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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殺我子,辱我女,奪我妻,此仇不共戴天。大哥快揍他!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李建成
李元吉
配角
李世民
戚夫人


一句話簡介:若還手足相殘,不如相忘江湖。

立意:若還手足相殘,不如相忘江湖。

  總點(diǎn)擊數(shù): 518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1 文章積分:135,67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傳奇
  • 作品視角: 男主
  • 所屬系列: 中短篇小說
    之 神話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63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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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與戚夫人

作者:孤竹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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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與戚夫人


      步出枉死城,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回望城頭上咬牙切齒的戚夫人,不禁仰天大笑,搖著團(tuán)扇,緩步走向地府第十殿。
      百日前,李世民亂服胡僧藥,一命嗚呼,被押入枉死城,等怨氣消盡方可投胎,不料剛進(jìn)城就迎面挨了一拳,未及看清是誰,左臉又挨兩拳,忙伸手去擋并細(xì)瞧對方,瞧清后嚇得瞳孔放大,連連倒退。
      “狗奴才,候你多時(shí)了。殺我子,辱我女,奪我妻,此仇不共戴天。大哥快揍他!”李元吉一把揪起李世民胸前的衣服。
      “他又不疼,不如去問戚夫人借滅魂箭一用。”李建成冷笑。
      “我早想到了,但要親手打一頓才稍稍解恨!崩钤獡]拳。
      李世民低頭躲過,輕輕一掙,后閃三尺遠(yuǎn)站定,正色道:“休要胡來!你五子為高祖所殺。要報(bào)仇,找他去。朕給你倆追封又立嗣,還善待你倆的內(nèi)眷,可謂仁至義盡!背蚶钤獩_過來,忙屈臂握拳。
      李元吉甩開李建成的手飛奔向前,奮力撲倒并左右開弓掌摑李世民,唾沫橫飛:“你個(gè)不要臉的,還敢嫁禍父親!你不逼他,他會(huì)下旨?我們?nèi)暨活著,用你追封?我們都有兒子,用你立嗣?把我女兒嫁給狗奴才,狗屁善待!玷污我夫人,還把你和她生的兒子過繼給我,狗屁仁義!”
      “別理他,去問戚夫人借滅魂箭要緊!崩罱ǔ衫呃钤坏揭槐K茶工夫即和李元吉、戚夫人同回。
      李世民會(huì)待在原地傻等?早跑得沒影了。不過枉死城只是個(gè)邊長僅五十里的正方形小磚城,城中除東北角的一間黑石屋和西南角的百畝湘妃竹外,一覽無余。大晌午的,找個(gè)新鬼有何難?
      李元吉緊握滅魂箭,斜劈李世民。只這一下,李世民就覺左臂炸了。先是一條白痕綻裂,再是一股鮮血涌出。更要命的是,他想逃,卻拔不動(dòng)雙腿,只好雙手抱頭,抖若篩糠地承受蝕骨之痛,起先還忍著不叫,五下過后便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百來下后便昏倒在地。
      李建成解下腰間竹筒澆醒了李世民,又收好筒,從李元吉手里奪過箭,抽得他再次昏厥方住了手,從袖中掏出一把竹葉拭箭,冷笑:“一過今夜子時(shí),傷口和紅袍便完全愈合。你就蜷在這好好享受錐心之痛!”說完扔掉葉子,挽著一身黑袍一臉奸笑的戚夫人走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gè)月里,李世民日日挨鞭,常常受痛。沒辦法,誰叫滿城中只有戚夫人有滅魂箭,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又是她的閨中客呢!
      “你拿靈箭作甚?”
      李元吉嚇得手一抖,旋即強(qiáng)裝鎮(zhèn)定,堆笑轉(zhuǎn)身:“我能作甚?不過怕李世民來偷,看看還在不在!
      “胡說!他早死心了。他已知曉靈箭毀不掉,又認(rèn)主,離了我超過半個(gè)時(shí)辰便會(huì)自己飛回來。你給我老實(shí)交待,否則別怪我心狠。”戚夫人收箭端坐榻上,逼視俯跪榻前的李元吉。
      “他說他已命侯君集托夢給李治,叫李治掘了如意的墳。為絕后患,我想拿箭扎他的心,讓他徹底死掉。求夫人念我拳拳之心,從輕發(fā)落!崩钤瑴I顫抖,言畢將頭埋得更低。
      “就算侯君集出城后會(huì)帶話,那李治能信?再者,坑你女兒更好使。他一盛世明君,能沒這點(diǎn)腦子?分明是你想毀我靈箭來報(bào)你私仇!逼莘蛉蓑v地躥起來,在李元吉背上連抽三下。
      李元吉哆嗦痛呼:“夫人息怒,我說的都是真話。”
      “管你真話假話,不聽話就該打。我不給,你就偷?”
