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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養(yǎng)母與生母
杜倩今年三十,事業(yè)搞得風生云水起,可就是沒有找著個如意郎君,可把她父母給愁死了,日日去公園相親角問問有沒得合適的適婚男青年,琢磨著給自家女兒找個好歸宿。
可沒成想啊,在杜倩三十歲生日這天,帶回來個,機靈活潑的女娃娃,奶奶爺爺哇哇叫著。
林玉蓮傻眼了,把女兒拉到一旁悄聲問:“這怎么回事兒啊,哪來的這么大的娃娃?”
她爸爸也賊震驚,問小娃娃:“你哪家孩子啊?”
杜倩說:“我不是時不時去孤兒院做義工么,然后就碰見了這孩子,她特別黏我,我就覺得挺有緣分的,就助養(yǎng)了,今年我不正好三十了么,干脆我就領(lǐng)養(yǎng)了這孩子。您看怎么樣?”
“什么什么怎么樣啊,你這黃花大閨女的養(yǎng)什么孩子,你還嫁不嫁人啦?快送回去!”
杜倩一臉難以置信,決絕地說:“這就是我孩子,無論您同不同意,我只是知會您一聲,別做多余的事兒啊。”
轉(zhuǎn)身對在父親面前有點無措的女兒說,“老人家耳朵不好使,告訴他誰是你媽媽呀?”
小女孩兒得到了勇氣和鼓勵,機靈清脆地說:“我媽媽是杜倩,她可厲害了,是阿爾法公司的老板!我是我媽媽的寶貝女兒,我叫杜毋寧。爺爺老人家,你聽見了嗎?”
“杜毋寧快過來!”杜倩召喚道,小朋友屁顛躲進媽媽懷里,眼睛滴溜溜看那氣的眼睛瞪大的所謂爺爺。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杜倩順順杜毋寧跑亂的劉海。
就這樣,杜毋寧小朋友成為了杜家的家庭成員。
回了自己的小家,杜毋寧終于可以釋放天性,小拖鞋一蹬,就去抱自己的小妹妹,咪咪。
“咪咪,你想不想我呀,我可想你了。”
“喵~”橘白相間的阿貓很不情愿地叫著,認命的被小主人摸摸。
“咪咪,我見到了奶奶,還有爺爺。”
“爺爺兇兇噠,還有奶奶……”
杜倩換了鞋子,聽著女兒的碎碎念,走過去抱抱委屈的小女兒。
“媽媽,我不喜歡他們。”
“嗯,寶貝有不喜歡的權(quán)利!
“可是,他們是媽媽的爸爸媽媽。”
“嗯”
“我好喜歡媽媽,我不喜歡媽媽的爸爸媽媽!
“嗯”
“媽媽喜歡媽媽的爸爸媽媽嗎?”
“……”
“媽媽喜歡媽媽的爸爸媽媽,會討厭不喜歡媽媽的爸爸媽媽的我嗎?”
“……你這小腦袋瓜里想的東西太復雜了,你才八歲啊小寶寶,嗯?…就像媽媽不會討厭你不吃胡蘿卜一樣,也不會討厭你不喜歡你不喜歡媽媽的爸爸媽媽。”
“…因為媽媽也不喜歡吃胡蘿卜!”
“閉上你的小嘴巴!”
時間一晃而過,在杜毋寧十三歲那年,杜倩接到了孤兒院電話,詢問杜毋寧近況,最后說眀毋寧的親生媽媽想見女兒。
腦子里弦剎那崩斷了,沉默許久,看著后院里和朋友玩的開心的女兒,只說:“我和我女兒的情感,是無法割舍的,我不希望我們的生活受到打擾,我有足夠的能力、財力和時間撫養(yǎng)孩子,請孩子的生身母親,多為孩子考慮!
不久后的一天早晨,女人猶豫許久還是按響了門鈴。杜倩毫無準備地,看見了一張與女兒杜毋寧酷似的臉,傲麗清艷,震驚地讓杜倩表現(xiàn)地像個無措的孩子。
“不行,你不能在這兒!”杜倩急忙制住女人的手腕,帶她離開家門口!
