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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是誰在黑暗里摸索?
哪里是出口?
聽
許三多!
好像有人在叫他,是誰,是誰會這么叫他,哦,是隊長,只有隊長會這么連名帶姓斬釘截鐵的叫。
孬兵!
我聽到了,是連長,是連長在叫我孬兵!我不是個好兵,我總是出錯,我把班長擠走了,班副也為我把腿折了!我是個孬兵!
三多!
是不是班長,是不是班長來看我了,可我怎么看不到他,班長在哪兒?我怎么只能聽到他溫和的聲音,卻怎么也摸不著他?
許木木,完畢,三兒,許真理,班代……
好多人在叫我,我聽到了,可我怎么就是看不到他們,他們在哪里,怎么不接我走?
2
“醫(yī)生,不好了,病人出現(xiàn)高燒并發(fā)癥了!”
一陣驚呼聲,一群醫(yī)生又立馬跑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看到一群醫(yī)生一撥接一撥的跑進病房,靠墻的齊桓低咒一聲;“活見鬼,一點小傷整得這么難,到底會不會治病?”
其實他很明白,這不是小傷,在這次任務(wù)中,許三多是被那群軍火盜賣傷用B2型號的小彈頭近距離穿胸!
“沒事沒事,不是剛把彈頭取出來了嗎?有發(fā)燒的情況很正常!”在門口踱來踱去的吳哲似是對自己說又似是在勸齊桓放寬心。
袁朗深呼吸一次,靠在椅背上剛拿出一根煙時記起醫(yī)院禁止吸煙便煩躁的把煙夾在兩指中揉作一團。
石頭和虎子爬在窗戶上想盡力看到病房里的情況,可都是枉然,因為窗戶上拉了一層厚厚的窗簾!
“齊桓!”袁朗喊道。
“是!”
“我跟吳哲留在這里看著,你帶著其他人回基地!”
“可是……”齊桓猶豫。
“回去!”
“是!”
這是命令,所以,齊桓只得帶領(lǐng)大家回去!
次日下午,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醫(yī)院車庫里,一下車齊桓和成才兩個人便直直的沖進醫(yī)院特護病房。
“隊長!”兩人跑過去。
“今天早上六點鐘搶救結(jié)束,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拉著熱水瓶進來的吳哲說道。
“醫(yī)生說什么時候醒?”成才著急的問。
“大概大后天左右吧!”
“那行,隊長,你和吳哲先回去休息,我和成才在這兒就成!”齊桓說。
“嗯!”袁朗揉了揉充滿血絲的眼睛點頭。
3
“這真是急死人了,你說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三兒怎么還不醒?”一旁為他擦身子的齊桓自言自語的說道。
“就是啊,也不知道這醫(yī)院會不會救人!”成才也不滿的說道。
一位剛推門進來換藥的年輕護士聽到他二人的話‘哧‘笑一聲;“拜托,這位同志他傷得很重耶,哪有那么快啊,再說了,他已經(jīng)恢復(fù)得夠快了!”
齊桓和成才心里都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便不在多言,一個繼續(xù)為許三多擦身子,一個坐在旁邊削著蘋果。
待換好藥后,那女護士便哼哼的走了出去,卻不到片刻又走進來了問二人:“有位叫高城的營長在外面等著說要來探病呢,你們認識?”
因為許三多是屬于保密單位的,探病也必須要到同意,所以那女護士才進來問二人。
兩人點頭,那護士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炸炸呼呼的裝甲老虎帶著他的馬小帥和甘小寧也進來了。
“人怎么樣?” 一進來,高城經(jīng)直走到病床邊低下*身子瞅著許三多!
“才幾天啊,這人就瘦成這樣兒,看這臉兒白的!”甘小寧摸了摸許三多更加纖細的手皺眉說道。
“小寧別碰!”馬小帥拍下甘小寧的手;“班長這手還輸著液呢,別弄回血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進來便直接漠視齊桓和成才的高城終于抬起頭來望著他們!
“也不知那醫(yī)生說的啥意思,昨天突然發(fā)起燒來,到手術(shù)室里搶救了半天,早晨才穩(wěn)定下來,本來燒已經(jīng)退下來了,才將那醫(yī)生說好像有又一點發(fā)燒!”
成才委屈的說道。
“一個個凈沒用!”高城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醫(yī)生說什么時候醒?”馬小帥問成才!
“醫(yī)生說這沒準兒!”
