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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上一世你庇護我,這一世我來愛你。妖亦有情,修煉之路不孤單。
內(nèi)容標(biāo)簽: 江湖 前世今生 仙俠修真 東方玄幻 正劇 單元文
 
主角 視角
葉劍雪
互動
謝君竹
配角
紫苑(五毒蟒蛇妖)
蒼魘(蒼云蛟妖)


一句話簡介:純陽道士、藏劍猞猁妖的甜文

立意:恩情恩情,先有恩后有情

  總點擊數(shù): 283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136,14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仙俠
  • 作品視角: 主攻
  • 所屬系列: 劍網(wǎng)三同人
    之 兩世緣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6037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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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網(wǎng)三妖怪文:兩世緣(純陽X藏劍)

作者:庚申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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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全一章


      劍三道劍同人文《兩世緣》
      華山腳下有一座怡城。
      城里的居民日復(fù)一日的活在各自的生活軌跡上,近日卻忽然人心惶惶。
      大前天張府的老爺死了,前天陳員外的公子沒了,昨日,周老板家里也傳來了噩耗。他們的死狀千奇百怪,但都同時丟失了心臟。與此同時,一場瘟疫迅速彌漫了整個城市,一日之間三街九坊的人盡皆病倒……
      有道士說:這座城里,有妖。
      夜已深,整個街道死氣沉沉,無一人在外游蕩。
      這條街上只有一處還亮著燈,那便是城西酒館。
      老板娘像往常一樣戴著頭巾,打好酒,外邊安靜得有些瘆人,于是她掩了門坐在柜臺后撥算盤。
      “有楊梅酒嗎?”一個甜蜜魅惑的嗓音問道。算盤聲驟停,老板娘看過去,見一個身披紫色繡金線斗篷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有!崩习迥镌僮叩剿狼皶r,已端來一壺艷紅如血的楊梅酒,說是酒,卻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氣。年輕女人勾唇一笑,自斟了一杯,面不改色地喝下,并無半點異樣。
      老板娘直直地瞪著她,仿佛難以置信,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全身顫抖起來,隨即身形暴起,指縫間發(fā)射出無數(shù)白色彈丸,打向女子面門。
      女子輕蔑一笑,紫色袍袖輕揮,白色彈丸盡數(shù)卸了力道,跌在地面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原來竟是滿地渾圓的珍珠。
      老板娘發(fā)出凄厲的尖叫,突然間渾身籠罩在乳白的煙霧里,霧氣卷起她便往門外逃竄。然而,一條紫色的粗大蛇尾伸進了霧氣中,毫不費力地將她拉了出來。
      竟是一只巨大的蚌。
      “哎呀~你怎么就這點技倆?”紫衣女人甜蜜蜜地說,蛇尾從她的斗篷底下伸出,將蚌精牢牢纏住,肌肉收縮間,只聽蚌殼伴隨著喀喇喀喇的聲音被絞成粉碎。
      白色碎片間只剩下一顆明亮的圓粒閃閃發(fā)光。
      紫衣女人將圓粒吞下,輕松地離開了現(xiàn)場。
      紫晶蟒紫苑。
      她在青莽山修煉已有八百余年,即將迎來第四次天劫。近日妖界傳聞:華山之巔魔劍將出,風(fēng)云再起,天下要亂。據(jù)說拔出魔劍并將之收服的人,可以獲得與天匹敵的強大力量,對妖來說,甚至天劫也不足為懼。所以她跋涉千里,來到華山腳下的怡城。
      但此時怡城的人群里已經(jīng)混入了很多精怪,都意在魔劍。當(dāng)然了,早在她來之前,城里就已經(jīng)暗中展開幾波廝殺,最終留下來的,都是很有些修為的大妖,小妖遠(yuǎn)遠(yuǎn)見到這里沖天的妖氣,根本連城都不敢入。
      紫苑能感應(yīng)到有個強勁的對手——對方怕是有千年修為。但對方似乎對她頗感興趣,這幾日來只是暗中跟蹤著她,卻未曾表露敵意。紫苑思忖,萬一動起手來,城里人多眼雜,也不方便,索性在水井里下毒。于是一日之間毒死城中所有人類,接著再解決還活著的妖物,就甚是方便。
      “沙沙”……
      腳踩竹葉聲從遠(yuǎn)處響起。
      雖然天都快亮了,這個詭異的時間點上,城東小竹林里仍然有人在自顧自地趕路。
      是個道士,綰著高高的發(fā)冠,身穿黑白兩色的斜襟道袍,腰帶墜著陰陽魚穗子,背后是把青玉劍柄的長劍。
      他穿過竹林,仔細(xì)閱讀了路旁石碑上的地名,像是確定了什么,取出袖里指針亂跳的羅盤思索著。
      “道長趕路累了,可愿來小女子店里飲杯清酒?”
      道士清朗的眉目一凝,只見前方去往城門口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提燈的紫衣女子,身披斗篷,卻掩不住嫵媚的身姿。
      女子款款走來,伸手欲搭上道士肩膀,哪知對方一沉肩,令她抓了個空。紫苑瞇了瞇眼睛,一把挽住道士的左臂,甜甜道:“道長這是趕了多遠(yuǎn)的路啊,身上又濕又冷,何不隨我前去休息片刻,也不耽誤道長出發(fā)……”
      道士生得一雙清冷如雪的丹鳳眼,在女子身上上下掃過,隨即斂了寒意,淡笑道:“如此也好,便請引路吧!
      兩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回了酒館,道士一改之前的冷漠,竟是頗為健談,言談間對紫苑的獨居生活十分關(guān)心。連閱人無數(shù)的紫苑都在心中感嘆:如此干凈又溫煦的男子真是世間少有了。但她心里清楚得很,兩人修為不會相差太多,若吃了這道士,定能大漲修為,只是要出手必須把握好時機。
      “謝道長,這酒好不好呀?”紫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半調(diào)笑似的道:“先前看道長那么戒備的樣子,怕不是以為妾身會吃了你吧?不過我家男人早就死了,妾身倒是很想找個知冷知熱的,唉……只可惜道長一表人才卻早早出家……”
      謝君竹微微一笑:“世上最難勘破的就是‘緣’之一字,如今與姑娘甚是有緣,今生雖不可償,然來生可續(xù),請姑娘再為我斟上一杯!
      紫苑心花怒放,斟了杯酒卻自己含在嘴里,隨即在道士身旁坐下,以一個十分曖昧的角度仰起脖子示意。
      道士也不避諱,低下頭去,似是要接她這口酒。
      空氣間已彌漫起一種危險的氣息,道士渾然不曾發(fā)現(xiàn)腳邊纏繞的細(xì)小毒蛇,以及女子唇上的毒液。
      就在兩人的唇快要碰上的一瞬間……
      “咻——”
      一道飛快的尖銳聲劃過,道士額前發(fā)絲一掠,再睜眼時,面前的女子已被斷了頭。
      七步之外,一把銀劍扎在立柱之上嗡嗡顫動,它削下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切口平滑如紙。
      “道士,色字頭上一把刀,好自為之。”
      “多謝俠士相救!敝x君竹望見了門口的人,是個英俊的少年,一身金衣在風(fēng)里颯颯飛舞,絲帶穿過前額繞至腦后梳著高馬尾,又飄逸又貴氣。
      道士默默將出鞘三寸的青玉劍推回鞘中,腳邊的毒蛇也早已被劍氣切成數(shù)斷。
      “純陽宮謝君竹,敢問少俠姓名?”
