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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I'll just end up walkin'
我將不再遠走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在這冰冷的十一月的雨中」

November Rain - Guns N' Roses

2015.11.08
內(nèi)容標簽: 英美衍生 魔幻 正劇
 
主角 視角
哈利
互動
德拉科


一句話簡介:德哈短篇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75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4 文章積分:331,95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西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hp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34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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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十一月的雨

作者:鱗粉乃愛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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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vember Rain


      他從頭疼中忽然地醒來。在這十一月冰冷的雨中。

      視線持續(xù)性地模糊,腦子也昏昏沉沉。他睜大眼睛四下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仿佛世界正隨著他的困惑而扭作一團。

      雪白的骨瓷花瓶擺放在他的床前,幾朵玫瑰隨意地插在瓶里。花瓣是新鮮的,帶著些許泥土的濕意。它們輕易地被雨水打落下來。

      書籍和文件排放在木質(zhì)的書柜里,它們排列整齊。另一邊的書桌上放著幾個沒有貼著標簽的藥瓶。

      這房間整潔而干凈,卻清冷的沒有人氣,仿佛沒人在這里久居。

      但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他的房間,一點沒錯。這認知讓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它和記憶中別無二致。

      “波特——”

      這聲音像是從他腦中突然竄出來的,他一時間竟找不到它的源頭。

      “波特!”

      這一次帶著羞惱和怒意。鉑金色頭發(fā)的青年坐在他的床邊,他的半邊臉頰沒入昏暗的光線里,輪廓清晰,棱角分明。他抿緊嘴唇,冷淡的銀灰色雙眼向下撇著。

      這副表情也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馬爾福?”

      他沒想過能在這兒見到他。

      他們的關(guān)系向來談不上好,這是世人皆知的。倘若要深究這惡感的源頭,那得追溯到十年前去。他們相遇在通往霍格沃茲的特快上,而那時的他拒絕了他伸出的手。

      盡管這關(guān)系在畢業(yè)后有所緩和,可也遠遠及不上互相拜訪的程度。

      “真高興你還能記得我在這兒!”那青年皺著眉,話里盡是熟悉而無法忽視的傲慢。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嗯?”

      “你專程上門拜訪就是為了諷刺一個病人的記憶力嗎,馬爾福?原諒我的愚鈍,但我可沒義務(wù)對你客氣。”

      爭吵就像重復(fù)了千百次般脫口而出,可他總覺得這對話充斥著令他不安的違和感。他病了?他知道他病了,可他想不起是什么病,也想不起這病的緣由。

      突如其來的不安隨著晚秋的寒意浸入他的每一寸肌膚。他拉緊被子,在床上縮成一團。

      “聽著,馬爾福,我覺得有哪兒不對……”他嗓音嘶啞,嘴唇打著顫,“太冷了。我記不起來,我得了什么。俊

      鉑金色頭發(fā)的青年沉默著。孤獨的雨聲敲打在他的心上。

      “……噢,”尷尬的寂靜后,他僵硬地咧開嘴,從中發(fā)出一個短暫的音節(jié)。

      “我必須就此事對你道謝……關(guān)于發(fā)生在馬爾福莊園的——”

      “什么事?”他追問道。

      “疤頭!”德拉科紅著臉又瞪了他一眼,把話說的飛快,“關(guān)于你對我施以援手這件事!別指望我再說第二遍!”

      原來是這樣,他隱隱約約的想著。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一伙瘋狂的黑巫師正不斷報復(fù)著曾經(jīng)的黑魔王臨陣倒戈的門徒們,收到情報后,他被派遣去了馬爾福莊園,與這混蛋朝夕相處了整整兩周——然后他救下了他,在一次突然的襲擊中。

      他扶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感覺思維逐漸清晰了起來。

      “我記起來了。當然——這是我的工作。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金發(fā)的青年躲開他的目光,胡亂地點了點頭,“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沒別的了!

      他簡言意賅地說完,取下衣帽架上的帽子和外套,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好像身后著了火似的。

      “再見,波特!

      他回頭望了他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再見,馬爾福——”

      門再度關(guān)上了。他的聲音沒能傳到先前那人的耳朵里。

      >>>

      天色晚些的時候,空曠的小屋里響起了久違的敲門聲。

      哈利被這聲響驚醒了,他裹上外套,急匆匆地打開有些生銹的門鎖。

      “赫敏,羅恩!”他打開門,有些驚喜地叫道,“真高興你們能來看我!

