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reborn被詛咒了。
詛咒了他的小家伙睜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瞪著他。
reborn當然不會把一個小孩子的氣話當真,但在沢田綱吉說完那句詛咒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一瞬間泛起了瑩白色的光芒。
這下reborn不得不在意了起來,他拎起沢田綱吉,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里九代目Timoteo和家光正在聊天,Timoteo看到reborn拎著小聲抽噎的沢田綱吉走了過來,疑惑地問reborn:“reborn,阿綱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眗eborn將沢田綱吉扔到了家光懷里,在旁邊坐了下來,“小孩子不經(jīng)逗而已!
家光哈哈大笑著將沢田綱吉舉了起來:“男子漢怎么能害怕地哭鼻子呢,羞羞臉——”
“他膽子可不小,剛剛還詛咒我呢。”reborn喝了口咖啡,在旁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家光動作一頓,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身上沒發(fā)生什么異常的事情……吧?”
“看來你是知道什么情況了!眗eborn冷笑著放下手里的咖啡,活動了一下手指,“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哈哈……”家光干笑了起來,有些心虛地說:“也沒什么,就是這孩子身上有一點詛咒師的血脈,所以他說的話有可能會成真……”
話音未落,一個上面寫著1000T的大錘就朝著家光砸了下來。家光只來得及將孩子拋給Timoteo,就開始抱頭鼠竄了起來。
家光不敢還手,他心虛啊。
reborn當著Timoteo和沢田綱吉的面,把家光一頓狠錘。
小小的沢田綱吉看著reborn將他心目中最厲害的英雄——家光——揍得到處亂跑,頓時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
這個長得好看的小哥哥看起來好可怕啊。
*
“解咒方式。”reborn朝著鼻青臉腫的家光伸出手來。
家光捂著腫起來的臉,冷汗直流,眼神發(fā)飄。
這才是他不敢還手的原因——詛咒師的傳承已經(jīng)斷絕了,現(xiàn)在沢田綱吉是世界上唯一擁有詛咒師力量的人了,然而他身上的全部詛咒力量加起來也就夠詛咒一次的,而且沢田綱吉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咒……
“那個……如果我說,沒有解咒的方法……”
reborn臉上的微笑逐漸染上殺氣。
“嗚哇!”家光又一次被狠揍,“別、別打臉……”
*
出了氣的reborn盤算著去查閱古籍,說不定能找到解咒的方式。
家光看到reborn要離開這里,立馬坐了起來:“等等reborn!”
reborn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家光:“說!
家光眼神再次發(fā)飄了起來,他輕咳一聲:“雖然不知道你遭受的是什么類型的詛咒,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有權(quán)知道內(nèi)情,詛咒師和被詛咒者生命共享,一旦有其中一方去世,另外一方也會……”
reborn:“……”
沢田綱吉才四歲,他還那么小,非常脆弱,脆弱到從十樓掉下來都能摔死,脆弱到一場車禍都能丟了小命,reborn可不想自己死的那么突然,那么莫名其妙。
于是reborn又雙叒叕把家光一頓狠揍。
子債父償,很合理。
*
家光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有點好奇沢田綱吉為什么要詛咒reborn。因為沢田綱吉個性善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詛咒別人的,除非是真的惹急了他。
家光偷偷湊到?jīng)g田綱吉旁邊,小聲問沢田綱吉:“阿綱,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俊
沢田綱吉看著家光青青紫紫的臉,好懸又給嚇哭,他怯怯地瞅了家光好久,才認出了這個奇形怪狀的人是他爸爸,于是他委屈地眼里又冒出了淚花:“爸、爸爸……我是不是長不大了……”
家光頭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啥?”
*
逗弄幼崽是一種愉悅身心的活動,而reborn本身也不是什么性子一板一眼的人,所有熟人都知道他性格尤其惡劣。
reborn是第一次見沢田綱吉,身為家光好友的他自然也給沢田綱吉帶了禮物,還是沢田綱吉最想要的機器人玩具。
但是壞心眼的reborn并沒有直接把禮物送給他,而是跟他玩了一個游戲。reborn將手里的禮盒微微抬起,讓沢田綱吉伸手去拿:“只要你碰到盒子,里面的機器人就是你的了哦!
一開始沢田綱吉還有些矜持,只是試探地踮起腳尖伸手去夠,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差了那么一點點才能碰到。沢田綱吉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他不信邪地抱住了reborn的腿,試圖往上爬去夠禮盒。
但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氣呀,用盡全力也就爬高了那么一點點,這一點點距離原本沢田綱吉的指尖是能夠碰到禮盒的,可就在要碰到盒子的那瞬間,盒子肉眼可見地抬高了一些。
沢田綱吉從沒想過竟然有人性格惡劣到欺負小孩子,他難以置信地揚起小臉,卻看到他眼里好看又親切的小哥哥彎起唇角,似乎非常真誠地對他說:“加油呀,只差一點點了哦!
沢田綱吉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畢竟reborn看起來是那么真誠,肯定不會故意欺負小孩子的。
可他每次都是只差一點點,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小小的沢田綱吉終于確定了,就是這個壞蛋在暗中搞鬼,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失敗。
怎么會有那么壞的壞蛋啊。沢田綱吉嘴一癟,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
他委屈地控訴:“你是故意的!
“怎么會呢!眗eborn一臉無辜,“你碰不到明明是你手太短個子太矮了,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
沢田綱吉被“手短”“個矮”這兩個詞刺激到炸毛:“我會長大的!長大后我就不矮了!”
reborn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小孩子可是也有長不大的類型哦,你怎么確定自己一定能長大?”reborn一點良心都不痛地想著,死掉的小孩子確實長不大,他可沒有撒謊。
沢田綱吉被reborn這句話嚇到了,他沒想到小孩子也有不能長大的類型,難道是一直維持著小孩子的樣子嗎?
太可怕啦!沢田綱吉害怕極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駁,只能圍著reborn團團轉(zhuǎn),拼命強調(diào):“我會長大的!我一定會長大的!”