女人頻頻轉(zhuǎn)頭看向屋門,期望門能再次打開。
奶茶店,因為太早了很少有人光臨,杜倩直直將人拉進隱秘的卡座。
“你想干什么?”杜倩憋了一肚子氣,可沒有辦法發(fā)泄出來,她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看著那張和孩子肖似的臉,她很無助,一旦這個女人要帶走孩子,在法律上,她根本沒有勝算。
“我是孩子的媽媽!”女人聲音哽咽,未語淚先流,又有幾分護犢子的狠勁,“我找了孩子十年了!”
杜倩的衣領(lǐng)被女人的雙手扯住,這眼前的女人卻哭的像個大版的杜毋寧。
杜倩眉頭緊皺,撇下眼:“那我呢,養(yǎng)育了她十多年的我,算個什么?你又有什么資格說你是她媽媽?你在她發(fā)噩夢的時候抱過她嗎?你沒有,你就是那個制造噩夢的人!你為什么要來見她,她已經(jīng)快成年啦,她不需要母親,你何必再來刺痛她,提醒孩子她曾經(jīng)被拋棄?”
女人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讓我見見她,求求您讓我見見她,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杜倩的情緒也到了一個臨界點,她好想把這個世界打碎重拼,她沒有一個叫杜毋寧的女兒,這個女人也沒有丟失自己的孩子,她的女兒不會發(fā)夢,不會挨餓,不會叫另一個與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女人“媽媽”。
杜倩輕聲啜泣。
奶茶店員沒敢過來。
“十年前,我爸爸說把她送去了福利院,我瞞著家人用國精庫生了寶寶,他們不滿意我單身生子,讓我嫁人……”
“……”
“我找了孩子十年,跟我爸爸耗了十年,他終于死了……”
女人垂眸。
杜倩慘笑:“呵呵…我第一眼見到孩子,她瘦得像只貓兒,抱著我的腿,‘媽媽,媽媽’地叫我,我嚇壞了,那時我才二十多歲。
院長告訴我,這孩子從來都不說話,見到我倒是開口喊媽了。
我覺得挺玄乎的,有點時間就去逗她玩,她特別喜歡,窩在我的胸口,‘媽媽,媽媽’地叫我,我順著她的背,都能摸到細瘦的小骨節(jié),我抱著她就哭了,我就在想,她的媽媽怎么可以這么地狠心,她還那么地小。
我學會了煲湯、燉肉,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下廚房的,鹽糖不分。我燒了好多口鍋,手臂還燙傷了,我做好了以后,帶去一口口喂她,她從來都不挑食,連湯汁都喝光了,我就沒見過這么乖巧的孩子。
院長說孩子開朗了,我心情也明朗了。
我一直都覺得我不配有一個小孩,哼,我多自私啊,我不希望任何人來束縛我,誰都不配讓我圍著她打轉(zhuǎn)轉(zhuǎn),可是,她可以,她現(xiàn)在就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嗎?從她抱著我叫我媽媽的時候,她就是我的一切,我愛她,我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兩個女人對峙,劍張跋扈后陷入了綿延的柔情里。
“…我懷小白的時候,一直都在吐,嘴里都是苦的,體重一直都在掉,我好害怕,我害怕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讓她長大,我逼自己吃肉,可我聞不了肉腥味,我逼自己咽下去。一天天地,她長大了,她能踢我了,我好開心,我孕育了一個生命,這個生命和我血脈相連。
生小白的那天,病房只有我一個人,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孤獨,我隔著肚皮摸我的小白,我想啊,她馬上就要和我見面了,我買了好多可愛的小衣服和小鞋子,好多玩具,我還看了好多的育兒書,我還準備了好多好多……
我像只野獸一樣生下了她,皺巴巴的,談不上可愛,就是小,我把她抱在懷里,輕飄飄的。
一周歲了,她才壯實了點,會叫媽媽了,我真的好開心,連天上的星星都想摘給她。
我開始著手工作,我要為我的孩子鋪路,我要把最好的都給她。
我的寶貝很快就三歲了,會跑會跳,爸媽來看我,很震驚小白和我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我坦白了,他們看起來很喜歡小白,我也很高興這個世界多了兩個人來守護我的孩子,很放心把小白交給我爸媽,半個月后,在我工作回到家,四處都空空蕩蕩的,很黑,我把燈打開,我叫爸媽,我叫我的孩子,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我打電話給爸媽,沒有一個人接聽。我在我孩子的房間里大哭,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爸爸就只發(fā)給我一條信息:我和你媽回國了,孩子我會送去福利院,不要再做此等有違陰陽的事,早點回國嫁人。
哈哈,可笑吧,這是我最信任的兩個人。”
在彼此口中聽聞孩子的那些未曾知曉的過去,拼湊出她那坎坷的時光,芥蒂和防備在確認彼此對孩子付出的愛后,消弭。
晚飯,和那女人七成像的杜毋寧問杜倩:“媽媽,怎么早上你不在?咪咪都餓得喵喵叫了,還好我找到貓糧喂了她!
