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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的逆襲
酷暑難耐,掙錢難。
這年頭能鼓弄而又不犯法的,早被前人先輩們玩了個底兒掉,賺了個倍兒足……
咂了咂嘴,蔣力繼續(xù)重復(fù)單一動作,面無表情地把手里的氣球塞進(jìn)一小屁孩兒手里。
古語說的好,坐吃山空,不吃不空。
可力哥偏偏又是個喜歡玩兒的主,俗稱月光始祖,用他的話說,現(xiàn)在的小年輕兒和他們那時候簡直就沒法比,這哪叫月光啊,照溝渠還差不多!
突然感覺被人不痛不癢地踹了一腳,蔣力頂了個碩大的棕熊頭,地動山搖地轉(zhuǎn)過身,拽住那小屁孩兒的爪子,不耐煩道:“怎么回事兒啊,你媽呢?”
“我是迪迦奧特曼!呲呲呲~”雙手交叉于胸前,小男孩玩得不亦樂乎,腿腳也不閑著,抬腿又是一腳。
“我是M78星云來的棕熊超人,呲呲呲,你呲個屁!”熊爪子狠狠招呼了那小屁孩一遭,旁邊的小朋友看了,一哄而散,腦門后兒三姑六婆開始嘀嘀咕咕,主題也無外乎圍繞那人見人躲的投訴大爺轉(zhuǎn)。
所以說,這年頭掙錢難……想要養(yǎng)個家,糊個口,那就更難了……
好不容易想擺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悲摧日子,可這老天爺還偏偏和他作對,派來這么個不長眼的臭小子……
“臭小子,你媽呢?”輕而易舉就把那死小孩給拽上了肩,蔣力四下觀望,大熊頭里的視野極為不好,汗珠自他額間滑落,濕氵顯米占粘的衣服沾上動物裝的絨毛,力哥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喂!你干什么!”大汗淋漓地拿了兩杯冰沙在手,Leslie沒好氣地望向那只大熊腦袋。
瞠目結(jié)舌地一松手,男孩不平地直跺腳,氣不順地又踹了大熊一腳,賊喊捉賊地沖Leslie喊冤道,“他欺負(fù)我!”
“好了好了!贝蟾琶靼琢耸窃趺匆换厥拢琇eslie挑起眉,不耐地把手里的冰沙塞進(jìn)那小祖宗手里,“再亂跑,我真不管你了!”
眼前明晃晃突然冒出個氣球,Leslie接過球轉(zhuǎn)手就塞進(jìn)了男孩手里,隨后一口口慢條斯理地吸允起冰沙,沖大熊腦袋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蔣力似笑非笑地透過眼前的兩點小洞望向Leslie一聲白色襯衣,因?qū)訉硬恢朗呛顾是激流勇進(jìn)所濺的一聲污水,不管怎么樣所勾略出的線條,簡直是美妙絕倫。
“這位父親,你孩子還沒給我賠禮道歉。”壓著嗓音悠悠出聲,力哥變聲可是一流,這年頭還沒幾個人能讓他老人家真真正正地破回功。
“長眼睛了嗎?這像我兒子嗎!?”沒好氣地白了大熊頭一樣,今天Leslie可算是見識了,被這活祖宗東拉西扯地折騰得夠嗆,大客戶家的大少爺,這年頭,錢難掙,打工的還得兼職當(dāng)人保姆老媽子,毛扒皮的這一手,夠損……
“喲,還真沒瞧出來,這位母親還是中性美耶~”熊爪子不留痕跡地握住那只再熟悉不過的手腕,蔣力用腦袋頂了頂Leslie微顯溫怒的眸子,裝可憐道,“這位夫人,哥們兒雖然出身低微,木有什么地位權(quán)勢,這尊嚴(yán)還是要得的~”
甩開爪子,拽起不安定份子的衣領(lǐng)就想走,惹不起,他還躲得起,Leslie生平就最煩那些糾纏不清,沒事瞎整事兒的人。
“別走啊~還沒道歉呢!”一只粗壯的熊爪突然從背后抱住了Leslie的肩,一瞬間的遲疑,他很莫名其妙地感覺那雙手的懷抱竟是如此的熟悉,可下一秒,他馬上打消了這一可笑的念頭,用力甩開那只熊,心里順帶把那臭流氓從頭到腳又咒罵了一番。
“藍(lán)喵喵,你還沒道歉呢!”稚嫩而有力的童音,小男孩不懷好意地沖Leslie壞笑,說出口的混帳話更是讓人有抽人的沖動……
“啊對,小孩子不懂事兒,你做母親的可也不能不講理啊,還有王法嗎這個!”見桿就爬,這是力哥最愛整的方針策略。
炎炎夏日的難耐烈火,如今卻抵不上他心中躍躍欲試的強(qiáng)烈期待,早就想逮個機(jī)會挫挫這眼睛長天靈蓋上家伙的銳氣,今兒還趕巧了,俗話說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好人有好報啊!
