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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曉薛

復(fù)生弄丟洋的追妻星vs黯然無神的斷念洋

ooc 巨雷
內(nèi)容標(biāo)簽: 破鏡重圓 天作之合 七年之癢 相愛相殺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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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 曉星塵
互動(dòng)


一句話簡(jiǎn)介:情斷

立意:情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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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4097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jiǎn)評(p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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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薛】情斷

作者:君念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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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斷


      1、

      山霧彌漫,晨曦照過山崗?fù)渡湓诹珠g小屋。金色的光透過窗隙映在榻上,將少年慘白無血的臉襯得更加羸弱。

      “阿洋,開春了。”

      曉星塵坐在榻前,將薛洋額前的碎發(fā)拂開。

      薛洋睡的安慰,安穩(wěn)到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其實(shí)那人確實(shí)死了,胸膛沒有起伏,人已經(jīng)去了好久。久到……曉星塵也記不清有過多少年月了。

      明月清風(fēng)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皎皎君子,如月明珠。本該清風(fēng)萬丈,難得天驕,可偏偏受惡人所害所辱。

      昔日舊友刀刃相見,宋嵐死了,成了兇尸。曉星塵死了,碎了魂靈。于是,明月墜落,沾染泥垢,將他親手從黑暗中救回的少年再次推入無盡深淵。

      得不到救贖,沒有救贖。

      于是,惡人也瘋了。

      惡人想抓住那抹光,想一切如常,想那干凈的道人能永遠(yuǎn)陪著他、護(hù)著他。可亡了的魂碎的干凈,去了的道子惡心死了惡人。

      薛洋費(fèi)盡心思想要去復(fù)活曉星塵,終是一曲黃粱夢(mèng),半夙荒唐愿,異想天開自討苦吃。至死,也不肯放下執(zhí)念。

      2、

      常言道,禍害遺千年。

      說的大抵就是薛洋這種人吧。

      傳聞含光君一劍斷了惡人臂膀,惡人重傷,連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都斷言惡人難逃一死。卻不料,他命輕賤,天收猶不愿。

      薛洋活下來了。

      彼時(shí),宋嵐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他帶著曉星塵的碎魂四處游歷,背負(fù)霜華,斬妖平難。倒真真應(yīng)了那句“一同星塵,除魔殲邪”

      薛洋恨死宋嵐了,恨死宋嵐燒了曉星塵的尸體,恨死宋嵐拿走了曉星塵的碎靈。他一路尾隨宋嵐,終于等到了下手的機(jī)會(huì),于是刺顱釘再次沒入宋嵐的頭顱,他拿過裝著曉星塵靈識(shí)的鎖靈囊,控制著兇尸再次回到了義城。

      義城很舊,荒僻、陰森,說是孤魂野鬼飄蕩的亂葬崗也不為過。

      薛洋一心想要復(fù)活曉星塵,魏無羨不行,那他就自己來?傊,曉星塵生也是他,死也是他,永遠(yuǎn)都是他!曉星塵永遠(yuǎn)別想擺脫掉他。

      薛洋像個(gè)瘋子,招魂、補(bǔ)魂,布陣、殺人。他壞事做盡,視人命如草芥,卻獨(dú)獨(dú)放不下曉星塵。他天真的以為,只要曉星塵活了,就還能像往常一樣對(duì)他。

      惡人在癡心妄想,只留下毫無存在感的兇尸每日如刺顱釘對(duì)抗。

      3、

      終于,在薛洋毫不顧及地糟踐完自己的身子后,他那破敗不堪的身子終于徹底跨了。

      招魂陣的代價(jià)太大,薛洋付不起。每每興致沖沖地設(shè)陣招魂,不是疾疾無終便是被道子的魂魄劇烈排斥。薛洋——救不回曉星塵。

      薛洋盛怒,卻無法。

      薛洋每招一次魂,魂息便弱上一分,對(duì)宋嵐的壓制減一分。久而久之,宋嵐的意識(shí)愈發(fā)清醒,而薛洋的身子越來越差。

      終于有一天,大壩決堤。宋嵐徹底突破了薛洋的桎梏。

      4、

      那是個(gè)陰雨天,薛洋最討厭的天氣。

      義莊里陰森潮濕,空氣黏的令人渾身難受。

      可薛洋卻無瑕在意這惱人的天氣。

      金光瑤死了,他去金光瑤生前的幾個(gè)密室翻找,終于讓他翻找出了個(gè)有用的陣法。那陣法兇險(xiǎn)無比,稍有不慎,施術(shù)者便會(huì)魂飛魄散。但是……那陣法薛洋回來后反復(fù)推演了很多遍,他似乎看到了曉星塵活過來的希望。

      薛洋忙了一天,畫符布陣、割血引魂。

      說來可笑,這陣法上說,只有用死者生前最為痛恨人的血做祭,方能將碎靈引回。生前最恨的人,薛洋想了想,除了他自己,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gè)人了。

      薛洋有把握,曉星塵這次一定能夠醒來。

      陣法進(jìn)行的一切順利,薛洋看到淺藍(lán)的碎靈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他經(jīng)久無光的眸子泛起漣漪,薛洋笑了。

      曉星塵死后,他第一次,真摯的笑。

      沒有虛情,沒有假意。

      可天不遂人怨,薛洋正欲將曉星塵的靈引入他事先用靈木雕刻出的身體時(shí),曉星塵的靈卻陡然四散開來!

      薛洋一口血噴灑在靈木上,眸子里的光再次落下!“不!不要……”薛洋的臉上出現(xiàn)驚慌,他想去抓住曉星塵的碎靈,卻如何也留不住。

      “不可能!不可能!陣法一定不會(huì)有問題的!”薛洋很自信,于是他再次重新布陣,招魂入體!

      就在這時(shí),屋子的門陡然被人推開。

      ——是宋嵐!!

      宋嵐拿著拂雪劍,怒目圓睜,因不能說話,他肅穆的臉上騰起青紫的恨。

      薛洋正在布陣,不能中斷。宋嵐突然的闖入令他猛地一嚇,而后頭皮發(fā)麻。

      宋嵐不停他的命令了,薛洋失去了對(duì)宋嵐的控制權(quán),也就是說……宋嵐此刻若是殺他,他毫無還手之力!

      不行!曉星塵還沒活過來,他不能死!

      薛洋一咬牙,分出一半的精神力去壓制宋嵐。效果稍有成效,宋嵐果然再次陷入半清醒的狀態(tài)。

      薛洋得意極了,手上的陣法布的越來越快。

      就在陣法即將大功告成時(shí),宋嵐徹底沖破薛洋的桎梏。

      薛洋五臟六腑氣血翻涌,卻再拿不回對(duì)兇尸的控制權(quán)。宋嵐鐵青著臉朝曉星塵走去,陣法泛著血紅的光,他眉心緊皺,抬起拂雪便要?dú)Я诵瓣嚒?br>
      “不要!”

