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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相思
夜涼如水,月光姣好,絲絲涼風(fēng)迎來,像少女那白嫩的柔荑拂過,讓人心情都跟著飄蕩起來。
靜靜的大道上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急促的馬蹄聲在空寂的大街上聽來格外地刺耳,隱隱能看見一匹駿馬自黑暗中出現(xiàn),馬背上的人影腰間偶爾閃一下微光,也許是帶著劍的江湖人。
越來越近,終于疾馳的黑影出現(xiàn)在明麗月光的籠罩下,讓人眼前一亮,雄健的駿馬通體純黑只有四蹄雪白,竟是有名的遼國名駒“雪上飛”,馬上的人一身沉寂如大海的深藍(lán)色長衣,衣領(lǐng)腰間卻都環(huán)繞上了一抹皎潔的白,腰間掛著一柄劍,不出彩,不刺眼,劍鞘上既無掐絲也無鑲玉,唯一能使人眼前一亮的便是系在劍穗上的一只小小白玉老鼠,材質(zhì)恁是極品白玉,只嘆雕者手藝著實(shí)太差,只雕出一只搖頭晃腦的小耗子,生生浪費(fèi)了這方美玉。藍(lán)衣人四肢修長而不顯消瘦,薄唇微勾,雙目如星辰般清亮迷人,腦后發(fā)絲被風(fēng)刮得翻飛,正是昔日的南俠,皇上御封的“御貓”,借調(diào)開封府的御前帶刀四品護(hù)衛(wèi)展昭。
回到開封府,提提手中的包袱,展昭有些猶豫,想想再過下包大人他們就該睡了,還是先去向包大人報告案情再回房算了。
“包大人!公孫先生!屬下回來了。”展昭推開門,看著房中老晚還在討論案情的先生和大人,笑著出聲。
“展護(hù)衛(wèi)!你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公孫策吃驚,本來這趟子外出公干往返至少應(yīng)要四天才對,怎么三天就到了?
“先生,大人,屬下只是趕了一點(diǎn)而已,早些結(jié)案,大家就早放心一些!闭拐褜し诺揭贿,從中摸出先前寫的案情檢要遞給包大人。
況且今日本來與那人有約,卻已是回來晚了,那人大概早就怒火沖天了吧。展昭心中暗暗苦笑。
要多趕才能硬是將四天趕成三天?還要搜集證據(jù),判斷案情,這孩子定是累慘了。仔細(xì)看去,果然這向來就不懂照顧自己的孩子臉上眉目間滿是倦色。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要他照顧自己的話說了沒有三百遍也有兩百遍,這孩子還是沒有聽進(jìn)去啊。開封府哪里有那么多刺客天天上門,其實(shí)不必這么擔(dān)心他們的啊……
“好了好了!大概的情況我們看案情檢要就好,展護(hù)衛(wèi)你先去休息!每次都這樣拼命,小心白護(hù)衛(wèi)又生你的氣!惫珜O策笑著搖搖手中的那份案情檢要,催促展昭去休息。
展昭看看同樣一臉笑容的包大人,臉上微微一紅,他就是知道那老鼠會生氣才想要晚點(diǎn)去的,但是……想起他肯定不會消氣,怒火只會隨時間拖得越久而越高漲吧……苦笑著提起包袱,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出乎意料的,自己房中竟然是一片漆黑,連窗都沒有打開,退后兩步抬頭向上望去,屋脊上竟也沒有那抹出現(xiàn)在屋頂幾乎成了習(xí)慣的白影。展昭詫異,以往那白耗子總是早早就到了自己房間之中守“窩”待“貓”,然后等自己到了再拖自己上屋頂“賞月”………想起玉堂明明就是關(guān)心自己卻又老是用那種可以將人氣得三尸神暴跳的“白氏”語法來說,有時真的是叫人懷疑他到底是關(guān)心他還是想早早把他氣死為好。
展昭不禁臉上掛上了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轉(zhuǎn)眼笑容又消失,按理說玉堂早應(yīng)該到了,如果他來了一般都是在房中等他的,要是他沒來的話會去哪里?
