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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朝穿成幽冥帝君欽定的鬼新娘,還被個攔路的小道士劈了棺材花轎,已經拿好人鬼虐戀劇本的明蘿表示十分感動,決定以身相許。

明蘿:小道長,劫親嗎?成功率百分百的那種。

戲精逗比女主 X 冷清呆萌武力值爆表小道士
內容標簽: 靈異神怪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輕松
 
主角 視角
明蘿
云傾


一句話簡介:女主:我選擇小道長。

立意:大膽地追求愛情

  總點擊數: 4398   總書評數:28 當前被收藏數:186 文章積分:1,012,34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小說集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9466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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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鬼新娘后跟道士跑了

作者:老王叫我來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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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明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仿佛置身在地動山搖之中,整個腦袋像枕在石頭上,又冷又硬,周邊黑漆漆的一片,其不適感直逼她先前坐過的那趟死亡過山車。

      空間十分狹窄,只能容納她一個人,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攢了些力氣伸出手,碰到了一塊堅硬的光滑的木板,與周邊貼合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黑暗如混沌。

      放下手的那瞬間她一不小心碰到了兩個軟綿綿的大饅頭。

      明蘿:。。。這是胸吧?她的對A呢?

      在一片渾渾噩噩中她正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一不小心吃了什么激素,腦中一陣劇痛和惡心感如潮水般襲來,她被迫接收大量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日了狗了,這種奇特的現象除了穿越二字別無解釋,這具身體竟然不是她的。原身是個公主,因為不滿皇帝指婚偷跑出宮,經歷一番驚心動魄的刺殺逃亡后又被深山村民抓住,被迫成為與幽冥帝君結陰親的鬼新娘。

      按照正常言情套路下去,這大概會是一個《冥婚驚情:鬼夫深深寵》的故事,但明蘿作為一個連晚上獨自睡覺都要整宿開燈的人,表示這個劇本她真的接不了。她像咸魚似的直挺挺地躺在狹小的棺材里,從頭發(fā)絲到腳指頭都寫滿了“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她能感覺這具棺材在移動,但外邊聲音靜得很,連走路的聲音都聽不到,她不禁開始懷疑抬著自己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不管是人是鬼這抬棺材的技術都太差勁了,忽上忽下起起落落,當這是玩蘿卜蹲嗎,好歹尊重一下快死掉的新娘子!

      心底正咆哮著,棺材伴隨著一聲巨響突然落地,明蘿的后腦勺在慣性下差點磕出個腦震蕩,五臟六腑仿佛碎成了一團。

      ……她肯定他們就是想玩死她,好和那什么冥帝成一對真正的鬼夫妻。

      棺材板上傳來一陣“叩叩叩”的敲擊聲,她本來以為這是冥帝在外邊“踢轎門”,嚇得大氣都不敢亂出,隨后就聽到似乎有什么尖利的東西劃在棺材板上。

      一道清冽冷淡的聲音隔著棺材板傳來:“還能喘氣就吱一聲!

      半死不活的明蘿:“……吱!”

      棺材板被推開二十多厘米寬就被沉重的鐵鏈卡住了,她打眼一瞧,見到棺材邊上站著一個穿著黑白雙色道袍的小哥哥,他的眉眼比天上的月還要清冷秀逸,手上的劍格開了沉重的棺材板,明晃晃的劍身照出她恍若老年癡呆的臉。

      這是人吧,這絕對是人吧,哪有鬼穿道士服的?而且長得也太好看了,從天而降英雄救美什么的才是暖心甜寵劇本吧?她宣布她對這小哥哥一見鐘情了!

      明蘿就跟看到黨組織似的,激動得老淚橫流:“這位公子,我是當朝公主,現在淪落成與冥帝結陰親的祭品,只要你救我出去,我父皇一定會賞賜你黃金萬兩,良田千……”

      話沒說完,棺材板被“磕噠”闔上。

      明蘿:“……我不是騙子!你信我。!”

      大紅色的棺材板被劈成兩半轟然炸開,巨大的氣流卷飛了她額前的劉海,紛亂的落葉落在她臉上,眼前唯剩清冷的夜,和高懸的月。

      明蘿簡直要跪了,這哪里是小哥哥,這明明是爹!