“萬一你長不大呢?”reborn繼續(xù)壞心眼地逗弄著面前的幼崽。
害怕自己真的長不大的沢田綱吉“嗚哇”一聲哭了起來,哽咽著說道:“你……你才長不大!你才會一直都……都長不大!我一定會長大的嗚嗚嗚……”
然后,reborn就中招了。
他的時間被定格在了十四歲。
*
家光聽著沢田綱吉前言不搭后語的描述,竟然連猜帶蒙觸及到了事實真相。
活該啊!@是家光的第一反應。
家光不由得為自己被揍三次叫屈,早知道是reborn先招惹的小家伙,他少說也得讓reborn減少一次揍他的次數(shù)。
不過憑借家光對reborn的了解,reborn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和沢田綱吉綁定后,多多少少也會看顧一下沢田綱吉的安全,這么一想,就算是被揍也是他賺到了。
而且仔細想想,reborn都要長不大了,竟然也沒有一槍崩了他泄憤,果然是好兄弟啊。
家光感動極了。
*
好兄弟reborn理直氣壯地要求家光給他整理出一個房間來,理由是他要照看沢田綱吉順便訓練一下他,以防沢田綱吉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死。
家光哈哈大笑,不以為然:“阿綱哪里會有那么不小心……”
話音未落,沢田綱吉“啪嘰”一下從沙發(fā)頂端摔到了地上。沢田綱吉似乎被摔懵了,好一會兒后才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家光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話,他抱起沢田綱吉塞到了reborn懷中,一臉嚴肅:“reborn,阿綱就交給你了。”
“爸爸……”沢田綱吉驚恐萬狀地看著爸爸將自己往惡魔懷里塞,拼命往家光的方向伸手。
家光一臉慈愛地摸了摸沢田綱吉的頭:“乖,以后reborn就是你的家庭教師了,你要聽他的話!
“嗚嗚嗚……”沢田綱吉仿佛預料到了未來的黑暗一樣,害怕地說不出話來,眼里再次飆出了眼淚。
家光對著reborn感嘆道:“阿綱很喜歡你啊,看,他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reborn低下頭看向沢田綱吉,唇角彎起朝著沢田綱吉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們確實很投緣,是不是啊,阿綱?”
看到這個冷颼颼的微笑,沢田綱吉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
沢田綱吉自此生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人生經(jīng)歷那叫一個多姿多彩。
——“水深火熱”不是形容詞。
沢田綱吉在六歲時就達成了和鯊魚搏斗的成就,還成功掌握了火焰的用法。他能四肢健全地活到現(xiàn)在,真的是幸運到了極點。十四歲的沢田綱吉這樣想著。
此刻的沢田綱吉正好放學,磨磨蹭蹭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沢田綱吉是真的不想回家面對家里的那只小惡魔。然而莫得辦法,就算他不回家,他也躲不開reborn。
“我回來了。”沢田綱吉扒著門往屋里偷偷看去,沒有看到reborn的身影后,沢田綱吉立刻松了口氣。
沢田奈奈從廚房探出頭:“綱君,你回來了啊,飯菜一會兒就好,你先上樓做功課吧,等下吃飯的時候我再喊你!
沢田綱吉應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挪上了樓,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前。
希望reborn不在家reborn不在家reborn不在家……沢田綱吉內(nèi)心誠心祈禱道,他猶豫著緩緩打開了房門。
和以往整潔干凈的房間不同(reborn會用槍指著他讓他打掃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幾摞書籍堆放在房間里,而reborn則是坐在書堆里,蹙著眉翻書,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樣。
沢田綱吉打眼一看,那些書竟然是《戀愛寶典》《如何讓你愛的人愛上你》《完全圖解戀愛心理學》之類的戀愛書籍。
沢田綱吉:“……”
震撼沢田綱吉一整年。
打死他都想不到,reborn竟然有看戀愛書籍的一天。
那一瞬間,reborn在沢田綱吉心目中那惡劣鬼畜以折騰人為樂的惡魔形象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青春期想要戀愛的……悶騷少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沢田綱吉一不小心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reborn從書堆里抬起頭來,看著沢田綱吉挑了挑眉,他合上書本,放在手里拋了拋,然后直接將書朝沢田綱吉扔了過去。
書本一下子拍到了還在直樂的沢田綱吉的臉上,連帶著沢田綱吉一起往身后極速飛去,“砰”的一聲,連人帶書本直接將身后的墻壁砸出了一個人形大坑。
沒過一會兒,沢田綱吉就熟練地將自己從墻壁里摳出來,對reborn嘟囔著:“我遲早要被你打出心理陰影來!
reborn變魔術一樣地從身后掏出了咖啡機煮著咖啡,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放心,經(jīng)過我的研究,你現(xiàn)在心理很正常!
如果走在路上對路邊的植物墻壁花壇都心生警惕生怕從里面冒出人來也算是正常的話……沢田綱吉抽了抽唇角,明智地換了個話題。
“你怎么突然看這種書了?”沢田綱吉感覺reborn有可能是又想到了整他的點子,不由得警惕了起來。但饒是這樣警惕著,沢田綱吉一想起來剛剛reborn擰著眉對著一堆戀愛書籍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笑。
“誰說是我要看這些書了?”reborn朝那堆書揚了揚下巴,示意道,“這些書都是你要看的,你要認真,嚴謹,一字不落地把這些書都看完,看完后我有考核的。”
正暗戳戳偷笑的沢田綱吉聽到這話,一下子傻眼了:“……哈?”
*
reborn是認真的。
他不僅要求沢田綱吉把書籍背下來,甚至他還喪心病狂地讓沢田綱吉寫讀后感。
沢田綱吉:“……”你是不是有什么大?
“我不……”沢田綱吉試圖反抗,被逼著看這種莫名其妙的書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他背下來,背就背吧,反正他國語課又不是沒有背過文章(當然背得好不好另說),但還要寫讀后感就過分了吧……
沢田綱吉內(nèi)心極為抗拒。
“咔嚓”一聲,reborn將上了膛的槍指向沢田綱吉的額頭,沢田綱吉十分明智,帶著一絲委屈地改變了口風:“什么時候考核?”
