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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
[01]
花無缺:怎么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是這幅樣子躺在床上?
江玉心:受傷這種事,我怎么能控制得了?若你不愿見我,現(xiàn)在出去就是了,何必說這些惹人煩。
花無缺:我可斷斷沒有這樣的意思,江姑娘……
江玉心:江姑娘?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難道還不值得花公子一句玉心?
花無缺:這……
江玉心:都是江湖兒女,我也不繞圈子了,花無缺,你是當(dāng)真看不出我對你有心?若你無意,就離我遠(yuǎn)一點罷,不必和我糾纏。
言下之意竟是也不必來看她了。
他本只是些猜測,這下都得到了本人的證實。
花無缺一時間也只好沉默。
江玉心:(我竟是把無雙的花無缺逼到這份上了么?)花無缺,你可知道,你是第一個說我這樣的女人到處都是的——就算是我一時糊涂吧,今后我也不會再同你相見了。
花無缺:你是個好女人。
江玉心:這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旅?行了行了,趕緊走罷,你家荷露可要吃人了!
花無缺(忍不住辯解):我同荷露,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玉心(有點驚訝):我還以為名門大戶都是這樣的人家呢,沒想到移花宮……也是,移花宮本就是為女子生的門派,又怎會讓你隨意同女子一起。
荷露:公子——
她對花無缺也并非無意,只是比起移花宮的規(guī)矩來說,這點算不了什么罷了。
若以后兩位宮主將她許給公子,那便許了,若是不準(zhǔn)備,她也不會對公子出手。
此時出聲提醒,只是不想公子輕易落進(jìn)外人的手里罷了。
江玉心這招以退為進(jìn),著實精妙。
花無缺:名門大戶?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
江玉心:我有同你講過我家的事嗎?雖然我沒有和親人一起長大,但我的爹可還好好的活著呢。
花無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聽下去。
就像江玉心之前說的,若他對人無意,應(yīng)該早早避開才是。但他又實在拒絕不了這姑娘看他的目光。
最后他還是坐在榻上,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只隔了半張床榻,聽她講那些舊事。
江玉心:我爹算是個好人?還是個惡人?我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不過我同他也沒有什么養(yǎng)育情分,只當(dāng)是個陌生人講給你聽聽。
江玉心:他叫江別鶴。
花無缺(略一思索):可是那江南大俠?
江玉心:或許是吧,若這位大俠還有個兒子叫江玉郎,那便是了。
花無缺:那你又怎么說他會是個惡人?
江玉心:因為我看人是靠一種感覺,玄而又玄的感覺,輕易便能從第一面了解這人是否是個好人,而江別鶴,我的便宜爹,是第一個我只憑名字,就覺得他不好的人,但又有很多人說他是個好人,我便稱他可能是個好人,也可能是個壞人了。
花無缺(好奇):那你見我第一面的時候有什么想法。
江玉心:見你的第一面?那時我就知道我以后會歡喜你了。
花無缺又只能沉默了。
江玉心:我不逗你了,繼續(xù)說我爹罷。他在我出生后沒多久,就把我托付給了我?guī)煾福規(guī)煾缚次沂莻練刀的奇才,就收我做他的小徒弟。我其實老早就知道我有個弟弟,但是那時候不清楚我爹還活著,只覺得怎么會有父親把一雙兒女都養(yǎng)在外頭——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想要女兒而已。
花無缺:那他確實算不上個好人了。
江玉心(看他一眼):也只有移花宮出來的你會這么想了,若是讓其他人聽到了,只會覺得放棄一個女兒,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她才沒辦法對花無缺放手,用了一個又一個小計謀,將人圈到身邊。
花無缺:男兒和女子又有什么分別呢?只是女子需要多疼些罷了。
江玉心靠在床頭,定定地看著他。
荷露:公子——
花無缺:我該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罷。
江玉心:你要去哪?
花無缺:去找我命定的對手。
[02]
花無缺放過了江小魚。
一是他不知從何而來的對這個人的信任感,二是鐵心蘭的大膽著實嚇到了他。
他沒辦法棄一個這樣的女子于不顧。
他閉上眼的同時,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大膽的女子。
大膽向他求愛,而后不知所蹤的女子。
江玉心。
若她知道他現(xiàn)在就在江家的府邸,恐怕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來。
更別提鐵心蘭這檔子事了。
旁邊的荷露卻對鐵心蘭稍有不忿。
當(dāng)下就決定回去就同江玉心說道說道。
比起這鐵心蘭來,江玉心同她家公子可是好了千倍萬倍。
這頭花無缺被鐵心蘭攔下,那頭江小魚逃出沒多遠(yuǎn)就遇到了江玉心。
他偷摸,也挺光明正大地盯著藍(lán)衣的女子看。
畢竟這個女子和他剛逃出的那幢府邸的主人們長得實在相像,他不得不多留意。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對面也在一眼不眨地看著他了。
小魚兒眼珠滴溜一轉(zhuǎn),先倒打一耙:“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么?”
江玉心的傷只好了七七八八,但實在坐不住了,便跑來江南看看能不能和花無缺偶遇,碰到小魚兒倒像個意外之喜。
“你長得很像一個我認(rèn)識的人,就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她對小魚兒感官很好,也就沒有計較這人倒打一耙的事情,好心地回道。
“這可是巧了,我也見過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哦?莫不是我的便宜爹和便宜弟弟?”
“你可姓江?”