      “杭州藏劍山莊,葉劍雪!
      少年行事干脆,收劍便離開了此處。謝君竹不知怎的,覺得這人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識之感,便追著少年的腳步往山上行去。
      葉劍雪的身手很是矯健,在荊棘草木中穿行如若無物,看方向,他的目標(biāo)也是華山主峰上的那柄魔劍。
      走著走著,前方一張巨大的蛛網(wǎng)攔住了去路。
      “聽說你是西湖靈隱峰那個占山為王的小妖怪?”面色青紫的男性蜘蛛精從蛛網(wǎng)上倒吊下來,八顆灰白的眼球緊緊盯住了葉劍雪。
      “他們說你只有五百年修為,卻吃掉了很多和你修為不相上下的妖怪,嘻嘻,那你對我來說,也一定是大補之物了。畢竟……”
      “我可有六百年的修為哦!”蜘蛛精下半身化為巨大蛛身,一躍便向少年猛撲過來。
      “哼!比~劍雪毫無懼色,拔出腰后的玄鐵重劍,重劍裹挾風(fēng)聲朝蜘蛛精猛擊而去——蜘蛛精譏笑一聲,八條長腿緊緊抱住劍身——他的外殼竟然刀槍難入。然而就在他被重劍寬闊的劍身擋住視線的一瞬間,葉劍雪手執(zhí)輕劍神鬼不覺地欺身而上,一劍穿喉,濺起大片綠血。
      “你……為什……”蜘蛛精嘶啞叫道。
      葉劍雪冷冷道:“你那些妖精朋友怕是沒告訴你,葉某人天賦異稟,挑戰(zhàn)修為比我高一百年的妖怪也不在話下。何況是,你這種全靠吃人堆起來的水貨修為!
      輕劍拔出,蜘蛛精頓時灰飛煙滅,地上只余一粒黯淡的妖丹。
      葉劍雪似乎根本瞧不上那妖丹,剛想離開,大地的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十幾里外的華山主峰向四周一波波擴散,飛沙走石,樹木摧折,仿佛天地要為之倒轉(zhuǎn)。葉劍雪腳下未站穩(wěn),一不小心撲倒在蜘蛛精留下的那灘血泊中,鮮血的氣味席卷大腦,頓時強烈的暈眩和嘔吐感令他蜷縮成一團……
      “呃……”
      良久之后,葉劍雪呻吟一聲,漸漸蘇醒。
      地震已經(jīng)停止,但腸胃痙攣的劇烈痛感卻還殘留在體內(nèi),太陽穴突突跳動,葉劍雪只覺得此刻的自己怕是連一只老鼠都無法捏死。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隨著清涼的泉水入喉,他好像被喂了什么東西。
     。?葉劍雪猛然睜開雙目,黑暗逐漸散去,浮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清冷中透著溫和的臉。
      “給你吃了我們純陽宮煉的定神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謝君竹解釋說,“不錯,藥效挺快,現(xiàn)在呼吸平穩(wěn)了,臉也紅潤了。”
      “你是……之前的道士,跟著我做什么?”葉劍雪眼神中仍充滿戒備。
      “和你一樣是為了魔劍而來!
      “呵,”葉劍雪笑了:“別做夢了,你區(qū)區(qū)一個人類修士,肉體凡胎,還想跟眾多大妖爭奪?勸你惜命,回純陽宮念經(jīng)是正經(jīng)!
      “貧道自有分寸,何況我并非覬覦魔劍,而是要阻止它落在妖的手里,遺禍蒼生。”謝君竹并未理會他的嘲弄,輕輕撫摸著少年的臉頰:“現(xiàn)在更令人擔(dān)心的,似乎是你才對,剛才只是魔劍掙脫封印時產(chǎn)生的地震而已,你怎么狼狽成這樣?”
      “我……”葉劍雪仔細(xì)打量謝君竹,覺得道士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覺將嘴邊的謊話咽了下去,解釋道:“我亦不屑用魔劍這樣的歪門邪道提升修為,只是不知為何,魔劍封印松動,讓遠(yuǎn)在杭州的我心緒不寧、無法修煉,所以來前來探查。這一路上,我越靠近華山主峰,就越感煩躁頭疼,心中還會升起隱隱恨意。我不喜歡被控制,如果這些是魔劍所致,那我必定要除去魔劍!
      謝君竹若有所思:“魔劍能引發(fā)妖物的魔性,你方才暈倒在見血之后,是因為血也對妖物的神志有催化作用。這弱點若被其它妖怪知曉,對你極為不利,不如……你我結(jié)伴同行,如何?”
      “你?”葉劍雪一時語塞,低聲道:“就算你不怕我吃了你,難道你還能抗衡那些更強大的妖怪嗎?我聽說,雷澤的蛟妖蒼魘也來了此處,他有千年修為,對上他,連我都是毫無勝算的!
      謝君竹嘴角微微上揚,將他扶靠在一棵樹下,撣撣衣袖道:“從見你第一面開始,貧道就覺得十分有緣。何況除魔衛(wèi)道是我輩的天命所在,生死并不重要,且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二人當(dāng)真結(jié)伴而行,雖然一人一妖因為共同的目標(biāo)而一起走在路上實在有些滑稽。但好在二人逐漸熟絡(luò)起來,發(fā)現(xiàn)彼此性格甚是相投,逐漸都卸下了對外人的戒備態(tài)度,歡聲笑語也多了起來。
      葉劍雪很快發(fā)現(xiàn),這個人類修士的修為竟然不弱于他,一路上沒有什么妖怪是兩人無法擺平的。這日,由于魔劍的異動導(dǎo)致葉劍雪又有些不舒服,見定神丹只剩下最后一顆,謝君竹決定去找些煉丹藥材來,便約好見面地點,自己短暫離開,留葉劍雪繼續(xù)趕路。
      這日黃昏之時,日落西沉,晚風(fēng)迎面送來一絲帶血的氣息,葉劍雪突然停住腳步,向四周密林喝道:“什么人!出來!”
      草葉一陣翕動,一個紅衣銀甲的青年將軍走了出來,他手中長槍斜指葉劍雪,深邃眉骨下的雙目流露著勝券在握的得意。
      天策府的人,看不出修為深淺。
      葉劍雪面色凝重,毫不遲疑地向他劈出三道劍氣。
      那銀甲青年嘴邊裂開一抹獰笑,不閃不避,長槍橫掃,三道劍氣皆被斬碎,隨即瞬移到葉劍雪身前,一點寒芒兇狠刺來!