      薛洋手忙腳亂,他本精疲力盡,卻不知哪來的力氣,陡然擋住宋嵐。

      這是宋嵐第一次在薛洋臉上看到害怕。

      “不要。不要宋嵐!他馬上就要活過來了。宋嵐!你不能毀了我的陣法!你們不是好朋友么?你真的想親手毀掉曉星塵唯一復(fù)生的機(jī)會(huì)么?”

      薛洋急了,說話語無倫次,他眸子低下壓著水霧,雙手攥著宋嵐的手不肯松開。

      宋嵐冷笑,將薛洋甩開,薛洋撞上桌角,又吐了幾口濃稠的血。

      曉星塵皎皎君子,霽月風(fēng)光。只可惜蒙奸人誆騙,生前染垢,死后亦不得安生。如今,惡人正要用這骯臟的手段強(qiáng)行拉曉星塵回來繼續(xù)折辱,宋嵐身為曉星塵的摯交好友,怎會(huì)容許這等荒唐事發(fā)生。

      拂雪一抬一落,靈光大綻。

      薛洋瞳孔驟縮,想也不想便撲到拂雪劍下,降災(zāi)將拂雪格擋開,曉星塵被他安穩(wěn)護(hù)著,陣法也無恙。

      “宋嵐!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呢?薛洋也不知道。

      他撲上宋嵐,將人壓倒,而后用意念擾亂宋嵐的神識(shí)。

      兇尸——

      魏無羨當(dāng)初煉制兇尸的時(shí)候一定沒想到,這主人壓制兇尸的方法……可不止詭道一法。兇尸領(lǐng)命于主人,便是在生理上都會(huì)對(duì)主人產(chǎn)生某種非分的臣服之想。

      正如同現(xiàn)在的宋嵐,哪怕恨極了薛洋,可那冰冷的身子卻還在發(fā)著情。

      “宋道長(zhǎng),我?guī)湍!?br>
      薛洋甜膩膩的嗓音在宋嵐耳畔想起,那染著血的手毫不顧及地握上宋嵐。

      于是……兇尸對(duì)主人旖旎的心思終于藏不住了。

      宋嵐翻身,將薛洋壓在身下撕咬,毫不留情。

      5、

      義城的雨越下越大,雨聲里隱約傳來少年隱忍的痛楚聲。宋嵐也不去管,他眉峰凌然,冰冷的心滿是憎恨與厭惡。

      血順著少年腿隙留下,看著頗為慘烈。

      招魂的陣法還在繼續(xù),陣法泛著紅光,靈識(shí)一片片匯聚。

      曉星塵的摯交好友和曉星塵此生最為痛恨的惡人,如今竟幕天席地、白日宣銀,在他棺材前毫無保留地荒唐。

      “曉星塵,你若是還不愿回來,我便日日與你好友如此,在你棺材前,氣你、急你、辱你……”

      薛洋固執(zhí)的看向曉星塵的方向,他看不到曉星塵,但他想曉星塵。

      少年其實(shí)生來與常人有異,似男非女。少年藏的很好,不曾被發(fā)現(xiàn)過。曉星塵與他生活許久,直到一個(gè)風(fēng)雪夜,少年翻身壓在他身上取暖時(shí),他才發(fā)現(xiàn)少年的不同。

      薛洋本以為這道士會(huì)嫌棄他,可不料那道士竟古板之至,說什么要對(duì)他負(fù)責(zé)。薛洋當(dāng)時(shí)只低聲嗤笑,并不以為意,但卻將這句話悄悄放在了心上。

      他留著身子,從來沒有隨意糟蹋。可曉星塵死了,留著也沒什么用。但為了曉星塵被宋嵐上了,薛洋心里多少有點(diǎn)不甘。

      眸子里蘊(yùn)著水霧,他忍著身上的痛楚,癡癡瞅著曉星塵的棺,“你大抵會(huì)高興吧……畢竟……”

      畢竟我是薛洋。

      6、

      兇尸體力驚人,幾番翻云覆雨,薛洋早如碎了瓷娃娃,提不起半點(diǎn)生氣。他昏沉地躺在冰冷的地面,潛意識(shí)里還不忘壓制著宋嵐。

      宋嵐將他拉起又丟下,泄憤似的。

      薛洋痛的失聲,卻無法。

      終于,薛洋逮到了機(jī)會(huì)。

      他提起力猛地按下宋嵐頭上松動(dòng)的刺顱釘,再次將宋嵐的意識(shí)剝?nèi)ァ?br>
      “媽的臭道士!”薛洋狠的牙跟發(fā)癢,卻不知究竟是在恨什么。

      他扶著棺材邊沿起身,又踹了宋嵐一腳,才撿起被撕破的衣衫裹在身上。血順勢(shì)淌下,薛洋滿眼陰鷙。

      陣法還在繼續(xù),薛洋才不會(huì)為了什么所謂的貞潔痛哭流涕,曉星塵不要,給誰都無所謂。

      紅光愈來愈烈,與義城的大雨聲色相合。

      薛洋命令宋嵐出去,宋嵐站在義莊門口淋雨。

      他看了眼陣法里曉星塵的虛影,蠻不在意地將污穢之物收拾干凈。

      神情復(fù)雜。

      7、

      “曉星塵——。。 

      依照慣例,每次陣法后,義莊內(nèi)總會(huì)傳出聲嘶力竭的悲鳴。陣法……又失敗了。

      宋嵐被雨淋的濕噠噠的,黑沉渙散的瞳孔在少年的聲音里微微聚了聚,而后四散開來。

      怎么可能!明明可以的!明明可以的!這個(gè)陣法薛洋推演過無數(shù)遍!不可能會(huì)出錯(cuò)的!

      薛洋掀了桌子,渾身乏力也不去管,“曉星塵!你不是恨死我了么!你為什么不肯回來!為什么!”