      道士小哥哥反手將劍收回身后的劍鞘,轉身離開,從懷里摸出半個饅頭開始啃。

      沒走幾步,就被身穿紅色嫁頭頂鳳冠的姑娘抱住了大腿。

      * * *

      明蘿頂著被劍氣劈成兩半的風險,死皮賴臉地跟著道士小哥哥一起上路了。

      她把原身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道士小哥哥則默默地走在前邊啃饅頭。

      聽到明蘿的肚子傳來“咕!币宦暎兑矝]說,走到路邊的小吃攤買了四個新鮮出爐的包子,回來后把袋子遞給她,然后繼續(xù)啃自己干巴巴的饅頭。

      嗚嗚嗚這是什么根苗正紅的新時代好青年啊。

      明蘿只吃了一個包子,剩下的沒舍得吃。她緊緊跟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問他:“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云傾!

      “我可以叫你阿傾嗎!崩P系的第一步,先給對方起個特別的稱呼。

      “不可以。”小哥哥啃完了饅頭,又掏出另一個饅頭開始啃。

      明蘿:……這直男不按套路來啊。

      “為什么不可以?”她眨巴著眼睛。她照過河水的,對這張堪稱直男斬的綠茶臉很有信心。
      云傾無視她秋水蕩漾的眼波,一心只有自己手上的饅頭:“阿傾是我?guī)煾附械摹!?br>
      “你一定非常喜歡你師父……”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特別的稱呼只有你能起,說不定是場轟轟烈烈的師徒虐戀呢。

      “不,我很討厭他!

      明蘿:“……那叫小傾吧!

      云傾:“他也喊我小傾!

      明蘿臉上的綠茶笑快繃不住了:“……傾傾?”

      云傾:“可以。”

      明蘿:……對不起,她不可以。

      * * *

      最后還是直接喊的云傾。

      明蘿穿著一身嫁衣走在路上,白天還好,晚上簡直就是恐怖片級別,過路的人經常拿異樣的眼光看她,她臉皮厚倒是沒什么,就怕云傾的名聲被她敗壞了。

      但她沒想到云傾聽了她的顧慮之后,臉上顯現出一絲堪稱疑惑的情緒:“我有什么名聲?”
      “……”

      雖然不知道她在煩惱什么,但云傾看得出她是因為穿著嫁衣而感到別扭,鑒于附近沒有成衣店,他只能去附近的村民家里用銀子換了兩身衣服,帶回來給明蘿。

      明蘿捧著兩身衣服,感動中帶著絲微妙的心情,完全無法想象浩然正氣的道士小哥哥是怎么開口找村里的大嬸們買衣服的,而且這里邊居然還有新裁的肚兜!

      云傾就像個致力于通關副本boss的骨灰級玩家,背著一把劍走到哪殺到哪,每到一個山頭必定去探訪一下那里的地頭蛇,遇鬼殺鬼遇妖斬妖,沒做過惡的就一律收進袋子里打個結,將來好帶回師門該超度的超度,該凈化的凈化。

      在看到他揪著一只兔子精的耳朵時,明蘿巴巴地瞅著,話語頗有些憐惜:“這兔子看起來不傷人,也要捉回去嗎?”

      云傾提著還在不停掙扎的兔子說:“正邪不兩立,就算它們不作惡,也會吸取這山中的靈氣使其寸草不生,等力量壯大后它們就會把目光轉向人類!

      明蘿吸溜了下口水:“那也不用捉回去啊,不如我們把它烤了?”

      兔子精瞬間安靜如雞。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明蘿跟著云傾走走停停,降妖除魔,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能拽著他脖子尖叫衣領里掉了只毛毛蟲,生動演繹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兩副面孔。

      白天云傾在前邊打怪做任務,她能跟的就跟,不能跟的就乖乖待在原地等他;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云傾打坐修煉,明蘿就蜷在他身邊,手拽著他的袖子,他只要稍微一動都能將她驚醒,十分沒有安全感。

      雖然原身是金尊玉貴的公主,但明蘿并不想回去,原身消失這么久都沒有看到任何尋求公主的告示,而這里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她若是上門求當地的官員求助,只怕會被人當成瘋子趕出來。

      她私心里對現狀很滿意,如果云傾不趕她走,她能這樣一輩子跟著他,但心底又很清楚這是不現實的。

      明蘿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戰(zhàn)五渣離開了云傾,不是被妖吃了也會被人賣了,所以央求云傾教自己一點防身之術。