      赫敏的眼睛有些紅腫,好像剛哭過似的。羅恩站在她身側(cè),他安靜地撐著傘,高大而沉默地肅立在一旁。

      哈利注意到這一點。這讓他感到不解。

      “嘿伙計們,你們怎么啦?”

      赫敏動了動嘴唇,卻什么也沒說出口。羅恩安慰地摟住她的肩,像個真正成熟可靠的男人那樣。

      “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嗎,哈利?”他的臉上終于帶了些笑意,“這場雨真是冷透了!

      這兩人看上去終于和他記憶中的形象有所吻合。他記不得有多久沒再看過這兩人低沉至此的樣子了。

      “是我疏忽了,”下意識的,他不愿再深想下去,“這扇門隨時為你們敞開!

      他們將壁爐的火升起來,三人圍坐在沙發(fā)上。溫柔的火光映著他們的臉,烤的屋子里暖烘烘的,仿佛把記憶帶回了他們還是少年時的舊日時光,他們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一同商量著些什么違反校規(guī)的主意。

      “哈利,今天感覺怎么樣?”羅恩拍了拍他的肩,故作輕松地抱怨著。“你可把我們都嚇壞啦!媽媽聽說這件事嚇得差點沒把牛肉餡餅掉在地上——就差那么一點,我們就沒有晚餐可吃了。你又做了一件讓整個巫師界津津樂道的大事,預(yù)言家日報真該好好感謝你。”

      赫敏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羅恩·韋斯萊,你這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貨!我真不敢相信這個,你的言論無異于鼓勵哈利再做些什么送死的蠢事!

      她的情緒看上去比在門口時好了許多。盡管還有些哽咽,她的語氣依然凌厲,那眼神讓他們聯(lián)想到抓住犯錯學生的麥格教授。

      現(xiàn)在她把這眼神轉(zhuǎn)向哈利,責怪的意味不言而明。

      “一個人對上三個被通緝的黑巫師?你可不是每次都能有這樣的好運能活下來!我的勸告沒有哪一次被你們聽進耳朵里。你不是圣人,馬爾福的事我也十分遺憾,但這并不是你的責任——”

      “這是我的工作,所以責任也該是屬于我的!彼⑿χ驍嗨恼f教,“說起馬爾福,他今天也來探望過我,在早一些的時候。他還是那副傲慢的老樣子,好像眼睛長在下巴上似的——哪怕來意是向我道謝呢!

      “他來看你了?!”

      赫敏驚聲叫了出來。

      羅恩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悲傷而堅定地對她搖了搖頭。她紅著的眼眶幾欲流淚,聲音再度哽咽起來。

      “對不起,哈利,我——”她幾乎說不出話。

      他愕然的看著這一切,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讓他感到怪誕極了。違和感像空氣般無處不在,他被這一個又一個的困惑團團圍住。

      “哈利,我想我們必須告辭了,”羅恩說,“不用為這事太過煩惱,沒什么特別的。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他為赫敏披上大衣,兩人一道踏進屋外滂沱的雨中。

      “再見,兄弟!

      >>>

      他在床上縮成一團,四肢扭曲地抽搐著,痛苦掙扎在這絕望的午夜時分。他感到炸裂般的頭疼和仿若撕裂的哀傷。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試圖從他腦中破土而出……他恐懼這東西。他說不上來,但這恐懼顯然已經(jīng)支配了他的身體。

      有些什么東西……可以停止……停止……停止……!

      他的手在書桌上摸索著。

      那藥瓶被他抓住了。他仿佛是在沙漠中久旱的旅人,不顧一切地吞下瓶中的藥片,好像它們是他渴求已久的綠洲。

      藥劑溶解在他的胃里,很快發(fā)生了作用。未知的成分在他的血液里奔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一切煩惱似乎都離他遠去了。

      活力又回到他的四肢。他躍躍欲試地站起來,感覺自己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精力充沛。

      他抬頭望著月亮,那月亮從沒有哪天像這夜里這樣的明亮過。錯過這月色可真是天大的罪惡了。

      他找出衣服換上身,圍上一條暖和的圍巾,又拿好雨傘,腳步輕快地走向這雨夜靜謐的月光與云霧中。

      >>>

      “……波特?”

      走出沒多遠,這猶豫的喊聲就叫他停下了腳步。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那裹著厚重外套的年輕人。那人一頭鉑金般的短發(fā),面容英挺而淡漠,臉色蒼白的好似這夜的月亮。

      記憶中他一向如此。

      他就站在那兒,全身濕透,神色不甘地,卻又帶著些微妙的小心。他的眼神鎖著他的臉,目光冷淡地從他的臉上掃過。

      “是你,波特。”這青年似乎松了口氣,“也許你愿意把傘分出一半給我這個落湯雞似的可憐人?”