“三天后。”reborn的回答相當不近人情。
沢田綱吉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屋內(nèi)那一堆堆的書,確定了一件事。
——reborn想要他死。
*
reborn從受到詛咒開始,一直都沒放棄過解除詛咒的想法,但不清楚是詛咒師藏得太深,還是太廢了根本就沒怎么使用詛咒的能力,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解咒的方式,他找到的只有一些只言片語。
幾乎所有有關詛咒師的書籍里都在吐槽,說這詛咒的力量太溫和,連詛咒人去死都做不到,只能用來惡作劇——但就算這樣竟然還是不可控的類型,簡直廢到了極點。
唯一有可能是解咒的線索還是一個未知的人物留下的手寫回憶錄中提到的一句話:【他對我說了他曾看過的一句話:[我被他用“鎖鏈”束縛在了身邊,他不知道如何為我解開鎖鏈,直到——他懂得了愛情是什么。愛給予了他新生的力量,他也就明白如何解除“鎖鏈”了。]我想,我大抵也是被他鎖住了吧。】
從字面意思推斷,應該是沢田綱吉懂得了“愛”之后,就能夠解除他的詛咒了。
reborn合上書,看向坐在地板上玩機器人玩具的才只有四歲的沢田綱吉,走了過去半蹲在沢田綱吉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鎖鏈?束縛?你可真有本事!
沢田綱吉被他掐得眼淚汪汪,疼得嗚嗚直叫,根本說不出話來。
四歲的沢田綱吉當然不可能明白“愛”是什么東西。把沢田綱吉搓扁揉圓后,reborn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放開了他,試圖用另外的方式給自己解咒。
reborn想要教導沢田綱吉掌握體內(nèi)詛咒師的力量,結(jié)果訓練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就跟家光說的一樣,用過一次詛咒之后的沢田綱吉果然一點詛咒的力量都沒有了。
別說掌握詛咒了,力量都沒有怎么掌握?
在與沢田綱吉大眼瞪大眼了好一會兒后,reborn才不情不愿地放棄了這個方式,尋找其他方法。
然而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依然一無所獲,但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本回憶錄里的那行字,默默思考了起來:沢田綱吉十四歲了啊。
——也差不多到對愛情感到好奇的年紀了吧?
*
雖然reborn決定了要用這個方式來解咒,但reborn自己都沒品嘗過愛情是什么滋味,他要怎么教沢田綱吉體驗愛情?
又不是搭訕或者直接找情人床伴什么的——如果單單只是這樣的話那他也不會這樣一籌莫展了。
解咒方式?jīng)]有任何鉆空子地方,他必須得讓沢田綱吉“愛”上一個人。
reborn找了很多關于戀愛的書籍,試圖從里面找出關于“愛”的答案。就連沢田綱吉回來后,他也沒有收起書,完全沒有要隱藏的想法。
又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想著避開沢田綱吉。
他當然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偷笑,在reborn冷笑著收拾了沢田綱吉一頓之后,沢田綱吉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乖乖地看起了那些書。
reborn滿意地看著沢田綱吉認真看書的模樣,像是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只要結(jié)果一樣說道:“我要你從書里學會怎么愛人,懂?”
沢田綱吉懂了。
沢田綱吉很想掐死心里沒有一點逼數(shù)的reborn。
*
在不算久遠的一年前,沢田綱吉也有過一段懵懂的情竇初開的時光。
那是個很溫柔可愛的女孩子,無論對誰都能一視同仁溫柔以待,女孩曾經(jīng)給一個不小心摔倒的少年遞上了手帕,明亮的眼睛擔憂地看著少年,少年手里拿著手帕,手足無措了起來,臉頰通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這個少年就是沢田綱吉,這一幕也深深地刻在了沢田綱吉的腦海里,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少年青澀的情感逐漸在心底發(fā)芽。
然后沢田綱吉就被不知道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的reborn收拾了一頓,說什么訓練了那么久竟然還會平地摔真是給他丟人云云。
別以為他不知道,reborn一直都看他不順眼,尤其是每次離開家剛回來的時候,甚至還會將他揍一頓說是訓練他。
這次也毫不意外,沢田綱吉還沒說什么,就被reborn一拳揍翻在地,彬彬有禮地和女孩告別后,拖著沢田綱吉的衣領就回了家。
始作俑者reborn全然不知自己在那可憐的少年心上插了一刀,讓沢田綱吉在有好感的女孩子面前丟了臉。當然,僅僅如此的話也沒什么,反正從小到大丟臉的次數(shù)也不少了,只要女孩不介意就行。
——女孩當然沒有在意他的丟臉,她看到reborn和他的互動,反而捂唇笑了起來:“你們之間的感情真好呀!
他,和,reborn,感情好???????
沢田綱吉被這句話雷得久久回不過神。
少年還未生出萌芽的情感,一下子被嚇得瞬間枯萎,再也找不到之前那種青澀酸甜的感覺了,甚至直到被reborn抓著衣領拖回家,沢田綱吉還在懷疑人生當中。
而現(xiàn)在,reborn竟然想讓他學習怎么戀愛。
當初直接將初戀的萌芽掐滅,現(xiàn)在就要他在三天內(nèi)學會怎么愛人,reborn,你和高中時禁止早戀剛大學就想抱孫子的中國式家長有什么區(qū)別?
沢田綱吉窒息了。
*
“我找到了解咒的方法!
reborn給家光打了個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家光起了警惕心:“什么方式?”
reborn看了眼苦著臉坐在書堆里看書的沢田綱吉,勾起了唇角:“解咒方式是讓施咒者體驗愛情,所以我準備給他找個女朋友!
電話另一頭的家光似乎被這個答案震驚到了,被一口水嗆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死命咳嗽。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阿綱早戀,反正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做法的!眗eborn才不管家光的感受,他只是通知家光一聲而已。
家光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急忙喊道:“我當然同意!”
