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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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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


一句話簡介:我是金子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7234   總書評數(shù):14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3 文章積分:1,302,55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傳奇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642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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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金子

作者:墨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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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金子


      (一)立夏

      我是金子,我的名字起源于花魁的嗜好。

      花魁是妲娥樓的當(dāng)家頭牌。

      立夏那天的下午,花魁喝膩了冰鎮(zhèn)白豆蔻湯,看倦了身邊低眉垂首給她打扇的大丫鬟,閑來無事,托著嬤嬤說要一個貼身丫鬟。

      彼時我正在井邊努力涮洗姑娘們的恭桶,聽到花魁召喚妲娥樓的所有粗使丫鬟,隨便洗了手,便匆忙向花魁的閣樓跑去。

      那是淡青色的下午,花魁閣樓外的海棠開的紛紛揚(yáng)揚(yáng),灼灼烈烈。滿樹的錦繡纏綿,丹蔻芝華,卻在我看向花魁的一瞬,倏忽的失去了所有顏色。

      倚在窗邊的那個女子,眉如黛螺,眸似秋水,眼波流轉(zhuǎn)間,泛開一室風(fēng)情。

      我便看呆了,木楞的站在門口,卻見花魁微微輕顰雙黛螺,嬌軟無力的問:“怎么有這茅廁的臭味?”一句話煞光了綺麗的風(fēng)景,小丫頭們紛紛開始尋找始作俑者,很快,我身上沾染的恭桶氣味在閣樓淡淡的海棠香中無所遁形。

      我有些尷尬,花魁卻似毫不在意,一雙媚眼似笑非笑,直直的看著我,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叫什么?”

      我低聲回答:“紅丫!

      花魁就笑了起來,絕色的雙頰開滿淺粉的落落桃花,一笑,便抖落一地風(fēng)景。

      她說:“從今以后,你叫金子,我喜歡金子。”

      從今以后,我叫金子,是花魁的貼身丫鬟。我依然要倒恭桶,不過只倒花魁質(zhì)地考究的紅木恭桶。

      花魁之所以被奉為花魁,除了她得天獨(dú)厚的傾城絕色,也因?yàn)樗那倨鍟嫎訕泳ǎ薪诸^巷尾酸溜溜的文人作詩為證,什么“高閣佳人吹玉笛,笛邊鸞線掛絲絳”,我自然是聽不懂的,只低聲嘀咕:“不過是些窮書生,出不起花酒錢,便做些唧唧歪歪的酸詩,滿身的迂腐窮酸氣!”

      花魁正在淺酌惠明翠片,聽了這話,手一抖,藍(lán)釉小盞托便干脆利落的“歲歲平安”了。

      她大笑:“金子,你明明如此天真,卻為何又如此市儈?”我不語,低頭沉默的收拾那堆碎片。

      窗外的海棠依然熱熱鬧鬧,那些花瓣像冰綃裁剪碎了,輕不勝風(fēng),隨著風(fēng)打著轉(zhuǎn),滿室寂寞。

      只聽花魁低低的聲音:“那又如何呢?我不過是靠著這個名頭過活。無關(guān)風(fēng)月呵。”

      我猛的抬頭,花魁倚在窗口,海棠花瓣飄落,落了她一身的胭脂瓊瑤。她也在看著我,眼神波瀾無驚。

      (二)芒種

      轉(zhuǎn)眼已至芒種,暑氣漸漸逼人;ǹ咳瞻肀囟ㄣ逶,我便多了張羅這事的工作,看著粗使丫鬟把水抬進(jìn)紫檀嵌黃楊木雕云屏風(fēng)內(nèi),便讓她們退下,將水注入浴桶,摻和好水溫,撒下各色花瓣,擺放好干凈衣裳,便退出內(nèi)室。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妲娥樓的生意開始紅火,我倚在窗口,透過重重海棠樹影往樓外望去,看不真切,只看得夜色琉璃,彩裳霓裙,恍恍惚惚。買醉的,賣笑的,莫不是倚靠著這最旖旎的夢境,一日一日,將這人生蹉跎下去。

      “金子,你看,這妲娥樓何其熱鬧,你可知,來這地方的眾多男子中,很多只是為了見我一面,”我悚然一驚,回頭發(fā)現(xiàn)花魁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后,她淡淡的看著樓外不甚真切的人事,接著說:“我自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見客,不過秋冬兩季,見兩次客罷了,但只這兩次,便已讓我墮入無間地獄。而你,遲早要習(xí)慣這里的一切!