高城一聽這句,心煩的叉起腰瞥了眼齊桓:“A大隊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把個好好的人交給你,每次回來都弄一身傷,這次更直接,豎著去,得,橫著回來了!”
齊桓沒說話。
“小甘,還愣著干啥 ,剛不是說又有點燒嗎,那還不去把那醫(yī)生趕緊叫過來看看!”
“是!”
“已經(jīng)叫去了!”齊桓說。
端視了躺在病chuang上的許三多一眼,高城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上瞅著許三多。
“個孬兵,昨兒外出訓(xùn)練準備回營里的時候聽說你受傷了,今兒一早就打電話跟你班長說了,你班長說要過來看你呢!”
高城理了理許三多的頭發(fā)說道。
“連長,史今班長要過來了?”成才好奇的問。
“嗯,史今聽說這孬兵倒下來了,說要過來,他已經(jīng)搭第一班航機過來了,大概下午就會到吧!”
聊了幾句,幾人都沉默了下去,雖都沒說話,但幾人卻一起看著病chuang上沉睡著的許三多!
不一會兒,醫(yī)生又來換藥了,甘小寧和馬小帥把幾個人的飯菜都打來,但幾人卻都沒有胃口,所以飯菜也也沒有動幾口!
到下午2點鐘的時候,高城的移動電話響了,原來是史今已經(jīng)到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史今趕到了醫(yī)院。
“三班長,你來了!”
看到多年沒見的史今,高城多多少少有些高興!
看到史今,病房里的幾人都站了起來互相介紹,史今跟大家問好后,注意力便被吸引到病chuang上的許三多。
“三多還沒醒嗎?”
史今一臉的焦急。
“從進手術(shù)至以來就再沒醒過,不過,大概不久就會醒來吧!”
史今點頭,伸手摸著許三多的臉頰道;“過了這么久咋還瘦的不像話。
“今兒,你還沒吃飯吧!”高城問。
“連長,我還不餓,不吃了!”史今回答。
史今脫下外套搭在許三多的床邊上,幫許三多緊了緊被角。
大家呆愣的看著史今熟捻的動作,一時有些失神!因為他們都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都會做著跟史今類似的事。
“你小子真大牌,一倒下來,周圍的人都圍著你轉(zhuǎn)!”史今握著他的手捂在手心里;“你伍班副聽說你受傷了也鬧著要來看你呢,不過,得等到明天他才能到!”
高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對史今說道:“今兒你住在哪個賓館?”
“我還沒找賓館呢,明天等六一來了再說吧,我晚上就在醫(yī)院里陪三多好了!”
“嗯,營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晚點我再來過來!”
晚上,因為A大隊有事,所以齊桓和成才臨時又回去了,所以醫(yī)院里一時只乘下史今在照顧放三多。
病房里似乎有些悶,史今走到窗前打開一扇窗戶過了幾分鐘之后又細心的關(guān)上窗戶!
史今想了想又走過去關(guān)上病房里的燈,只留下床旁一盞柔和的臺燈。
史今坐到床邊把手伸進許三多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骨頭。
“你這小子,骨頭烙的你班長手都疼了!”
史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爬在許三多的身上輕輕拍打著他的身上。
“從那年班長復(fù)員之后,班長就再沒見過你了,雖然你經(jīng)常寫信給我,但還是很想見到你啊,班長真想你!”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身下的人好像在動。
“不曉得你想不想你班長呢!”
好像身下的人真的在動呀!
“班……班長,疼……”
史今猛的抬起頭來看著許三多一張一翕的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疼……”
“啊,三多你醒了,我壓著你傷口了?你有沒有好一點?對了,我要趕快去叫醫(yī)生過來!”說著,史今撥腿就要往外面跑。
“別,班長……”
“。俊笔方窕仡^莫名的望著許三多。
“床頭上有示警器!”許三多吃力的說道。
“?哦,對噢!”史今回過神來,忙按上chuang頭上的示警器。
“班長,我是不是睡著了,我怎么會夢到你呢?”許三多眨著眼睛問。
“傻小子,不是夢,班長就站在你面前呢!”
正說著時,醫(yī)生和護士已經(jīng)進來了。
史今退出來讓醫(yī)生仔細去檢查許三多。
過了一會兒,醫(yī)生走過來摘下口罩對史今說道:“病人已經(jīng)沒事了,但是因為他傷的比較重,所以還是要多加休養(yǎng)!”