      月上三更,謝君竹還在附近收集藥材,華山靈氣充沛,生長著不少珍奇草木,所以找起來并未花很多功夫。很快,只差最后一味“苦蕓香”,藥方便要齊了。
      遠(yuǎn)處山坡上泛著點點磷火般的藍(lán)光,正是他要找的藥材。
      謝君竹趕到近前,卻忽然止住腳步。
      這里一片已經(jīng)被開發(fā)成藥田,一個烏衣廣袖的長發(fā)男子正在田中播種。男子抬頭略看了看謝君竹,露出一張清麗如蘭花,溫柔如春風(fēng)的面容。
      連謝君竹都不得不感嘆,天地間竟有如此鐘靈毓秀的妖,渾身散發(fā)著清氣,讓人仿佛置身于夏日碧綠的荷塘。
      男子似乎一點都不怕他,也并無警惕之色,只幽幽道:
      “道長是為尋藥而來?”
      “正是。”謝君竹向他作了個揖:“不知苦蕓香此藥,需要什么作為代價?”
      “代價……”男子搖頭嘆息,“世風(fēng)日下,人心充滿算計,認(rèn)為一切都是交易,可嘆,可嘆!
      男子彎腰拔下一把藍(lán)色香草,說道:“拿著吧,此藥性寒味苦,可止痛解毒,平肝益氣。你要這味藥勢必是為了救人,若是為了救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謝君竹有些動容,這樣溫柔慈憫的人,是個男人,竟然還是個妖,當(dāng)真世上罕見了。
      青玉劍出鞘,銀色的劍光輕薄而銳利,向男子腳腕切割而去——
      一對附有妖力封印的腳鐐在劍光下斷成數(shù)截。
      男子有些詫異,又深深看了謝君竹一眼:“多謝,沒想到你一個人類,竟然能除掉紫晶蟒下在我身上的禁錮!
      “紫晶蟒?”謝君竹面容一肅:“不久前在下親眼看見她的頭顱被斬下,居然沒有死,還在這里脅迫你為她培植藥材?”
      “也許那是個障眼法吧,”男子好心提醒道:“畢竟她最擅長迷惑人心這一套,現(xiàn)在雷澤那高傲殘暴的蒼魘都要與她合作,整個華山怕是沒有能越過他倆奪取魔劍的妖了。”
      “這樣么……”謝君竹沉吟片刻,又向男子道了謝,臨走之前詢問了對方的名字。
      “我只是怡城許愿池里的一朵荷花罷了,你可以叫我——方墨然!
      夜已深沉,山上一片寂靜,連蟲鳴都已止歇。
      謝君竹飛快地在樹林間穿行,他的胸口不知為何十分焦躁不安。就好像——想要馬上見到葉劍雪。
      到了約定地點,謝君竹瞳孔驟然一緊:四周高度參天的百年古樹已經(jīng)被劍氣劈出了一大塊光禿禿的圓形區(qū)域,這片區(qū)域之內(nèi)的一切生物都泯滅了形跡,地上凝固著干涸的血痕,葉劍雪的重劍就斜插在地上,旁邊就是他遍布傷口血淋淋的身體。
      謝君竹輕輕抱起他,少年白皙的脖頸垂落在他臂彎里,睫毛下是深青的陰影。除了凝視少年的目光里透著沉痛,謝君竹臉上沒有太大表情,但他周身散發(fā)的氣息已經(jīng)凜如寒冰。
      寒冷的氣息如同吐信的銀蛇,穿梭在這片戰(zhàn)場上,循著法力攻擊留下的痕跡,替謝君竹還原出了事情的始末:狼妖蕭縱,近八百年修為,為了對抗紫苑和蒼魘,一連數(shù)日在這附近大開殺戒,吞吃了無數(shù)妖怪,而葉劍雪也是他盯上的獵物之一。趁謝君竹走后,他憑借修為的壓倒性優(yōu)勢,襲擊并重創(chuàng)了落單的葉劍雪,為的就是對方凝聚了畢生修為的妖丹。但葉劍雪不惜激發(fā)出全部妖力,拼著內(nèi)丹碎裂也要與對方同歸于盡,戰(zhàn)斗的最后,狼妖亦被重傷,可能覺得葉劍雪是個硬茬子,便悻悻遁走了。
      看來旅途要暫停一段時間了,得離開山里,先讓他在安全點的地方恢復(fù)。謝君竹這樣想著。
      怡城就是眼下最適合的地方。
      雖然城里已經(jīng)空蕩無人——想必那些低階妖怪是不會放過尸體的——而法力高深的妖此時應(yīng)都聚在華山上,為爭魔劍而嗜血搏殺,所以城里即使有妖,也構(gòu)不成威脅。
      怡城最軟的床榻,在春花秋月樓。謝君竹安置好少年,替他解開外衣,散下馬尾,將周身白光凝成法陣,把葉劍雪包裹其中。
      “你的內(nèi)丹破損嚴(yán)重,修為大損,但是別怕,有我在。你現(xiàn)在可以收回維持人形的法力,將所有力量用來修補內(nèi)丹!
