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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陶將軍,今南方戰(zhàn)事差不多平穩(wěn),能否讓我回家?”江蘭亭端坐在榻上,看著身著戰(zhàn)衣的陶辭。
“江公子似乎不喜歡這營中生活?”陶辭起身向江蘭亭走去,“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
“陶將軍愿意放我離開,也值得欣慰!苯m亭臉上有一剎那驚訝,而后起身準(zhǔn)備出賬。
“但我有個條件。”陶辭沒動,但那威不自怒的樣子到讓江蘭亭有些壓迫,“陶將軍有什么條件,說說看!
江蘭亭轉(zhuǎn)身看向陶辭,陶辭朝江蘭亭走去,“做將軍夫人如何?”
江蘭亭本能的后退,卻被陶辭禁錮著。
“將軍莫要開這種玩笑!苯m亭有些震驚,“將軍若好男風(fēng),京城樓中小倌多的是,別拿在下開玩笑!
“玩笑?”陶辭突然發(fā)笑,“若我不喜你,怎么會留你在這營中?”
江蘭亭覺得此刻的陶辭有些陌生,“陶將軍,在下……不喜你!
“可我喜歡你,讓你做將軍夫人,你就乖乖的做,別不聽話。”陶辭手中的力道重了些,似乎有些惱怒。
“陶將軍是在威脅我?”江蘭亭看自己無法掙脫陶辭的禁錮,便不在掙扎。
“是又怎樣?”陶辭突然有些氣餒,“若不不喜那繁文縟節(jié),我也可取消!苯m亭沒有說話,陶辭放開了手,“你知道,我不讓你離開,這營你連門都出不了!
“陶將軍真真當(dāng)了個好將軍!苯m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囚禁我可管不了什么用!
“可每日見到你,我心安!碧辙o也坐回了位置,“我還沒跟你說我為何喜你吧!”
“我不想聽!苯m亭別開臉略有些不好意思。
“可我想說!碧辙o笑了笑,“江中帶下游,我少年時常去的地方,那時……”陶辭給江蘭亭說了很多,江蘭亭很詫異,原來陶辭這么早就遇見他了。
突然陶辭靠近江蘭亭,伸手描了描他的眉,“我小時最喜這雙眸上的這秀眉,比女子的還勾人萬分!
江蘭亭強(qiáng)忍自己沒有后退,陶辭看著江蘭亭的樣子,突然朝江蘭亭親了過去,江蘭亭不及,但還是別開了臉。
“陶辭,你別太過分!
陶辭沒管江蘭亭,摟住他的頭,像哄小孩子一般溫柔細(xì)吟,“蘭亭,別動,好不好?”
江蘭亭想推開陶辭的手突然停住,“那夜,是你,對不對?”
陶辭沒有回答,趁江蘭亭不注意,強(qiáng)行侵略,江蘭亭想推開,卻始終推不動,文人到底不及武將,何況陶辭從小就接受營中訓(xùn)練,力氣自是比一般人要大。
陶辭只是親了親江蘭亭,并沒有做過多逾越的事。
“你早些休息!碧辙o轉(zhuǎn)身離開,江蘭亭坐在坐席上,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在陶辭離開之際,江蘭亭有些沙啞的問他,“那晚,是不是你?”
“是!碧辙o沒有否認(rèn),說完便離開了。
江蘭亭回想,他的這些年,好似都有那么一個人陪著他,他會用低沉倦婉的語言讓他入睡,但他卻從來不知道他是誰,那聲音若不是今天聽見陶辭說,江蘭亭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發(fā)現(xiàn)那個陪他長大的人,竟是以為的潑皮無賴。
江蘭亭如睡之際,外面已是燈火燃起。
北匈人去而重返,陶辭命人保護(hù)好江蘭亭,自己就帶兵前去了。
此次朝廷只撥了五千人馬前來,大軍尚在敢來的路上,他必須挺過今晚。
戰(zhàn)火四起,刀劍激鳴,血流不止。五千精兵再能殺,也不敵北匈人五萬兵馬。
首領(lǐng)塔里泉印看著自己的大隊(duì)竟然一時半會就折損千人,而對方卻只死傷過百,讓他惱怒不休,怎么能打的對手,他好久沒有遇見了。
“拿我的戟來。”他對戰(zhàn)陶辭,陶辭雖戰(zhàn)于塔里,但卻四處受敵,任他武功再高,也遍體鱗傷。
陶辭看著自己的傷口,揮動手中的劍,一招一式,力道十足,從小他便習(xí)這套劍術(shù),這是他窮兵之際最后的掙扎,他無論如何都要護(hù)住這片河,住在他帳里休息的江蘭亭。
塔里也受了傷,胸口震痛,他望向陶辭,“你很厲害,不過到此為止了!”陶辭冷笑,“是嗎?我朝五千精兵將你五萬兵馬堵在這寸步難行,你哪來的勇氣說這話?”