      “當然,樂意之至!

      他們在雨夜的傘檐下并肩同行。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馬爾福?”半晌后,哈利好奇地開口。

      “以我之見,波特,”他反問,“作為病人,你出現(xiàn)在這樣的深夜里也許并不合適?”

      “……我有些睡不著,就決定出來走走。”

      “我也是。”他回答。

      他直覺他沒有說謊。

      他們因為同樣的理由半夜出發(fā),不顧泥濘和夜寒,也無所謂去向何方。這想法像個浪漫無據(jù)的巧合,他們默契地行走在路上,像兩個心意相通的戀人。

      “月色真美啊!彼p聲說。

      月白色的光芒熒熒地映照著他們的臉。

      那光照在淺金色的頭發(fā)上,每根發(fā)絲都折射出美麗而脆弱的微光。那光照進他灰色的眼瞳里,映出他翠綠的瞳仁,像是透明的流質(zhì)水晶。

      他想贊美這月光和雨夜。

      “……波特,你介意把你的圍巾分出一半給我嗎?”

      “當然,樂意之至!

      他接過他遞過去的半截圍巾,拿在手上端詳一陣,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他看了看它,原封不動地遞了回去。

      “還給你,波特。我用不上這個!

      “……喔。我知道你一直挺討厭我的!

      德拉科聳了聳肩,表現(xiàn)得不置可否。

      “我也覺得你是個討厭鬼——在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哈利有些懷念地想,“你那副張揚跋扈的樣子真叫人反感極了,不得不說,那時的你讓我想起達力——”

      “誰是達力?”

      “唔……一個討人厭的表哥!

      “所以這就是你和我作對了整整七年的真實理由?可真讓我不勝榮幸!”德拉科話里的不滿清晰可聞。

      “但你和達力可不一樣。你比他要好看多啦!

      哈利咕噥著說。

      他們都安靜下來。這安靜卻絲毫不顯得突兀,雨水打在傘布上,不斷發(fā)出“啪嗒”的響聲,像是充滿可愛韻律的樂曲。

      午夜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半個人影也沒有。哈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這路被淡雅的云霧包裹著,漫長的仿佛沒有盡頭,像是存在于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他知道即使真的迷路來到陌生的地界,他也不再是一個人——總歸還有個倒霉鬼陪著他呢。

      “波特,把傘給我。”那倒霉鬼的聲音從他身側(cè)傳來。

      沒等他把傘遞過去,手上的傘柄就被對方搶到手里。蒼白的高瘦青年沒猶豫哪怕半秒,他用力地將傘丟出老遠。

      “……那是我的傘!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清冷的雨滴落在他的臉,他的頭發(fā)和衣服,一切暴露在外的部位都無一不變得濕潤起來。

      “諸如我不久前說的——請你將傘分出一半給我——那當然都是我編出的謊話!我一點兒也不需要那些!”

      他跑進雨里,好似感受不到細雨中沁人的涼意,“撐著雨傘可怎么看得見月亮?你說過了——我聽見了——月色真美啊!

      夜空被被氛氳的云霧所籠罩,星星們也都不再如同鉆石般閃爍了,通通消失的無影無蹤。月亮——也只有月亮,遠不夠圓滿的上弦月,它唯一的懸掛在寂寥的夜空里,孤高而肅穆。

      這樣的月亮,哪怕再深的夜和再大的雨,他也覺得物有所值。哈利沒再發(fā)出什么怨言,顯然他同樣覺得為此淋點小雨是完全值得的。

      他們沿著道路向前奔跑,間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雨依舊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停,仿佛永遠不會停歇。

      時間好像轉(zhuǎn)瞬即逝,又似乎度秒如年。只有夜與月的世界里,他們像是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也不再為之煩惱,更不在乎明天將于何時降臨。

      當哈利終于感覺到有些乏力,雨勢也漸大起來。他們走向道路旁生長的枝繁葉茂的樹木下,以它暫作躲避風雨的避風港。他們的腳邊堆滿了被這雨拍打而散落的樹葉。

      “這下我們沒法回去了。但愿這雨能早些停!惫粗陝菀稽c點變大,心中產(chǎn)生些許焦急。但他也清楚這因素是非人為的、不可控的。

      “我倒希望它永遠別停下!苯鸢l(fā)青年低聲呢喃。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樹葉的縫隙中漏下的一粒雨水滴中了哈利的鼻尖,這讓他縮了縮鼻子,眼睛移向上方。

      “……槲寄生?”