      戚夫人見李元吉連遭毒打仍不改口,便信以為真,既恨李世民挾怨報(bào)復(fù),又惱李元吉擅取靈箭,對哥倆朝打暮罵,還命他們輪流服侍她。
      一日,李建成趁李元吉伺候戚夫人午睡之際,約李世民去西南角密談。
      “我問你,你還想過這種日子嗎?”李建成見李世民搖頭,又說道:“我有辦法擺脫她,就看你愿不愿意!
      “朕愿意。”
      “不許自稱朕。聽著惡心!
      “知道了!
      李建成附耳低語一陣。李世民眉頭緊鎖一陣。
      “我竟墮落至此!”李世民頓足,唉嘆連連。
      “為鬼百日后,想要也沒有。”李建成冷笑。
      次晚,待戚夫人微鼾,李世民悄悄下床,扒著床沿蹲下,不一會(huì)兒又往邊上挪,再躡手躡腳地爬回去躺好。戚夫人起夜,伸腳進(jìn)鞋,突覺粘乎乎的,便命李世民拿石鏡來照,待瞧清了,當(dāng)即五官扭作一團(tuán)尖叫起來,如一坨爛泥癱倒在地。李世民趁門外侍女和其他怨鬼進(jìn)來瞅時(shí)迅速逃離。
      “箭沒找到,只好先撤。”李世民飛跑到正北面,邊雙手撐膝邊喘。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失算了!崩钤殖朱`箭,獰笑現(xiàn)身。
      “弟弟,先對付那瘋婦,好不好?”李建成繞過李世民,快步上前。
      “大哥,先對付狗奴才,好不好?”李元吉一臉不耐煩。
      “弟弟,瘋婦一日不除,苦痛一日不絕!崩罱ǔ少r笑。
      “大哥,她是個(gè)成精的怨魅,被扎心也死不了?晒放啪筒煌。一箭入心,灰飛煙滅。殺了他,報(bào)了仇,豈不痛快?”
      “好你個(gè)建成,我竟著了你的道!崩钍烂駪崙。
      “閉嘴!崩罱ǔ珊莸衫钍烂褚谎郏洲D(zhuǎn)臉對李元吉嚴(yán)肅道:“殺了他,他的怨氣永存于此,咱倆也將永困于此。”
      “顧不了那么多,先報(bào)了仇再說。”
      李建成攔腰死抱住李元吉,叫李世民躲進(jìn)石屋。李世民逃命似的奔向屋中鎖上石門,看到癱在地上兩眼噴火不時(shí)尖叫的戚夫人,怒從心起,猛踹幾腳,大罵道:“趕走他們有屁用,不過是自欺欺鬼。若要鬼不知,除非不踩屎!
      這邊李建成繼續(xù)苦勸:“滅魂箭扎完李世民只會(huì)永失六成靈力,扎完那瘋婦才會(huì)永失全部靈力。趁她脫力,趕快下手,否則一個(gè)月后誰都不好過!
      李元吉極力掙脫后邊狂舞靈箭邊恨聲哭罵:“你個(gè)扶不起的阿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當(dāng)初聽我的,毒死了他,咱倆何至于身首異處,斷子絕孫!”直打得李建成瑟縮在地才停手。
      此后十幾日,李世民龜縮在屋內(nèi),靠僅存的一筒竹葉水果腹。李元吉向李建成索鑰匙不成,日日抽他泄憤。李世民則叫他奪箭報(bào)仇。他一概不理,氣得李世民和李元吉都罵他窩囊。
      一日早上,李世民被慘叫聲驚醒,待看清眼前景況后不禁倒吸口涼氣。只見李元吉渾身赤裸,被一根泛著紅光的皮繩捆縛在地,戚夫人正拿著一根同樣泛著紅光的藤條使勁招呼他。
      李世民想起身逃跑,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跟李元吉一樣。沒等他回過神來,戚夫人的藤條就咬上他手臂了。伴隨一道紫痕凸起,一陣刺痛傳遍周身。雖未破皮肉,卻痛入肺腑。
      戚夫人邊死抽邊冷笑:“謝你踹我,否則我怎會(huì)僅用二十日就化悲氣為怨氣,練成聚怨神功?藤繩聚眾鬼之怨而成,滋味如何呀?”
