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愚人眾外派的研究員，在須彌已經(jīng)待了很久很久了。

　　因居所在大巴扎附近，時常有輕盈活潑的樂聲透過窗戶傳進來。你聽了半晌這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最終在對面人不耐煩的注視下起身關掉了窗戶。

　　“啪”

　　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

　　帽沿邊懸掛的鈴鐺響了響，從中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人偶嘴角掀起，語氣十分不好：“你要我來，就是在這里坐著陪你聽噪音浪費時間嗎？”

　　你搖搖頭：“當然不是。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保持心情愉悅對實驗的進展有很大幫助哦�！�

　　“將此作為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鄙⒈p手抱胸，往后靠住了椅背：“我倒是不知道情緒能對人偶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你要是知道，我還費這么大勁研究什么？”你攤手。

　　是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匿屬于博士麾下，并頗得他看重。因為被安排了與第六席相關的課題，你最近一段時間只能忍受斯卡拉姆齊的語言攻擊，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

　　廚房里傳出“咕嘟咕嘟”的水聲，你站起身，躲開了斯卡拉姆齊銳利的視線，粗糙地給你們二人泡了一杯茶。

　　“這是我托人從璃月帶過來的。”你解釋道：“是很名貴的茶葉�！�

　　散兵嗤笑一聲，唇角掀開就要嘲諷，不過你及時制止了他。

　　右手還沒有放下熱水壺，你飛快地舉起左手，以抓貓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嘴，并開心地感嘆到：“看來你也很喜歡。我就知道的�！�

　　一道殘影掠過，但你先一步縮了回來。就是碎掉一塊桌角。

　　真是心軟的小男孩，竟然只是打碎了小小的角落。

　　“很名貴。”你再次強調(diào)：“散兵大人，不要浪費�！�

　　散兵陰沉著臉，并不動。

　　你眨眨眼，開口：“神之心……”

　　散兵臉色驟然難看起來，“蹭”地站起身，冷哼一聲后摔門離開——很明顯，對方已經(jīng)被你耗干凈了耐心。

　　你掏出筆記本記錄：“第147次重復試驗：未見明顯情緒波動，續(xù)觀�！�

　　稚嫩的女聲在腦海里響起：“這樣真的不會太過分了嗎？”

　　“一點都不�！蹦愀吲d地哼哼：“當研究員的日子很無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樂子�！�

　　樂子本人被氣走了，可你的正事還沒開始辦。

　　“拜托你啦，納西妲。”你雙手合十：“找找散兵吧�！�

　　納西妲懷著微妙的同情給你指了路。

　　失去了圓圓帽子的散兵大人被掛在實驗臺上，冷漠地任由各種管子接上自己的身體。

　　自動門打開，你假裝抹了把汗，叉腰站在他面前：“散兵大人，下次提前離開要打聲招呼。”

　　似乎是才注意到其他人，你驚訝地捂住嘴，不大的聲音在嘈雜的研究室里卻清晰可聞：“竟然還有人？”

　　在散兵抬起眼皮前，研究室里的人已經(jīng)逃了個干凈。

　　“真不知道你對他們做了什么�！彼穆曇暨�是一如既往的冰涼：“刻意拖慢進度，就這么篤定我不會殺你？真是……狂妄�！�

　　你忙活著把他放下來，沒聽到他愈漸低落的尾音。但你也知道他說不出什么好話，于是愉快地裝作沒聽到。

　　“沒有拖慢進度。散兵大人，我重復過很多次了，只要你能夠讓神之心出現(xiàn)力量波動，那么你下一刻就可以成神�！�

　　哈哈，這當然是假的。

　　不過你有一個支線任務的最終獎勵是“偽神的權柄”，你覺得給散兵很合適。

　　支線任務的目標是“重現(xiàn)神造物之心”。

　　你和宅在凈善宮的新任草神一合計，覺得應該就是指愚人眾第六席、雷神做出來的人偶。

　　納西妲聽了你對巴爾澤布和八重神子、以及雷電將軍和雷電國崩的八卦后，認為人偶之心的關鍵在于他誕生之初影決定放棄他的理由。

　　你：阿巴阿巴……因為他哭了。

　　納西妲：“……是、是嗎？那，是要重現(xiàn)當時的情景嗎？”

　　你篤定：“絕對是。”

