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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朋友給的故事梗概和主角名,隨便寫寫,放這里就當(dāng)存?zhèn)稿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方繞青
互動
銀岑


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118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97,67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架空歷史-輕小說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50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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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cè)A

作者:新夏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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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ㄒ唬
      月城外,十里亭;折翠柳,送君行。
      方繞青背著新收來的古物,眼瞅著不遠(yuǎn)處送丈夫遠(yuǎn)行的婦人哭紅了眼,又抬頭看了看天。方才還是陽光明媚的天氣,此刻也不知是否被離人的愁緒所感,竟?jié)u漸陰了下來,似在醞釀一場傾盆大雨。
      此次收的東西里有個木制五彩漆盒,沾不得水。方繞青打量了一番這個天色,又看了眼手上的油紙傘,并不覺得這傘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于是決定加快腳步,趁早進(jìn)城。
      剛抬腳走了幾步,余光卻瞥見路邊柳樹旁有個人影。方繞青凝眸望去,見那人一身白衣,席地而坐,上半身倚靠在柳樹上,白發(fā)被風(fēng)帶得凌亂,覆于面上,叫人看不清面容?耧L(fēng)乍起,大雨將至,那人卻無知無覺,似是睡熟了一般,于這天地一片陰沉間,顯得孤獨(dú)又蒼涼。
      只一瞬間,方繞青便對這位老人心生同情。如此年紀(jì)卻孤身一人在此處熟睡,要么是送別了一個此生也無法再見的人,要么是在等一個永遠(yuǎn)也回不來的人吧。
      這么想著,方繞青心中酸澀。眼見天氣越來越陰沉,方繞青自問無法對一位孤苦老人不聞不問,便折了方向走到樹下,輕聲喚道:“老人家?醒醒,老人家,要下雨了!
      那人卻不耐煩地?fù)]開他的手,抬手捂住耳朵,寬大的袖袍隨著他的動作遮住了整張臉。
      方繞青無奈,站在原地思量這該如何是好,雨絲卻輕輕拂在了他的臉上。
      “不好,雨落下來了!狈嚼@青一驚,果斷放下背上行囊,又將油紙傘撐開放在行囊上,轉(zhuǎn)頭對那人道聲“得罪”便一把抓起那人的手繞過自己肩膀,一使力將人背了起來。
      那人離地瞬間,方繞青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正想著這位老人家看著清瘦,竟也分量不輕,便聽一道錯愕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你……”
      “老人家,得罪了!狈嚼@青背著人,一邊往十里亭走一邊道,“實在是方才叫不醒您,雨又落了下來,小子只得出此下策了!
      身后的人沉默下來。
      方繞青將人背到亭中放下,來不及喘口氣又轉(zhuǎn)身沖進(jìn)雨幕中抱回自己的行囊,渾身淋了個透也顧不了許多,只匆忙打開包袱一一確認(rèn)其中物品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一只手從旁側(cè)遞來一塊巾帕,方繞青接過一邊擦去下巴上不斷滴落的雨水,一邊抬頭笑道:“多謝老……人家……”
      一雙似笑非笑狐貍眼,一對清淺含光琥珀眸,鼻梁高挺,薄唇微勾,面如美玉,白發(fā)勝雪。好一張雌雄莫辨、驚為天人的臉,好一個風(fēng)華絕代、眉目含情的人。
      方繞青一時怔愣,待回過神來已是面頰緋紅。霍然起身匆忙退開幾步,方繞青捏著手帕,眼睛都不知要放向何處:“你、你……”
      “我如何?”那人蹲在原地,支頤望向方繞青,聲音清朗,語調(diào)慵懶,“我好看嗎?”
      “好、好看!狈嚼@青呆呆地說完,見那人笑彎了一雙狐貍眼,登時手忙腳亂,臉色更紅,“我、那個……方才天色昏暗,實在是未能看清公子面容,多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說著,方繞青便要作揖行禮。
      那人卻站起身,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哎別,打住,我家那邊不興這套禮數(shù)。何況你背我進(jìn)了亭子,讓我免于淋雨,于我有恩,應(yīng)當(dāng)是我致謝!