      薛洋眸子駭紅,含著悲慟與暴怒。

      可薛洋忘記了,不管什么陣法,他都推演過數(shù)百遍。他小心翼翼,一心想拉曉星塵回來,可再厲害的陣法,也擋不住曉星塵棄他、厭他、惡他、憎他、恨他的心。

      曉星塵不會(huì)回來的,至少不會(huì)為了薛洋回來。

      8、

      初嘗幸事,如飲鴆止渴。

      兇尸的欲望越來越大,無意識(shí)地便要拉上自己的主人來上一場(chǎng)。

      薛洋控制不住他,于是便放棄了。自暴自棄。在曉星塵靈前自暴自棄。

      總歸他這破爛身子若是能拖住宋嵐,倒也不錯(cuò)……

      薛洋還是不停地專研鬼道,不停地推演陣法。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他時(shí)常要被宋嵐拉去干一番。

      少年青澀的身子早被草的爛熟,沒了最初的緊致干凈。隨意抬起胳膊,手腕微露,便是一道青紫的掐痕。衣服遮掩的深處,痕跡更甚。

      少年痛的很,宋嵐行事暴戾,幾乎每次都要流出好多血。宋嵐不會(huì)憐憫他,薛洋也不會(huì)憐憫自己。

      他任由自己墮落,他的心盡數(shù)撲在曉星塵身上。

      9、

      一年清明,薛洋趴在空棺前癡癡地望著。

      棺材里的尸體早被宋嵐燒了,沒給薛洋留一點(diǎn)念想。

      衣擺下遮蓋著的掐痕觸目驚心,新傷疊著舊傷,換不來道子半點(diǎn)憐憫。他與宋嵐剛做過一輪,彼時(shí)身子發(fā)虛的厲害。

      宋嵐這時(shí)安靜許多,薛洋將他鎖了起來,貼了許多道符,免得一會(huì)兒他為曉星塵聚魂時(shí),他又蹦出來弄他。

      薛洋如今虛弱的厲害,再分出心神拖住宋嵐已是不可能。他只能事先布好陣,能拖多久拖多久。

      “你一定要醒來!

      薛洋沒了什么發(fā)怒的心思,語氣極淡。

      他嗓子啞的厲害,以身飼兇尸,從未動(dòng)情,歷遭幸事。孤寂的痛,讓人發(fā)瘋。

      你若回來了,什么都好,什么都隨你。你殺我也好,怒我也罷,都好。薛洋將鎖靈囊擱在招魂陣中,默默在心底添上一句毫無由頭的話。

      10、

      曉星塵醒了,醒在了清明離去的夜。

      薛洋開心極了。靈木幻化出的身體是溫?zé)岬模靥牌鸱,唇色紅潤(rùn)。是活的。

      “道長(zhǎng)……”

      薛洋的嗓子啞了,發(fā)不出聲,眼底掀起水霧,想碰一碰曉星塵,卻在指尖即將碰到道人那雪白的衣袍時(shí),及時(shí)縮回了手。

      門外發(fā)出巨響,宋嵐還是掙脫了束縛。

      一道黑影闖來,將薛洋壓在地面。

      薛洋推開宋嵐,暴力地催動(dòng)鬼道術(shù)法壓制宋嵐。今夜,他不想宋嵐碰他。

      “宋道長(zhǎng),早上才吃過,現(xiàn)在還要吃,欲望不小啊!你們道士不都講究什么清心寡欲,怎么,成了兇尸,連你們道士的祖訓(xùn)也不要了?”

      薛洋心情好,難得懶懶地挑釁宋嵐幾句。

      可薛洋高估了自己的鬼道修為,低估了宋嵐的意志。只聽“砰”地一聲,三根刺顱釘生生被宋嵐從體內(nèi)逼出,射在墻上。

      宋嵐抓過薛洋,撕了衣衫。

      猛地被闖入,薛洋悶哼一嚇,雖過了兩三年,他還是不能接受宋嵐的狂躁。幸事難耐,薛洋根本無從適應(yīng),也從來適應(yīng)不了。

      “你想在曉星塵面前上了我么?”

      薛洋忍痛調(diào)笑。

      沒了刺顱釘,宋嵐便徹底恢復(fù)了自己的意識(shí)。動(dòng)作愈發(fā)狠厲,薛洋痛的眸子里蓄上淚,心底卻隱約怕這番光景被曉星塵看到。

      11、

      曉星塵醒了,在薛洋和宋嵐云雨時(shí)。

      道子的眸子盛著驚怒與羞憤,宋嵐丟開薛洋,好似他似什么令人惡心的東西一般。

      宋嵐的衣衫還算完整,薛洋什么也不剩。宋嵐理好衣衫,與曉星塵一禮,倒算還剩幾分凌霜傲雪。

      宋嵐不能說話,曉星塵卻撇了眼薛洋,打量的眸子問向宋嵐。

      薛洋感受到曉星塵掃來的目光,癱軟在地上的身子縮了縮,下意識(shí)用胳膊擋了擋,卻無甚作用。

      宋嵐說,他被薛洋控制,每每情遇難纏,只得同薛洋云雨才能消解。還說,薛洋狠厲,殺光了義城的人。又說,那惡人曾引眾仙家小輩將其囚困于義城,幸而得遇含光君與夷陵老祖相助,眾人才得以脫難。

      他說,薛洋此人,狠毒至極,罄竹難書。

      薛洋默默聽著,笑了。

      他是罄竹難書。

      12、

      薛洋本以為曉星塵醒了,他便不用受宋嵐的磋磨?刹涣夏堑雷訁拹和噶怂,竟是連見他一面都不愿意。

      宋嵐依舊帶著情遇,日日磋磨著薛洋,薛洋徹底失了神。他沒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先前他還會(huì)調(diào)笑宋嵐兩句,后來發(fā)現(xiàn)沒什么作用,便不怎么說話了。

      宋嵐看著干凈,性蘭慧智?纱枘テ鹧ρ髤s狠的叫人背脊發(fā)寒。他恨死薛洋了,便用這種方式泄憤。曉星塵也不攔著。

      過了好些日子。

      一日天色正好,薛洋倚在窗前躲懶。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他才能稍許感到些暖意。

      身上的衣衫凌亂,是剛被弄了一場(chǎng)。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曉星塵端來一碗湯藥遞給薛洋,看著宋嵐留下的痕跡,曉星塵如星辰般干凈的眸子難得晦暗。

      藥是避子湯,宋嵐恢復(fù)神智后,幾乎每日都會(huì)灌下薛洋一碗。像曉星塵這般溫溫柔端給他的,薛洋還是頭一回見。

      “道長(zhǎng)?”
      薛洋眸子里騰起笑,“避子湯,宋嵐還真看得起自己。都成兇尸了,真以為老子能懷上他的種?”