　　也就是說要把散兵弄哭。

　　神奇的玩家說干就干，光速放棄了組織交給你的課題，每天致力于讓散兵氣到跳腳，然后流淚。

　　納西妲不懂這其中的關聯(lián)，以為是什么人類才明白的細膩情緒，所以虛心請教你。

　　“不，不是這樣�！蹦愣汩_一道雷光，在心里回答：“是因為人偶堅強又脆弱，還很笨，所以才用這么溫柔的辦法�！�

　　溫、溫柔嗎？

　　他已經(jīng)氣到追殺你了啊……

　　實驗室里傳來“哐當”一聲，機械管架掉落在地上，散兵攜帶殺氣的攻擊來到你面前，仿佛下一秒就會殺掉你。

　　想什么呢，老玩家的腦子可以是空的，幸運可以是E的，抽卡可以是歪的，但攻擊絕對是拉滿的！

　　他撲了個空。但很快又轉身繼續(xù)，卻被虛弱的身體拖累，只能扶著桌子咳嗽。

　　你在心里給他配音：‘該死的、卑鄙的人類！’

　　“該死的、咳咳……卑鄙、咳咳……”

　　你的眼睛彎起來，試探性地拍拍他藍色的頭發(fā)：“好乖好乖。”

　　居然真的按照你想的那么說了！

　　散兵偏頭，打開你的手，踉踉蹌蹌地要去拿他常戴的那頂帽子。你跟在背后碎碎念：“散兵大人，你大可不必對我有那么大的意見。我說過的呀，無論如何我都是在幫你達成目標。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腳步聲詭異地停下了。他嗓子里傳出破碎嘶啞的笑聲：“你是說，你會為我達成一切目的？”

　　出乎意料的是你利落地否認了：“不是。但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

　　奇怪的女人。散兵拿回帽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

　　你覺得這樣下去任務很快就會失敗。

　　教令院的研究員們大多數(shù)認為供他們研究的“人偶”只是人偶，人偶本人又經(jīng)常給他們施加壓力。多重因素下來，進度確實不慢，但你覺得散兵已經(jīng)快要無法流淚了。

　　這可不行。就算是散兵不要你的獎勵，你也還是要的。

　　就在你又一次破壞了實驗室準備把散兵帶走時，博士難得的光顧了你的小院。

　　“啊，請別在意。”博士嘴角勾了勾：“只是聽說實驗進度一直上上下下停滯不前，特意過來看看�！�

　　你眼神死：“我知道了，會盡快的。”

　　這條支線突然變成限時任務了。

　　該死的、卑鄙的多托雷！你對任務做了什么手腳！

　　臨走前他向陰影里掃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夸你有愛心，也心軟，就是有點不合時宜。但你很煩躁，隨口胡說：“是嗎？我覺得你也很可愛呢�！�

　　散兵在角落里被惡心得夠嗆。

　　你不管那么多，轉頭很嚴肅的跟他說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拖不得了！必須盡快成功！

　　“看來你終于意識到了之前一直在浪費時間�！彼铺旎穆读藗�好臉色：“多余的事情就免了吧�！�

　　他說的對，于是你要求他乖乖坐到椅子上，你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去去就來。

　　“你又在愚弄我？”散兵的表情登時變得很可怕，雷光在手中蠢蠢欲動。

　　“怎么會。多托雷大人將你全權交給我，這還不足矣展示我的能力嗎？”

　　他姑且信了你的鬼話。

　　哎呀可真好騙。你有點愧疚，但是一想到任務獎勵你就釋然了——你分明就是個大好人！

　　多年的游戲經(jīng)驗告訴你事情絕對沒有想的這么簡單。就算是你已經(jīng)決定另辟蹊徑比如直接滴眼藥水來試試看能不能鉆漏洞卡bug，你也知道不是什么水都能奏效的。

　　納西妲悄悄說：“我覺得無論什么水都不行吧……”

　　但玩家已經(jīng)被任務列表里大大的倒計時嚇慌了。顧不了那么多，反正通通都試一遍！

　　你拜托蘭那羅們收集來了月蓮里最純凈的露水，然后找到妮露用水元素凈化，還請求她在一個小瓶子面前跳了花神誕祭的舞。

　　艾爾海森路過，以為這是什么祭祀的儀式�？丛谀闶撬麨閿�(shù)不多長有大腦的同事的份上，他認真地告訴你這些都是假的，妮露是舞蹈家不是大祭司。

　　你捂住耳朵：“不，這一定有用。”

　　艾爾海森戴上虛空終端，為又瘋了一個同事而感到惋惜。

　　散兵同樣覺得你瘋了。他展開了激烈的反抗，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突破了你的防線，指尖碰到了你的胸膛。

