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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仙人本應斷絕七情六欲,但清修實在寂寞,有幸攜侶同修,卻又因五行相克而至將近生離,這該如何是好呢?
內(nèi)容標簽: 武俠 靈異神怪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輕松
 
主角 視角
陸小鳳
互動
厲南星
配角
戚少商
顧惜朝
李壞
追命

其它:陸歷

一句話簡介:仙人的同修煩惱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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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往期作業(yè)
    之 明月松間照的遲交作業(yè)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1284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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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厲]天外徂徠

作者:黃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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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寰宇分為三界:天庭,地府,人間,相輔相成;萬物歸屬五行:金、木、水、火、土,相克相生。

      生靈劃分八部:有念無形曰鬼,有形無念為怪,皆長處地府;山川河流有靈,花木藤草成精,魚禽走獸為妖,常隱居山林;凡人市井求生,正神統(tǒng)轄天庭,唯散仙三界流浪,無所定處。

      修仙之路,需經(jīng)九重天劫,八部生靈一部難于一部,非千年不可小成,唯有凡人,最受眷顧,問道百年,便可脫去凡胎,求得成仙的機緣。

      只是,無長生者求長生,得長生者,倦長生。

      厲南星在徂徠山守了多久,自己也已不記得。

      當所有轟轟烈烈都已過去,羅剎與神龍一并做了散仙,三界來去依舊無人敢惹;小劍仙保著成了精的肉芝,御劍天南地北遍嘗佳釀美食,兄弟們縱是歷經(jīng)九劫八難,總算成了善果,就算不做正神不上天庭,又何妨……

      自不需金賢弟幫自己吸去多余的靈力之后,厲南星便勸他離開徂徠,天地之大,實不必陪自己守在這荒嶺。

      他獨自,日復一日地修煉,重復地用自身的靈力,滋養(yǎng)著徂徠,令原本的不毛之地,變成如今芝草遍地的洞天。

      天庭本無晝夜之交、四時之變,可這里卻不知為何,時而寒雨連江,時而暖風拂面。煙云浩渺間,仙人危崖獨立,簫聲綿延,引得四方靈獸循樂而來,奔走嬉戲。

      是以徂徠雖不及瑤池之富麗、南天之巍峨,卻因地處偏僻、清凈自在,而漸成品級低微的小仙們逸游解憂之所。

      厲南星本不管這些,小仙們隨意來去,他既不迎合,也不挽留,便是偶爾撞見些凡心不死的私會,也渾不似上仙們吹胡子瞪眼睛地怒斥“不守清規(guī)”、“大逆不道”云云,只當是紅塵中兒女尋常。

      但這一次,不管不行。

      巨靈神大婚,本是天庭難得的喜事,卻倉促收場。厲南星起初也不知他在徂徠河邊救下的紅拂女,就是逃婚出來的火蓮仙子。

      但幾日后面對將徂徠團團圍住的天兵天將時,他突然就明白了。

      “守山將何在!”

      為首的天將頭圓臉方,滿臉胡髭,看厲南星緩步行來,卻故意轉臉,望天爆喝。

      身后頓時有武將跟著高聲相和:“徂徠山厲姓山將,快快出來參見巨靈上仙——!”

      吼聲震得山間幼獸紛紛躲避。

      厲南星聞聲,反而腳步一頓,身形一轉,一聲不吭便隱身而去。

      徂徠天際轉眼隱雷滾滾,烏云四起。

      巨靈神眼看這低等小仙竟敢無視自己,氣得暴跳,抽出雙錘便要沖入山門,身后副將連忙一把拉。骸吧舷上⑴ 

      “上仙可知道,這徂徠小山,何以在天庭立足?”

      “莫非……有寶!”巨靈神耳朵一豎,立時壓低聲音,卻見副將搖頭,便再低聲些道:“那是師承大有來歷?”

      見副將仍是搖頭,低頭略一思索,面上變色道:“我道為何一個官低職小無甚法力的守山將,敢容留眾多犯了天規(guī)的小仙,原來如此!”

      他附耳過去嘟囔:“但不知是王母,還是玉帝?”

      副將聞言大窘:“將軍慎言!非是如您所想!將軍可還記得,多年前南天門一場烽煙?”

