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塵埃落定
楔子
我距離開始蒼老的時(shí)間已經(jīng)三年,F(xiàn)在,我正以變態(tài)的速度衰亡,由于身體的機(jī)能日趨老化,原本就單薄得可憐的羽翼迅速的腐爛,散落在一天一地的蒼穹里。青春早已像年過花甲的老人的泛黃的眼珠,顯得混濁不堪。我想掙脫這樣的青春,即便是撕扯得血肉模糊。因?yàn),我不想再附上這樣沉重的罪.....
[一]
剛下過陣雨,路面濕濕的,周圍的空氣像黏了一層蜜一樣稠得化不開,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每一次呼吸都會扯出疼痛來。只由得陽光放肆地暈染開,刺得人眼睛發(fā)紅。
將近黃昏的時(shí)候起風(fēng)了,風(fēng)卷起積了一下午的熱浪一股腦兒地襲過來,迎上了玻璃,順勢化作了水滴,慢慢地沿著紋路滑了下來,在地上摔個粉碎。
夏父剛從外面回來,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混合著雨腥味兒和汗臭味兒,一并沖入屋子。里邊的光線尚且昏暗,他有些不自然的瞇縫著眼,打量起來。手嫻熟地摸到了電燈的開關(guān)。
“爸,別......”一個聲音自不遠(yuǎn)處傳來,夏父愣了愣,不過并未停止手的動作。吧嗒!四周的光線終于亮了許多,像是積蓄了很久的力量以瞬間爆發(fā)出來,豁然開朗了。
“你...在家啊,沒去學(xué)校么...”夏父點(diǎn)燃手里的煙問道。
“嗯,不想!毕氖ボ幦耘f埋著頭,蜷縮在房間角落,幽幽地回答。
“為什么?”夏父有些忿然,像壓抑了些許怒火,但表面依舊平靜,無波瀾。
夏圣軒并未回答,只是站起來,徑自朝廚房走去!鞍郑抑笮┟姘,阿姨說她今天要晚點(diǎn)回來......”
“明天去上課,我送你!
夏圣軒正在打蛋,受忽然抖了一下,整個剝了一半殼的雞蛋就順勢落了下去。他咬住嘴唇,死死地咬著,由青紫變煞白,慢慢的一股腥甜的氣味涌進(jìn)了喉嚨,原本干澀的咽喉劇烈的顫動起來,像渴極了的人索求水源一般,貪婪地允吸著這腥甜的味兒。他驚駭住,想拒絕這不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可胃卻翻騰得厲害,于是他拼命嘔吐,最好把以前吃過的東西一樣不拉的全都吐出來,痛痛快快的?墒峭鲁鰜淼某宋杆峋驮僖矝]有別的了。哦,還有刺鼻的臭味。
夏圣軒笑笑,多可惜啊,原來我什么都沒吃。然后蹲了下去,用布慢慢地擦掉地板上的污穢。而臉上的那抹笑越來越張狂,并且夾著淚。
弄好面的時(shí)候已是七點(diǎn)過十分了。坐在餐桌前,父子幾乎沒有任何對白,只各自面向碗里機(jī)械地吃著。
“爸...”夏圣軒首先打破沉默。
“唔...”夏父嚼著面含糊的回應(yīng)。
“我...不去上學(xué)了!毕氖ボ庮D了頓,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口了。
“什么?”夏父像是聽了一句極難聽的懂的話,一時(shí)難以消化,驚呼出聲。隨后逐漸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緩緩的開口:
“圣軒,別孩子氣,聽爸的話,明天去上課!逼骄彽恼Z氣,里邊卻透著不容置喙的語氣。這是一種命令,但更多的也可以說是一種哀求。
“不...”夏圣軒顯出了從未有過的堅(jiān)決,而那也是夏圣軒的父親所害怕的。