      云傾告訴她,他所學的東西普通人沒有十年八年的根基根本學不了,隨便念咒語還會遭反噬。明蘿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執(zhí)意要試試,結果手里的符咒一個爆炸把她轟成了非洲酋長。

      三次都失敗之后,明蘿頂著爆炸頭抱著云傾嚎啕大哭,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愁云慘淡。

      云傾任由她把鼻涕眼淚擦在自己身上,心里想著:怪不得師父說女人哭起來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

      * * *

      這天,云傾和明蘿在某個村里落了腳,借宿在村長家里。

      明蘿躺到半夜忽然被一陣古怪的寒氣凍醒,一睜開就看到有只長舌頭的鬼正對著她吐氣,她被熏得兩眼一翻,都沒來得喊救命就被那鬼擄走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自己又處于被抬著走的狀態(tài),手和腳都被綁在一根棍子上,前后各有一只穿白衣服的鬼抬著,就跟即將上屠宰場的豬差不多。

      按理說這個姿勢應該是特別難受的,但這些鬼明顯考慮到乘客的感受,特地安排了幾只身材矮小的鬼托住她的背部一起隨行,像勤勤懇懇搬蘋果的螞蟻。

      ……聽著他們“嘿咻嘿咻”的聲音,本來應該十分害怕的明蘿突然就蛋腚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她意思意思掙扎了兩下,一只鬼回過頭對她說:“冥后大人息怒,之前的花轎被那臭道士毀了,原諒小的們只能這樣把你抬回幽冥府!

      明蘿:……她早該想到作為霸道冥帝的逃婚小嬌妻是不可能那么快殺青的。

      她自暴自棄地放松身體(為了預防她脊椎受損連腦袋都有小鬼托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聽到鬼們突然停住腳步齊聲化為尖叫雞,其驚恐程度不亞于人類看到鬼時的反應。

      林中狂風大作,穿著黑白雙色道袍的年輕道士手執(zhí)長劍站在十步開外,劍尖輕點著地面,抬眸時波瀾不驚,可那碾壓一切邪魔的肅殺正氣卻讓附近所有的鬼物都禁不住打起了寒顫,紛紛挖個坑把頭埋進去裝鴕鳥。

      明蘿看著帥破天際的道士哥哥,心里小鹿亂撞,咚咚咚蹦跶個不停,沒想到抬著她的幾只小鬼面面相覷后都覺得打不過云傾,一拍即合決定把她扔掉。

      四腳朝天掉到地上的那一剎那,明蘿心中的小鹿也跟著“PIA嘰”摔死了。

      跑這么快真的不再掙扎一下嗎,她其實不是冥后大人而是可有可無的垃圾吧!

      當然再怎么掙扎也沒有用,云傾很快就把它們都逮回來收進一個袋子里,打了個結系回腰間。明蘿這輩子大起大落得太快,整個人如死豬一般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云傾替她松了綁,但明蘿先前吸了點鬼氣,又被小鬼們摔在地上受了點內傷,從頭到腳都疼得厲害。他蹲在地上歪頭想了想,手穿過她的膝蓋窩和背部,把她穩(wěn)穩(wěn)地抱了起來。

      明蘿覺得自己那只摔死的小鹿又活過來了。

      她有氣無力地窩在小哥哥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松草木香,感覺到無比地安心。

      這安心的感覺沒持續(xù)多久,直到云傾把她抱回房間放到床上,頂著一張清心寡欲的臉對她說:“脫衣服!

      明蘿:“嗯?”雖然她剛剛是有想過以身相許什么的但節(jié)奏是不是太快了!她以為她在第五層結果小哥哥已經到第七層了嗎?而且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為什么表情還跟買大蘿卜白菜一樣?

      云傾解釋說:“你身上可能被畫了陰令,所以它們才很輕易地就能找到你!倍幜钜话闳耸强床坏降,只有開天眼才行。

      ……原來不是要買大蘿卜白菜而是要檢驗她身上有沒有豬肉檢疫章。

      明蘿心中的小鹿反復死去活來,麻木地脫掉上半身衣服,內心開始擔憂那群村婦給她畫陰令的時候會不會畫在屁股蛋上。

      幸好還沒那么變態(tài),她不過剛露了半個肩膀,云傾就阻止了她的動作,盯著她的肩膀不說話,氣氛有點曖昧,明蘿覺得自己又行了。

      燭影微搖,輕紗重帳,少女把烏發(fā)撩到一側,肩膀瑩潤生光,似軟化的羊脂白玉。她微微側過頭,碎發(fā)勾在耳后,纖細卷翹的睫毛翩然輕顫,紅唇嬌艷欲滴。

      明蘿對自己現在拗出的姿勢特別滿意,聲音柔情似水:“云傾?”