      “記得,怎么不記得!那姓顧的半人半妖,不覺自己低賤也罷,竟然帶群妖闖上南天門,把匾額都卸下來拆了,又是法術又是妖力,無人可擋,搞得玉帝滿頭包,玉璽都給搶了去,說是為了給個蛇妖找什么還魂草,好生厲害。 

      “那便是了。上仙想必不知,這徂徠山將厲南星,與那已成散仙的顧惜朝、還有那諸葛劍仙門下的三弟子追命,本是嫡親的兄弟!此二人著實不善,玉帝也要讓三分,將軍三思,不可硬闖!”

      “如此說來,這小仙還有些來歷……那火煉仙子國色天香,就這么白白讓她離我而去?我巨靈神顏面何在!”

      “將軍莫急,末將倒有一計……”

      副將下去耳語幾回。不多時,眾天兵后退三十里。幾個將官卻行至山腳下找塊大石就坐,尋些酒菜調(diào)侃起來。

      “這厲南星遠遠見著上仙便躲了,莫不是膽小得緊?要不就是心虛……”

      “我看還是膽子小,他心虛個什么?”

      “沒準腿都軟了!你們說著火煉仙子躲哪兒不好,非藏在這里。”

      “上仙英明神武,這仙子定是被迷了心竅了,才做出糊涂之事。”

      “可這徂徠無仙無寶,一無是處啊!”

      “誰說的,無仙無寶,卻有個玉面郎君啊……”

      “哼,這親我看不結也罷,徂徠便是個冤孽之地,她在這幾日,說不定連那姓厲的孽種都已種下了——”

      “給本姑娘閉上你們的臭嘴!”

      眾將正胡言亂語間,突聽一聲嬌喝,幾道紅巾裹著勁風,迎面揮舞過來。

      眾將慌忙閃開,方才調(diào)笑聲最高的一個,氣還未喘勻,一道匹練也似的寒光,已迫在眉睫。

      這天將眼看頭顱不保,斜刺里巨錘一翻,錘柄迎上劍鋒,只聽當啷一聲,寶劍斷為兩截。

      一個一身火紅的仙娥,柳眉倒豎,聲如鴻鶯:“帥孟雄!你不約束你這班胡言亂語的手下,卻對本姑娘出手!”

      “紅英!紅英——嘿嘿嘿,你看我這不是找不到你心里著急嘛!”巨靈神偌大的身軀卻做出一幅卑微相,“別呆在這里了,這里有什么好,還是跟我回去吧,咱們的喜堂上,蠟燭還燒著呢。”

      紅拂女卻不理他,抬手便給了旁邊那將官一巴掌。

      巨靈神見了瞳孔一縮,面上卻笑道:“紅英,不要鬧了,你兄長既把你許給了我,你就是躲到天邊,也躲不開我!

      他一使眼色,兩邊手下便施起法術,將紅拂女困在中央。巨靈神哈哈一笑,掣起一只巨錘,化作一只巨獅,馱起史紅英便走:

      “妹子,別回頭看了,我這金獅,日行八萬里,那徂徠小仙,不夠品級,一頭座騎也無,累死也追不上的。”

      紅拂女閉目不語,心中暗生死意,抬頭卻聽一聲響徹云端的鳳鳴,面前萬道金光,耀花了眾天將的眼。

      金光消處,面前停駐一頭金翅鳳凰,雙翼伸展足有九丈,厲南星立于鳳凰背上,微微一笑:“不巧,我這金鳳,能行九萬七千里,在此恭候仙駕多時。”

      厲南星抽出玄鐵劍,自鳳凰背上一躍而下。鳳凰揮動雙翅,帶起一陣金風,眾天將均覺雙眼被迷,待睜開眼睛之后,眼前那還有什么金鳳,只見一白衣束發(fā)的翩翩公子,以手撫觸唇上兩撇胡髭,似笑非笑,與南星并肩而立。

      此刻,厲南星臉上卻斂去笑容,一劍當頭劈下,顯見嘴上雖未言語,心中已是為方才眾將的胡言怒到了極點。

      巨靈神不禁冷笑,揚起單錘便搪,滿以為這一下就能震斷厲南星的劍,卻不想只見火星四濺,長劍卻絲毫未損,連一點卷口也無。

      巨靈神瞳孔又是一縮:“如此好劍,莫不是與我這巨錘所用玄鐵出自一家?可這玄鐵,乃是我獨門之物,何以會到了你這地位低微的小仙之手!說!莫不是你到我洞府竊取我的寶物!”

      說著上前幾步,便要強奪,巨錘帶出的罡風,直撲厲南星面門。

      厲南星躲閃不及,卻也不見驚慌,錘風虎虎,吹亂他的額發(fā),但卻也,無法再近他一步。

      只見方才那位白衣公子,只右手兩指,抵在錘頭上,那巨錘,便不能再動。

      “靈犀一指、四條眉毛……你是陸小鳳?”

