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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天氣
鷹眼跳上雷德·佛斯號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香克斯枕著船欄呼呼大睡的模樣,一個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鼻涕泡正隨著呼吸忽大忽小。
貝克曼無奈地?fù)u頭,雖然料到船長在東海丟了左手的事遲早會傳遍青海,但沒想到鷹眼會這么快出現(xiàn)。他看看船長那白癡的不能再白癡的睡相,又看看鷹眼渾身上下叫人膽寒的霸氣,朝船員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進艙去。
香克斯還在睡,呼嚕聲越打越響,鼻涕泡也越吹越大。
鷹眼一步一步走近他,黑靴叩在甲板上,發(fā)出單調(diào)清晰的回音,震得躲在艙里偷瞄得船員們大氣都不敢出。海面上的風(fēng)并不大,夾著海洋特有的腥咸味拂在臉上,帶起紅發(fā)左手那只空空的袖管上下飛舞,讓鷹眼金色的眸子霎時染上陰沉。
船員們吞吞口水,不約而同握向腰間的佩刀。貝克曼好笑地看著這群繃緊神經(jīng)的大男人:“放心吧,他不會傷害船長的!
拉基一邊忙著啃雞腿一邊說道:“就是就是。再說如果鷹眼真的出手,就憑你們幾個人,還沒靠近他就已經(jīng)送命了!
貝克曼向外望了一眼,戲謔道:“不過鷹眼那家伙這次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亞索普擺弄著他的手槍,興災(zāi)樂禍地說道:“誰叫我們的船長在東海做了傻事呢!
干部們淡定的對話換來船員面面相覷,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就聽到外頭傳來清脆的硬物相擊聲。
!
船員們瞪大眼睛看著前一秒還在大睡的香克斯正舉著西洋劍擋下鷹眼的攻擊,集體大喊:“副船長,你不是說他不會對船長出手的嗎?!”
貝克曼悠閑地倚在墻上,一點也不擔(dān)心:“我可沒說他不會對船長出手。”
——我說的是,他不會傷害船長。
鷹眼的確不會傷害香克斯。
他的大黑刀·夜能斬斷世上任何東西,只有香克斯除外,因為在他出手之時,就知道這一擊會被擋下。
就算失去一只左手,這個男人也還是四皇之一。
兩把劍還交錯架在半空,硝煙還沒有散去,而身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紅發(fā)香克斯已經(jīng)露出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呦~鷹眼,好久不見了。”
鷹眼那張撲克臉沒有一點表情,聲音里卻帶了譏諷:“沒想到堂堂紅發(fā)海賊團船長也學(xué)會裝睡了!
香克斯收起劍,狂拍他肩膀大笑:“哎呀,今天天氣這么好,來開宴會吧!貝克曼——咦,人呢,人去哪了?貝克曼,拉基,大家——”
這位名震天下的大海賊在甲板上東躥西跑,大喊大叫,換來的只有鷹眼沉默的注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出無聊至極的小丑劇。
唱獨角戲的滋味實在無趣,尤其是在鷹眼面前,香克斯想就算他又跳又叫一整天,這位面癱大劍豪的表情也不見得會發(fā)生絲毫的變化。
所以他很識相的停止鬧劇,改為美酒攻擊:“鷹眼,臉別這么臭嘛,來來來,我請你喝酒!”
鷹眼一把拽住正欲轉(zhuǎn)身的他,手從肩膀滑下,握住那只空蕩蕩的袖管,嘴里嘣出二個生硬的字:“手呢?”
香克斯依舊嘻嘻哈哈:“我把它賭在新時代上了!
他說得那么輕松,可眼中的期待分明就像火焰一樣燃燒。詫異在鷹眼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臉冰山,他緩緩松開手,看著那只袖管再次回到風(fēng)中,扎眼地飛舞著。
“喂,要聽個故事嗎?”雖是在詢問,香克斯卻并沒有等鷹眼回答,“我在東海見到了一個有趣的小鬼,他還不到十歲,卻天天吵著要出海,他說他將來絕對要找到世界第一的寶藏當(dāng)上海賊王,很好笑吧,居然說出這種大話!
