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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們總希望“他不愛我”這件事,最好從頭到腳是個誤會。
內(nèi)容標簽: 豪門世家 虐文 正劇
 
主角 視角
郭寶麗
唐朔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334   總書評數(shù):2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38,80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故紙堆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7408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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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愛我

作者:D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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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夜里沒有睡好,眼睛都腫起來。寶麗對著鏡子嘆口氣,她這個年紀的女人,美得異常,也脆弱得異常,一夕就足夠憔悴。她翻揀那些占去半邊漱洗臺的瓶瓶罐罐,仔細涂抹。她早已失卻素面朝天的勇氣。
      到公司,便如上戰(zhàn)場。夾在老板和客戶之間,處理合約上的種種糾紛,她忙得像只陀螺,暈頭轉向。好容易瞅個空閑,躲到茶水間給唐朔打電話,一晚上都關機的電話,這次終于通了。
      她咬著嘴唇,有時間么?我有事和你說。
      說吧,唐朔淡淡地應道。
      可不可以見個面?她硬著頭皮,幾乎能感覺到他皺起眉,不耐的樣子。
      晚上一起吃飯,我過去接你。說完,他干凈利落地掛了電話。
      她聽著嘟嘟的忙音,虛弱地靠在墻上。
      慣例,他把車停在馬路對面,自是不愿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坐在副駕駛,用余光打量他。真是許久未見,兩三個月,他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澹靜。沒有她,他不會有一絲患得患失。這個認知,讓她覺得冷。
      唐朔帶她去市中心一家新開的粵菜館,名字叫“天涯”,典型的鬧中取靜。兩道長廊轉過,曲徑通幽一般。他們坐在臨水的臺位,潺潺的水聲與老式留聲機里哀怨婉轉的歌聲纏繞在一起,讓人覺得傷感。昏黃的燈光傾瀉下來,連彼此面目都模糊。
      菜品端上來,諸如鳳梨燴排骨,蟹黃獅子頭,單是聞著味道就知十分正宗,煲湯更是醇香濃厚。但寶麗并沒有食欲,只是寥寥動筷。
      唐朔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也放下筷子,問道,你說的是什么事?
      寶麗抬起頭,他的眼睛看著別處。于是,她笑著搖頭,沒什么,只是想見你。
      聞言,他皺了皺眉。兩人又陷入尷尬的沉默。
      過了許久,唐朔叫她,寶麗。
      寶麗捧住湯碗,她需要一些熱的東西。他很少叫她的名字,因為覺得俗氣。其實是針對她這個人吧,寶麗想,他是她的王子,但她并不是他的玫瑰,只是路邊的俗艷,廉價而唾手可得。如今,他這樣稱呼她,只怕他們之間是真的到頭。
      果然,他淡淡地說,南郊的別墅我已劃到你名下,你喜歡的那輛TT明天就可以去車廠提。頓了頓,他問,還有什么需要的?
      寶麗坐在那里,覺得他的聲音是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嗡嗡地聽不真切,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誰扼住了她的脖子,越收越緊,連肺里最后一絲空氣也要被榨盡。
      她把手放在大腿上,狠狠地掐,劇痛讓她鎮(zhèn)定下來。她甚至擠出笑容,不用了,你給的夠多了。每說一個字,呼吸都像被刀片刮過,生生地痛。
      唐朔的手機閃著訊號,他猶豫了一下,起身走開去接。
      寶麗只覺得那酸已涌到了喉頭,苦澀至極。她顫抖著站起來,往盥洗室跑去。
      因為沒有吃什么,只是干嘔,她滑坐在地上,全身散架了一樣。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是為什么當這天真正來臨時,她會痛得萬箭穿心一般。
      寶麗將臉貼在冰涼的大理石柜面上,燈光明亮,映出她的慘白和狼狽。
      唐朔叩了叩門,不待她回應,便推門而入。寶麗來不及遮掩,只覺得絕望。
      唐朔淡淡地問,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事?
