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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三兒,又在給你班副寫信。 饼R桓用毛巾擦著正在滴水的頭發(fā)問正爬在書桌上寫信的許三多。
“嗯!
“上個星期不剛寫了的嗎?”
“我看了天氣預(yù)報,這幾天我們那兒的天氣又變冷了,我寫信讓班副注意身體;”許三多停下筆回頭望著齊桓;“唉,齊桓,你說,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了,班副會不會注意自己的腿啊,他腿一越到天冷就疼!”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你班副。”齊桓走到許三多旁邊看了看。
“那你說我要不要寄點棉衣棉褲回去!
“拜托,現(xiàn)在還不至到要穿棉衣棉褲吧!”齊桓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望著許三多。
“班副跟咱們不同!痹S三多認真的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不如趁早找點好的治腿疼的藥給他寄回去呢!饼R桓隨口說道,然后爬上chuang睡覺去。只留下許三多一個人托著下巴思考著到底是寄藥好,還是寄衣服好。
A大隊的早晨當然比平常的地方要熱鬧,一大早,喊號子的聲音就不絕于耳。
三中隊的隊員也早早就上375報道去了。
到達中點后,三中隊的妖孽隊長袁朗就原地集了個合。
望著這一個個的南瓜,袁朗笑的格外燦爛;“同志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啊。”
三中隊除了許三多以外,集體翻了個白眼。
“先聽哪個?”袁朗探著身子問大家。
“壞消息!”三中隊隊員集體答道。
“唉呀!”袁朗微微鄒著眉頭,“這個消息是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的,必須要先聽好消息再聽壞消息!
切,那你還問?
A大隊的大部分人又是白眼視之。
“嗯,好消息呢,就是,又要輪休了!”
袁朗雙手叉著腰,認真的說道。
“這次該誰了?”吳哲代表發(fā)言。
“反正不是你!痹屎呛切Φ馈
“隊痤大人,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提醒我!”吳哲咬牙瞪眼,上次和兄弟部隊演習(xí),做為A大隊的移動電腦,吳哲是A大隊唯一一個被擊斃的老A,所以,三中隊的隊座大人發(fā)話,吳哲取消三次輪休機會。
袁朗望著天說道,“上上次是成才,上次是連虎,這次,嗯,就許三多吧!
“謝謝隊長!”許三多一個激動,大白牙又露出來了。
也難怪,平時A大隊根本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即使有,休息時間也是按小時來計算的,去年許三多輪休,正趕上出任務(wù),又臨時取消了,算算日子,許三多已經(jīng)有接近兩三年沒有休過一次真正意義的假期了。
“時間,五天四夜,夠吧?”袁朗笑呵呵的問著許三多。
“夠,很夠呢!”對于許三多這樣容意滿足的人,五天四夜確實很多呢。
“嗯,那好,現(xiàn)在,聽我口令,全體都有,跑步走!”
“報告隊長!”許三多喊道。
“講!”
“還有一個壞消息呢!”許三多說道。
“噢,”;袁朗回頭望著大家,“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壞消息呢!
袁朗慢慢踱到許三多面前,拍拍他的肩,“想知道!
“報告隊長,想!”許三多答道。
“壞消息啊,就是除了你以外的三中隊全隊員不能休假啊,因為我們休假是輪休嘛!”
切!
所有三中隊又除了許三多以外的人全部白眼視之。
“嘿嘿,隊長,你真幽默!”
于是乎,許三多快速的收拾好行裝,準備在接到休假條同時第一時間沖回家去。當然,遲鈍的許三多根本無暇去想自己為什么這么著急回去。
傍晚,吃過晚飯,隊里已經(jīng)把他回家的火車票已經(jīng)訂好,只須由齊桓直接把他送上火車就行了。
當回到宿舍,齊桓一看許三多地上收拾好的東西便張目結(jié)舌的瞪著許三多:“你不是一向輕裝簡行的么?怎么這次轉(zhuǎn)性了,難不成企圖把整個A大隊搬回去?”
“呵呵;”許三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這次帶的東西有伍班副的,有我爹的,還有四叔,就是成才爸的東西!
