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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暗涌
1.
你留給我的回憶,現(xiàn)在想起來,仿佛是曖昧的線索,于是一根紅色的絲線,把我的心系緊,我屏住呼吸,靜心等待,可是卻沒有答案,為什么呢?
一些小小的片段:充滿血絲的眼睛,不甚關(guān)切的話語;或者是,你蒼白的臉,臉上還有一處傷口,被繃帶纏緊的肩膀,冷淡的神情;或者是你落寞的側(cè)臉,微翹的薄唇,漫天的星辰;或者是,你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辦公桌后的椅子上還有你的余溫,像是你剛剛因為疲累而出去散步。
那些片段是小小的碎玻璃,灑在我的心海里,被呆在海里的蚌收在懷抱里,溫潤的血肉抱著尖銳的玻璃,用自己的愛撫摸那些讓自己流血的尖角,最后玻璃變成了珍珠。我獨一無二的珍珠,不會因為時間而變色的珍珠。
或許你有那個意思,可是我不知道那瞬間的暗涌,又或者你根本沒有那個想法,只是我的回憶把以前的事情美化了。
2.
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還是如自己所料那樣開始了。香磷扶了扶眼鏡,輕輕地按壓太陽穴,幾天不眠的后果就是皮膚變暗身體變差,不過忙完這里應該能好好睡覺了,前線應該沒有非要自己處理的大事了吧。
這樣想著,她加快了去音影辦公室的腳步。
不知道佐助辛不辛苦呢~?一個人——?
嘿嘿~
仿佛有詭異的粉紅色泡泡從香磷身上飄出來,減緩了她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緊張心情。
不對。
感應到另一股很熟悉的查克拉味道,是水月,他的任務完成回來了嗎?不對,有波動,而且……像在爭吵?
香磷屏住自己的氣息,貼在辦公室的門前。
“夠了,佐助!我認為你回到音忍是個錯誤!”
暴躁的聲音,香磷無端不快起來,佐助沒有回答,水月用力拍了一下辦公桌:
“雖然財政還可以支撐,但是人手嚴重不足,許多國家都對音忍不滿,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沒必要要接下該死的大蛇丸丟下的爛攤子!”
“夠了水月!
佐助不耐煩地說,香磷緊張了起來。
“無休無止的任務還有殺戮,我實在是受夠了!你——”
“水月!”用力撞開門,香磷大喝,“這里是音影辦公室!你想干什么?!”
看到白發(fā)的少年香磷愣了一下:水月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身體也瘦削了,而且重要的是,一種將要崩潰的情緒很明顯寫在他的眼神里!碌哪莻任務是S級的,他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十多天——她放軟了口氣,“你冷靜點!
水月一語不發(fā)地沖出辦公室,連他身邊的氣流都有一種暴戾的氣息,香磷垂下眼睛,佐助坐在椅子上看文件,他的樣子并不比水月好。
“那小子只是發(fā)脾氣!毕懔纵p輕地說,她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佐助的左手邊,“這份文件請你看后簽上名字!
佐助拿起了文件,他緩緩地看了香磷一眼。
“你去休息吧。”
“你不是比我更加需要休息嗎?” 香磷提議,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可容不得疲累打倒自己。
“我看完了這些再說!弊糁袷子谖募辛。
看到佐助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建議,香磷也只好由著他了,轉(zhuǎn)身想走,她想起了什么,又回過頭:“佐助,雖然你不接受,不過事實上你已經(jīng)是音影了,你倒下的話那么音忍會毀了的!
“毀了嗎?”佐助發(fā)出幾不可聞的嘆息,他抬頭,看著香磷的眼睛,“這里或許毀了更好!
“可是,你已經(jīng)決定承擔了,不是嗎?”
那雙美麗的黑眼珠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圈,香磷是親眼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漸漸因為主人的經(jīng)歷,變得狠厲,變得深沉,變得把以往的自己藏得很深的,她不帶任何感情與佐助對視。她其實有點害怕佐助眼里的冷漠。
半響,她低下頭:“我出去了,佐助!
3.
如果能像以前的鷹小隊那樣對佐助說話,撒撒佐助一點都不喜歡的嬌,那么剛剛的氣氛或許不會那么糟的。香磷有點陰暗地想。不過現(xiàn)在自己想那樣做都做不到。
話說回來,水月這個罪魁禍首去哪里了?去砍人嗎?