      他知道,他知道!寶麗幾乎不能承受,他知道卻仍然這樣對她,冷落她,拋棄她。她不愿告訴他,不愿搖尾乞憐,她為了自尊艱難的抉擇在他看來就如一場鬧劇。寶麗扶著墻站起來,一字一字地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唐朔捏住她的下巴,神色陰晴不定,語氣深沉,我知道,我想說的是這個孩子,也和我無關。寶麗睜大眼睛看他,他居然這樣侮辱她,把她的真心,把她的一切踩在腳下,還要這樣侮辱她。
      寶麗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給了他一耳光,然后慢慢笑了,當然和你無關。
      唐朔退開一步,冷靜地說,我只是提醒你,要有自知之明。
      寶麗恍然,原來他只是提醒她,試探她,不要因此產(chǎn)生飛上枝頭的妄想。想通一切,她偏過頭,不敢看他。在一起三年,他竟是這樣認為她,判定她。
      寶麗吸口氣,放心,我還不至于拿孩子做籌碼。
      唐朔淡淡地點頭,很好。仿佛是施恩的語氣,他說,要是決定生下來,我亦會盡我的責任,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寶麗瞬時淚盈于睫,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是這樣不爭氣,對他的愛永遠那么多,他的氣息,他的懷抱,甚至他給她的傷害,她都甘之如飴,無法抗拒。

      二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寶麗辭去了工作,孩子的事她一直瞞著家里,說是去了國外出差。父親那樣耿直,注重家聲,如若知道了,一定會氣得發(fā)瘋。
      唐朔很少來看她,但經(jīng)常用電話聯(lián)絡,每個禮拜還會讓秘書送營養(yǎng)品給她,有時也會陪著她做產(chǎn)檢,關懷備至的樣子。
      這天黃昏,吃完晚飯,寶麗和往常一般在小區(qū)的花園里散步。一個三十來歲,身穿深藍色西裝,看起來十分穩(wěn)重的男子攔住了她,自我介紹道,郭小姐,你好,我姓張,是唐夫人的秘書。頓了一頓,他鄭重地說,夫人很想見你,希望你能體諒作為母親的心情,也去見見她,讓她放心。
      寶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路邊停著一輛極普通的奧迪A6。她搖了搖頭,對不起,如果唐朔知道的話……張秘書斬截地說,不會的,望之正在外地談生意,家里面,夫人也安排好了,他不會知道的。
      望之,是唐朔的字,他只有在最最親密的時候允許她這樣叫他。寶麗回想起來,不覺臉紅。
      郭小姐,張秘書躬身比出請的手勢。
      看他的態(tài)度,是不去不行,寶麗嘆口氣,好吧,我跟你去。
      因為巷口太窄,車子在巷口停下來。張秘書陪著一邊寶麗往進走,一邊解釋道,夫人害怕家里不方便,所以選在這里。
      走到盡頭,是一座修葺良好的四合院。已是初秋,青磚白墻,紅楓如火,映著夕陽,仿佛世外桃源。寶麗想不到擁狹的城市里會有這樣的去處,一時感嘆不已。
      唐夫人和藹可親,也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夫人穿著樸素的中式褂衫,只有腕上系著一串菩提綠佛珠,十分簡潔。寶麗卻從那簡潔中感受到雍容與高貴。
      夫人一直拉著她的手,講些唐朔小時候的趣事,拿來許多舊照片讓她看,又興致勃勃地計劃著寶寶出生以后的事。
      寶麗有些不安,伯母……
      唐夫人嗔道,怎么這樣見外?望之不懂事,你可別跟他學,我知道你明理,識大體,要不是你,望之也不知哪年才能和家里和好。
      寶麗說不出話來,只能苦笑。