      我盯著她,她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就像看一株海棠,不動聲色。明明是炎夏,寒意仍不可抑制的攀爬而上。

      花魁卻收回眼光,安然地說“進(jìn)去罷,替我梳妝!

      我定了定神,走進(jìn)內(nèi)室。廣藿香從花卉紋香爐的竅孔中飄飄裊裊,昏黃的燭光就著夕陽的余味將房間涂染成暖黃,在這個夏日的傍晚,卻隱隱瀉露出一室蒼涼。

      花魁已在雙鸞銜花鏡前坐下,我拿起桃木梳,將她的黑發(fā)梳順,低聲問:“姑娘,上什么妝?”

      她眼光瞥過,便道:“那剔犀云紋圓盒里頭有盒玫瑰胭脂,用這個便好。再把那剔彩牡丹香盒里的鏤空穿枝菊花紋釵拿來,將頭發(fā)松松的挽個髻,將釵子斜斜的簪入。”

      我依言照做,再把各色裙裳取來,供她挑選;ǹx了梨花白千瓣菊紋上裳,下著一條流云紋紗裙,恰與頭上的釵子相配。

      她盈盈站起身,真如前幾日她教我讀的那詩所描寫的無異:坐時衣帶縈纖草,行即裙裾掃落梅。

      “真好看!蔽矣芍缘馁潎@,花魁笑了起來,那笑意卻未達(dá)到眼底,只聽得她幽幽的嘆道:“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飾,是要煙視媚行還是清高孤傲,我都無所謂。金子,在這樓的那么些年,我這雙眼,已將世事看的太過透徹。”

      我不能說什么,也不知說什么,只是呆呆的聽著,她又說道:“金子,明日起,你便不做那粗使活了,跟著我學(xué)罷!”

      我悚然一驚,抬頭看她,那雙眼里彌漫沉沉暮色,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和算計。

      我低聲問道:“學(xué)什么?”那聲音竟帶著顫。

      花魁端起我的臉,像是在仔細(xì)端詳著,眼神仄仄,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琴棋書畫,歌詞詩賦!

      我?guī)缀跽玖⒉蛔,失聲問道:“為什么??br>
      花魁卻突然笑了:“傻丫頭,別多想,只不過為著你在這樓里有一技之長罷!難道我還會害了你?”

      我看向她眼里,試圖找出蛛絲馬跡,那眼里卻清明一片,滿滿是對我的憐惜。

      我木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感覺手心一片刺痛,半寸長的指甲已扣進(jìn)肉里,那指甲上鳳仙的顏色紅艷一片,漸漸彌漫開來。

      (三)白露

      今日是白露。鴻雁來,玄鳥歸,群鳥養(yǎng)羞。

      我倚在太妃椅上,將手?jǐn)傇陉柟庀,看那新出的指甲,新染的鳳仙顏色在陽光下愈發(fā)艷的張揚(yáng)。

      自那日后,我跟著花魁學(xué)了許多,她的韻味,她的氣質(zhì),她的才情。我學(xué)的很好,妲娥樓里的所有人都在驚嘆,他們說我一笑,便有極致的風(fēng)情,他們說,我甚至比花魁更美麗,但與這些同時流傳的,還有花魁的愛情。

      他們說,花魁愛上了一個書生,一個落魄的書生。那書生甚至住進(jìn)了花魁的閣樓。

      我淡淡的笑了笑,怪不得近日都未見花魁親自教授我,不過是派些舞姬來而已——也許我該去見見花魁和她的書生。

      已是夕陽西下,我提一盞蝴蝶燈,向花魁的閣樓走去。

      卻冷眼瞥見花魁在前方步態(tài)急促,忙忙的朝嬤嬤的房間走去。我輕聲跟在后頭,看著她進(jìn)了嬤嬤的房間,猶豫間是否要出聲喚她,卻聽得室內(nèi)花魁哀哀的低泣聲:“嬤嬤,再過幾日便是秋分了,女兒……不想再陪客了!”

      我一愣,驀地想起,花魁每一年總在秋分和小雪這兩日接客,這是妲娥樓的規(guī)矩。

      “可是為了那個書生?”嬤嬤蒼老的聲音此刻顯得竟十分無奈。

      我透過窗的棱花格子往里望去,花魁跪在嬤嬤面前,原還在哀泣的眼,聽了這句話后倏忽堅(jiān)定起來:“是。嬤嬤若是擔(dān)心妲娥樓的生意,可讓金子代替我!嬤嬤也必定知道,她姝色妖嬈卻又不自知,嫵媚而天真純凈,女兒近日已訓(xùn)練她琴棋書畫乃至舞蹈,她的姿色才情甚至超過了女兒!”