“好,謝謝醫(yī)生!”史今衷心感謝。
待醫(yī)生和護士走后,許三多撐著打算起來。
“起來干啥,快躺下,起猛了頭暈!”史今按著不讓許三多起來。
“班長,我夢到你了!”直到這時許三多才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幾年沒見的班長。
“噢?你夢見班長什么了?”史今溫柔的笑道。
“不知道,我只聽到一聲槍響,然后就沒知覺了,但我聽見班長在叫我,還有隊長連長他們都在叫我呢!”
“對了,你剛醒,要不要喝水吃東西?”史今彎下腰去翻著旁邊的柜子;“有水果啊,你要吃什么,蘋果,彌猴桃,還有水晶梨,你要吃什么啊,我給你削皮!
“班長!”許三多睡在chuang上一口大白牙又顯露出來。
史今看他那一臉笑容竟有些恍忽,這個畫面好熟悉,他好想又回到七連,許三多繞了333個大回環(huán)之后暈得不省人事,那時,自己好像也是這么照看他。
“傻笑啥玩意兒!”史今作勢要瞪他。
“沒有,我剛看到班長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卻忘了床頭上有示警器呢!”許三多大白牙雖沒有再露出來,但還是抿著嘴傻笑著。
“笑你班長呢!”史今瞪他一眼,再回想自己剛才冒冒失失的也忍不住笑出來。
“沒有啊,班長,我想坐起來!”許三多眼睛眨啊眨的望著史今。
“真沒見過你這一號病人,剛一醒來就左顧右盼的!”
“我想坐起來跟班長說說話,我怕早上醒了班長又不見了!”
“傻小子!”史今輕罵一聲,但還是把床撐了起來。
“班長,我好想你!”一坐起來和史今平視,許三多的眼眶便紅了。
“都老A了,咋還這么愛哭呢!”史今坐在床邊摸著他的頭。
“我真的好想班長!”說著說著眼淚已經(jīng)下來了。
“嗯,我知道,班長也想你!”史今摟著許三多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在他耳邊輕聲哼著。
“班長你過得好不好?”繼續(xù)哭。
“當然好嘍,行了,乖,別再哭!”
史今哄了一陣懷里的人漸漸安靜下來了,不久又沉沉的睡去。
看他睡著史今把他放平又給他蓋好被子才走出病房。
一大早,許三多被窗戶強烈的太陽光照醒,他猛的爬起來,卻一不留心使到傷口疼的自己齜牙咧嘴。
昨夜,到底是一個夢啊。
正失神時,門被打開了,是班長,一同進來的還有他身后的伍六一。
許三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臉的不相信。
倒是身后的伍六一爽朗的大笑;“你小子,才分開幾年啊,就不認識了?”
“不,不是,我,我……”
結(jié)巴了半天,一句話倒底還是沒有說清楚。
“結(jié)巴什么,你班副是魔鬼?”伍六一不滿的道。
“我,我只是,只是沒有想到班副也會來!”好不容易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許三多的臉也已經(jīng)被他的淚水打濕了。
“你怎么還是這沒出息的樣兒,我以為進老A會改了呢!”伍六一越發(fā)不滿。
“你們怎么會到這里來?”許三多非但沒有一點因為伍六一的話而羞愧,甚至愈演愈烈的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孩子病傻了吧,昨兒半晚上你醒了哭了那么久不還我陪著你的嗎?”史今一副‘你沒心沒肺’的表情。
“我,我以為是夢……”
看到病chuang上的人哭的越來越傷心,兩人同時走過去,輕拍著他的背。
“喲,移動水庫又泄閘了?”門被推開,是袁朗和吳哲。
看袁朗一臉的取笑,許三多的哭聲立時便停住了。
“隊長!”許三多吶吶的叫了一聲。
袁朗走過去,捏著許三多的下巴左看右看道;“嗯,雖然瘦了不少,但好歹又可以折磨人了!”
許三多被他逗的‘撲哧 ‘一聲笑出來。
旁邊的史今看他又笑了便也呵呵道;“人都說六月天,孩子臉,我看應(yīng)該是六月天,三多臉的!”
袁朗直起身子也笑道:“這傻小子也只有看到你們老七連的人才變天兒。
“袁隊長真會說笑!”門被推開了,是師偵營的副營長高城,他環(huán)顧了屋內(nèi)的幾人說道:“聽說那次你出任務(wù)受傷了,這孬兵也是哭的跟嚎喪似的!”
袁朗一點不介意他那些帶刺的話,只笑了笑擺擺手!