好!找到他教訓一頓才去好好休息!該死的水月!香磷頓時意氣滿滿地握起拳頭。臭河童!看我的厲害!
天空陰沉沉的,音忍村的天氣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日子不好,大蛇丸挑也不挑個好點的地方,香磷在心里說,不過好點的地方也輪不到他了。
不過討厭歸討厭,大蛇丸也的確很有才能,自從一年前接手音忍的工作后,香磷才清楚知道這個叛忍村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一棵小樹苗已經(jīng)長成了不容小視的大樹,扎根深厚,線人已經(jīng)分布在各個大國,任務的數(shù)量還有財政的收入支出都出乎了自己的想象——那個家伙不是只對忍術(shù)有興趣嗎?什么時候管理的?
不,老實說她覺得大蛇丸不可能就這樣退出忍界舞臺,他還會再回來,不過他應該不會回來音忍了……
該死的,我想這么多干嘛?自找煩惱!佐助不是叫我去休息了嗎……想這么多干嘛,。
啊……水月!還有重吾!
遠處,白發(fā)少年和一個高大的男子不知在說著什么,說著說著,水月好像激動了起來,重吾按著他的肩膀好讓他平靜下來,香磷想他們的關(guān)系怎么這么好了,連我都不知道……
說了什么呢……?
躲在樹后偷看,突然,香磷看到水月的臉紅了。然后,那個暴躁的少年好像是瞪了一眼重吾,氣呼呼地大步離開。重吾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
只要不是白癡,都能明白那是什么的。
確認他們已經(jīng)離開后,香磷從樹后走出來:“什么。!那只臭河童!虧我還擔心他會不會發(fā)生什么!嘖嘖……”
沒事就好,剛剛是重吾找水月的吧。感到一身輕松的香磷伸了個懶腰,啊,睡覺去。
她突然有點羨慕水月。水月不高興,有重吾找他。而佐助,也只會看到自己的黑眼圈之后不甚關(guān)切地說聲好好休息。她抬頭看看天空,厚厚的云層遮住了太陽,只看到了太陽的輪廓,她有點想念沒回音忍前看到的清朗天空。
不過,沒關(guān)系的。
4.
本來忍界大戰(zhàn)的主角是大國之下的忍者村,音忍這種小村子本來就是存在大國與大國之間夾縫中的,只要保持中立那么就可以減少戰(zhàn)爭的損失,順利度過艱難時期。但問題是大蛇丸為自己的村子收集的忍者全是叛忍,再加上他當日的行事作風也得罪了不少人,因此不少忍村無不像除之而后快——這也是為什么管理層的工作量會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就是音忍的人手嚴重不足,橫向與其他村一比,音忍的忍者的工作量是別的忍者的兩陪,而且危險度很高——正常的任務是不會委托叛忍的。
有時候甚至佐助也要去出一些極其危險的任務。
香磷永遠也不會忘記驚心動魄的那天——正在處理文件的自己收到了關(guān)于去刺殺風之國大名任務的支援請求——音影重傷,速到!
佐助受了傷?!誰傷得了他?!而且是重傷。∠懔讕缀跏ダ碇,等到她和一個醫(yī)療忍者趕到暗號里說明的那個山洞之后,她差點要崩潰:她完全沒見過那么重的傷!從沒!佐助的左肩到胸膛都是血肉淋漓,傷口深可見骨——那會死!
“不!”她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命令那個醫(yī)忍,“等一下一定要使出你最大量的查克拉!”
立馬命令其他人布下一個暫時的結(jié)界,分配防守,香磷把自己的衣袖拉高,立時,無數(shù)個牙印出現(xiàn)在她手臂上。
佐助緊咬著牙關(guān),就快要失去了意識,香磷是掰開他的嘴巴才能讓他咬到自己的,瞬間手臂的劇痛幾乎要讓她失聲。
“佐助!聚精會神!”
佐助的眉毛擰緊在一起,香磷決定放手一搏!
把自己身體的全部查克拉都用在治療的特殊的運轉(zhuǎn)里,一顆一顆的冷汗從她的發(fā)際留流了出來。她對著那個同樣慌張的醫(yī)忍大喊:
“快!同步治療!”