      少年仍然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卻在他說完這番話后渾身泛起金色光暈,慢慢地現(xiàn)出真身。
      呵,謝君竹失笑,原來是一只猞猁啊。
      輕輕撫過猞猁柔滑的金色皮毛,謝君竹啟動房屋外部的防御陣法,開始靜心療傷。
      春花秋月樓里并不是只有他們倆。
      關(guān)于這點謝君竹是清楚的,因為樓里的時空總是時不時處在一種混亂的情況下,好像有人在這里施展了一個大型時空法陣。盡管謝君竹一連閉關(guān)六天,從未走出過客房,然而每天夜晚整座樓都會變得喧鬧無比,妓樂歌舞之聲,飲酒聚宴之聲,仿佛時光倒流回了瘟疫出現(xiàn)之前。
      回溯時空的法陣向來沒有什么妖怪愛鉆研,因為既不能有效對付敵人,又復(fù)雜難練。從這個陣法的擬真性來說,幾乎可算得上栩栩如生了,沒有經(jīng)年累月的修習(xí),是無法做到如此逼真的回溯與復(fù)原的。但這個布陣的人……似乎并不能突破謝君竹設(shè)下的屏障,后者便在他眼皮底下救人,并未將他放在眼里。
      第七日,內(nèi)丹修補大功告成。
      看著金色的內(nèi)丹上裂痕徹底消失,重新融入猞猁體內(nèi),謝君竹暗暗松了一口氣,將還未蘇醒的猞猁抱在懷里又摸了會兒,隨即幫它蓋好被子,起身走出客房。他也該去找點靈參異果補充一下療傷帶來的損耗。
      不知過了多久,葉劍雪在一片燥熱的黑暗里醒來。
      房間內(nèi)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像花香,卻比花香濃重持久,聞之令人胸悶難受。
      葉劍雪重傷初愈,全身綿軟無力,雖想聚起精神細(xì)細(xì)分辨,身體卻如同著了火一樣,紅云漫上兩頰,腦子已經(jīng)燒得有些暈了。
      這時房門“咔噠”一聲響,還好,是謝君竹回來了。
      葉劍雪喘息著,仿佛久旱逢甘霖般側(cè)頭望著道士。謝君竹只見他金色的瞳孔里晃耀著一片絢爛光色,如同液態(tài)的黃金。
      道士觸及他的身體,已經(jīng)了然。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樓里那只妖終于抓住了空子,他突破不了謝君竹的防御屏障,便使用了凡間的下作手段——迷香,大概是想誘葉劍雪自己出來。這迷香若是未曾受傷的葉劍雪,根本不會受其困擾,只可惜現(xiàn)在……
      “你呀,這下著了道了!敝x君竹垂眸看著他,攬過葉劍雪讓他躺在自己懷里,一只手解開他的衣帶,把他雪白的里衣掀開。
      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更劇烈的饑渴隨之而來。
      “幫我!鄙倌昱手朗康母觳,半闔了眼睛,身體微微發(fā)抖。
      謝君竹看他這模樣,有些憐惜地輕嘆了口氣:“真是……”修長靈活的手指順著他的身體滑下去,在衣襟里輕柔撫慰起來。
      葉劍雪也不知道是因為藥力還是因為對方的手溫暖柔軟的緣故,只覺得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刺激。身體的愉悅很快將心里那一絲抗拒撲滅,只是他仍然很緊張,羞慚地將頭埋在道士的道袍里。
      而對方適時地?fù)Ьo了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安慰:“別怕別怕!蹦锹曇羟宄憾鴾睾,淹沒了葉劍雪最后一絲清明。有那么一陣他腦子一片空白,徹底沉淪在極致的歡愉里。
      世界是白色的,漫天飄雪。
      九百年前的華山,是一個雪窖冰天的寒冷世界。
      因為過于嚴(yán)寒,所以很多精怪修行有成之后往往都會離開這里,去到溫暖的人間俗世。長此以往,山上既沒有人蹤,也很少見到妖跡,倒成了怕被采摘的人參雪蓮及一干弱小妖精的樂園。
      “嘶……嘶……”一條小蛇懵懂地?fù)u了搖腦袋,什么聲音?誰這么不客氣地闖入它的洞穴,把正在冬眠中的它吵醒了?
      它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過去,見洞口的微光下,一個身材頎長的俊秀青年一步一步地扶墻進來。那人身穿黑金二色繚綾浮暗紋的貴重衣裳,領(lǐng)口袖口都飾有上等的風(fēng)毛,黑色馬尾襯得他皮膚蒼白,其背后還背著一把造型奇特古樸的黑色重劍,寬闊的劍身隱約有淺金符文現(xiàn)起?雌饋磉@人又雍容又神秘,但他一路印下的血腳印又帶來一種殘酷的、破碎的美感。
      青年艱難地扶著墻,走到洞穴深處,膝蓋一彎便坐倒在潮濕的地上,他靠著洞壁深深喘氣,凌厲的眉宇間盡是痛苦之色。
      小蛇雖然對被吵醒十分不滿,見他如此痛苦,又心生幾分憐憫之意,腦袋歪了歪,從自己窩里扒拉出一物,便向那人跟前小心地游過去。
      “走開!鼻嗄甑统恋纳ひ艉鹊溃叭绻悴幌胨赖脑,離我遠(yuǎn)點!
      面前的小蛇縮了縮銀白的身軀,但還是賴在那里不走。
      青年勉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這條小蛇的嘴里銜著棵朱砂色的靈芝,頻頻向他點頭示意。
      “這是……給我的?”
      小蛇點點頭,小腦袋輕輕往他的手邊拱。
      青年心頭閃過一絲異樣,冷厲的眉目軟和下來,緩緩伸出手指,摸了摸小蛇的腦袋。
      今年的風(fēng)雪比往年小了很多。
      一人一蛇在凜冬相依為伴,相互取暖,青年吃了小蛇屯的各種靈芝仙草,傷勢好得很快,小蛇餓了,他就出去摘果子,獵一些山雞田鼠,烤得香香的喂它吃。小蛇很驚訝青年居然可以不吃飲食,對方指指身后的黑色重劍,神色有些復(fù)雜道:“都是因為這把劍,它可以給人超越凡人的神魔之力,但是……使用者也會付出代價,嗔恨、欲望、殺戮,這些足以讓你眾叛親離,只能隱跡在深山之中。而我,就是這樣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
      小蛇纏到他手腕上拼命搖頭,看它可愛的樣子,青年
      陰沉的面容也不禁寒霜盡化,彈了一下它的脖子,輕聲道:“謝謝,還好我有你。”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一轉(zhuǎn)眼十多年已過,小蛇的的身體已長到了碗口粗,修為也在青年的指點下突飛猛進。但青年的容貌竟然在十年中一絲未變,仿佛時光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
      溫泉里繚繞著牛乳般的霧氣,嘩啦一聲,青年肌肉健美的身體便向水下潛去。小蛇躍躍欲試,也“撲通”溜下水,和他一起嬉戲。忽然溫泉的水泛起了一圈圈漣漪,小蛇身上放出刺目的光明,青年捂住眼睛,再睜開時,忍不住愣在當(dāng)下。
      白嫩嫩的手臂,遠(yuǎn)山般恬淡的眉眼,還未長成的少年的身體……游在他下方的小蛇忽然間化了人形……
      青年又意外又欣喜,祝賀他修行有成,隨即托著滿臉暈紅的少年的背,將他帶到水面上換衣服。
      “既然能化成人,就代表有資格去人間歷練了,那么……首先你需要取個名字!鼻嗄隃厝岬赜醚蛎聿粮缮倌觐^發(fā)上的水珠。
      “名字……”少年似乎也對自己脆嫩清澈的聲音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取,你幫我取吧,什么樣的我都喜歡。”
      正在青年思索之際,少年又問道:“對了,現(xiàn)在我能說話了,終于可以問問……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我……”青年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雖然他已經(jīng)決定將真名塵封一輩子了,但既然是這個小家伙問的……
      怎么忍心不回答呢?
      “葉劍雪。竹葉的葉,劍上的雪!
      小猞猁喘著氣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靠在對方懷里。謝君竹依然衣冠齊整,凝神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剛才那個失神的瞬間,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朝他涌來,那個叫葉劍雪的人,是自己嗎?
      覺察到葉劍雪恢復(fù)過來,道士回過頭,正欲關(guān)心,眼神掃到葉劍雪頭頂,忽然怔住。
      不知何時,烏黑的發(fā)頂左右,竟然冒出來兩只猞猁的絨耳!耳朵尖尖豎起的筆毛靈動地一抖一抖……
      這樣的葉劍雪……真是格外的可愛……
      謝君竹修道已久的心也忍不住怦怦跳起來,情不自禁地伸手拈住一只猞猁耳朵,輕輕揉捏了一下。
      “……唔!”
