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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心跳回憶GS3游戲同人

設樂圣司中心+紺野玉緒×斑比
內容標簽: 花季雨季 正劇
 


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擊數: 2309   總書評數:0 當前被收藏數:0 文章積分:223,99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近代現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只有神知道的未來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0139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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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存癥

作者:蘇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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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存癥


      ※序言

      認識汐見透子是設樂圣司在振翅學園讀高二時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奇怪家伙,用很認真的表情對他說出不但不優(yōu)美而且還很夸張贊賞。
      本以為不會和這樣的人有過多交集,待到畢業(yè)竟猛然發(fā)現,他已經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過客對待。
      盡管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他甚至連只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性朋友都不可能。

      為什么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總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呢?設樂自嘲地想。
      就像會和表面上對誰都彬彬有禮,私底下卻是個鐵道宅外加搞笑節(jié)目超級粉絲的學生會長紺野玉緒成為朋友一樣不可思議。

      ※

      大學第一學年即將結束,設樂圣司患了五月病。
      不過從表面上看起來,他與平常也沒什么兩樣,只是坐在音樂室眺望遠方的時間延長了一點,被同伴叫名字后的反應慢了半拍。
      實際上,按照日期來算,他這個病患的莫名其妙——現在只有三月而已,離五月還早。

      設樂嘆了口氣,壓在太陽穴上的手指自虐般加重了幾分力氣?礃纷V的時間一長,不免覺得頭昏腦脹。
      他已經盯著這頁紙將近半個小時了,遲遲沒有翻過篇去。

      “……對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聽上去坦白得不能再坦白的攤牌,到底是絕境還是逃命的出口,設樂不得而知。反正剛才他就是這樣對紺野玉緒提問的。
      盡管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同校,但宿舍相距的路程很近,可以說是比鄰而居。
      不過,紺野也好,透子也好,哪一個都是麻煩的家伙。
      設樂瞇起眼睛,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前不久的情人節(jié),汐見透子竟然獨自跑到他們的大學校園附近,怯怯地站在路邊探頭探腦,模樣很像一頭走失的小鹿。
      設樂好笑地想著,剛要開口叫她,她已經混在學生中間快步走進紺野所住的宿舍區(qū),一身來不及換下的高中生制服怎么看都很顯眼。

      “紺野學長!”
      透子開心地喊著,向不遠處的一個身影跑過去。

      設樂猛然覺得心臟被誰狠狠地踩了一腳,淤積著流通不暢的血液仿佛要爆裂似的。
      紺野是什么時候在那里的呢?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追隨著一頭惹人憐愛的小鹿,她剛一出現,他就察覺了。
      雖然遠遠地聽不見他們交談的內容,但選在這個日子跑來,無疑是送巧克力的。
      透子羞澀地低著頭,紺野臉上的笑容簡直刺痛了設樂的眼睛。
      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定定神,艱難地移開目光,在這個粉紅色的氣場籠罩下,只想趕快逃走,躲到哪里都好。

      然而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音樂室。
      關上門把一切粉紅色氣息隔絕在外,聽不見人群中傳來的熙熙攘攘,設樂覺得好過一些。
      可惜這種安寧沒能維持多久。

      “嗶嗶嗶嗶——”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他一跳,不耐煩地摸出來看,屏幕上閃動著被心形提示框括起來名字:汐見透子。
      設樂一愣,隨后自暴自棄地按下接聽鍵。
      “設樂學長,我現在到你們學校來了哦!
      透子可愛的聲音歡快地流淌過來。
      “哦,是嗎?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沒有空!
      “難得來一趟,不會占用學長很多時間的。”
      “……”
      “那么學長在哪里,告訴我好嗎?”
      大概是知道設樂不會真的拒絕,透子進一步要求到。事實上,設樂也的確無法拒絕。
      “……音樂室。你知道怎么走吧?先說好,只能借給你一點時間,要來就來吧。”
      “是,我這就過去,學長一會兒見!”
      說完,透子收了線,設樂那一頭的聽筒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他舉著手機保持著通話的姿勢沉吟片刻,自嘲地笑了笑。