      “賤婦,朕要將你碎尸萬段!崩钍烂耠p目通紅。
      “要不是我見不得屎,聞不得味,我一定請你吃屎!逼莘蛉思恿。
      “呂后把你做成人彘扔在廁間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應(yīng)該再喂你吃屎才對!
      戚夫人臉色大變,猛揮藤條,向臉招呼,因李世民翻身趴下,又轉(zhuǎn)向屁股招呼,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才叫來被侍女?dāng)r在外的李建成,命他將哥倆拖去林中倒吊起來,以此來讓其他怨鬼引以為戒。
      李建成跪求給他倆穿上衣服而不得,爭取幾次無果后,徑自走去床頭取來黑袍和紫袍,分別套在李元吉和李世民身上,旋即俯首跪拜:“錯(cuò)全在建成。懇請夫人饒過他倆,重罰于我!
      “你替我保住了靈箭,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戚夫人拉李建成起來。
      李建成跪直身子抬首對視:“夫人誤會(huì)了。阻止元吉,不為保箭,只為毀箭。此前我慫恿元吉偷箭,為的是抽世民,慫恿世民污鞋,為的是救元吉!
      “為何要扎我?”戚夫人冷聲。
      “夫人猜不到?”李建成苦笑。
      “那我成全你!逼莘蛉死湫。
      李世民攥拳,清淚滑落。李元吉囁嚅,淚眼婆娑。
      一日,趁眾侍女伺候戚夫人去林中納涼,李世民和李元吉溜到窗邊彎腰輕喚,見李建成瑟縮在地,不由眼淚上涌。
      李建成聽到呼喚挪至窗前,靠坐墻沿閉目輕嘆:“還來作甚?”
      “大哥,我取了點(diǎn)竹葉水,你潤潤喉。”李元吉將竹筒丟下去。
      “我一點(diǎn)都不渴。你給世民喝吧!”李建成哆嗦起身遞筒出去。
      “就是倒了也不給他。他要喝不會(huì)自己弄?”李元吉再次推入。
      李建成喝了一口又蓋好推出,聲音沙啞地笑道:“只有未脫人氣的新鬼和怨氣極重的老鬼才喝竹葉水消火。我不喝也無礙!
      “大哥,怎樣才能救你出去?”李元吉啜泣。
      “我真想再惡心她,偏又沒!崩钍烂裨掖啊
      “她有了防備,這招不靈了。”李建成輕笑。
      “那些膽小鬼,只敢拉在離屋三丈開外處。”
      “城中之地吸化穢物之力甚強(qiáng)。可那些侍女再內(nèi)急,也絕不敢在屋內(nèi)外解決,否則一旦被發(fā)現(xiàn),必遭毒打。近侍尚且如此,更何況陌路鬼!”
      “能不能別再說屎了。顯擺你會(huì)拉屎是怎么著?”李元吉側(cè)目。
      李建成忍不住大笑出聲,邊笑邊喘:“我們兄弟,竟有今日。”
      “真沒辦法救你?”李元吉好似活煮蝦,上躥下跳,急赤白臉。
      “辦法倒有,就看你倆肯不肯配合。”李建成笑道,見李元吉催問,又不慌不忙道:“滅魂箭乃她七百多年之怨凝合而成,只能由她自毀。如今她箭不離身,就連睡覺都放枕下。再想偷走,難如登天。而且她還練成了聚怨神功,會(huì)源源不斷地練出藤條和皮繩。要對付她就更難了。”
      “大哥,快說重點(diǎn)。”李世民急忙打斷。
      “一時(shí)半會(huì)兒回不來。我就想說說話。”
      “快閉上你的狗嘴。”李元吉連翻白眼。
      “你這個(gè)樣兒,如何救我。”李建成嘆氣。
      “我不和他吵就是了!崩钤镒臁
      “她最怕聽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世民用琵琶奏此悲調(diào)給她聽,她會(huì)脫力達(dá)半年之久!
      “我雖擅彈此曲,可上哪兒弄琵琶?”