      葉劍雪喉頭咕噥出聲,仰頭看著道士,雖然已沒再感覺到藥效,但身體仍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癢,可不可以不要碰耳朵……”他小聲地說,同時不好意思地挪開了視線。
      “感覺好些了么?”謝君竹立刻收回手,恢復(fù)了平日里冷靜的姿態(tài)。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劍雪無以為報!
      “你還需在城里多休息幾日,養(yǎng)好精神才能上路!
      “嗯!比~劍雪點點頭:“不急,還有一事,那狼妖遁走之前對我說,別以為我和你一起就有勝算,魔劍的封印需要四把鑰匙才能解開,封印不解,魔劍無法為人所用。他說蒼魘已經(jīng)找到一把,剩下三把也都不知道會以什么形態(tài)出現(xiàn)。它可能是一棵樹,一只蘑菇,或者一顆石頭,一條魚,可能出現(xiàn)在華山的任何地方,嘲笑我們是不可能找到鑰匙的!
      “原來如此!敝x君竹了然道:“這樣說的確有些麻煩,不過,目前最首要的事,還不是找鑰匙!
      說著,青玉劍出鞘,房門洞開,謝君竹眸中殺氣一閃,執(zhí)劍緩緩步出門外。
      他的腳踏在了虛空之中。
      門外不再是春花秋月樓,什么長廊、賓客、舞女、酒筵,全都消失不見,全部都籠罩在一片上不見天,下不著地的詭異紅光里。
      造影封禁之術(shù)?謝君竹冷然一笑,左手掐訣,一道藍(lán)色颶風(fēng)沖天而起,將觸及的紅光吞噬嚙咬得支離破碎,發(fā)出奇異的哀嚎。紅光只堅持了數(shù)息,便紛紛潰散。
      “……道長手下留情!”
      長劍所指之處,一道碧綠光華現(xiàn)出人形,竟然是那日在山坡上遇見的荷花妖,方墨然。
      方墨然齊腰的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面對距離咽喉僅僅一寸的劍鋒,他仍然半步未退。
      “是你?”謝君竹的臉色并未松動:“知道我要找誰,還敢攔著?”
      方墨然眼含祈求的神色:“抱歉,紅綃她……她不是心懷惡意之輩,她只是太過思念一個故人,見葉少俠和那人長得極像,才……此事說來話長,若道長信得過我,饒紅綃性命,我手中這把魔劍封印的鑰匙,可以交給道長!
      說著,他抬起右手,掌中浮現(xiàn)出一把石質(zhì)的灰色鑰匙,形制古樸,雕刻著清晰的葉脈花紋。
      從氣息判定,此物不像是假的。
      “可解魔劍封印的鑰匙?”謝君竹動容道:“你只是修為低微的小妖,如何能夠持有這樣的物件,而不被眾多大妖爭奪?”
      方墨然苦笑:“其實不是我選擇了鑰匙,是鑰匙選擇了我,這也是多年前一樁舊事了。鑰匙雖具有與魔劍同源的氣息,但它卻另有一種法力掩蓋其上,兩者相持以達(dá)平衡,與普通物件并無兩樣。若非極其善于感知力量波動的大妖在旁,旁人等閑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聽起來是不錯!敝x君竹點點頭,吐出的話語卻冷入骨髓:“但‘她’竟敢對葉劍雪下手,你以為為了區(qū)區(qū)一把鑰匙,我就會放過她嗎?”
      “道長!”方墨然情急道:“算我求你,不是求你放過她,是求你‘救救’她!何況……”方墨然欲言又止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葉劍雪身上的秘密嗎?”
      葉劍雪默默調(diào)息了一會,覺得腦袋清醒些許,又見謝君竹良久未回,不禁有些擔(dān)心。于是披衣下榻,往門外跟去。
      門外是華麗寬闊的圓形走廊,雕梁畫棟,彎彎繞繞,開著無數(shù)裝飾精美的房間。只是空氣中散發(fā)著一絲霉味,仿佛這地方很有些年頭了。他順著長廊走下去,只覺得永遠(yuǎn)也走不到頭。
      令他意外的是,還是走到頭了,盡頭有一個很壯觀的旋轉(zhuǎn)樓梯向下連著出口。他知道這座樓有古怪,但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從樓中出去后,見到的是與樓中寂靜截然不同的,喧鬧的、人聲鼎沸的夜市。
      一個緋粉色薄衫的女子站在明黃的燈籠串下,她正在向小販購買糖葫蘆,眼波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了葉劍雪,仿佛錯認(rèn)了熟人般,向他招手,朝他點頭微笑。
      “此話怎講?”謝君竹用劍挑起方墨然下頜,質(zhì)問道:“把話說明白,否則連你也是幫兇,一并處理!
      方墨然深吸了口氣,蘭花般的面容有些蒼白。
      “葉劍雪的前世來頭不小,你應(yīng)該也能感覺到吧?紅綃很擅長回溯時空,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狈侥凰坪踉诮M織語言:“九百年前,此地乃祺國國土,他本是祺國一紈绔皇子,雖母妃早亡,卻很是受寵,過得無憂無慮。誰知二十五歲那年,祺、姜兩國開戰(zhàn),他因不擅帶兵,在戰(zhàn)場縷縷受挫,導(dǎo)致敵國侵略了大片領(lǐng)土。當(dāng)時皇帝年老,諸皇子覬覦皇位,朝堂亦風(fēng)云變幻,葉劍雪忽被人告發(fā)并非皇族血脈,而是敵國之子,鐵證如山,鬧得滿城風(fēng)雨;实壅鹋瑢⑵鋸幕适页,并命他守城與三軍共存亡,不準(zhǔn)后撤,擅離則斬。葉劍雪突遭此變故,氣憤悲郁,性情大變。他從前愛好神仙之術(shù),曾收藏過一把魔劍。當(dāng)他向魔劍祈求解救之法時,魔劍便吸收放大了他的嗔恨和欲望。奇怪的是,這其中的細(xì)節(jié)只要是跟魔劍有關(guān),哪怕是紅綃也不能回溯。只知后來祺國的密宗中記載:兵臨城下之際,葉劍雪持魔劍千葉長生屠戮人間,又襲皇城,斷皇帝之發(fā)后消失無蹤……”
      “快過來呀,葉哥?”女子在向他招手。
      年輕女子的面容像梅花般清冷艷麗,雙眼如清晨的露水般含情,她的長發(fā)間點綴著朵朵朱紅的寶石梅蕊,看年紀(jì)不過二十許,還有些那個年紀(jì)的純真活潑。
      葉劍雪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他猶豫了一下,踱過去,很自然地走在女子左側(cè),和她并肩而行。
      女子明明手里有兩串糖葫蘆,卻偏將自己那串咬過一口的再遞給葉劍雪,葉劍雪嘗了嘗,很甜,心頭中又涌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女子似乎對他的反應(yīng)很滿意,又拉他去幫自己挑選發(fā)釵和裙子,這條街很長,足夠他們慢慢消磨。
      “九百年前的事情,居然了解得如此詳盡,可見此人如何挖空心思!敝x君竹皺眉道:“我看你與那個梅妖的壽元已經(jīng)不小了,心思卻沒放在修行上,時空回溯的法術(shù)有多么耗費心力你我都知道,她幾百年來全力研習(xí),若不是為了魔劍,還有什么居心?”