      不大工夫后,門外透子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過來,聽上去比隔著電話線路更加甜美。
      “設樂學長我進來了哦!”
      “進來吧。”
      設樂幾乎是下意識地迅速將失落的表情打包回收,抬起頭面對透子時,已經恢復得與往日無差,雙臂懷抱于胸前,驕傲地俯視著她。
      “設樂學長,我有禮物送給你哦!蓖缸舆呎f邊從手邊的提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這是學長份的巧克力,請收下吧!
      “給我的?”
      “恩,為了感謝學長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設樂遲疑著接過盒子?吹贸觯Y盒的顏色款式,透子都特意選擇了他偏愛的一種,作為禮物來說,用心無可挑剔。
      可是……

      “學長喜歡嗎?”
      “……不、不討厭……”
      不行,說不出。設樂懊惱地皺起眉頭,怎么也沒辦法好好地道謝。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猜到,盒子里裝的是每個有交情的男生都可以得到的最普通的巧克力。那才不是他想要的。
      透子的笑臉被尷尬的氣氛凝固,她撒嬌似的拽住設樂的袖子輕輕搖晃。
      “那個,學長生氣了?”
      ——是的,生氣了,所以我才不想讓你來。
      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設樂極力移開視線,可還是看到了礙眼的東西:精致的海藍色手鏈環(huán)扣住透子纖弱的手腕,隨著她的動作閃耀出細碎的光芒。
      這是去年紺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帶著。

      失控了。
      設樂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就在這一瞬間崩陷。他看得見透子的嘴巴在動,但說了什么卻全聽不到。
      他粗魯地將禮盒塞回透子懷里,煩躁地揮揮手臂,向前逼近一步,“……我才不要義理巧克力,你拿回去吧!
      透子的眼神驀然黯淡下去,在他的壓迫下不知不覺地退后。
      “沒聽到嗎?我說我不要義理巧克力!
      她的身體已經貼到鋼琴上,再無后路。
      “吶,透子,”設樂的臉被垂下的額發(fā)遮住,看不清表情,“你有做手工巧克力吧?當然,我沒有想要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做了沒有,送給了誰。怎么,不能說嗎?”
      這下,她連嘴巴也不動了,眸子里全是被傷害的神情。
      設樂一只手撐在鋼琴上,身體與透子之間僅拉開狹小的空隙。他盯著她,目不轉睛。

      突然。
      “翁——”
      琴鍵被慌亂的透子無意中壓到,發(fā)出巨大的悲鳴。
      設樂罷<審核>工的頭腦清醒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恢復工作。
      “……咦?我這是……”
      他伸出手想要安撫受驚的透子,她卻一下子縮緊了身體。他的手就這么停在了半空。
      “我……”他說,“我的意思是,巧克力不用給我也沒關系!
      “……”
      “節(jié)省下來可以送其他同學,零用錢還有富余的話,就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誒?”
      “就、就是這樣!痹O樂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我和別人不一樣對吧,我不是你的親友嗎?”
      猶豫片刻,他把手輕輕落到她頭上。這次,她沒有躲開,反而露出安心的笑容。
      “恩……學長果然一直都在為我著想,”她說,“不過,巧克力還是想請學長收下。雖很然不起眼,但也包含著我的心意!
      “……也不是不行……”
      話說到這份上,除此之外他還能怎么回答?透子的笑容干凈的沒有一絲雜質,設樂移開視線,重新從她手中拿回那個幾乎被揉皺的禮盒。
      “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快回去吧,這離你家可不近!
      “恩,我回去了,學長下次見!”

      目送嬌小的身影穿過長長的走廊逐漸消失不見,窗外如同朱砂浸入筆洗后溶開的赤色紅暈染滿天空,設樂覺得仿佛全部力氣都從身體里抽走一般空虛。
      這么明亮的黃昏,真是討厭極了。

      回到宿舍,設樂試探著給透子發(fā)去一條簡訊:“巧克力的味道還不算壞!
      她的回復很快傳過來:“謝謝。之前學長不肯收下,我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別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費神。”
      設樂把身體丟進柔軟舒適的沙發(fā)里,唇角勾起微微弧度。他到底還是會怕被她厭惡疏遠。她沒有介意實在太好了。
      然后,透子的簡訊隔了一會兒才又出現在他的手機上。
      假名映入眼瞳之中,他身體一顫。

      “學長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心情不好?不介意的話請和我說說!

