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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上」
赤井秀一在逃出組織回到FBI之后接過一個任務(wù)。
卻不是要追捕什么窮兇極惡的罪犯,也不是要偵破什么疑難紛爭的案件。上頭指派他去保護一個人。
淺見真希。一個年僅20歲的天才科學(xué)家。資料上寫著她的父母忙于工作,于是從小一個人長大,所以性子不免有些孤僻,害怕生人,而不久前她的父母死于一場意外。
怎么看都覺得這個任務(wù)……很莫名其妙。
但任務(wù)還是要完成的。
只是淺見真希,這個女孩子也許是一個人生活得太久,他第一次和她見面,是在她家。赤井其實也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打招呼。但她顯然更無措,全程緊張地站在角落,若不是他受過訓(xùn)練聽力極好,幾乎都要聽不見她都說了什么。
“您……您就是赤井先生嗎?”她低著頭,臉色紅得快要滴水,“您……您好!
她又補充道:“您可以叫我真希。”
赤井應(yīng)允。
之后每天下班后他就會去研究所接她回家,第二天清晨再送她去研究所。上司說,有人似乎在跟蹤這個女孩,而她是研究所的核心人物,必須要確保她萬無一失。
赤井眼眸清冷,淡淡地道:“這并不能成為需要我去完成這個任務(wù)的充分理由!
嗯,最后還是被迫接下了任務(wù)。
第二次來接她時,她怯懦地朝他伸手,幾乎是自言自語般的微弱聲音,“請您……吃糖。”赤井秀一不愛甜食,但拒絕女孩子顯然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他接過來,道了聲謝。
第三次來接她時,她沒有那么害羞了,但是像個貓咪一般,“這是…昨天那個糖的另一種口味!背嗑行o奈,但依舊接過來道謝。
第四次送她去研究所時,她明明困得直點頭,卻還是強撐著要保持清醒。
第五次來接她時,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害羞了,眨著眼睛像是貓兒一樣,小聲地問他,“赤井先生是FBI嗎?”
赤井秀一點點頭,刀削般的側(cè)臉輪廓分明,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在紅燈亮起時穩(wěn)穩(wěn)地停住,沒有讓真希感覺到一絲顛簸。
“我的爸爸和媽媽也是FBI呢。”真希輕聲呢喃道。
赤井秀一把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
第六次……
……
等到赤井秀一都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來接她回家時,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晚上從她手里接過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禮物。
“赤井先生,這是今天Mary小姐送我的咖啡,我不喜歡喝,太苦了,送給你呀!”
“好!
“赤井先生,這是今天Lily小姐送我的小玩偶,嗯,悄悄告訴你,我超喜歡的,你想要嗎?”
“……不,真希,我是個男人,我不愛這些!
到后來甚至是一些更加奇怪的禮物。
“赤井先生,這是我今天的實驗數(shù)據(jù),這個實驗我做了好多次,今天終于成功了!”
“……?”
傻姑娘,赤井心想,不過蠻可愛的。
又是一日下班后,赤井秀一熄火把車停在她家樓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和她道別,而是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撐著腦袋,問,“真希,你送給我這么多禮物,那你想要什么呢?”
真希卻疑惑著看向他,“我不想要什么啊?”
赤井秀一掏出一根煙點上。
真希見他半晌沒有說話,收起臉上活潑的表情,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我一定要選一個禮物嗎?”
赤井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些天她性子逐漸開朗起來,他幾乎要把她當(dāng)作這個年紀普通的女孩子來對待了。
但到底還是缺少了愛的女孩,不知道被愛究竟是什么樣的滋味。
他輕嘆一口氣。
“真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是一味地付出,你也可以適當(dāng)?shù)叵蛭姨岢瞿愕囊蟆!背嗑阋豢粗,神情略有些淡漠,手上還捏著一根煙,抬起來輕吸一口,末了又吐出一層層煙圈。
莫名得很吸引人。起碼在真?磥。
赤井見她盯著他出神,伸出手來有些使力地揉了一把她的頭頂,她嗚嗚地叫著和她拉遠了幾分距離。
“你可以慢慢想,等想到了再告訴我!