      嬤嬤還未答話,室內(nèi)寂靜一片,我倚在窗后,仲秋的晚風(fēng)呼嘯而來,竟似雷霆俱下,我低下頭,已是淚滿秋衫,那盞蝴蝶燈在風(fēng)中晃出綺麗的紅影,我眼中卻只有她說那些話時,發(fā)髻上四蝶銀步搖微微晃動舞出的一道道銀色光芒,那光芒大熾,竟似直戳入心里,鋒利劇痛。

      緊抓著群擺,我轉(zhuǎn)身悄悄離開。

      沿著曲徑回廊,我往花魁的房間走去。有鶯聲燕語,彩裳旎裙,在身旁穿梭而過。

      遠(yuǎn)遠(yuǎn)一望,夕陽已落下,夜幕卻還未升起,天空一片詭異的淡灰色,這樓,這樓外的街道,都染上了一片死寂的灰。

      花魁樓外的海棠已謝,那些樹葉在晚風(fēng)中沙沙作響,隨意拼接成一個個死灰的笑靨。

      我望著那些樹,想起那個立夏的下午,那滿樹的錦繡繁華,不由笑起來,那花開的如此鮮艷,又有何用呢,不過一半隨了塵埃,一半隨了流水,何曾停留在了誰的浮生。而原來我的人生,也不過是這樣鮮艷的殘片。

      我推門步入花魁的房間,那書生并不在。

      隨意在靠窗的太妃椅上坐下,窗外暮色已濃,并無月華和星光。記憶中也是這樣的黑夜,花魁教我茶藝,舞蹈抑或詩詞。

      她說:“金子,飲茶講究的是情趣,而茶藝,無論從選茗、擇水、烹茶還是茶具上講,都是為了這情趣而設(shè)!

      “金子,琉璃舞最重要的的是欲退故進(jìn)的嬌態(tài),起舞時,要如綽約仙子,翩然欲飛!

      金子,金子,金子……只有在那段時間里,我才能偶爾的感到閑適和放松,避開世間的齷齪,只有花魁如水柔滑的青絲,似有若無淡淡的幽香。

      沒有人知道,甚或連我也不知道,我原是如此的感激她,是她把我從那腌咂的粗活里拯救出來,是她成就了今日的我。

      只因她是我在這樓里唯一的溫暖,因而不愿亦不敢去想她的意圖和目的。

      縱然她親手設(shè)計我,利用我,但那些蒼木欲滴的午后,靜謐的空氣里流淌著的恬適和淡然,依然刻骨銘心。

      花魁卻在這時推門而進(jìn),驚道:“金子?”

      我柔柔起身,微笑著迎上去:“姐姐,多日未見,妹妹來探望你!

      花魁拉著我在椅上坐下,唇邊漾著絕色笑容,似是十分得意。

      我暗想:“嬤嬤必定答應(yīng)她了!笨谥袇s問道:“姐姐,聽說你愛上了一個書生?”

      花魁得意的笑容蕩起一陣甜蜜,“是,金子,我很愛他。你知道嗎?和他在一起,仿佛空氣都摻雜了蜜,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絮軟的甜香!

      我冷眼看著她眼角眉梢的幸福,不再追問他們的邂逅。許是白蛇的布景,鶯鶯的癡情,十娘的傳奇,但也不過如此。

      花魁仍兀自甜笑著,我輕聲問道:“姐姐,你還記得我們相處的那些時日嗎?每個夏日午后,一起看蒼木,一起品茗,一起對弈。你那樣手把手的教我琉璃舞,領(lǐng)著我讀詩詞。金子有時在想,只希望這樣一輩子下去。姐姐,不要愛那個書生好嗎?也許再過幾年,我們有足夠的錢離開這里,我們可以過自在的生活,我們……”

      “金子!你胡說些什么?”花魁倏忽的變了臉色,她悲哀的看著我,不說什么,只是低語道:“不可能的,金子,你太天真。”那神情竟堅(jiān)如磐石。

      我定了定神,仍溫柔笑道:“那姐姐就當(dāng)金子開了個玩笑罷!金子告辭了,不耽擱姐姐休息。”花魁只是疲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朝我看一眼。