      他們一同向上望去。一株槲寄生垂在那樹伸展的枝椏上,恰到好處地盤踞在他們的頭頂。

      哈利意識到這一點。他動也不動的站著,像是腳下生了根。德拉科垂下眼凝視他的雙目,他還是愣著毫無反應(yīng)。

      “是槲寄生。”他重復(fù)一遍。

      “我知道!钡吕普f。

      然后他低頭吻住他的唇。濕冷的氣息浸入他的口中,嘴唇也像是結(jié)了冰。

      他的手游移著,從微燙的耳后到溫熱的脖頸。他雙手冰涼,哪怕它們正觸碰著他不斷升高的體溫。

      這個人一切仿佛都是冷的。哈利想。

      這個吻冷入骨髓。他以為他們吻的足夠久了,可卻又像只有一瞬。他被似曾相識的寒意所侵襲,一寸一寸,它們沿著他的身體向上凍結(jié),僵硬的肢體不再動彈。

      馬爾!

      他試圖開口,但沒能說出這句話。

      沒等他張開嘴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金發(fā)青年的唇又堵了過來。這吻是淺嘗輒止的,不帶一絲情欲,輕柔的像是從空中飄落的雨。

      “什么也別說,”他聽見他喉嚨深處發(fā)出的一聲嘆息,“我懇求你,什么也別再說……”

      冰塊般的雙手撫上哈利的脖頸,可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這雙手緩慢而溫柔地收緊,進入鼻腔的空氣隨之越發(fā)稀薄。他感覺自己正在死去,可這認知奇異的讓他感到安寧。

      那對無機質(zhì)的銀灰色眼瞳里倒映他臉色蒼白的樣子。他一動不動,任憑這銀色的冰冷湖水漫過他的腿和腰身,吞噬掉他的脖子和下巴。

      徹骨的寒意深埋在他凍僵的身體里,直到他失去知覺。

      >>>

      當他再次醒來時,雨已經(jīng)不再繼續(xù),天色卻仍舊陰霾。他如今真切的躺在他屋里的床上,和每一次的清醒沒什么不同。

      可無論他想破腦袋,也絲毫沒法記起自己是如何回到這里——從那窒息的雨夜中。

      異常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那聲響來源于窗邊,源自一只撲扇著翅膀的貓頭鷹——是赫敏的。他打開窗讓它飛進來,這機靈的小家伙扔下信,沒等他喂給它些吃食,便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他帶著疑惑拆開信封。的的確確是赫敏的筆跡,但不同尋常的是字跡潦草,甚至有些地方被水模糊而變得不再清晰。

      “親愛的哈利:見字如晤。在我的失察下發(fā)生此事后,我無時無刻不在譴責自己的失職。我無法再忍受內(nèi)心的煎熬,決意向你坦白真相。盡管羅恩并不贊成——考慮到你的精神狀況,這事也許不宜提及——但我仍舊認為你必須知情……”

      他盯著這張薄薄的紙片,仿佛突然之間患上了失讀癥。但事實上他認識這紙上的每一個單詞,更無法對自己的心有所欺瞞。

      冷雨夜和上弦月,沒有盡頭的道路,槲寄生下的親吻,冰冷與窒息……

      他站在鏡子面前拉開衣領(lǐng)——空無一物的脖頸,沒有淤痕,也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懷疑。

      一切似乎都只是個荒誕無稽的夢境。盡管它們?nèi)绱苏鎸,壓抑的嘆息和絕望的吻,冰涼的觸感還在他腦中無比鮮明——

      ——結(jié)束吧!停止這無意義的思考。

      劇烈的抽痛如同警告般從腦海中炸裂開來。他呻吟著捂住腦袋,收縮的動作將床單皺成一團。

      昨夜的回憶終止于此,他無法再深想下去,因為痛覺已經(jīng)占據(jù)他所有的意識。這痛覺不僅僅來源于熟悉的腦中,說不清的鈍痛郁結(jié)在他的左胸,墜落高空的剝離感將他籠罩。

      書桌上擺放的藥瓶被他握在手里。這流程像是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他旋開瓶蓋向下傾倒,藥片零散地躺在手心。

      「我不需要——不需要依靠這個——」

      「……那么,你又是否愿意接受真實?哪怕它如此血腥且殘忍。」

      魔鬼在耳邊低吟著嘆息。

      「我寬恕你!