      方墨然猛然抬頭:“不,魔劍之邪異,絕非我等可以駕馭,紅綃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對葉劍雪舊情難忘。”
      “九百年前,我只是許愿池中一只小荷花妖,一百歲時修成人形,在怡城燈會閑逛,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紅綃。那時她獨自一人在燈火闌珊處吟風(fēng)弄月,以丹青作畫,散予人群,愛畫者蜂擁而至。
      那時我就在人群里默默注視著她,但冬季殘荷本就枯萎,人形不能維持多久,于是我只好鉆回許愿池中繼續(xù)修煉。哪知……來年夏季修為鞏固后,我再去尋她,卻發(fā)現(xiàn)她已有了知己。葉劍雪很強,待女人卻很好,也許就是我避世苦修的那個冬天,他闖入華山梅林尋覓月華之精——‘帝流漿’,那時偶遇了紅綃,紅綃對葉劍雪一見鐘情,自愿將帝流漿相讓,并從此相伴左右。才子佳人,踏雪尋梅,自然是我所不能比擬……”
      說到這里,方墨然語聲漸漸低了下去。
      “我對這個世間沒什么多余的興趣,只是無論人還是妖,都逃不過七情六欲、生死輪回。我看世人皆苦,卻苦而不自知,于是便在城中開醫(yī)館行醫(yī)積累功德。我想你救她,不是救她的人,是救她的心,她陷在自己的執(zhí)念里太久了!
      謝君竹微微頷首,收了劍說:“你既是行醫(yī)之人,應(yīng)該早就知道,世人身病可治,心病難醫(yī)……”
      葉劍雪和美麗女子逛著街,越走,他心中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他側(cè)頭觀察著身旁的女子,只見這段長路走下來,她的容顏似乎一點點發(fā)生了改變。
      “紅綃,我怎么覺得你……好像長大了?還有……比以前更憂愁了?”葉劍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時他們已到長街盡頭,人聲稀落,燈火蕭疏,一切似乎籠罩在迷蒙的紅色霧氣之中,看不真切。
      紅綃形狀嫵媚的雙眼看向他,忽然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這條街不過是我用法力回溯的,九百年前怡城的景象而已。小猞猁,你才500歲吧?可我已經(jīng)九百多歲了。你不是葉劍雪,我的劍雪不會再回來了!
      葉劍雪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九百年前?為何我覺得這里如此熟悉……而且,我是葉劍雪啊,世上除了我,難道還有第二個葉劍雪?”
      “當(dāng)然不會!奔t綃的語氣突然冷淡下來,不復(fù)最初的熱情:“葉劍雪當(dāng)年在和我感情最好時,突然不告而別,我跨越萬水千山歷盡艱辛都找不到他。后來,他送我的信物同心鈴已碎,說明他死了,這一點千真萬確。說出來你別害怕,我一直在尋找和他長相酷似的少年,調(diào)戲他們,讓他們愛上我,然后又像他當(dāng)初拋棄我一樣拋棄這些少年。也許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我瘋狂愛上了這樣的游戲,只是現(xiàn)在,我也有些膩了,若不是那個道士在你身邊,你現(xiàn)在也是個死人了!
      “你……”葉劍雪越聽越駭然,本想指責(zé)她遷怒無辜,卻又有些可憐她。
      “可是,我真的是葉劍雪啊。如果我心里的熟悉感是真實的,那么你說的故事應(yīng)該是我們九百年前的某一世!
      紅綃搖了搖頭,絕望道:“不會的,這一路走下來,你的習(xí)慣和他相差太多了。劍雪只吃甜月餅,你卻愛吃咸的。他喜歡看我穿紅色的衣服,你卻說藍(lán)色的最好看。劍雪極通文墨,而你詩才遠(yuǎn)不及他。還有……所以我確定,你不是他!
      “人是會變的,紅綃。”葉劍雪輕聲道:“這多年來你為什么放不下前世的我?你不覺得如果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我,看到你玩弄那些少年,給人下藥,會覺得錯看了人嗎?我不認(rèn)為前世的我,會喜歡上一個心性歹毒的人!
      “歹毒?”紅綃扭過頭來,滿臉怒容:“都是因為他!我才會如此痛苦!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為什么要悄無聲息地拋棄我!為什么寧可帶著一個小孩子滿世界流浪,也要躲著我!他根本無所謂我找他辛不辛苦!”說著,她歇斯底里起來,兩行淚珠簌簌滾落。
      葉劍雪忽然伸手把過她肩膀,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道:“我問你:‘今生長記銘心葉’的后一句是什么?”
      輕飄飄一句詩而已,哪知紅綃一聽此言,面色大變,緩緩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滿眼不可思議。
      “‘今生長記銘心葉,一世天涯飛暖雪’……”她幾乎是哭著說出這一句來:“這是我與他耳鬢私語,你竟然……你怎會知道……”
      “沒錯,他就是葉劍雪的轉(zhuǎn)世!辈坏热~劍雪回答,謝君竹與方墨然穿過濃霧現(xiàn)身出來,看起來像是剛剛趕到。謝君竹正色道:“前世為人,今世為妖,輪回之中,改頭換面。暫時因緣,百年之后,各隨六道,不相系屬。”
      “只有放下對他的執(zhí)念,你停滯的修為才能繼續(xù)突破!钡朗康脑捳Z振聾發(fā)聵。
      ……
      “多謝道長,寥寥數(shù)語便點破她的心魔!狈侥辉卺t(yī)館門口與道士送別。
      “言重了。每個人修行路上都不是一帆風(fēng)順,有力量破除執(zhí)念的,終究是她自己!敝x君竹如是說。葉劍雪在他旁邊拼命點頭。
      “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呢?你這些年若不是心系于她,想必修為也應(yīng)不止于此!
      “無事,”方墨然笑道:“現(xiàn)在她也想通了,昨晚才和我說,也許葉兄曾經(jīng)喜歡過她,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但不論哪種,葉兄都不是她的所有物,前世的喜歡,也抵不過世事無常。接下來我打算陪她去天山尋覓修煉的機緣,畢竟輪回緊迫,六道中的妖道也不可久駐啊,抓緊時間修煉以求解脫之道,才是我們該做的事!