      走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然全黑。我在黑暗中想,花魁要離開我了。這么想著,有針尖樣的刺痛在左胸蔓延開來,不是劇痛,卻緩緩而溫柔的折磨,仿如殘酷的美感。

      望向黑夜,并不能看到盡頭,一絲光亮也無,寂靜的風(fēng)聲中,我聽到自己對自己說:“該做些什么了。”

     。ㄋ模┣锓

      秋分這日,竟下起了綿綿細(xì)雨,我在屋內(nèi)呆看著雨水沿著屋檐的垂脊吻滴落,濕意漸漸彌漫開來,似連心思都被濡濕,漫成一片氤氳。

      不得不想的呵!在以前的那些雨天,花魁常托一盞惠明翠片,悵然遙望遠(yuǎn)方。而那時的我,不過貪戀著這雨聲中蓬松柔軟的安靜恬適,如此卑微的愿望……

      再醒神的時候,樓外街道上挑起的紅燈籠猛的扎進(jìn)眼里,心突突的跳了兩下,我撫著胸口,往樓外望去,妲娥樓已是十分熱鬧,樓前廳堂的嘈雜隱隱傳來,我明白,競價已開始,誰的競價最高,那么今晚誰便是恩客。

      我撐起一把白玉竹骨綢傘,穿過紛亂的雨絲和簇簇海棠叢,在花魁房前的一個犄角處默默站定,看向那房被透出的燈光。

      一切都是清晰的,耳畔雜聲紛沓。我卻只覺迷離,半明半滅間,左胸微微刺痛起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有紛亂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耳畔聽得嬤嬤諂媚的聲音:“公子,就在這間了,花魁便在里面等著您呢!”

      接著是推門的聲音,隨著那“吱呀”一聲,心狠狠地縮了一下,刺痛終成了劇痛,然后是花魁的驚聲,用不可置信的語調(diào)問著:“你是誰?!”

      那男子并不回答,只有花魁驚慌失措的尾音。

      我在寒冷的黑暗中簌簌發(fā)抖,左胸劇痛,卻又奇異地衍生出一種惡意報復(fù)的快感,這天地的一場雨,終是狠狠的下在了眼睛里。

      房內(nèi)又傳來花魁恍然大悟似的笑聲,那笑聲一絲欣喜也無,濃濃的充斥著憎恨,悲哀和絕望。片刻過后,只剩下壓抑?jǐn)嗬m(xù)的哭泣聲,一絲絲自嘶啞的喉嚨溢出。我已無力再聽,抬手抹去滿面的淚,匆匆向著回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是男子清朗的背影,聽見推門聲,轉(zhuǎn)身訝異地看向我,我靜靜的看著他,雖衣著寒酸卻掩不住一身清貴,溫潤如玉。我開始明白,花魁為何鐘情于他。

      我直視他,緩緩開口:“公子可知花魁此刻正如何?”

      那男子蹙眉:“不知!

      我漾開一抹笑容,惡意語調(diào)中盡是刻。骸肮硬环寥タ纯矗慌氯缃袼之嫲拙c帳子上柳公權(quán)的瘦字已亂舞成了張旭的狂草了呢!”

      那男子臉色巨變,便要推門而出,我拉住他衣袖,故作驚奇道:“難道姐姐沒告訴你,每年秋分小雪兩日,便是她出閣之日嗎?”

      那男子怒道:“你究竟要怎樣?”

      “是我,讓嬤嬤在今晚把你引到這房間里;是我,讓花魁誤以為她今晚已不用見客,而是我替代她;是我,去說服嬤嬤,我告訴她,我的初見見客應(yīng)能有更高的價格,所以她答應(yīng)與我一起瞞花魁。你以為我為何做這些?為著你!是你,插入了我和我姐姐之間,你有何資格愛姐姐!”

      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瘋了!”

      我聽見自己蒼涼的笑聲在房間回蕩:“你們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過了今夜,即使你不拋棄她,她也必定自認(rèn)為不配于你!”