      全中。你就是這點不好,本能的關心會讓人有所期待啊!
      設樂在心里抱怨一句,直接將郵件移到回收站里。雖然和透子通的簡訊大多他都留著,但是這一條必須除外。
      他站起身來,丟開手機,來回在臥室內走動。煩躁如同病毒一般在身體內繁殖、蔓延,編織成繭,將他緊緊地束縛在里面。
      親友這個角色太沉重,他喘不過氣。
      要怎樣做才能完美地扮演她最好的朋友,并且不抱有任何幻想?他不知道答案。

      不過,有一件事設樂是知道的:透子曾經清清楚楚地對他說過,她喜歡的人是紺野。
      更何況,親手把她讓出去的,正是他本人。
      “不要為難,我一直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那時,他這樣承諾到。
      天邊血紅的凄艷殘陽猶如一顆支離破碎的心臟漸漸下沉,他看見透子的眼睛透出熠熠的光輝,映襯著整張臉都顯得生動起來。
      她投向他的目光熱烈,充滿了信任。
      “學長會幫我的對吧?”
      “啊,約好了!彼卮。

      想到這里,設樂重新坐到沙發(fā)上,強打精神繼續(xù)用手機回復到:“不,沒有什么?傊挛绲氖虑楸噶。”
      這樣,就應該不會被看出來有什么破綻吧。

      不怎么有精神的生活日復一日地循環(huán)往復,透子經常會到學校里來找紺野玩,也偶爾約上設樂一起三人聚餐。
      她好像已經一點也不介意情人節(jié)那日發(fā)生的事情了。
      事實上也真的沒什么可值得計較,只當做設樂心情不好發(fā)了無端的脾氣都能說得過去。
      可設樂卻陷入了無法自拔地糾結境地。

      這一天午后,天氣好的不像話,頭頂上一片不見一絲云朵的晴朗天空。春寒料峭什么的說法,根本就沾不上邊。
      透子做了手工點心,特意拿來請紺野吃。
      兩人在宿舍區(qū)的花壇前坐下,一邊聊天一邊享受著悠閑的時光。
      紺野放下手中的保溫杯,對透子溫柔地笑著:“怎么了?一直看著我!
      “咦?”透子連忙移開視線,“對不起,不知不覺就……”
      她的臉頰飛起紅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最近都沒有見到設樂學長,他很忙嗎?
      如果這樣說了,紺野學長會怎么想呢?
      透子抿抿嘴唇,盡管有些顧慮,但還是準備把令她出神的原因告訴給紺野。

      正在這時,設樂的身影忽然闖入了他們的視野。
      “設樂學長!”
      透子把手擴成喇叭的形狀貼在嘴邊沖他喊到。
      設樂的大腦尚未做出反應,身體卻已經不自覺地行動起來。他向他們走去。
      “哦,是透子和紺野啊!
      他盡量自然地打著招呼,剛趕上趟的思維卻在警告他應該馬上避開。
      “我?guī)Я耸止c心過來,學長也一起坐吧!
      透子穿著一身淡色的洋裝,水藍的長裙裙炔飛揚,像一朵開得過盛的花,整個人看起來清純而又端莊。
      紺野的表情在一瞬間僵硬了幾分,但依然友善地將身體挪開一些,空出第三個人的位置。
      大腦回路中的警報聲鳴叫得越來越厲害,設樂終于停住腳步。
      “……我就算了,”他的聲音夸張地提高了八度,任誰都聽得出不太對勁,“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你們就不必管我了!
      原本已經做好他會加入的準備的兩人還未來及再次開口相留,他就像被什么追趕一樣迅速走開了。

      “很、很奇怪啊,設樂學長……”
      “是呢!

      不過,身后透子與紺野的對話,設樂已經聽不到了。
      他混亂著,只有眼睛還在正常工作,仿佛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行動似的。
      轉過兩個拐角,馬不停蹄地上了樓,徑直走進宿舍才按著胸口低聲地喘息。
      “……開什么玩笑!
      設樂沮喪咒罵一句,心底有個聲音吵嚷得越發(fā)響亮。
      “我竟從她面前然逃跑了……”
      他用雙手掩住眼睛,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如果可以,設樂始終期望他在透子的心里是一個英雄,勇感到可以坦然面對過去的失敗,重返舞臺用鋼琴奏被他壓在箱底多年的華章。
      他還記得,站在臺下的她眼淚就沒停過,直到演奏結束,依舊止不住哭泣。
      她抽抽噎噎地對他說恭喜,他拍著她的背輕輕安撫。她的身體是那么柔軟,讓他難以抑制胸腔中無所適從的激烈鼓動。