“不是,你覺得我特傻是吧?”
高城一看他那一臉的笑就氣得不行,他就這么擺擺手,倒顯得他心眼子很小咯?
“高副營長,我可什么都沒說啊!”袁朗懶洋洋的說。
高城更是氣結(jié),為了避免再和袁朗抬扛,高城只得轉(zhuǎn)頭望著史今和伍六一兩人說道:“這就是許三多的隊長,你們應(yīng)該認識吧!”
兩人點頭表示認識,一時高城又沒有什么事可做了,他只好假裝頻頻的望著窗外道:“這小寧和小帥的去買個早餐咋這么難!”
“高副營長,早餐我已經(jīng)讓吳哲買去了,他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吧!”
“不是,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認識了這么久,咋的也算個朋友,叫我高城就行!”
“是啊,隊長,你就直接喊我們連長名字就可以了嘛!”
從剛才就被掠在旁邊的乖小孩許三多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史今和伍六一也附和。
氣氛緩和了一些,幾人又聊了幾句之后,吳哲和甘小寧馬小帥一起端著一些吃的東西進來了。
因為許三多剛清醒過來,暫時還不能吃東西,所以他也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們吃東西。
都是當兵的,所以幾人安靜的吃完東西之后才又圍著許三多的床邊坐下聊天。
一沒事高城就
“不是,袁隊長,你看這孬兵傷好了,又趕上他班長和班副來,我們趕明兒聚個餐唄!”
一想到袁朗上次一起吃飯是喝了還不到二兩的酒就醒得不省人事的樣子高城就偷笑。
“聚就聚唄!”袁朗一副‘聽你的‘的樣子聳聳肩。
“那就挑個時間唄!”高城心里冷哼;看不整死你個死老A!
袁朗裝做沒看到他那得意的表情,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坐在一旁的伍六一;“你就是許三多那小子經(jīng)常提到的伍班副啊!”
“報告首長,是!”跟他們在一起后,伍六一一時忘了自己已經(jīng)退伍,一句話脫口而出。
“別局促,就叫我袁朗!”
伍六一不好意思的笑笑。
“現(xiàn)在在做什么事?”袁朗訊問。
“在家鄉(xiāng)里開了個修鞋鋪子!”
許三多聽這句話也問了句:“六一,你在家里看到過我爹么?”
“經(jīng)?吹侥兀S叔身子骨也好,我昨下午還看到過他呢,沒敢跟他說你傷了的事!”
許三多嘿嘿笑了聲又說道:“那你回去看到他也別跟他說我病了的事。
“知道啦!”
“哎呀隊長,你過段時間一定要給三兒放假,他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休息了!”一旁的吳哲也說。
“行啊,只要你把你的假期讓出來,我就放他假好了!”袁朗雙手互抱歪著頭望著吳哲。
吳哲翻了個白眼在心里問侯著袁朗的祖宗,停了一會兒,他像下了個決定似的嘆氣:“如果這樣可以,那我就把我的假期讓出來好了!
“不用,吳哲,我不用你讓假期!”坐在床病上的許三多搖頭,他知道吳哲是多么想放假回老家去探親。
“干嘛不用啊,這么好的事又不是誰都可以遇到啊!”袁朗說。
“我真的不用!”許三多傻笑。
“我說許三多,難得咱A大的長腿電腦要做做善事,你就給人家這個機會嘛!”
“不是隊長,我平常沒做好事是吧?”吳哲抗議。
“呵呵!”
又聊了一陣,袁朗提出做東請老七連的人出去吃飯,高城自然是答應(yīng),本來吳哲要留在醫(yī)院里照顧許三多,但袁朗有意拉他去做擋箭牌,所以最后留在醫(yī)院里照顧許三多的人是伍六一。
4
伍六一坐在許三多的床位旁邊望了望他,繼續(xù)削蘋果!
“六一,你不要再削蘋果了!”許三多無奈的看著床頭柜上水果盤里已經(jīng)削好的四個蘋果說道。
“你要吃不了,待會兒等他們回來了可以吃!”
“那你待會兒再削啊,我想和你說說話!”
許三多抿嘴笑道。
伍六一停手,望著他。
過半晌,病床房里靜悄悄的。
“說!”
兩人同時說出口!
“你不是說要說說話嗎,咋不說了?”伍六一笑道。
“你,你過得還好嗎?”許三多咬唇道。
“過得好!”