“我確實姓江!
“那便是了!
“你覺得他們兩個算得上好人嗎?”
“我不覺得!
“你是第二個同我有一樣看法的人,交個朋友怎么樣?”
“你還沒說誰和我長得像呢!”
“你可知道移花宮的花無缺?”
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他剛從人家那邊逃開。可他能說嗎?那必然不能直說。
“我見過,可你說我們兩個長得像,豈不是無稽之談?”
“不,在我看來,不會有比你們更像的人了,若不是花無缺生在移花宮,我竟覺得你們是親兄弟了!
小魚兒突然不想騙這個姑娘了,即使她是江別鶴的女兒也一樣。于是他問道。
“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相逢即是有緣,你若愿同我交朋友,報上姓名來便是!
“我姓江,我叫江小魚。”
“這可真是,有緣了!
“這從何而來?”
“我來此是來找花無缺,而他來江南是為了江小魚,這還不夠有緣嗎?”
“叫我小魚兒吧!
小魚兒當(dāng)然看得出江玉心不準(zhǔn)備和花無缺說什么,也樂得交這個朋友。
“江玉心,只要別和我的便宜爹和便宜弟弟扯上,你叫我什么都行!
“你來找花無缺什么事?”
“我喜歡他呀,自然要追著他跑。”
江小魚雖不愿用鐵心蘭說事,現(xiàn)在心里也充滿了無法保護(hù)心愛女子的憤恨,但此時看到說著喜歡花無缺的江玉心,一時間又有些可憐起她來了。
他委婉地提醒她。
“移花宮少宮主應(yīng)該少不了紅顏知己罷!
“若他敢有,我就親手廢了他,如何?我盡量快他師父一步!
“那就不能更好了!
[03]
“玉心姑娘,你聽我和你說,這次下江南,公子遇到了一個好不知廉恥的女子,竟為了喜歡的男人在公子面前寬衣解帶!一件不剩!”
“哦?”這她可沒聽說,想來那女子喜歡的男人就是小魚兒吧,所以江小魚那樣的人才會半點風(fēng)聲都不露,一個為他做到這種份上的女人,也虧得他能放下。
不過比起這些來,花無缺的事更重要一些。
“你家公子可有心動?若真的有意,我倒也不是那等會糾纏于心有所屬的男人的人。”
“荷露!”
荷露忿忿下去了。
“你別聽荷露胡說,我剛看到鐵姑娘…有點苗頭的時候就閉眼了,半點都沒看到!
“聽起來,倒是你花無缺的做派!苯裥谋緛砗突o缺離了好幾丈遠(yuǎn),這會兒她向前幾步,和人保持在一種如果她再向前,花無缺就會向后的距離里。
“那若是我呢?若是我在你面前寬衣解帶呢?你花無缺……”也一樣心如止水嗎?
花無缺伸手止住江玉心的后半句話。
“不許說這種作踐自己的話了!
“好一個花無缺!”江玉心氣笑了,后退兩步離開花無缺的身邊,“那里是鐵姑娘,這里是江姑娘——恐怕在你看來,我和她并沒有什么不同吧?”
“移花宮的少宮主,當(dāng)真,溫柔又無情!
說罷,她就出門去了。
江玉心輕功很好,幾個呼吸就跳上屋頂跑出門外了。
“玉心——!?”
花無缺有些怔忡,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開始在心底這么叫江玉心了,脫出口去這倒是第一回,也沒能將人叫住。
而且,他心里對江玉心又是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也不清楚了。
他本來該同喜歡自己的女子拉開距離的,但又無法說自己真的不想見江玉心。
那他到底對江玉心是有情還是無意?移花宮的女子教不了他,他也只能自己摸索這些情情愛愛了。
“玉心!
“你不必再騙我了,我知你對鐵心蘭有心,從此我也不會再纏著你,畢竟心里有別的女人的男人,我還不屑碰!
“玉心!”
花無缺上前一步,將江玉心攏回懷里。
“這樣你可聽到了?”
“聽到什么?”
“我花無缺,是對你有心。”
花無缺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砰砰砰,像砸在江玉心的心上,慶賀她的得償所愿。
她沉默著回抱了花無缺。
江玉心原本矮花無缺一個頭,花無缺抱她的時候為了同她講話,連頭都一起低了下來,方便了江玉心。
她輕輕松開抱著花無缺的手,在花無缺驚訝的目光中捧著他的臉親在了臉頰上。
“你真好看,花無缺,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04]
“一切都結(jié)束了!
“是啊,誰能想到,竟真的應(yīng)了你說的,我和花無缺,竟然是親兄弟。”
“我早說了,你們兩個長得很像,如果不是姓不同,早該是兄弟。”
“那你從今往后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怎么算的?怎么著也該是你是我姐妹吧?”
“你是我嫂子!”
“這倒也沒錯!
“所以弟弟能可憐可憐我這個哥哥,把我的夫人還回來嗎?”
“這還是那個花無缺?”
“要當(dāng)?shù)娜肆耍窃俨环(wěn)重點,豈不是要叫人看了笑話?”
“?”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我們兩個要成婚了,就在移花宮,要來嗎?”
“我可是你親弟弟,我怎么能不去?”
“很好,那到時候記得提前讓蘇櫻給你配醒酒藥,我的朋友們,可都不簡單!
“例如?”
“和我差點就有了婚約的西門吹雪?要見嗎?”
“當(dāng)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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