      薛洋揚(yáng)起冷笑,唇角盡是嘲諷與不屑。

      話落,曉星塵的眸子陡然狠厲起來。

      薛洋自知說錯(cuò)了話,于是緘口不言,不再譏諷眼前人。

      曉星塵冷眼掃過他,視線落在薛洋胸前,又緩緩下移。

      曉星塵抬手,撩起薛洋衣擺,一股難言的沉重籠在曉星塵心頭。這少年的身子,原本他是顧及他年紀(jì)小,才不肯動(dòng)他,不曾想倒是便宜了別人。

      薛洋的指尖抓著被褥,他看不出曉星塵在想什么。卻又覺得自己委屈地緊。他試圖脫離曉星塵的掌控,卻被曉星塵拉的更緊。

      “我死的這些年,你過得倒快活。”良久,曉星塵道。

      薛洋聞言,心底涌起失落。什么叫他過的快活?曉星塵死了,他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怎么就快活了。

      須臾,薛洋便反應(yīng)過來曉星塵指的是什么了。他哂笑道:“被你那好摯友上了一次又一次,是挺快活。”

      薛洋眸子里的笑不達(dá)眼底,虛偽的令人難受。他的心痛的厲害,卻得不到曉星塵的關(guān)懷。

      曉星塵的眸子暗了暗。

      就在這時(shí),宋嵐走了進(jìn)來。

      薛洋看到宋嵐走來,不禁瑟縮一下。

      “星塵。”宋嵐無聲頷首。

      曉星塵從床上站起身,淡道:“子琛!

      宋嵐撇了眼幾近赤裸的薛洋,看出了曉星塵的心思,只拿著拂雪在地上寫道:“他后面,我沒進(jìn)去過!

      曉星塵的眸子愈發(fā)沉暗,薛洋心底卻怕的要死?伤螎共淮龝孕菈m多做思慮,已扯了薛洋的衣袍。

      薛洋雙目赤紅,他不想在曉星塵眼前同宋嵐做這檔子事兒。

      薛洋掙扎著試圖逃脫,卻被宋嵐狠狠一掌,痛的發(fā)抖。宋嵐哂笑,好似再說:“從前星塵不在時(shí),也不見你如此貞烈!

      薛洋咬著唇,不語,不叫。

      宋嵐卻變著法地磋磨著他,逼他發(fā)出聲音。

      13、

      曉星塵終究抵不過誘惑,,薛洋極怕,僵了身子。

      “滾!曉星塵!你滾開!不許碰我!”

      薛洋劇烈地掙扎著,他不想曉星塵碰他,他知道曉星塵一定會(huì)后悔的。更何況,一個(gè)宋嵐他尚且招架不住,再來個(gè)曉星塵……

      薛洋不敢想。

      宋嵐掐了薛洋一把,曉星塵涼薄的視線掃了薛洋一眼,淡道:“人人都能上,我為何上不得。薛洋,你這樣子可真□□!

      薛洋的指尖捏著被褥被抓的泛白,曉星塵說的話,做的事,毫不留情。薛洋疼的禁不住,只得連連抽氣。

      薛洋受不住,沒有人在意。

      身前是宋嵐,身后是曉星塵,薛洋想逃,卻也無處可躲。

      這些年薛洋為了救曉星塵,什么詭譎的陣法沒試過,一遭遭下來,原來的身子底子早被毀的一干二凈。進(jìn)來又一直被宋嵐反噬磋磨,薛洋能救活曉星塵全憑意志。

      一通通事,一樁樁、一件件,若是常人,早該死絕。說到底,薛洋再可惡也終究是個(gè)人,是人就會(huì)痛會(huì)哭會(huì)死。

      他沒多少時(shí)間了,薛洋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他想曉星塵陪陪他,哪怕說一句話也好?蓵孕菈m自復(fù)生,沒看過他一眼,沒同他說過一句話。

      薛洋不是什么放得下面子的人,也不會(huì)眼巴巴去往曉星塵身邊蹭。曉星塵不喜歡他,不要他,他犯不著傷心,也不會(huì)為了這種破事難過。

      他是個(gè)惡人,不會(huì)有心,不會(huì)動(dòng)情。

      對(duì),他是個(gè)惡人。

      不會(huì)動(dòng)情。

      可誰曾想兩個(gè)干凈無塵的道士竟會(huì)在惡人身上玩起二龍戲珠的把戲,并為此樂此不疲。

      薛洋的眸子里徹底沒了光。

      說到底,他再不知廉恥,不傷心,不在意,不難過,也終究是個(gè)活生生的人。

      薛洋經(jīng)不住磋磨,再也忍不住痛了。

      薛洋被磋磨的很了,叫出聲來,染著哭腔,卻叫曉星塵聽的心煩意亂。

      “不要出聲,惹人心煩。”

      曉星塵鎖著眉,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

      薛洋眨了眨含著霧氣的眼睛,心好似在滴血。“曉星塵你真霸道,我疼還不許我叫了么。你們兩個(gè)臭道士,也不想想我受得住么?”

      薛洋有氣無力地說,卻是在嘲諷。

      曉星塵皺了皺眉,和宋嵐一起發(fā)力。

      薛洋故意煩擾曉星塵,于是叫出聲,聲音愈發(fā)大了起來。

      曉星塵聽的心煩,狠狠一掌威脅。薛洋還是怕了,禁了聲。

      宋嵐低頭一聲哂笑,。

      薛洋很聽話,不叫了。

      14、

      薛洋覺得自己快死了。

      日日夜夜無休止。

      薛洋想離開這里,可曉星塵在義莊下了禁制,他也被兩條手腕粗細(xì)的鐵鏈?zhǔn)`住了腿腳。

      曉星塵照例端來避子湯給薛洋灌下。

      薛洋看向曉星塵已沒了先前的欣喜。

      久靜無波的眸子透著疲憊與厭倦。

      “避子湯……喝它做甚。你們兩個(gè)一刻也不停歇。我這肚子能留得住誰的種?”薛洋打翻了湯藥,湯藥濺在曉星塵一擺,薛洋愣了愣,鈍鈍收回目光。

      曉星塵眸子里劃過一絲狠厲,一掌扇在薛洋臉頰,他捏著薛洋的下巴,冷道:“你乖點(diǎn),別自討苦吃。”

      眼淚啪嗒墜落下來,這是曉星塵復(fù)生以來第一次打薛洋。

      薛洋捂著臉,整整看著曉星塵,眸子紅的厲害!拔也幌牒,難喝的緊,反正也懷不上,道長(zhǎng)還是不要費(fèi)心熬藥了!