      “你可知為何此處寸草不生,竹子獨(dú)活?”李建成笑道,見李世民滿臉疑惑,又說道:“聽聞枉死城建好之初,卞城王在城中種了許多花木。后來,怨鬼漸多,怨氣漸重,花木相繼萎死,竹子逆勢而活,只因竹有一身正氣,能破怨而生。卞城王就命鬼差每年春冬進(jìn)來檢查補(bǔ)種。你倆去砍一棵,世民做頭身,元吉做五弦。切記,躲在竹林深處偷弄悄練。屆時(shí)定要一擊即中。”
      “為何非要我做弦?”
      “你怨氣重,能以毒攻毒!
      李世民還想說什么,卻見百米之外,六個(gè)侍女正抬著竹步攆走來,于是迅速拉上李元吉躲屋后,等眾鬼都進(jìn)了屋才步行至正北面,往西繞去竹林。
      “上哪兒弄刀?”
      “瘋婦都沒有!
      李世民低頭凝神片刻,又抬頭笑道:“城中多的是黑石?蓳靸蓧K薄石,在另一塊厚石上磨鋒了再割竹!
      “為啥是兩塊?”
      “輪用效率高。等割完竹子,再各用一塊!
      李元吉翻個(gè)白眼,邊找邊說:“數(shù)你最奸。我來磨刀,你去挑竹!
      經(jīng)過半日打磨,刀刃銀光閃閃。晚上,哥倆席地而臥。聽著竹葉發(fā)出的簌簌聲,李元吉翻來覆去,長吁短嘆。
      李世民翻身:“和靜縣主托我給你帶句話!
      李元吉一骨碌爬起來,不悅道:“不早說!”
      李世民坐起輕嘆:“怕你聽了更狠命抽我。”
      “你快說!”
      “她說為和你團(tuán)聚,她甘當(dāng)餓鬼,求你好好表現(xiàn),爭取一見。我剛想細(xì)問,就被鬼差押走。”
      “狗奴才,都是你害的。”李元吉反手一巴掌。
      “我又不疼,你還是省點(diǎn)勁割竹吧!”
      “再多講一字,我先割了你!
      “我試過了,劃不破皮。”
      “快閉上你的狗嘴!”李元吉攥緊石刀,靠坐竹下。
      李世民欲言又止,哀嘆著慢慢躺下。
      哥倆白天輪守林外,晚上同睡林中。李世民已做好頭身多日,見李元吉還未劃出合格的竹絲,忙溜進(jìn)去教他。
      李元吉強(qiáng)忍怒氣,將竹片按入李世民手中。李世民先用石刀磨掉青皮,片出兩層約一厘米寬一毫米厚的竹簧,再將竹簧勻裁成二十根竹絲,最后將竹絲分成五份,絞成五根后逐一擰入弦槽。
      李元吉仔細(xì)觀瞧,奇道:“你學(xué)過?”
      “前幾日才拜師!崩钍烂衲闷鹬駬芷噺。
      一曲下來,琴弦雖未斷,調(diào)卻全不對。
      “瘋婦聽了,必定樂瘋!崩钤笮Α
      李世民不斷轉(zhuǎn)動(dòng)琴軸,直至音都準(zhǔn)了。
      李元吉拿過竹片默默練習(xí),雙手酸痛也不停歇,終于在狂練八日夜后做出了能彈的琴弦,又趁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和李世民悄聲潛至屋后不遠(yuǎn)處。哥哥彈曲,弟弟放哨。
      須臾,哀嚎聲聲,震耳欲聾。未幾,石門驟開,侍女慌奔。李世民和李元吉疾步至床邊,推開被捆成肉粽的戚夫人,扔掉枕頭,見枕下無箭,又搜別處,也一無所獲。
      “都別忙了!崩罱ǔ山忾_黒袍,露出胸口被皮繩綁著的箭。
      李元吉快步上前,還未近身就挨了一記藤條,不由愣在原地。
      李建成再次揚(yáng)起藤條,冷聲道:“再走一步,我抽暈?zāi)!币娎钤膊皆囂,揮手便是一記,還欲抬手,瞥見正踢打戚夫人的李世民要溜,便命他過來和李元吉站一起,冷笑:“都聽好了。從今日起,世民要砍棵五六年大的竹子,鋸成筒給元吉。元吉要片出薄如蟬翼的竹簧,勻裁成細(xì)竹絲!
      “我不想再賽了!崩钤镒爨洁,不料又迎來一記。
      “誰能告訴我,究竟咋回事?”
      李建成解釋道:“只要報(bào)名參加一年一度的竹編團(tuán)扇賽并奪得頭名,就能和城外一個(gè)彼此想見的血親在城中竹林里聚半日。這樣一來,怨鬼可能早日消怨出城。凡參賽的,都有牽掛和技藝!