      “對了,”方墨然將兩枚一模一樣的灰色石質(zhì)鑰匙分別交給謝君竹和葉劍雪,“一把是我的,一把是紅綃讓我轉(zhuǎn)交的,我們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鑰匙保管員,終于可以卸任了,魔劍之亂,就要拜托你們了。”
      華山東,山腰洞穴。
      “咕嚕咕!钡臍馀菰诖T大的血池中翻騰,妖艷女子伸出蛇信舔了舔嘴唇,緩緩睜開雙眼,深紫色的瞳仁中,光芒更加奪目。
      “吃飽了?”血池旁白骨壘成的寶座上,一位全身漆黑鱗甲的男子不耐煩地挑起了眉。他長得極其英俊,有股武人的粗獷與傲然,是那種姑娘瞧一眼就要心跳不已的好看,當(dāng)然,如果你能忽視他腳下遍地的人、妖殘骨,和他嘴角那抹邪氣的話。
      紫苑從血池中起身,不緊不慢地回答蒼魘的話,她凹凸有致的腰腹曲線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對方視線中,但臉上卻沒有絲毫不自在。
      “哦?吞吃了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和數(shù)不清的精怪之后,你告訴我還差一點?你渡個劫,胃口可真不小啊。”蒼魘森冷的目光注視著女人。
      “哼,我不信你當(dāng)年渡劫之時沒有這樣大開殺戒,”紫苑甜蜜地笑著,敏銳地捕捉到男人眼底的一絲熱意:“就像松鼠需要存儲足夠的食物才能過冬一樣,沒有足夠的妖力支撐,我會扛不住雷劫的。畢竟,你也知道那道士不好對付,加上那只猞猁……所以我們必須合作,你救了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眼下只求你助我渡劫,魔劍可以歸你……”
      “我救了你?別裝了姑奶奶!备叽蟮哪腥松斐龃髦怃J手甲的右手,擦去紫苑唇邊還未舔盡的一絲血跡: “你這么會審時度勢的人,明明是發(fā)現(xiàn)道士有貓膩,又來了個幫手,怕不能以一敵二,才‘順勢’被我?guī)ё叩摹!?br>  “即使我裝作要殺你,你也不怕,反過來還敢跟我談條件,你這樣一心一意修煉求長生的美人,在我們蛇族也是鳳毛麟角,真是讓我有些感興趣呢。”
      紫苑伸指劃過蒼魘的胸膛:“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的蛇族翹楚,哦不,四百歲時就已渡劫化蛟的佼佼者,怎能理解小人物的悲哀呢。若像其它蛇族耽于情欲,不能在修煉一途到達(dá)頂峰,就會被更強者吃掉,或者壽元耗盡重新墮入輪回。我一路從血雨腥風(fēng)里掙扎出來,可不想在渡劫時功虧一簣,至于那魔劍,呵,枉費這些妖怪爭得頭破血流,他們?nèi)粝裎疫@般清楚戰(zhàn)利品只能是你的,就不會早早喪命了。”
      蒼魘一把攥住她涂滿寇丹的玉手,手掌向下滑入雙腿之間,寶座上的兩人在昏暗的血光中化為黑蛟、紫蟒原形,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彼此絞纏著……
      【段子】
      華山蒼龍嶺的頂端有一面峭壁,名“逸神崖”。崖下有一口圓月井,傳說此井會讓人直面記憶深處最深的恐懼。謝君竹感應(yīng)到此井下有與石鑰相同的氣息,于是與葉劍雪一同下井探查。
      隨即紫苑攜蒼魘現(xiàn)身崖上,想要甕中捉鱉。蒼魘施展“地獄夢魘”,將周圍氣壓增加百倍,井口坍塌,謝君竹與葉劍雪被埋在極深的地底之下,由于過強的壓強而七竅流血,無法抵御圓月井的魔力,謝君竹只來得及化為原身將葉劍雪身體護住,隨即兩人意識陷入混沌。紫苑施法將兩枚鑰匙奪走。
      謝君竹和葉劍雪在井底做了很多個夢,重重疊疊的夢境。
      現(xiàn)世的夢,有開心的,有眷戀的,有難過的。
      可是漸漸,夢境開始混亂,開始充滿恐怖。
      葉劍雪夢見前世的自己,被綁在城樓上面對萬箭穿心。
      而謝君竹,夢見葉劍雪在封印陣前灰飛煙滅……
      但是這些記憶雖然恐怖,卻喚醒了腦海中更深的記憶,是很美好的過去。
      那小蛇化成的少年在雪洞中打坐,葉劍雪則在洞外舞劍……
      葉劍雪把少年攬在懷里教他讀書……
      葉劍雪將他鑄的好劍送給了少年,劍柄是青玉的,靠近劍格處刻著四句端方小楷,那是一首《詠竹》:
      凜凜冰霜節(jié),修修玉雪身。
      便無文與可,自有月傳神。
      少年知道這是對自己的期許,彈劍而歌并將之珍藏。兩人就這樣細(xì)水長流地相互陪伴了很久。
      可是光陰不饒人,無常迅速,魔劍吞噬光了葉劍雪的心力和精神,讓他在巔峰過后,便一天比一天衰弱。葉劍雪漸漸白發(fā),逐漸難以控制想要殺戮的欲望,甚至只有飲血才能恢復(fù)神志。葉劍雪意識到,他的旅途該到此為止了。
      五年后,謝君竹陪著葉劍雪從南國歸來,葉劍雪尋得一種封印之法,讓謝君竹依言行事。很快,封印鑄成,大陣開啟,風(fēng)云變色。
      謝君竹暈倒在劍冢前,葉劍雪肉身被陣法誅滅。
      自此,魔劍被封印華山之巔九百年。
      九百年后,封印松動,魔劍又將破印而出。
      葉劍雪經(jīng)歷幾番輪回轉(zhuǎn)世,在最近一世化為猞猁,修煉五百年成妖。再遇上謝君竹的這一年,對方已經(jīng)千歲有余。
      天昏地暗,遠(yuǎn)處山崩地裂的震動一波一波,將井底的二人震醒。原來蒼魘和紫苑已經(jīng)解開了魔劍的封印。
      葉劍雪被魔劍所牽引,頭痛欲裂,身旁謝君竹仍是白蛇之身,索性一口咬破自己的皮膚,鮮血淋在葉劍雪身上,才喚回他的神志。
      白蛇身形變大數(shù)倍,載著葉劍雪破土而出。
      紫苑和蒼魘這才發(fā)現(xiàn),謝君竹并不是人類,而是一條修煉千年的白錦蛇。雙方大戰(zhàn),天地震顫,謝君竹解放了全部妖力,但仍無法戰(zhàn)勝蒼魘,混戰(zhàn)中,葉劍雪也被紫苑纏斗著,落入下方茂密的山林里。
      蒼魘桀桀笑著:“道士,你我修煉都是千年,相去不遠(yuǎn),知道為何你無法勝我嗎?”
      謝君竹睜著銀色的豎瞳,一字字道:“為什么?”
