗚啊啊啊——”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綱吉先生,能遇見你們我真的很開心,能為了能有你們的世界死去,這樣一想突然就覺得不害怕了……”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滴下,對于7∧3的巫女來說,死亡這件事,從一開始就知曉的,為世界死去,成為7∧3的燃料。
這樣的使命是殘忍的,這樣的使命是錯誤的,應該有別的方法存在,這對于7∧3的巫女來說,是認知之外的,或者說,她們不敢賭,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讓這悲哀的宿命就此終結。
世界的秩序在心中的天平上比什么都重要,本該如此的,本該如此的——
世界似乎在不經意間丟了個盹,[貝]的基石尚未繼承,[海]的覺醒被稍稍推遲,就連[虹]的使命也被略微放寬。
就在這不經意間,本應等世界和命運同時落下鍘刀的三個異類的靈魂在電子海里相遇了。
即使隔著網線,即使和人群和混在一起,即使遠離世界,他們都能一眼認出來作為同類的彼此。
這是在八億兆世界里都可以說的上的奇跡,尚未被命運裹挾的夢過于美好,能讓人拼盡全力也要試著守護彼此。
能讓[尤尼·吉留羅涅]覺得即使稍稍晚死去一點也是可以的夢。
能讓[沢田綱吉]忍著內心的痛苦也要點燃覺悟的火焰的未來。
能讓[白蘭·杰索]拒絕來自失控的自己的勇氣。
“是這樣啊。”沢田綱吉慢慢的說,拂去女孩眼角的淚,露出了一個和秋日天空一樣高遠溫柔的笑。
“我大概明白了,你不會死,白蘭也不會死,我會被那個家伙帶回來,然后改變這悲哀的命運,到時候,等到春天我們就一起去看櫻花吧。”
“即使不相信我,也要多相信一點白蘭啊,我和白蘭在一起可不會輸,他是這樣說的!
這個棕發(fā)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經過任何鍛煉,連走路都會平地摔,甚至被人欺負都不敢反抗,是個名副其實的廢柴,此時,他挺直腰板,穿上外套,沖進茫茫的落雪里,去奔赴一場必須要贏的戰(zhàn)斗。
“這樣的提議很誘人,但是我拒絕!卑滋m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他站在玻璃前,如同再照鏡子。
“誒?為什么?我們兩個相性明明那么好~!
“因為毀滅再重建這個過程遲早會變的無趣,和這個注定會變的無趣的結果相比我更中意同為玩家的兩人呢~!
“這樣啊~,那可真的太可惜了呢~。既然這樣我也只能用過激點的手段了~!
“說的很好聽,但是要將我?guī)щx世界的話這個世界不管怎么樣都要毀滅吧?”
“那樣不好嗎~?無趣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還是說,你打算燃起火焰,為了和玩家間的過家家站在我的對立面~?”
“哎呀,和自己打這件事也的確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呢~!
白蘭紫羅蘭的眼睛瞇起,金色的大空火焰燃氣。
他第三次做了那個夢,夢里小尤尼叫著他的名字,抬起頭,就看見了跨越虛空的彩虹,金色的火焰變成鎖鏈,將他死死拽住,就這樣從高空墜落。
金色的焰火從天墜落。
白蘭伸出手,握住了那金色的耀眼火焰。
黑白的世界里,唯有那么金色的火焰。
“白蘭!睕g田綱吉的聲音就這樣從火焰那邊傳來。
砰的一下,金色的火焰竄了起來,拽著白蘭,那半的世界在一瞬間變成了彩色,沢田綱吉回頭,金色的陽光照著他身上,他微笑著,看著自己。
彩色的虹從天上落下,站在自己身后,尤尼背著手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和沢田綱吉。
腳下的海浪一層接一層的涌上。
沢田綱吉微笑著,看著自己和尤尼,伸出手,并不灼人的金色火焰靜靜的燃燒著。
白蘭猶豫了一下,握上了那只手,這半的世界因此染上了色彩。
“白蘭,歡迎你和尤尼來到人間!
他這樣說著,如秋日高遠的天空一樣微笑著。
“白蘭!”
恍惚間,白蘭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看到那個棕發(fā)的青年向自己奔來,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像是要給自己一巴掌一樣。
沢田綱吉在奔跑著,體質差真的要人命,但是還不能停下,他必須跑下去,和尤尼不同,他對白蘭還有話沒有說完。
比如他答應了告白什么的。
這種隱秘的,不可細想的愛戀,就如庭前的山茶花一樣,盛開著,等到來年春天。
如同荒原上頑強生長著的野草一樣青澀的愛戀。
在每一次相處時,在每一次的他真心的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亦或是更早,那朵紙折的山茶花落在自己手里的時候。
“ 過去我養(yǎng)了一條狗,當我咳嗽時,它就會用悲哀的神情看著我,它成了我唯一愛過的動物!
“白蘭!”他對那個熟悉的背影吶喊著“拉住我的手!”
金色的耀眼火焰盛放,似要將海洋灼燒干凈。
白蘭清楚的知道他和沢田綱吉的關系,不是指感情,而是更深一點的,如果海洋在無限擴張中失去理智,連虹都無法作為錨點固定的時候,那么作為鎖鏈的貝就會出現(xiàn),遏制住失控的海,接住墜落的虹。
只要鎖鏈能順從自己的想法前行,那么刻于血統(tǒng)的直覺會告訴他正確的方向。
如果他無法控制迷失其中,那么沢田綱吉會告訴他最后的歸宿。
所以,白蘭被帶走的時候看著那紛揚的大雪,咧開嘴,即使馬上就成了炎塊。
他等著作為鎖鏈的沢田綱吉出現(xiàn)在這個自己面前,然后狠狠的將他教訓一頓,最好是朝臉上來一拳!
