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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散落在人間,少年于孤崖望海。
海波流轉,光影交疊,少年不敢,卻渴望著。
因為這是對璇來說的起點。
曾經(jīng)、這里——
五個月的差距,兩條平行的線段,一對兒時的玩伴,人生開始重合。
那年,十五歲。
“我盡量,好的,阿姨那我先掛了,再見!
“唉—”
“你媽···阿姨說了,璇,我?guī)愎涔!?br> 故此。
父母讓璇與珩學習,他們相伴,相歡,共勉。
三年間,無論種種,他們都一同經(jīng)歷過。
璀璨的夕陽,溫柔的晚風,海邊的過客,天地記住了這一切,僅是記住,沒有其他。
“璇,你看這海,像不像一塊璞玉。半邊與天上霞光相溶,另一半是單純而暗淡的溫軟,其間是熱烈和羞澀的纏綿!辩裾驹谕硐贾猓缮倌甑拿佳蹖懕M了溫柔。
“嗯!
那時,璇對這個昔日玩伴,別人家的孩子有些抵觸。
不是因為璇喜歡理,珩喜歡文。
更不是因為小時候璇要當銀行家,而珩想搶銀行。
只是他們太熟悉了,可能都沒有各自的秘密,他們好像沒有距離,甚至不分彼此。
就像璇知道他內心脆弱,他知道璇外冷內熱一樣。
他們隨晚霞離去,與月光同行。在僅有殘月的天空下,在光和光的交織中,珩道出目的。
“你語文、英語有點配不上你的理科成績,所以阿姨讓我來幫你,你看那天可以?”
“如果你要信不過我的話,也可以讓阿姨找家教,我絕對絕對不會傷心的!
看著那張笑臉,璇鬼使神差地說;
“好,星期五、星期六晚上7點,我家,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還有晚安,我的小寶貝~”
那年,十六歲。
屋中,兩相對坐,寂靜無聲。
窗外,稀疏星空,螢火明滅。
抬頭、留戀、告白、愛你。
從璇的試卷里抬頭,對溫馨的氛圍留戀,在肆意的青春告白,然后一直愛你——
“璇,加西亞·馬爾克斯說過:‘愛情,首先是一種本能,要么生下來就會,要么永遠都不會!僭O他說的愛情是愛別人,那么,人們如何被愛?”
無聲里彌漫著一種不知名的感覺。
“把它當成一道閱讀理解就好,也——不要勉強。畢竟,”珩苦笑了一下,因為璇有一個從小到大的理由。
“畢竟你內向,不善表達嘛!
珩起身離去。
璇張口不言。
那時的他沒有回答,僅僅只是看著。
潦倒的背影,逆著燈光,迎著月光。
清瘦的身形,遺落膽怯,拾起熱烈。
溫柔的少年,摒棄世俗,愛在年少…
璇彎下腰,輕放留戀,記錄過往。
海巖堅硬,璇便將余生的力氣用盡;細沙軟糯,璇卻幾乎沒留下痕跡。
橙色的溫暖依附在有些稚拙的字跡上,染上一層愛戀。巖石的紋理繁雜而有序,宛若愛人之間掌紋的貼合,璇抿了抿嘴唇,凝望著珩曾經(jīng)站過的地方。
在他眼中,珩一直在,不曾離開。
“璇,你要好好的,過好每一天。你最終一定會遇到那個自己愛的人,也一定是愛你的人。
夕陽下的海水不冷,也很好看呢,請你原諒一個文科生到最后描寫不了這一切,但我很高興,不是不高興哦,也很輕松呢。
所以請你,忘了我,忘了這個膽小懦弱的我,忘了那個裝作開朗的我吧。
最后,
謝謝絢爛的你,裝點了我單調的人生。
希望來生再見時,我能滿懷勇氣,陪你歡笑!
珩在無聲中沉默,看著璇一步步向前,向著崖邊,前往彼方。
他仍在徜徉。
他仍在流蕩。
可時間不在彷徨,晚霞已開始與天空熱吻。對璇來說,余生不長,近在咫尺的是死亡。
“再過一會就有人來了,哥哥要看著我、看住我,不要被人拐跑了哦!
璇轉頭對他的“珩”哥哥綻放歡笑,他轉過身來。
身前是他幻想中、纏綿曖昧的他;身后是他向他走去的道路。
他倒下了,背景是漫天霞光,卻仍含笑半分。
失重感到來前,他只有一個念頭:
五米,方式不對,根據(jù)動能公式和速度是平方的關系,速度與高度有關,那參考自由落體速度···
嗯,還是大概率會暈的!