好了……血肉漸漸連到一起了,筋脈也修復了,肌肉的損傷也治愈了,還差一點點,香磷,你死也要救活佐助!香磷對自己說。
“不行!香磷大人!你消耗太多查克拉了!”滿頭大汗的醫(yī)忍說,“你會支持不了的!”
“繼續(xù)!不能停!”
好了,最外層的骨血都已經(jīng)在愈合了,只差那么一點點的一點點了……血從香磷緊握的拳頭里流了出來,黃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好了,快好了。緊繃的弦終于能松下一點了……
“香磷大人——!”
下一個瞬間,香磷失去了意識。
5.
香磷醒來的時候只看見暈黃的燈光,是自己的房間。音忍村人少,醫(yī)護人員更少,醫(yī)療設(shè)備極差,誰受傷了都是在治療之后送回家的。
嗓子好干,頭疼欲裂,混賬,我從白天睡到了現(xiàn)在?好辛苦,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果然使用查克拉太多了嗎……?香磷清楚地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個在流轉(zhuǎn)查克拉會出現(xiàn)的印都在痛。
佐助……佐助怎么了?。∫幌氲搅俗糁,香磷想馬上起來!
“嗚!”不!根本不能起來!
香磷,你這個能力是很好用,不過要是透支得太厲害,你很容易會死。
耳邊突然浮起大蛇丸對自己說過的話,那個陰森但是厲害的很的家伙,香磷自嘲,還好我沒有死。
死了就不能幫到佐助了,不知道佐助怎么樣?不過,應該沒事的。因為我……親眼看著他的傷口慢慢愈合的啊……
帶著安然,香磷再度睡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渾身的疼痛都已經(jīng)減輕了很多,她掙扎著要起來,突然房間的另一邊一個聲音插進來:
“先不要起來!
佐助!!香磷有錯覺,她是不是已經(jīng)上了天堂了,不然,佐助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房間?假的吧?!
是真的……佐助手上還捧著一本書,遠遠地站在房間的角落,香磷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她看到佐助衣服下面還纏著繃帶,雖然臉色還很蒼白,不過好好休養(yǎng)一下應該很快沒事了?吹阶糁樕辖Y(jié)了痂的傷口,香磷有點心疼,突然,她神經(jīng)質(zhì)地想到:自己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色也可能差透了。
“不!”讓佐助看到這么狼狽的自己了!
佐助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杯水,香磷馬上接過,三兩口就把水喝光,她實在是太渴了。很快,佐助又給她倒了一杯,第二杯水也很快見了底。
“我叫醫(yī)忍過來!币娝麤]事,佐助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香磷脫口而出,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可能連腦子都還沒清醒透,這個情況情醫(yī)療人員來是最好的,而且佐助也不喜歡兩個人呆在一起——可是,她就是不想,她就是想看到佐助!她只想見到佐助!
“我,我已經(jīng)沒事了!”她心虛地找借口,左顧右盼,“我只是很累——呃,我睡了多久?”
出乎她的意料,佐助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安靜地看著她。暈黃的燈光下白衣的佐助坐在自己面前,美好得像一幅畫。
“你睡了四天左右!
“四天?!”不是吧?
看到香磷驚訝的表情,佐助點了點頭,“四天多,醫(yī)忍說差一點就會死!
“你?”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香磷愣愣地問。
“是你。”
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香磷干干地笑,佐助還是沒有表情很平靜的樣子,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臉絕對是紅了,救人的反而差點死了啊……也夠丟臉的,不過也算因禍得福了~佐助愿意和自己單獨相處耶~——少女心再度萌發(fā)。
香磷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佐助,這么嚴重的傷,是誰傷你的呢?”誰有那么大能耐呢?
佐助的臉冷了起來,雖然表面沒有變化,不過她能感到氣氛的變化,她偷偷地看佐助的眼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黑曜石帶上了幾分無奈,佐助沉默了很久,最后他低聲開口:
“一個吊車尾而已!
……吊車尾?
一個吊車尾能傷到佐助?香磷頓時沒有了言語,她動了動嘴唇,一個字也擠不出,就這樣冷場了嗎?
“不過我也不欠他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比酉履敲匆痪錄]頭沒尾的話,香磷還沒反應過來,佐助就起身大步往外走。
“佐助……!”