赤井花了些時日調(diào)查,最終抓住了那個跟蹤狂,是真希父母生前最后一個案子的兇手的弟弟。他堅持認為自己的兄長沒有錯,并揚言真希的父母是害死自己兄長的兇手。
而事實是,他的兄長殺害了真希的父母,而后又自己自殺了。
但他并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于是打探到真希的存在后,開始每日跟蹤她,并打算對她施行報復(fù)。
赤井嗤笑一聲,不過都是弱者的行為罷了,不過……
他看向副駕駛上紅著臉沉沉睡去的小姑娘,將車開得更平穩(wěn)了。
“真希!彼p喚一聲,小姑娘睫毛微顫,不知道嘟囔了什么,沒有醒來,他不禁輕笑。
倒也不錯。
任務(wù)結(jié)束了,但接送她上下班的習(xí)慣仍然保留著。成熟男人顯然對于人情世故信手拈來,對于她遇到的疑問困惑都能一一解答,還教會她更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赤井秀一的同事打趣他,說他這是在養(yǎng)女兒。赤井對此不置可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但離別來得悄無聲息。組織派他回到日本,繼續(xù)偵辦組織的案件。他接下任務(wù),想著……該如何和那個小姑娘道別。
才不至于讓她過分傷心。
雖然小姑娘似乎已經(jīng)知曉了。
離開美國前往日本前,他打算和真希見上最后一面當(dāng)作道別。此去太過危險,他不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活著回來。私心里,他不希望小姑娘抱著等待他的念頭過一輩子。
所以難得多嘮叨了一些。
真希卻像是察覺到什么一般,在最后他將要說出一句再見時,搶先一步對他說,“上次您說的那個要求,我想到了。”她過于緊張,甚至用上了敬稱。
赤井大概猜到了她要說什么,沒有出聲,只看著她。
“永遠不離開我,可以嗎?”真希埋下頭,小聲地說。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真希以為這份沉默就是無聲的拒絕,心里泛起一陣陣難過,急忙著就要擺手否認,“赤赤井先生我開玩……”但他低沉著嗓子,聲音喑啞,“好!
這下是真希愣住了。
繼而眼里迸發(fā)出帶著驚喜與喜悅的光。
赤井秀一有些頭疼。遵循理智,剛剛的要求他本該拒絕,但感情的天平在瞬間傾斜,又想到這是真希的第一個要求,他竟是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但真希給了他更大的驚喜,她說,“赤井先生,我不想離開您,我喜歡您。”
……
“真希,你明白什么是喜歡嗎?”赤井看著她,淡淡地開口,但注視著她的表情不似平常一般淡漠,倒是帶了些溫和,和壓抑的熱烈。
她忽然想到他的那位同事小姐,聰慧機敏,是和她這樣的人不同的。
赤井先生,難道是已經(jīng)有了其他喜歡的人嗎?
不可以,僅僅是想到這一點,她都覺得心里難過極了,像是針扎般泛起一陣刺痛。
赤井見她沒有開口,以為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打算就此作罷。想著時候也不早了,他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輕拍她的頭頂,“早些休息吧!闭f罷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但衣擺被人扯住。
“赤井先生,”她有些怯懦地開口,一只手緊攥著他的衣擺,另一只手垂在身側(cè),臉頰微紅,像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才能開口,“我……我明白的,我喜歡你。”她又重復(fù)著,這次沒有用敬稱。
赤井秀一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看向她。
他綠色的眼眸中波光流轉(zhuǎn),翻滾著無法名狀的情緒波瀾,額前幾縷碎發(fā)略微遮蓋了視線。他面前的小姑娘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迷路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只好向身邊最信賴的人祈求施以援手。
他忽然彎腰一把將她提起放到沙發(fā)上,跟著傾身壓了下去。兩手撐在她頭側(cè),眸色愈發(fā)深邃,逼迫她直視他的雙眼。
可小姑娘不知道,他才是那個迫不及待地想將她拆吃入腹的灰狼。
“赤井先生……”真希喊著他的名字,少女微紅著臉頰,眼眸中水色瀲滟,軟糯的聲音直直地傳入赤井的耳中,赤井秀一右手輕撫她的臉龐,緩緩低下頭去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真希沒料到他會突然吻自己,整個人有些呆愣。
赤井就著這樣的姿勢抱著她,很久都沒有說話。他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聞到的是一陣淡淡的牛奶味。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末了,才略帶苦澀般,聲音低啞,又像是呢喃,“真希,不要太信任我,你更應(yīng)該信任你自己!
說到底他赤井秀一,也不過是一個渾身謊言,滿是欺騙的男人罷了。
更何況要編造一個謊言容易,可要編造更多的謊言,就要用謊言去圓謊言。層層迭代,環(huán)環(huán)相扣,到最后,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出口的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真希卻突然抬起頭親吻他,兩手還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有半分可以后退的機會。她一字一句地,像是要這份承諾永遠地烙印在赤井的心上,要讓他一輩子都記得她說過的話,“您永遠值得我信任!
赤井秀一彷佛聽見自己腦海中有某根神經(jīng)繃斷的聲音。
他聲音都嘶啞著,“真希,記住你說的!
要永遠地,永遠地信任他。
忍耐多時的大灰狼終于將小羔羊圈入自己的地盤,一點點,一寸寸的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真希有些害怕地抱緊了他,情不自禁地溢出低吟。但她還是有些害羞,“……赤井先生,”她說,“我們……不在這里好不好!
