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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06. 殘留在衣服上的白色毛發(fā)
CP無,佐伯小虎06年生日賀
佐伯虎次郎最后舍棄了三角架,帶著簡攜式相機穿行在古樸的小城里。
他在旅行的第三十二個月中經(jīng)過這座小城,讓人有掉入時空隧道來到中世紀(jì)的感覺,城里除非政府設(shè)施其它地方都不通電,空氣清新的讓剛從大氣污染嚴重的城市中走出的他覺得有薄荷的刺激感。
他從撲面而來的風(fēng)里感覺到熟悉的海水氣味,當(dāng)?shù)厝烁嬖V他山的那一邊就是大海。他聽后微笑。
不知道那里的海水會是怎樣的藍。
去年回家的時候在小時候常去的海邊小廟里碰到了木更津亮,后者的黑發(fā)束了起來,見到佐伯時亮的眼睛瞪大了好幾秒,然后說,我還以為你死在哪里了呢。
他國中在網(wǎng)球部和亮組雙打,在當(dāng)時的關(guān)東也算小有名氣。只不過后來漸漸斷了聯(lián)系。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快要分別時亮問,你是知道這里快要拆了才來的么?
佐伯搖頭以示他不知道,這里快要拆了么?
嗯,所以我過來看看。
佐伯記得國中時兩個人練完球買一份章魚燒就來這里休息,那時風(fēng)很輕云也很好看。結(jié)果他回來的時候這里就要拆了。無端的有莫名的失落感。
我說,亮問他,你在當(dāng)旅行攝影師是么?
嗯。怎么了?
我還以為你會當(dāng)賽車手……亮把手里拾的貝殼扔進逐漸漫上腳面的海水里。算了,你以后會去什么地方?
哪里都去。
佐伯喜歡這樣的生活,背著背包穿越在街上,不用在意什么也沒有什么可以在意。他在旅途中干過不少隨性的事情,只拍自己想拍的東西,用不同的名字寄到不同的地方賺取旅費,偶爾困難就去打工又或在街邊彈吉他。隨意而又灑脫。在不同的地方遇到不同的人,然后分別。只是這樣的生活。
他在德國認識了戴著黑色鏡框眼鏡的嚴肅青年,不茍言笑。似乎不能理解佐伯的生活。
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看到的橘色頭發(fā)總是說著LUCKY的男子,在聊了幾天后以很樂天的語氣拖他去了紅燈區(qū),結(jié)果被搭訕最多的卻是佐伯,他看著佐伯窘迫的表情說與你一起在這種地方一點也不LUCKY,卻還是一派樂天的語氣。
后來他又遇到與他同樣有著銀白色頭發(fā)笑的有幾分像狐貍的人,他說真有趣我裝你說不定會更方便呢。緊接著就被身后的朋友拖走。
在英國的街頭遇到的略顯冷漠的少年有著黯藍色略長頭發(fā)和很透明的眼睛,熟悉了之后總是聽到他絮絮叨叨的嘀咕這嘀咕那,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佐伯卻還是認真的聽著間或點下頭作為回應(yīng)。
他離開的那天那個少年送他到車站,還是喋喋不休的樣子,讓佐伯都沒機會插話。
車子開來的時候那少年的語速放慢,說我?guī)讉月后就去別處進修了。
然后有點局促的停下了話。沒有提到再見兩個字。
佐伯說那么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那天佐伯第一次看到那少年微笑。
他們自始至終也未曾知道對方的名字。
后來那張照片被佐伯夾在了隨身的相冊里,他從不在旅行中單純的拍人物,所以忍足發(fā)現(xiàn)的時候曖昧的笑了好一陣子。雖然知道忍足只是開玩笑,他對此也只能無奈的撫額。
忍足比他高一些,眉目間總有種輕佻的意味流轉(zhuǎn),食指中指泛著微微的黃色,舉止優(yōu)雅言談曖昧而讓人玩味。佐伯總覺得比起服裝設(shè)計這個男人更適合當(dāng)模特或者干脆就在哪家店里當(dāng)頭牌HOST。忍足聽后也不生氣,只說其實你和我一樣。
忍足教會他如何把香煙以最適合的角度拈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他第一次接過忍足遞來的香煙時被嗆了幾口,忍足看著他說我還以為每個旅行者都會吸煙。
他有點沒好氣地說可我不會你覺得很好笑是么?
忍足挑起嘴角輕笑。你知道,遞給一個人生平第一根煙是很有成就感的。
有一次忍足說你其實很像我的朋友跟我提起過的一個人,然后他頓了頓,不過,你怎么會認識他呢?……
對話沒有繼續(xù)下去。
是啊,他怎么會認識他呢。
可又有誰知道會不會呢。
佐伯最終也不知道忍足提到的人是跡部,忍足也同樣不知道佐伯就是跡部提到的人。
最早的五六歲的時候,佐伯和不二教會了跡部翻墻,大少爺穿著漫畫里才有的規(guī)矩衣服結(jié)果腳一滑從墻頭跌下來,佐伯一個閃身就成了他的靠墊。直到現(xiàn)在佐伯的右臂還有淺淺的幾道印子紀(jì)念那時被地上的石子蹭破的傷口。
后來的日子里,他能記得的是跡部揚起桀驁的眉,不二的瞇起眼睛眼角細碎的笑紋很好看,他站在他們身后,平靜而溫柔的微笑。
三個人的組合,總是能和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佐伯與跡部和不二的聯(lián)系從來都沒有斷過,他在去過的每個角落給他們寄去明信片,不二后來把他寄的那些色彩斑斕的禮物拼成整整一大張拍照mail給他,說小虎零著送來我還個整的給你當(dāng)生日禮物,還不忘附言拍照地點是小景家的客廳。
再后來不二帶走了仙人掌出去旅行,半年一年地才發(fā)封MAIL給他和跡部。說他在哪里哪里看到什么什么。
跡部偶爾的會與佐伯見一見,說這點虎次郎你比他強太多,不知道的人早以為他死了。
可事實上他說不定在撒哈拉沙漠的某個角落悠閑地看仙人掌,對吧景吾?他了然的同跡部一起苦笑。
他記起來自己打點行李的時候不二說過的,小虎你人太好不適合旅行呢。我這樣沒心沒肺的會比較合適。
他走過去刮他的鼻子,周助你才不能出去,我和景吾會擔(dān)心死。
真的會擔(dān)心到死。如果不是他和他都清楚不二可以照顧好自己連同照顧好他一起帶走的仙人掌的話。如果不是他和他都清楚不二是那種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惦念的人的話。
想到這里佐伯笑起來,把焦距對準(zhǔn)遠方的雪山按下快門。
說不定,說不定的哪天,他們?nèi)齻人會在世界的什么地方碰見彼此。
就像他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樣。
說好久不見,然后一個人揚起桀驁的眉,一個人瞇起眼睛露出眼角的笑紋,一個人平靜溫柔的微笑。
不過。
在這樣的旅途上,他會遇見什么人又會記住什么人,有沒有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想起他,誰又能說得出呢。
他輕輕地把灰塵從肩頭撣落,收好相機繼續(xù)前行。
END
20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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