推開門,房間和自己離去前一模一樣,看來玉堂當(dāng)真沒到。也是,本來自己應(yīng)當(dāng)在明天午時左右才回到開封的,想來是玉堂沒看到自己,惱火自己又沒守約而跑回去了吧?展昭心下一時有些黯然,點(diǎn)上燭火,恍惚的燭光閃爍,展昭一眼就看見了燭臺下壓著的紙條,上面正是白玉堂那熟悉的龍飛鳳舞的字跡:“笨貓!一定又是不顧自己身體地急趕慢趕跑回來的吧?白爺爺早就猜到你會這樣,現(xiàn)在去太白樓幫你帶些好酒好菜回來,乖乖洗洗等白爺回來!玉堂字”,展昭看著熟悉的筆跡,心上滿是驚訝,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趕回來的?心中同時漫上的還有淡淡的幸福,雖然玉堂平日老是與自己嬉皮笑臉爭吵不休,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他總在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事情上格外地細(xì)心,讓自己總能感到兩人間那纏繞得牢牢實(shí)實(shí)的牽絆。
知道玉堂只是去買酒,展昭嘴角輕揚(yáng),心下一松,身上那些之前被自己強(qiáng)壓下的因連接趕路不顧休息而生出的疲倦,現(xiàn)在一股腦地全部涌了上來。對渾身的黏膩感到極為不舒服,展昭燒了些溫水來清洗過,披著一頭半濕的黑發(fā),想著要等玉堂回來,就坐在床沿,半個身子靠在床柱上,盯著閃爍的燭火發(fā)呆。
也許是一路的奔波太勞碌,渾身的疲倦讓展昭很快陷入了虛緲夢境,夢中一只白耗子吱吱地叫著喝酒喝得歡,展昭心下好笑,朦朧中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殊不知那嘴角的一絲笑意叫那只正從窗子跳進(jìn)來的白耗子驚艷到差點(diǎn)掉了手中的精美食盒。
白玉堂剛從太白樓出來就聽到有人說貓兒回來了,心下欣喜,果然沒料錯,那貓兒肯定會今日趕回來的,只是這樣的趕路一定累壞了那只老是逞強(qiáng)的貓兒,自己也要趕快回去才行。
帶著一個精美食盒的白玉堂一路飛檐走壁,等到了自己與那貓兒的小院中,房中果然燭光搖曳,白玉堂欣喜,正準(zhǔn)備同往常一樣翻窗而入,卻突然止步。
窗子沒有關(guān)嚴(yán),透過微啟的窗縫,只見一片霧氣蒸騰,大大的木桶中,展昭正一臉慵懶地靠著,劍眉舒緩開來,那雙澄明的眼眸閉著,淡紅的薄唇唇角輕揚(yáng),暖暖的水汽讓他向來瑩白如玉的雙頰添了淡淡的紅暈,黑發(fā)解了開來,柔順地披在肩上,被打濕的頭發(fā)嗒嗒地滴著水,水滴流下,劃過暈紅的面頰,順著柔和的面頰線從下巴滴到纖細(xì)的鎖骨,在鎖骨中間的凹處微微停頓,然后滑到水中,透過隱隱的水波,那蜜色的皮膚……
“!!”白玉堂突然捂著鼻子蹲下,手中的食盒穩(wěn)穩(wěn)地放在一邊。
蹲在窗下的白玉堂此時心中暗暗郁悶,為什么和這只貓待久了自己的自制力反而越發(fā)降低?當(dāng)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白五爺如今竟然只是看到貓兒的臉和鎖骨就會隱隱地有反應(yīng)?連鼻子都熱熱的……要是讓昔日的那些損友知道不一個個笑掉大牙。
不行,貓兒趕了哪兒久的路,一定累壞了,今晚應(yīng)該讓他好好休息。