      曉星塵皺著眉盯看著薛洋,見他這副模樣,曉星塵心底竟煩躁的厲害。

      曉星塵收回手,淡道:“把衣服脫了。”

      薛洋怔了怔,知曉星塵要干什么。于是他乖順地褪下衣衫。

      曉星塵的心很亂。

      ……

      曉星塵毫不溫柔,可以說很暴力。薛洋受不住,也不愿意回答曉星塵刻意折辱他的話。

      薛洋撇過頭,不去看曉星塵。

      曉星塵也不惱,只想方設(shè)法要他痛的發(fā)抖。

      15、

      聽聞西邊村子鬧了邪祟,曉星塵和宋嵐前去除祟,薛洋暫時(shí)被放開了活動(dòng)范圍,可以偶爾在院子里曬曬太陽。

      西邊村子的邪祟似乎很棘手,曉星塵和宋嵐兩人忙的焦頭爛額,過了一個(gè)多月,也沒將邪祟徹底鎮(zhèn)壓。

      這些日子薛洋倒躲了閑,身上的印記消了許多,人也有了幾絲氣血。

      他喜歡曬太陽,很暖。

      大抵是心里太冷,太陽灑在身上,總叫他覺得活著也沒那么難。

      從前金光瑤偶爾能護(hù)著他,如今,金光瑤早死翹翹化成了灰,再?zèng)]人能護(hù)薛洋一絲了。

      薛洋是躲著曉星塵和宋嵐的。曉星塵和宋嵐在義莊時(shí),薛洋決計(jì)不會(huì)邁出屋門半步。他現(xiàn)在看到宋嵐便極怕。

      宋嵐恨極了他,若是叫他想起薛洋來,怕是不管什么幕天席地,拉上薛洋便要干上一番才肯罷休。

      曉星塵……曉星塵好歹還能顧及一些禮義廉恥,不會(huì)真的在日頭底下干他。便是干,也會(huì)悄悄早個(gè)沒人的地兒。

      16、

      曉星塵和宋嵐二人徹底平了西邊村子的邪祟后已經(jīng)過了三個(gè)多月。他們回到義莊,見薛洋還在睡著。

      曉星塵蹙了蹙眉,微微有些不滿。

      現(xiàn)下臨近中午,薛洋還在睡著,多少有點(diǎn)松散過了頭。這些日子他們沒顧得上碰薛洋,不料薛洋的日子過的這般快活。

      宋嵐的臉也黑的很。

      而薛洋睡的安穩(wěn),并不知這兩人都已回來。

      他這些天犯困的緊,肚子還時(shí)不時(shí)發(fā)疼的厲害。昨晚鬧了一夜,天光拂曉才睡下。

      但曉星塵和宋嵐不知。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huì)有什么。頂多曉星塵會(huì)罵他句多事?矯情?亦或者……你不是不怕疼么。

      17、

      薛洋是被宋嵐弄醒的。

      腰猛地一酸,薛洋被驚醒。

      還不待徹底清醒,曉星塵便闖了進(jìn)來。

      “這些日子你過的逍遙,日上三竿還在睡?”

      曉星塵見他醒了,淡淡詢問。

      許久未經(jīng)的痛苦再次遍布全身,薛洋咬著唇忍下,卻不想被曉星塵看輕,便道:“這兩日不舒服,肚子總發(fā)疼,昨日便睡的晚了些!

      他不是昨日才睡的晚,這樣的事大概持續(xù)一個(gè)月了,只是少年經(jīng)年與鬼道打交道,便以為又是什么反噬,便沒放在心上。

      薛洋困的厲害,說的話也軟軟柔柔。

      宋嵐見兩人有模有樣聊了起來,心底發(fā)起狠,摑了薛洋一掌,薛洋渾身冒出冷汗,疼的厲害。

      力道很重,被打的地方立馬紅腫起來。

      可薛洋卻無暇去管,他肚子又開始疼了。

      薛洋不知所措,捂著肚子想從宋嵐身下逃走?伤螎共灰啦火垼砗筮有曉星塵。薛洋一直扭著身子,扭出一層層薄汗,曉星塵皺眉,“別亂動(dòng)!

      薛洋眸子里含上霧氣,慌亂中抓住曉星塵的手,“道長(zhǎng)……道長(zhǎng)……我疼……我肚子好疼。你們別弄了好不好……”

      薛洋疼的連連抽氣。

      曉星塵收回手,神情復(fù)雜地看向薛洋。

      宋嵐沒理會(huì),。

      他看了曉星塵一眼,似在說“一貫的把戲,你也信?”

      良久,曉星塵掙開薛洋的手,淡道:“你也會(huì)疼么?你殺過這么多人,不過才受這點(diǎn)疼,就這般忍不。俊

      薛洋疼的厲害,抖著身子,卻不再說話。

      是呀,他也會(huì)疼么?明明都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可他就是犯賤,非要給曉星塵說什么他疼這種丟臉的話。

      曉星塵見他不語,笑道:“這會(huì)兒可是不疼了?看來方才也不是真的疼!

      薛洋的眸子垂了垂,將頭撇開。

      這一刻,恍惚天地頓然失色。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會(huì)死的,曉星塵,我也會(huì)死的。

      薛洋閉上眸子,曉星塵看不見的角落,滑落一滴淚。

      疼,疼的厲害。

      腸子好像被攪在了一起。

      薛洋額尖布滿虛汗,卻是不叫出聲。嘴唇也被咬出血,隨著下頷往下流,滴落在鎖骨,往下滑,砸在曉星塵手背。

      可曉星塵卻沒感覺到。

      18、

      突然,突然一股熱流沖來。

      熱流涌的極快,曉星塵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duì)。

      血,滿是血。

      薛洋身下刺目的紅。

      曉星塵從未見過薛洋如此,經(jīng)久未動(dòng)的心陡然慌了起來。

      宋嵐只是淡定地脫身,眉心緊蹙,滿是嫌惡。

      曉星塵將人拉進(jìn)懷里,攢眉道:“怎么回事?……以前未曾如此……”

      薛洋此刻頭疼的要炸,肚子也疼的緊,哪里還聽的輕曉星塵在說什么。見薛洋不答,曉星塵忙給薛洋套上外衫,要帶他去見大夫。

      薛洋疼的厲害,渾身冒著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一起。他緊咬著唇,不肯叫出聲。他怕叫出聲又惹來曉星塵的嫌惡。

      曉星塵低頭,見他的唇被咬的泛白,爛了的口子正淌著血。他的眉皺的更深了,他掰開薛洋的嘴,不讓他咬著唇。

      薛洋一聲痛苦溢出,忙用手捂著唇。

      曉星塵的眸子暗了暗,不再理會(huì)薛洋。

      薛洋的身子還在不停地淌著血,這血似決堤的洪水,如何也止不住。

      義城早就是一座荒城了,哪里還能找得到醫(yī)館。曉星塵帶著薛洋去了鄰城,到的時(shí)候薛洋早就不省人事了。

      “道長(zhǎng),夫人這是小產(chǎn)了!她身子弱,從前身體里積了大量避子的藥物,本就不適合懷孕,F(xiàn)下好不容易懷上,你們又干那檔子事,孩子是保不住了。”

      曉星塵聞言一怔,驚愕地看向郎中。

      曉星塵這才恍然想起,那日他給薛洋送藥,薛洋打翻了,沒喝。他惱了,又按著人磋磨了許久。后來西邊村子出了邪祟,他跟宋嵐就再也沒碰過他。

      所以……這孩子……該是他的。

      “人呢?人怎么樣?”曉星塵莫名心慌,竟怕薛洋會(huì)死。

      郎中搖了搖頭,只說情況不容樂觀。

      血淌的太多,能救回來的概率千分之一。

      郎中道:“煩請(qǐng)道長(zhǎ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節(jié)哀順變吧。”

      曉星塵不信,闖進(jìn)去,捏著薛洋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你不能死。你欠下的債還沒還清,你怎么敢死!