他的手開始發(fā)抖,氣血全部積在臉上,漲得通紅。
“你...再說一遍!”壓抑著極大的怒火,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不想去上學(xué)了!毕氖ボ幏吹蛊届o地說著。
夏父的臉色愈加難看了,一張因憤怒而極度扭曲的面孔,胸口也不住地起伏。氣憤卻又說不出話的樣子,在夏圣軒看來是多么的可笑。,簡直暢快極了。他強(qiáng)忍著想笑的沖動,而一抹笑意卻不經(jīng)意的爬上臉頰。
怒不可遏的夏父終于一揮巴掌,想將他建立的“勝利”打得煙消云散。于是在那一瞬間就有什么東西死掉了,散在地上碎成一塊一塊的,再也拼不起來。
夏圣軒甚至沒有捂住火辣辣的臉。他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父親?窗,果然像他的行事作風(fēng)。完全沒了焦距的夏父頹然的坐了下來,原來已經(jīng)斑白的兩鬢,在此刻更斑白了。
如果這一刻再看看夏圣軒,會發(fā)現(xiàn)那邪美的微笑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哀傷,淡淡的輾轉(zhuǎn),流于眉宇間,便得刻骨銘心。只是很快地,被隱藏起來,他覺得不可以,因?yàn)樗胍釛墶?br> “爸...我去洗碗了!彼昧私蹩吞椎目跉庹f了一句。轉(zhuǎn)身靜靜的掠過客廳,帶動了空氣里的塵埃,低低的逸散開,水紋般由里向外,拂過沙發(fā)、桌椅,發(fā)出細(xì)微的低鳴,最后被風(fēng)攜入另一個星球。
... ...
廚房里,被擰開的水龍頭一個勁兒嘩嘩的往槽里流水,沒有洗碗的聲音。如果說一定要有什么,興許是悲傷的聲音,在空前絕后的嘶鳴,響徹夜空。
[二]
九月的上海,喧囂,寂寞。來來往往的人群麻木的上班、下班、擠車,湮沒在平庸忙碌的生活中。浮華的背后,便是俗氣。看吧,在上海這座城市里很好的印證了。
只是心還是很痛,怎么辦,我妥協(xié)了嗎?
為什么你不說話呢,政頤。
[三]
陽光透過樹葉漏了下來,落下斑駁的影痕。夏圣軒習(xí)慣性的瞇著眼,瞳孔朝向太陽一縮再縮。太刺眼了,真煩。然后玩味地笑了一下。
“我說,你在干嘛呢?”一個看上去有點(diǎn)兒痞氣的男生問。
干嘛?是啊,我要干嘛呢?夏圣軒開始認(rèn)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哦,我答應(yīng)了他來上課。最后在彗星快要撞上地球的時(shí)候,夏圣軒記起來了,于是才慢悠悠地踱步。只是那一瞬間,他側(cè)身瞥了那男孩一眼,他不自覺地感到厭惡,臉上立刻浮現(xiàn)即明的陰冷,隨即冷冷的回了一眼。因?yàn)槟泻⒄堄信d致的盯著他,這不管是以前的夏圣軒還是現(xiàn)在的夏圣軒都抗拒的不得了的。
男孩斂起了玩味的笑容走向夏圣軒,“抱歉,一直盯著你看。不過你挺奇怪的呀!”
夏圣軒白他一眼,擺出一副“你少惹我”的表情。
”啊!啊!我好無辜啊!“男孩發(fā)出兩聲怪叫,繼續(xù)調(diào)侃。
在最后一絲理智斷線之前,夏圣軒獨(dú)自走開了。畢竟,總比說出一些狠毒的話刺傷別人,同時(shí)也刺傷自己強(qiáng)。
“你好無情哎!”男孩抱怨道。
“如果想調(diào)情,你應(yīng)該去找美眉!
“唉呀,你冤枉人啦,我不是同志(同性戀)吶!
夏圣軒只看著他,懶得搭理。
男孩一概臉上的輕浮,正色說:“其實(shí)我是有事找你,教授叫你去一趟!