      “巨靈,想不到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不長進——”陸小鳳胡髭一翹,踱過來拍拍巨靈神的肩膀,“想當初我在你師門做客,你席間耍的那一通大錘還蠻有看頭,怎么,今天又拿出來招搖了?”

      “陸小鳳!你本是大羅金仙,為何今日卻自甘墮落,做了這下等小仙的座騎!豈不令仙名蒙羞!”

      陸小鳳聞言又笑,轉臉對厲南星道:“我早就知道這小子是死不認錯不知悔改。他師父好的沒學到,見著好的就想獨吞這點,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巨靈,你若要論出身輩分也罷!标懶▲P面色一沉,“先跪下磕頭吧!”

      巨靈神一怔,虎著臉楞了半響,一跺腳撲通跪倒:“師叔在上,侄兒給師叔請安!祝師叔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他這一跪,身后天將黑壓壓跪倒一片,高聲齊呼:“巨靈神麾下眾將士,給陸師祖請安!”

      “好說好說,眾將士請起。唉唉唉,師侄你先別忙,這邊還有一位咧!

      陸小鳳一指厲南星,“這是我結拜兄弟厲南星,你不用喚師叔,就叫一聲好聽的便了。”

      話音未落,巨靈神一張黑魆魆的臉,便漲得通紅,紅拂女站在一旁,已忍不住嗤笑出聲。

      巨靈神就似那蟾蜍吞蛋,鼓鼓虎虎,俱是出不了的氣,他自地上一躍而起,拎起巨錘駕云而去,眾將慌忙隨他遁走。

      陸小鳳略帶戲謔的話音,遠遠的攆過去:“唉!不肖侄兒,見到你師父,記得代我問候啊!”

      火煉仙子躲過一劫,自是對二人千恩萬謝。

      厲南星本意,是叫她在徂徠山腳暫住,躲過這一陣再走,卻不想陸小鳳百般阻攔。

      厲南星不管如何耐心解釋,俱是否定的答復,也是不禁氣悶。

      惱怒之下,厲南星一計無聲掌拍過去,陸小鳳偏頭閃過,右手食指、中指,迅捷地一夾,已夾住南星的左掌,帶到唇邊一吻:“南星,你這樣是沒用的!

      “你!”厲南星用力收手,卻拉不回手掌,一向稍顯冷淡的他,不知為何對著這鳳凰,時常不能自已。如今見他又來這等不規(guī)不矩,也氣也急,竟突覺一股熱氣上涌,內(nèi)息不濟,仰頭閉目,身子一軟,就此暈厥過去。

      陸小鳳只來得及伸手撈住失去知覺的厲南星,腦子卻根本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懷里蒼白的臉半晌,才突然醒悟,立刻像被火燎了尾羽一般,抱著人沖進草廬。

      ***

      轉眼三天過去。

      徂徠遍山仙草,俱都枯萎,滔滔河水,盡成冰川。

      陸小鳳想了許多辦法,但厲南星一直沒有醒。更要命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是靠近南星,南星面上的痛苦之色,便越重。

      他很聰明,很有能耐,有很多朋友。

      但是關心則亂。

      一些本來很簡單的事情,他一時也亂了方寸,而完全沒有注意。

      在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結果卻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之后,陸小鳳只好站在厲南星房間最遠的角落,陪他。

      司空摘星坐在徂徠山腰最粗壯的一棵梧桐樹上,對樹下?lián)u著折扇的花滿樓抱怨:“那個大冰陀西門吹雪呢?下了場雪就沒影子了,還要我老人家費力氣吹風化雪潤物,我吹得累死了——”

      “司空兄,耐心些,西門去看那條冰川了,看能不能讓它化開。”花滿樓蹲下身子撫開地上的冰雪,“司空兄,你有沒有聞到,芝草重生新芽的味道?這都是你的功勞!

      “得了吧,沒有你這花精,光靠西門下雪我吹風,沒戲!我剛才只是在想,我們一個雪靈,一個風靈,一個花精,究竟是怎么跟陸小鳳這個臭神仙攪在一起的!而且我又不認識什么厲南星,好幾百年功力啊,就這么沒了,我冤……”

      花滿樓忍著氣虛血弱功力流失的眩暈感,微笑著拍拍身邊的樹干:“這么粗壯的梧桐樹,你覺得,會是徂徠這座荒山自行生長出來的嗎?而種下這樹的人,又是為了什么呢?”