      “那我也參加,我想見兕子!
      “你想永困于此就去報(bào)名。”李建成冷笑。
      “知道了!崩钍烂癯聊魂嚭箅y掩落寞。
      下午,當(dāng)鬼差進(jìn)來統(tǒng)計(jì)參賽鬼數(shù)時(shí),李元吉報(bào)了名,領(lǐng)回來一個(gè)帶扁竹扇柄的圓竹扇筐,兩把黑石刀和兩個(gè)青皮竹筒。
      李建成用藤條指指離他十米遠(yuǎn)的屋角,命李元吉坐下,笑道:“比賽時(shí)會(huì)再發(fā),都練壞了也不要緊。沒這瘋婦搗亂,你當(dāng)全力以赴!
      李元吉盯著藤條發(fā)憷:“大哥,能不能把它收起來?”
      “已不足一月,你還不加緊?再不動(dòng)手,我可打了。”
      李元吉臊眉耷眼地拿起砍刀,不斷地把竹筒一剖為二,直到平均剖成寬約五毫米的竹片為止,又用尖刀將竹片去青片簧勻絲,練了七八日,每次都因竹絲粗、圖案糙、編得慢而招來幾下狠抽。
      這日,李元吉屏住呼吸爬向李建成,還沒碰到藤條就見鼾聲迭起的李建成突然睜眼朝他一笑,嚇得忙縮回去。
      李世民正兜著竹筒進(jìn)屋,便倚在門上嘲諷:“自打和靜縣主來了,你年年試,年年死。”話音剛落,左臂刺痛。
      李建成冷笑:“你有空編著玩,沒空教他編?從此刻起,你負(fù)責(zé)教他勻絲編圖。做不好,一塊罰!
      李世民賭氣抖落竹筒,見李建成抬臂,忙諂笑:“大哥,我就是個(gè)半吊子,哪會(huì)教他!還是讓他自己摸索吧!”看李建成落臂,迅速跳老遠(yuǎn),斂笑:“大哥息怒,我一定好好教!
      李世民將輕、穩(wěn)、準(zhǔn)、快的四字要訣告訴李元吉,見他仍掌握不好度,干脆手把手教他,最終幫他練出了好手感。
      展眼到了賽日。從卯正起,以六個(gè)時(shí)辰為限,眾鬼領(lǐng)料編,鬼差當(dāng)場評。李元吉以絲細(xì)圖美榮獲第一,險(xiǎn)勝第二。
      “元吉。你把它們交給和靜縣主。三筒是給她的,一筒是我托她帶給兕子的!崩钍烂襁f過纏滿了竹絲的竹筒。
      “竹葉水?”李元吉不接。
      “正是。瞧她們瘦得怪可憐見兒的!崩钍烂駠@氣。
      “該投胎卻不投,總得付出點(diǎn)代價(jià)!崩罱ǔ慎鋈弧
      李元吉冷哼一聲:“我女兒的我笑納,你女兒的我不帶。”
      李世民將四個(gè)竹筒硬塞到李元吉手上,苦笑:“都給她!
      李建成皺眉:“不肯帶水,總肯帶話吧?世民要帶話嗎?”
      “只有一句,叫她趕緊投胎,別為了見我,在這活受罪!
      李元吉藏筒入袖:“怕只怕她和我女兒一樣擰,不聽勸!
      “你放心,兕子最聽我的話!
      “你是說我女兒不如你女兒?”
      “別吵了,越過越倒回去了!
      當(dāng)和靜縣主坐上避怨白玉轎,被鬼差抬進(jìn)西門時(shí),除李元吉外的其他怨鬼都被圈禁在東北角。整整一下午,除了戚夫人的悲號聲,東北方靜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見。一恢復(fù)自由,李世民便沖進(jìn)石屋,狠命將竹筒插入戚夫人口中。
      李建成后腳跑來,拔掉竹筒,強(qiáng)拉李世民出屋,慍色道:“弄她作甚?”
      “鬧得心煩。要不是你多番攔阻,我早扒光了揍!
      “一入枉死城,血親祭祀之日不得回去,血親所獻(xiàn)祭品不得享用。她也是可憐人,一心想找呂后報(bào)仇,怎料呂后壽終正寢,過城不入。更令她憤恨的是,她兒子劉如意也因呂后已死而自消怨氣,出城投胎去了!