      “因為……”蒼魘舔了舔嘴唇,利爪又在道士身上劃出條口子,他輕蔑道:“我已經(jīng)渡過第九重天劫,而你,還不夠資格!
      道士的眼神驟然冷冽!
      這也是謝君竹心底的一根刺。他已經(jīng)停留在八劫大妖水平很久了,一直無法突破問及第九重天劫,這期間他嘗試過無數(shù)辦法,雖一直勤修苦練積聚修為,都未能如愿。
      忽然,遠(yuǎn)處一道紫光疾電般向蒼魘射來,蒼魘一把攥住光中的手腕,紫苑現(xiàn)出身形,竟然面色蒼白,衣衫破碎,捂著胸口不停喘氣。
      “蒼魘別管臭道士,快殺了那個猞猁精!他搶了魔劍!”女子恨恨吼道,憤怒使她容顏扭曲。
      “你說什么?!鑰匙——”
      “鑰匙……”紫苑咬牙道:“被他搶走了。這小子絕對用了什么禁術(shù),否則不可能壓制得了我!”
      話未說完,下方一道十幾丈高的巨大劍氣直直劈來,蒼魘眉頭一皺,向前揮出一拳,拳風(fēng)化為一顆巨大龍頭與劍氣撞在一起。
      震耳欲聾的嘶嘯中,龍頭與劍氣俱碎坍塌,巨大的能量波動連蒼魘都被震退數(shù)尺。
      謝君竹緊緊盯著下方山坡,只見林木分開,一道金色身影緩緩走出——
      葉劍雪發(fā)隨風(fēng)舞,雙瞳里翻涌著金色熔漿,右手正握著那柄記憶里存在過的玄鐵重劍,劍上黒氣彌漫,并往他身上蔓延,這讓少年看起來仿佛一個殺神。
      少年乘金色遁光飛掠至謝君竹面前,道士視線從他身上掃過,目光一沉,失聲道:“你封閉了五感?”
      少年微微點頭:“嗯,是透支類型禁術(shù),能維持一炷香時間,之后我大概一年都不能動武。不這樣,我根本靠近不了魔劍,F(xiàn)在魔氣正在侵蝕控制我的身心,但是,我還有你,只有你能解開這個局面。”
      “還記得你為什么要找魔劍嗎?”少年伸手撫上道士的臉頰,喃喃說。
      “為了讓生靈不起紛爭,不再互相傾軋!钡朗炕匚兆∩倌甑氖直常y色豎瞳里倒映著少年的身影。
      葉劍雪笑笑,又說道:“謝君竹,封印不止是單純的封印,我當(dāng)年還取走了你的一段記憶。因為只有這段記憶才能使我前世的欲望和憎恨平熄,有這么一刻的平熄,就足以讓封印發(fā)揮作用了!
      道士皺眉道:“這記憶,是什么?”
      他沒有等到少年的回答,隨即,少年的臉龐不斷放大,湊到他跟前,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你說過,你喜歡我。你說,你愛慕我。
      這是我被封印前的最后一刻,你所做的事情。
      你忘記了,
      我?guī)湍阆肫饋怼?br>  記憶回歸舊主,最后一塊拼圖也拼合完畢,謝君竹突然感到全身妖力激蕩,積聚多年的修為猛然沖破瓶頸,如同開閘的黃河勢不可擋,竟有引來天劫之兆!
      遠(yuǎn)處大片雷云迅速朝這邊聚攏,一道巨型的閃電正在云層里逐漸凝聚成形。謝君竹懷中摟著昏迷的少年,將魔劍一腳踢向蒼魘。
      滿天劫雷啪啪擊下,暴雨狂噴,天地間已變成一片汪洋。電閃雷鳴中黑蛟、紫蟒、白蛇三妖戰(zhàn)在一處,沒有人能分辨他們的身影。
      【段子】
      你說……
      你是不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在打贏強敵的同時,順手渡了個劫的妖怪?
      少年趴在年輕道士的膝上翻看劍譜,揪他衣襟上的陰陽魚穗子玩,看少年小臉紅撲撲的,似乎在那場大戰(zhàn)后恢復(fù)得很好。
      謝君竹溫柔地笑了一下,撫摸著葉劍雪的馬尾,道:“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多年積累的修為并沒白費,積壓了這么久才渡劫,那雷劫自然不能奈我何。所以在蒼魘拿了魔劍分神的一剎那,引導(dǎo)雷劫誅殺他并非難事!
      “小葉!彼鋈粏镜馈
      “嗯?”少年頭頂?shù)拟︶q耳靈活地抖了抖。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變出耳朵的同時,會不會……也露出尾巴?”道士清澈的聲線說出了讓人臉紅的問句。
      “什……大白天問什么這種問題啦……羞死人了!比~劍雪尷尬得猞猁耳朵都壓低了下來,甚至慌張地看了看窗外。
      “好,那你給我摸摸,我就不問了!蹦贻p道士含著笑意,伸手便向少年屁股襲去。
      炸了毛的猞猁“噌”一下蹦了起來,道士早有準(zhǔn)備,將他又按回懷里,解開下衫手就探進去,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團毛絨絨的短圓尾巴,手感柔軟,不禁又多揉了幾下。
      “嗚……”少年的身軀僵硬了一瞬,竟然嗚咽起來,謝君竹愛不釋手地揉弄著尾巴,等回過神來,膝上的少年已經(jīng)脫力地趴平了,軟得像一張貓餅。
      “這么舒服嗎?”謝君竹失笑。
      “嗯……嗯?你你你你……不行,你摸了我尾巴,你也要讓我摸回來!”少年氣得鼓起了腮幫子,活像偷吃了兩個包子的松鼠。
      謝君竹伸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好,你當(dāng)然可以看我的尾巴,只是……別害怕哦~”
      不待葉劍雪反應(yīng),被子底下突然翻滾起來,巨大的蛟尾一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乳白的鱗片閃爍著七彩光芒,甚至尾腹部還出現(xiàn)了類似龍的華麗鰭翼。
      葉劍雪支起上身,怔怔地?fù)崦^蛟尾上的鱗片,微涼。
      長長的蛟尾游走到少年腰間,將他纖細(xì)的腰肢環(huán)住,將他攏到道士的胸前,少年目光閃爍地望著他,喃喃道:“和以前不一樣了,真漂亮!
      謝君竹低頭吻住了他。
      珠簾半卷,午后的日光在粉壁上躍動,投出竹影的綠意,桌案上宣紙的墨跡還未干。微風(fēng)拂起紙張一角,原是主人書就的一首新詞:
      《燈夕清坐》:
      酒館歌云,燈街舞繡,幾處喧喧簫鼓。翠光金縷照花影,卻盼東風(fēng)不動。
      鳴玉劍、少年豐度。懷細(xì)雪、舊時伴侶。閉門明月關(guān)心,倚欄小貓索句。良宵正暖,珠絡(luò)藏香霧。既結(jié)緣來,相攜笑語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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