      “啪”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拍在了肩膀上,她眉毛開始抖,眼睜睜看著云傾把貼在她肩膀上的符咒撕下來,就跟她小時候玩的貼紙一樣。

      光潔如玉的肩膀上赫然多了枚朱砂色的鬼畫符,明蘿溫柔似水的表情一下子僵成了冰塊。

      云·鋼鐵直男·傾垂眸補充道:“你吸了很多鬼氣,得吃幾瓣蒜頭才能解,不然你接下來幾天都走不動路了!

      明蘿:“我死也不會吃的!”她生氣了,她就是要矯情,讓這個直男付出沉(背)重(她)的代價。

      于是隔天云傾給她點的菜,全都是炒大蒜。

      * * *

      據云傾的話講,他印在她肩膀上的朱砂符能夠暫時抑制陰令,這樣小鬼們便尋不到她的蹤跡了。

      明蘿面無表情,感覺自己一顆少女心已經冷得差不多了,而且一張口就是大蒜味,她真的想去死一死。

      云傾背著劍走在她旁邊,見她神色懨懨的,以為她是餓了,就給她遞了個饅頭。

      明蘿微笑臉:“你以后還是跟饅頭過去吧。”

      云傾咬著饅頭,一向清冷淡漠的臉浮現出一絲茫然。

      她收拾收拾破碎的少女心,勉勉強強地笑了笑:“你剛剛說這是暫時的,那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徹底祛除?”她真的不想一輩子頂著那個鬼畫符貼紙。

      云傾說:“找一個男子成親,行過夫妻之禮,陰婚契約自然便無效了!

      哦,好簡單啊,只需要找個男的結婚就好了。

      簡單個錘子!!

      明蘿幽幽的目光看向到這個世界后唯一有好感的異性,說:“道長你看,我身強力壯又貌美如花,能吃苦耐勞也能陪你打架,要不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跟我成親算了?”

      云傾頭也不抬:“師父說出家人不近女色!

      “哦。”

      瞥到她沮喪的神情,云傾歪著腦袋想了想,難得發(fā)散了下思維,一臉認真地對她說:“前邊有個小鎮(zhèn),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把要求告訴我,我替你去找。”

      * * *

      “身高八尺,容貌俊朗,上能捉鬼下能擒賊,未曾娶妻亦無妾室,皮膚白凈,遠山眉,丹鳳眼,嘴角微微向下,常年面癱,眼尾有一顆朱砂痣……”

      老村長拿著一張紙細細地讀著上邊的招夫要求,越讀聲音越小,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站在他面前年輕俊俏的小道士身上,他身后的黃衣女子一臉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的神情。

      見老村長一臉為難,云傾不解:“很難找嗎?”

      老村長:不,不難找,眼前不就一個。

      作為村里最長壽的老人,他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一眼就瞧出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小姑娘喜歡上了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捉鬼道士,前路何其漫長。

      他有心留云傾在鎮(zhèn)上多住幾天驅驅邪祟,于是摸著胡子高深莫測道:“我們桃李鎮(zhèn)適婚男兒很多,老朽沒辦法即刻找出姑娘要的人,不如二位在這里多住兩天?”

      明蘿瞪著一雙死魚眼,這村長就是只老狐貍,明知道她的擇偶要求都是沖著云傾來的,云傾是骨灰級直男也就算了,這老村長分明是故意的。

      老村長接收到她的死亡凝視,笑呵呵地朝她眨了眨眼。

      兩人便在桃李鎮(zhèn)暫住了下來。

      白天老村長就帶著明蘿四處走走看看,重點觀察在田里種地紅臉赤膊的大小伙子,“姑娘啊,你看看,我們村這么多年輕力壯的好男兒,個個既結實又老實。隔壁村的丫頭都爭著上我們這兒當媳婦,只要你說一句,老朽立刻讓他們排著隊站好給你挑!