      他恍惚中看見淺金色的碎發(fā)劃過他的臉頰,冰冷的唇印上他的額頭。

      「我愿寬恕你,接受你全部的懺悔,赦免你的一切罪惡——」

      魔鬼的勸誘和淺金色的幻覺融為一體。

      他顫抖著將藥片吞進胃里。

      >>>

      “Remember when you were young

      How the hero was never hung

      Always got away……”

      咖啡店中播放著John Lennon七十年代發(fā)行的專輯。他死去了足夠久的時間,可這歌聲仍舊旋轉(zhuǎn)在唱片機里,至今回蕩在他耳旁。

      玻璃窗上結(jié)了一層朦朧的霧,他透過它們模糊地觀察街上的每一個人。他們笑容滿溢,不知何時開始降落的雨也無法隔斷擁擠的人群。

      夜空被絢麗的煙火所點燃,每一次的爆破都會引來一片喝彩。煙火們接二連三地竄上空中,伴隨著炸裂的聲響散作零碎的光點,自漆黑的天空傾瀉而下。

      他獨坐窗邊,眼里映過一閃即逝的花火。

      日歷上寫著今天的日期,十一月五日。

      藥劑發(fā)揮效用后,他逃離自己盛滿冷清的屋子。徘徊在倫敦的街道上,有人一路窺視著他,這感覺如影隨形。

      他心知肚明。

      “你打算一直藏起來嗎?”

      他沒有抬頭,雙手握緊茶杯。那人已經(jīng)坐了下來,在他對面的藤椅上。

      雨的腥氣再次包裹住他。

      “——波特。”

      這金發(fā)的混蛋總以一個有力的爆破音念出他的名字,以顯示對他的不屑和輕蔑。他聽見這熟悉的嗓音,幾乎能想象出他嫌惡而倨傲的神情。

      “別自作多情了,我有什么躲藏的理由?我是說——我當然沒在跟著你,我只是——只是想來看看麻瓜們的煙火。你不也是這么想的嗎?不幸的是,我們竟然湊巧到一塊兒了!钡吕粕n白的臉上微微透出些紅暈。

      “Just wishing for movie stardom

      Always, always playing a part

      If you ever feel so sad

      And the whole world is driving you mad……”

      音箱里的男人繼續(xù)唱著。

      “我的幸運。也許你并不介意與我同行?”哈利說。

      “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蒼白瘦削的年輕人對他挑眉冷笑,“事實上,我介意。”

      “德拉科——”

      “波特!我從沒允許過你直呼我的教名!”

      “那么現(xiàn)在你該允許了。你也可以叫我哈利。”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愚蠢的麻瓜飲料把你的腦子弄壞了?”

      “關(guān)于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一切——我以為那些足夠讓我這么做!

      “……噢!

      他不自然地撇過頭去,作勢干咳一聲。

      “……Bout what you\'ve done

      No, no, remember, remember

      The fifth of November.”

      當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隨之而來的是響亮的爆破聲。無論是從音箱發(fā)出的還是源自窗外炸開的又一個焰火。

      零散的光斑灑落在他們臉上,畫面碎裂成一幀幀蒙太奇般的剪切鏡頭。明暗不一的色塊填涂滿虛妄的謊言,為它做以憑吊,為這凝固的雋永的時刻。

      他將錢壓在杯托底下,快步走出店里。

      “感謝光臨,先生!惫衽_中的女店員向他微笑。

      德拉科一言不發(fā)地抿著唇,緊跟著他也走了出去。

      女店員擺弄著相機,將綻放于夜空的花朵們定格下來。隨后她翻看回幾分鐘前拍下的照片,深色大衣的青年獨坐在窗邊,雙手握緊茶杯,向空無一人的藤椅露出笑容。

      >>>

      他們游走在歡樂的人群中,仿佛連雨水也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霓虹燈似的彩色光線明滅在夜空中。

      “哈利·波特,你究竟要到哪兒去?回答我!”他皺著眉問他,用右手扣住他的左手手腕。

      “你說過的,你想看看麻瓜們的煙火。”翡翠做的綠眼睛映著璀璨的星芒,“恰巧的是,我同樣為此而來!

      哈利用幾塊巧克力從一個孩子手中換得一支煙火。避免它被雨淋濕,他把它放進口袋里。

      “這兒看不見真正美麗的煙火!