      那男子并不看我,奔出了房間,我看向敞開的門外,黑暗吞沒了一切,在這諸神的寂夜中,那傷痕依然成為了蒼穹下最后的幸福列葬。

      自那日后,我并未見到花魁,她亦未來找我,于我,她似乎成了一個禁忌,與她,我則是封印的咒。

      我已多日未出門,只是懶散在榻上。天氣漸漸轉(zhuǎn)涼,偶有孤飛的大雁,倉皇地用翅膀撫摸天空,急急的消失在南方。有些事,是否也如季節(jié)的流轉(zhuǎn),是不可回顧的路。

      并無其他人來探望我,只有小丫頭端著銅盆進(jìn)來,替我梳洗。

      她望向鏡中的我,贊嘆道:“姑娘真是絕色,依我看,甚至比花魁姐姐更美麗,待花魁一走,姑娘必定是著妲娥樓的下屆花魁啦!”

      我怔怔的盯住鏡中的自己,竟還是笑著的,身體卻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有一小團(tuán)火焰,灼灼的舐著心口,越燃越烈,我以為自己會生生灼死,卻突地又似被丟進(jìn)了冰窟,發(fā)出慘烈的嘶聲和一團(tuán)青煙。

      我聽見自己問:“她要走了?去哪兒?”面還是笑著的,只有自己聽得牙齒碰撞顫栗的聲音。

      小丫頭并不知情,仍笑道:“是呀!聽聞那落魄書生不嫌棄花魁,秋分那晚明明看見……卻不離不棄,呀!花魁姐姐真是好福氣!她拿出自己歷年的梯己私房,替自己贖了身,現(xiàn)下里恐怕正收拾細(xì)軟呢!”

      我只覺渾身癱軟,卻又生出不知哪來的氣力,推開丫頭便沖出門外,耳畔風(fēng)聲大作,仍嫌自己跑的不夠快,那羅裙繡鞋,堪堪牽絆纏繞著我。

      心跳的厲害,似要沖破胸口而出,卻在到達(dá)花魁房門的一剎那,奇異般的得到了安撫,我望著那背對著我收拾細(xì)軟的身影,喉中干涸,竟無法發(fā)聲。

      似用盡了畢生氣力,我顫顫問道:“為何要走?”

      她并未轉(zhuǎn)身,似不愿面對我,聲音清冷:“你終究知道了,終是瞞不過呵!”

      我跌跌撞撞撲上前,拉住她衣袖,凄愴道:“你在怨我,但你應(yīng)該知曉,我為何如此!弊詈笾换陕暵暤袜。

      花魁看著我,那眼神猶如那日的午后看著海棠的眼神。波瀾無驚又殘酷逼仄,她只說:“金子,讓我走罷!

      我跌坐在地上,抬頭看她,她端莊靜立的如同佛堂供奉的神靈。

      只有髻上的四蝶銀步搖輕輕晃動,是了,四蝶銀步搖,想起那日傍晚我在嬤嬤房外聽到的話,與今日一樣,都是這銀步搖呵!

      我踉蹌爬起,突然伸手拔出那支銀步搖,驚恐的神色浮現(xiàn)在花魁臉上,想要后退,卻被我緊緊抓住,她似明白了我的意圖,兩行淚從眼角滑出,低啞著呢喃:“為何是我?”

      我湊近她的臉,并不回答她的問題,一字一頓道:“你何其自私!”

      花魁聽后,竟笑了起來,花枝亂顫,溫?zé)岬难蹨I飛濺到我的頰邊,她說:“金子,多可笑,你才是那至涼薄的人,你不愛我,你只是為著不讓自己受傷……”

      話未說完,她柔軟的軀體倏地僵硬,我仔細(xì)的體會利器插入□□的感覺,一寸一寸,鈍重的深入,有鮮活的血肉似曼佗羅般綻開,我如此用力,以至于釵尖全部隱沒在她體內(nèi),炙熱黏稠的液體包圍了我冰冷的手掌,有一瞬間,恍惚又回到了初見的那個下午,日光照在身上的溫暖。

      花魁已漸漸倒下,我在她逐漸冰冷下去的軀體旁,輕柔的說:“我憎恨別離。”

      (五)輪回

      又是立夏時節(jié),妲娥樓的海棠開的十分灼烈繁華,那美甚至近乎于鬼魅的妖艷。

      妲娥樓上屆花魁的離奇死亡以及那個落魄書生的黯然離去已為人所淡忘,埋葬在去年隆冬的大雪中。

      而今人們津津樂道的是妲娥樓的新一屆花魁,他們說她姝色妖嬈又不自知,嫵媚而天真純凈;他們說她有很好的才情和風(fēng)韻。

      但奇怪的是,這脫俗的花魁的名字卻是極俗的兩字: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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