      話落,那人便在袖中摸了摸,掏出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玉雕小狐貍放進(jìn)方繞青手中:“這個送你!
      把玩古物久了,方繞青一眼便看出那玉價值連城,連忙推辭:“不不不,這太貴重,在下不能收。”
      “唔!蹦侨说挂膊幻銖(qiáng),收回玉雕小狐貍,反手又從袖中摸出個木雕小狐貍遞給他,“那這個給你。”
      “……”方繞青看著手中除了材質(zhì)不同其它地方與玉雕堪稱一模一樣的木雕小狐貍,不由得失笑,心想這人是有多喜歡狐貍,嘴上卻也不再推辭,“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ǘ
      雕花木門被人推開,發(fā)出“吱呀”聲響。
      方繞青正在博古架前擦拭器物,聞聲頭也不回道:“客官且隨意,只需注意著別磕碰到店內(nèi)器物便可。”
      “方才看店名,我還當(dāng)是酒樓,卻原來是家古董店嗎?”
      聽見這個聲音,方繞青動作一頓,連忙回頭看去,不覺又驚又喜:“銀公子?!”
      來人面容俊俏,雌雄莫辨,一頭雪發(fā)只用木簪隨意挽起,卻也不減他半分風(fēng)華,正是半月前與方繞青在十里亭中一同避雨的銀岑。此時他正彎著一雙狐貍眼,唇角帶笑地看著方繞青。
      當(dāng)日亭中避雨,二人閑談間互換了姓名。雨停后二人道別,銀岑揣著手看方繞青漸漸走遠(yuǎn),驀地開口道:“我瞧你合眼緣,話也投機(jī),日后有機(jī)會定登門拜訪,再與君暢談。”
      方繞青一愣,回頭看去卻不見對方人影。之后一連半月,他一時想起銀岑說定會登門拜訪,一時又念及自己并未告知銀岑家住何處,一顆心既期待銀岑當(dāng)真前來,又害怕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煎熬折磨下,竟似害了相思一般,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如今真的見到了人,方繞青只覺胸腔處有什么東西即將噴涌而出。他不敢細(xì)想,只得將其壓下,一邊沏茶招呼人坐下,一邊笑道:“當(dāng)日閑談,在下并未提及家住何處,還當(dāng)公子臨別所言是玩笑話,卻不想公子竟真的來了。公子如何尋得我這小店鋪的?”
      “阿青不用如此客氣,直接叫我名字便好。”銀岑端著茶,看向方繞青的一雙狐貍眼中滿是狡黠,“至于如何找到你……”
      方繞青正被對方一句“阿青”叫得耳根發(fā)熱,聽對方拋出話頭便立即順著接了下去:“愿聞其詳?”
      銀岑輕笑一聲,淺呷一口清茶,語調(diào)懶散道:“山人自有妙計。”
      方繞青被他一句話逗得笑出來,笑過后站起身,道:“也罷,既是妙計,想來也不能輕易示人。走吧!
      銀岑捧著茶,瞇起眼睛看向他:“走去何處?”
      “自然是去酒樓,給銀公子接風(fēng)洗塵。”方繞青走到柜臺,從抽屜里摸出荷包,又拿起柜臺上擺放的木雕小狐貍一起放入袖中。一轉(zhuǎn)頭見銀岑一直看著自己,方繞青動作一頓,又將小狐貍?cè)〕鰜砗煤梅帕嘶厝ァ?br>  銀岑奇怪道:“怎的又放回去了?”
      方繞青看著他那雙狐貍眼,心想有只大狐貍在身邊,還帶著小狐貍做什么,嘴上卻道:“今日這件衣裳內(nèi)袋小了,放不下太多物件,怕弄丟!
      銀岑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
      方繞青生怕他又問起平日里自己是否隨身帶著這小木雕,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走吧,眼下正是晌午,再晚一會兒酒樓里怕是沒什么好菜了!
      銀岑應(yīng)了一聲,放下茶杯跟著他出門,邊走邊問道:“那現(xiàn)在去酒樓,就有許多好吃的了?”
