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貝爾（B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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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ckmate?』

　　——死局。

　　****

　　瑪蒙吸了一口氣。
　　12月份的冷空氣猛地灌進了她毫無防備的胸腔，帶著刺疼的寒意。但瑪蒙仍舊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露天陽臺的圍欄上，獨特的倒V型的嘴比以往拉得更長。
　　真不應該去接那個虧本的工作。到頭來進賬的錢根本不值自己付出的勞動力。
　　更可惡的是，近半年進來的全是這些倒胃口的單子。
　　瑪蒙閉著眼睛都能算出自己賬戶里的錢是以怎樣的速度逐月減少的。
　　真他媽活見鬼。
　　她拉長著嘴巴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道。
　　瑪蒙對錢的喜愛遠比常人多好幾倍，那甚至到了一種偏執(zhí)的地步。沒有錢賺這種事對于她來說就好比讓列維一個星期見不到BOSS。
　　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這半年來彭哥列的處境一直很微妙，瓦里安接進來的工作比往年翻了好幾倍但能收回來的東西卻差強人意。不管是在錢，還是在成效上面，皆是如此。
　　彭哥列危險了。已經延續(xù)了近百年的輝煌如今面臨著崩塌的危機。
　　瑪蒙能很清楚的意識到這點，但對此她并不在意。
　　彭哥列就是摔了個粉身碎骨于她也無太大關系。
　　輝煌什么的本就不是可以長久維持的東西，就算沒有現在的密魯菲奧雷，將來也總是會有毀滅的一天。
　　再說，能有近一個世紀的輝煌，也該知足了。
　　瑪蒙絲毫不關心自己所在家族的安危，她與彭哥列，最多也就只是合作關系罷了。只要能賺到錢，去哪里都無所謂。更何況，嚴格來說巴利安到現在也是歸屬于彭哥列九代的暗殺部門，與如今的十代也不算是關系密切。
　　但令人可氣的是，即使她想在這種局勢干脆的走人也不是她能單方面決定的問題。至少就目前來看，便是如此。
　　真是有夠麻煩的。照現在的情勢發(fā)展下去，彭哥列是沒什么好指望的了。自己若想干凈地抽身，確實要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瑪蒙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因為虧本買賣而僵化至今的臉，想著可供自己選擇的出路。
　　而就在這時，利刃劃破空氣特有的聲響準確無誤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瑪蒙沒有回頭，直接飛到了別處。她看到了貝爾菲戈爾金燦燦的腦袋出現在了他原來站的地方。還有他那標志性的傻笑聲也隨之響起。
　　瑪蒙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拉長。她恨透了在這種心情煩躁的時候遇到貝爾菲戈爾這個難搞的臭小鬼。因為他只會把自己的心情弄得更糟糕。
　　“嘻嘻，居然被躲過了呢，真是可惜。你說是不是啊，瑪蒙？”
　　貝爾菲戈爾玩轉著自己手中的小刀，笑得張揚無比。
　　“該去死的是你，貝爾�！�
　　瑪蒙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回道，嬰兒特有的聲線讓她開口說話總顯得格外有趣。
　　她瞥了一眼剛才自己站著的地方，那里的大理石質圍欄上現在多了一個很深的刀口。一看就知道貝爾菲戈爾剛才的那一刀來的是多么的兇猛。
　　“你倒是真想殺了我啊。真無聊，貝爾�！�
　　“那是因為我看到瑪蒙一個人站在這里很寂寞的樣子嘛，所以王子我好心地想讓你不用再寂寞了啊。一輩子都哦。嘻嘻。”
　　貝爾菲戈爾把手中的小刀翻轉到另一只手上，頓時兩只手上都出現了一摸一樣的小刀。
　　“真是蠢死了。你至少應該拿點錢來再跟我談其他的東西�！�
　　瑪蒙冷哼道。
　　她想如果有人付錢，她一定會去殺了這個腦子秀逗的蠢蛋王子。半價她就殺。
　　“嘻嘻，那王子我付錢的話，瑪蒙會自殺咯？”
　　“啊，可以考慮。比起那個，之前欠我的錢先交出來吧。”
　　貝爾菲戈爾看著瑪蒙沖自己伸出來的手，嬰兒的手掌小得簡直滑稽。這樣想著，他便高聲笑了起來。
　　然后他將手中的小刀利落地砍向了瑪蒙的手。
　　“還錢這種事情，王子才不做哩。嘻嘻嘻嘻�！�
　　瑪蒙用衛(wèi)生紙包住貝爾菲戈爾砍過來的小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消失在了陽臺上。
　　她嘴角幾乎要僵死在了拉長了的角度上。