“好了,誰又怪你啦?”齊桓拍拍他的頭幫他提起東西,順便說道:“吳哲說,上次你帶的橘子很好吃,讓你再帶一些,還有C2說,讓你在家里替我們大家一起玩,虎子說讓你把你家的辣子多帶點來,C3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嗯,好!痹S三多點點頭。雖說許三多表面上很平靜,其實心里激動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了解他的齊桓也不多說,只是示意他可以走了。
把許三多送上火車上天已經(jīng)黑透了,朝許三多揮揮手,齊桓便轉(zhuǎn)身坐到車里準備回走的。
等到許三多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提著東西走出了火車站,許三多看著這個已經(jīng)二三年沒有回來已經(jīng)又變了一番的家鄉(xiāng)小鎮(zhèn)。
雖說提了這么些東西,但對許三多來說也不是什么艱難的事。
轉(zhuǎn)過一個彎,許三多熟門熟路的又拐一個彎,走到一個青磚石的房子門面停下來了。
許三多沒有敲門,只是又四處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平凡的青磚石房子在這座已經(jīng)算得上繁華的小鎮(zhèn)上顯得特別渺小,甚至不合協(xié)。
但盡管如此,一想到馬上要見到他伍班副,他不盡又有些興奮。于是,便毫不猶豫的敲響了門。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好久不見的班副。
伍六一似乎也有些吃驚,直到許三多吶吶的輕喊一聲“伍班副”他才回過神來。
“回來了?”一說出這句話,伍六一便感覺這句話怎么這么別扭,但一看到許三多手提肩抗的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便也沒來得及多想,忙接過許三多手中的東西讓他進屋。
“嗯,我回來了。”許三多點點頭,然后進屋環(huán)顧了一下屋內(nèi),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伍六一放下東西,對許三多說“水在桌子上,要喝自己倒。”
說完,便走到里間的廚房時去了。
“六一,你干嘛去?”
“做飯去;”伍六一探同頭來瞅著許三多,“你不餓?”
“?嘿嘿,我還真餓了!辈缓靡馑嫉膿蠐项^許三多咧開嘴笑的一臉開心。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伍六一一看他滿臉遲鈍的樣子就忍不住罵道。
又縮回身去,伍六一看了看又坐回到凳子上剝蒜。麻利的剝好蒜,又把小桌子上早已經(jīng)洗好的魚放到盤時,又看了看爐子上的雞湯的火候,再繼續(xù)坐下去去擇青菜。
其實,可能許三多不知道吧,他一剛上火車,成才就打電話回來跟他說他要回來了,然后,他一早就準備了好些好吃的,盡管不確定他會不會過來,但不知道為什么,伍六一還是固執(zhí)的準備了好些東西來等他回來。
許三多倒了口茶喝了,然后四下打量這件小屋子。
東面上的墻上掛了一副畫,墻下擺了一個小圓桌,桌上是水壺。西邊是一張床鋪,上面軍綠色的鋪蓋疊得整整齊齊,西面墻上還有一扇小窗戶,窗戶上面的玻璃也是擦的干干凈凈。然后,北邊的角落里放了一套修鞋子的機器。還有一臺小的彩色電視。整個屋子收拾得異常的整齊,很難看出這是個獨居的男人的住所。
站了一會兒,許三多走進了廚房,一句話也沒說坐到了小凳子上看伍六一忙呼。
“廚房里煙大,出去坐著休息!蔽榱活^也沒抬對許三多說道。
許三多沒說話,但也沒出去。
“不出去,幫我擇菜!蔽榱挥终f。
“嗯。”許三多咧嘴一笑。說笑,許三多湊近去幫伍六一擇菜。
兩人都沒說話,輕輕的做著事。
不大一會兒,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做好,許三多把東邊墻上的桌子搬到燈下,然后幫著伍六一把廚房里的菜都端上桌。
把飯菜都端上桌,伍六一又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大瓶橙汁沖許三多搖搖,“知道你不喝酒,喝橙汁吧!
“我不愛喝這些東西。”許三多認真的的話,立馬引得伍六一瞪著他。
許三多一看伍六一板起臉來又忙說:“但是你買的,我就愛喝了!
伍六一更不東意了:“你這小子打哪兒學(xué)來這見風(fēng)使舵的本領(lǐng)?”
許三多忙住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伍六一揮揮手又笑著問他:“你還是那樣!”
“什么樣?”許三多好奇的問。
“沒出息的樣!”伍六一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許三多坐下,然后低頭看著他的傷腿。
伍六一看他一眼,然后遞他一雙筷子說;“早好了。”
“冷天肯定還疼吧!”許三多糾著眉說。
“得得得,別把眉皺著,本來就長得不好看,這下更難看了!蔽榱坏沽吮嬃险f道。
“你,你還好嗎?”突然,許三多就這么問道。
伍六一口里的米飯一下把自己給嗆到了,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不是吧,平均三天一封信,而且,這句話你應(yīng)該是在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問吧,你也太后知后覺了點吧!