      “總是比去晚了多一些。”方繞青領(lǐng)著人往前走,隨口問道,“不知銀公子平日愛吃什么?”
      “魚!便y岑不假思索地道,“雞肉也不錯。”
      ……竟還真是只狐貍么?方繞青好笑地想,腳下卻轉(zhuǎn)了個方向:“既如此,我們便去回香樓,那家有道紅燒魚,很是出名!
      “好!

      (三)
      方繞青的店名為“瓊?cè)A”,門臉不大,平日里人也少。不過古董店,向來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且方繞青有幾位固定的熟客,平日里客少倒也不打緊。
      但自從銀岑有事無事便來店里尋他聊天、偶爾小憩后,瓊?cè)A店內(nèi)店外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且大多是女性。
      眼見著面前這位姑娘嘴上在問那件鎏金銅香爐,眼角余光卻一眼又一眼撇向躺在搖椅上假寐的某人,方繞青直覺自己臉上的笑容要掛不住了。
      他站起身對姑娘道聲“稍等”,便上前將人拎進(jìn)了后院。
      銀岑閉著眼順著方繞青拉扯的方向往前走,嘴里迷迷糊糊道:“阿青這是要做什么?”
      方繞青將人按進(jìn)后院里的一把躺椅,不容置喙地道:“你今日在這里睡,不準(zhǔn)去前面!
      銀岑輕笑一聲,睜開眼看向面前的人,語調(diào)慵懶極了:“為何?”
      “你在前面,客人只看你,不看器物,生意如何能成?”
      銀岑笑彎了一雙狐貍眼,抬手輕扯方繞青淡青色的袖子,聲音帶上蠱惑:“生意成不了,究竟是因為客人只看我不看器物,還是因為阿青你,不高興客人盯著我看?”
      聞言,方繞青一愣,長久以來被他刻意回避的問題此刻又冒了頭,攪得他一陣心慌意亂。他將袖子從銀岑手中抽出,偏過頭不看那雙擾他心緒的狐貍眼,聲音中難掩慌亂:“總、總之,今日你就待在這兒,哪兒也不準(zhǔn)去!
      話落,方繞青落荒而逃。
      銀岑看著他慌張的背影,嘴角笑容越發(fā)明媚。
      另一邊,方繞青回到柜臺處。那位姑娘尚在原地等待,方繞青卻沒了繼續(xù)談生意的興致。好在那位姑娘雖然一直偷偷瞧著銀岑,對于那個鎏金銅香爐卻也是當(dāng)真想要。是以即便方繞青心煩意亂,這樁生意最后竟也成了。
      送走那位姑娘后,方繞青坐回柜臺后,盯著柜臺上的一堆木雕小狐貍發(fā)呆。
      銀岑似乎很喜歡雕刻,也很喜歡狐貍。這大半年里,他已送了方繞青十多個木雕小狐貍了。有些是雕好了帶過來給他的,有些是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雕的。每一個都姿態(tài)各異,活靈活現(xiàn),討人喜歡極了,就像……就像銀岑本人一樣。
      方繞青想起被自己按在后院里不許出來的人,嘴角不自覺帶上笑容,可一想起銀岑說的話,那笑容又漸漸淡了。
      方繞青又不傻,即便從未喜歡過誰,這么長時間地相處下來,自己究竟是何心意,他還是能想明白的。銀岑來時的歡喜,銀岑去時的不舍,以及……幾日不見銀岑時那足以將自己淹沒的思念。
      為何生意成不了?
      不過是發(fā)現(xiàn)那些客人視線一直盯著銀岑不放時內(nèi)心的酸澀與不滿作祟。
      他方繞青,心悅銀岑啊。
      思及此處,方繞青霍然起身,帶倒了柜臺上幾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狐貍。他連忙伸手將它們重新一一擺好,原本激蕩的思緒又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沉淀。
      自己是想清楚了,可銀岑呢?他對自己又是何種心思?大半年的相處,銀岑總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飄渺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走,就像一縷風(fēng),握不住,抓不牢。
      細(xì)細(xì)想來,兩人相處至今,方繞青卻始終不清楚銀岑家住何處,是哪里人氏,更不清楚銀岑家中是否還有其他親人。若有,即便銀岑同樣心悅自己,他家中眾人又如何能同意那般風(fēng)致的人與自己一個男子糾纏不清?