      “透子……”
      “透子……”
      “透子……”
      不知重復了多少次,設樂呢喃著念出她的名字。
      然而,就像那時一樣,他沒辦法做出任何進一步的行動。
      雖然他心里一直都明白,但總是不到萬不得已就非常不愿意承認:這頭小鹿也是紺野的獵物,而紺野是他唯一的……

      朋友。

      時間一晃就消磨掉整個下午,天色漸漸暗下去,像被一張灰色的網一分一寸慢慢覆蓋。
      設樂覺得胃中隱隱傳來一陣下墜般的鈍痛感,忽然想起原本是要吃東西的,結果臨時遇上紺野和透子,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
      他拍拍腦袋重新返身下樓,卻發(fā)現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食堂沒在營業(yè)中了。
      雖然還可以去隔壁超市買些速食勉強對付,但對于他來說,這種事終歸是不擅長的。

      就在設樂站在超市門口猶豫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提著購物袋的紺野。
      “晚上好,設樂。”他的視線藏在鏡片之后,一貫溫和有禮,“來買東西嗎?怎么不進來?”
      “啊……只是最近有點忙……”
      回答完全驢唇不對馬嘴。
      “你一直在說很忙什么的,不過我并沒有問這件事呀!
      設樂一愣,偷偷向紺野身后一瞥,并沒有發(fā)現別人的身影,他松了口氣。這就是說,透子已經回去了吧。
      紺野挪開幾步,讓出門口的道路,和他站到一旁繼續(xù)話題。
      “設樂打算一個人去買東西?”
      被他這么問,設樂有些惱怒起來:“不行嗎?我也偶爾會來超市,有什么奇怪的?”
      紺野的笑容依舊不慌不忙:“分不清豆豉和納豆不要緊嗎?”
      “……”
      黑線。
      眼看額頭上聚集了越來越多十字路口的人就要爆發(fā),紺野適時地調整了話題:“我剛剛送透子さん回家,還沒有吃晚飯,現在正買了些食材打算簡單做點吃的,一起來嗎?”
      “……如果你實在閑的無聊,稍微借你點時間也不是不行……”
      從某些方面講,設樂說“不行”實際上就代表著肯定的意思,要是真的不肯,他才不屑于浪費唇舌,直接走掉了事。
      “那么就麻煩設樂也來提一提袋子吧,只蹭飯的話可不行哦。”
      “讓客人做這種事難道就是紺野家的禮教嗎?”
      “不,只是我個人的喜好而已。”
      紺野全然不顧設樂滿口抱怨,將其中一個購物袋塞進他手中,向宿舍走去。他果然乖乖地拿著跟了上來。

      二十分鐘后,設樂已經坐在宿舍的沙發(fā)上喝茶了。
      他百無聊賴地環(huán)視著紺野的房間,總覺得有種很久沒來過的錯覺。
      實際上,說久不久的空窗期,還不到一個月,就是從情人節(jié)之后開始。
      紺野獨自在廚房里忙碌。雖然在家里完全不用做什么家務,但是他似乎也不會為獨立生活而發(fā)愁,各種事情都應付得游刃有余。
      比如他的宿舍,就隨時隨地都打掃得整齊干凈,因為他說他不把房間收拾好就無法做事。
      而設樂的房間相比之下就顯得隨性許多,幸虧透子時不時會光顧幫他料理,這樣才不會亂的太離譜。
      說起來透子真的沒有一點身為女生的自覺嗎?那么坦然地到他宿舍來玩,她到底明不明白……
      竟然又想到她。
      設樂趕緊把腦中浮現出的輪廓驅逐出境。

      這時,紺野端著兩個白瓷碗從廚房走出來,和他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又打開從超市買來的幾個罐頭一同碼在兩人面前。
      “煮了點烏冬面,將就著吃吧!
      就算客氣也不能稱作豐盛的便飯。
      設樂將筷子探到其中一個罐頭里扒了扒,筷子上立刻掛滿粘稠的細絲。
      “我討厭納豆!彼f。
      “抱歉,”紺野麻利地拿了新的筷子換給他,“上次透子さん說想要吃甜納豆,所以買了一些。你不喜歡就放在那邊吧!
      “……透子……喜歡?”
      設樂機械地重復了一遍紺野念出來的名字,心里一沉。
      紺野扶一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點點頭說:“是的,她喜歡不會太甜的甜食,比如甜納豆或者蜂蜜松餅……”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透子的事情,他總是了如指掌。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是……
      為什么知道這些事的人不是我呢?