唉,果然躲不掉了。夏圣軒無奈的搖搖頭,見男孩在自己胸口處畫了一個十字。呵,奇怪的家伙。
傍晚,太陽將落未落的時(shí)候,還不忘把視線范圍內(nèi)的物體染一把,熏得快要發(fā)昏的顏色。如果有受不了的昆蟲,走兩步跌三跤地?fù)渖狭藰涓苫螂娋桿,那么便落個分聲碎骨的下場。然后尸體變多了,多到懶得動手去掃的地步,干脆用腳碾,在踢去湖里。
只是這時(shí)的風(fēng)還是好的,柔柔的,摸著也覺透徹。夏圣軒喜歡這樣,尤其是浴著夏風(fēng),裹著各種植物的香氣,混合著一飲而入,口中留下淡淡余香,唇齒間輾轉(zhuǎn),纏綿,回味無窮。
時(shí)間終于在這一刻暫緩了腳步,留戀處煽情的低吟驪歌。黑色的楚楚的驪歌,反復(fù)的哼唱。然后在一塵不變的朝暉夕陰,月圓月缺。
記不清楚這是第幾個周末了,同樣的情景一再上演,人居然可以不厭其煩的重復(fù)再重復(fù),這一點(diǎn)讓夏圣軒覺得很不可思議。在走廊某處,又見到相同的場景:
——哎,聽說你媽給你買了最新的手機(jī)吶!
——是啊,我媽很疼我呢。
——多好哇!羨慕死我了,像我媽就不會這樣,你媽真好。
幾個女生扯出尖到破音的嗓門叫道。
呵,無聊。夏圣軒勾起一彎嘲諷的笑容。
“人類,還真膚淺吶!毕氖ボ幍偷偷卣f了一句。聲音仿佛透明的,輕輕劃過空氣,不留下一丁點(diǎn)兒痕跡。
你聽過毒蔓藤嗎?開花的時(shí)候美艷、嬌嫩,等著昆蟲傻巴巴地?fù)溥^去,然后被吃得連尸骨都不剩。只余下腐爛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汁液。
[四]
夏圣軒踏進(jìn)家門的時(shí)候,夏阿姨又驚又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他,一連串炮擊似的追問他在學(xué)校的情況。
“很好!毕氖ボ庉p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他怎會不知道阿姨的心思,她清楚得很。只是有些事情是代替不了的。比如說,媽媽,再怎么好,她都永遠(yuǎn)不是媽媽。比如說,弟弟,失去弟弟的傷痛,無論用多少愛也不可以彌補(bǔ)的。又比如說,他的愧疚,欠弟弟的債,這一輩子也還不起。所以,他始終叫她“阿姨”,因?yàn)檫@個女人,是與他毫無血緣的弟弟的生母。
“圣軒,你過來一下。”夏父臉色沉重地說,不過較前些天態(tài)度要好很多。
“爸......”
“你坐吧。......關(guān)于你上次所說的,我考慮了很久!
“是么...“夏圣軒苦笑了一下,睫毛微微顫抖,”您想要說什么?”
“我...同意。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只考慮到我自己。”
“您的意思是......”
“我會同你的教授說的,幫你辦理休學(xué)手續(xù)。圣軒...我希望你能理解爸爸,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以前那么不可一世的父親,死守著家長的尊嚴(yán)從不肯退讓的父親,這次居然妥協(xié)了。夏圣軒眼里無不寫滿驚訝。太多的意外了,讓人目不暇接。
夏阿姨看著父子倆都不說話了,忙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袄瞎ボ,快過來吃飯了!”也算是替她的丈夫解圍。
“對啊,圣軒,快去吃飯吧。你阿姨做了很多好菜!
“爸...”
“什么事,圣軒?”
“我...回去上課的!毕氖ボ幷f完,臉上有一抹不自覺的紅暈。他怕讓父親瞧見,飛快的掉頭走了。
夏圣軒不會知道,動了情的年華里會上演怎樣出人意料的一幕。
[五]
“幽幽的清香/是期待的許愿/在這夏末初秋的季節(jié)/我遇見了你/那美麗而謙和的天使/一見傾心/......”同樣是俗得爛透的歌詞,而廣播室竟然不厭其煩得放了又放。其實(shí)是男性荷爾蒙和女性雌性激素分泌過剩的表現(xiàn)。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對啊,那又怎樣呢。
林蔭小道里,夏圣軒獨(dú)自坐在石凳上,塞著耳麥,閉上眼睛陶醉于自己的世界。時(shí)間隨波逐流,這樣日子就會過得快些訥。只是這樣,一直下去吧。
是音樂的節(jié)奏太強(qiáng)勁了嗎?使他完全忘卻身旁的世界了。直到感覺有人在戳自己。
是誰?好困吶,不要來吵我。
夏圣軒還懶怠得很,不愿睜開眼睛。好想就這么一直睡下去。
“唉,睡昏了。俊北澈蟮牧Φ烙旨哟罅。
好痛!夏圣軒幾乎要跳起來,他十分不悅地睜開眼:
“你!?”他挑眉道。
“沒想到你見到我這么高興吶!蹦泻⒆晕姨兆淼卣f。
“無聊!