家光超大聲的喊話以及語氣中的迫不及待差點讓reborn把電話掛掉,聲音太大,太折騰他敏銳的聽力了。
家光輕咳一聲:“我可是個開明的家長,reborn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顧忌我。如果阿綱不聽話,你采取必要措施我也不介意的!奔夜獾恼Z氣中滿滿都是真誠。
reborn:“……”
*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沢田綱吉當然沒能成功背下那些書,他一本都沒成功背下來,甚至連讀后感都沒來得及寫。
這進度當然不會讓reborn滿意,不過reborn知道沢田綱吉是實戰(zhàn)派的,潛力巨大,所以也就沒說什么,直接讓沢田綱吉“偶遇”了各種各樣漂亮的小姐姐。
沢田綱吉視線之內(nèi)全都是同齡小美女。
沢田綱吉在一天之內(nèi)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美女搭訕,求助,英雄救美,交朋友之后,原本可能有的心動也一下子變得心如止水了起來。他不知道reborn對戀愛是什么概念,但這招對他來說直接起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終于,連說他和reborn感情好的那個女孩子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沢田綱吉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口氣沖回了家,說了一大堆吐槽控訴reborn的不當人。
“別著急,”reborn喝了口咖啡,老神在在極了,“感情都是慢慢培養(yǎng)起來的,你可以先選擇一位喜歡的女士試試看,不合適的話再分手就是了!
你當這是買菜嗎?還挑一個?
沢田綱吉深呼吸,忍住,別生氣,你打不過這混球的……到最后,沢田綱吉還是沒忍住,氣到口不擇言說道:“如果說感情能夠培養(yǎng)起來,那我不應該更喜歡你才對嗎?我們可是一起相處了十年!”
reborn品嘗咖啡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沢田綱吉也被自己的這番話震驚到了,但在條件反射慫了一下之后,沢田綱吉突然感覺這個借口說不定行得通——不知道為什么reborn總是看他不順眼,但reborn很明顯不可能喜歡他,所以reborn是絕對不可能為了讓他體驗所謂的愛情就把自己也奉獻出來的。
——完全把自己曾經(jīng)詛咒過人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而且還不知道體驗愛情就是解咒方式的沢田綱吉如此想道。
“沒錯,相比起那些陌生的女孩子,我更喜歡reborn你啊!睕g田綱吉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地撒謊。
他堅信,reborn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耍他玩,絕對不可能把自己也搭進來。所以只要把reborn也拉進游戲里,reborn說不定就沒了想耍他的心思了。而且還能順帶惡心一下本就看他不順眼的reborn,誰讓reborn總是折騰他呢——
哎呀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沢田綱吉心里得意極啦。
reborn顯然沒有料到?jīng)g田綱吉會這么說,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他非常少見地變了臉色,唇邊的微笑也淡了下來,他銳利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絲毫不慌,在和reborn斗智斗勇的這十年里,他也不是沒有長進,大事他沒把握瞞過reborn,但這種小事——尤其是reborn根本不擅長的情感領域,他還是很有把握瞞過reborn的。
于是他在reborn的目光下,移開了視線,默默調(diào)快了自己的心率,氣血向上調(diào)動。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他在reborn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心跳加速滿臉通紅,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
reborn冷不丁地問道:“你是認真的?”
reborn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心梗過,沢田綱吉的告白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但他的思緒已經(jīng)有些微的混亂了。
為了解除詛咒把自己送給沢田綱吉?reborn第一反應是開什么玩笑,下詛咒的是沢田綱吉,解咒當然也是沢田綱吉分內(nèi)之事,為了解除詛咒把自己送出去也太虧了吧。
不解除詛咒?那他難道要一輩子都維持在十四歲嗎?他早就受夠這不能生長的狀態(tài)了。
無論哪個選項,他都不想選。
“我當然是認真的!如果要戀愛,除了你,我誰都不想選!”沢田綱吉仿佛要證明自己的真心一樣“急切”地回答。
這樣說的話reborn應該就不會再安排陌生女孩子跟他見面了吧。
reborn暗中磨了磨牙,氣極反笑:“好啊……”
“我不會再給你安排其他人了。”
“與之相對的——”reborn走到?jīng)g田綱吉面前,掐住了沢田綱吉的下巴,漂亮的黑色眼睛眸色沉沉地望著沢田綱吉,似乎要望進他的心里去,唇角微彎,扯出了一個禮節(jié)性的微笑,壓低聲音。
“——我要你學會愛我。”
沢田綱吉心跳驟停了。
*
reborn做出了決定之后,心情頗不爽利地給家光打了個電話:“我打算采用刺激一點的方案來解咒了,通知你一聲,順便說一句,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我兒子當然很好了!】家光把這句話當成了夸獎,洋洋得意了起來,還好尚存了一絲理智還記得警惕地問一句,【刺激一點的方式是指什么?會傷害到阿綱嗎?】
“不會,還是之前那個解咒方式,只是過程我會采取特殊措施。”reborn冷漠回答,“我指的是這方式對你來說比較刺激。”你兒子要和男人談戀愛了,夠刺激不?
家光想了想,給阿綱找女朋友能有什么刺激的地方?難道……reborn給阿綱找了很多個女朋友?還是說他馬上就要當爺爺了???啊這這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話說阿綱才十四歲是不是太早了點?不管了,反正reborn肯定心里有分寸,他操心那么多干嘛。
于是reborn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家光不住蒼蠅搓手,藏也藏不住的亢奮語氣:【沒關系我不介意請多來點!再刺激點也沒關系!必要的時候你采取強硬措施也沒關系哦!】他又再次強調(diào)了一下。一想到他可能就要抱孫子了,家光就忍不住拼命暗示reborn。
reborn:“……”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家光。
reborn:“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家光對此毫不在意,他哈哈笑著:【哎呀reborn我相信你,反正你肯定不會傷害阿綱的,解除詛咒的事你自己決定就行,加油哈,我這邊還有事情,就先掛了。】
嘟——嘟——嘟——
聽著另一頭已經(jīng)把電話掛掉的聲音,reborn:“……”
家光,不愧是你。
*
沢田綱吉很慌。
他沒想到reborn為了耍他,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把自己都送了出來。
沢田綱吉可完全沒有想要談戀愛的心思。∷杂种,止言又欲:“那個……如果我說我現(xiàn)在還小,不想談戀愛……”
reborn本來心情就不太好,聽到這話他直接將手里的槍指向沢田綱吉的額頭,冷笑一聲:“那我就送你去三途川旅游吧——沒有回程票的那種!
