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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娘’們?nèi)堑牡?/h2>
白玉堂醉啦!
醉得東倒西歪,兩眼迷離。手上勉強抱牢了壇子女兒紅,卻似沒有力氣再往嘴里送了。
這就是蔣平上到太子樓看到的光景。當然,還有四周一地狼籍——據(jù)太子樓的劉掌柜說,那是他這個神勇的五弟先后把三票找上來“理論”的虎背熊腰扔出樓外前,“順便”給砸壞的。
看著那劉掌柜額頭冷汗熱汗直冒,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蔣平除了苦笑就沒有別的反應(yīng)了。他本想上前拉走酩酊大醉的白玉堂,哪知白玉堂明知是他仍不依不饒地,還險些跟他動起手來,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像個孩子般大聲叫罵——就他這副德行,的確,若說出去還真沒人會相信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蔣平不由嘆了口氣。
白玉堂罵天罵地,罵著罵著居然開始罵起展昭來。
蔣平心中也挺奇的。這幾日小展跟他在一起查案,連老五的面都沒碰過,又怎會惹到他?
正想問個究竟,白玉堂已自個兒嘟嘟囔囔講開了。
(一)親娘
展昭、白玉堂還未出生前,展白兩家就開始比鄰而居。那時兩家的老爺夫人都還健在,彼此很是交好,甚至還弄了個指腹為婚。也就是說……這兩位差點由“對頭”成了“冤家”。
展昭出世要比白玉堂早了五個月。于是在展夫人坐月子的期間,都是白夫人大腹便便地挺著個肚子上展家去嗑牙。
展昭小的時候生得可愛極了。不認生不算,還逢人便笑。兩只眼睛又亮又圓,一瞅到人就會好奇地睜得老大。笑起來的時候圓眼睛瞇成月牙兒,配上兩只淺淺的酒窩,真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說來也怪,展昭和白夫人投緣極了,每次見到白夫人都眉開眼笑地舞著兩只小手要抱抱。若是要不到,便鼻子一皺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
如此可愛一個孩子,不粘親娘不粘奶娘不粘展家任何一個人,偏偏“鐘情”于她,這怎么不讓白夫人受寵若驚?
于是白夫人這門子躥得更勤快了。每每把展昭抱在膝頭的那股滿足感,真是千言萬語也難描繪。
五個月后,白玉堂“瓜熟蒂落”。
白夫人本想生個女兒,這樣展昭就能成為白家女婿她的半子。這個美夢被白玉堂打破不算,這個二兒子還不討人喜歡,雖然相貌堂堂俊美無比,卻總是臉臭臭,加上白老爺?shù)莫殞櫍瑤缀醮虿坏、罵不得。
白玉堂小的時候只要稍有不順心便會大哭大鬧,平時也驕縱跋扈慣了。時間一長,白夫人不禁叨念起展昭的好處,說些如果展昭是她兒子該有多好多好的話。而每次展夫人帶著展昭去躥門,白夫人也總會一把將展昭摟在懷里,然后拿出所有的好東西,一副恨不得連心肝都掏出來給他的樣子。
白玉堂那時雖小,卻心里明白自個兒娘親對展昭的疼愛早已超出他數(shù)倍。他嘴上不說,心里憋氣得很。所以每次展昭來,他都給他臉色看,時不時想著法子捉弄他。
有一次他假意和展昭玩官兵抓強盜。白玉堂明明作賊,卻爬到樹上拿彈弓打展昭,大笑著說“官逼民反”。這一幕恰被白夫人看到,她揉著額頭破掉一塊在那里強忍眼淚的展昭,心疼不矣。
之后她第一次不顧白老爺反對,拿出家法狠狠給了白玉堂一頓好打。
(二)后娘