佐助沒有停下腳步,香磷把話硬生生地打斷,她失落地看著佐助關(guān)上的門,視線往下移,一只蜘蛛在角落織網(wǎng),丑陋的昆蟲突出一根絲,從一邊爬到一邊——剛剛的感覺就像是被佐助遺棄了一樣,她討厭這種感覺。
6.
次日水月大呼小叫地來看她,背著他新的戰(zhàn)利品,一把精鋼打造的大刀,一臉洋洋得意:“喲,香磷,還沒死。俊币粋十字路口跳上了香磷的額頭,水月繼續(xù)說,“嘖嘖,救人反而差點死,真是難看啊~”
“你這個家伙,我總比一受傷就變成那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你好吧~!”
“我可沒像你那樣一躺就躺好幾天啊,哦,是昏迷呢,真沒用啊!”
“你這只臭河童!”
“水月,夠了。”重吾走進來,“你不是一來就吵架吧,剛剛還很擔心的樣子呢!
“我擔心她個頭!”“喂喂,水月你那么好心?”兩人異口同聲,香磷笑水月:“是不是腦子受傷了所以神志不清?”扳回一城。
“重吾你說什么!”水月直跳腳。
“香磷,你也是的,只要治療到可以用普通忍術(shù)繼續(xù)治療的程度就可以了,”重吾沒有理羞惱的數(shù)月,說,“你的術(shù)很方便,可是對你身體的損傷很大!
“嗯——嗯——知道了!敝匚岬褂锌赡苷嬲龘淖约,香磷也知道自己錯了,虛心接受批評。
“要注意查克拉的消耗程度!
“你對重吾的態(tài)度為什么好這么多啊?”
你吃醋嗎?香磷心想,“因為重吾不說廢話啊,不是嗎?”
水月的表情簡直是想當場實驗一下自己的收藏品夠不夠鋒利,不過卻奈何不了香磷,病人最高。
吊車尾啊……醫(yī)療人員吩咐香磷要休息幾天,休息的時候,香磷一直在想那個佐助口中的吊車尾,如果用吊車尾來形容女孩子也太失禮了,那么就是男的?嗯,那個任務是要刺殺被火之國的忍者護送回風之國的大名……佐助認識的人,是木葉的?
不知何故香磷的腦中浮起了一個金色的身影,還有一雙如秋天的天空一般澄澈的藍眼睛,旋渦鳴人。
她見過旋渦鳴人幾次,不過如果是到說話的程度,那只有一次——任務歸來被追殺的時候,當時自己身邊只剩下一個人,以為他們就要對付不了的時候,一道金色的閃光出現(xiàn)在眼前,三下兩除二地打暈了敵人。
“木葉的忍者?!”
身邊的搭檔低呼,香磷繃緊了心,瞪過去,卻對上了一雙友善的眸子。
“我打暈了他,你們快走吧!
“你有什么打算?!”香磷已經(jīng)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你是木葉的忍者吧!”
“唔……你是不是叫做香磷,那個紅色頭發(fā)的女孩子?”
香磷懷疑地看著她,木葉新生代最出色的忍者,佐助曾經(jīng)的同伴,非常執(zhí)著地想把佐助帶回木葉,她當然知道旋渦鳴人的大名,可是他怎么會認識自己?
“我沒什么打算……你們快走吧!”
讓搭檔先走,香磷依然瞪著鳴人。
“對了!香磷,告訴我佐助他怎么樣了?!”
藍色的眼睛漸漸嚴肅起來,香磷皺起眉頭,她已經(jīng)退后了足夠的距離了,結(jié)印瞬身,香磷拋下一句話:
“他很好,不會回去木葉的!”
那個人還算有趣嘛,不過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他呢?香磷覺得好笑,能成為佐助的曾經(jīng)的同伴的人,現(xiàn)時木葉最出色的忍者,肯定不會是吊車尾吧!而且……他會下那么狠的手嗎?如果不是自己有特殊能力,佐助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
那是佐助的回憶,自己所不知道的過往。如果佐助不打算說出來的話,那就算了。
7.
