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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夢中不止一次與我相擁的是你溫暖的懷抱,哭著醒來時才想起,你如今早已不在我的身旁。
[西國妖之首領在他死前用自己的牙制成了兩把劍,一把叫做鐵碎牙,一把就是天生牙。]
你是一個妖,準確的說,是一個有著妖族最高貴血統(tǒng)的犬妖。而我,是個人類。是個會長大、會老去、會死亡的人類。
我愛從背后注視著身穿著臃腫寬大白色長袍走在前方的你,我看見你圍裹在右肩之上的純白色光潔皮毛隨風起伏飄在空中,你的左肩上那用山怪牙齒制成的護甲也因月光的映照而發(fā)出清冷的光芒,讓你看起來更是那樣的孤寂與落寞。
[一個人類,居然渴望得到妖怪的愛情,還真是可悲呢!]
我還記得你說這句話時的神情,我知道你轉過頭不看我是為了隱藏你眼中的傷痛。
我出生在烽火四起的戰(zhàn)國時代。戰(zhàn)爭引起了亡魂的不安和妖怪們的紛亂,我的父親和母親就死在妖狼族的手下。我看見狼的利齒穿過親人們的胸膛,母親單薄的臂膀護著我幼小的身體,我聽見她對我說:跑、快跑,鈴……
那時,我只有六歲。
六歲,遇見你時的六歲,遠離現(xiàn)在仿佛遙遠又貼近的六歲。那時我常默默地對走在前方的你說:我是會長大的,鈴不會永遠都只是一個孩子,因為鈴是人類。
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長大原來是多么可悲的事情,而人類在成長之后所擁有的只能是失去。
第一次遇到你時,你白袍上染滿了鮮紅,最艷麗的起點是左臂,我看見你那左側的袖袍之下,空空蕩蕩。
你閉緊雙眼躺在地上,我聽不見你的呼吸,更不知道你是否還有生命。但你看起來仿佛只是在沉睡,睡的那樣甜美……我睜大了眼睛望著你,被你蒼白俊美的容貌吸引住了,也正是那時,我第一次在心中想要守護什么。
你安詳?shù)奶芍,像一個孤獨卻光明的孩子一樣,靜靜的,卻讓整個世界發(fā)光。我輕輕用手撫過你額前的發(fā)絲,你在這時突然的睜開雙眼。
我驚叫著后退,你那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冷,便讓所有的一切結成了冰霜。從此,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你曾今那樣安詳且光明的笑臉。
[那是因為,他那屬于王者的高貴血統(tǒng),讓他永遠是冷酷的高高在上,他驕傲的不屑于任何人與任何危險,驕傲的沒有絲毫溫柔。]
邪見大人曾這樣形容你,我想這并不是完整的答案。邪見大人曾是稱霸一方的妖王,后來他成為了你最忠實的家仆,他手中的人頭杖可以噴出的濃濃火焰,燒毀一切。
當妖狼族再次襲擊,我腳步蹣跚的跑到你面前的時候,當我看見你微睜的雙眼冷冷的掃過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將不再孤獨。狼群在瞬間被撕裂,我驚恐于這樣的殘忍,卻發(fā)現(xiàn)你臉上仍是漠然。
當一年后我坐在雙頭神獸上與你同行時,再次遇見妖狼族的首領而回想起當年的一切時,心中恐懼的起點仍是你那寒冷的殺意。
見到鋼牙時我顫抖的模樣沒有逃過你的眼睛,你冷冷的出手,我看不清你臉上的神情是否還是像以前一樣漠然,然而,你揮劍的方向卻因鋼牙從妖怪手中救下我而改變了,當你頭也不回的緩緩向前方走去時,坐在神獸背上望著你的我只覺得在寒冷之后的溫暖,竟是那樣的熾熱。
[哈哈,為了一個人類的小女孩……]
犬夜叉沒有說完的話中帶著戲謔,鋼牙看你的眼神中透著嘲弄,你仍只是冷然面對,為了表示你對我的一切只是施舍,為了表示你的任何決定與作法都不需要向誰解釋。
可我知道,為了我,你第一次用天生牙救人,為了我,你可以殺害任何想要傷害我的人。
甚至為了我,你停下腳步,等待我跟上你的步伐。
于是,在戰(zhàn)國這個紛亂的年代,有一個人類的女孩,永遠跟隨在妖怪的身后。
[要像父親一樣的偉大!]
這便是你的信念吧!對無論是人或是妖都視之珍寶的[四魂之玉]你視而不見,想要打倒奈落,只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的力量,只是為了證明你才是最像父親的兒子。
[你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當在你父親跳入火海中去尋找十六夜公主時,你心中是否會有那一絲觸動呢?當你父親在走前問你這句話時,你是否會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會問你,你,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我愛你,因為你是殺生丸,不是因為你是十六夜深愛著的人的兒子,只是因為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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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用厘米來衡量的距離,放大了就是我的整個天空,時間緩緩地流逝,一眨眼已翻轉了沙漏。玻璃上的雨仍在不斷滑落,看上去就像是已破碎的珠網(wǎng),卻碎的是那樣華麗。
立冬后的南京,今天才開始正真的寒冷;▋憾涠湮,它們曾今嬌艷的軀體如今已殘敗的散落在雨里,讓人觸目驚心。
遺憾昨天的笑容無法出現(xiàn)在今天的臉上。我們都顯得那么匆忙,誰還會在凌晨四點,靜靜地等候著曇花綻放?誰還會在花開的瞬間,為我拍下她永恒的笑臉?
從你所拍的照片上我第一次見到曇花,當時我只是在想,她怎么可以美的那樣無暇?她怎么能夠只用蒼白就完全把人征服?當我把照片傳給別的朋友們看時,她們只是對我說,原來曇花不過如此,美的竟然這樣普通。
我聽后沉默,她們的話讓我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那么,什么才算是不普通的美麗呢?
記得上學的時候,最流行用一堆彩紙折千紙鶴,住校的生活是那樣的無聊,愛情就成了不可缺少的消遣,然而曾在上課時也專心致志低頭折紙鶴的我們,如今是否還能記得,那個,當年被我們贈送紙鶴的對象?
退色的發(fā)夾與項鏈還鎖在抽屜里,就是不忍扔掉,用完的唇膏盒和卡通戒指放在已找不到鑰匙的盒中,不知它們會不會寂寞,日記簿與那些信箋忘在哪個角落里了,自己都懶得去思索,至于你離開的過程,我,從不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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