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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江城機場。
一位拉著行李箱的人從機場里出來,一雙杏眼里帶著一些不羈,穿著白色的毛絨大衣的人,懶懶散散的樣子引得眾人頻頻回目。
剛出機場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那里,一位約莫二十七八的男人靠在車窗那,細碎的發(fā)遮住了他眼里的瘋狂。
江季很驚訝,準備轉身就走。
這會兒是七點,江城已經(jīng)被黑暗包圍了,只不過機場的燈光照的這里通亮。
衛(wèi)深是專門來堵江季的。
“阿季!毙l(wèi)深喊住了江季,聲音有些沙啞倦婉,“我們聊聊!
江季拉著行李箱的手緊了又緊,最后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衛(wèi)深。
他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光是站在那里,就風雅霽月,側臉硬朗分明,幾年不見,原本小麥膚色的人如今也白皙起來,或許是受燈光的影響,江季覺得,衛(wèi)深是從光里走出來的,就像是來救贖他的神一樣。
不過四年前這個幻想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如今不過是他沉放于心的見不得光的小心思罷了。
“衛(wèi)先生,該說的四年前你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你,請你放心,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辭了!
江季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硬是說出了拒絕的話。
“江季,我后悔了。”衛(wèi)深懊惱的說,聲音里充斥著后悔的語氣,看向他的眸子里多了幾分試探。
江季聽見衛(wèi)深的話,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能不能再愛我一次?”衛(wèi)深趁著江季發(fā)呆時,走到他的身邊,將江季抱著懷里。
江城的天氣很冷,經(jīng)常飄雪。
就算是夜晚,落雪也是很正常的,機場人來人往,雪花飄落,落在江季的肩膀上,融進衣服里。
衛(wèi)深將江季抱在懷里,用自己的大衣將江季包裹起來,“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是認真的嗎?”江季顫抖的說,盡管時隔四年,他依舊還是很愛衛(wèi)深,江季自己很清楚的知道。
聽見衛(wèi)深的話,無疑是催破他自己給那段無理頭的感情束起的屏障。
江季很依念衛(wèi)深抱他,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他不算高,才一米七五,身體偏瘦,骨骼不像男的,到像是個女的,如果要他扮演個女的,估計沒有人懷疑他是個男的。而衛(wèi)深卻是一米八三的個子,身體壯碩,可能是常年健身的關系,讓他看起來很有氣度,他的衣服很寬,足夠把江季包起來藏著,不讓雪花浸染他。
“江季!毙l(wèi)深笑了起來,他眉眼如畫,笑聲爽朗清明,喜悅之意不以言表,“你還喜歡我是不是?”
“是!苯緵]有看衛(wèi)深,他把頭埋在衛(wèi)深的懷里,衛(wèi)深身上還是以前的味道,是淺淺的薄荷味,清爽。
江季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弱弱的。
“那你愿不愿意我牽著你的手?”衛(wèi)深問的很小心,有很有耐心。
“你不討厭嗎?”江季突然仰起頭,可能是衛(wèi)深懷里很溫暖,江季臉上帶著些潮紅,衛(wèi)深竟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不討厭了。”早就不討厭了,時間是個好東西,叫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內(nèi)心。
四年里他無不每時每刻的懊悔,如果當初沒有那么絕情,沒有說那些話,江季就可能不會出國,一去就是四年。
換了號碼,帶走了所有關于他的東西。
走的那天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去送他。
好像也是,江季的父母都是在國外,他從小也是生活在國外,四年前他們不過是住在一起一個月而已,至少衛(wèi)深覺得自己以前沒有見過江季。
“這次回來,還走嗎?”衛(wèi)深想知道他回來干什么?
他只知道這四年里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校,其余時間他不知道,好像他的其余時間所做的事情都被掩藏起來,一絲一毫都沒有讓他知曉。
“嗯,回來看外婆,過完年就回去!苯静桓铱葱l(wèi)深,很乖的站著 ,讓衛(wèi)深抱。
衛(wèi)深給人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跟衛(wèi)深在一起的時候,江季覺得自己不用那么成熟,不用獨當一面,不用掩飾,就想在他跟前做一個不成熟少年。
今年的江季才二十一歲,在衛(wèi)深這種精英面前,到底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阿季,今天是圣誕節(jié)!毙l(wèi)深依舊用衣服包著江季,“我能向圣誕老人索個吻嗎?”