      “那憑啥作踐我?”李世民作速抽身回屋,卻在離床十來米遠(yuǎn)處被藤條豎砍于背,不由得轉(zhuǎn)身恨聲道:“你如此同情她,咋不給她喝水?”
      “治標(biāo)不治本,自生須自滅。我給她喝水,你助她如廁?”
      李世民在原地打轉(zhuǎn)幾圈后取下窗邊墻上的琵琶,疾行而去。
      次早,李建成馱著戚夫人去城頭,到了之后先將她輕放在地,再眺望十里外來回游走的孤魂野鬼,瞧了一頓飯工夫方回,一回來便令李元吉跪屋外大聲重復(fù)“趕緊投胎,別為了見我,在這活受罪”。
      李元吉睡得正香,忽被抽醒,跳腳發(fā)誓讓和靜縣主帶話了,卻遭來更多記藤條,只得含憤“念經(jīng)”,念得口干舌燥也沒換來李建成的赦免,稍一停留還狠挨一記,挨過幾十記后邊哭邊說,越說越哭。
      折騰到天黑,李元吉喉嚨冒煙,李建成精神抖擻。李世民抱著琵琶走來,見此情形,不禁冷笑:“元吉,你咋又得罪大哥了?”不想李元吉壓根不理他,反倒揉著雙膝委屈巴巴地哭著念叨同一句話。
      看李建成又要抬手,李世民忙上前張臂攔他,賠笑道:“大哥可能冤枉元吉了。該怪我沒早點(diǎn)說,也怪你氣走了我。”
      “你來作甚?”
      “來告訴你倆,明早咱一起去城頭并排站立,拉手舉臂,作親密狀,好讓姐倆安心去投胎。我將竹筒對剖,在筒內(nèi)刻字,又用竹絲松纏,灌入竹葉水。她倆聰敏過人,定會(huì)發(fā)現(xiàn)秘密,前來赴約!
      “為啥約明早?”李元吉有氣無力。
      “要等筒漏水!崩钍烂窕厣砣シ。
      李元吉抬頭看李建成,見他微微點(diǎn)頭,便在李世民的攙扶下?lián)u晃起身。
      “你都說了啥?”李建成過來同扶。
      “我說我們關(guān)系大緩,不日出城,叫她倆切勿掛念,先去投胎。如若不信,明早城頭舉手示意!
      次早,和靜縣主和晉陽公主手牽著手,笑向城頭揮手不止,直到兄弟仨都不見了還注目仰望許久。
      當(dāng)晚,李元吉跌跌撞撞晃進(jìn)屋,跪倒在地咚咚磕頭,惹得正在屋外席地彈曲的李世民忙進(jìn)門探問。
      “大哥,求你把滅魂箭給我!
      “你要扎死我?”李世民驚疑。
      “誰要扎死你?我要救女兒!崩钤ь^大吼。
      李世民剛想問和靜縣主出啥事了,就聽李建成不屑道:“中午鬧了一個(gè)時(shí)辰還不夠,晚上又來鬧,再鬧別怪我不客氣!
      “大哥,你好狠心吶,我恨你。”李元吉猛撲向李建成,卻撲了個(gè)空,反倒被李建成一屁股坐成了油鍋里翹首翹尾的魚。
      “你出去繼續(xù)彈,我還沒聽夠呢!”
      李世民知其難勸,抱著琵琶出了門。
      約摸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李建成命李世民罷奏,拖李元吉出屋,鎖門睡覺。
      李世民見李元吉癱坐在地上大哭,咒罵哀求輪番來,鬧到半夜也不走,怕他激怒李建成,只好忍困相陪,以便拉架。
      “元吉,能跟我說說嗎?興許我有辦法!
      李元吉抽泣:“我見過好幾回了,出城后三日內(nèi)不投胎的游魂,日日被吊在城門口受萬箭穿心之刑,直到城中血親出城方得超生。早上你倆走后,我一直躲在暗處觀察,那姐倆還在游蕩呢!我又想以死相逼,就問大哥借箭,哪知他也執(zhí)意不肯。下午再去看,都還沒走呢!”
      李世民沉思片刻,指著屋內(nèi)搖搖頭,又指向不遠(yuǎn)處,見李元吉輕輕點(diǎn)頭,便拉他去三里開外的一僻靜處低聲細(xì)談。
      “你幾時(shí)藏的?”李元吉兩眼放光,緊盯李世民從土里挖出的黑石鑰匙。
      “賤婦踩屎那回,我從枕邊順的。”
      “攏共就配兩把。咋變成三把了?”