　　瑪蒙決定收回前言。
　　只要有人出錢，哪怕是半價的半價，她都可以立馬去殺了那個臭小鬼。
　　所以真是他媽的活見鬼。

　　****

　　瑪蒙剛剛完成手頭的任務就被一個命令從大老遠的芝加哥召回了意大利的巴利安總部。
　　因為有著時間限制所以她幾乎是以飛的速度往回趕的，到達的時候幾乎連漂浮在空中都難以辦到。但即使如此還是被XANXUS賞了幾個白眼外加一句“垃圾”，不過最令人火大的果然還是在一邊笑得幸災樂禍的貝爾菲戈爾。
　　該死的臭小鬼。
　　瑪蒙在心里低聲咒罵。
　　接下新的任務單子，期間被自家不知出于何種原因面目異常猙獰的BOSS允許的休息時間也只有從現在算起的3個小時。
　　瑪蒙幾乎想也沒想轉身便沖著自己的房間飛去，雖然她沒飛幾下就差點一頭栽倒。
　　瑪蒙聽到身后魯斯里亞顫著音問自己是否需要幫忙。她想雖然這個人妖有時候是煩了點但自稱是巴利安第一的知心大姐的這個家伙在需要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沒錯，至少比那個從頭到尾的傻笑不止的蠢蛋王子好上了太多。
　　瑪蒙最終是自己飛走的。
　　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的時候貝爾正巧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剛才栽倒了的位置。

　　他說，吶，王子來抱瑪蒙吧，公主抱喲~！
　　于是瑪蒙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就飛了起來走了。
　　她連一聲冷哼都懶得給那個笨蛋留下。

　　****

　　貝爾菲戈爾笑得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獨特的笑聲持續(xù)不斷地刺激著他對面的對手。
　　在他的身后倒著一大片的尸體，而再過幾分鐘他的身前也將會是同樣的景象。
　　貝爾笑嘻嘻的轉動著手中做工精致的小刀，甩出去的瞬間突然就想起了瑪蒙鼓起的嬰兒臉。
　　每次當他將小刀扔過去的時候，瑪蒙都會鼓起臉將嘴拉得很長。這種時候貝爾就會覺得心情無比的愉快。
　　他向來就喜歡找瑪蒙的麻煩，順帶著捏她臉時的手感也一并很喜歡。
　　這么說的話，還真是有段時間沒見到瑪蒙那可笑的嬰兒臉了。
　　不過是個任務而已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該不會是死了吧？
　　這么想著貝爾突然就大笑了起來。下一個瞬間他發(fā)了狠似得大開殺戒。
　　任何理由在巴利安都不過是個無聊可恥的笑話。沒有一個巴利安成員會拿此當做借口或者因此而失敗。
　　而貝爾菲戈爾是天才，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王子啊。
　　所以任何事情的結果都只會有一個。

　　I’m the only winner.
　　Forever.

　　那么瑪蒙呢？
　　貝爾菲戈爾笑嘻嘻地踏著滿地的尸骸和鮮血離開，冷銀色的月光拉長了他的背影。
　　然后他沒有再往下想。

　　****

　　所以這樣的結果算是什么呢？
　　吶，你說。
　　——這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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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利安的高級干部其極少見的沉寂地各自選擇了一個位置站在BOSS的辦公室里。
　　XANXUS面前的桌上散著一份文件，最上面的那張白紙上清晰明了的印著一行黑體字：
　　巴利安高級干部瑪蒙，于昨日下午五點三十七分，確認死亡。
　　巴利安的最高統(tǒng)治者在看到這行字的一分鐘內不間斷地低聲咒罵著諸如“沒用的垃圾”之類的句子，然后便陷入了某種陰沉當中。
　　這樣詭異的沉寂最終是被一直窩在某個角落里的貝爾菲戈爾打破的。
　　他笑著說，瑪蒙真是個沒用的笨蛋呢。說完還沖著他的BOSS“嘻嘻”地笑。
　　接著他又說，啊啊，簡直是蠢死了。
　　聲音突然低沉得不像是貝爾菲戈爾會有的那樣。
　　最后他推了推自己頭頂從沒有摘下來過的王冠，干凈利落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貝爾想，把“死亡”這兩個字放在瑪蒙這種狡猾奸詐的幻術師身上果然是假惺惺到可以。
　　所以被確認了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貝爾嘴角的笑容變得異常諷刺。
　　死亡，這兩個字。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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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菲戈爾用力地甩上門后便站進了黑暗里。
　　原本打算干脆什么都不想就睡覺的，畢竟明天還是要出任務，哪里像那個蠢到死的臭嬰兒再也不用擔心因為出任務晚了而被BOSS拿火燒。
　　可是腦子里一旦滾過了瑪蒙鼓起的嬰兒臉，居然就真的戲劇化的在記憶里流竄出了和她相關的任何畫面。
　　最后貝爾甚至想起了自己還欠著瑪蒙的錢的數目，他以為自己早就該忘了的。
　　無論是還錢還是回憶，都不是王子該做的事情呢。
　　因為簡直是可笑到極點了。
　　于是貝爾菲戈爾便真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并不像是平日里那樣囂張跋扈，甚至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那笑容就如同此時在黑暗里閃爍著銀光的王冠，安靜而冰冷。
　　笑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
　　貝爾突然明白了。
　　無論瑪蒙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
　　因為這些都毫無意義。
　　他仍是王子貝爾菲戈爾。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哪怕是世界即將毀滅了。這都不再重要。
　　因為他是王子啊。
　　所以他理應活到最后，理應笑到最后。
　　因為王子根本不需要理會其他人的存在。
　　而貝爾菲戈爾，就是那個有著最純正的皇室血統(tǒng)的，唯一的王子殿下。