      唐夫人又說,望之脾氣倔,死腦筋,讓你受委屈了。我總想著你有耐心等他,也就沒怎么操心。但隱瞞孩子的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是我們家長孫,不能言不正名不順,更何況如何向你父母交代。所以現(xiàn)在我作主,儀式可以先不辦,結婚證必須領。
      寶麗頭痛至極,本以為只是見個面,怎么會談論到結婚的事。脾氣倔,死腦筋?不不不,唐朔是從心里看不起她。
      世間事總是如此,誰愛的多,誰愛的早,誰就注定輸?shù)靡凰俊?br>  是的,他不愛,寶麗一直都清楚。有時她那么痛恨自己,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簡單一些,快樂一些。然而若不曾了解他的過往,她又怎能參與他的現(xiàn)在。
      認識他的時候,他正為了心愛的女子與家里鬧翻,在君氏做助理,住一套極小的公寓,日子清苦卻毫無怨言。是真的決定相守一生,那樣堅執(zhí),那樣難得的以為在浮世中覓得了真心。癡狂,不可理喻,宛如慘綠少年。
      她是他工作上的伙伴,縱然愛了,也只能旁觀,練習著把旁觀也當作幸福。誰知那女子不堪忍受,竟遠嫁北歐。他整個人立時消沉,夜夜買醉。她心疼至極,什么也顧不得,為他洗衣,做飯,收拾房子,全心全意地照顧他,變各種花樣讓他開心。慢慢地,他習慣了她的出現(xiàn)和存在。
      只是習慣,所以不要妄想,不能妄想;不要奢求,不能奢求。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坐在窗邊,含著一根煙,積了長長的煙灰,忽明忽滅的微弱的紅光在晦暗的月色里顯得凄寂。她默默地看著,不能說,不能觸碰,不能安慰,只能在黑暗里流盡眼淚。
      麗莎無數(shù)次地說,寶麗,我佩服你的孤勇。
      寶麗皺著鼻子笑,你又是從哪本言情小說里看到這個詞?孤勇,倒不如說我傻。不能追問他的去向,不能打聽他新近的女伴,甚至連有了孩子也見不得光,卻仍然死心塌地,不是傻是什么。
      回去時,華燈初上,滿眼繁華。唐夫人親手熬制的米粥的香氣仍縈繞在寶麗的唇齒之間。但這一切并未讓她覺得安寧和幸福。未來如黑夜一樣不可預知,她只剩了忐忑。

      三
      唐朔一連撥了三回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不禁有些煩躁。八點一刻,這時間她應該在家,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陶煜琛不耐地催他,發(fā)什么愣,快出牌。
      唐朔應了一聲,七條。
      哎,我胡了,聶澤一笑將牌推倒。
      陶煜琛怪道,我說唐朔你怎么老給他喂牌。磕銈z今兒是串通好了欺負我呀。
      君介然點了根煙,邊洗牌邊笑,他一直都心不在焉。
      就是就是,陶煜琛附和道,幾億的case都沒見你這么緊張過,難不成是你家老爺子要整你?最近犯什么事了,從實招來。
      說什么呢,唐朔摸起一張牌,正要打出,手機卻響了。他立刻接起,喂。
      望之。
      唐朔站起來走到窗邊,媽,什么事?

      寶麗一到家,就洗臉刷牙,上床睡覺。面對唐朔,她需要體力,也需要勇氣。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他知道他的父母了解她和這個孩子的存在時,煩躁的神情。
      之后三天,都是風平浪靜。與唐朔失去聯(lián)系,倒是唐夫人不時打電話來關心她。寶麗很想問問唐朔的態(tài)度,卻不好意思開口。又過了兩天,寶麗終于鼓足勇氣撥了唐朔的手機。電話那端很嘈雜,他仿佛是醉了,口齒含混。寶麗剛準備開口,只聽得一個極其嬌軟的聲音道,好啊,和我在一起,還這么心不在焉,接什么鬼電話,今晚罰你不許碰我。又聽得唐朔笑道,我錯了,寶貝,罰這個太重了,罰個別的吧。
      寶麗掛斷了電話,只覺一陣眩暈。
      酒吧的包廂里,陶琛大笑,誰打來的,你演的這是哪一出?
