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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滾滾紅塵,輾轉(zhuǎn)滄海,惟情之一字,兩相莫忘,花謝庭前。
蕓蕓眾生,幾度桑田,豈幸福一物,愛恨難全,負了闌珊。
—— 題記
世間繁華萬種,怎么比得上你回眸淺笑? ——游坦之
倘若我說,只要你喜歡,我便可以不顧一切為你捧來整個天下,即使你新鮮過后便棄如敝履;
倘若我說,為保你周全,我便不在乎任何屈辱危險,甚至可以放棄為人尊嚴(yán);
倘若我說,我不介意你不曾亦永不會真心待我,不介意對你只有付出沒有收獲,不介意忍受頤指氣使,任性跋扈;甚至可以忘盡以前的富足優(yōu)渥只為你跋山涉水,哪怕犧牲性命。那么,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允許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
倘若我說,為了你的笑容,為了你靈動的眼神,我這雙目便可以舍棄,讓它們在你的秀顏上看盡人事繽紛,潮起潮落。那么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快樂無憂的活下去。不經(jīng)意的想起我?刹豢梢,有一點點,一點點地喜歡我……
本以為只是白駒過隙,卻早已星月難再。 ——楊逍
恍惚中,那年,依然是你。素裙羅衫,笑若輕云,微斂蛾眉如春水輕皺。在明艷恍如濃墨華彩的夕陽下,款款而來,秋波深邃宛若池淵,盈盈漣漪中有我的影子。那樣幽情,極盡甘冽,我醉在其中,難以醒來。你清淚如泉。你說,我不能跟你走。
我不能跟你走。你說。驀然心痛。醒來,不過一場幻夢,然,夢中的心痛,非同尋常的清晰。
我自嘲,只有在夢中,才能再見你么?我魂牽夢縈,日夜思念的曉芙,愛我卻始終背負太多,無法與我相守。我們?nèi)绱诉b遠。
然后悔恨無比,為何,當(dāng)初沒有帶她走?為何,當(dāng)初,會放了她?
坐忘峰中獨居十年只為等待不能忘記的一個人!白倍,對我著實諷刺。十年時間都在癡心妄想,癡心妄想有一天我們可以重聚,有一天我還是可以牽起你的手,走完余生。終有一日,我知道了你的消息。卻是知曉你從此離我而去,相守?zé)o期。真是個傻女孩呀?你師傅要你殺我,哪怕你假意應(yīng)允,哪怕你真來殺我,至少,讓我再見你一面呀。一面也好?墒沁@樣的善良和純真,才是我獨一無二的曉芙;蛟S,只有死去,才可以放下命運加諸你的許多沉重。即使是死亡,也不悔么?不悔,楊不悔,與楊逍相愛,一世不悔。
是么?是吧。
可是,怎么可以這樣忍心,忍心把我一人拋在人世,孤單做伴,日日忍受相思蝕骨的疼痛?怎么,可以,忍心?
你是我唯一的弱點,也是我唯一的遺憾。 ——楊康
念慈,別哭,我沒事。你看,我很好……很好……郭靖只是騙你的……我不會死的……
念慈,不要,不要傷心……我不想到最后還是只看到你的眼淚,我會心痛的,好痛好痛。你不愿我痛的,不是么?所以,別哭。別給我所能回味的記憶里全是你悲傷的畫面。我寧愿你恨我,恨我的話,我離開就不會這么痛了吧。那樣的話,我的內(nèi)疚也不會這樣深重。
念慈,你是我心中深深扎入的刺,無藥可醫(yī),只能身不由己的痛。
在我的生命里,曾經(jīng)我以為我最重要的,地位,權(quán)勢,榮華富貴……我傾盡心力追求的,我以為為了這些我什么都可以舍棄和犧牲。沒有比自己更寶貴和愛惜的人。沒有人值得珍惜。原本,我是這么以為的?墒俏医K究遇上你。遇上你,晚會徘徊猶疑,遇見你,我才會舉棋不定,遇見你,我開始掙扎和顧忌。
遇見你,我就有了弱點,你就是我的弱點。
怎么會愛上我這樣自私名利的人呢?為了自己的目的,一次次的傷害和欺騙,換來你一捧捧得眼淚和失望。應(yīng)該說你傻還是應(yīng)該說你癡呢?無論我怎樣卑劣無論我如何違背承諾,仍然抱有期望,仍然肯原諒,仍然無怨無悔的守候著等待著我。也許,這輩子,遇見你,才是唯一一件幸福把。
愛你呵,念慈。這世上我只得你一人,憐我護我。這世上我也只愿對你一人,真心至意。
所以,才會不甘心。你受的困苦已經(jīng)如是多,我不愿你再陪我受苦。想給你最華麗的錦繡羅段,最豪偉的高宅大屋,想給你最豐盛的玉盤珍饈。想給你世間最好最好的一切,不要你有機會為跟我在一起感到遺憾,不要你再孤苦無依顛沛流離。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屬于我楊康的女子,擁有世間所有的美好。我想給你下半生的安穩(wěn)幸福。
可惜,現(xiàn)在,我做不到了,以后,甚至再也不能留在你身邊,一個人的日日夜夜,你可會害怕?
對不起。
我以后就看不到你溫暖純美的笑容,聽不到你含羞帶怯的嗔怒,看不到你凄哀欲絕的淚容,怎么辦呢?即使在很遠很遠,我也會眷戀著這些吧。可是,你一個人要好好活下去呀,像我熟悉的那個穆念慈,外表柔弱,內(nèi)心堅強柔韌。好好照顧自己,無論如何。忘了我的話……也好哇,至少,痛得會少些吧。
念慈,念慈,如果時間重來一遍……
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背棄,唯獨你讓我珍惜。 ——宋青書
芷若阿,你以為我不知道么?我如何不知你是利用我,利用我的愛來成全你對他的恨;我如何不知無論我在追隨你的路上如何披星戴月,風(fēng)雨兼程,你都不會在心中為我辟出一塊土地;我如何不知就算等到日月星辰全部隕落,就算等到天地盡時,我依然等不到你為我而綻放的顰笑;我如何不知,除了他,那個讓你傷讓你痛讓你愛讓你恨的男子,你根本,根本不會再對任何男子多用一點點心。任何。
然而知道又如何?知道就可以不想不念不牽掛了么?假如理智真得這么容易說服感情,那么你、我又怎么會同樣為了感情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心中再清楚,也仍然會付出會等待,呵,到底是你傻還是我比較傻呢?
為你,什么都可以背棄,尊嚴(yán),師長,父親,甚至是良知。為你,在萬安寺受辱;為你,受陳友諒要挾,喝毒酒;為你背叛師門,承受萬人唾罵;為你落魄不堪為你生不如死。為你,做任何事。
我又何嘗不知自己錯了,錯得離譜?墒,愛上你已經(jīng)身不由己,就算無可奈何又怎樣。即使背棄天下人,即使所有人都來唾棄我,即使到最后,我竟是死在你手里。也是無怨的啊。
曾幾何時,太師傅帶回一個無邪可愛的小女孩。她純真善良,謙和溫柔;她心若冰清目似秋水。她走進我眼里,走進我心里。她叫周芷若,名如其人,婉約清雅,芬芳四溢。多年后,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月閉花羞,我以為我可以留住那抹秀影?墒撬男暮型断铝藙e人的影子。我嫉妒。我努力。我拼命。
然后,我死去,死在我最愛的人手上。我合上雙眼,面樓微笑。
以后,即便你仍然不會愛上我,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永遠長久的守護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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