展白兩人長到七八歲,白夫人的身子骨明顯變差了。白夫人是個聰慧的女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于是主動給白老爺納了二房,以防她萬一不測這一家子無人照顧。
就在白玉堂九歲生辰不到幾天,白夫人一口氣上不來,就此香消玉隕了。
白二夫人在大夫人生前一直住在西邊的院落。
別以為白二夫人像別人家的小妾是什么狐媚的小妖精,白二夫人可是規(guī)矩人家的女兒。除了家境稍嫌清貧,別的知書答禮、溫婉嫻熟一點不差。
白二夫人很疼白玉堂,視如己出。所以白玉堂也愛煞了她。親娘那里得不到的疼愛從她那里都得到了。
當然,那時白二夫人還未見過展昭。
那段時間展昭也常來白家探望大夫人的病,只是白玉堂卻總有法子讓二夫人和展昭“失之交臂”。
二夫人第一次見到展昭是在大夫人的靈堂上。展家人全體前來吊喪,九歲的展昭已出落的頗有風骨了。第一眼看到展昭,二夫人便眼前一亮。
展昭跪在堂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那時的展昭終究是個孩子,磕完頭,先前只吟在眼眶里的眼淚終潸潸而下,他跑到棺木旁趴著看里頭的大夫人,任誰拉也不肯離去,最后還哭昏了過去。一旁來見禮的賓客無不動容,俱點頭贊許展昭這個大夫人收的干兒子的一片孝心。
白家人為大夫人守了七七,展昭也待在白家一同守靈。
白玉堂敢怒不敢言,最令他生氣的是——從那以后,白二夫人眼里不再只有他一個,還多了一個孝感動天的展昭。
。ㄈ└赡锬棠
白玉堂最值得慶幸的便是一直沒讓江寧婆婆見到那個“蠱惑人心”的展昭,否則他童年所能感受到母愛的機率可能為零。
江寧婆婆在白玉堂小時侯喂過他一陣子奶水,那時恰逢展夫人身子不適,展昭待在她身邊敬孝一直沒去白家。
江寧婆婆和白老爺有過命交情,她的親兒子又不幸夭折,離開白家時于是收了白玉堂當干兒子。
說起這個婆婆那實在厲害。一手捆龍索使得出神入化,性格也風風火火,說風便是雨。白玉堂在家是小霸王,到她面前也只有乖乖當小綿羊的份。
如果不是阿敏、小寶這樁事,只怕江寧婆婆永遠也沒機會見到展昭。
白玉堂是江寧婆婆永遠的奶娃子、干兒子,展昭卻從太子事件后成了江寧酒坊的座上賓,江寧婆婆的心頭肉。
江寧婆婆對展昭的疼惜絕對是有目共睹的。五鼠更是為此嘴饞不矣。五鼠即便不喜歡展昭,卻總愛在展昭為案情煩惱的時候拉他上酒坊。因為江寧婆婆最受不得看到愁眉不展的展昭,只要一瞅見他那模樣,便忍不住把酒窖里的珍藏一一抱出來,只為引展昭舒眉一笑。這不,白白便宜了那五只借光的老鼠。(請忽略去“七”里面蔣平的形象,某0的蔣平是原著里的。)
總算四鼠還有良心,長久下來心結(jié)盡解,前嫌盡釋,和展昭稱兄道弟起來。
這一來白玉堂更不舒服了。即便冒了吃奶娘大頭栗子的危險,也時不時要逞口舌之快,招惹展昭一番。
。ㄋ模┢拍
前事就不提了,反正白玉堂已在心里認命——展昭不就討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的喜歡嘛!“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隨他。他白玉堂照樣風流倜儻,可以令無數(shù)女性為之傾倒。他要向世人證明,欠缺母愛的孩子仍是可以長大的。
不過……這風流么,有時也要付出代價。
一個不小心弄大了人家閨女的肚子,那也只有乖乖娶進門,從此告別單身生活。
他是娶得心不敢情不愿,結(jié)果頭蓋一掀,嘿,逗了,新娘子居然臉臭臭,感情也是嫁得心不敢情不愿的。
人家嫁娶是“春霄一刻值千金”,他和他那婆娘的洞房花燭居然是在那里攤牌。
那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別以為上次我們……咳咳那個是因為我喜歡你,其實是那天黑燈瞎火的,我摸錯了房間。”
呃?