      唐朔推開懷中女子,要你管。
      聶澤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郭小姐吧。
      唐朔狠狠吐出一個煙圈,你們很煩。
      我們是很煩,陶煜琛委屈道,五天前你十萬火急,坐直升機趕回來,回來了,又非要在這里泡著,還拉我們作陪,光是喝酒打牌,我們能不煩?
      君介然笑了笑,他是近鄉(xiāng)情怯,不過,逃避可不是辦法。
      正說著,唐朔的手機又響了。聶澤看了一眼屏幕,提醒道,是老太太的,別演錯戲。
      唐朔走出去接,不過一分鐘,回來時臉色鐵青。
      陶煜琛不由問,怎么了?
      沒事,沒什么,沒什么大不了的,唐朔語無倫次,聲音低下去。最后他一把抄起桌上的鑰匙,說,車借我用一下。然后,轉身沖了出去。
      陶煜琛高叫道,哎,那是新車,你悠著點開。又疑惑地問旁邊兩人,他不是從來不開跑車的么?

      四
      黑色的潮水淹沒了她,看不到,聽不到;白色的電光撕裂了她,所有的意識都被剝離,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痛。那么冷,冰雪覆蓋一般,她渾身發(fā)抖,含混地呼救,嗓子堵住了,只是破碎的音節(jié)。
      唐朔突然去推手術室的門,唐夫人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干什么,你又要造什么孽?
      唐朔轉過身,眼睛血紅血紅,喃喃道,她在叫我,她在叫我。
      唐夫人皺了皺眉,我怎么沒聽到?
      唐朔一言不發(fā),猛地用頭撞在門邊,一次又一次。
      唐夫人心疼至極,好了,好了,進去就進去。她對陪同醫(yī)師說,讓他進去,或許有助于治療。
      一片又一片的溫熱在寶麗的手背上洇開,讓她覺得暖。有人在耳邊低語,仿佛春風拂過,疼痛也不再難以忍受。
      長夜將盡,嬰兒的第一聲啼哭迎來了黎明的曙光。醫(yī)生護士都松了一口氣,主治醫(yī)師向唐夫人賀喜,是男孩,哭得可帶勁了,但因是早產(chǎn),嬰兒要在保溫箱住到足月,或是體重符合標準才行。
      唐夫人眉開眼笑,立刻吩咐秘書打電話通知在外地考察的丈夫。
      唐朔只是默默地坐在床邊,撥開寶麗汗?jié)竦念~發(fā),用毛巾滋潤她干裂的唇,然后輕輕地吻上去。
      她安詳?shù)乃,呼吸平穩(wěn),他竟想不到還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幸福。
      唐夫人悄悄走到他身后,你這孩子,真是別扭。
      唐朔不自然地直起身子,媽。
      唐夫人笑了,總之,你盡快把結婚證領了,要不你爸回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儀式等寶麗出院后再補辦,寶麗是好孩子,可別再虧待人家了。
      知道了,唐朔仿佛是不耐煩,短促地應著。
      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寶麗睜大眼睛,白的天花板,白的墻,白的床,是醫(yī)院。她記起自己摔倒時,正好唐夫人打來電話?磥硎撬阉偷搅酸t(yī)院。
      唐朔端著粥推門而入,寶麗偏過頭直直地望著他,輕問,寶寶在哪里?她屏住呼吸,身側的手蜷了起來,她害怕,害怕任何不好的答案。
      在育嬰室,雖然很健康,但畢竟是早產(chǎn),醫(yī)生說還要多觀察幾天。
      寶麗揣測著他的語氣,他有沒有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感到欣喜?
      唐朔把粥遞給她,趁熱喝。
      寶麗雙手環(huán)住瓷碗,就是這種溫暖,把她從黑暗中解救出來的溫暖。她抬頭問,你一直都在這里?