      他跟著他溜進一幢古舊的樓房,沒有電梯,他們喘著氣爬上樓頂。門是鎖住的,哈利用魔咒熟稔地打開生銹的門鎖。

      空氣濕潤而氤氳。細雨落在他們的頭頂,吹來的風將發(fā)型變得有些凌亂,但他們都無心顧及。

      花火們自他們的頭頂碎裂,從中心炸開,散作圓形而不規(guī)則的發(fā)散熒火,劃破這漆黑的夜。它們旋轉(zhuǎn)著從夜幕中墜下地面,沒有不甘的嘆息和眷戀,復(fù)又消失在黑暗中。

      螢火像是從他們的身邊墜落,星輝一樣落在屋頂潮濕的地面。

      “你愛這樣的煙火嗎?”哈利問。

      德拉科沒有說話。他的眼里閃過夜空中轉(zhuǎn)瞬即逝的光華,耀眼如星辰。

      “……當然。”

      他的回答伴隨著身后炸裂的脆響。

      哈利從大衣口袋中取出打火機,又摸索著找出一支香煙。他將這慢性的毒藥點燃,吸進肺里,吐出一串繚繞的煙霧。

      鉑金色的男人疑惑地瞪視他,“我不記得你什么時候染上過煙癮。”

      “我也不記得!彼粗鵁熿F消散在破碎的虛空里,“但我知道你用不著這個,就像你用不著我的圍巾和傘。”

      對方總是倨傲而不滿的臉喪失了表情。

      他用兩根手指夾住煙,將它湊向濕潤的嘴唇。嗆口而辛辣的味道占據(jù)他的口腔,進而侵入肺葉里。

      “赫敏說我正在服用致幻劑,因為我無法停止的頭疼。她也不知道我依賴它們有多少時日了!

      “我的記憶似乎出了些問題。我記不清關(guān)于那件事——我是說,馬爾福莊園——我潛意識里不想回憶起它們。那對我而言是極其痛苦的一段記憶,我猜!

      他發(fā)出兩聲短促的咳嗽,嗓音有些嘶啞。德拉科的臉隱沒在黑暗里,頭發(fā)被雨水打濕,它們散落下來遮蓋住他的表情。

      “……我沒能救下你。你該躺在沉陰木做的棺材里,深埋進六尺之下的泥土中。你的墳?zāi)棺溆谕柼乜,墓碑上綴滿干涸的花瓣與眼淚……”

      “——我需要它。”

      修長的手抓住他的,強硬地奪走他手上的煙。燃著的紅色光點明滅在淺金色的發(fā)間,蒼白的男人深吸一口,與他唇齒相接。

      辛辣的氣息通過他的口渡進他的嘴里。

      他們互相舔舐著對方的唇。冰涼的舌頭侵入他的口腔,舌尖輕點著他口中的粘膜。而后它深入齒間,與他的舌頭絞在一起。

      唇齒間的滑動引起奇妙的酥麻感,冷冰冰的嘴唇似乎也在挑逗他的神經(jīng)。這糾纏叫他說不出話來,耳朵里只有惱人的水聲。那舌頭同主人一樣,像條狡猾的小蛇,將他的思維絞的亂七八糟。

      戰(zhàn)栗感游走向他的全身。靈活的舌頭還在他的口中動作不停,每一次的進出都帶出相接的銀絲。他吮吸著他的唇舌,像是過了這一瞬就再也看不見明天。

      一聲喟嘆幽響在他耳旁。末日般的糾纏后,他們彼此相擁。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看懂那對灰色的眼瞳里盛著的情緒。

      “我多希望你是真的,”遠處的花火點燃夜空,短暫的光明照亮他臉上的淚痕。

      “即使只是虛妄的幻覺,我也無法容忍你就此消失。”

      光打在他的身上,地面上看不見影子。

      他將煙火點燃,熒火沿著弧形的軌跡向天空劃去,它們四散著碎裂,零碎的光點墮向地面。

      “我祈愿你和這花火是不一樣的。它們死去了,而你還站在這里。我能感受到你的體溫,盡管它們?nèi)绱吮洹H绻夷茉僭缫恍?br>
      “永遠也別說\'如果\'!

      淺金色的頭顱抬了起來,灰色的眼睛緊盯住他碧綠的雙瞳。

      “我在這里,而你能觸碰到我。這就是真實。你還有什么可質(zhì)疑的?”他挑起唇角,露出他做過千百次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答應(yīng)你——”這金發(fā)的年輕人說。

      >>>

      夜空中的花火一刻也不停歇。

      沒有人是孤單的。

      他們不會再度遠走。在這十一月冰冷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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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November 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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