戰(zhàn)爭是個讓人陪感疲憊的東西,當你日復一日地看著內(nèi)容相似的殘酷報告,下達千篇一律的血腥命令的時候,你的生命就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戰(zhàn)爭消磨個透,有幾次在下達殺戮的任務時候,香磷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濃重血腥味包圍了。
罕有的出任務的時候,看到被戰(zhàn)爭毀滅的村子,惡臭的尸體,啄食尸體的禿鷲,香磷就會反射性的想吐出來,她本身就是被戰(zhàn)爭拉入不可預估的命運中的受害者。
這種日子會不會有個盡頭?
香磷很了解當初水月的火氣,佐助根本不用接手這個幾乎被所有忍村視為眼中釘?shù)囊羧蹋旧響?zhàn)爭就不可能讓人愉快,還要搭上那么個爛攤子(不過似乎是重吾的關(guān)系所以水月的脾氣編號了……)——不過佐助的本性還是善良,音忍沒有了他的支撐,早就被滅掉了——想到這里,香磷緊繃的心情就能慢慢舒緩下來。
既然你選擇了道路,那么我就跟隨到底好了。
“佐助~暫時沒有工作了喲~要不要……”辦公室沒人,香磷把后半句話吞回了肚子,右上角的文件已經(jīng)看完了,佐助習慣把看完了的文件放到右邊……沒有工作,那會休息?嘿嘿~可以偷襲~!
發(fā)動忍術(shù),香磷卻發(fā)現(xiàn)佐助不在地洞里。
哎呀~不會是去和女孩子約會了吧……不行,!找到了!
抱著“絕對不讓別人搶走佐助”的壞壞心思,香磷迅速來到地上,朝著感應到的方位跑去,時值初夏,這個‘一年之內(nèi)很難看到太陽’的天氣的鬼地方白天難得的晴朗了一次,晚上繁星點點,微風陣陣,正是約會的好時機——所以絕對不能讓別人得手~!
遠遠地,香磷從下方看到佐助正站在廢棄的巡邏塔樓里,沒有其他人,黑暗中他的表情似乎有點凝重,香磷愣了愣,還是跑到了塔頂。
“佐助,好巧哦~你也是一個人嗎?”拿下眼鏡,她故意用那種發(fā)嗲的聲音說,靠到佐助身邊。
“……”佐助看了一眼挽上自己手臂上的手,沒有出聲。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漂亮呢~”奇怪,不是該叫我放手的嗎?
佐助沒有理香磷,他看向塔外點點的繁星,他的眉頭淺淺地蹙了起來,直覺告訴香磷,佐助并不只是在單純地看難得一見的星空,他的眼睛透過星空,看到了誰也不知道的遠方,看穿了整個宇宙。
像是在思念某個人。
香磷放下挽住佐助的手,佐助依然一聲不發(fā),她了然地打算沉默退場,在退后的那個瞬間,她聽到了天籟,至少,與她而言,是天籟。
“一起看星星吧。”
沒有任何起伏的冷冷的聲音對香磷而言是最美好的天籟,她放緩了呼吸,小小地邁出一步,很慢很慢地,她走到了佐助旁邊。高處的風很清涼,但卻不可以讓自己的臉頰降溫,夜空的星星很美,但卻不可以讓自己的視線離開佐助。
香磷看著佐助的側(cè)臉,覺得心頭涌起一陣苦澀,然而又不全然是苦澀,里面還有幾絲虛幻的甜蜜——她不能參與佐助的過往,佐助過去是怎么樣的她不知道,就象此刻,她什么也不能說,她一點兒也不知道佐助想著什么……可是、可是她卻能參與佐助的未來,即使是很小很小的部分。
此刻甚至連空氣里都漂浮起那種苦澀的感覺。
是誰讓你的側(cè)臉寫上了落寞呢?佐助?是誰讓你的眼里寫滿了思念的溫柔?
記憶中你的眼睛,從來沒有那么深沉地看過我。
初夏的美麗夜晚你想到了誰呢?你是不是想起家鄉(xiāng)里叮叮咚咚奔流的小溪上飛舞的螢火蟲?還是讓小巧的風鈴發(fā)出清脆歌聲的微風?或許是萬里之外相同的星空——廣闊的星空,恒星離我們億萬千里之遠,遙遠的甚至連它的光芒還沒到達我們的所在地它就已經(jīng)死亡了。
你的世界如此廣闊,我的世界卻只有你,從你把我從那個籠牢里帶走那時候開始。
那天香磷和佐助安靜地看了星空很久,直到白晝降臨,黑夜褪去,星光隱沒在朝陽之下。很久之后,甚至是在佐助失蹤之后,香磷才發(fā)現(xiàn)那天晚上她離佐助的心最近。
8.