“你們雖然勇武,可我人多,如今你看看你,再看看你的兄弟,還剩幾個,你拿什么擋我的大軍?”
“想過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碧辙o提著一口氣,揮動著劍,“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過得去!
“給我殺!彼锱鹨宦,便回到帳里,口吐血沫,他的五臟六腑都痛,陶辭已經(jīng)是末兵櫪馬,若大軍再不到,他也只能這般了。
只可惜,他不能再見蘭亭一面了。
大軍派了騎兵前往,只稍在營外停留,便趕往前線了,這馬蹄聲驚醒了江蘭亭,他很少睡的這么沉,今夜若不是動靜這么大,他恐怕還醒不過來。
鐵騎踏沉,飛揚(yáng)了好久,江蘭亭見營外士兵少了很多,而且往日陶辭的帳中燈是通亮的,而此刻卻漆黑一片。
江蘭亭便知大事不好了。他說今天的陶辭怎么這么怪,原來他早想好了后路,江蘭亭出了帳,但被士兵攔住了。
“江侍郎,將軍說今夜你只能留在帳中,哪都不許去!苯m亭硬闖無果,便央求士兵,“我想去看看,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看他是否安好?”
“將軍說了……”還沒有等士兵的話說完,江蘭亭便搶先說,“他不在,我就去看一眼!
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軍已到,讓陶辭松了一口氣,塔里見大勢已去,雖有不甘,也只能撤兵離去。
陶辭力盡,昏倒在地。
江蘭亭剛一出現(xiàn),便看見陶辭昏倒在血泊之中,連忙跑上前去扶住他。
陶辭在昏睡之際,調(diào)侃了江蘭亭一句,“想不到有天我能有幸躺你懷里。”
陶辭傷的很重,自醫(yī)師處理好傷口后,江蘭亭便一直守著他床前,江蘭亭看著臉色蒼白的陶辭,他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陶辭的話。
“那時,我常去營中訓(xùn)練,途經(jīng)藤橋柳岸時常見到你,那時的你長的就像一個小姑娘,溫婉。常坐在岸邊對著江河自言自語,我聽的入迷,耽誤了訓(xùn)練時間,雖然被懲罰,但心中卻是歡喜的,后來我隨著部隊(duì)入了京,高墻圍院擋住了我去找你的路,終于有一天在京城街上聽見有人叫你蘭亭,我便知這是你的名,后又聽家父提及說江家的江蘭亭是棵好苗子,將來定能成為人中龍鳳,那時我便知你的名字,蘭亭,蘭亭,多好的名字!可惜我的名字與你的不配。我也不知何時對你有過于兄弟之外的情感,只覺得你的出現(xiàn)會讓我的時光中出現(xiàn)一些光彩,我是個糙人,常年只知兵法武器,不懂風(fēng)花雪月,可我知,我對你的情感,是我生的信念,所以,蘭亭,別離開,好不好?”江蘭亭突然想起兒時有場書賽,那時的他早已讀便詩書辭賦了,而那時的陶辭可能沒有注意到他,他坐在偏角,那時的陶辭面對詩詞是一臉的不情愿,略說兩句便離場了。
江蘭亭倒覺得那時的陶辭更可愛。
“陶辭,其實(shí)你的字才是最好的!
辭字,是我一生寫的最好的字。
后來,陶辭做了一品官,將軍之銜雖在,但他很少上戰(zhàn)場了。
美名其曰:這些年的戰(zhàn)場,覺得沒有京城好玩了。
后來,江蘭亭不見了。上京城下邊塞,江家全派人找了,都沒有找到,只收到一封書信。
是江蘭亭的,他說想云游四方,不喜朝中風(fēng)氣。
江父也只好隨他。
陶辭后來娶妻了,是路家姑娘,遠(yuǎn)近都知,路家姑娘跟江蘭亭長的很像很像。
路耽自從與陶辭成婚后,便云游天下,還帶上了陶辭,對于陶辭,邊塞無戰(zhàn)事,朝廷也隨他去。
江中帶下游,蘭亭拉著陶辭的手,“當(dāng)初,是在這里遇見我的嗎?”
“是!弊阅且院,便不禁暗自傾心。
“蘭亭,你女裝的時候,可比男裝好看多了。”
江蘭亭不理睬,獨(dú)自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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