回應(yīng)她的是赤井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他向來不離身的針織帽早已不知道掉在了哪兒,小姑娘緊張地抿著唇,唇色都有發(fā)白,但臉龐卻有些泛紅。他被情欲沾染的聲音愈發(fā)深沉,“真希,你真的想好了嗎?”
真希略微睜開了眼,眸帶秋波,天真與嬌媚糅雜在其中,看得赤井一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但片刻后又放下,牽起男人的大牽住放在她的臉頰處,赤井感覺到細膩且滾燙的觸感。真希說,“赤井先生,我說過的,我永遠信任您!
赤井秀一再度和她接吻。
他強迫她睜開眼看著自己伸出舌頭,像是慢動作刻意呈現(xiàn)給她一般,紅潤的舌尖卷過指尖上的晶瑩,又留下另一片晶瑩。
他嘴角帶笑,向來銳利的綠色眼眸中帶著被情欲侵染的朦朧,成熟男人的魅力在此刻顯露無疑。
真希羞紅了臉,嗚咽著。卻聽見赤井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叫出來,真希。”
用的是他平時教她人情世故時的語氣,有些淡漠,但分明又帶著溫柔,“不要忍,叫出來。”
末了還輕咬她的耳垂。
真希有些難為情,“我覺得……好奇怪……會發(fā)出那樣的聲音的……”
赤井在她嘴角輕吻,“不用難為情,那是你快樂的證明!
「下」
那晚赤井到底還是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塵埃并未落定,若是事情發(fā)展到最壞的結(jié)果,他不希望小姑娘抱著昨夜回憶終身。
男人輕撫她的臉龐,聲音難得溫柔,“真希,等我回來。”
真希用被子蓋住半張臉,情欲的熏染還未完全撤去,但她眨巴著明亮的雙眼,像是小貓般輕哼幾聲,末了又極小聲地道:“我會等你回來的!
赤井躺在她身邊,伸手攬她入懷。小姑娘小小的一只,剛剛好可以嵌在他的懷里。他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背,哄著她入睡。
突然地就想起那群同事揶揄他“養(yǎng)女兒”的話來。
真希只覺得陣陣困意襲來,幾乎快要完全睡過去。但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稍稍退出他的懷里,赤井有些不解,低頭看她。
她用手抵住赤井的胸膛,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那是他此刻仍存在的鮮活證明。
真希說,“赤井先生,如果你不能回來……我是說如果……一定要認真地向我道別!
人們大都存在一些很討厭的行為,比如敷衍、欺騙、肆無忌憚的破壞。而對真希來說,她最不能接受的,是不辭而別。
于她而言無異于凌遲。
她在難捱的等待中學(xué)會一個人照顧自己,試著去關(guān)心身邊一直關(guān)心她的人們,學(xué)會接受的他們的善意并反饋給他們。
可命運偏要和她開著不情愿的玩笑。
赤井秀一殉職了。
真希愣在了原地,腦子里亂哄哄的。面前這個人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可組合起來的那個句子。
她卻不懂,也不想懂。
“赤井先生……他……”她幾次張口,最后只吐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她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迷茫和無助,像是被人在心口劃了一刀,可是疼痛來得有些遲緩,于是緊跟著又被劃上一刀,一刀,又一刀。
層層堆積,她終于在最終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些在他的關(guān)懷下驅(qū)散的陰霾,如今迫不及待地囂叫著要重歸她的懷抱。眼角落下淚來卻尚不自知,她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衣服下擺。
“騙子……”真希低頭喃喃著,“赤井先生……是不值得信任的騙子……”
脆弱的小獸如今失去了她的最后一個庇護,從此沒人會對她溫柔耐心,教她人情世故,教她善惡是非,教她要學(xué)會信任自己,學(xué)會為了自己而活。
她淺見真希,終于又回到了孤身一人。
頂著假身份并不能出國,他只好在手機里注視著小姑娘的一舉一動。赤井久久地凝視著視頻那頭的真希。她像是丟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前,卻沒有掏出鑰匙開門,而是轉(zhuǎn)身靠著門緩緩滑下,小小的蜷成一團。
他突然心下不忍,想現(xiàn)在就告訴她,真希,不要傷心,我還活著。
但心頭殘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至少,至少現(xiàn)在還不可以。
赤井秀一心中突然涌起難以抑制的無力感。他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他走的每一步,都不可避免的給人帶去了傷害。
一段時日后,真希被研究所外派到日本分所進行相關(guān)研究。研究所為她安排的住所在米花町,隔壁似乎也住著一個熱愛發(fā)明的人。
嗯,不過都和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就是了。
如今她已經(jīng)能很好地自己一個生活,對于別人的善意熱情不再唯恐避之不及,遇到陌生人也能點頭打個招呼。
但她可能……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太過于自來熟的人——自稱也住在附近的瞇瞇眼男人端著一鍋仍冒著熱氣的咖喱牛肉敲響了她的門。
她有些錯愕。
“這位可愛的小姐,你好,我是沖矢昴!辈[瞇眼男人微笑著,“是這樣的,我在家里做咖喱牛肉,但是好像不小心做多了一些,所以……”
真希:“……”這是什么新奇的搭訕方式,所以這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真希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是沒有真正地認識這個世界。