　　I’m the only winner.
　　Forever.
　　Whenever.

　　可是他突然就想起了瑪蒙鼓起的臉頰。
　　捏上去的手感總是好得出奇。
　　他突然就想起了。
　　然后就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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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蒙悠閑地躲在頭等艙的房間里望著窗戶外朦朦朧朧的晨光里閃現著的海平線。
　　但也只是看著很悠閑罷了。
　　象征著自己身為阿爾克巴雷諾的紫色奶嘴已經沒有了，這讓她時不時地覺得自己是快要昏死過去了。
　　奶嘴不僅僅代表著身份和能力。
　　但其實瑪蒙沒有那么看重那個玩意，作為幻術師她總喜歡給自己留下足夠多的后路。
　　所以即使沒了奶嘴，她也能夠活下去。
　　有些時候幻術師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像極了一個詛咒，根本不需要外加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詛咒。
　　即使那是身為阿爾克巴雷諾的奶嘴，也是同樣的。
　　作為幻術師，瑪蒙對自己的能力從來都深信不疑。
　　接下來她會先從海上坐船經過西班牙、英格蘭，一直到達北歐的挪威，再由那里經過多個地方到達俄羅斯境內。
　　她已經與白蘭•杰索達成協(xié)議，只要放棄奶嘴在短時間內密魯菲奧雷就不會派人來追殺她，同樣也不會泄露她逃走的消息�，斆汕宄@種協(xié)議不過是暫時的，過了一定的時間對方在任何時候毀約都是可能的。但她并不介意，只要給她一點騙過巴利安和彭哥列的時間就夠了，接下來她會在適當的時候再次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來騙過密魯菲奧雷。
　　就算不能完全騙過白蘭•杰索也無所謂，瑪蒙能夠預見這次的彭哥列是兇多吉少了。但就算白蘭•杰索贏了，稱霸世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意大利的黑手黨固然強大，但在這個世界上有的遠不止這一種可怕的勢力。更何況白蘭•杰索想要稱霸的似乎不僅僅只是地球。瑪蒙想到這里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一旦彭哥列真的滅亡，她便再也不會回到意大利，以前的一切都與她再無關系。但其實就算彭哥列沒有滅亡，做出這個選擇的她早就沒有任何可以回到意大利的余地。
　　在瑪蒙選擇了逃亡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不能夠是瑪蒙了。
　　她已經設計好了自己新的名字和身份，甚至是自己的外形、年齡、身世背景一切的假信息。
　　從此以后她便叫做Venom，是一個在俄羅斯境內活動的自由雇傭兵。
　　就像當年她舍棄毒蛇之名的時候一樣，如今她亦將“瑪蒙”這個名字永遠的舍棄，連帶著和這名字有關的一切事物。