      曉星塵的眸子紅了。

      薛洋于昏沉中睜開眼,看到眼前似有亮光。他伸手,試圖抓住那抹光。可光卻轉(zhuǎn)瞬即逝。

      曉星塵見薛洋眸子眨也不眨地盯向前方,于是順著薛洋的視線望去,卻什么也看不到。

      “我不欠你的!

      “你的命我救活了。我不欠你的!

      “我殺人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

      “你總是大義凜然,就算不死在我手上,也早晚被旁的小人構(gòu)陷殺害!

      “曉星塵,我從前以為遇到你算是幸運(yùn),現(xiàn)在想想才知,不過又是老天戲耍我。飛來橫禍罷了!

      薛洋沒什么力氣,眸子呆呆愣愣,不多時(shí),便徹底沒了生息。

      郎中在旁邊嘆氣,安慰道:“道長(zhǎng)請(qǐng)節(jié)哀。若是早送來一刻鐘,興許能救。只是,令夫人身體實(shí)在虛弱,魂魄上有天授的印記,許是曾經(jīng)做過什么代價(jià)極大的事!

      18、

      代價(jià)極大的事……

      曉星塵坐在床前,看著少年毫無聲息的面容,在他唇前落下一吻。

      一簞思慮過后,曉星塵緩緩回神。

      開春了,陽光正好。

      曉星塵記得,自他復(fù)生后,薛洋總喜歡趴在窗前曬暖。曉星塵將人抱在懷里,走到長(zhǎng)廊,陪著薛洋一起坐下。

      “我找到一本古籍,可將壽元分給自己的道侶一半。阿洋,等我布好陣,你就醒來陪我好嗎?”

      “義莊太冷了,我知你也不喜。便挑了這方寶地。這里沒什么人,卻清靜。子琛找不來這里,你不用見到他的!

      曉星塵抵在懷中少年的眉心,溫溫柔說著。懷里的人安靜極了,曉星塵卻不喜歡他這般安靜的樣子。

      薛洋那日死后,魂魄驟然碎裂。

      一片泛著藍(lán)光的靈沒入曉星塵眉心,曉星塵便與薛洋無意中共了情。

      他原本以為,薛洋委身于宋嵐不過是耐不住風(fēng)月寂寞,怎料共情之后他才知曉,那哪里是耐不住寂寞,分明是薛洋為了救他,才不甘心地委身于宋嵐。

      曉星塵不怪宋嵐不知情,誤以為是薛洋控制了他。可曉星塵卻無法再心平氣和地面對(duì)自己和宋嵐從前對(duì)薛洋做過的錯(cuò)事上。

      他留下一封信,帶著薛洋離開了義城。

      他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山野,在這里建了房子,添置了家具。他日日守在薛洋身前,就像薛洋從前守著他一般。

      可薛洋能救曉星塵,曉星塵卻救不了薛洋。道家術(shù)法多是修身養(yǎng)性、除魔殲邪的正義之法,哪里會(huì)教復(fù)活重生的旁門左道。

      不過……許是曉星塵這種心善的人頗得上蒼眷顧,還真讓曉星塵尋到了一種法子。分一半的壽元給薛洋,曉星塵自然舍得,也愿意。

      19、

      薛洋活了。

      活在一個(gè)紅霞滿天的傍晚。

      曉星塵墨發(fā)下出了幾綹白絲,被他藏的很好。薛洋醒了,有點(diǎn)怕他。曉星塵端來湯藥,要喂他喝下,薛洋卻捏著被子躲在角落。

      “我、我不舒服。你……你……你能不能……”正說著,薛洋慘白的臉陡然哭了起來。眼淚簌簌往下流,哭的曉星塵心頭堵的厲害。

      薛洋的身子抖的厲害,曉星塵擱下藥碗,上前將人拉進(jìn)懷里,人卻陡然禁住了聲,背脊僵硬。

      抖的愈發(fā)厲害了,薛洋在怕。

      “乖阿洋,不許哭。好好喝藥。我不碰你。”曉星塵端過藥碗,舀起一勺推到薛洋唇前。

      藥難聞透了,薛洋躲開了。

      “我懷不了孩子的。能不能不喝避子湯!

      他聲音極低、極弱。

      曉星塵眸子里劃過一絲痛楚,薛洋不知道,他與曉星塵曾經(jīng)有個(gè)孩子。薛洋不知道,曉星塵也不打算說?傆(jì),這件事只要曉星塵一人知道就好。

      “這不是避子湯,是藥。你病了,要喝藥。阿洋乖,把藥喝了,好不好!睍孕菈m啞然良久,才抵在薛洋眉心開口,他聲音輕的似羽毛,心卻被揪地發(fā)疼。

      薛洋搖了搖頭,藏起臉。

      曉星塵無法,“阿洋,不許胡鬧,快喝藥!

      他聲音硬了些,薛洋聽出其中的不耐,身子一抖,才不情不愿地喝了。

      藥很苦,苦的薛洋眼眶發(fā)紅。

      曉星塵嘆了口氣,將薛洋籠進(jìn)被子,“我剛才沒有兇你的意思!彼郑谘ρ笱劢尢幨昧耸。

      薛洋沒說話,他不懂曉星塵的意思,也無暇思考。

      他困了,要睡覺。

      20、

      薛洋是被疼醒的。

      肚子一陣陣痙攣,疼的他蜷緊身子卻不敢出聲。曉星塵就躺在他身側(cè),他不敢亂動(dòng)。

      待曉星塵發(fā)現(xiàn)時(shí),薛洋早已意識(shí)昏沉,渾身大汗淋漓。

      “阿洋!阿洋!”

      曉星塵晃了晃薛洋,薛洋昏沉中睜開眼,忐忑道:“我不是非要吵醒你的……我……我肚子真的好疼……我沒撒謊……”

      曉星塵閉了閉眸子,薛洋見狀,以為又惹了曉星塵,他禁了聲,往被子里躲了躲。

      他以為曉星塵在惱他,曉星塵實(shí)則在氣他有事不同他講?赊D(zhuǎn)念一想,薛洋從前同他說過,可他也不是沒聽么?