第二次見面時他向她作了更為詳細的自我介紹,“上次的事實在是打擾了,因為論文的事情被導(dǎo)師催得有些急,所以有不妥之處還請小姐多多包涵!睕_矢昴溫和地道。
但是小姑娘似乎有些疑惑,“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有讓你進來!彼0驼0脱劬。
沖矢昴不禁失笑。
后來倒是經(jīng)常能遇到這位沖矢先生。譬如下班回家的路上、去超市采買的時候,甚至在她家莫名短路后,這個男人也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門前,笑著問需不需要幫助。
真希有時候不免懷疑他是個不懷好意的癡漢先生。
慣例的下班路上,沖矢先生說著好巧,我們又遇見了和她打招呼。真!嫦R呀(jīng)習(xí)慣了。
不遠處有人群尖叫的聲音,緊跟著一個拿著刀的男人朝著他們這邊沖了過來,面色中兇狠帶著驚懼。在看到真希時,突然向她靠近幾分。
真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要干什么,那個男人就被赤井秀一絆倒在地,輕推著眼睛在他拿著刀的手上重重地踩過,瞇著眼睛笑著道,“這位先生,刀是很危險的東西,還請您小心拿好了。”
……真希發(fā)誓她看到了沖矢昴滿是冷冽的和善微笑。
路上的小插曲并沒有讓真希讓忘記自己想說的話,走到家門口后,她難得邀請沖矢昴進來喝茶。她坐在沙發(fā)上,捧著茶杯,透過熱氣氤氳看向?qū)γ娴哪腥,說,“沖矢先生,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是淺見真希被名為赤井秀一的男人從黑暗中帶入光明的故事。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呢?”赤井秀一問。
真希用手支著下巴,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你和他給我的感覺很像吧。”
赤井秀一倒是有些愣住了,他以為對真希來說,赤井秀一和沖矢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真希像是看出他的不解,接著說道,“你和他呀,都是同樣的自信理性且堅定的人,雖然您臉上總是掛著笑意,嗯,但其實本質(zhì)上也都是清冷的人吶!
赤井沉默著。
真希最后補充道,“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待在你身邊,我總會有種仿佛待在他身邊一般的安全感!
少女眉眼彎彎,神色溫柔中帶著悲哀,看著他,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向另一個人,“所以,我不想和你關(guān)系變得太好。”
那樣于她而言,像是一種無法言明又可恥的背叛。
赤井秀一突然就不想再隱瞞下去。他在真希滿是錯愕的眼神中揭開偽裝,拉過真希的手覆在他的胸膛上,像那個夜晚真希對他做的一樣。
變聲器被扔到一旁,溫潤如水的聲音被她所熟悉的磁性低沉的聲音所替代,墨綠的眼眸中流轉(zhuǎn)著再不能被壓抑的情愫。他說,“真希,你感覺到了嗎?”
真希愣在那里,整個人僵硬著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赤井秀一的心臟,還在為你跳動著!彼雌鸫,聲音無限溫柔。
真希心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可面前這個男人的音容面貌早已深深地刻在她的骨髓里,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記。
然后,赤井看見他面前的女孩緩緩地彎起眉眼笑著,淚水卻從眼眶里滑落。她反握住他的手,抵在心臟處,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暖,和掌心下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赤井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在她的眼瞼處烙下一吻。
“赤井先生……”真?吭谒麘牙镎f,“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
“我向你保證!
他們在寂靜無聲的夜晚接吻。
……
最后時刻,小姑娘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嗚咽著喊道:“秀一……”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赤井秀一忽然地就屏住了呼吸。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從真希的口中喊出他的名字是這樣好聽。眼眸中的綠色越發(fā)深沉,刀削般的面容被愛意柔和,他將真希翻過身來,落下虔誠的一吻。
“真希,我會一直愛你!
長夜漫漫唯愿不復(fù)醒。
他們還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熟悉彼此的體溫。
赤井秀一抱著她,感受著她溫?zé)岬暮粑蛟谒纳砩,整個人像是冬日里的火爐一般溫暖。真希迷糊地睡著,兩手還緊緊地攥著他,像是害怕他會悄悄離去。
赤井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嗓音中還帶著未完全散去的情欲,有些低啞,“睡吧,真希,我就在這里,再也不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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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發(fā),嫖赤井先生
(全文大改…非完整版,省去了一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