“開玩笑的我當然想談戀愛了最喜歡reborn你了。!”沢田綱吉冷汗涔涔抱著頭,求生欲極強地快速說道。
reborn看到?jīng)g田綱吉的反應,瞇眼打量了沢田綱吉一會兒,他似乎心情愉悅了起來,勾唇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收回了槍。
沢田綱吉默默擦了擦汗,松了口氣。
*
reborn本身并不傻,一開始沢田綱吉偽裝的還算到位,reborn并沒有懷疑沢田綱吉話語中的真實性。但后面沢田綱吉就只剩下求生欲顧不得演戲了。
reborn非常了解沢田綱吉,他本身就是那種洞察人心的類型,更不用說他們可是一起相處了十年。reborn只需要稍微動一動腦子,就明白了沢田綱吉究竟是什么想法。
知道沢田綱吉是作繭自縛后,reborn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他并沒有拆穿沢田綱吉的謊言,既然沢田綱吉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么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后果。
reborn并不討厭沢田綱吉,看沢田綱吉不順眼只是因為詛咒。他之所以抵觸和沢田綱吉談戀愛,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太虧了而已。但在發(fā)現(xiàn)沢田綱吉根本不想談戀愛卻因為之前的謊言不得不承認喜歡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的模樣,reborn心底那僅有的一絲抵觸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反正沢田綱吉遲早要學會怎么愛人的,那愛的是誰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就委屈一下自己來當沢田綱吉傾慕的對象好了。reborn心情愉悅地想道。
畢竟,沢田綱吉不敢怒也不敢言的那副憋屈模樣,真的很有趣啊。
但說是這么說,沢田綱吉和reborn完全沒有戀愛經(jīng)驗,怎么讓沢田綱吉愛上他就成了一大難題。
完全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reborn心里完全沒有底,但他絲毫不慌,反正十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
沢田綱吉不自在極了,他現(xiàn)在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對面是悠閑喝咖啡的reborn。
按照reborn的說法,他們現(xiàn)在正在約會。
沢田綱吉被約會這個字眼震到了,完全沒有了之前演戲時的從容。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自己說那種肉麻的話就毫無感覺,而reborn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讓他禁不住面紅耳赤只想鉆進地底。
這到底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羞惱,他也說不清。
沢田綱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他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著些微的顫抖,只能干巴巴地重復:“約、約會啊……”
不知道reborn從哪里看到的資料,直接匯總了一個行程表出來。密密麻麻地寫了老長一張紙。reborn把最上面那行咖啡館的字體劃掉后,就悠閑地喝起了咖啡。
reborn說他們是在約會,但看起來又不太像是在約會。沢田綱吉如坐針氈,特別想逃離這個尷尬的場景。
“阿綱啊。”reborn優(yōu)雅地放下了咖啡杯,含笑看向沢田綱吉,“你剛剛說,你喜歡我?”
沢田綱吉:“……”他可以當沒說過這句話嗎?
很顯然,不行。
眼前的reborn微笑著,面不改色地問:“你喜歡我哪一點呢?”即使沢田綱吉還沒有喜歡上他,那也沒關系,等沢田綱吉回答后,他再根據(jù)沢田綱吉的回答調(diào)整態(tài)度。比如沢田綱吉喜歡他的溫柔,那他就對沢田綱吉更溫柔些。reborn對自己很有信心,相信沢田綱吉很快就會體驗到“愛情”是什么滋味了。
……他為什么可以毫不羞恥地問出這種問題?沢田綱吉尷尬得滿臉通紅,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又不能不回答。
“我喜歡……”沢田綱吉快速地回憶了一下reborn的優(yōu)點,但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他能夠想到的,全部都是reborn各種折騰他的畫面,于是死活想不起來reborn優(yōu)點的他憋了半天,最后說道,“你的臉……?”除了臉比較好看之外,reborn難道還有其他優(yōu)點嗎?
reborn:“……?”
reborn全然沒想到,沢田綱吉的回答竟然是這個。
沢田綱吉在reborn的目光下臉越來越紅,這并不是演戲,也不是突然喜歡上了reborn——他純粹是臊的慌。在家里還好,就他們兩個人,所以哪怕說出來喜歡reborn之類的話,那也只是在reborn面前丟臉而已,reborn從小到大不知道見到了他多少次丟臉的情況,他早就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現(xiàn)在是在外面。本身並盛町就不是多大的地方,鄰里街坊全都知根知底,在這種保不定身邊就會出現(xiàn)熟人的場合里向一個男生告白……
沢田綱吉絕望地想著:有的人看起來還活著,但實際上已經(jīng)死了。
不是死亡但勝似死亡——沒錯,他說的就是他自己。
reborn感覺沢田綱吉文化課著實有些不過關,夸人都不會夸,自己那么多優(yōu)點沢田綱吉竟然一個都沒提到,只說了個明眼人都知道根本沒必要強調(diào)的事實出來。
而且如果沢田綱吉只喜歡他的臉的話,他要怎么讓沢田綱吉愛上他?難不成要直接色誘——
……嗯?色誘?
reborn稍微坐直了身體,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面前少年勻稱修長青春活力,但卻青澀有余的身板,又想了想他和沢田綱吉的年齡,有些遺憾地放下了危險的念頭。
不行,還是太早了。
*
沢田綱吉很后悔,后悔一時嘴快逞能說自己喜歡reborn,這下好了,他連下臺的退路都被reborn堵得嚴嚴實實,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絕reborn——一旦他坦白自己在撒謊,恐怕就會立刻被reborn一槍送上天堂。
太可怕了。
冷、冷靜!一定還有辦法的!沢田綱吉強作鎮(zhèn)定,拼命思考破局的方法,苦思冥想了許久之后,他還真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沢田綱吉直起身子,一把握住了reborn的手,非常認真真誠地說道:“reborn,我想讓你見一下我爸爸!
reborn挑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臉上的笑意加深了,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見家長?”