“腿還疼不疼?”如何能不疼呢,遲鈍如許三多也知道自己這句話等于沒問。
“不疼!”伍六一微笑道。
“嗯……”許三多嗯了一聲再低頭細想還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伍六一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輕笑一聲。
“我給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
“看了嗎?”
“當然看了!”
又問了幾句,許三多實在覺得自己問的話太沒營養(yǎng)了。
偏生伍六一一句話也沒問。
正在許三多尷尬得不行的時候,女護士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該擦澡嘍!”護士笑瞇mi的道。
“謝謝!”伍六一笑著接過護士手里的水盆;“我來就可以了!”
護士向伍六一道了一聲謝便出去了。
伍六一端過去著水盆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又把許三多扶起來,然后解開他病衣上的細小扭扣。
許三多受的是槍傷,另外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劃傷,總之來說,身上纏的像個木乃伊。
伍六一摸了摸他胸前的的繃帶皺眉問道:“很痛吧?”
“不痛了!”許三多呵呵笑道。
“以后出任務(wù)的時候小心點!”
“嗯,我知道!”
伍六一緊抿嘴唇,然后擰起手拍開始給許三多擦身。
因為要許三多的背后,所以,伍六一一只腿半跪在chuang上,然后讓許三多爬在他懷里自己再環(huán)過他的腰小心的替他擦著,其實許三多身上大部分已經(jīng)被繃帶纏住了,但是伍六一還是小心的擦著他的腰身。
許三多被悶在伍六一的懷里不舒服的動了動。
“別動!”伍六一輕聲斥責(zé)。
但許三多還是被手帕上的熱氣蒸的有些難受,他嗡聲嗡氣的對問:“你這幾年在家里還好嗎?”
“許三多同志,我很榮幸的通知你,這是你第十四次向我問同樣的問題了!”
伍六一丟下手中的帕子瞪著許三多。
許三多齜著一口大白牙笑;“六一,你從來都不開玩笑的!
“不許齜白牙!”伍六一不滿的咆哮一聲又低頭開始給許三多擦著身子。
許三多便很聽話的抿緊嘴巴不說話。
擦完身上,伍六一又小心的扶著的許三多的身子把他的腿搬下來準備給他泡腳。
伍六一把許三多的腳浸沒于水盆中,然后輕柔的撩起水揉著許三多的小腿肚。
因為長時間出任務(wù)的緊張再加上一回來便直接躺到醫(yī)院,許三多的腿有些疆硬,但經(jīng)過熱水的浸泡,肌肉慢慢弛緩下來,許三多舒服的享受著這難得的放松時刻。
伍六一揉完許三多的小腿肚又開始揉*捏著他的腿后跟,許三多的腿后跟上布滿了老繭,雙腿兩側(cè)還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跡,那全是平時的訓(xùn)練及任務(wù)當中受的傷。
一直照護到水已經(jīng)微涼了,伍六一才扯過旁邊掛著的干手帕給他擦干腳。伍六一抬頭望了一眼許三多,發(fā)現(xiàn)他因為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淺睡了,便輕笑一聲,扶著他的身子讓他躺下來,又把病床放下去一些,才端著水盆走出病房。
5
好幾天之后,許三多的身體開始好了起來,而史今和伍六一已經(jīng)差不多也要回去了,于是,高城決定在晚上跟大家一起聚個餐。
傍晚的時候,高城已經(jīng)開車到醫(yī)院來接許三多和伍六一,史今。
不一會兒,高城已經(jīng)載著他們到一處飯店里。
飯店里袁朗和其他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
高城帶著三人來到包房里,然后坐下,伍六一和史今分別坐在許三多的旁邊,然后服務(wù)員見人來齊了便開始上菜。
A大隊還有原鋼七連一共來了十個人,所以桌上點了大約二十來個菜,五瓶二鍋頭,三打啤酒,大家一邊吃一邊聊著天好不熱鬧。
許三多看到對面的袁朗跟兩邊的人聊的很歡的樣子,嘴里咬著筷子,趁著大家不注意,筷子準備伸向桌子中間的剁椒魚頭。
剛夾了一塊沾著紅椒油的魚塊準備送到嘴里,旁邊的伍六一眼尖,一筷子把魚肉打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病著呢!”
伍六一用筷子指著他怒道。
“可是;”許三多委屈的撇嘴;“醫(yī)院里的飯菜太清淡了,我不愛吃!”