      明蘿神色懨懨的,沒有回答,現在她是看山是云傾,看水是云傾,唯獨看其他男人像是看地里的大番薯。

      老村長將刨出來的一顆番薯遞給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語重心長地勸道:“依老朽看,青松雖好卻聳立危寒,對尋常姑娘家來說還不如這地里的番薯,盡管不好看,但管飽,你說是不是?”

      明蘿嘆氣道:“可我就是喜歡上這棵愣頭青了,我都下決定了,他護這天下人,我便護他一人,你都不知道,云傾好可憐的,只會吃窩窩頭,也就我跟著他的這段日子他才能吃點好的。但他太木了,有時候我真想直接扒光他衣服先干一票再說,就算被他用劍劈成兩半我也認了,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饞他身子!

      可憐的老村長年過古稀,從未聽過這般厚顏無恥驚世駭俗的發(fā)言,半邊臉刻滿了滄桑的黑色線條。

      “我還是回去給他烤番薯吧。”明蘿掂了掂手里的番薯嘟嘟囔囔地,一轉身和云傾平靜淡定的視線對個正著,兩人相距不過一步。

      明蘿:……

      #有什么比當著暗戀對象的面說要扒光他衣服還要丟人的#

      #有,還說饞他身子#

      * * *

      明蘿的心理素質很強大,當天可能會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但隔天就能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蹦跶,說好聽點叫樂觀,說難聽點就是記性差。

      無奈老是有些直男要提醒她記得尷尬。

      云傾看著她滿面春風而來,向她推過去一杯清茶,說:“你昨天……”

      明蘿:“閉嘴,不許說,你記錯了,昨天的我跟今天的我不一樣,你不能把昨天的鍋甩到現在的我身上!

      云傾:“……哦!

      “不過今天的我有一點和昨天相同,”她拿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理直氣壯,“就是喜歡你!

      她看開了,面對直男就是要開門見山,重拳出擊。

      云傾:“……”

      “我知道你不能娶妻生子,所以我沒想要嫁你,你捉你的鬼,我走我的路,等你回恒華山我就在山腳下開間茶水鋪子,別人喝茶你喝水!

      云傾默了默,只往她面前推了一盤菜:“今天午膳是蒜頭炒豬肉。”

      瞅著他那張半死不活的性冷淡臉,明蘿很想穿著比基尼在他面前跳草裙舞看看他是不是也能無動于衷——幸好殘存的理智制止了她這樣瘋狂的思想,她只能像個六年級小學生賤兮兮地去揪女同學的辮子,非要惹得人家注意自己,哪怕是厭惡生氣的情緒也好。

      就算云傾那顆心刀槍不入軟硬不吃,她也能跟著他一輩子,只因為跟著他這件事本身就令她十分安心快樂,但云傾是道士,將來還要回師門,所以她的這個私心注定無法實現。

      這晚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盤算著到底要怎么賺錢,怎么開茶水鋪子,如果錢夠多就在茶水鋪子旁邊再開個饅頭店,到時云傾肯定會天天跑下山來……腦子里陸陸續(xù)續(xù)出了許多方案,就在將睡未睡的時候,床邊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影,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看這架勢和被戴了一摞綠帽似的青白臉色,大概是《冥婚驚情》的男主角來了。

      * * *

      幽冥帝君跟地府的閻王爺其實是沒有半分關系的,他統(tǒng)領的是那些不入輪回的孤魂怨鬼,通俗點來講就是自封的鬼大王,跟有天庭編制吃公家飯的閻王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他與人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手頭的小弟被捉鬼道士給收了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天底下枉死的怨靈那么多,那些臭道士抓的鬼的數量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直到有一次,他那蠢妹妹看上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道士,把人用計騙到了幽冥府,穿著綠色的嫁衣剛準備霸王硬上弓時,就被那道士一劍劈成了兩半,兩半魂魄還被打成了死結塞進了他的乾坤袋里。

      如果說以前被抓的小鬼只是幽冥帝君的幾根小腿毛,那么這一次那個道士幾乎薅禿了幽冥帝君的半邊頭發(fā),幽冥府的鬼瞬間沒了大半,就連他自己也成了重傷,不得不與八字至陰的人類女子結冥婚來恢復傷勢。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那個人類新娘半路被人劫了糊。

      因為陰令已經不起作用,他只能自己來抓人,不過他現在改主意了,與其把人帶回幽冥府,不如在這里要了她元陰——不怕她反抗,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更何況是區(qū)區(qū)人類女子。

      思及此,他對上床上女子驚恐僵直的目光,邪魅一笑,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彎腰湊近:“你是本君的鬼妻,還跟其他男人跑了,你說,本君該怎么罰你?”