　　他以為你會躲的。

　　溫熱的鮮血和冰涼的水珠一齊滴進他眼睛里。

　　·

　　你專注地觀察散兵的眼眶，見真的有液體從里面流出來，登時高興地拉開任務列表。

　　……

　　沒有。

　　藍色的倒計時仍然懸掛在列表中。

　　你感到一股眩暈。

　　為什么不行！都是第四天災了為什么不能開個外掛�。�

　　你痛苦地閉上了眼。

　　但散兵似乎很不滿。他掐住你的臉頰，氣息起伏不定，眼神不甘又慌張，很快變得憤懣：“你！你這個……卑鄙的人類！”

　　搞什么，你都被掏心窩子了欸，還要罵你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了。

　　你想開口說話，卻咳出一嘴血。

　　散兵好像更憤怒了，一把抄起你就往外走。手抖得不成樣，還不忘記放狠話，說要把你埋在荒郊野嶺曝尸荒野，讓你變成鬼也是個孤魂野鬼，天天被狗叫聲煩。

　　“不是的。”你哆哆嗦嗦地碰到他的臉頰，費勁巴拉地擠出一句話：“把你的臉弄臟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的臉真的很可愛�！�

　　這下子就連遠程觀戰(zhàn)的納西妲也覺得你缺根筋。她提醒你：“他似乎還不知道你會復活哦�！�

　　什么？這也要說？都說了你是幸運E老玩家了歪個冰系單手劍滿命不是輕輕松松嗎？

　　“可是他不知道呀�！奔{西妲嘆氣：“現(xiàn)在他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你滿血復活，牢牢抓住散兵的臉觀察眼睛：“真哭啦？”

　　“沒有�！鄙⒈熜Γ骸暗愫芸炀鸵獮R當場。”

　　你沒來得及嘴欠說你已經(jīng)血濺當場一次過了。

　　·

　　你對著散兵愁眉苦臉。

　　現(xiàn)在你們在另一間實驗室里。散兵不再信任你，看到你進來就不要錢似的飆殺氣。

　　迫于一種不知名力量，你忍住了沒把其他研究員趕出去，而是看著他們對人偶上下其……啊不，是進行科學研究。

　　納西妲看透了一切，思考后說：“是因為你也對散兵產(chǎn)生感情了吧，所以不愿意做他不喜歡的事，而是選擇尊重他的意愿。”

　　你嚴肅搖頭。絕對不是的，玩家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第四天災啊，而且這又不是什么只有固定選項卡的攻略游戲，如果對角色產(chǎn)生感情的話不是很浪費時間嗎？玩家的目標可是打通主線！

　　散兵微微睜開眼，瞥見你一臉放空地把他帽子上的兩塊紗簾打了個結，登時氣急敗壞，猛地掙扎了一下身體：“……咳咳咳、咳咳！”

　　他還在生氣，而且身體越來越虛弱。

　　你屁顛顛地把帽子給他戴上，討好地放軟聲音：“好啦散兵大人，帽子給你拿過來啦！”

　　納西妲碎碎念：“我在書上看到過，人類對他人產(chǎn)生好感時會不自覺改變聲音和行為，讓自己變得更容易俘獲對方的喜愛……”

　　你當沒聽到，好心地給散兵捋捋頭發(fā)，讓他保持一個完美的上司形象。和那雙藍紫色的眼睛對視時，你輕輕呼出一口氣。

　　旁人的氣息縈繞在身邊，散兵偏了偏頭，并不指望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來。

　　“散兵大人，我想你很快就要成功了。”你福至心靈：“讓我成為你第一個信徒吧�！�

　　斯卡拉姆齊玩味地看著你，低啞的聲音如同引誘夏娃的毒蛇：“好啊。只允許你信仰我�！�

　　那是當然的了。其他幾個神明私底下是什么樣子你已經(jīng)明白的清清楚楚，你可不想當買酒的冤大頭／錢袋子／死宅／留守兒童／社畜……

　　等等，某種程度上來說散兵好像也是留守兒童呢。

　　你偷偷收回剛才的話，在心里想關愛留守兒童人人有責。

　　·

　　一個金發(fā)的旅行者闖入了你的視野，同時納西妲說自己最近有點忙，可能沒辦法找你聊天。

　　你大手一揮，說沒關系你去吧，不出意料的話你們很快就能面基了。

　　“咚”一聲，你揮出的手打中了紫色的機甲，疼得你抱住手沉默地蹲在了角落。

　　機甲上的罩子打開，散兵儼然一副被你吵醒的樣子，語氣不善地問你怎么了。

　　見你久久沒回答，他便迅速拋下了鏈接的管道，扶著機甲走到你身后。

　　此刻的他已經(jīng)非常虛弱。魔神之力抽空了人偶的軀體，為了控制龐大的機甲，散兵舍棄了自己的身體，將防御全部寄托在教令院制作出的機械上。

　　你默默垂淚，說不小心打到手，可能骨折了。

　　散兵略略直起身子，嘲笑你是個蠢貨。

　　不過他覺得你是他第一個信徒，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太冷漠，所以非常迅速地喊來了醫(yī)生。