“你不高興我給你寫信?”許三多翁聲翁氣的說道。
伍六一一愣,忙扒了一口飯,一聲‘高興’雖然含糊不清,但還是讓許三多聽到了。
許三多又咧開了嘴;“我也高興!
伍六一又給許三多碗里JIA了一些菜,隨口問道:“連長他們還好嗎?”
“好著呢,我上個月前沒任務(wù)去看過連長了,他很好呢,小帥他們也很好呢!”
“你呢?”
“我也很好!”
“出任務(wù)時候有沒有受傷?”
“對不起,那是軍事機密,我們隊長不讓說!痹S三多一臉歉意的說道。
“行了,我懂,誰又沒有怪你!”伍六一睨了他一眼,又說道:“你今晚回下榕樹去嗎?”
“明天再回去吧!”
伍六一一笑,丟下筷子,到柜子里拿出一套被套出來。然后,鋪到chuang上去。
“晚上你睡床,我打地鋪。”伍六一一邊鋪一邊說道。
“不,現(xiàn)在天這這么寒,你哪能打地鋪?”許三多搖頭。
“你小子;”伍六一轉(zhuǎn)過身來;“你當我那么沒用。俊
許三多笑了兩聲;“沒有,但是你也要注意啊?”
“去去去,別爭了啊?”
伍六一揮揮手,不想再做爭論。
但直到睡覺前一刻,許三多硬是在跟伍六一爭地方,當然,他們爭的是誰打地鋪的事嘍。
最后,許三多終是拗不過伍六一,讓伍六一多加兩層棉絮,看他躺下,自己才躺下。
第二天,許三多一醒,一看外面窗外太陽已經(jīng)好高了,忙爬起來一看地上打的地鋪已經(jīng)收了起來
便快速的穿好衣服,伍六一剛從廚房里出來了,抬頭一看忙笑著說:“你睡得可真香啊,怎么進了A大隊倒變懶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到現(xiàn)在呢。大概是回到家里來了,便睡得香些唄!”許三多嘿嘿笑著說。
“行了,快點起來打理自己,然后起來吃飯,我跟你一起回下榕樹!
“你回去干嘛?你的修鞋店今天不開門嗎?”許三多奇怪的問。
“我去看看你爸。”
“哦!
許三多打點好自己,剛到廚房去站了一會兒,便聽到有人敲門,伍六一奇怪的抬頭,奇怪的說:“誰啊,這么早。”
“我去看看!痹S三多走過去打開門。一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
“你找誰?”許三多問。
“六一哥在么?”女孩一點也不認生,說著便走到屋里來。
“是蘭蘭啊。”伍六一也走了出來。
“六一哥,我媽今天做了餃子,我給你端了點!泵刑m蘭的女孩放下手中的碗。
“你看你,還客氣啥,我這做了飯的。”伍六一笑道。
“不行,我媽說了,一定要送來的,不過,我倒還沒想到你這兒還有客,我再去端一碗來”蘭蘭甜甜的笑道。
“不用了,我不愛吃餃子!睕]等伍六一說,許三多先說道。
“啊,噢!碧m蘭點頭。
“蘭蘭,叫你媽別在客氣啦!蔽榱欢Y貌的說道。
“呵呵!碧m蘭羞澀的一笑;“六一哥,我先回去了!
“嗯!蔽榱稽c點頭,蘭蘭揮揮手,便出去了。
待蘭蘭出去,許三多抿嘴道:“她喜歡你是不是?”
“去去去,人家那女孩是才從南方回來的,長得又漂亮,哪會喜歡你班副?”伍六一好笑的揮揮手。
“我就知道她喜歡你!痹S三多不高興的撇撇嘴。
“好了,快吃飯!