沢田綱吉的臉紅了起來,他抿唇笑了笑,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家光,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意義!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沢田綱吉又尷尬又羞恥得腳趾不斷扣地,不過他還是敬業(yè)地說完了臺詞,“這次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以奈奈媽媽的粗神經(jīng)程度,恐怕她完全不會覺得兩個男人談戀愛有哪里不對,但沒關系,爸爸一定不會坐視他和男人談戀愛完全不管的。
所以你不要再在南極挖礦了趕快回來棒打鴛鴦啊爸爸!你兒子的后半生就指望你了!
不知道為什么,沢田綱吉好像看到了reborn唇邊浮起淡淡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
“家光知道我們的事情哦!眗eborn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個炸彈。
“什么——”沢田綱吉懵逼了一瞬,反應過來后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那爸爸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什么反應?”
reborn:“他很期待!
沢田綱吉:“????????”
“語氣也很興奮!
沢田綱吉:“……”
“他還說我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強硬措施!
沢田綱吉握著reborn的手顫抖了一下,干笑了起來:“啊哈哈……該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強硬措施吧……”難道是……生米煮成熟飯……不不不不可能的他不信!爸爸怎么可能會允許reborn做這種事情?!
“看來你還沒有蠢到家嘛!被貞氖莚eborn的肯定。
沢田綱吉默默松開了reborn的手,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爸爸,你說實話,我是不是你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其實我不是你親生的對吧?
*
reborn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通訊錄界面,推到?jīng)g田綱吉面前:“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給家光打個電話求證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你!睕g田綱吉怎么可能不信呢,reborn根本就不屑對他說謊,就算是耍他玩也是光明正大的那種。
reborn看到?jīng)g田綱吉的神情,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他微微傾下身體,湊近沢田綱吉:“家光都同意了,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能高興得起來才奇怪吧!沢田綱吉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唇角微扯,勉強露出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高興的笑容:“怎么會呢,我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高興得都想殺人了呢。
reborn毫不在意沢田綱吉的言不由衷,他打開了手機的拍照功能,對準了沢田綱吉努力微笑的臉。
“咔嚓”一聲,reborn滿意地看了眼照片,將手機收了起來。
沢田綱吉臉上的微笑掛不住了。
*
殺人放火竊取情報reborn是一把好手,但和沢田綱吉戀愛這種事情,實在是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qū),他頂多做任務的時候為了方便可能會獲取某些人的好感。
——畢竟沢田綱吉和他相處了十年,早就認清他的本質(zhì)了,根本就不像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那么好騙。
嘖。
欺騙的方法不可行,他只能使用其他方式了。比如——潛移默化地改變自己在沢田綱吉心目中的定位。
每個人的心中對其他人都有著自己的定位,朋友、家人、愛人、陌生人、熟人……不一樣的定位同樣也會產(chǎn)生不一樣的情感需求,親情、愛情、友情等。沢田綱吉對他的定位應該是家人,最多再加個老師,而這兩種定位顯然不可能讓沢田綱吉對他產(chǎn)生愛情。
他必須要讓沢田綱吉牢牢記住一件事——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了。
“誒——”沢田綱吉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有些結(jié)巴地說,“你我……你在說什么。!”
“你沒聽明白嗎?”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他們正處于臥室之中,reborn坐在沙發(fā)上品嘗咖啡,腳交疊起來翹到了桌子上,行為非常囂張,“我是說,情侶之間都是要有晚安吻的,所以你要每天晚上睡覺前給我來個晚安吻!
“可、可是……可這也太……太奇怪了……”沢田綱吉感覺自己脖子以上好像都燒起來了一樣,燙的要命,他嚅囁著嘴唇,小聲說道。
“哪里奇怪了?情侶之間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reborn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危險了起來,“還是說,你不認為我們是情侶?嗯?”
“當然不是!”沢田綱吉被“情侶”兩個字臊得滿臉通紅,他是真心覺得這個進展太快了,不由得又開始內(nèi)心懊悔今天向reborn告白的行為。
reborn挑眉:“不過是親一下臉而已,你在怕什么?”
沢田綱吉聽到這話,一直在狂跳的心臟終于有了逐漸平復下來的跡象,原來只是親臉啊……
如果只是親臉的話,應該沒關系的吧……?reborn是他的老師,親一下長輩的臉表達親近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國外不是也有貼面親臉的禮儀嗎?而且聽說俄羅斯那邊還有見面打招呼是親嘴的習俗呢。
只不過是親個臉而已,沒什么的……沢田綱吉努力給自己做心里建設。只是還沒等沢田綱吉安慰好自己,就看到reborn放下咖啡,幽幽說道:“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算了。”
沢田綱吉又驚又喜,竟然那么輕易就放過他了,reborn你真是小天使!
reborn像是無聊一樣擺弄著手機,手機里就傳出了略微失真的聲音。
是錄音,聽起來很像是爸爸的聲音。沢田綱吉不太確定地想道。
【我可是個開明的家長,reborn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顧忌我。如果阿綱不聽話,你采取必要措施我也不介意的!
沢田綱吉不是小孩子了,當然聽得出家光話語中的暗示與迫切。他既羞憤又難以置信地盯著reborn的手機。雖然之前就有所猜測,爸爸可能會不介意他和男人談戀愛,但語氣那么迫切是不是就太過分了?!
“你介意晚安吻的話,那我就只能采用家光的建議了。”reborn惡劣地笑著,手指托著下巴,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雀躍地說道。
……
沢田綱吉:?????