白玉堂努力壓下自己的那些不良念頭,撇頭盯著院中荷塘里那一紅一白兩尾搖頭擺尾的游魚看,靜靜等待那股熱度慢慢退去。
等半天后回過神來,房中的水聲已經(jīng)消失了,想必貓兒已經(jīng)洗好了,白玉堂提起食盒順溜的翻窗而入。首先就被貓兒嘴角那抹笑驚艷得腳下一晃,手中的食盒一搖,趕緊回神,房中的霧氣早就散盡,展昭披著半濕的頭發(fā),只著白色里衣,披著一件藍(lán)色外衣靠在床柱上睡得搖搖欲墜,頭靠在柱子上一搖一搖的,白玉堂又氣又好笑,氣的是這貓兒怎么只著這么一點(diǎn)衣衫靠在這兒睡?好好的床和被子干嘛不睡?真不懂照顧自己,要是著涼了怎么辦?好笑的是他這樣睡還真是像極了一只打瞌睡的小貓,明明想睡得很還死撐著不睡過去。
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白玉堂坐到展昭身邊,好笑地推推還在瞌睡的展昭,展昭只是晃了晃就倒在了白玉堂懷里,還蹭了蹭白玉堂,人根本沒醒過來。
白玉堂挑高眉,貓兒沒睡醒就會這樣,可是貓兒一直趕路一定沒吃什么東西,要是空腹睡的話對胃不好,至少應(yīng)該吃點(diǎn)東西墊墊才行。
“貓兒,起來吃點(diǎn)東西再睡,”白玉堂搖搖懷中的展昭,展昭輕輕“嗯”了一聲就沒了聲響,“貓兒別睡了,趕緊起來,”展昭轉(zhuǎn)過頭,雙眼微睜“玉堂我不餓,讓我睡一會就好 ”白玉堂嘆氣,這貓兒總是不愿休息,每次到真正疲勞的時候都會像這樣提不起精神,看來真是累慘了,心下一陣心疼,要是自己之前能早點(diǎn)把手上的案子了結(jié)然后來幫貓兒的話就不會讓貓兒累成這樣了。
可是再怎么累都要讓貓兒用些吃食才行,要不然等到胃病犯了非得疼得這貓兒臉都白得快透明去。突然白玉堂黝黑的眼珠溜溜一轉(zhuǎn),臉上泛起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輕輕將展昭放在床上,走到桌邊打開那個被冷落的食盒,拿出小小的一個皮質(zhì)酒袋,靠到展昭身邊,打開塞子,絲絲縷縷的酒香飄了出來,不是女兒紅的冷冽,不是竹葉青的醇和,而是如清晨霧氣一般點(diǎn)點(diǎn)的寒,滴滴的不舍留戀,像霧氣般無所不在地侵入身體和心里。展昭鼻尖微微抽動,眼睫微顫,雙眼卻依然沒有睜開。白玉堂半瞇了眼,嘴角一勾,“貓兒~~”然后淺淺含了一小口酒,帶著酒香的雙唇緩緩下壓,點(diǎn)在展昭的額頭上,印下帶酒香的吻。唇不斷游走,劃過鬢角,揉過眉心,點(diǎn)過雙眼,掠過鼻尖,最后停在耳朵上,雙唇輕柔的啃噬著白皙的的耳垂。臉被不斷“蹂躪”的展昭終于還是睡不下去了,在耳上的那雙唇離開的同時,展昭眼睫輕顫,睜開了雙眼。眼一睜開就看到一張俊逸的面孔印下來,展昭下意識地照著那臉一掌推出去。
“唔!”白玉堂正準(zhǔn)備“偷香”,就被展昭一掌推在下巴上,頭一仰,口中的酒一下就下了肚子,心中有些遺憾還是沒吻到唇。