      “陸小鳳一直站在草屋里,我們不能讓厲公子醒來,就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彼m目不能視,心里卻透亮,“誰讓我們,是陸小鳳的朋友呢。”

      正言語間,忽聞破空聲接踵而至,兩人皆一旋身,便蹤影不見。

      當先一道金光,卻是金逐流感應到主人靈力劇蕩深受煎熬,飛奔而至。

      他一頭便要撞進屋,卻被后來者拽著領子搡到一邊。

      “滾開!”從九現(xiàn)神龍背上翻身跳下的顧惜朝,一進門便看見自家兄長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汗?jié)裰匾拢懶▲P卻遠遠站在角落里,頓時怒從心起,“陸小鳳!你怎么不在床邊照看我哥!”

      “是啊四毛哥,我大哥要是渴了餓了難受了怎么辦,你就跟個木頭似的在那兒戳著!哼!”

      兩兄弟一邊怒喝,一邊一前一后搶到床邊,厲南星的雙手,幾乎同時被握。

      “哥——!”異口同聲間,憂心盡顯。

      那兄弟倆身后的兩人,白衣的沖他拱手為禮,暗道“海涵”,另一個把玩著手里的銅錢,眼里只有追命。

      若是放在以往,這兩位與他面貌奇似卻又搞不清該算什么關系的人來了,陸小鳳總是要調(diào)侃幾句:人家三兄弟長得像也就罷了,我們?nèi)齻非親非故,怎也生的如此相像呢?

      陸小鳳喜歡問戚少商“你是龍,我是鳳,你說若是你我先遇見,會不會‘龍鳳呈祥’?”,然后那人必黑著臉說“不會。在下從不自戀!

      但是他聰明地從不去招惹李壞。靈犀一指擋得住雪靈西門的一劍,但能不能擋住小李飛刀,老實說,沒把握。

      而且,陸小鳳總覺得,自己跟戚少商、李壞,雖勉強算得沾親帶故,卻又隱隱戒備保持距離。

      顧家三兄弟挑人的眼光,真是極致到驚人的程度。

      他這里胡思亂想,那邊顧惜朝已經(jīng)替自家大哥切了一會兒脈,面色是越來越迷惑,似是一時也拿不準:“怪了,身子熱得異常,但脈象又無熱癥……”

      “惜朝,厲公子既已成仙,應當不會患凡人病癥了吧……”

      “我這是探他內(nèi)息,你少啰嗦!”

      “戚大哥,我要是你,這會兒就靜待二哥招呼,免受池魚之殃……喂你拉我干嘛!”

      “你們最好都安靜點,別妨礙你二哥診脈!”

      金逐流奔過去拽住陸小鳳的衣領怒吼:“你對我主人做了什么!”

      顧惜朝本來心亂,聽得這一聲,卻心里一清。他掐指一算,翻開南星的衣襟袖口看了看,然后直起身。

      正被揪著的陸小鳳,直覺不妙,推開金逐流想往前走:“怎么樣,南星怎么了?”

      “站!”顧惜朝本是背對著他,此時一回頭,垂在額前的發(fā)絲無風一顫,冷眼瞪著陸小鳳,“你碰過我哥。”

      “惜朝你說什么?”

      “四毛哥你!”

      “這也能算出來……”

      “厲大哥,我替你報仇!”

      陸小鳳接連幾次閃過拐劍的寒刃,實在不得已,出手夾住了劍鋒,卻見顧惜朝掌心中已是五彩氤氳——

      這一記落鳳掌本是他的克星,若是中了,后果不堪設想。

      “看見你這張臉就討厭——”顧惜朝抬手便要發(fā)力。

      “惜朝不可!”

      戚少商急忙去攔,陸小鳳卻躲也不躲:“我沒有做過傷害南星的事!”

      “那我哥身子里,怎么會有你三昧真火的熱力!”

      顧惜朝甩開戚少商,正不肯罷手,卻被追命拉。骸岸纾葐柷宄暮,反正有我在他跑不了的。李壞,你守門口!”

      “……”陸小鳳有口難辯,雖然他看來戲謔,對真心相待之人,卻是珍而重之,視若珍寶,就算有什么,最多也就是想想,“你說南星身子里有我三昧真火的熱力,所以才如遭火炙?那會怎樣?如何去除?先救南星,我隨你發(fā)落!”