“……”杜倩放下碗筷,問,“毋寧,你介意……”見一面親生媽媽嗎?
“……多個媽媽嗎?”
“啊?”杜毋寧眉開眼笑,“我又有新媽媽了?好呀好呀!
“這個和那個不一樣!倍刨话櫭,心煩的很,不知道該怎么跟孩子解釋,她的生身母親,和自己之前交往的女朋友,雖說都是叫媽媽,但這兩者不一樣。
“唔…這個新媽媽特別漂亮是嗎?”
“噯,這個新媽媽和漂不漂亮沒關(guān)系!
“呃,老媽你也有不看顏值的一天?”
“我有什么辦法,多少也有你造的孽!
“我?和我還能有關(guān)系?”
“關(guān)系大著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管怎么樣,你永遠都記住,我永遠都愛你,你永遠都是我杜倩的孩子!
“那是,我可叫杜,毋,寧!”
“你長得像她,性格倒是一點都不像她!
“她是誰。俊
“沒啥啦,吃飯吃飯!”
“人家家要吃肉肉!
生活上亂成一鍋粥,工作還是得繼續(xù),B國著名企業(yè)X,突然將分部設(shè)在本地,這可急壞了那些企業(yè)同行,杜倩倒是不急,X與阿爾法業(yè)務并沒有沖突,反而對阿爾法來說,是個可以尋求合作的機會,搭上X這股東風,打入國際市場。
杜倩還沒有對X公司有所行動,對方卻遞來了橄欖枝,看完了X公司送來的文件資料,不免感嘆句:“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思來想去,杜倩摸了摸自個的臉,問秘書:“我臉大嗎?”
秘書揣測圣意:“…不大?”
“大!我臉得月球那么大,X才給開我這么優(yōu)渥的條件!
“那,這是好事?”
“難說~這可是白麗啊,這號人物還做這虧掉底褲的買賣?哎,X不是給了張宴請的邀請函么,你陪我去看看!
晚宴,杜倩看那臺上侃侃而談的人,當場石化,X執(zhí)行總裁白麗,怎么那么像是自家女兒的生母,杜倩恨不得去撞個墻,怎就早沒想到去好好查查那個女人!血緣關(guān)系,物質(zhì)條件,自己哪兒哪兒都比不上她,難怪她有底氣找上門來,她要是直接法院見,杜毋寧還能姓杜嗎?
白麗還在臺上展望X的未來,杜倩讓秘書收拾東西,趁沒人注意溜走了。
翌日,杜倩看著坐在辦公室里的這尊大佛,沒了對傳聞中精神偶像的那種敬佩。白麗,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創(chuàng)業(yè)奇才,她的事跡被一次次的剖析講解,卻再沒有人能復制她的故事。杜倩怎么也想不到,那個痛哭流涕的女人這么厲害。
“為什么不簽?這應該是阿爾法現(xiàn)階段發(fā)展所需的。”
“可阿爾法恐怕無法為X創(chuàng)造相應的價值!
“價值只有去做了才能創(chuàng)造,人的估算和預計是有差錯的”
“我認為,貴公司有更佳的選擇不是嗎,貝塔和伽馬就不錯啊!
“不,我更認可阿爾法!
“我可不可以冒昧問一句,是為了杜毋寧么?”
“……”,白麗出現(xiàn)了一絲不自然,“周末,我可以見女兒嗎?”
“周末她沒有空,課業(yè)很重。”
“她住校嗎?”
“不住,她晚上會回家吃晚飯!
對視了幾秒。
“唉,如果你只是為了見女兒,沒有必要下這樣大的血本,今天晚上六點,一起吃個晚飯吧!
“我可以現(xiàn)在就去嗎?”
“…我還沒有下班!
“我等你。”
“……好吧走吧!
再讓白麗坐一刻鐘,有理由相信那些老總能踏平辦公室的門檻。
家,杜倩拿出杜毋寧的成長相冊,“有些照片還是院長給我的!