      他頭越湊越近,明顯是想親上來,明蘿從恐懼中回過神,張了張嘴剛想尖叫,就被幽冥帝君皺著眉一手捂著嘴巴:“你嘴里什么味?”

      明蘿:……蒜味,吻我,你怕了嗎?

      幽冥帝君哪里知道明蘿因為中了鬼氣被云傾逼著吃了四天的蒜頭,他嫌棄地看著明蘿,只覺得她長得還算好看可惜味太重了,他著實下不了嘴。

      他當機立斷,朝明蘿幽幽地吐了一口青白的氣體。

      明蘿心想這幽冥帝君的口氣比她的還厲害,她都屏住呼吸了還能中招,完全動彈不得,連罵出口的“草擬大爺”都變得軟綿綿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幽冥帝君死白冰冷的手指往她白色的衣襟伸來。

      堪堪碰到的那一剎那,房間門就被轟成了碎片,像枯葉一樣席卷了整個房間。

      在明蘿的印象里,云傾一直都是那身清冷素凈的黑白道袍,(不啃饅頭的時候)氣質清絕傲然,不沾人世間半點情欲,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脫下道服散下頭發(fā)的模樣,白色的里衣襯得他宛若剛從天上摘下來的一彎鋒利的清月。

      她一秒就從美色中回過神,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朝云傾大喊道:“他是和我結陰契的幽冥帝君,你快跑!”對上這種BOSS級人物,按照正常劇情走向就算有主角光環(huán)起碼也得三升血好嗎!

      她眼淚嘩嘩地往下流:“能看到你最后一眼我已經知足了,我沒有什么別的心愿了,只希望以后你啃饅頭的時候能想起有個叫明蘿的姑娘做菜很好吃,你不用管我,快走!!”

      云傾的臉色冷得幾乎能結冰,殺氣前所未有的濃,如果非要找個確切的形容大概就相當于熬夜趕論文結果六點就被吵醒,一開門就看到有人要對他女朋友不軌——的那種殺氣。

      他右手兩指捏訣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太極八卦象,繁復詭秘的符文如山一般壓向幽冥帝君,陰陽兩儀中祭出一把巨劍,直劈天靈蓋而來。

      在明蘿的視角中好似觀看3D電影,明明場面極其驚心動魄,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殺氣,倒是身旁的幽冥帝君如臨大敵,雙手緊急撐起一個藍綠色的防護罩,可盡管這樣他的眉心到下巴還是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那血嘩啦啦地往外流。

      幽冥帝君心里簡直就像日了狗——瑪德那群不成器的家伙沒跟他說搶走他新娘的人就是那個捅穿了他半個幽冥府的怪物道士!

      這不能怪那些小鬼,畢竟幽冥府崗位缺失嚴重,新招的工作人員根本不知道自家帝君避之唯恐不及的道士長什么樣。

      幽冥帝君本就受了重傷,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即使是全盛狀態(tài)的時候加上半個幽冥府只能勉強和云傾戰(zhàn)個平手),此時撐不到三個回合是極其正常的事,他的魂魄被撕成了碎片,連進乾坤袋跟他妹妹作伴的資格都沒有。

      臉上還掛著淚的明蘿沒想到這個片段居然還撐不到三分鐘,心情從緊張擔憂到疑惑不解,五感陳雜,最終臉上呈現出一絲死人般的平靜。

      這么容易解決的BOSS,她剛剛還搞什么自我犧牲和生離死別。

      云傾拖著他的劍走過來,然后把劍扔了,坐在床邊,把明蘿抱在懷里,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明蘿已經被他的直男思維鍛煉得少女心已如鋼鐵般堅硬,此時也不會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他大概是被驚醒之后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就趕來了,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明蘿莫名有種終于把仙人拉入凡塵的感覺,但她并不因此感到喜悅,心中酸酸漲漲的,有點心疼和自責。

      她問他:“你不是不用睡覺的嗎,怎么黑眼圈這么重?”修道之人是不用睡覺的,只需要打坐調養(yǎng),但云傾臉上這黑眼圈沒個三天肯定是熬不出來的。

      云傾老實回答:“靜不下心,沒法打坐。”因為太困了,所以他嘗試用最原始的休息方法,結果剛躺下就發(fā)現不對勁。

      明蘿的心怦怦跳,然后又陷入詭異的冷靜。

      算了還是別自作多情,他靜不下心可能是因為村口饅頭漲價了。

      “我寫信問過我?guī)熜,”云傾用手撥了下她差點插到眼珠子的劉海,語氣依然淡淡的:“他說我這是動情了!