      “大哥聽那賤婦說要毒打逼問嫌犯,心有不忍,便將他之前偷配的一把上交,謊稱是在屋外拾得的,后又在賤婦再次脫力時(shí)將兩把都收走!
      “大哥對誰都好,就對我狠。”
      “你細(xì)想,這事能全怪他嗎?”
      回到屋外,李世民彈催眠曲,李元吉趴窗口望。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李世民開門而入,奪了滅魂箭,捆了李建成。
      許是呼吸受限之故,李建成很快醒來,見自己被皮繩綁縛,藤條在右側(cè)李世民手中,靈箭在左側(cè)李元吉懷中。
      “等逼走那姐倆,再向大哥賠罪!崩钍烂窈屠钤惪谕。
      當(dāng)看到李元吉拿出靈箭直插胸口時(shí),剛剛還揮手微笑的姐倆大驚失色,連連搖頭,本能地想上前阻止,卻見李世民飛起一腳,踢落靈箭,環(huán)抱住李元吉,待他“掙扎”不動(dòng)了才扶他站趴于墻,拾起靈箭高舉著反復(fù)大劃十字。
      姐倆含淚舉臂交叉片刻,跪倒拜別,起身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趁姐倆將將消失,李元吉未回神時(shí),李世民跪地奮力將靈箭插入戚夫人心口。只聽“嘭”的一聲,黑煙散射。須臾,聲絕煙消,靈箭反彈入墻。
      瞅著面如死灰厲聲尖叫的戚夫人,再瞧雙目圓睜嘴巴大張的李元吉,李世民得意一笑,緊緊腰間的藤條,拔出廢箭,叫李元吉同抬步攆回去。
      “咋了?”李世民察覺到李元吉放慢腳步,忙停下轉(zhuǎn)身問道。
      “我怕被抽暈了!
      “那不還他藤條?”
      “那不得恨死我?”
      “我跟他說賤婦是你扎的!
      “好主意!興許能輕饒我。”
      當(dāng)開鎖進(jìn)屋后,哥倆先把戚夫人扔床上,再給李建成解皮繩。李世民抽出藤條放到李建成腳下,和李元吉雙雙跪拜請罪。
      李建成微轉(zhuǎn)手腕,站起來高舉藤條,不時(shí)揮幾下,偏不打下去,惹得跪著的哥倆時(shí)時(shí)緊繃。折騰至天黑,哥倆不住求打。
      “容我歇上一歇!
      “那要歇到何時(shí)?”李元吉語帶哭腔。
      “我突然特想看跳皮繩取樂。你倆背對背一起跳,連跳三百下不間斷。停一次便各打一下。如何?”
      “總得先練練吧!”李世民哭喪著臉。
      “那是自然。就以十日為限,不拘誰甩繩,覺得練好了便來找我。實(shí)在跳不好,頂多挨頓打!崩罱ǔ烧f完將李世民、李元吉連同那根皮繩都請出了屋。
      李世民提議由自己甩繩,先面對面跳,等步調(diào)一致后再背對背跳,得到了李元吉的同意。哥倆在屋外席地而臥,準(zhǔn)備明早寅初開始練。雖說萬事開頭難,但這二位如同在荊棘叢中跳雙人舞,始終開不了頭。不是哥哥罵弟弟蠢豬,就是弟弟罵哥哥瘋狗。練了半日不到,哥倆偃旗息鼓。
      “再和你跳,我不姓李!崩钤?dú)夤墓摹?br>  “那姓啥?姓朱嗎?”李世民揶揄。
      李元吉拿起皮繩砸向李世民,怒罵:“不能跳慢點(diǎn)?想害我挨打?”
      “說你是豬,你還不認(rèn)。害你倒霉,我也倒霉。這都不懂?”
      “你以之前的速度連跳三百個(gè)給我瞧瞧。要能跳,就服你!
      李世民一口氣跳了六百多個(gè),氣得李元吉奪過繩子獨(dú)自狂練。
      “天都黑了,能歇歇嗎?”李世民雙手抱臂。
      李元吉只管使勁跳,一直跳到后半夜氣喘吁吁腿腳發(fā)軟才放慢速度,打算再跳最后一輪,不料剛費(fèi)勁跳完一個(gè)便一頭栽倒在地,捂著腳踝哭著喊疼。
      李世民快速上前脫靴輕按,邊按邊輕罵:“站都難了,還跳個(gè)屁。”
      “都怪你!”
      “不自量力的蠢豬!死了都稟性難移!