      “是啊惜朝,救人要緊!”

      顧惜朝這才一甩袍袖卸了勁力:“我哥五行屬木,陸小鳳屬火,木能生火,所以他活得甚是滋潤!但是木遇火而焦,該死,我怎么早沒有想到!當初就不該放他在我哥身邊!”

      “既是如此,我來!”金逐流扔下拐劍搶上前來,運氣于掌按向厲南星肩頭,一股真氣下去,厲南星躁紅的面色,果然有所緩解,眾人皆一喜,但心弦還未略松,就見厲南星如遭嗆咳,頭一側,一口血噴將出來。顧惜朝與追命俱是心中大慟,但手還未抬起,金逐流已一跤摔了出去。

      “南星!你怎么樣!”陸小鳳多日不眠不休,眼白俱是血絲,摔開金逐流想靠前,又生生頓住步子。

      顧惜朝見他這副模樣,倒也無話可說,只怒視金逐流:“你這廝太過莽撞!我哥身中三昧真火,豈是你可以消除的!”

      “怎么會這樣!我屬水,應該可以克火的!我想救厲大哥!我是想救他的……”

      “蠢材!凡水滅不了的!要不是看在你有心相救,就是害我哥吐血這一樁,我便一掌斃了你!”

      “惜朝,我也屬水,不然,我試試?”

      “你試?你怎么試——”

      “就像你當初身受冰火相斗之苦那般,我擁你在懷,以自身涼氣緩你燥熱啊……我看厲公子與你當初,大致相似……”戚少商說著說著,聲音漸低,似是想起了什么,額上滲出些冷汗來。

      “戚大哥,你想得也太美了吧!”追命抱臂皺眉。

      “不妨,救人要緊。”顧惜朝對戚少商笑笑,“你來吧——至多你哪塊皮碰到我哥,我就割哪塊皮下來畫符!

      “……”

      “二哥,這都不是辦法啊!不如我來!”

      “追命不可!你們?nèi)穗m都屬水,但凡水一則滅不了三昧真火,二則還會引起火毒反噬,傷人內(nèi)腑,你們再莽撞,當心他吐血不止!”

      顧惜朝坐下扶起昏迷不醒的厲南星,擦去他嘴角血跡:“追命,我有一法,不知你肯否!

      他手一翻,亮出一柄小刀。

      “要我的血嗎?”追命立刻挽袖子,“要割哪里,二哥隨意!

      “我怕你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二哥你就動手吧!

      “好!”顧惜朝向李壞一招手,“你過來!

      “啊?要他的血?”

      “我早說了你屬水,不合用。李壞是千年肉芝,草木成仙,與我和我哥同屬木,或可培本固元,緩解一二。芝仙一滴血,可長凡人一甲子壽數(shù),我只怕你,舍不得——”

      “我……”

      追命看看李壞,李壞倒是干脆:“要多少?”

      “接四碗備用。”

      “這么多!二哥,會死人的!”追命不禁跳腳,李壞卻嘿嘿一笑:“我就知你看我也不順眼,就因為我這張臉唄!

      戚少商汗。

      顧惜朝嘴角一抿一彎:“你給是不給。”

      “給——”李壞眨巴眨巴大眼,甩甩亂發(fā),接過小刀往腕子上便劃,青玉色的瓊漿立時涌出。

      顧惜朝連忙攬住厲南星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臂彎中,輕捏下頜令他張口,瓊漿滴滴滴入,眾人皆屏氣靜聲,靜觀其變。

      過得片刻,厲南星的面色果然好轉,熱紅稍稍退去,人也睜開了眼睛,陸小鳳見此情景,才放下心,閃身退開。

      “二弟……三弟?”厲南星掙扎著坐起,口中喚著親人,目光卻踅摸著什么,“我這是怎么了?鳳凰呢?”

      “哥,你只是暈倒了,不打緊。”顧惜朝看看遠遠退開的陸小鳳,一招手,桌子上的茶盞便自己飄飛過來,“現(xiàn)下感覺如何?可有好點?”

      “好好的我怎么會……”厲南星喝了些茶,盞中水雖不滾燙,也還是溫熱,“鳳凰呢?”

      “哥,你體內(nèi)不知為何,多了三昧真火的熱氣。木能生火,陸小鳳得你相助,自是大有裨益;而火雖不克木,但卻可慢慢令木焦枯,所以你才會昏倒。哥你細細想想,這火毒,是如何染上的?”