      流淌在血液之中,名為嫉妒的危險因子在此刻爆發(fā)。
      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期望兩心相悅的美好?

      “夠了,別再用那種若無其事的口吻說下去了!” ,設樂站起身來,“你難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紺野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著他:“什么?”
      “……對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誰?”
      “你知道的吧?”
      “那么設樂,你又是怎么想呢?”
      用提問來應對提問,真是個聰明的辦法。
      “什么嘛!別想著就這么敷衍過去!”
      “我沒有這么打算!
      就像是在認真考慮一樣,紺野把頭仰在沙發(fā)靠背上凝望著天花板。沉默再次占領了整個空間,把不大的宿舍塞得滿滿當當。
      “……要是有個妹妹的話,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吧。”
      紺野的回答毫無賣點,中規(guī)中矩。
      雖然設樂并不是希望聽到什么有趣之處,但就是和期待有那么些偏差。
      他覺得全部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已經到極限了。
      時間仿佛停止流動,全身浸泡在冰水中,唯有頭部的血液越發(fā)灼燒地向上撞。
      “真的只有這樣嗎?你想說什么就快說,煩死了!
      “抱歉,”紺野收回剛才的姿勢,聳了聳肩膀,“不過,設樂不是也有想說的話嗎?”
      “哈……我有嗎?我是那樣嗎?”
      “……”
      紺野臉上一貫的從容不見了,話題變得無法再繼續(xù)下去。
      “算了,我要回去了!
      設樂生硬地說出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紺野的宿舍。

      事情就是這樣。

      “紺野也好,透子也好,哪一個都是麻煩的家伙!
      設樂躺在床上小聲咕噥一句,用手中的樂譜遮住了眼睛。
      倦怠如潮水般席卷上來,他索性任由鋪天蓋地的黑暗將意識吞噬。

      隔天早晨,慵懶的氣息尚未消散,樓群之間狹窄的天空微微泛出明澈的暖色。
      設樂在宿舍區(qū)通往校園的路上與紺野不期而遇。
      他和往常一樣,略停頓一下步伐,接著就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xù)向前走去。
      邁出幾步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照目前的情形判斷,紺野或許不會再趕上他,問候一句“設樂早安”了。

      下意識加快速度走過一段距離,設樂覺得有點異樣。
      他扭過頭去,驚訝地發(fā)現紺野仍舊走在離他幾步開外的位置,目光相交,紺野的笑容亦與以往無差。
      “早上好,設樂!
      “……早!
      設樂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悶悶地應了一聲。
      “晚上沒休息好嗎?氣色很差啊!
      關切的話語,聽上去非常真摯。
      設樂更加疑惑,又不好發(fā)作,只有順著他的話說到:“大概有點睡眠不足吧,沒什么要緊!
      “晚上泡澡有助于睡眠,我姐姐曾經推薦過一款入浴劑,應該會有效!苯C野說,“不如有空一起去商店街看看?”
      “我才沒你那么閑!
      設樂習慣性的拒絕脫口而出,說完卻立刻感到后悔。
      好在紺野并不介意,并且擅自做了決定:“那么就在周末下午放課后吧!
      “等等,你有幻想癥嗎?一個人在那邊自說自話地做決定。”
      “啊,不好意思!北M管口中在道歉,可是臉上一點愧疚之意也沒有的紺野一笑,“設樂什么時候有空?”
      “……按照你剛才說的時間就好!
      口嫌體正直所構筑的防線徹底瓦解,而另外一邊也沒有再乘勝追擊下去。