　　醫(yī)生檢查半天，說你沒骨折，腫都沒腫，只是略略有些紅。

　　散兵不耐煩：“那她為什么還在哭？”

　　為什么、還在哭？

　　你茫然地拉住他的手。似乎是覺得他也應該哭，所以你的淚水就止不住了。

　　·

　　他回到自己應該待的地方，罩子合上，聲音充滿了無機質的冷漠：“他們來了。”

　　·

　　旅行者來了。

　　你偷偷跟在他們后面，除了艾爾海森沒人發(fā)現(xiàn)。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你看了半晌，做沉思狀�？赡苁窃谝苫蟑偭说耐略趺磿霈F(xiàn)在這里。

　　你也面無表情的開口：“小吉祥草王安排我進來的�！�

　　哈哈，反正納西妲現(xiàn)在忙得很，沒空和他對峙。

　　然后他就不再管你，你堂而皇之的進了凈善宮。

　　你的潛行投出了大成功！幸運E的玩家要翻身了！

　　派蒙縮縮脖子：“旅行者，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納西妲卡殼，隨后流暢地回答：“是因為我的注視，才讓派蒙有這種感覺吧！”

　　小精靈很好糊弄，高興地轉頭：“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啦！”

　　玩家在他們背后怨念地搖骰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明是大成功……”

　　所以說玩家不要想脫非入歐這種事啦！

　　旅行者的速度很快，跟看了攻略似的進展飛速，讓你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攻略選手腹誹“不好！有大佬出沒！”

　　大佬過五關斬六將，拎著一把無鋒劍就對上了新上位的偽神。你個高攻低防的脆皮在掉落的石塊中四處逃竄，恨自己為什么不點防御。

　　索性散兵似乎看到了你，攻擊特地避開了你待的那塊小角落。仗著數(shù)值不低的敏捷，你總算全須全尾地活到了散兵放大招的時候。

　　你沉思：“這個好像躲不了。”

　　但大佬不愧是大佬。散兵的大招沒放出來，機甲就散架了。其中就數(shù)攏著他的罩子掉得最快。

　　你在心里大喊：“看吧我就知道那幫教令院的不靠譜！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第一個壞！”

　　散兵倒著墜落，瞳孔中最后倒映出來的是你飛奔向他的身影。

　　一顆風系神之眼悄然出現(xiàn)在你腰間，青光大盛。

　　‘永遠站在我身邊……嗎�！]眼，落入一片柔軟的清風中。

　　一點亮光飛速從眼角滑落。

　　倒計時歸零，刺耳的鈴聲響起，你抓住了散兵的手，將獎勵無償贈予。

　　【支線任務：［重現(xiàn)神造物之心］已結束，劇情線即將關閉。】

　　【支線任務：［重現(xiàn)神造物之心］已完成，任務獎勵［偽神的權柄］已發(fā)放至個人背包。】

　　【道具［偽神的權柄］已使用。】

　　·

　　你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商量著什么“神之心”“切片”之類的事，但很快有個聲音安撫你，你便又沉沉睡去。

　　什么？！你突然間睜開眼，跟彈簧一樣從床上坐起，震驚地劃開任務列表。

　　居然給你自動接取了［風鈴書］這種一聽就充滿了肝帝氣息的系列任務��？

　　你氣急敗壞，立馬翻身下床企圖做掉關鍵人物好終止這個任務。但是，早就說過了，玩家是個脆皮，突然站起來的后果就是眼前一黑然后暈倒。

　　一雙手出現(xiàn)在你面前，輕柔地扶你坐回床上。然后對方彎腰，眉眼彎彎朝你笑：“你好呀。很高興認識你�！�

　　你冷靜了一下，閉眼又睜開，還是一樣。

　　前上司像是進了漂白池一樣變成了可怕的單純少年。而且還是你剛剛想做掉的關鍵人物。

　　太可怕了。你喃喃自語，兀自喊著納西妲但是沒有回應。

　　你表情扭曲起來，沖出門一看，吟游詩人正微紅著臉快樂地放聲歌唱。

　　一定是那什勞子權柄把巴巴托斯引過來的！

　　你的錢袋馬上就要被敲詐了！

　　這是固定屬性。就像是九十必出金而你小保底必歪一樣，遇見巴巴托斯一定要給他買酒、遇見鐘離一定會被問“你有帶錢嗎？”、而遇見巴爾澤布一定要給她買團子牛奶！

　　“哎呀呀，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莫名其妙地請我喝杯酒呢？”

