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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從天而降
凌頂峰上的雪衣派近來很得修真界追崇。
話說當今武林界,共有三大炙手可熱的門派,點滄、暮落、暗魂。三大門派,各占一山,呈分庭抗禮之勢。
俗話說得好,否極泰來,否到了極點就是泰至,而這泰要是登頂了,否自然就不請自來。三大門派可能也是應了這句俗話,近幾年氣勢衰微,門中子弟一代不如一代,已漸露下世之光景。
武林中派別眾多,大的中的小的,入流的不入流的。各大小門派,窺得百年難遇之機,紛紛擠破腦袋往前沖,欲圖沖破本身桎梏,往那高處不勝寒之地奮進。期間自然免不了一番浴血奮戰(zhàn),能力強者,可得往山頂多爬幾步,能力稍弱者,小命喂了刀。
天底下從來不缺乏強者,在這群烏合之眾中,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揮著一把把秀麗的劍,披著一身身雪白的衣,于混戰(zhàn)中殺出一條血路。從此鶴立雞群,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群鶴勢如破竹殺退對手,最后終于抵達那冰寒料峭的雪峰之頂,各大門派仰望蒼穹,盡皆悲嘆有余哀:此乃天命使然,非關一人一派之事。于是群鶴成了群星之首,修真界從此多了一顆指路明星。
鶴群之首,一位白衣白胡飄飄的老頭兒,站在高峰上,望著群弟子,靈機一動,就地取材,給本門取了個響當當?shù)拿帧把┮屡伞,從此,雪衣派就像炸開了花一樣,蒸蒸日上,成了武林老大哥。而上凌頂峰山拜師學藝也成了各位有志之士的畢生夢想。
燒仙亭內(nèi),一人一狗,環(huán)境很是安靜,風過處,還帶來縷縷花香。狗趴在地上,正在同一根沒肉的骨頭較勁。人則仰躺在欄桿上,嘴里叼根草,微瞇著的眼睛,眼珠不停轉動,余光所到之處,正是狗腦袋。
“二傻,你是不是很傻?跟一根沒生命的骨頭較啥勁?”某狗無動于衷,繼續(xù)啃骨頭。
某人嘆了口氣,轉移目光。話問出口,他就后悔了。因為他感覺自己比二傻更傻,狗不跟骨頭較勁跟誰?跟他么?
近來江湖上風平浪靜,靜得他懷疑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了。像他這種一坐下來就閑得心里燒得慌的人,在連續(xù)三個月沒出去除暴安良后,感覺很不爽。
過小拙望著遠處花叢上兩只忽上忽下飛舞的花蝴蝶,深深的嘆了口氣。既然麻煩不來找他,他就主動去找麻煩。
“二傻走了!”過小拙起身,飛起一腳踢到狗屁股上。
某狗終于放棄了啃骨頭,抬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汪!”
“怎么?你不滿意么?小爺今日心情不好,再不麻利點,三個月吃素!
“汪……汪汪!”
某狗迅速麻利的爬起來,伸脖蹭了蹭他衣角。某人仰天狂笑三聲。
笑音未落,一道白花花的人物突然從天而降。過小拙眼睛閃了兩閃,在弄明白眼前的白光不是晴天霹靂后,一張俊俏小生的臉已出現(xiàn)在眼前。
“過小拙!”好像不是疑問句,來不及思考,一道凌厲劍光閃過,俊俏小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過小拙身子抖了兩下:“兄臺,是否有甚誤會?坐下談談,莫動刀子,莫動刀子嘛!”
俊俏小生一拂衣袖,盯著他:“過小拙?”
這次過小拙聽出來了,是在問他,于是點頭。
俊俏小生:“千里飄香?”
這是過小拙闖蕩江湖多年,江湖上的朋友給他取的,他心想,沒錯,這就是他的稱號,于是又點頭。
俊俏小生白衣一閃,劍尖直指著他:“交出來!”語氣森寒,過小拙背脊爬上一股寒涼。
“兄臺這個……”話未說完,俊俏小生手腕一抖,劍光迅速朝他身上刮來。
過小拙嚇了一跳,趕忙躍開,這什么情況?莫名其妙出現(xiàn)這人,尋仇?他仔細瞧了瞧小生面孔,腦子里迅速飛轉,將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見過的人在腦海里過一遍,答案告訴他,這人當真沒見過。
第二個念頭還沒出現(xiàn),一道寒光飛過,第二劍又已襲來。
來不及多想,忙使出渾身解數(shù)躲避劍招。小生人長得斯文秀氣,劍法卻兇猛得很。他連連躲避,還是左支右絀,一個事實告訴他,他打不贏眼前之人。
他于百忙之中沉思,終于決定放大招,轉頭沖看熱鬧的狗喊了聲:“二傻,咬他!”
某狗看了看小生,又看了看他,最后又看了眼小生,轉頭沖他眨巴眼睛,轉身沒入花叢。
過小拙:“……”
這死狗,還真將他那條“打不贏就跑”的建議當成了金科玉律,這白眼兒狗,這是第幾次拋下主人逃命了?