再殘酷的戰(zhàn)爭,也有它終結(jié)的時候——當看到自己每天要處理的文件漸漸減少時,香磷想起了這句話,那似乎是自己還是個孩子,同村里的一個老人家說的。
她已經(jīng)忘記那個老人家的名字了,那句話自己記住不久之后,村子就遭受到了毀滅之災,現(xiàn)在記憶回籠,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記得那個老人家的相貌:因為物資匱乏而干癟的臉,瘦骨如柴的四肢,可是,他卻有一雙睿智的眼睛。
可是他最后還是死于殘酷的戰(zhàn)爭而等不到它終結(jié)了,香磷感嘆。那天夕陽把大地染成了血紅色,她失去了一切,被火燒毀的房屋,倒在血泊里的父母鄰居,她一個人窩在廢墟的角落里,不只是身體,連靈魂都在瑟瑟發(fā)抖,直到她看到那個臉色灰白的男人。
“戰(zhàn)爭似乎要結(jié)束了!卑盐募唤o佐助,香磷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欣喜,“佐助~是不是啊~?”
“……”佐助專心一志地看文件,頭也沒有抬起來。
“切!”又不理我了——!香磷握著拳頭走出去。沒關(guān)系,她給自己打氣,反正有的是時間~!好吧,趁著休息時間弄個計劃出來吧~!
第二天香磷就有意無意地說起各國的風土人情,什么“湯之國的溫泉很好啦,可以舒緩疲勞啦”“風之國的大漠黃沙的景觀非常壯美啦”“雷之國的山脈很雄偉啦”之類的,在佐助耳邊說了一堆。
然后,佐助像是不耐煩那樣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哦~作戰(zhàn)成功~!佐助有興趣了~!香磷暗自高興。
“你計劃去旅行嗎?香磷?”佐助波瀾不驚地問。
“啊~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現(xiàn)在沒有時間……”香磷期待地看著佐助。
“對,戰(zhàn)后的話局勢雖然會比較混亂,不過你也可以獨當一面了!弊糁袷窃谒伎贾裁,優(yōu)雅地摸了摸下巴。
“那么我就放心了!
哦,是在關(guān)心我嗎~?——還沒說出口,佐助就說:“香磷,我今天收到了個非常緊急的委托,可是人手不夠,你一個人能不能完成?”
……
雖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但是香磷馬上肅立,“什么任務?”
9.
如果我那時候足夠細心,那么或許我已經(jīng)能捕捉到你想要離開的線索:你根本不喜歡音忍,你仍然記掛著你以前的伙伴,你有一個需要看著星空思念的非常重要的人;蛟S你已經(jīng)計劃好戰(zhàn)后你將何去何從了。
那些線索現(xiàn)在想起來是那么的明顯,可是那個時候我為什么沒有察覺到呢?
那次任務就是離別的訊號,你告訴我我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你說你能放心。那個時候我為什么沒有察覺到呢?
是我不知道那些暗涌。
“香磷大人,你回來了。”路過的忍者向香磷打招呼,他的表情很是愉快,因為戰(zhàn)爭真的就要結(jié)束了。連天氣都好像知道知道人類的心情那樣,難得的放晴。
香磷加快了腳步,拐了個彎,她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很想見到佐助,越快越好,這次的任務她毫發(fā)無損地完成了,她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
“香磷大人,音影大人他……”辦公室前的護衛(wèi)想說什么,香磷沖得過快,一下子已經(jīng)沖進了辦公室。
她的心在那一瞬間空了起來。
辦公室里空蕩蕩,沒有人——文件有一堆還放在左手邊,她茫然地回頭,“佐助呢?!”