      思緒紛雜,剪不斷,理還亂。
      方繞青抬眼看向門外,已至一日黃昏。
      往常到這個時候,銀岑就要起身告辭了。下一次見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幾天后。向來只有銀岑來找他,他卻從來不知要去何處尋銀岑。
      通向后院的木門被人推開又合上,銀岑揣著雙手走到柜臺前,睡眼惺忪,語調(diào)較平常更加慵懶:“天色不早,我該告辭了!
      方繞青“嗯”了一聲,眼見著對方邁著漫不經(jīng)心的步子走到了門口,終究還是沒有忍。骸般y岑!
      “嗯?”銀岑應(yīng)聲回頭,眉眼在暮色中瞧不清晰。
      方繞青緩緩眨了下眼,驀地笑開:“你可知,我心悅你?”

     。ㄋ模
      話音落地,一室寂靜。
      方繞青率先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何等驚世駭俗的話,一張臉登時紅了個透。不等銀岑反應(yīng)過來做出回應(yīng),便上前一把將人推出了店門,隨后一邊關(guān)門一邊急聲道:“你方才是不是說要告辭?眼下天色確實不早了,你先走吧,有事日后再議!
      “哎——”
      “哐當(dāng)”一聲,木門緊閉。
      方繞青放下門閂,余光透過木門上半部分的雕花看見銀岑張嘴想要說話,立刻抬手捂耳蹲下身子,閉上眼睛大聲道:“啊啊啊啊啊啊你別說話我不想聽你走!”
      銀岑:“……”
      良久,門外沒有動靜。方繞青慢慢睜開眼,透過門縫朝外看去,門外早已暮色四合,不聞人聲。
      方繞青放下手,慢慢站起身,一道含笑的聲音卻自身后響起:“冷靜下來了?”
      方繞青嚇了一跳,立時轉(zhuǎn)身后退半步,整個人“哐當(dāng)”一聲撞在了門板上。
      放在柜臺上的油燈緩緩亮起,說話的人卻近在眼前,正彎著一雙狐貍眼好笑地看著他,伸手將他拉進(jìn)自己懷里:“小心著點(diǎn)!
      方繞青覺得自己約莫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在做夢。他瞪著一雙眼睛看銀岑,連掙扎都沒有就被人攬進(jìn)了懷里,問出來的第一句卻是——“你如何進(jìn)來的?”
      銀岑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一雙眼睛更彎了:“你不知我會穿墻術(shù)嗎?”
      “穿墻?”方繞青不信,“你再穿一個我看看?”
      銀岑無奈:“眼下的重點(diǎn)是這個嗎?”
      “不是嗎?”
      眼見方繞青此刻思緒混亂,靠他是不可能把話說清了,銀岑索性直接挑明:“你方才問我是否知曉你心悅我!
      方繞青心跳陡然加快,抬手就要去捂銀岑的嘴。銀岑卻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道:“以前不知,現(xiàn)在知曉了!
      方繞青腦子登時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愣愣地看著銀岑,木然開口:“哦!
      銀岑揚(yáng)唇笑開,看他這副呆呆的樣子,忍不住逗他:“你不問我什么嗎?”
      方繞青依舊呆呆的:“問什么?”
      “你想問什么?”
      方繞青張張嘴,從心頭千萬個問題里挑了個最要緊的:“令尊令堂可還健在?”
      這下倒是銀岑愣住了:“什么?”
      方繞青深吸一口氣,推開銀岑,理了理衣袍,終于鎮(zhèn)定下來:“我問,令尊令堂可還健在?”
      銀岑奇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我心悅你,你已知曉。那不論你對我是何種心意,此生我都不會放棄你,你愿與不愿,對我而言已經(jīng)不再重要。你若心悅我最好,你若現(xiàn)在不心悅我,那我就努力讓你在之后喜歡我便好。”方繞青瞥了他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所以,我若想和你相守,關(guān)鍵就在于令尊令堂。我是男子,若令尊令堂健在,必然不會允許你與我糾纏不清……”
      “聽你這話音,”銀岑輕笑著打斷他,“若我父母健在且不答應(yīng)你我之事,你便要?dú)⒘怂麄儾怀桑俊?br>  “胡言亂語!”方繞青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那是你父母,即便一時不接受我,我又如何能做出這等混帳事?!”