“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惱羞成怒的怒吼,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有上趕著找不痛快的主兒,心中憋悶了一天的怨氣被Leslie一股腦去發(fā)泄在了這悲了摧了的棕熊腦袋上,還附帶禮券贈送。
“道歉是吧,來,你現(xiàn)在就過來踹我一腳,來,來!”玩橫耍流氓誰不會啊,Leslie狠狠吸了一口杯里的冰沙,高溫難耐的酷暑,把他僅有的耐性早就摸了個精光。
“男女授受不清,回頭您再告我個性騷擾,我圖什么啊我~”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棕熊耷拉下腦袋,試圖繼續(xù)挑戰(zhàn)Leslie的底線。
“藍(lán)喵喵,快道歉。∧悴坏狼,我回頭告訴我爸!”呵呵呵捂住嘴直笑,小男孩典型一幸災(zāi)樂禍,蔣力心里憋著火,心想著過一會兒再收拾你這沒大沒小的小屁孩兒。
“媽的……”捂嘴咒罵出聲,一路上這臭小子竟拿這招威脅他了,他好歹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世態(tài)炎涼到如此境界,早讓他寒透了心……
“我給你照張相!碧ь^瞥了眼圓晃晃的大腦袋,Leslie頓時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戚感,這年頭上哪打工賺錢都不容易……任憑你如何有理想,有抱負(fù),到最后還不是得拜倒在現(xiàn)實這一殘酷的事實面前……
從背包里掏出相機(jī),這是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機(jī)會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防范于未然的道理,未雨綢繆。
“?”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可還沒等蔣力繼續(xù)答話,Leslie就補(bǔ)充道,“抵你一腳,不愿意?”
“成!”爽快地答應(yīng),藍(lán)喵喵并不是個吝嗇的人,可在攝影方面,唯獨(dú)對力哥,是金口難開,一照難求……
樂呵呵地剛想摘熊頭,僵直的動作,蔣力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似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還愣著干嗎?把那礙眼的東西脫了!贝蜷_了鏡蓋,調(diào)整了角度,Leslie隨手把喝剩的冰沙往垃圾桶里拋,完美的拋物線。
“就……不用麻煩,就這樣照……吧……”隨便擺了個POSE,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的千千萬假想,萬一藍(lán)喵喵要是知道這棕熊是他……
“小鬼!”站起身把相機(jī)塞進(jìn)男孩手里,Leslie皺起眉,一步一大進(jìn),走至棕熊面前,一把就拽起他的鼻子。
“干什么啊這是,你管天管地,還管我戴帽子不成!”一急就露了餡兒,Leslie緊縮的眉頭擰得更緊,之前被他瞬間排除的假設(shè)在剎那間回籠而來。
蔣力努力抱住腦袋,Leslie死拽不成,突然猝不及防,往他后膝蓋就是一腳,這才見到了那所謂的廬山真面目……
“吃飽了撐的!”憤憤不平地把頭套往地上一扔,棕熊腦袋彈性十足地還回彈了半邊天,正巧又落回了蔣力手里。
滿腔的怒火無從發(fā)泄,其實Leslie氣的根本就不是蔣力胡攪蠻纏的事兒,他生氣的是,這么大熱的天,這傻子居然瞞著他攬下這么個得不償失的活兒……
“你做死啊?四十多度你干這個?”從背包里掏出半瓶礦泉水就往他臉上砸,Leslie來回踱著步,欲言又止卻又拉不下面子開口。
咕嚕咕嚕往嘴里直灌水,蔣力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意味深長地望向藍(lán)喵喵。
“心疼了?”嬉皮笑臉沒個正經(jīng),從認(rèn)識他的那一天,Leslie就清楚蔣力是個什么樣的人,可就是這么一個人,卻隔三差五地請他搓飯局,上歌廳,泡酒吧,只要自己一笑,他就能笑老半天……
“我怕你脫水而亡,到時候連埋的地方都找不著!”口是心非的咒罵,Leslie抿嘴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包紙巾,遞了過去,“擦擦汗,一會兒出疹子更麻煩……”
嘴角不自覺勾起笑,心神為之一靜的午后,手里捏著藍(lán)喵喵遞來的紙巾逝去額頭的汗珠,心里更是被濃濃的情意填的滿滿載載。
這一次……
他……真的沒有看錯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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