……生米煮成熟飯?等等reborn!別沖動!不就是晚安吻嗎,給你就是了——
沢田綱吉要素察覺后,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為了阻止reborn,他下意識三兩步就走到了reborn身旁,眼一閉,硬著頭皮紅著臉就親了過去。
只是他親上去后才發(fā)現(xiàn),他親到的地方根本不像是光滑的臉部皮膚,更像是有著獨特紋理觸感,柔軟的嘴唇。
沢田綱吉心跳驟停了一瞬,他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果然眼前看到的是放大的俊臉,reborn黑色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要死,果然是親錯地方了!但他明明目標是reborn的臉啊。
沢田綱吉本就紅著的臉,頓時又紅了一分。他立刻想要起身遠離,卻沒想到reborn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腦勺,將他拉在了懷里,加深了那個吻。
猝不及防的沢田綱吉只能下意識推拒,卻始終掙脫不開。就在沢田綱吉幾乎憋死之際,reborn終于松開了他。
沢田綱吉只覺得心臟如同擂鼓一樣砰砰作響,大腦一陣陣暈眩,大腦愈發(fā)遲鈍,眼前的reborn像是火焰一樣能夠焚盡他的理智。
沢田綱吉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轉(zhuǎn)移目光。
他不敢看reborn的眼睛,不敢看reborn的臉,不敢看reborn露在空氣中的任何皮膚,只要看到reborn,他就會想起剛剛的那個吻。
鴕鳥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地方,挖一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飛快地爬到床上,將被子拉到頭頂,背對著reborn像是倉鼠一樣蜷縮了起來,用被子隔絕reborn的所有視線。
沢田綱吉太慌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黑暗中抱著自己的腿側(cè)躺著,身體有著些微的顫抖。他的心跳速度驚人,撲通撲通跳著,他試圖捂住耳朵,卻發(fā)現(xiàn)心跳聲更加明顯了,如同鼓聲一樣震耳欲聾,他甚至能夠察覺到自己皮膚下的脈搏跳動。他的身體燙的厲害,整個人都像是在被火焰炙烤著一樣,尤其是臉部以及耳朵區(qū)域更是如此。
reborn到底在做什么啊——
沢田綱吉又羞又惱地想道。
青春期的少年內(nèi)心總是躁動的,他當晚就做了個出格的夢,只是和以往的夢不同的是——他夢里的那個人,有了具體的容顏。
他再也無法將reborn只當作家人了。
*
reborn當然是認真的。
他很認真地想要改變自己在沢田綱吉心目中的定位,很認真地想要沢田綱吉愛上他,也是很認真地在談這段陰差陽錯的戀愛。
所以在沢田綱吉閉上眼睛一臉豁出去的表情親過來的時候,他秉承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直接扭過頭讓沢田綱吉吻到了他的唇。在沢田綱吉發(fā)現(xiàn)后,reborn不僅沒有任何心虛的情緒,更是伸手按住了沢田綱吉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反正他們是情侶,親一下又怎么了?reborn理直氣壯地想道。
沢田綱吉震驚地將眼睛睜得溜圓看著他,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在他懷里試圖掙扎。只是沢田綱吉很快就在他的深吻下沒了力氣,手也無力地搭在了reborn的肩膀處。
當reborn松開沢田綱吉后,沢田綱吉趴在reborn肩膀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過神后,沢田綱吉的臉已經(jīng)紅得像是西紅柿一樣了。面前的reborn占據(jù)了他的視線范圍,無論他看哪里都感覺萬分不自在,慌忙起身跑到了床上,用被褥把自己藏了起來縮成一團,掩耳盜鈴的動作一氣呵成。
reborn被沢田綱吉的一系列行動逗笑了。
*
reborn的詛咒最后還是解除了。
雖然他本身沒談過戀愛,但關于戀愛的知識他可以舉一反三。
比如他的戀愛行程表里記錄的情侶之間要坐過山車,用刺激的體驗來加深感情,但沢田綱吉十年間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刺激了,荒野求生與熊搏斗沢田綱吉都做過,區(qū)區(qū)過山車根本沒辦法激起內(nèi)心的波瀾。所以reborn就直接拉著沢田綱吉去山崖蹦極——準確來說是跳崖——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不讓沢田綱吉使用能力的那種。
不能使用火焰只能抱緊reborn才能不受重傷的沢田綱吉滿腹mmp,還只能保持微笑。
但不得不說reborn這一系列騷操作還是挺有用的,他時不時還會來個突襲的親密接觸。多重攻略下,本就很好懂的沢田綱吉直接徹底淪陷了。
*
家光得知reborn解咒成功后非常高興,他特意把事情都提前處理好,給自己放了個假回到了日本。
主要是為了慶祝一下reborn的解咒以及和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見上一面。
雖然reborn有時候不當人,但不得不說,reborn的眼光是非常好的,所以他的兒媳婦一定是非常適合阿綱的,溫柔善良又漂亮的類型!也不知道reborn究竟有沒有采取特殊措施……保險起見,他還是買一些嬰兒用品以及玩具吧。
家光想孫子想瘋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滿懷期待地拎著東西坐上了飛機。
“我回來啦!”家光看著出門迎接他的沢田奈奈,笑得非常開朗。
沢田奈奈驚喜極了:“阿娜達!
“哈哈哈,因為我工作很認真,所以老板特許我?guī)叫菁侔雮月,我這半個月都可以在家陪你們了!奔夜恺b牙一笑,摟著沢田奈奈往屋里走去,“阿綱和reborn呢,他們都在家嗎?”
“他們都在樓上,reborn在輔導綱君做功課呢!睕g田奈奈依偎在家光懷里,一臉幸福。
“他們的感情還是那么好啊!奔夜飧袊@道。
沢田奈奈贊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他們真的很般配呢!”
家光一愣:“……般配?”
“阿娜達,你不知道嗎?”沢田奈奈疑惑極了,“綱君和reborn在一起了,現(xiàn)在他們是情侶哦~”
他們是情侶哦
是情侶哦
情侶哦
哦
這句話不住在家光腦海里盤旋,讓他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沢田綱吉摟著reborn的胳膊有說有笑地走下了樓,正好對上了內(nèi)心波動堪比十八級地震的家光的視線。
瞳孔地震的家光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嬰兒用品玩具散落了一地。
沢田綱吉看了眼地上的東西。
原來是嬰兒用品啊……嗯?為什么會有嬰兒用品?這里沒人用的到吧?難道是爸爸想要再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但是媽媽的年齡已經(jīng)不小了,爸爸怎么可能會舍得讓媽媽有危險?等等……
沢田綱吉想起了家光要把他送給reborn的語氣中的迫不及待,一時間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涌上心頭,這些東西,該不會……是要用在他身上的吧?