      時間一晃到了周末。
      因為知道設樂時間觀念不強,所以紺野又特意提醒了他一次,結果他還是遲到了。
      不,應該說是過了約定的時間四十多分鐘,依舊沒到。
      紺野本想打電話給他,又覺得即便打了也不起什么作用——他一向使不慣手機,聽見鈴聲也懶得去接。
      終于等的忍無可忍,紺野走入附近一家飾品店閑逛。
      透過店鋪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約定地點,在這里打發(fā)時間是個不錯的選擇,同時也可以為透子挑選情人節(jié)的回禮。
      能收到她親手制作的本命巧克力,不論幾次都讓他充滿驚喜。

      設樂站在擁擠的電車上,用身體和手臂勉強圈出一方空間,把同行的女生護在其中。
      他的輕挑眉梢,臉上顯現出不耐煩的神情。
      “那個……對不起,設樂學長,給你添麻煩了!
      低下頭看她,設樂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過的吧,要跟來就別再嘮嘮叨叨地道歉了。你不是非常想見他的嗎?”
      肇事者透子,害得他嚴重遲到的人,不過他心里一點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即便她來這一趟的目的絕非為他。

      臨上電車前,設樂接到透子的電話,說是來找紺野,已經到了宿舍門前,卻聯(lián)系不到人。
      他問她為什么不事先打好招呼,她結結巴巴地回答,本想給紺野一個驚喜,誰知竟然這么不巧。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撥通了設樂的手機。
      沒有任何猶豫,他說明情況,讓她等在原地,自己馬上返回去找她,帶她同往。

      “你就不怕我也不接電話嗎?”設樂問。
      “恩……那樣的話就很麻煩了,”透子皺起眉頭,露出一副困擾的表情,隨后馬上又笑了起來,“不過學長還是接了我的電話呀!
      “這種樂觀過頭的心態(tài)到底是誰教給你的,趕緊丟掉!
      “誒?我到從沒有想過學長會不接……”
      設樂側過臉去,眼角的余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
      透子總是能夠輕易觸及他心中的底線,讓他無路可退。

      一路再無他話。直至兩人再也忍受不住車廂內污濁的空氣之時,總算進站了。
      設樂催著透子下了車,趕到約定地點卻沒見到紺野的影子。透子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這家伙,該不會等不耐煩回去了吧?加上賽車,總共遲到將近一個鐘頭,也真是夠戧。
      “我們兩個去玩吧,”設樂忽然拉住了透子的胳膊,“紺野胸懷很寬廣的。”
      透子忙不迭的搖頭:“咦?那怎么行!設樂學長你別捉弄我嘛!
      “嘖,你還真是……”
      設樂的話還沒說完,紺野就從隔壁的商店中轉了出來。
      “竟然遲到那么久,設樂你的時間觀念越來越差了,”他說著,目光落在透子身上,寫滿了驚訝,“透子さん,你怎么來了?”
      “本來是想突然過來嚇紺野學長一跳,結果……”
      透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如此這般解釋一番。
      紺野笑了,打量著她一身新新?lián)Q的春裝又說:“這身衣服很適合你,只是穿這么薄不會冷嗎?”
      “沒關系的,我還好。”她回答。
      他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覺得冷的話,也可以穿我的外套!
      “不、不用……”
      眼看馬上就要演變成情侶之間的濃情蜜意,設樂白了紺野一眼:“我冷,外套給我穿嗎?”
      明明是很符合他風格普通吐槽,可紺野不知為什么好像退卻了似的,沒有和他繼續(xù)斗嘴。

      三人來到之前珠美提到過的店里,很快找了到她推薦的那款入浴劑品牌。只是同一品牌中又分出了不同的香味和功效,讓人眼花繚亂。
      透子被其中水果型香味的入浴劑吸引,走到另外一側貨架去了,這邊則剩下設樂和紺野兩個。
      幾乎是不約而同,他們的手一起落在了一個瓶子上。
      設樂一愣,但沒有松開手。他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到:“紺野喜歡的,我也喜歡呢!
      “是啊,怎么辦才好呢?”
      紺野的手也未挪開。
      把著同一瓶入浴劑僵持不多一會兒,透子的聲音忽然跳進耳朵。
      “葡萄和桃子味的,我選哪一個比較好?”
      哪一個比較好什么的……
      真羅嗦啊,到處都是沒完沒了的選擇題。
      設樂盯著她手中一個粉色、一個紫色的瓶子看了一陣,率先發(fā)話了:“我選葡萄的!
      “我倒是覺得透子さん更適合用桃子的味道。”紺野緊隨其后說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
      “……”
      透子為難地看看手中兩瓶沐浴劑,皺著眉思索,最后把葡萄味的放回貨架。
      “我、我還是用桃子味的吧!
      這種結果,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了。有著決定權的人,做出選擇的人,是她。而她心中的天平,早已經傾斜得徹底。
      透子和紺野的臉在視線中恍惚了一下,設樂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面前只剩下一條單程路。
      “透子,你還真是不論什么時候都站在紺野那邊啊!
      他苦笑著松開了握著瓶子的手。
      察覺到異樣的透子不解地問到:“咦?你們在做什么?”
      紺野若有所思地向透子投去復雜的眼神,接著岔開了話題:“啊……沒什么。我和設樂也選好了;厝グ!