“對嘛,無所不聊。哎,你怎么知道我的交友宣言呢?”男孩很詫異的問道。
“沒轍了。”
“嘿,嘿。”男孩咧開嘴笑了。兩顆略微向前突出的小虎牙在他黝黑的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兀。
“我叫謝厚友,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了,請多指教!
多戲劇化的臺詞吶!夏圣軒很慶幸此刻不是吃飯時(shí)間,否則自己會忍不住噴飯的。
“你看武俠小說嗎?”
“吔?看吶。怎么了?“
“別看太多,會出問題的!毕氖ボ幒苤(jǐn)慎地說到。
謝厚友一下轉(zhuǎn)不過彎來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夏圣軒頗為喜歡欣賞他此刻的表情,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那感覺仿佛他終于報(bào)了仇,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哎呀呀,我被擺了一道哇。”謝厚友終于結(jié)束了腦子短路的局面,哇哇大叫著。
風(fēng)輕云淡了,蒼茫的天空又露出昔日的一縷晨光,隱隱閃爍著,照耀大地。
周三的上午是沒有課的,可以隨意的安排時(shí)間,因此很多人跑去約會了。于是平時(shí)就略顯寂靜的教室今天就更靜了,書本都寂寞的躺在課桌上。
“哎呀呀,真是一群沒意氣的朋友!敝x厚友邊走邊抱怨道,又一面不住地嘆息:“悲哉世也!”只是忽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直徑向坐在窗戶旁的夏圣軒走去。
“吔,這么巧啊。”
“嗯!
“今天彗星要撞地球了是吧?”
夏圣軒沒打算在搭理他,繼續(xù)埋頭看書。
“好歹也出個氣啊,我說,你今天怎么看起書來了呢?”
“解悶!
“我的天哪!全法文的小說噯,你不累?”
“習(xí)慣了,跟看一般的小說沒什么區(qū)別!
“兄臺,恕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以前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神經(jīng)!毕氖ボ幮α,低啞而溫厚的笑聲在教室里蕩漾開來。
也許他能伴他走出陰霾,也許他能變回以前那個夏圣軒,有點(diǎn)淡漠但人緣很好的夏圣軒,有誰又說得準(zhǔn)呢?
[六]
轉(zhuǎn)眼快大四了,那些深的淺的成長痕跡均留在了時(shí)光的輪廓上,凹凸有致,于是見證了大家從毛毛蟲到蝴蝶的蛻變。
快臨近期末了,進(jìn)出教室的身影逐漸多了起來,教師也逐漸喧嘩了。畢竟誰也不想落個“只是來學(xué)校混日子”的罪名。
在這個季節(jié)里,逼近中旬的時(shí)候,風(fēng)漸漸的小了。幾乎算不上什么風(fēng),不過有空氣對流罷了。氣象臺今天又發(fā)出了橙色預(yù)警信號,氣溫將爬升到38度。
無風(fēng)的季節(jié)吶,真熱。全身黏黏的,好煩啊。夏圣軒心理絮叨著。
原本學(xué)校計(jì)劃好的出游也被迫取消。無效的約定啊,這一輩子,我們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個這樣無效的約定,但我們始終都說無可奈何。
思緒不知道又飄到哪里去了,不想動了,就這么呆下去吧。夏圣軒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下去了。
... ...
哥。
政頤,你怎么會在這里?
哥,我...胃疼。
不是說好很多了嗎?怎么又犯病了呢?