早上,兩個人吃完早飯,趁著伍六一出去買東西的空檔,許三多把碗筷洗了,再把屋子打掃了一下。把窗戶打開,然后鎖上門,帶著東西在門口等伍六一。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左右的時間,便看到伍六一走來。然后兩人彼此都沒說話。
伍六一接過許三多手里的部分東西,然后,許三多便跟在伍六一身后。
下榕樹離縣市比較遠,兩個人選擇步行,饒是這樣,兩人還是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下榕樹村。
快要進村的時候,許三多喊住伍六一:“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去,我不想跟你說話!蔽榱槐緛磉沒那么氣,經(jīng)他這么一說,便不知怎地,氣一下上來了。
“我再不惹你生氣了,你別再氣了好不?”許三多吶吶的說道。
“行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币豢此菢,伍六一忍不住又開始罵了。
“你不氣了。”許三多微微一笑。
“還不快走!蔽榱坏伤谎。
許三多快步走到他旁邊,忍不住又開始笑了起來。
一走進村里,村里的人看到許三多便圍了上來拉著許三多拉家常。
家里的賬還沒還完,許三多的二哥年前從南方回來了一次,給家里帶了七千塊錢,雖不多,但開始知道節(jié)約錢了,每月也會往家里寄幾百塊錢,總之是家里的負擔大大的減少了不少。
許三多的大哥一樂在去年跟一個年輕的寡婦的結(jié)了婚,那個寡婦還帶了一個小女孩過來,許一樂不能生育,帶了一個女孩過來,那寡婦很體貼的便讓小女孩改成許姓了。去年蓋了兩間磚房,雖不寬大,但好歹一家人也還和樂。
許百順現(xiàn)在年齡越來越大了,身體不能跟以前相比,但家里也還能照護一下。
一走進家里,許三多便看到許百順背著手站在屋檐下望著許三多。
“爹!痹S三多抿嘴一笑望著許百順。
“回來啦!”許百順拍拍許三多肩,又摸了摸許三多的背自言自語的道:“還是沒長啥肉啊!
許三多又笑了笑。這時從屋里跑來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好奇的瞅著許三多和伍六一。
“來來來,蓮兒,快叫三叔。”許百順向名為蓮兒的小女孩招招手。
“三叔!鄙弮呵忧拥慕辛艘宦暋
許百順望了望伍六一;“伍家兄弟也來了!
“大伯,你咋這長時間沒到縣里去呢?”伍六一笑問。
“前段時間病了,這不才好。”許百順說道。
躲在許百順身后的小女孩一見伍六一倒不認生熱絡(luò)的對伍六一喊道; “六一叔,你來了!
許三多望了望屋里;“大哥呢!
“跟你嫂去地里了!
許三多走進了屋里,屋里收拾的極干凈,桌椅擺的整齊,家什也擦的瓦亮。一看便知屋里的女主人是個賢惠的女人。
在屋里坐了一會兒,許一樂便和一個一臉平和的女人走了進來。
看到許三多坐在屋里,許一樂入下手里的鐵鍬,對許三多說:“前兒成才打電話,你昨兒就應(yīng)該到了啊!
“昨天太晚了,我在六一家里住了一晚。”
許一樂對身后的女人說:“這是我三弟,三多。”
那女人倒大方,喊了一聲三弟。
倒是許三多從沒見過他大嫂倒有點局促的喊了一聲“大嫂”。
幾人坐著聊了一會兒,許三多的大嫂便走進廚房里去張羅午飯去了,許一樂幫著打一下下手。
蓮兒不一會兒便跟許三多熟悉了,也不怕他了,坐在許三多爹上勾著他的脖子呵呵的笑道。
不大一會兒,飯菜做好了,因為這次許三多回來,所以飯菜算得上很豐盛,大家便圍著桌子吃起來,并且不時的被蓮兒可愛的話逗的哈哈大笑。
下午,收拾好碗筷,因為地里還有活兒,許一樂便和他媳婦要去地里做活去,許三多本來也執(zhí)意要去,但許百順因為好長時間沒和許三多說話,便要許三多留在家里陪他說說話。但兩爺倆兒在一起又沒說什么話,倒是許百順和伍六一兩人談得倒不亦樂呼。
在家里住了好幾天,到第四天晚上四點多鐘在家里打點好行裝,許三多便要離開了,因為他第二天一大早便要搭乘火車回部隊了。
本來許百順要許三多第二天再到縣城去,但怕第二天時間太緊張,所以,才又回到縣城去。
將許三多送到村口,許百順又摸了摸他的后背,囑咐道:“注意身體,有空的時候給家里打個電話,知道不?”
“我知道,爹。”
許三多將手里的蓮兒抱到許一樂的懷里,原來,提起東西,向許百順他們揮揮手,然后,才和伍六一走出村口。
遠遠的站在山頭上,看到他們還在站口張望;許三多又揮揮手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看到他們回身,才又和伍六一提前東西向前走的。
到縣城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伍六一打開門提著東西和許三多一起走進屋里來。
“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許三多說。
“班副,我去打水來給你洗腳吧。”
“我沒手沒腳啊!蔽榱挥值闪怂谎。
許三多又一笑,然后低下頭,便仍然走到廚房去,不一會兒燒開了水,打來水,端到伍六一的旁邊。
“我不要你洗,我自己洗!