      銀岑生受了他這一掌,也不惱,笑道:“那你當(dāng)如何?”
      方繞青收回手,面頰覆上薄紅:“若他們不同意,我便日日去拜訪,請安問候,教他們知道我待你是真心的。我……”
      話未說完,微涼的薄唇便覆了上來。方繞青睜大了眼睛,頓時連呼吸都忘了。
      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吻結(jié)束,銀岑彎著眼睛看著方繞青,輕聲道:“我自小長在山林中,從未見過父母,不會有長輩來為難你!
      方繞青暈暈乎乎地點(diǎn)頭,根本沒有精力細(xì)想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過了會兒又磕磕巴巴開口:“哦、哦……那、那你……”
      “我也心悅你,阿青。”銀岑低頭,兩人鼻尖相抵,“所以,我可以更過分一點(diǎn)嗎?”
      “嗯、嗯……?”

     。ㄎ澹
      窗外明日高懸。
      方繞青迷迷糊糊睜開眼,擁著被子坐起來,腰間傳來的酸痛令他回憶起昨夜種種,登時耳根一熱。
      銀岑實在是太會了,讓他羞得臉紅,卻又無法拒絕。
      但這也太快了。
      方繞青低頭反省著。雖兩人都是男子,但三茶六禮不可廢,怎能、怎能剛互通心意便做出這等荒唐事?方繞青,你意志太不堅定了!
      正思考著,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銀岑端著碗清粥進(jìn)來,抬頭看他低眉沉思,不由得笑道:“在想什么?”
      “在想,何日把你的名字記入族譜。”方繞青正色道。
      “嗯?”銀岑在床頭坐下,讓人靠在自己懷里,一邊喂著人喝粥一邊好奇,“說起來,你也并未與我提過你的父母!
      “我父母在我十五歲時外出,途中遇上山匪,遇難了。”方繞青三言兩語說完,又道,“族譜放在祠堂,回頭挑一個良辰吉日,便去把你名字寫上!
      “嗯,都聽你的!
      方繞青點(diǎn)頭,繼續(xù)喝粥。
      兩人心意相通后,著實過了好一段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銀岑也不再告辭離開,日日陪方繞青待在瓊?cè)A,聊聊天,睡睡覺,雕雕小狐貍,整個人越來越懶散,卻更有另一番風(fēng)韻氣質(zhì)。
      這日,銀岑鬧著要吃紅燒魚,還不能是回香樓買的,得是方繞青親手做的。
      方繞青被鬧得沒脾氣,一巴掌拍開銀岑,起身道:“罷了罷了,你看著店,我去買魚!
      銀岑彎著一雙狐貍眼,連連點(diǎn)頭。
      方繞青轉(zhuǎn)身出門,溜溜達(dá)達(dá)逛到菜集去挑魚。
      一些家常小炒方繞青是會的,但紅燒魚卻是沒有嘗試過;蛘呖梢匀セ叵銟钦夷俏淮髲N討教一下?
      如此想著,方繞青拎著精挑細(xì)選的魚,轉(zhuǎn)去了回香樓。
      剛到回香樓門口,方繞青卻被一穿著破爛的老道士攔下了:“這位公子,請留步。”
      方繞青停下腳步,溫聲道:“道長何事?”
      “貧道見你周身妖氣縈繞,恐你身邊有只大妖欲謀不軌啊!
      方繞青聞言笑道:“道長,你若囊中羞澀,在下便請你到這回香樓飽餐一頓也未嘗不可,何必口出誑語危言聳聽呢?”
      “你!”老道士一聽,登時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道,“你這小兒,怎的聽不出好賴話?貧道以性命擔(dān)保,你身邊定有一只道行高深的狐妖!”