      曉星塵在心底罵了句“傻子”,將薛洋從被子里挖出來,裹緊衣物,這才帶著他頂著夜風(fēng)見醫(yī)。

      八月的秋夜略冷,曉星塵將人護(hù)在懷里,等到了醫(yī)館,曉星塵才發(fā)現(xiàn)攬著薛洋腿側(cè)的袖上沾滿了血。

      曉星塵眉心深蹙。

      21、

      郎中說,薛洋這是胎未落干凈。三個(gè)多月的身孕,胎兒已經(jīng)成型,可是小產(chǎn)時(shí)未好好醫(yī)治,導(dǎo)致死胎至今仍滯留在腹中,這才造成時(shí)常腹痛的假象。

      郎中是避開薛洋說的。

      曉星塵聽著,眸子沉了沉。抬眸間,見郎中欲言又止,曉星塵道:“先生不妨直說。”

      “我觀令夫人應(yīng)是罕見的雙性人,只是……夫人先前是否受過……”郎中的話頓了頓,道:“是否遭過賊人折辱。她氣血兩空,身下有嚴(yán)重的撕裂跡象,日后怕是會(huì)有落紅的后遺癥!

      “那要如何治?先生可有法子!睍孕菈m心疼極了,這都是他干出來的混賬事。

      “有是有,不過令夫人怕是要遭罪。”

      郎中說的方法是用藥玉放在那處含著,藥玉上有一種藥,有極好的生肌愈合功效,只是……會(huì)帶些催情的效果。

      算來薛洋死的年月,已有三五年。至于腹中的死胎,經(jīng)年已久,想要徹底化掉,非一日之功。

      郎中給了曉星塵方子,讓他每日將藥熬了給薛洋喝,還要再泡上一個(gè)時(shí)辰的藥浴。用的藥都是名貴的藥材,活血化瘀,功效極好。

      22、

      折騰了一夜,回到家時(shí)天色已然拂曉。

      薛洋見天色亮了,強(qiáng)撐著精神不敢睡去。

      曉星塵一來,他便抬頭看著那人,不說話也不睡覺。眼睛緊緊盯著道子的身影,察覺著他的一舉一動(dòng)。

      “天還早,你一夜沒睡,快些睡覺,不要總看我!睍孕菈m將人按進(jìn)被褥,指腹在薛洋臉頰搔起癢意,薛洋眨眨眼,好似在想曉星塵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薛洋醒來時(shí)已是午后,曉星塵端來粥喂他吃下。粥里擱了糖,薛洋已經(jīng)許多年沒吃過甜甜的東西了。

      如郎中所言,薛洋的身子確實(shí)有落紅的跡象。曉星塵在浴桶泡好藥,抱著薛洋沐浴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薛洋褻褲上又被染上了血。

      薛洋不知道,曉星塵抵在薛洋眉心道:“肚子還疼嗎?”

      薛洋愣了愣,不解曉星塵為何這樣問,他想了想,想不明白,便攥著曉星塵肩上的衣料搖了搖頭。

      曉星塵要給薛洋褪下衣物,薛洋不肯。

      曉星塵說,不動(dòng)他。

      薛洋還是搖頭。

      曉星塵無法,禁錮著薛洋強(qiáng)硬地把衣物扯下。

      薛洋沒有掙扎,任由曉星塵作為。

      眸子里盛著罕見的膽怯。

      曉星塵褪下自己的衣物,將人抱起,跨進(jìn)浴桶。

      “你不要怕,這是藥浴。大夫說你體內(nèi)寒氣太重,要泡藥浴才能好。”曉星塵將人環(huán)在臂彎,薛洋卻不敢亂動(dòng)。

      藥浴熱氣蒸騰,起初薛洋沒什么感覺,窩在曉星塵懷里犯困。可是漸漸的,腹部開始脹痛起來,而后越來越痛,薛洋有開始發(fā)虛汗。

      這次曉星塵及時(shí)察覺到薛洋不對(duì)勁,他將懷里埋著的人臉抬起,道:“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薛洋環(huán)住曉星塵的腰,帶著哭腔,身子微微發(fā)抖,“我疼……”

      曉星塵聞言紅了眼。

      “乖,再忍一會(huì)兒!睍孕菈m估摸著時(shí)間,將懷里的人又?jǐn)埦o幾分。

      曉星塵運(yùn)起靈力,溫?zé)岬恼菩母苍谘ρ蟾共,用靈力溫養(yǎng)著,免得藥效太烈傷了薛洋的身子。

      沒這么疼了,薛洋貓兒似地打了個(gè)哈欠,困的眼角噙著淚。

      有藥味掩蓋,才堪堪遮去薛洋身上的血腥味。泡完藥浴,原本褐色的水染了不少血。薛洋半睡半醒,被曉星塵抱出來清洗一番,才將人換了身干凈衣物放在榻上。

      曉星塵拿著郎中給的藥玉,見薛洋睡的沉,才緩緩將藥玉小心放進(jìn)去。那藥玉說實(shí)話有些大了,曉星塵怕弄醒薛洋,又惹得薛洋害怕,于是動(dòng)作輕極了。

      22、

      藥玉上有催情的成分,薛洋半昏沉中總覺自己在情欲里沉浮,燥熱的厲害,唇齒間不經(jīng)意便流出呻/吟。

      曉星塵在屋子里點(diǎn)了安神香,他環(huán)著薛洋,將人緊緊藏在自己懷里。少年在耳邊的喘息悶哼,惹得曉星塵燥熱難耐,曉星塵在薛洋唇前落下一吻,卻始終不敢前進(jìn)分毫。

      曉星塵不禁想起郎中說的話,于是他在心底默道:哪里只苦了阿洋,我也遭罪。思及此,曉星塵又吻了吻薛洋才肯罷休。

      23、

      藥浴大概泡了半個(gè)多月,曉星塵不敢讓薛洋察覺異樣,于是屋子里點(diǎn)的香料里或多或少參了安神催眠的香。

      薛洋覺得自從上次看過郎中后,他這副身子便愈發(fā)嗜睡。好在曉星塵這段時(shí)日沒管他睡了多久。薛洋才敢安心睡覺。

      傍晚,曉星塵從外面提了兩包桂花糕回來。薛洋看著桌上的點(diǎn)心,不禁饞口。他看了好幾眼,不敢吃,也不敢問曉星塵要。

      曉星塵拿來一塊,遞給薛洋,“買來就是給你吃的,只看著做甚,不喜歡吃么?”