      厲南星似乎無心答話,掙扎著要下地,待看到站在一邊的陸小鳳,才算放下了心:“惜朝,多謝你。我沒事,只是有點、熱……”

      他腳步虛浮,但仍是盡力站直,似是對自己滿身汗?jié)n甚是厭惡地,舉步便往外走:“我去徂徠河……洗洗……”

      他一邊走一邊已耐不住熱,掙拽著領子,偏偏衣服松垮,只拽幾下,領子便已敞開些許。他人雖醒了,但卻不比昏迷時動作不得,這幾下看得眾人手忙腳亂,某幾位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才好。

      “大哥!你不要去!徂徠河都結了冰,你去干什么!”

      “我……好熱,三弟……”

      “二哥,怎么會這樣!”追命攔著厲南星,挽住他的手臂,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鳖櫹С烈髌,轉身走到陸小鳳近前,“你在這里,我哥恐怕永遠安生不得!

      “我不會走的!标懶▲P緊緊盯著厲南星搖頭,“我離不開他。”

      “你!”

      但是陸小鳳笑笑,抬起右手,望向自己的指尖:“我也不會再讓自己傷到他……”

      顧惜朝心中一凜,暗道不妙急忙出手,但還是不及他的速度,眼看這鳳凰的靈犀一指,便要招呼到他自己的眉心重穴——

      “鳳凰!”這一聲疾呼,喚得陸小鳳心頭一顫,手上略慢了些,一道微不可見的銀光,一閃而歿,整個打入陸小鳳腕上要穴,他頓覺手臂一僵,再也動作不得。

      “混賬!”厲南星倚著門框,指尖長針對著自己的喉間要害,“你這懦夫!”

      “就算我如此就是因為你,我也是、心甘情愿!”

      “人都說玉面修羅如何了得,依我看,不過如此。”李壞失血后面色蒼白,耍賴般依靠在追命背上,下巴枕在他的肩頭,“我就不信你想不出一點辦法,你可知解鈴還須系鈴人?三昧真火我們滅不得,還引不得?還是你不愿往這邊去想?”

      顧惜朝沒有答話,看一眼戚少商,再看了看自家兄長和某只鳳凰此處無聲勝有聲的情態(tài),搖頭一笑:“也罷,沒來由地我又做了一回惡人……”

      “哥,我叫他走原是為你好,你是仙,不比我們幾個,有些戒條,不能隨意破的!彼┒^去,與厲南星耳語幾句,厲南星頓時面上又起紅潮,指尖的銀針也捏不住,落地叮地一響。

      “哥,死都不畏,又何懼之,情到深處而已!鳖櫹С秩ソ饬岁懶▲P穴道,“你與我兄長朝夕相處,想來免不了交談碰觸。他以自身木華養(yǎng)你,若是凡火,倒是個相生之局,怪就怪你三昧真火的火氣實在厲害,竟?jié)B進他的體內(nèi)。天長日久,就會令他如遇酷暑,燥熱難當。治本之法,當然是就此遠離,這治標之法么,附耳過來……如此這般,你們自去個僻靜之處便是,不用招呼我們!

      厲南星不等陸小鳳,便匆匆出了草廬。室外略顯寒冷的風,稍稍吹散了皮膚的熱度,他清醒了些許,但胸中心潮涌動,竟至不知所措,聽得身后腳步聲近,急一提氣,施展梯云縱踏云而去。

      自家兄弟的叮囑言猶在耳,厲南星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些什么——

      什么叫做五心相抵?

      什么叫做氣息相接?

      自修道之日起,師父也沒有教過,一體同修之法,這叫人如何是好?

      他禁不住想象,然后便覺真氣突然走岔,腳下步子一錯,登時從云端跌落下來。

      他當然被接住——

      熟悉的手臂圈抱上來,令身體內(nèi)隱藏的火苗搖曳,他下意識地推拒,卻被摟得更緊。

      “南星,不要躲,記住這也是修行便了。一切有我。我們還去老地方,可好?”

      參天的梧桐樹,葉片已掉落殆盡,徒余根根粗壯的枝杈。找到舊時常停留歇息的最結實的所在,陸小鳳扶著厲南星雙雙盤坐下來,掌心向上,平置于膝。

      “可惜這些樹木芝草,我真氣紊亂,卻害它們幾近枯萎……”

      厲南星摸摸身下粗韌的樹皮,目光下望:“縱是如此,徂徠仍是自行降下大雪助我抵抗火氣……說什么天若有情天亦老,若真無情,才是枉來人世走一遭……”

      他說者無意,言及此卻似略有所感,兩人的目光自然碰在一處——他仿似被鳳凰的目光灼到,雖然仍維持著臉上恬淡的微笑,但攤平的手掌卻略略有些出汗。

      “這徂徠山是你以自身靈血滋養(yǎng),一草一木俱是你精元所化,我知你見此情景必定心疼!标懶▲P緩緩引導自身真氣,由頭頂而至丹田,運行兩周天,方才將掌心、足心與厲南星合在一處,“所以,更要快些好起來,才是呀!