不知道。
忍著點(diǎn)兒,我去拿藥。
哥,不要離開我。我一個人在這里,好怕。
政頤,說什么呢,不會有事的。
哥,那你為什么要忘了我呢?抓住夏圣軒的夏政頤臉忽然變得扭曲了,猙獰的面孔仿佛自地獄來的鬼一般,眉宇間卻流轉(zhuǎn)著驚心動魄的哀傷。
夏圣軒黯然落淚了。只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忘記的。政頤,原諒我,好嗎?
不,我不要!我不準(zhǔn)!哥,我恨你!
政頤......
... ...
“嗨,干什么呢?”謝厚友盯著他問。
“是你啊。”
“你做夢了?”
“嗯!
“政頤是誰呀?你剛才一直叫這個名字來著。不會是哪個漂亮美眉的名字吧?”
“是啊!毕氖ボ幩餍赃@么答了,懶得與他瞎扯。
“哎呀,我就知道,你有新歡就嫌棄我這個糟糠之妻了!夫君何情薄賤妾守空房!
“守你個頭!
[七]
放暑假了,剛一開始就來了個滂沱大雨,澆得每樣?xùn)|西濕嗒嗒的,看上去有說不出的惡心。
噯,出不去了訥。夏圣軒定定地望向窗外,覺得有點(diǎn)無奈。
“圣軒,快過來吃早飯吧!
“噢!辈贿^,管他呢,總會雨過天晴的。
“圣軒...”夏阿姨望著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阿姨?”
“是有關(guān)政頤的事兒!
夏圣軒拿著盛稀飯的勺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里頭的白飯便濺到了桌子上。果然,還是放不下啊。然后記憶如潮水般涌過來。
... ...
那一天,雪下得很大,不過在下午時(shí)分停了。夏圣軒因?yàn)樵谧x高三,所以沒有像弟弟那樣早些回家。
空落落的家里只有夏政頤一個人,靜得就像墳?zāi)挂粯樱钡诫娫捦回5捻懫,才感覺有些生氣。打電話來的是夏圣軒:
“...這樣的,今天下午會有裝修的工程隊(duì)來討論方案,但是我父親得臨時(shí)加班,估計(jì)要晚些回去,我這里又課太多!
“我知道了!......
結(jié)束了短短的對話,一切又都變回死寂了。只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出人意料,夏圣軒再次見到弟弟的時(shí)候就在醫(yī)院了。
聽說是,兩個賊闖進(jìn)家里,弟弟為了阻止,被刺傷右眼;聽說是,弟弟自己開門的;聽說是,他以為裝修隊(duì)的。
假若沒有當(dāng)時(shí)自己打去的電話,政頤不會先入為主的認(rèn)錯了人,再到后來的郊游,也不會因?yàn)橐暳δ:,而失足跌落山崖?br> 那時(shí)的夏圣軒一直這么自責(zé)著,現(xiàn)在也還是。但......
“圣軒,我希望你明天能和我一起去看看政頤。我知道有些事你還放不下,可...”
“阿姨,我會去的!毕氖ボ幍卣f到。
“謝謝你,圣軒!
阿姨落淚了吧,好象很高興呢。
[八]
空氣中的塵埃又起舞飛揚(yáng)了,脫離了這個星球的束縛。于是一切又回到了起點(diǎn),像是新生兒一樣,等待下一次的旅行。
后記
年華所留給我們的身影總是那么單薄卻筆直,而在時(shí)間的映照下,又變得微漠了。于是我開始擔(dān)憂,變得煩躁不安,刻薄周圍的每一樣事物;不過多半都無濟(jì)于事,所以我只能進(jìn)行自我慰療。畢竟,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至少,我還活著。
經(jīng)歷的傷痛,請忍著吧,忍著不死。
插入書簽
這是我高中時(shí)所寫的一片小短篇,也是我第一次嘗試寫的小說,雖然它的字?jǐn)?shù)不多,卻耗費(fèi)了我?guī)讉月的精力,因?yàn)槲铱偸庆话,怕它還未出世就夭折。所以寫得極慢,一點(diǎn)一滴的刪改,我知道它不肯能很完美,但我真的在盡力,那時(shí)的我是如此努力,我希望它能夠?yàn)槎鄶?shù)人所看見,對它對我都算是一點(diǎn)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