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eve�！盉ucky走上前去，挨著Steve坐下，望著眼前平靜的湖面。

　　“oh，hi Buck。你怎么樣？”

　　“你忘記了，自從上次分別，對我而言只過了5秒而已，不過對你來說顯然不是這樣�！�

　　“的確。你依然年輕，而我已然垂垂老矣�！�

　　“別這么說，你還有很長的時間。till the end of the line，還記得嗎？”

　　Steve望向湖面的眼神帶著明晰一切的黯淡。“Buck，對我來說，也許已經(jīng)到了盡頭。我過了相當長的時間，比你想象的還要長。”

　　“看來你的生活很順心�！�

　　“不。恰恰相反。我以為可以愚弄時間，不過終究還是被時間戲弄。真的沒有什么可以改變——當你被席卷在時間之中�！�

　　Bucky回身看向Steve，抬起手搭上Steve的肩膀�！癶ey Steve，別這么消極。你起碼補上了那支舞�！�

　　“對，聽上去還不錯，不過也只是一支舞而已。你知道的，時間悖論。Peggy對世界的影響比我想象中重要得多，我嘗試了很多次，但最終都會導致時空的分裂�！�

　　“看你剛才和Sam說話的表情，我以為你……”

　　Steve釋然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我后來接受了這個結(jié)局。能夠跳一支舞也不賴對吧，畢竟我只許下這么多�！�

　　Steve低頭撫了撫手上的戒指。“這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念想，關(guān)于所有事�！�

　　“Steve，這也夠了。畢竟你為了Peggy嘗試了那么久。”

　　“對啊，那么久……”Steve低下頭，喃喃自語。

　　“其實也不只是為了Peggy�！背聊艘魂囍螅琒teve突然下定決心般開口。

　　“Bucky，你知道一部叫做[土撥鼠之日]的電影嗎？”

　　Bucky皺了皺眉，想了想�！癝am和我提到過。是說主角被困在同一天的那個嗎？”

　　“對。我和他經(jīng)歷了相同的事情，只不過選擇不一樣。我想到一個可以不斷得到皮姆粒子的方法，就是不斷破壞70年的時間，然后再修正它。每次它自我修正之后，一切又都會回到原樣，你知道的，這樣就好像一杯永不枯竭的水，可以隨時供我予取予求�！�

　　Bucky輕笑�！澳悄憧梢院蚉eggy跳很多支舞了�！彼{(diào)侃道。

　　Steve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的，對于Peggy我已經(jīng)死心了。永遠只能得到一支舞，所以已經(jīng)足夠。我想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是什么？”

　　“我回到了布魯克林，回到了那個舊房子之中，看到了桌上母親等我回來時做好的飯菜，看到架在畫架上的畫布和畫筆�！�

　　Steve突然轉(zhuǎn)過身，直直看向Bucky：“看到了你�！�

　　“我在想，為什么我之前沒有想到呢？我可不可以做一些事情讓你不用受之后那些苦，哪怕減輕一些痛苦。九頭蛇有血清，所以可以保證你有足夠的時間存在，只不過能不能跳過那些折磨�！�

　　“Steve……”

　　“Peggy讓我明白，不能影響有重要意義之人，所以我想先讓你變得不那么重要——不去參軍、不去參加對九頭蛇據(jù)點的那場戰(zhàn)役、不加入咆哮突擊隊，甚至說從一開始，干脆就不要認識Steve Rogers這個人�！�

　　“Steve�！�

　　“再不濟也要將你從九頭蛇之中救出，不讓你去做那些現(xiàn)在你想起來會難過和懊悔的事情。我不斷穿越回去修正時間，嘗試了每一種辦法，最后發(fā)現(xiàn)只不過將自己困在時間之中。我什么都改變不了，你最終都會登上那趟該死的火車、都會被九頭蛇再次抓走，我只不過一遍一遍在被時間玩弄。我以為經(jīng)歷了滅霸毀滅地球之后的五年我已經(jīng)心如死灰，但直到看著你一次又一次掉下懸崖，一次又一次被洗腦冰凍，我才知道那該死的叫什么心如死灰，比起這個還遠遠不夠�！�

　　“Steve，別說了�！盉ucky攬過Steve蒼老的身體，緊緊抱住了他。

　　Steve在Bucky背后笑笑，“我也說完了。歷史中的時間因為不斷被修復所以停滯不前，而對于時間的‘入侵者’我而言，卻是一直在流逝的�！彼参康嘏牧伺腂ucky的后背�！叭缓笪蚁耄�是要留些時間回來赴約，畢竟我答應了你，你在等我回來�！�

　　Steve沒有講，當最后一次他呆坐在Bucky冰冷的身體旁邊，看著沒有任何氣息的Bucky靜靜躺在雪地中，他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殘忍。他想減輕Bucky的痛苦，卻反而讓他不斷重復痛苦的過程。他什么也改變不了，任何人、任何事。命運的洪流傾軋之下，沒有人能夠僥幸逃出，該經(jīng)歷的終究會經(jīng)歷，不屬于的永遠無法得到。

　　Steve在這一刻真正體會到心死的滋味，他撿起掉落在Bucky身體旁邊的那根殘破的鐵管，上面依稀還有Bucky剛剛抓住時候的殘存溫度。他將那一絲余溫緊緊握在手中，仿佛要讓這點微不足道的溫暖永遠留住。

　　既然無法改變，那么干脆陪你到最后。

　　“我無法想象，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盉ucky拉過Steve蒼老的手掌輕輕摩挲，低垂著頭眼中沁著淚水，紅紅的。

　　Steve握著戒指的手緩緩打開，迎接Bucky貼上來的溫暖的掌心。那縷在歲月中早已冰冷的余溫仿佛重新烙印在金屬之上，Steve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你身邊，不留痕跡地陪你走過那些艱難的日子，這是我留給自己最后的時光。

　　“我想讓你知道，我并沒有拋棄你一個人�！�

　　和煦的陽光透過樹葉緩緩灑落下來，Steve在暖陽中靜靜閉上了眼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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