      狐妖?方繞青一愣,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起銀岑那雙狐貍眼,柜臺上都要放不下了的木雕小狐貍,沒有任何線索也能找到自己的“妙計”,所謂的穿墻術(shù),以及銀岑說的,自小長在山中。
      老道士見他怔愣,不由得意洋洋:“如何?可是發(fā)現(xiàn)身邊人的異常?你若開口,貧道便隨你去收了那只妖!
      方繞青回神,笑道:“不,我只是突然想起有另一事確實需要道長幫忙。”
      老道士聞言一愣,道:“何事?”
      “我近日將要娶親,不知可否麻煩道長幫我算一個良辰吉日?”
      老道士:“……”

      (尾)
      方家宗祠。
      銀岑跟著方繞青拜過祖宗牌位,看著方繞青一筆一劃將自己名字寫入族譜,心里涌上奇異的感受。
      方繞青放下筆,抬頭見銀岑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笑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便y岑將人擁入懷中,笑道,“只是覺得很開心!
      方繞青抬手撫上銀岑雪白的發(fā)絲,問道:“說起來,也一直未曾問你,為何滿頭華發(fā)?”
      銀岑嘴角笑容一頓,旋即道:“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了,頭發(fā)卻白了!
      方繞青笑起來:“結(jié)發(fā)本要共白頭,你卻先我一步了!
      “無妨,”銀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一吻,“我會陪你變老!
      方繞青便笑得更加開懷:“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ǚ1)
      日子一天天過,再如何逍遙快活的日子,也得有個盡頭。
      今年入冬后,方繞青生了場大病。藥石用遍,病雖好了,身子骨卻一日不如一日,他跟銀岑心里都清楚,這是大限將至。
      六十年過去,方繞青早白了頭發(fā),銀岑也不再年輕。兩人相擁著倚在窗前,倒也應(yīng)了當(dāng)初白頭到老的誓言。
      方繞青看著窗外簌簌飄落的白雪,手中把玩著當(dāng)年銀岑送他的第一個木雕小狐貍。說來也是奇怪,其余木雕小狐貍都隨著年月慢慢腐朽生灰,只有這只小狐貍依舊光潔如新,一如當(dāng)初剛到方繞青手中的樣子。
      銀岑將滑落的毯子重新拉上方繞青肩頭,卻聽?wèi)阎腥寺朴频亻_了口:“阿岑,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與你說過!
      “何事?”
      “六十年前,你鬧著要吃我親手做的紅燒魚。我出門買魚的時候,遇上一個老道士!狈嚼@青細(xì)細(xì)回憶著,唇角含笑,“那道士攔下我,說我身邊有只大狐妖,欲謀不軌!
      銀岑動作一頓,輕聲問道:“那你如何回的?”
      “我說我要成親了,煩請他幫我算個良辰吉日!狈嚼@青笑道,“那道士瞧著是不太高興,一邊算一邊念叨著‘人妖殊途’、‘不得善終’什么的?赡憧次疫@一生,過得何等快意幸福!
      銀岑沒有說話,低頭吻在懷中人雪白的頭發(fā)上。
      方繞青抬頭,看向銀岑:“可阿岑竟也就真的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著實氣人。”
      銀岑聞言失笑:“我不說,阿青不也知道了么?”
      “那倒也是,”方繞青點(diǎn)點(diǎn)頭,又笑起來,“不過也是阿岑你自己暴露的!
      “嗯?”銀岑一時錯愕,“不是因為那個道士嗎?”
      “自然不是!狈嚼@青好笑地看著他,“是將你名字記入族譜那日晚上,你喝多了,迷迷糊糊間,耳朵和尾巴就露出來了!
      銀岑沒料到自己藏了一輩子,卻原來在那么早以前就露了馬腳,頓時也感到無奈又好笑。輕嘆口氣,銀岑問他:“當(dāng)時可感到害怕?”
      “不怕!狈嚼@青回憶起當(dāng)時那一幕,嘴角笑容擴(kuò)大,“我當(dāng)時偷偷捏了你的耳朵,還數(shù)了數(shù)你有幾條尾巴?晌乙矝]有料到,我的阿岑竟然是傳說中的九尾銀狐!