翻開第一頁,是瘦弱的杜毋寧,白麗忍不住哽咽,“怎么就這么瘦了?”
杜倩也紅了眼眶,遞給白麗紙巾,“擦擦吧!
白麗揩了眼淚,攥緊紙巾。
下一張是杜倩懷抱著杜毋寧,有了些肉了,倆人都笑得很開心,白麗悵然地觸碰相片,接下來的,是抱著咪咪的杜毋寧,穿上校服的杜毋寧,和同學合照的杜毋寧,畫畫的杜毋寧,運動會上奔跑的杜毋寧,小學畢業(yè)合照里的杜毋寧,還有杜家的全家福里的杜毋寧。
杜倩和杜毋寧的合照是最多的,有一個單獨的相冊,杜倩帶著小毋寧去過很多地方,高山草原沙漠海灘,有時開的是越野車,有時開的是摩托車,有時是拖著皮箱天南海北地趕車,趕飛機,杜毋寧笑得就像個小太陽。
白麗哭得更狠了,她知道自己女兒很幸福,卻是嫉妒,嫉妒陪女兒長大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杜倩很不是滋味,鉆進廚房做晚餐,耳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
門口一陣響動,“咪咪,咪咪!”杜毋寧喚著她自小養(yǎng)的貓,這是她的習慣,貓也不知道從哪個疙瘩里鉆了出來,喵喵叫著。
白麗從往日中回神,看向門口,清昳的少女有幾分神似她,眉宇間卻有著不肖她的神氣,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她的神貌動作,像杜倩。
“咦,阿姨你好啊,你是…?你怎么哭啦?”
“回來了?”杜倩把飯菜端上桌。
“唔…媽,那阿姨,誰?怎么見我就哭了,莫名其妙的!
“嗯…你先吃!
杜倩不知怎么回答,走去白麗蜷縮的沙發(fā)角落,“先吃飯吧。”
“你別管我,你吃。”
“……”
杜毋寧上晚課去了,白麗問:“有酒么?”
杜倩長嘆,拿來了酒和杯,斟滿:“干一個?”
清脆的聲音。
三杯入喉。
“杜倩,你知道我原先給孩子取名叫什么嘛?”
“叫什么?白給?”
“去你的,呵,不過還真是貼切,白芷,我叫她白芷。”
“真是個溫柔的好名字,白芷,白麗!
“杜倩!
“嗯?”
“毋寧這個名字有什么特別的么?”
“沒什么特別的,我只是希望,她自由自在的,有底氣去選擇不那么安寧的生活,永遠都保持積極向上,和生命活力!
“…毋寧,好名字。”
白麗醉得像個鐵憨憨,展露了她性格惡劣的一面。
“我要洗澡!”
“你醉了,我扶你去睡覺!
“我要洗澡,我不睡,我好臟好臭!
“可是,你醉了,你走路都走不穩(wěn)!
“我要去洗澡!”
杜倩腦袋都大了,她真的累了,酒精催眠她快點睡覺!強打起精神把白麗扶進洗手間,打開淋浴,兩人濕透了,白麗也不嚷著洗澡了,靠在杜倩肩膀睡著了。
杜倩把衣服剝了個干凈,裹上浴衣,滾進被窩。
半夜,杜倩感覺有點冷,被子蓋了個寂寞,打開夜燈發(fā)現(xiàn)身邊有個人,嚇了一個激靈,一下清醒了。
白麗把被子死死裹住,蜷縮得像一個嬰兒,畫面有點熟悉,杜毋寧也是這樣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一點點扯開被子,從背后擁抱著她。
一點點的熱量傳遞,懷中的人漸漸放松,回擁。
白麗做了一個很香甜的夢,她夢見自己在甜甜的棉花糖里翻滾,又甜又香還有剛出爐的熱氣,饞得她咽口水,終于她忍不住,舔了一口又一口。
杜倩覺得脖子癢癢的,潤濕的,睜眼一看,某人閉著眼在咂摸嘴,那呼吸頻率,顯然還在夢里。
嘟囔了一句,“這人睡覺怎么也不老實?”
爬起來,找了床被子,在沙發(fā)將就一晚。
翌日,杜毋寧把老媽喊醒了:“老媽?”
“嘖,怎么了,大清早的?”