要贏啊,綱吉君~。
紅山茶沒有等到它理想的春天,不得已還是從樹上跌落,和雪一起碾進泥土里,帶著那還未回應的戀心一起,葬在了這個冬天。
“嘛,就是一個小綱吉和小尤尼提前和我認識,然后取得了某個無趣的游戲的同人大賽冠軍的故事。”
白蘭看著面前棕發(fā)少年期待的眼睛突然又不想說了,只草草掠過。
甜膩的棉花糖在口腔中化開,就像白蘭說的那樣,那是一個連他都有些羨慕的世界,由十年后的白蘭毀滅,而非其世界的白蘭毀滅的世界。
7∧3的基石尚未就位,異類的靈魂就已相互吸引并相識。
和被命運和世界一起推著落下鍘刀的自己相比,那個世界堪稱幸運和奇跡。
奇跡于命運的懈怠。
幸運于世界的捉弄。
被帶走毀滅的世界不會因時間回退重生,但本來就是奇跡的世界,也許會有更多的奇跡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里,白蘭笑了起來“小綱吉~,我們和尤尼一起私奔吧?那些燈泡一~個~都~不要~帶~!
在沢田綱吉誒誒誒的聲音中,白色的羽翼張開,抓著少年瘦弱的手腕,抱著起飛。
紅山茶從枝頭落下,新的花骨朵從舊枝上盛開,迎來了春日的第一縷微光。
一個帶著黑色禮帽,兩邊鬢角卷曲的小學生抬起頭,一只綠色的蜥蜴趴在帽子上,看著門牌號,“看來就是這里了!
他上前扣了扣門,門開了。
“chaos~!
“我叫里包恩,是您聘請的家庭教師!
“啊,里包恩叔叔好!弊诳蛷d的少女看著進門的小學生,起身,微笑著,胸前橙色的奶嘴已經不在。
深藍色的眼睛如同大海,眼角下橙色的花卉搖曳。
而那個白毛雞正壓在不久前剛成為自己學生的棕發(fā)青年,試圖把剛交給他的彭格列指環(huán)扔出去。
“快扔掉啦~,那種不詳?shù)臇|西感覺扔掉啦!”
瞧瞧,他說的什么話,怎么不先把自己手上的瑪雷指環(huán)扔掉。
給自己開門的γ一副看不順眼但已經習慣了的樣子,哼了一聲就此作罷。
房屋的女主人則天然的笑著“啊拉,綱吉和他的朋友們關系真好呢!
里包恩壓低著帽檐,不想看這一副混亂的景象。
就是說,情報里提及到沒有接觸過里世界的,二十歲的大學生是如何在家里集齊基里奧內羅和密魯菲奧雷的首領的。
家光啊,你真的了解你的兒子嗎?
彭格列的情報部還能再更不靠譜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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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詛咒是如何解除的?
A1:世界毀滅再重塑后詛咒沒了,重塑和其他程序不一樣,川平還沒來得及重新搞,14歲的27就搞出來了火焰替代裝置,就這樣大家繼續(xù)快樂下去了。
Q2:看電影時候白蘭是怎么坐的?
A2:左擁右抱,要不然怎么從27背后給他喂棉花糖。
Q3:尤尼這樣哭是否ooc?
Q3:個人解讀下的結果,完完全全的ooc產物,對死亡的本能畏懼被巫女的使命責任壓下,只要有契機就會表現(xiàn)出來。
Q4:白蘭屆到了么?
Q4:至少這個世界的確屆到了,80、18慘遭偷家,有尤尼打配合做助攻還上了賽道屆不到那就是白蘭不行!
ghost:給我把這個不愛惜小尤尼小綱吉的家伙開除出白蘭籍!
白蘭:前輩說的對,謝謝前輩提供的經驗。
實際原本是打算be的,看名字就知道了,但是復蘇的良心和最近沒干好事需要積攢人品就還是選了he,原本上是定的3000字短打,結果寫完發(fā)現(xiàn)1.6W+……只能說控制不住,寫完后胡思亂想不久后的R爺是想著先崩了這個拱了自家白菜的γ還是崩了這個纏著自己學生的白毛雞。
這個世界就是個按照命運世界走結果兩個齊齊掉鏈子反而讓異類的大空組提前相遇的世界。
原本是想翻漫畫的,好久前看的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沒翻,內容差不多的情況下我太容易受干擾了,就沒看。所以果咩,ooc滿天飛。
沒有后續(xù),請自行想象。問就是5127太香了,川平綱和+127也不錯,4827摩多摩多!X27S和F27也來點,10027?對不起忘了。
實際上是:我做飯真差勁嗚嗚嗚,還自己打了自己臉,明明說的不會搞家教同人的T_T,本來同人的飯就已經做的夠難吃了,卻還要做,自己難吃也罷了還要辣別人的眼睛,媽媽我這就遠航,離開這個充滿了ooc和狗血的世界,讓我們一年半載后再見吧嚶,真的太羞恥了。
半夜腦子不清醒胡來也罷了,為啥白天的我也會跟著一起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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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白蘭折紙的時候原本計劃是川崎玫瑰的,但是自己試了一下覺得太難了遂放棄,現(xiàn)在看還是覺得山茶花上大分,剛開始道歉的時候的確沒到川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