      白色<和諧>情人節(jié)那天,設樂給透子打了電話,他一改往日的不坦率,認真地邀請她到中央公園見面。
      春季尚早,公園的櫻花只長出粉白色的花苞,矜持地待在枝頭,宛如戀愛中的嬌羞少女。
      設樂坐在長椅上發(fā)了好一會兒呆,透子才姍姍而來。
      “設樂學長,”她輕聲呼喚他的名字,“特意把我叫來公園,有什么事嗎?”
      他神秘一笑,讓她閉起眼睛,他有禮物要送給她。
      她點點頭,依言垂下眼瞼。
      他湊近她身旁,輕輕握住她的右手,慢慢抬至與他的唇平行的高度,懷著近乎虔誠的心境,遲疑著將唇覆了上去。
      感受到他的親吻,她的手在一瞬間本能地往回一抽,卻被他加重力度握緊。
      “別動,”他說,“逃掉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不會失靈哦!
      “誒?”
      她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又被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按在唇上制止。
      “噓……這是北歐的魔術。”
      這樣說了之后,她果然又乖乖地安靜下來。
      就像在舉行真正的神圣儀式一般,他默念著她的名字,混沌的心緒漸漸歸于清明。
      “好了,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恩……設樂學長,剛才是做什么?”
      “一個讓心愿能夠成真的魔術,”設樂笑笑,“也是我對你之前情人節(jié)巧克力的回禮。你要是想交男朋友什么的,回家就趕快許愿去吧!
      聽到設樂這么說,透子也“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是嗎?”她眨眨眼睛,看上去就像個策劃著惡作劇的孩子,“說起來,這可真方便呢,學長是不是也經常用北歐魔術許愿?”

      “不是那樣。這是一輩子只能使用一次的魔術。我,送給你了!

      話說出口的那刻,世界天翻地覆。
      設樂本認為已經做足了準備,結果胸口仍舊憋悶的要命。窒息般的尖銳疼痛,終于融化擴散成模糊的一片。
      結束了。

      “這樣啊……謝謝,設樂學長。白色<和諧>情人節(jié)快樂!”
      “嗯,你也是!

      ※后記

      設樂圣司來到巴黎已經有三個月了,從忙的焦頭爛額到漸漸熟悉這邊的生活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艱辛。
      他平均每周都會接到紺野玉緒從日本打過來的越洋電話。
      盡管說著“電話費很貴你不要總是打來”,但紺野仍然保持著那樣的頻率,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

      一天傍晚,設樂從音樂學院回到住處,檢查信箱時在眾多廣告、傳單中發(fā)現了一個薄薄的信封。
      看著信封上一點也沒有進步,仍像中學生那樣孩子氣的卡通圖案,他不禁笑了出來。
      這是汐見透子的來信。
      她在信里謝他,說他的北歐魔術真的靈驗了,F在的她,和紺野在一起,很幸福。

      設樂提筆回信的時候,大腦中剎那間冒出了很多東西想要告訴她。最后卻什么都沒有寫,只給她寄了一張手邊能夠拿的到的樂譜。
      他平靜地封好信封,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做到一半,腦海里忽然不可抑制地浮現出透子的身影。往事歷歷在目,驅逐不散。

      設樂始終沒有提起。
      樂譜上的曲子,是他創(chuàng)作的第一首作品,曾經打算送給她的真正的情人節(jié)回禮。

      “——致汐見透子,這個世界上我深深愛著的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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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依存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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