璇仰望著世間繁華,留戀著人間溫暖,期盼著最好的可能,祈禱著結局的美好——
哥哥保佑啊,一覺醒來,還愿能見到你。
驟然,水花四起,海水的擁抱沒有令璇立即昏迷,只讓他渾身酸痛,神志不清。
而昔日的單純而暗淡的溫軟,在于他分別時,贈予臨終的窒息感以及那渺茫的來生。
緩慢地、沉默地、孤獨地下沉···
“還能看見光與水的纏綿,是為我送行的嗎?”
真好,像曾經(jīng)一樣。
記得那年,
應該十七歲。
應該很浪漫,
不懼歲月漫長,
而且只能用“盛大熱烈”形容。
本來是這樣——
“璇,此花可有愛人!
珩書里夾著花,一朵梔子花,無垢的梔子花。可是他們都知道不是這朵花,而是年少的花。
“愛花,更愛人!
另一句回答于漫天煙花中溺亡,可珩也明白了。
只是,凡事都有意外。
“璇,叔叔問你:你和珩正常嗎?”
“叔,在你眼里,什么是不正常,請你告訴我!
“你們的關系是不是在兄弟之上?”
“如果是呢,您又會做什么呢?”
“我不想讓他的人生里有污點,所以我會讓他停止這種令人厭惡的行為和關系!
“抱歉,恕我不能茍同!
之后,就像‘晚霞與星辰不能相戀,亡者和諾獎不能相溶’一樣。
一雙故人,愛戀未滿,相思已溢。
次年的一月五日
璇十七已滿,珩早已十八。
那日,燭火消瘦,映出了人的悲喜。
父母告訴璇:
“小璇,無論你想做什么,爸媽都支持你,壓抑不是不好,只是會后悔。那么,在小璇十八歲的生日里,我們做父母的希望:他能去愛自己喜歡的人,沒有阻撓的去愛,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璇,生日快樂!”
妹妹鼓勵璇:
“哥哥,我不太了解你最近經(jīng)歷了什么,但、但是我知道你不開心,哥哥也沒做錯什么。沒有偷吃蛋糕,也沒有和別人打架···而且我還是喜歡那個笑著的哥哥,所以哥哥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哥哥、哥哥,你別哭啊,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認錯還不行嗎?!”
···
海水下光影交疊,璇眼底顯現(xiàn)過往。
他微弱的意識在隨海波流動,漸漸消散。
“我沒錯,沒錯···我的喜歡不應該···不應該像下水道的老鼠,被他人唾罵,而是···而是應該在陽光漫爛,繁花錦簇的地方。”
抱歉了,珩。
我沒有遵守約定,不是我不想好好活下去,只是——
我累了,想去找你了,父母也知道了。
他們阻止了我好幾次了,我應該是第一個自殺未遂兩位數(shù)的人吧。
我好累,是你來接我了嗎···
我的珩,是你嗎?
次日清晨,陽光之下。
有早上晨跑的路人經(jīng)過,看到晨曦下的巖石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
好奇心督促他快去看看,他去了,看了,報警了。
上面刻著:
‘我錯了嗎?’,在我十多次自殺前,我都會問一遍我自己。
回答總是‘我沒錯’
一次次的失敗,像是老天在告訴我——當一個人不如意時,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所以這一次的結局,我已經(jīng)如實告知父母,并讓我在海底腐爛。
所以路過的人,請你不必報警。
如果您不急,請將這個故事看下去。
有一人曾開朗,筆落丹青,一人曾內斂,紙訴情長,多年同窗,坊間舊友,因心之所向,世間
也有了白晝的月,逆水的舟以及愛他的他。
但是宛若泥沼的輿論,眾口鑠金的人們,嫉‘惡’如仇的父母,從拼命掙扎到力竭而亡,他累了,最終看清了太多如海市蜃樓的誤解,曾經(jīng)的幻想也如泡沫般破滅。
他亡于心臟病。
而我為什么想不開呢。
這好像是個問題,只不過是在我14那年,有了人生中第一個輕生的念頭。
而他無意之間,看到了我所做的一切。
那時,他和我聊了大約三小時。
自那刻起,他就是停在我生命里的光。
可喜的是他也嶄露了他的那一面,于是——
十五歲,游離曖昧。
十六歲,與他相戀。
但不到一年他的父母拒絕了我們,說我們是錯的,不應該存在的。
我那時就在想:當愛情被定義上對錯的時候,我們是否應繼續(xù)叫她愛情,而不是別的東西。
更戲劇化的是,畢業(yè)那年,學校知道了。
高三,一個有壓力的時間段。
對于一個患心臟病的人來說,輿論,背后的指指點點是絕佳的毒藥。
而且他可能那時可以活下去的,但是他沒有選擇繼續(xù),而是結束。
一年過去了,我也累了,所以我做出了選擇。
但我留下這個,是想問一問:
“是我錯了嗎?”
各位看官如有建議可以寫在評論區(qū),畢竟作者也只是個練手的。(?ò ? 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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