      “嗯,對!便y岑輕笑著,哄小孩兒一般,“厲不厲害?”
      “厲害!狈嚼@青靠在他懷里,把玩著他與自己一般無二、枯槁干瘦的手,“可書中都說,九尾銀狐法力高強(qiáng),是不會變老的。阿岑為何變老了?”
      銀岑捏著他耳垂,道:“因為我答應(yīng)了要陪你變老呀。”
      方繞青聞言一愣,坐直身體看向身旁的人:“也就是說,阿岑還能變回六十年前的樣子嗎?”
      銀岑但笑不語。
      “當(dāng)真可以嗎?”方繞青眸中突然煥發(fā)出奇異的神彩,“我想看!
      銀岑便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一步跨出去后,垂垂老矣的姿態(tài)不見了,回過身來的是六十年前初見之時、叫方繞青驚為天人的銀岑。
      方繞青睜大了眼睛,臉上又浮現(xiàn)出當(dāng)日初見時的紅暈。銀岑坐回原處,像六十年前一樣支頤看向他,眼眸彎彎:“我如何?”
      “我好看嗎?”
      方繞青面色更紅,只笑道:“好看,好看!
      銀岑笑著,將他抱進(jìn)懷中,輕聲道:“這六十年我也很開心,謝謝阿青!
      方繞青便笑著擠兌他:“當(dāng)日初見,說謝謝時你還記得送我一個小木雕;如今六十年的陪伴,竟只值口頭一句謝謝嗎?”
      銀岑便笑著從他手上輕撫了一下。方繞青低頭看去,卻見手中的木雕小狐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銀岑當(dāng)年要給、方繞青卻沒收的玉雕小狐貍。
      “這……”
      “這玉雕跟我一樣,陪了你六十年!便y岑笑著吻過他眉心,“如今我都暴露了,它也該撤去偽裝了!
      “哈哈,原來如此,好、好!狈嚼@青笑著,開始感覺到四肢逐漸失去力氣。他強(qiáng)撐著精神,問道:“那你當(dāng)初,是何時喜歡上我的?”
      “就在十里亭,我問你我好不好看,你說好看!便y岑眼神溫柔,輕撫過他的鬢角,“你當(dāng)時呆呆的,可愛極了!
      方繞青還是笑,繼續(xù)問道:“如今我已到了生命盡頭,你今后又當(dāng)如何?”
      “你希望我如何?”
      “嗯,陪我一起死?”
      “好。”
      銀岑回答得毫不猶豫,方繞青倒愣住了,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連忙道:“我說笑的,我不想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好!便y岑還是笑著應(yīng)下,“都聽你的!
      方繞青放下心來,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你會忘了我嗎?”
      “你希望我忘了你嗎?”
      “我希望……”方繞青喃喃著,嘴角笑容輕淺。
      銀岑沒有聽到回答。

     。ǚ2)
      千年古城月城自申遺成功后,每日往來參觀的人便絡(luò)繹不絕。城中有一間名為“瓊?cè)A”的古董店,據(jù)說也有千年的綿延歷史,不過平日里并不準(zhǔn)許對外開放參觀。
      方元青偷偷脫離旅游團(tuán)后,獨(dú)自繞到這間“瓊?cè)A”店前,來來回回打量了半小時,確定自己三天前偶然在網(wǎng)上看見這間店鋪的圖片時,心中涌起的莫名熟悉感不是錯覺。
      他大概也許可能曾經(jīng)來過這里,否則無法解釋這種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可到底是什么時候來過?方元青印象全無。
      或許我應(yīng)該等到這里開放時再進(jìn)去看看?
      方元青一邊琢磨著,一邊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找大部隊,沒留神卻撞到了一個人懷里。方元青捂著鼻子抬頭,連連道歉:“抱歉抱歉,你……”
      一雙似笑非笑狐貍眼,一對清淺含光琥珀眸,鼻梁高挺,薄唇微勾,面如美玉,白發(fā)勝雪。
      驚為天人。
      熟悉至極。
      銀岑看著眼前人呆愣的樣子,一雙狐貍眼登時笑彎了:“我如何?”
      “我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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