展昭半撐起身,一下就明了了現(xiàn)下的情況,不由好笑?粗子裉檬种心弥木颇遥抢p綿的香氣讓他也一下感興趣起來,見展昭的眼光放在酒囊上,白玉堂笑了起來,這貓兒也被自己帶得好酒了起來啊~“新帶的酒,不過你現(xiàn)在不能喝,你得先吃點(diǎn)東西才行。”展昭聞言輕笑,趁白玉堂不經(jīng)意一把搶過酒,猛灌一口,白玉堂剛想生氣,就被展昭迎面壓過來的唇堵住,酒液在兩人唇間流轉(zhuǎn),一些來不及啜飲的酒液順著唇與唇的相交處緩緩流下,房中的絲絲酒氣與相連的唇吻帶出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氛,酒盡,唇分,兩人都有些微微氣喘,白玉堂有些呆的看著展昭,貓兒今天怎么這么熱情?展昭緩緩平復(fù)呼吸,抬頭給了白玉堂一個平和的笑。
“這酒真不錯,不能喝的話嘗嘗味道也好。”
嘗?這貓兒原來當(dāng)白爺是那嘗酒的酒杯?白玉堂頓時黑線。
展昭早就下了床走向桌邊那一食盒的吃食了。好歹也是貓,怎么可能一直被你這白老鼠壓著!展昭心下偷偷地笑著。
展昭坐在桌邊靜靜吃著白玉堂帶回來的吃食,白玉堂一邊拿起毛巾幫展昭擦干仍然帶著潮氣的黑發(fā),一邊不停的指點(diǎn)著這個菜怎么好吃,那個菜有什么好處,展昭只是輕輕笑著邊吃邊安靜地聽白玉堂說話,時不時幫玉堂倒酒,一時小小的房間里充滿了溫馨的感覺。
酒足飯飽后,白玉堂摟著展昭的腰安靜地躺在床榻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睡意,只是靜靜地躺著,白玉堂下巴輕輕蹭著展昭的頂發(fā),鼻中嗅到的是那之前留下的酒香,如絲如縷,纏綿得讓人舍不得離開。展昭感覺白玉堂老在后面蹭自己,有些疑惑地稍稍轉(zhuǎn)過身,“玉堂你在干什么?”
“貓兒,你身上的酒氣好香!卑子裉脤⒎^身來的展昭又摟緊了些。
“還不是你弄的!放開手,我去洗掉這酒氣!闭拐巡畔肫鹬澳顷嚒磅遘k”,狠狠瞪了白玉堂一下。
“貓兒不要!不要洗,我很喜歡這氣味……”白玉堂沒放手,低低的聲音讓展昭停住沒動,“喜歡你不會自己來……”說到一半忽然停住,展昭想起了剛才白玉堂給自己帶上這酒氣的“方法”。
“恩哼?好啊~~貓兒你幫我弄?”白玉堂戲謔的聲音響起,展昭臉微紅地瞪了白玉堂一眼,閉上了眼。
“貓兒~我好像有些醉了~~”
“醉了?你白五爺不是酒量極好的嘛?就醉了?”
“貓兒,我醉不僅是因?yàn)榫疲是因?yàn)槟惆”
“又關(guān)我什么事?”
“相思及人……那酒……就叫相思啊~”
“…………恩”
“那貓兒你醉了沒?”
“……………………恩……”
房中燈火熄滅。
院子被幽幽如雪的月光籠罩,荷塘里翠綠的荷葉在晚風(fēng)中裙裾輕擺,淡淡的影子下兩尾魚兒頭抵頭,尾貼尾,親密地靠在一起。
既已相思刻骨,又何妨一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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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恩恩~其實(shí)按照平時的話,小白這個偷窺狂當(dāng)然是會被昭昭察覺的,但昭昭真的很累了(表跟偶說會武功的人可以幾天不睡!昭昭是人當(dāng)然要休息。夷抢锸撬托“椎摹八饺祟I(lǐng)地”,會放松很正常嘛~反正又不是外人看去的XDD
說起來偶起醉相思的名字純粹是為了糾結(jié)最后一句“既已相思刻骨,又何妨一醉”XDDDD太有愛了。。。∑鋵(shí)是不記得在哪里看到了,一直就心水得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