第二句話是,“不過,既然木已成舟,我也只有死心嫁給你做白家婦!
呃?
第三句話是,“但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對我丈夫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這副德行根本不夠看,好好給我改改!
呃?
改?怎么改?
還不是按著她的心上人——那個應(yīng)該“犧牲”卻幸運地沒有被她摸進房間的人的樣子去改!
白玉堂總算是領(lǐng)教了什么叫作“一失身成千古恨”,這“恨”用“千古”來形容還嫌太輕,根本是后悔莫及、永無寧日。
他惱,他悔,他最恨的就是該死的他那婆娘的心上人居然是展昭!
有好一陣光聽到“展昭”里的任何一個字,他就想吐血三百升,F(xiàn)在雖然習(xí)慣了她總在他面前“貶白褒昭”的行為,近乎麻木,但偶爾夜黑風高躺在擁擠的床上卻感受不到絲毫家庭溫暖的時候,也會有一肚子心酸,外加咬牙切齒到想咬死那個罪魁禍首。
。ㄎ澹┬∧
他那婆娘雖不怎的,但倒給他生了個可愛至極的女兒。
他給女兒取名叫白小玉,因為他這女兒漂亮的仿佛是用玉石雕砌出來的。白小玉像他,像極了。武學(xué)潛質(zhì),菜肴吃口,衣著品位,連脾氣都是如出一轍。雖然有些蠻橫,小小年紀有時就對他這個爹指三說四?砂子裉镁褪歉吲d,看著女兒在那里裝小娘的別扭勁,他都快笑出魚尾紋來了。
白玉堂把白小玉當作心肝寶貝疼著寵著。這么像他的女兒,他覺得理應(yīng)連想法戰(zhàn)線也是一致的,還以為沒有什么事可以動搖他們父女間的感情呢。
于是在白小玉五歲的生辰,他受不了老婆的“奪命連環(huán)催”,終于把展昭第一次請到家中做客。
他老婆一瞧見展昭,立刻臉如花眼冒心,接著裊娜著欠身移到展昭面前招呼他。他跟她過了六年夫妻生活,還從沒瞧過她這么有女人味呢。
再看女兒白小玉,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瞪著展昭。白玉堂心里暗喜:很好很好,總算長久以來灌輸女兒展昭種種“不良事跡”奏效了。而且現(xiàn)在又有她母親的當場“叛變”足以證明他所言之真實性。
還沒高興兩下,就看到女兒運起不熟練的輕功向展昭撲去,他還以為女兒是看不過眼自己母親與展昭那么親熱,忿忿想為他打抱不平呢。結(jié)果……撲是撲過去了,拳頭也伸出來了,但撲的位置是展昭的腿,拳頭打的卻是自己的媽。
“掃平障礙”后,白小玉一把抱住展昭大腿,并對他大叫一聲:“爹,我要嫁給他!”
“撲通!”
白玉堂真慶幸自己當時昏了過去呀,如果沒昏,說不定就被當場活活氣死了。
。ㄎ猜暎
“四哥,為什么我會這么命苦?小玉那孩子前兩天又鬧出走了,還說要上開封府找展小貓結(jié)婚。那死貓比她大了整整三十歲啊!為什么無論老的、中的、青的、少的都喜歡他?連你也是,成天幫著他破案子,陷空島都不知道回來了。都是混蛋,混蛋……!
白玉堂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后悄無聲息睡著了。
蔣平苦笑著搖搖頭,一聲嘆息出口。卻聽耳邊傳來熟稔的聲音。
“四哥,這是怎么了?五弟出了什么事嗎?”
回頭一看竟是展昭。他先是一怔,才想起自己是跟展昭約了這太子樓吃飯來的,不料卻被五弟那一出戲唱的,幾乎忘了。
蔣平仔細盯著展昭的臉瞧上半晌,總覺得好象看到上頭寫著“無辜”兩字似的。于是他又是苦笑。
“沒事。都是‘娘’們?nèi)堑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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