      薛洋摸不清曉星塵脾性,不敢搭話。曉星塵遞來的桂花糕他不敢接,直到曉星塵將點(diǎn)心放在他手心,他才輕咬了一口。

      “道長(zhǎng)……你……”

      薛洋有些許動(dòng)容,他想問曉星塵為何會(huì)無緣無故突然對(duì)他好了一點(diǎn)。

      可話到嘴邊薛洋又不敢問了,他怕他一問,曉星塵對(duì)他這僅存的唯一一點(diǎn)善意也被他消耗殆盡

      “不許多想。”曉星塵知他又在多想,難得板起臉一板一眼地教訓(xùn)。

      薛洋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輕咬了一口桂花糕。

      桂花糕不大,薛洋吃起來卻慢吞吞的,每次只咬一點(diǎn)。

      曉星塵眸子晦暗不明,他低頭將薛洋捧著的那塊點(diǎn)心咬下一口,而后含在口中覆上薛洋的唇。

      薛洋一怔,已被曉星塵壓倒在榻上。

      曉星塵用舌尖將桂花糕推進(jìn)薛洋口中,舌尖卻追著薛洋的舌打轉(zhuǎn)。薛洋有些急,不知道曉星塵接下來要做什么,手里的桂花糕掉在被子上也沒人去管,曉星塵吻著薛洋,可薛洋只想逃。

      “阿洋,不要怕我了好么?”

      良久,曉星塵松開薛洋,將人攬進(jìn)懷里。

      薛洋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

      他輕喘著息,裝作沒聽到曉星塵的話。

      24、

      經(jīng)過一個(gè)多月的調(diào)養(yǎng),薛洋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落紅的跡象也減輕了許多。

      九月份將近十月了,北風(fēng)過境,草木凋敝。廊下的陽光也不怎么暖和了。薛洋畏冷,方才十月份,曉星塵已生了炭火。

      這日,薛洋聽到屋外曉星塵在同什么人說話,他好奇,便從榻上爬下來,光著腳趴在窗前窺探。

      窗子打開一條縫隙,卻見是一個(gè)黑衣道士背著拂雪,正跟著曉星塵欲往屋里走來。薛洋一嚇,雙手捂著唇,以免自己發(fā)出聲音驚擾了來人。

      薛洋往后退了幾步,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曉星塵帶著宋嵐去了中堂,與這間屋子僅有一門之隔。薛洋不禁想,宋嵐為什么會(huì)來這里,他是不是又要和曉星塵一起那樣對(duì)待自己。

      薛洋愈想愈怕,身子抖的厲害。

      他四下看了看,見只有那一扇窗戶可以逃脫。于是薛洋打開窗子,來不及穿鞋,小心翼翼地便要翻窗逃跑。

      薛洋沒出過這間草舍,四周都是山林,出去時(shí)他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于是便橫沖直撞,一遭下來,徹底迷了路。

      腳被草葉刺破,劃了好多傷口,淌著血,臟兮兮一片。

      天黑了下來,四周有狼的叫聲。

      宋嵐在追一個(gè)邪祟,曉星塵是無意間與宋嵐碰到的。當(dāng)初曉星塵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摯友見面總不能不讓人來喝杯茶。

      宋嵐沒留多久便離開了。

      待曉星塵進(jìn)屋時(shí),薛洋早沒了人影。

      他知道薛洋怕宋嵐,所以才沒讓宋嵐進(jìn)里屋,更沒和宋嵐說薛洋還活著的消息?蓵孕菈m還是百密一疏,忘了事先知會(huì)薛洋一聲。

      曉星塵急忙出去找人,四周全是山野,根本無從下手。

      天越來越黑,曉星塵心里急,薛洋也急。薛洋方才看到一個(gè)黑影,正是宋嵐!

      他拔腿就跑,卻還是驚動(dòng)了宋嵐。

      宋嵐追著動(dòng)靜,待看清人才發(fā)現(xiàn)是薛洋,他眉目間染著復(fù)雜的情緒,薛洋卻掉頭便往另一個(gè)方向跑。

      宋嵐翻身攔去,薛洋怕極,“你、你想干什么……”

      宋嵐向薛洋走來,薛洋無法,又躲。這次他選的方向不好,被宋嵐逼進(jìn)了懸崖邊。薛洋見沒了退路,驚恐地看向宋嵐。

      宋嵐沒有停下的趨勢(shì),薛洋又怕又急,一不小心,腳底踩空懸崖邊的碎石,整個(gè)人往后一仰便摔了下去。

      “阿洋——。 

      懸崖上方傳來曉星塵的聲音,薛洋此刻竟有一絲渴望,渴望曉星塵能來救他。

      曉星塵想也不想徑直跳下懸崖,他抓住薛洋的胳膊將人拉進(jìn)懷里,察覺到薛洋心跳的極快,曉星塵騰出手撫在薛洋的脊背安慰:“阿洋別怕。”

      薛洋眸子里蓄上水霧,揪住曉星塵胸前的衣襟,“你不要把我給宋嵐……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別把我給他……曉星塵……求求你了……”

      曉星塵召出霜華,待抱著人站穩(wěn)腳跟才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傻子。亂跑什么?荒山野嶺丟了怎么辦?”

      他將人眼角的淚拭掉,道:“我沒叫他來。他追著邪祟來到這兒的。我沒和他說你在我這里。阿洋不想見他,我以后不讓他來就是!

      25、

      曉星塵將人帶回了家,宋嵐站在門外,曉星塵沒讓人進(jìn)來。薛洋腳上全是傷,看的曉星塵又氣又惱。

      曉星塵給薛洋洗凈腳,才開始涂藥。

      薛洋的腳嬌氣的緊,怕疼又怕癢,薛洋忍著不說,可腳總不自覺地要縮回去。薛洋垂著的眸子悄悄盯著曉星塵的神色,怕他嫌煩生氣。

      曉星塵上過藥將人壓在榻上,溫煦的眸子盯著薛洋,似含著情意!澳闶莻(gè)傻的。我這些日子對(duì)你不好么?還這么怕我?”

      薛洋錯(cuò)開眸子,不敢看曉星塵的眼睛。

      曉星塵打定主意不讓薛洋蒙混過關(guān),他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捧著薛洋的臉,叫他看著自己。

      薛洋紅著眼睛,“我……我不知道!

      薛洋的手無處安放,惴惴不安地揪著褥子。

      曉星塵吻了吻薛洋的眼睛,低聲道:“沒關(guān)系,早晚你會(huì)明白的!

      曉星塵熄了燈,摟住薛洋睡去。

      宋嵐見燈火已熄,黑色的眸子暗了暗,才不甘地背著拂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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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情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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