　　白白的散兵好奇地探出頭，被你按了回去。純真少年還不能進酒館吧！就算是活了五百多年那也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你閉著眼付了巴巴托斯挑選的“最貴、最好”的蒲公英酒的錢。

　　他告訴你，你身邊那個孩子身份太敏感啦，最好快點回到應該去的地方哦！否則很可能會引起天空的注視。

　　你目前的主線任務可是［躲避來自天空的追殺］。

　　搞什么！這不就逼著你必須完成［風鈴書］了嗎！

　　但是玩家的目標一直都是主線。你想了想，決定忽悠上司去找納西妲。

　　“散……不，阿散�！蹦銓κ种�，心虛地戳戳他白嫩的臉頰：“你想回去嗎？”

　　你們面對面趴在桌子上，他也學著你的樣子戳了戳你鼓起來的臉頰，笑得很是開心：“你好可愛哦�！�

　　“……”

　　不要無視你的話啊可惡。而且這樣子真的讓你很有負罪感，所以說純真少年什么的真的很可怕！輕輕松松就能讓你喪失所有理智遺忘所有目標，腦子暈暈乎乎什么都不記得從而對他言聽計從成為傀儡最后被利用完畢榨干凈所有價值然后曝尸荒野……

　　不過，就從結論來看，似乎是以前的上司比較接近這個形象。

　　“算了�！蹦阃崎_他的手指，認真思考現(xiàn)在和［天空］干起來的話有多少勝算。如果成功的話，你大概還能成為唯一一個提前終結主線的傳奇玩家。

　　散兵鍥而不舍地向你伸出了罪惡之手，只是這次并沒有對你的臉下手，而是輕輕地撫平了你眉間苦惱的痕跡。

　　“好啊。”他笑了笑：“雖然很想再待一會，不過如果這讓你很為難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

　　“因為直覺告訴我你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想和你在這里。我們是一起離開對嗎？那就沒關系了。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決定收回前言，很明顯是現(xiàn)在的上司殺傷力大一點。

　　【［風鈴書］第一章：［純白的伊始］已完成。】

　　【［風鈴書］第二章：［罪惡的終末］已開啟�！�

　　【［風鈴書］第二章第一節(jié)：前往凈善宮，與草神交談。】

　　“納西妲��！”

　　你沖過去貼貼，把小草神嚇了個激靈。

　　她很快露出笑容：“雖然已經(jīng)認識很久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那個無所謂啦�！蹦銡g快地舉起她：“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小樹枝哈哈。”

　　散兵皺了皺眉，臉頰鼓起來，有些不滿自己被忽視。

　　你把他抓過來：“要取回記憶�！�

　　納西妲嘆氣：“果然還是一樣的直接呢。散兵，你的想法呢？這段記憶是你自己選擇……”

　　散兵思考，散兵恍然大悟，散兵決定承擔責任，散兵……散兵看向你，他說：“因為肯定是有關你的記憶吧，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取回來�！�

　　你轉身沉默不語，納西妲迷之微笑。

　　你們玩家在CPU過載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

　　等待的過程中納西妲像原來一樣碎碎念：“看來已經(jīng)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呢。我在書上看到過，進入熱戀期以后最需要警惕的就是新鮮感的褪去，需要找對方法才能順利地邁進穩(wěn)定期……”

　　你要找艾爾海森告狀！教令院圖書館里都是些什么書！

　　拿回記憶的上司好像又有了一點不同。很難形容，刻薄中帶著一點羞澀，羞澀中帶著一絲惱怒，惱怒中帶著……

　　散兵彈你的額頭，青筋爆起：“說什么呢！”

　　你看到他通紅的耳根，好像被同化了似的，不說了。

　　“但還是很可愛�！蹦汔止�。

　　【［風鈴書］第三章：［神明與信徒］已開啟。】

　　【［風鈴書］第三章第一節(jié)：追隨你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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