      沒有,今早才從上海回來。他否認得極快。不知為何,當她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竟會心慌意亂,他只好別過頭,極力掩飾這種感覺。
      寶麗不由失望,他別過頭仿佛是不屑的樣子更讓她難過。她看著瓷碗上交疊的天青折枝蓮紋,想起曾經(jīng)在佛前許愿要與他一生羈絆如此,現(xiàn)在看來,到底是不可能了。即使他真的遵從父母意愿,給她名分,他對她僅有的微薄的感情也已經(jīng)消失了吧。再沒有什么可期待,她要的不過是他一點點的真心,卻終不可得。眼前霧氣氤氳,心底一片冰涼,寶麗不再看他,只是怔怔地盯著白色的墻壁。
      唐夫人一進來,便覺出氣氛不對,不由在心底輕嘆,這兩個孩子脾氣都倔,縱然眼前的誤會能澄清,只怕日后還是少不了摩擦。她走上前,唐朔站起來,媽,您怎么還沒去休息?唐夫人笑了笑,我怕你笨手笨腳,又惹得寶麗不高興。說著,拉起寶麗的手,孩子,要是望之敢欺負你,媽可不會偏袒他。
      寶麗的笑容虛無飄渺,唐夫人看了,忽地生出一陣不安。她轉過頭暗示性地瞥了唐朔一眼,唐朔皺了皺眉,猶豫著從口袋中取出結婚證書,遞給寶麗。這樣喜艷的紅色,這樣端正的燙金字,寶麗的手指劃過照片上表情各異的兩人,那是兩年前她借著過生日硬拉他去照的,也是他們唯一的一張正式的合照。如今為了應付父母,他卻不知怎么想到用這張來充數(shù),倒是難為他了。寶麗淡淡地將證書放在一邊,仍然一言不發(fā)。
      唐朔見寶麗垂著頭,不見得喜悅,心里不由焦躁,忍不住問,怎么,還不滿意么?寶麗心中刺痛,果然他是被迫地,他還是這樣輕賤她。寶麗深吸一口氣,仰起臉,滿意,當然滿意,我有什么好不滿意的。唐朔聽她語氣尖銳,沉下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寶麗咬了咬嘴唇,用被子蒙住頭,扭過身去。
      唐夫人見兩人越說越僵,急忙打圓場,好了望之,寶麗身子虛弱,需要休息,我們出去吧,別打擾她了。其實唐朔話一出口便后悔了,看著她裹成粽子,十足小孩子模樣,不禁又氣又憐,卻礙于面子,安慰地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唐夫人拽拽他的袖子,他嘆口氣,跟著母親一起出了病房。
      寶麗聽著關門聲,忍了多時的淚再也控制不住,洇濕了枕頭。她一直哭,哭得臉脹眼腫,渾身發(fā)痛。她咬著被子反反復復地想,不能這樣下去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沒有真心的婚姻她要來何用。她掙扎著下床,穿上唐朔放在沙發(fā)上的西服,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五
      唐朔出了寶麗的病房,便跟母親一起去育嬰室。寶寶睡得正熟,小臉紅彤彤的,蘋果一樣。嘴角微翹,仿佛是做了好夢,笑著,腮邊有淺淺的渦影,像極了寶麗。他移不開目光,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心里滿是初為人父的自豪與感動。
      唐夫人笑著問,有沒有給寶寶想個好名字?