      絲絲縷縷不屬于自己的真氣,向著陸小鳳所在的方向,從內(nèi)腑、血脈,不管不顧地鉆過去——掌心、足心熱得快要融化,像是直接貼在火上,好在內(nèi)有芝仙血固本,外有梧桐木培元,這火熱并未如昏迷時那般說不出道不得的難忍,只是令已不知被汗浸透過多少次的衣裳,眨眼又濕了一層。

      厲南星的額頭,脖頸,俱是水跡涔涔,披散的黑發(fā),一綹綹貼著兩頰綣在肩頭,皮膚不正常地發(fā)紅,頭頂百匯穴隱隱冒出白煙。

      “南星,你覺得難受的話,我有個辦法。”厲南星抬眼,正見陸小鳳闔起雙目,手指一動,耳邊便只聽撕拉一聲,周身一涼——

      陸小鳳!

      雖則濕衣離體確是舒爽涼快,內(nèi)息也因而更順暢,但是:

      光天化日之下,這如何使得!

      他憤憤地想動,奈何血脈熱氣流轉,手足脈門又都被陸小鳳真氣所附,動轉不得,只好怒目瞪過去。

      “南星,四下無人,不必拘禮。一會兒你會越來越熱,不如干脆些!标懶▲P還是閉著眼,“不是我不肯等你自己脫,只是,我猜你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冰天雪地里四下的風,倒是令心里的煩躁稍退。厲南星本來還不甚放心,但是陸小鳳靈活的手指,沿著手臂的穴位一路迅疾無比地點過來,微涼的指腹滑過自己熱得發(fā)燙的皮膚——這令厲南星的心里,漸漸地像是有羽毛在反復地拂動,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他連看陸小鳳一眼,都覺得臉紅,再分不出精力,去想些無甚意義的東西。

      但是閉了眼,卻也不會稍稍安心一點。

      相貼的手心足心已經(jīng)分開來,身體里的熱,分流兩處。一處向上蒸騰至靈臺,一處向下匯于丹田。

      偏偏此時,溫熱的氣息撲面而至。

      眉心相觸,兩人的呼吸彼此糾纏,各自心里都是一顫。

      “南星……南星……”陸小鳳輕語著,雙臂纏上來,厲南星閉著眼睛,睫毛不住翕動,他看不見對方一身的錦衣,紛紛化作金羽,隨風落地。

      “鳳凰你……”但是散發(fā)著毫無遮擋的熱力的另一個軀體貼合過來,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噓……南星莫怕……一切有我……”

      修長的手指,溫厚的手掌,自手背開始貼合著向上,摩過手腕,小臂,在手肘的地方轉了兩轉,滑過上臂內(nèi)側細膩的皮膚,厲南星突然覺得眼眶發(fā)熱,突然就忘了緊張,已有多久沒有,被這么溫柔地撫觸。

      母親早逝,身為長子,被迫修仙,壓下來的總是大過自己所能承受的,已經(jīng)習慣于付出——記得抱著哭鬧的弟弟安慰,記得獨自默默修習冷冰冰的仙法,記得日復一日獨居徂徠的靜寂——這荒山,這仙草,這梧桐,算得自己的朋友,卻不可能給自己這么溫暖的擁抱。

      厲南星性子就是再清冷,也深知寂寞利過殺人刀。

      他不自覺地慢慢向后,倚靠住身后的樹干,放松自己的身體,雙手扳住樹身上凸起的地方:現(xiàn)下他什么也不愿想,只順其自然。熟悉的氣息便深入口中,彌漫開來,溫滑熱切一如往常,也不知過了多久,靈臺的熱氣,一點點自兩人唇齒相接之處消退。

      “南星,現(xiàn)在,好一點沒有……”陸小鳳也覺有些氣息不濟,不得不略略放開一點。懷里的人,喘得更甚,一時說不出話,只是點頭。粉色慢慢自他肌膚深處透出來,他修長的手臂,還扶著自己肩背。接下來的事,只有梧桐固本怕是不夠,還需流水滋養(yǎng),方能令南星,生氣源源不絕,也可以幫助自己控制,不可太過……