      明蘿:……!!

      她像個智障兒童,“動情?動什么情?是動物的動還是冷凍的凍?”

      云傾沒有回答她這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問題,他用手捧起她的臉,皺眉:“你又中鬼氣了。”
      而且比之前那次還要毒,不及時清除大概會落下病根。

      明蘿一看他這表情就想起了被大蒜支配的恐懼,這種恐懼甚至轉移了她的重點,以至于連聲音都帶上了絕望的氣息:“我,我不要吃大蒜,打死我也不吃了,連鬼都嫌棄我……”尾音猛地剎住,她意識到兩人這個時候距離太近,萬一云傾聞到她嘴里的大蒜味,她真的就不想活了。

      “那就不吃了!痹苾A順著她的話說,語氣有些溫柔。

      她像個鬧騰著不肯喝中藥的孩子,突然間家長松口說可以不喝,她反而越發(fā)不安,進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她試探性地開口:“可是,不喝的話不是說對身體不好嗎?”

      “還有第二個辦法!

      溫軟的唇像一片輕柔的云落到她嘴上,她眼睛倏地睜大,活像被雷劈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傾給她渡了什么仙氣,她瞬間覺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只是心臟咚咚咚的好像在撞大墻,而且身體似乎比剛剛還要軟。

      她愣了足足三秒,出口第一句卻是:“你師父不是不讓你近女色嗎?”

      “沒關系,我從不聽我?guī)煾傅脑!?br>
      *

      “翻過這座山再倘一條河,就能看到恒華山了……”明蘿卷起地圖,手搭涼棚眺望遠處,盡管面前橫著一座看不見頂的山她也依舊興奮雀躍。

      云傾背著劍慢吞吞地走在她身后,說:“其實我認識路……”

      “呵呵,把我?guī)нM沼澤地又誤入毒氣林的路癡沒資格說話!彼词职岩肮尤M他嘴里,踮著腳笑:“你嘗嘗,這個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云傾咬著果子,看著她充滿期待的表情,點點頭:“好吃!

      “你真的要帶我回師門嗎?”
      “嗯!
      “你師父不同意怎么辦?”
      “他的意見不重要!

      恒華派中有很多雙修的道侶,師父不讓他近女色只是怕他娶個凡人罷了,修仙者壽命最短也有兩三百年,若凡人愛侶壽終去世,對另一半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對此有許多靈修都不惜干下違背天道的事,所以恒華派便在每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身上下了禁令,若是與凡人成親,待愛侶死去便要被奪走身上所有的修為,之后一夜白頭,壽命也與凡人無異。

      但這些她不必知道,他已經傳書回去給大師兄了,他不介意用武力的方式讓所有人閉嘴。

      明蘿在路邊采了幾顆桑葚,想捧去給云傾嘗嘗,剛轉身便改了主意,眼珠子一轉就把桑葚都塞到自己嘴里。

      云傾看著明蘿像一只輕盈明艷的蝴蝶朝自己撲來,落到跟前,她踮起腳,嘟起紅潤的嘴唇,眼睛亮亮的,好似剛被清泉滌過的玉石:“猜猜我剛剛吃了什么!

      他將她頰邊的碎發(fā)撩到而后,俯首親親她,“桑葚!彼麆倓偪吹剿]亓恕

      明蘿攬著他脖子笑:“你記住啦,這才是小仙女的味道!卑阉馕妒裁吹亩纪ㄍㄍ税。
      一個蒜味的初吻永遠是她心里的痛。

      她不知道,云傾有一個秘密從未告訴她。他五歲的時候被一只大妖捉走,奪走了味、嗅二覺,什么味道都聞不出來,吃什么都如同嚼蠟,只有在吻她的時候能嘗到一絲久違的甘甜,像五歲前舔過的糖汁。

      但這些他是不會告訴她的,說了之后她就不會在吃過草莓葡萄荔枝桃子之后找他要親親了。云傾堅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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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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