“你小子,不愛吃也得吃!”史今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嗯!”雖然不情愿,但是許三多也沒有辦法,只得悶悶的加了一筷子白菜塞到口里。
史今拿過許三多的碗站起來往碗里舀了幾勺酸魚湯;“喏,這個對你的病很好!”
許三多接過碗喝了幾口;“嗯,好喝!”
“以后要想吃剁椒魚頭,等你好了,我請你吃到惡心!”高城也說。
“是啊,咱隊里老張的剁椒魚頭也很好吃啊!”吳哲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許三多點頭笑;“等我好了,我要吃個夠啊!”
“回去我給你寄點我媽泡的小尖椒!”伍六一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道。
“好啊,謝謝你喔!”許三多一聽他這么說馬上笑瞇mi的咧著大嘴。
不過一想到馬上又要跟他們分別,許三多就又沉默下來了,明白他心思的袁朗架著二郎腿笑道:“許三多,你不是跟我說過你班長有句名言叫;天南海北只是一抬腿的距離嗎?”
一聽袁朗這么說,旁邊的史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袁隊長,哪是什么名言啊!”
“可是卻很有道理啊,咱許三多看到離別的場面就會用這句話來勸人。 痹视每曜忧弥胝f道。
“班長真的這么說?”馬小帥抿嘴說道;“班長好可愛!”
“班代是男人;哪里高興被說成可愛!”甘小寧推馬小帥。
“對對對,孬兵已經(jīng)快成為大男人了!”有些喝高了的高城說話已經(jīng)開始有些打結(jié)了。
“來來來,高連長,我再敬你一杯!”也喝了很多的齊桓拉著高城。
“好啊;”高城端起杯子跟齊桓走了一個又轉(zhuǎn)頭望著史今呵呵笑道;“今兒和六一不是今天十點和十一點的火車么!”
“是。 眱扇她R聲道。
“那我等會兒送你們?nèi)ィ 备叱腔沃^道。
“高營長,你要開車送他們回去,市交通大隊的肯定會把罰單都寄到師偵察營里去的。!”同樣喝醉了的吳哲也大笑。
“今天還是我去送你兩個吧!”
袁朗抓抓頭發(fā)說。
“那就麻煩袁隊長了!”兩人答謝。
“我也想去送!”許三多肯求。
“不行!”在座只要還清醒的人一同大叫。
“許三多,你給我好好呆在病房里養(yǎng)病!”袁朗斥責(zé)道。
“哦!”無力反抗的許三多只有選擇妥協(xié)。
袁朗看看手表驚訝道:“咱一頓飯竟然只了三個多小時啊,嘖,強。
史今和伍六一也看表;“看時間,我們也該走了!”
于是,一行人送史今和伍六一出大門。
6
袁朗把兩人送到市里的火車站,然后站在一旁等著。
史今和伍六一都提著行李,他們站在月臺上一同對袁朗說道:“袁隊長,要不您先回吧!”
袁朗看了看手表道了句;“不急!”
史今的火車是十點的,今天卻不知怎回事,火車卻晚點了快半個多小時,三個大男人站在月臺上半晌也沒有說句話,好久,史今看著袁朗,說;“袁隊長,三多,平時您就多照顧他一下!
“那是自然!”袁朗點頭。
“他以后有什么事,多與我們聯(lián)系!
“嗯,知道!
又聊了幾句,史今向仍留在站臺處的伍六一和袁朗揮揮手登下火車。
伍六一站了十幾分鐘看看手表對袁朗說道:“袁隊長,謝謝你,我也該上火車了!
袁朗嗯了一聲,彼此又說了幾句,直等到伍六一上了火車才轉(zhuǎn)身發(fā)動車子離去。
7
次日下午,史今接到電話;
“喂,是三多嗎?”
“班長,是我,我已經(jīng)歸隊了,你到家了嗎?”
“到了,三多,這么快就歸隊,要緊嗎?”史今擔(dān)憂的問。
“不要緊,我們隊里有隊醫(yī)的。”
“那你一定是要多注意休息。”史今囑咐道。
“嗯,我知道,我剛才已經(jīng)給六一打電話了,他也已經(jīng)到家了。”
“嗯!
“班長,隊長讓我到隊醫(yī)那里去做檢查呢。”
不用看,史今也知道電話那頭的許三多定又是齜著一口的大白牙。
“好!
掛上電話,史今笑了笑,打開已經(jīng)關(guān)了好幾天的窗戶,窗外的陽光頓時泄了滿室。
天氣,好極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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