“是這樣的,音影大人他說他有點累,想散散步……”
“他去了那里?!散步?!”香磷大步上前,幾乎要揪起護衛(wèi)的領(lǐng)子。
被她的氣勢嚇得倒退一步,護衛(wèi)有點緊張地說:“不知道啊,他剛剛才出去的……”
知道自己是小題大做了,香磷連忙揮揮手:“抱歉,最近有點敏感,你出去吧!弊o衛(wèi)馬上走出辦公室關(guān)上門。
快步走到辦公椅變,俯身摸了椅子的坐墊一下,居然還有余溫,嗯,看來佐助只是覺得有點累要出去散心之類的。一定的。畢竟這個地洞的環(huán)境一點都不好,而最近我也沒能幫到佐助的公務呢,嗯,一定的。今天的天氣難得的好呢,一定的。
香磷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沒錯,剛剛打開門看不到佐助的那一瞬間,心底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佐助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個聲音小而清晰,像針一樣刺在自己心上。
為什么呢……不會的啊……怎么會這樣……不!我還是得去找一下佐助!香磷準備發(fā)動一下神樂心眼。
‘碰!’沒等她結(jié)印,門就被人拍開了,香磷啊上睜開眼睛,看到來人之后,她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情跌到谷底,那種無可名狀的低落
“香磷,你回來了啊?”水月咧開嘴,“可惜佐助好象是和別人約會了!
“約個頭呢!臭水月,誰不知道他剛剛?cè)チ松⒉桨。!?br> “切!沒上當!彼掠X得無趣,“我還是找點事做做好了。”
“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多一點任務。!笨蛋!”
“喂!你……”
和水月斗嘴,香磷覺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復了,笨蛋,你不是吧,佐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戰(zhàn)爭就要結(jié)束了,現(xiàn)在離開能干什么。∵^度敏感了吧!她在心里罵自己的緊張,果真是關(guān)心則亂。
風呼呼地刮走天上的云,蒼穹高遠,就像鷹小隊在回到音忍之前香磷看到的天空。
10.
事后證明那不是自己的緊張。
事后證明心底里的那個名為直覺的聲音沒有騙自己。
因為佐助去散步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次日都沒有回來——而不久后,在音忍里維持著村子秩序的香磷得到了佐助與旋渦鳴人決斗的消息。
佐助走了,可是音忍不能在黎明前的黑暗這個關(guān)鍵時段群龍無首,香磷選擇了在村子里繼續(xù)佐助的工作。
忙碌到深夜的時候,香磷就會去到音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趴在辦公桌上,棕色的木桌,畫有奇怪花紋的墻壁,堆滿資料的書架,慘白的白熾燈,這一切都維持著佐助離開的那一天的樣子,空氣里甚至還有佐助的氣息。
紅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辦公桌上,香磷眨眨眼睛,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佐助辦公的樣子,非常的認真,連周遭的一切都會忘記,他慢慢地看完一份文件,然后放到右邊。她以為她會有眼淚流出來,可是沒有。
佐助回到音忍的那天天空陰暗,離開的那天天空明朗。多大的對比啊。
或許佐助只是想解決他的事情,過后會回來。在去簽訂和平條約那段路,重吾對香磷說,可是香磷知道不會——簽訂和平條約之后,鷹小隊對音忍的責任也到此為止了。
坊間有流言說佐助回木葉了佐助成為音影佐助浪跡天涯了,聽到第一個傳言香磷只覺得非?尚,佐助怎么可能回去那個傷害他那樣深的地方?重吾提議再回一次音忍——香磷明白,佐助也是不可能回去的了——他和水月只是在關(guān)心自己。
于是香磷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和他們再回了一趟音忍,三人再去了所有大蛇丸的廢棄據(jù)點。
到最后她提出自己獨自旅行,她早就有計劃了,她說湯之國的溫泉風之國的大漠黃沙雷之國的雄偉山脈她早就想一一見識了。
佐助其實你是否有過那么一點喜歡我的想法呢?香磷有時會想,那些點點滴滴的片段,她還非常清晰。佐助漫不經(jīng)心的關(guān)系,蘇醒后短暫的兩人相處,漫天的星辰,還有余溫的墊子。經(jīng)過了回憶的蚌溫柔的打磨之后,這些片段,成了香磷心中的珍珠。
或許你有那個意思,可是我不知道那瞬間的暗涌,又或者你根本沒有那個想法,只是我的回憶把以前的事情美化了。
我不懂,你的暗涌。
END
其實這文可以算是擠出來的,因為最近心情實在不好,寫的東西也有點灰暗了。暗涌,表面平靜,底下卻水潮涌動,愛情是不是會發(fā)生在這么細微的片段中呢?表面上兩人還是一個喜歡,一個冷淡不動……唉,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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