興奮之情如此清晰的在他眼中跳耀,鷹眼側(cè)目看他,聲音低沉:“所以你把左手都賭給他了?”
香克斯撫上自己的左肩,望向碧藍碧藍的天空:“因為我相信他有一天會開啟這片青海的新時代!
鷹眼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喂喂喂,你這就要走了?”香克斯揚著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已經(jīng)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鷹眼,雷德·佛斯號可不是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
“今天你必須要留下!毕憧怂挂徊讲阶呦蛩,眼里帶著挑釁的意味,可這話風(fēng)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因為我要開宴會,哇哈哈哈!”
船艙里正繃緊神經(jīng)的人猛聽到這句話,集體翻倒在地,而肇事者卻興奮地沖他們大喊:“大家快出來,開宴會啦——”
鷹眼到底還是留下了。
除了美酒的誘惑,當(dāng)然還有某人死拽不放的關(guān)系,這場鬧劇一樣的宴會一直折騰到后半夜,醉倒了大半人才罷休。
香克斯迎風(fēng)站在船尾,相比身后七歪八斜倒了一地的船員,他的精神倒是非常好。
“也許這個由羅杰開創(chuàng)的舊時代快要結(jié)束了!卑察o了許久,他突然沒頭沒腦地拋出這么一句話。
“你說東海那個小子?”鷹眼望著平靜的海面,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道。
“想要結(jié)束舊時代,就需要一個結(jié)束它的理由,路飛會是那個人的,”香克斯轉(zhuǎn)頭看他,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光芒,“我相信他會改變這片青海!
“……”鷹眼皺眉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所以即使賭上這條手臂也無所謂,”香克斯按住自己的左肩,“路飛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偉大航路……”
啪——
話音還未落下,鷹眼突然捉住他的手將他抵在墻壁,那張冷峻的臉罩在陰影之下,充滿迫人的氣勢。香克斯故作驚訝叫道:“咦,鷹眼,你也會出現(xiàn)這種表情啊,真是稀奇!
鷹眼壓低聲音湊近他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小鬼。”
“這句話可是會讓人誤會你在吃醋噢!毕憧怂钩錆M玩味地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在還沒來得及說出下句話前,嘴唇便被對方堵住。
“你說對了!柄椦劭圩∷滞,順勢一拉,將他壓到甲板上。
香克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充滿誘惑:“如果新時代真的到來,你說青海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鷹眼把目光落在他左肩,滑至腰間的衣物已無法再遮住那條斷臂,傷口即使已經(jīng)愈合,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仍然扎痛了他的眼。
“青海會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為它賭上任何東西……”近乎溫柔的話語落進香克斯心底,泛起淺淺的疼痛,他輕輕地笑了,伸手拉近與鷹眼的距離,主動吻上他的唇。
月光如洗,散落在海面上,閃爍,閃爍……
天色朦朦初亮,海鳥嘹亮的叫聲盤旋在海上,像催人起程的號角。雷德·佛斯號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貝克曼拍醒喝得酩酊大醉的航海士,又指揮船員揚帆準(zhǔn)備起航。
“呦——早上好,大家!毕憧怂箯拇蚕蛩麄冏邅恚瑩]手打招呼。
“鷹眼走了?”貝克曼望了眼他身后,問道。
“是啊,天沒亮就走了,真是個無情的男人!毕憧怂拱晣@氣,可神色中卻看不見一點不悅。航海士大大打了個哈欠,突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地盯著香克斯,用全船都能聽見的聲音叫道:“船長,你脖子上怎么有個紅色印子,昨晚被蟲子咬了嗎——哎喲!船長,你干什么打人呢,好疼!”這可憐的男人捂著額頭腫起的兩個大包,疼得飆淚。
“誰讓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必惪寺憧怂棺哌M船艙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船員們相視一眼,靜了片刻后,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哎呀,看來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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