　　巴利安的瑪蒙徹底地死了。
　　再也不會有人用這個名字來呼喚她了。

　　但是在她決定舍棄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她聽到有誰的聲音穿越了她這么多年來用幻覺構建起的層層屏障傳達到她的耳中。
　　那個聲音說，瑪蒙。
　　她想那不是貝爾菲戈爾。
　　那不會是他。
　　那么，那又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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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了一段時間來適應自己作為Venom的這個新身份和生活環(huán)境。事實上一切都沒有太多的改變，她仍是在過接任務、出任務、收錢這樣重復的日子。也許這樣的日常還比在巴利安的時候要輕松，至少任務都是由她自己來決定接或不接，也不會再有人欠自己錢還用拙劣的借口死不還錢。
　　但是她仍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這樣的生活。
　　有些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會聽到有誰叫她“瑪蒙”。
　　但她現在只是Venom。
　　她想自己真是越活越蠢了，說不定就是被哪個笨蛋王子給傳染的。
　　當她在剛剛成為“瑪蒙”的時候，她便從沒想過自己還是“毒蛇”。
　　但如今，她卻一次又一次地愚蠢著。愚蠢地以為自己還是巴利安的瑪蒙。
　　說實在的，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很鄙視。
　　而就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她聽到了彭哥列陷入苦戰(zhàn)的消息。
　　那個時候，她正在傭兵工會尋找著下一份工作。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一點興趣，在找到下一個單子后便開始了工作。一切都像是身為一個于此毫無關系的自由雇傭兵Venom應有的舉動。
　　然后幾天后，她聽說了關于彭哥列的其它消息。那時離陷入苦戰(zhàn)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
　　總部淪陷，高層人員損失慘重，包括首領在內的多名高級干部現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整個彭哥列一片混亂。
　　她隨手翻了翻小桌上的失蹤人員名單。許多的名字她都很熟悉。在看到了倒數第五行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貝爾菲戈爾。
　　在離她的死亡一個多月之后，這個名字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微微上揚了嘴角，像是無可抑制地無聲地笑了。
　　那個總是擺出一副理應勝利的蟑螂一樣白癡的嘴臉的家伙，如今卻如此真實的失敗了。
　　所以這難道不可笑嗎？
　　可笑，太可笑了。
　　然后她便再也笑不下去了。

　　房門被人用力地敲打著。
　　門外有人喊Venom、Venom、Venom…
　　她想那名字是誰？
　　隔了一會兒，她才恍然想起來，那是她。
　　那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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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她才想，自己在看到貝爾菲戈爾這個名字出現在名單上的那一刻，是想過要用粘寫的能力去找他的。
　　那一刻無比沖動的，想要去尋找這個據說下落不明了的笨蛋王子的下落。然后在找到后惡狠狠地嘲笑他一番，漂浮在天上從上往下地鄙視他。
　　但是最終，她沒有去找他。她什么也沒有做。
　　如今她生活的地方，每個知道她的人都稱呼她為Venom，而Venom只是一個自由雇傭兵。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不得不這樣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現在究竟是誰，就仿佛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施下幻覺，才能杜絕那些不可理喻的愚蠢的念頭產生。
　　為了一個特定的誰去冒險從來不是她會做的事情，這哪怕是在她還是巴利安的瑪蒙時都不會有的想法。但如今她卻想去做，哪怕只是那樣的一瞬間。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貝爾菲戈爾這個名字早該跟著“瑪蒙”一同被她舍棄，但她卻頑固地不肯那樣輕易地松開自己緊拽的手。
　　就好像一旦徹底地松開了手，那些曾經在巴利安度過的真實的歲月都將變成肆意虛構出的幻覺。就好像那些發(fā)生過的，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真的沒有存在過。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
　　自己至今為止都不能舍棄的并不是“瑪蒙”，而是連同著“瑪蒙”的那些過去的事物，那個叫做貝爾菲戈爾的人。
　　因為有著貝爾菲戈爾，她才會想起那個曾是巴利安的瑪蒙。
　　是這個名字，帶出了另一個名字。另一個曾存在過的存在。
　　真實的，曾存在過的存在。存在過的歲月，甚至還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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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窗邊，窗外是俄羅斯終年不化的冰雪。
　　耳邊輕輕回響著的彭哥列已經滅亡的消息，震顫了她的耳膜。
　　她想是時候了。
　　然后感到深深的不甘心。
　　不是因為彭哥列的滅亡，不是因為任何曾做出的選擇。
　　但是當想到事到如今終于不得不放手的時候，想到往后再也不會帶著那個名字、那些過去活下去的時候，仍然感到了一如最初的不甘心。
　　但她告訴自己，那不是悲傷。
　　那并不是。

　　——是時候了。
　　——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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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時候，彼此所選擇的方格導致的也許并非這樣的結局。
　　最初的時候，在這盤棋局之上是存在著不同的經過、唯二的結果的。
　　最初的時候，這里有著那該由一方說出的“Checkmate”來決定輸贏。
　　無論那個將軍的誰，都將是一個句點。

　　但是誰也沒有說。
　　從此也再也不會有誰來說。

　　我們選擇了匆匆地離開面前的這盤棋局。
　　最終它變成了死局。

　　我們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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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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