江季睜大眼睛看著衛(wèi)深,覺得太不真實了。
衛(wèi)深低下頭,吻了江季,不一會兒,衛(wèi)深像是帶著哄騙的語氣,輕聲的說,“阿季,張開嘴!
江季很聽話,衛(wèi)深吻的很溫柔,舌頭引繞這江季的,一時之間竟忘了是在機場,有很多人都看向他們了。
衛(wèi)深用衣服把江季保護的很好。
“衛(wèi)……衛(wèi)深!苯居行┖ε聲o衛(wèi)深帶來麻煩。
“別怕,寶貝兒!毙l(wèi)深摸著江季的頭,“不用管他們。”
衛(wèi)深覺得這樣也好,四年前他看不清自己的內(nèi)心,如今喜歡的人就在懷里,就算周遭的人會指指點點,不理解,他覺得也無所謂。
人生來不是為別人而活的,別人就算有再多污言穢語,那也是別人的認知,在他這里,他就只認死理,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藏著掖著,就算懷里的人不是大眾眼里的標配,就算他不是女的,有什么呢。矍楸緛砭蜔o關年齡,性別,國度,愛情是屬于心的,人如果連喜歡的東西都不敢宣示,害怕別人的口水,那還喜歡干什么!
放棄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或許以前的他混賬不可饒恕,如今他不會重蹈覆轍,他會牢牢抓緊,半點不會放松。
“江季,回家嗎?”衛(wèi)深將江季攔腰抱起,雪花在他肩頭已經(jīng)積起來了。
就連他的頭上也帶著白雪,臉色有些蒼白唯獨那唇欲滴血般的紅。
“我跟外婆說了,明天才到!彼⒉幌氪笸砩系囊馄潘麄儊斫铀。
衛(wèi)深哼笑,“阿季,你的耳朵紅了。”
衛(wèi)深的話如同石子一樣在江季的心口上蕩起來漣漪,一時之間大腦不在思考狀態(tài),于是就被衛(wèi)深拐騙他到家。
剛進門,屋里暖和了很多,二十多度,很溫暖。
衛(wèi)深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沒吃飯吧?”
“嗯!苯居行⿻灆C,所以在飛機上從來不吃東西。
“我馬上就弄來,你坐一會兒!
江季看著衛(wèi)深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很幸福的呢!
這樣的日子他不止想來百數(shù)遍,以為都是癡心妄想,沒想到如今卻真的發(fā)生了。
他有些感覺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衛(wèi)深擔心江季餓著,煮了一碗面,“阿季,你先將就著!
“哥哥做的,不能算將就!苯拘ζ饋砗荜柟,梨渦淺笑的時候最讓人移不開眼。
或許是在外國養(yǎng)成的就餐習慣,就算很餓,吃的也優(yōu)雅。
伺候江季吃完,衛(wèi)深找了還沒有用過的浴袍給江季,“外面天氣冷,睡前還得沖個熱水澡!
江季臉紅的接過浴袍,逃似的進了浴室。
衛(wèi)深拿出那年江季送他的紅酒,他似乎還記得江季那個時候那個嬌羞的模樣。
“衛(wèi)哥哥,這個是上好的葡萄釀制而成的酒,很好喝的,送給你!
就像女孩子送心怡男孩子情書那樣,熾情滿滿,推積于心。
那時他十七歲,是花一樣的年齡。
少年情竇初開,一時間他以為是江季單純的喜歡他,直到那天晚上。
江季趁著衛(wèi)深喝醉,與衛(wèi)深來了一場紙醉金迷,酒后亂性。
那天晚上注定的不太平,衛(wèi)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樣做,可到底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放在誰的心里都是刺。
第二天他們四目相對時,江季有些不好意思,而衛(wèi)深是惱怒。
惱怒自己做的這件事,他看向江季,眼里滿滿的厭惡,沒了平常的溫和,全是爆戾。
“江季,你再不自愛再賤,都不應該這么做!蹦翘焖苌鷼猓M管與江季發(fā)生了關系,他還是留下江季離開了。
沒有提半點負責的話。
只是留下了句狠話,“立馬,從我的視線里消失,明天就回國外,不要再讓我遇見你!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就像是出來賣的!