      “滾!”李元吉怒吼,嘗試幾次都站不起來,懊惱地坐著淌眼抹淚。
      李世民進(jìn)屋拿上一串竹筒,大步向西南方走去,天亮方回,回來后先解下竹筒放李元吉身邊,再進(jìn)屋取來琵琶一頓猛拆,將面板扔一旁,把筒內(nèi)之水都倒進(jìn)琵琶腹中,叫李元吉放入雙足。
      李元吉躺著不動(dòng),被李世民強(qiáng)拉坐起拽足入水,不由火冒三丈,想踹翻琵琶,卻在陣陣清涼前繳械投降,情不自禁地挪近點(diǎn),咂咂嘴,感覺竹葉水如觀音凈瓶中的甘露,能瞬間救他出苦海。
      “拆了不覺可惜?”李元吉斜睨。
      “不拆咋存住水?”李世民微笑。
      “這是啥?”李元吉指指面板內(nèi)璧的紫紅色之物。
      “是紫鉚膠,取自竹竿,用來粘連音柱和音梁!
      “為何又纏縛竹絲?”
      “加固,以防脫落。”
      “別指望我原諒你!
      “單指望你好受些!
      李元吉愣了一下,閉目養(yǎng)神。
      李世民收起竹筒,躺倒睡覺,之后接連幾日都多次往返于竹林石屋取水注水,看李元吉大有起色才徹底安下心來。
      誰知李元吉轉(zhuǎn)好,李世民倒轉(zhuǎn)壞。原來連日干燥,低處之水被搶奪殆盡,李世民只好爬高弄水,偏偏不慎摔落。
      “你放心,我屁股著地,還能繼續(xù)跳!崩钍烂褶涡茁。
      “不跳了。我替你受罰。”李元吉取下李世民腰間的藤條。
      “那可是六百下。你受得住?”李世民上前拉住。
      “我請求分期還,他會(huì)拒絕?”李元吉甩手進(jìn)屋。
      李建成斷然拒絕,強(qiáng)硬下令順延十日再跳,還說如若不行,繼續(xù)推后。
      李世民和李元吉只好帶傷練習(xí),幸好展示成果時(shí)一連慢跳了四百多個(gè)。
      李世民灌了幾口水,將竹筒遞給身旁的李元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他的粉白色袍子,想到入城時(shí)須統(tǒng)著各自專屬的正紅色袍靴,若怨氣減輕,袍靴由紅變粉直至變白,等全白了再出城便不會(huì)被吸回來,禁不住顫聲道:“你原諒我了?”
      “我永不原諒你,但想放過我自己!崩钤雀伤恍嫉。
      “世民,你沒發(fā)覺你袍子也泛白了?”李建成微笑著收起皮繩。
      “大哥也想放過自己?”李世民含淚看李建成早已變白的袍子。
      “不全是!崩罱ǔ膳膬上吕钍烂竦募绨。
      李世民嗚咽:“我一直有愧,一直有愧!
      李建成擁抱李世民,忍淚道:“不能全怪你。就算你不爭,臣屬也要爭!
      李元吉冷哼,見李建成深皺眉,忙向屋內(nèi)努嘴:“我們都走了,那瘋婦咋辦?”
      “等走那日再給她松綁,把藤繩交給侍女!
      “她們會(huì)不會(huì)把她打個(gè)半死?”李元吉壞笑。
      “她只是暫時(shí)動(dòng)不了。誰能傻到自找麻煩?”
      三日后,哥仨疾步走出一直以來都無門的城門口,回望時(shí)掃見被侍女?dāng)v著豎在城頭的戚夫人正怒瞪他們,忍不住放聲大笑,拿出竹扇,邊搖邊走。
      “大哥,你臨走前湊她耳邊說了啥?”
      “你自己不愿走出來,沒人能幫你走出來。”
      “那為啥把我做的團(tuán)扇給她?”李元吉插話。
      “好叫她時(shí)刻記著,一旦嘗到了甜頭,誰還愿沉淪苦海?再者,世民正好做了三把,你那把給她又何妨?橫豎帶不到下世去!
      “來世還和大哥做兄弟!崩钤姑。
      “我也想和大哥做兄弟!崩钍烂竦驼Z。
      “若還手足相殘,不如相忘江湖。等進(jìn)了第十殿,再謀于轉(zhuǎn)輪王!
      李世民和李元吉相視點(diǎn)頭,收起扇子,一人一邊架起李建成,飛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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