      唐朔一愣,我以為您和父親已經(jīng)定好了。
      唐夫人微嗔,說的什么話,孩子是你們自己的,不過你父親確是起好了字,如此可要考較你們父子之間的默契了。
      叫一諾吧,唐一諾。唐朔嘆口氣,只希望這名字能讓寶麗明白他說不出口的心意。
      一諾,字于謙,倒也合適,希望寶麗也喜歡。唐夫人自然明白兒子的心思,忍不住出言打趣。
      唐朔微微尷尬,我去問問,她要是不喜歡就改吧。
      唐夫人笑了,你啊,見也不是,不見卻是離不得,去吧,去吧。想了想又說,寶麗情緒不好,你順著她一些,往日里聽說你疼這個,寵那個,怎么對著自己人反倒糊涂起來。
      唐朔微微尷尬,正要點頭答應,就見一小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12床的病人沒和你們在一起嗎,怎么到處都找不見?她年紀極輕,大約是新來的,口氣焦躁,全無總院護士穩(wěn)妥持重的風范。唐朔一聽,仿佛很是吃力地問,什么叫到處都找不見。
      唐夫人也是一陣愕然,卻極快地鎮(zhèn)定下來,她推了推唐朔,寶麗那樣的身體想必走不遠,你在醫(yī)院里再找找。
      仿佛當年得知馨慧遠赴北歐時的茫然,因為那把刀太鋒利,刺得太快,竟然不及反應,只覺得涼,然后才有刺痛席卷全身。她跟著他,真的是委屈,委屈太久,或者終于不能忍受。念及剛才她的冷淡,那種無力感,他幾乎不能承擔。想必是不信任,不信任他可以給她幸福,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確定的。他知道了自己的心,卻怯懦地不能表達,誰能想到他會這樣缺乏勇氣,他露出了一絲苦笑。如果她已經(jīng)不肯面對他,如果她寧愿離開,拋下孩子離開也不愿和他共度一生,那么就由她吧。
      唐朔站著不動,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說,她既然要走,就讓她走好了。
      唐夫人頓覺頭痛,你怎么這樣說話?
      媽,唐朔叫了一聲,唐夫人瞧著他,就見他眼底強抑的痛楚,那神氣就像是小時候弄壞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縱然買了一模一樣的,卻終究還是難過。他已然失去了,那么清楚地失去了。唐夫人嘆口氣,只得暗地里吩咐秘書去找。
      唐朔回到寶麗的病房,床猶有溫度,他將被子拉起來,仿佛她還在睡著,只是孩子一樣地蹬開了被子。他總是虧欠著她,總以為可以彌補,如今卻是真的來不及。
      寶麗躲著護士,幾乎是挪動著身體到了停車場。他沒開自己的車來,她找了好一陣子,那種疲憊與酸痛,只是強忍著才沒有倒下。她坐在車里,遲遲沒有發(fā)動機器,只是開了暖氣,她只是憑著一種執(zhí)念離開了有他的空間,或許是太累,或許是對未謀面的孩子的不舍,或許是心底終究抱著那么一絲絲的希望,希望他能找到她。她打開了音樂,竟然恰好是莫文蔚的那首《他不愛我》,她聽著,忍不住又哭了,倦極了就那么縮在坐椅上睡著了。
      張秘書沿路詢問,自是沒有一點訊息,唐夫人饒是鎮(zhèn)定,也不禁有些慌,只能吩咐再找。她看唐朔只是呆呆地坐在病床邊,心里直嘆兩個冤家,忍不住說,寶麗一個人,身子又差,什么都沒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是好?
      唐朔一聽,心底的痛又浮起一層不安,這不安倒讓他冷靜下來。他注意到自己的西服外套不見了,想必是她穿走了,那里面卻裝著車鑰匙。他一想到寶麗有可能開車,不禁驚出一身汗。他站起來,媽,我去看看,說著風一樣的沖出去了。
      唐夫人啼笑皆非,自己這個兒子,外人看來是少年老成,遇事冷靜有分寸,其實不過還是未長大的孩子罷了。
      唐朔跑到停車場,遠遠看見車停在原處,不由松了口氣,旋即又更加擔心起來,她沒有開車,自己能走到哪去?他一點頭緒也沒有,茫然地踱到車跟前,只一眼,就那么定在原地,千年萬年,前世今生,原來,原來她在這里。
      她睡得很不好,臉色蒼白,眼角還有淚痕。他打開車門,那樣凄清而幽怨的旋律里,只聽她喃喃,望之,望之……“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唐朔恍然,仿佛撥云見日,他忍不住笑了,俯下身抱住她,小心翼翼,就像抱住了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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