      “南星,我們?nèi)メ迯坪雍貌缓谩标懶▲P故意在懷中人耳邊低聲詢問,氣息全吹進那小巧的耳蝸。

      感覺懷里人止不住的抖顫,心里也自難耐,抱住人從樹上一翻,便輕輕松松投入徂徠河中。

      本來這河水是結了冰的,但不知是西門吹雪的功勞,還是南星漸已好轉的緣故,冰層俱已融化,連河水,都變得暖融融的。

      這河水本是厲南星靈血所化,是以兩人并未覺得窒息。反而如魚得水,如龍戲波。

      溫和的水氣令吐納變得輕松,周身汗浸浸的感覺也褪了個干凈。熱毒的煎熬減退了許多,但身體里卻又涌動著另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

      厲南星不由自主地,扣住了陸小鳳緊實的后背,很像是遇到難題時,下意識地向最信任的人尋求某種幫助。

      陸小鳳當然心領神會,于是攬住南星的腰,一手老實不客氣地滑下去,就停在丹田處緩慢按揉。他以腿悄悄磨蹭對方,輕輕觸碰禁地,待那里顫巍巍抬起,便低下頭去……

      厲南星這才真叫不知所措。

      河水輕柔地包裹著他,他只覺自己似懸在一片虛空里,上不接天下不觸地,只有這一個抱著自己的人,可以略微倚靠。

      但是這人這事又令他無比羞恥。他迷迷糊糊地知道這事不好,與自己的教養(yǎng)修為皆是違逆,應該掙脫,應該抗拒,但是……只因是這人,沉迷便如此輕易。

      丹田里的熱涌出去,流瀉到身體之外,暢快的感覺卻還是,一波波蕩滌著身體。熱毒已經(jīng)導引干凈了么?兩人交頸相擁一陣,又相望一會兒,卻又都不禁愈靠愈近,稍稍換個角度,像各有引力般,唇舌又交纏在一起。

      這時卻不再輕柔,兩人俱都有些狠狠地,像是傾瀉將失去的恐懼,又像是表達已復得的喜悅,耳鬢廝磨,原就該這般火熱。

      ***

      徂徠河泛起波瀾,遍地冰雪漸漸消融,露出無數(shù)芝草的嫩芽,和風送暖,草木含春。

      在草廬盤桓了多時的眾人,見此情景,雖非盡知個中原委,但也猜到厲南星已經(jīng)無礙,盡皆松了一口氣。

      金逐流見顧惜朝和戚少商坐在榻上一個自己跟自己下棋一個慢慢觀棋拭劍,追命翻箱倒柜找金瘡藥給李壞治傷口,自己無所事事得厲害,悶悶不樂地蹭出門,卻嗅到屋外隱隱有股異香。

      哪里來的?

      他循著氣味找過去,在門前一從芝草地下,刨出一只木匣。

      于是眾人一起聚在匣子周圍。顧惜朝見木匣并未上鎖,略動咒語便隔空啟開匣蓋,木匣中并無什么奇物,只是許多瓶瓶罐罐,堆得滿滿當當。

      “朝華露……黃昏雨……這些是?”

      金逐流隨手拿起兩瓶,正在納罕,長空間便遠遠傳來清音:

      “朝華露是南星每日采梧桐葉露水所煉,五行屬水,對顧兄弟和李壞修行大有助益;黃昏雨也是他掘地七尺捉赤金精摻黃昏時分徂徠所降無根水煉化,五行屬金,為追命、戚兄弟和你備下多時……你們?nèi)∽弑懔耍∥液湍闲遣荒苓h送……”

      眾人遂散。

      李壞磨追命去不周山根基處休養(yǎng),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顧惜朝懷疑地盯著一臉心虛的戚少商,追問他剛剛跟李壞說了些什么,卻反被那人“我為何五行屬水不屬火”的碎碎念氣個半死。

      同時,徂徠山下另有三人漸行漸遠,一個冷冰冰不發(fā)一言,一個足下生風滿臉疑問,一個搖著折扇微笑解語:“司空兄不必多慮,鳳凰這是因緣際會因禍得福!

      “陸小雞沒事了,那個厲南星還會不會有事?”

      “會。每過一段時間,大約總會犯一次。不過……”

      “犯比不犯好!

      “大冰塊你什么意思?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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