許三多不管他瞪他的表情,拉起他的腿,然后脫鞋,許三多放的水溫剛剛好,伍六一的那只傷腿雖然表面已經(jīng)全好了,但其實,小腿處下半截已經(jīng)完全沒有知覺了,許三多仔細摩挲著他的腿和腳面,伍六一的腿后跟因為干裂,所以有的已經(jīng)開始脫皮了,許三多一邊洗著一邊說:“你的腳干裂的很厲害,一定要常擦一些護膚品!
伍六一半響沒有說話,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三多,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對我的腿傷還很介意?”
許三多抬頭,然后說道:“我不知道!
伍六一沒再問他,扯過床頭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腳,伍六一回身坐到chuang上去,對許三多說道:“你睡我chuang上吧!
“不,今天你睡chuang上,我睡地上吧!痹S三多說道。
“不是,chuang上夠兩個人睡,我有話要跟你說。”伍六一背過身去說道。
“嗯。”許三多爬上chuang去,睡在旁邊,沒有望著伍六一而是抬起頭來看著已經(jīng)有些斑駁的天花板。
伍六一幫許三多掖了掖被子,然后翻過身去背對著許三多。
許三多嗡聲嗡氣的說道:“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忘了!蔽榱粊G下這兩個字便躬著身子準備睡了。倒是許三多翻來覆去的動過不停,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睡著。
凌晨五點多鐘許三多不知怎么突然醒過來,他看著正在燈下忙呼的伍六一,開口說道:“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伍六一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他轉(zhuǎn)過身來說道:“睡不著,倒是你,昨夜一直沒睡好,快趕緊睡睡吧。”“你怎么知道我沒睡著呢!
伍六一笑笑不答。
許三多望了望窗外的天,還是黑漆漆的呢,像以前在A大隊這個時正是熱鬧的時間呢,但許三多卻不想爬起來,仍是躺在chuang上,抱著被子在chuang上滾了一圈又爬著看伍六一在燈下整理他要帶到部隊里去的東西。
伍六一知道他沒睡著,也沒叫他,便把他衣服鞋子放在床邊,然后又疊起了許三多的衣服,疊完了便又放在許三多的包里,再坐在床沿邊看著許三多。
許三多迎著他的目光問道:“看什么?”
“看你好像還是以前那個愣頭青!蔽榱恍Φ馈
“班長跟我說你也是愣頭青呢!痹S三多認真的說道。
伍六一笑的更深;“是啊,鋼七連的兩個不變的愣頭青唄!
伍六一接著說道:“我現(xiàn)在仍能想到第一次的樣子!
“因為我那時很狼狽?”雖是問句,但許三多卻似乎非?隙ㄟ@個原因。
“是的,你那時確實很狼狽!
“到了部隊注意身體!”伍六一繼續(xù)幫他整理東西。
“嗯,好!
“常來信!蔽榱欢嘤嗟挠种貜(fù)了,因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許三多三到五天一封信。
“嗯,好。”許三多也重復(fù)的說了一句。
聊了幾句,伍六一看看時間,便到廚房去準備早飯了。下了一碗面條再煮了幾個荷包蛋走出來。
伍六一端著碗出來看到許三多還爬在chuang上,便說道:“可以吃飯了!
許三多撐起身子穿衣服,伍六一按住他說:“就在chuang上吃,吃完了再洗漱!
“這不符合我們在新兵連的規(guī)定!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你馬上給我吃面條!”伍六白了他一眼,當然,他并不想告訴許三我,其實就現(xiàn)在這天氣,等他洗漱完畢,說不定面條就已經(jīng)涼掉了。
許三多接過碗;“你怎么不吃?”
“我待會兒不用坐火車,所以,我可以選擇不在一大早吃早飯!蔽榱徽f道。
等許三多洗漱完已經(jīng)是六點五十。然后,他又跟伍六一一起把屋子里打掃了一遍,等做完這些,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伍六一看看時間,許三多是八點鐘的火車。他提起東西,跟許三多一起出門。
到火車站時候,時間差不多,許三多上車,伍六一在站臺望著他。
許三多把東西放好,然后伸出頭望著伍六一。
伍六一一句話也沒說,向他揮揮手。
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四周嘈雜的聲音讓許三多本來要對伍六一說的話都忘記了,使得許三多只能愣愣的對望著伍六一。
直到乘務(wù)員提醒火車馬上要啟動了,許三多才向站臺處的伍六一大喊一句:“注意身體!
站臺上的伍六一揮揮手,表示知道。
火車緩緩的開動了,許三多一急,伸出頭來又大喊一聲:“六一,你在家等我,我會回來的!
伍六一的嘴巴動了動,可惜火車的聲音太吵,使得許三多聽不到他在說什么,不過,許三多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真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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