“看著你我就覺得惡心!
……
以前的記憶涌進腦海里,讓衛(wèi)深心里如同針扎一般。
以前的他,很混賬。
他自己也知道。
他沒有想到江季第二天真的離開了,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全部被消撤的干干凈凈,就好像回到了原來他還是一個人住的時候。
原本通亮的客廳不再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他的肩頭再也不會覺得沉,不會再有那個一睡覺就不老實,總喜歡往他懷里鉆的人,他的房子又變得冷冷清清的,空蕩的房間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以前有那么一個活潑調(diào)皮的男孩,現(xiàn)在被他趕走了。
他的那些話傷人徹底。
就算是內(nèi)心再強的人,都受不了吧!
他走的很安靜,就連一向淺睡的他都沒有發(fā)覺。
他走后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在想他,無時無刻都在想。
四年,他用整整四年的時間來調(diào)整自己,他以為時間久了會淡忘,可是他發(fā)覺并沒有,那份想要將江季重新拉回身邊的想法日漸壯大,他開始派人在國外調(diào)查他。
要不是如此,怎么知道他今天回江城。
他很慶幸在江城還有一個他外婆牽絆著他,要不然他會不會一輩子都不會再踏入江城半步。
手中的紅酒入喉,澀澀的味道帶著火燒似的一直到胃部,這酒,確實是好酒,只是太燒喉了,眼淚都不自覺的要掉了。
江季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衛(wèi)深喝這酒,那禁欲撩人的模樣讓江季不得不別開眼,他一眼就認出那瓶酒,是他送的那瓶。
沒想到他竟然還留著。
江季有些想不通。
“阿季,來!毙l(wèi)深朝江季招了招手。
江季猶豫了半天,還是很聽話的朝他走去。
衛(wèi)深舉杯喝了一口,看見江季來到自己身旁,一把拉住江季,江季猝不及防,直接撲倒在衛(wèi)深的身上,衛(wèi)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江季,將口中的紅酒盡數(shù)喂給了江季。
“阿季送的紅酒,我可是留到現(xiàn)在呢!”衛(wèi)深放開江季,站起身拿了兩個杯子。
“四年的佳釀,阿季可要與我一同品嘗?”衛(wèi)深很儒雅,并沒有要強迫江季的意思,一切隨他自愿。
“我只能喝一點點,明早還要去外婆家!苯窘舆^酒,衛(wèi)深也給自己到了一杯。
“酒雖好,可是少了點味道!毙l(wèi)深看著江季,“阿季,我們可以接吻嗎?”
衛(wèi)深說完也沒有等江季同意,便吻上了江季。
四年前他們倆不過是玩玩,才一次而已,如今衛(wèi)深頻頻索取,江季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雖然這樣,但是江季還是很高興。
至少證明,他還是擁有過衛(wèi)深的。
衛(wèi)深眼里情迷紙醉,不過到底是沒有逾越,“阿季,答應我,別出國了,好不好?”衛(wèi)深很像哄騙,語言輕柔酥軟。
江季穿著浴袍就躺在衛(wèi)深的懷里,手中搖晃著酒杯,杯中酒隨杯而流。
“衛(wèi)哥哥,我的主業(yè)可都在國外,怎樣我都是要回去的。”江季嘴角帶著笑,“衛(wèi)深,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國外吧!”
衛(wèi)深瞇著眼,“阿季想讓我出國?”
“不可以嗎?”江季很聰明,并沒有直接回答。
“可以,不過阿季,我跟你去了外國,你這輩子都可要全歸我了!毙l(wèi)深話里帶了幾分審視與威脅。
去國外也好,在國內(nèi)也罷,江季是他的。
別人休想搶走。
可惜,回不去了,四年前是他衛(wèi)深親自推他江季離開的。
要不是他江季長情,恐怕他衛(wèi)深就只能一輩子活在無盡的黑淵里獨自懊惱了。
如今天意如此,是他江季要回來的,回來了就不許走了。
他要用枷鎖把他鎖在身邊。
哪都不想放他去。
他衛(wèi)深去哪,他江季就得去哪!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如果那樣做得話,江季應該會討厭他吧!
衛(wèi)深看了一眼天邊,“白天才剛剛開始,阿季,我們的日子還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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