不能怪沢田綱吉想的太歪,他知道自己爸爸非常喜歡小孩子,在他小時候就經(jīng)常跟沢田綱吉念叨,說讓他以后一定要多給家光生幾個孫子孫女。然而在場的就他和媽媽以及reborn,媽媽不可能會用到這些,reborn更不可能會用到,那么能用到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沢田綱吉想起了之前報紙上刊登的一則男子懷孕生子的新聞,頓時更加害怕了。
家光上前一步:“阿綱,你……”
“我不要生孩子!”沢田綱吉嚇得瞬間打斷了家光的話,下意識躲在了reborn身后。
空氣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固了起來。
沢田奈奈一臉懵逼地看著家光,reborn一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抑制住唇邊的笑意,也拿“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家光,竟然讓自己兒子生小孩”的譴責眼神看向家光。
家光:“……”
*
家光用僅剩的的理智告訴了沢田奈奈超市在搞促銷活動,等沢田奈奈興沖沖地往超市趕去之后,家光回過頭來看到?jīng)g田綱吉在和reborn說悄悄話,頓時血壓蹭一下就上來了。
“reborn!”家光咬牙切齒,“你就是這么照顧我兒子的?”
reborn挑眉:“我怎么了?”
家光:“你說話不算話!明明你說的是要給阿綱找女朋友,結(jié)果你竟然自己頂上!”
“我找了呀,但是阿綱都拒絕了,只喜歡我!眗eborn雙手一攤,一臉無辜,“我能有什么辦法呀?”
被喚醒了社死記憶的沢田綱吉心虛地避開了家光難以置信的目光,剛避開一半,他突然想起了哪里不對勁——爸爸不是知道他和reborn的事情嗎?還表達了支持。那他有什么可心虛的?
“爸爸你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們嗎?”沢田綱吉望了回去。
家光毫不猶豫地反駁:“我什么時候支持你們了?”
沢田綱吉熟練地從reborn身上的口袋里摸索著,reborn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親了reborn一口,reborn就放任他找出了手機。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沒少干這種事,看得家光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無法呼吸。
并不是家光脾氣好,兒子都被人拐跑了還沒什么動靜,事實上他想揍reborn想得快瘋了。但一想到reborn是因為阿綱才受到詛咒,又因為似乎是阿綱先喜歡的reborn,reborn才“不得已”這么做……
完全沒有動手的理由。》炊剿伎荚礁杏Xreborn好慘。
……草!
家光窒息了。
沢田綱吉點了幾下手機,手機里就放起了家光兩通電話的錄音:【我可是個開明的家長,reborn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顧忌我。如果阿綱不聽話,你采取必要措施我也不介意的!俊緵]關系我不介意請多來點!再刺激點也沒關系!必要的時候你采取強硬措施也沒關系哦!】
“這不是爸爸你對我們的支持嗎?”沢田綱吉還特意把“支持”兩個字咬重了說。
家光:“……”草!
*
家光和reborn都沒有告訴沢田綱吉詛咒的事情,他們并不想讓沢田綱吉心里有負擔,所以家光沒有解釋具體的情況。但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想辦法拆散這倆人。
家光知道,在某些地方特別有原則的reborn應該在阿綱成年之前是不會對阿綱下手的,他還有時間。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結(jié)婚了,肯定有分手的機會的!
但家光一等等了許多年,還是沒有找到機會真正拆開他們兩個。明明看起來相性不合,明明有時候聚少離多,明明身邊有很多優(yōu)秀的人追求,他們兩個卻沒有產(chǎn)生絲毫動搖,就連家光有時候都會為他們之間堅不可破的感情感到驚嘆嫉妒。
家光終于放棄了拆散他們的想法。
*
“我記得在你四歲的時候,我看了一本書!眗eborn走到?jīng)g田綱吉身旁,看向沢田綱吉筆下的那個本子。
沢田綱吉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不由得一愣:“書?”
“準確來說是回憶錄!眗eborn微微俯身,手掌包住了沢田綱吉握著鋼筆的手,在沢田綱吉扭過臉看他的時候,在沢田綱吉唇邊落下一吻,“無論是字跡,行文習慣,還是內(nèi)容,都和你寫的這本回憶錄極度相似!
歲月似乎非常眷顧這兩個人,即便他們歲數(shù)不小了,他們依舊看起來光彩照人,像是酒水一樣,越來越香醇。
沢田綱吉輕笑一聲,眼里似乎盛滿了溫柔:“那可真是太巧了。”
“不過,你這本回憶錄里沒有那句話!
“什么話?”
reborn看著沢田綱吉的眼睛,放緩了聲音:“[我被他用“鎖鏈”束縛在了身邊,他不知道如何為我解開鎖鏈,直到——他懂得了愛情是什么。愛給予了他新生的力量,他也就明白如何解除“鎖鏈”了。]”
沢田綱吉臉上浮上了一抹好看的紅暈,他反應過來后嘆氣道:“你又在逗我了!
“這次沒有哦!眗eborn說道,“那本回憶錄上確實有這段話,我們能走到今天,那本書功不可沒!
沢田綱吉思考了一下,將那段話也寫在了回憶錄里。出于私心,他在后面又添加了一句話。
reborn看著沢田綱吉的動作,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突然說道:“技術部門無意中研究出了一個可以把東西送到過去的儀器。剛才我還在想要送什么東西過去,看來是不用再費腦子繼續(xù)想了!
“你是說……回憶錄?”
“對我來說,它應該算是很重要的一件物品,你對你的未來滿意嗎?”
沢田綱吉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與reborn和伙伴們嬉戲打鬧的場景,互相扶持著走到如今。他眼神柔和了下來,他說:“我很滿意。”
回憶錄被扔到了儀器里,時空的潮流卷起書本往過去送去,書頁不停地翻頁,其中一頁上面寫著——
【他對我說了他曾看過的一句話:[我被他用“鎖鏈”束縛在了身邊,他不知道如何為我解開鎖鏈,直到——他懂得了愛情是什么。愛給予了他新生的力量,他也就明白如何解除“鎖鏈”了。]
我想,我大抵也是被他鎖住了吧!
插入書簽
對不起,實在是家光太好玩了,我下意識就想迫害他hhhh
親手把兒子送出去,不愧是你【大拇指】
噫,我寫的怎么感覺那么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