“你咋在沙發(fā)睡?”
“那人醉了!
“昨晚的那個阿姨?媽媽,我覺得你們有點狂野。我上學去啦!
“?”
去廁所洗漱時看見那一堆凌亂的衣物,終于明白,杜毋寧說的狂野是啥了。杜倩捂住自個臉,從來沒在孩子面前這么丟臉過,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來,扔進洗衣機,攪動的衣物讓內(nèi)心平實。
“哎呦喂~這都什么事兒啊啊啊~”
回房間換衣服,發(fā)現(xiàn)白麗已經(jīng)醒了,裹緊被子滿臉警惕。
杜倩一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委委屈屈拿了衣服別處更換去了,臨走了,還是返回給她身能穿的衣物,“這都是我干凈的,我沒用過。”
再把臥室門一關(guān),咬牙跺腳,“啊啊啊,讓我死!”
白麗長舒氣,隨后又覺得好笑,自己快奔四的人了,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緊張,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情緒了,窗外的陽光正好。
換好衣裳,便見到杜倩精練的西裝外系了個卡通圍裙,把粥端到餐桌上,邊解開圍裙邊說:“我沒有時間了,隨便做了點你吃,我上班去了。”
風風火火地走到門口了,又停下,“你……算了,你出門記得關(guān)好門。”
白麗掛著愉悅的笑,食欲大開喝完兩碗噴香的粥。
這是女兒生活的屋子,橘貓臥在窗臺曬太陽,“你叫咪咪對不對?真可愛!表樍藥紫逻溥涞谋,眼睛轉(zhuǎn)向臥房,輕輕擰開門,入眼的是各式的海報和玩偶,處處都有青春的氣息,桌臺上書籍模型擺滿,顯眼處是杜毋寧杜倩的合照,細細觀察,又慢慢退出。
“我倒像是個外人了!
找到昨日的酒慢慢品,臥倒在沙發(fā)上,熟睡。
杜倩回來看到這場景,長嘆。
拿了床毯子給她蓋上,她夢中細語:“寶寶不哭,媽媽在這里!
她的眉又緊蹙,不安穩(wěn)地動:“別走,不要走……”
杜倩見她被夢魘住了,像哄杜毋寧小時候一樣,輕撫:“我在呢,不怕,不怕……”
一點點把她的眉舒展開。
白麗醒了,萬千情感交錯郁結(jié)于胸,近在咫尺的人,指尖微涼,殷紅的唇,柔情的眼,送上唇瓣相貼合,柔得要溢出水來,那萬千的情感仿佛有了去處,在開合里,紓解了。
杜倩被親得暈暈乎乎,勾起了愛念,這怎么舍得停下?
天黑了,倆人才從被窩里露出頭來。
“咱女兒快回來了,我去煮晚飯,餓了嗎?想吃點什么?”
白麗下意識地舔唇:“…我吃飽了!
房間里充滿旖旎和溫馨。
杜毋寧覺得家里的氛圍有點膩,昨晚那個阿姨沒有再哭,反而對著自己慈母笑,惡寒地打了個哆嗦,過于豐盛的晚飯,也讓杜毋寧對自家老媽的頭腦構(gòu)造產(chǎn)生疑問。
但是,杜毋寧深知茍住,才有利于自身長遠發(fā)展,什么都不說,埋頭吃飯,用余光觀察倆人的柔情蜜意,內(nèi)心長嘆:我還小。
杜毋寧十六歲時才知道,原來白麗媽媽是自己的生身母親,親子鑒定夾在一本落滿灰塵的辭典里。杜毋寧閑得無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內(nèi)心有點小震驚,卻也只是像小時候發(fā)現(xiàn)咪咪和大老虎是近親一樣,重新放好歸位。
這也是白麗和杜倩在一起的第三年,杜倩第一次感覺到細水長流這四個字這般美好,要知道,她從來就沒有和人談過超半年的戀愛,她也在思考,這是為什么?是因為,白麗是杜毋寧的媽媽?
白麗從文件資料里抬頭詢問:“怎么了?你看書還是看我?”
溫柔和煦。
杜倩忽然就想起第一次的吻,柔得讓人深陷。
“看你。你為什么要親我?”
白麗愣了下,笑了,“可能,我怕冷!
“現(xiàn)在還冷嗎”
“不冷了,我有家!
三個人的合照,在桌臺最顯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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