過小拙氣得眼冒金星。眼前白光越發(fā)密集,容不得他分心。正在思考脫身之記,一個沒留神,只聞得“呲啦”一聲,左肩被挑了道口子,好在對方手下留情,總算沒劃進肌膚。
然而接下來,過小拙就郁悶了。小生劍招繁復迅捷,他竟連對方如何出招都看不清。看來這么多年的寒院苦練是白白蹉跎了歲月。
過小拙很氣餒,卻沒認輸。盡管一直不明白小生口中的“交出來”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就此倒下,男子漢大丈夫,能站著就決不坐著死。
正在他想豁出性命,奮力還擊時,忽然空中一道藍色火光閃現(xiàn),白衣小生愣了愣,收回了劍,眸光凝望他一會,轉身飛出亭子,很快就消失了。
過小拙怔了半晌,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腦殼里攪成一團漿糊。
花叢晃動處,一道花白身影出現(xiàn)。
“汪……”
過小拙收回視線,對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獰笑三聲。
“汪!汪汪!”
三天后,過小拙心中疑團得解。原來就在三天前,雪衣派丟失了一本重要的劍譜,叫什么“落梅訣”。也不知他們是從哪里得的消息,說偷劍譜之人正是他千里飄香過小拙。于是雪衣派掌門人派得意高徒,雪衣派大弟子暮凌霄率領眾干人等前來找他追回劍譜。
過小拙這口黑鍋背得莫名其妙,這么說來,那日燒仙亭遇到之人就是雪衣派的了。那人武功高強,卻不知是雪衣派哪號人物。不過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放出的消息,他過小拙連雪衣派老巢都搞不清確切位置,偷劍譜一事又從何說起。
據(jù)說雪衣派已經(jīng)追回劍譜,不過江湖上已經(jīng)認定這事就是他過小拙干的。而雪衣派對此也沒多余的說法,看來那栽贓嫁禍之人手段高超,就連最后劍譜被奪回,人家都還死死認定是他過小拙干的。
過小拙這就郁悶了,雖然他千里飄香的名號是不怎么好,但自認為行事光明正大,雖喜歡另辟蹊徑,但像這種小偷小摸下三濫行徑,他根本懶得也不屑去做。
這瓢臟水潑得他莫名其妙,肩膀上那劍他捱得也莫名其妙。所以,他決定,要親自去雪衣派質問。
凌頂峰靠近西方,山峰高峻,終年積雪。
過小拙站在山腳下,望著若高一座山,心里很惆悵。
“誒,二傻,你說這些名門正派怎么都喜歡占山為主?是不是自以為高人一等,非得找座山峰住著,才能體現(xiàn)其高貴品格?”
“……汪!”
“唉!這么高,咱們得爬到猴年馬月!”
“汪!汪汪!”
“你說的對,這些人就愛搞空架子,一個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真是鬼見了都發(fā)愁。沒辦法,咱們爬吧!”
半山腰上,一人一狗累得趴在雪地上。眼前三條路,過小拙很發(fā)愁,哪條才是通往主峰?要是能逮個人問問就好了。
老天爺有時很近人情,一般就是你想到什么他就送你什么。
后方肉眼可見之處,一白衣人踏著滿地白雪,正在艱難地往上爬。
那人走得極慢,過小拙抱著二傻等了他很長時間。
及至跟前,他才明白為何他走得這么慢,原來這人扛著一塊比他人還大十倍的天然巨石,方才風雪彌漫,他沒瞧清,這一下看清了,可也著實被驚到了。
瞧這人衣飾,應該是雪衣派的。只不過這人頭被大石頭遮住,他看不到臉。
盯著人家腦袋上的石頭有段時間,他才開口:“這位兄臺,請問去往雪衣派該走哪條路?”
那人在他身邊停下,過小拙見他頭頂巨石大得駭人,在他腳步移動之下,劇烈顫抖了一下。山道狹窄,過小拙的心肝隨著巨石顫抖。
那人伸手往中間指了指,過小拙抱拳:“多謝兄臺。順便問一下,兄臺這般舉著巨石,不累么?”也許這是雪衣派獨特的練功之法,怪不得那日那人劍法如此了得,想來也是這般練出來的。一想到那張清秀的臉,他肩膀就跳著痛。此仇不報非君子。
那人哼了聲,沒說話。過小拙撇嘴,雪衣派中人真是高傲得不可一世。
既然人家沒搭理他,他也不做過多糾纏。正準備往這人所指道路走去,身側之人忽而轉到他前面,擋住他的路。
“兄臺你……”過小拙皺眉。
巨石被掀開一邊,一張俊秀異常的臉露出。
過小拙驚詫萬分:“是你!”
那人看到他也怔了下,只見他微皺眉頭,臉色很不好。神情之中還帶著三分警惕,感情以為他又來偷劍譜了。
過小拙肩膀跳出一團名為憤怒的鬼火。雖然此刻出手,有點趁人之危,可他顧不了那么多。一看到這張臉他就鬼火冒。那日燒仙亭一劍,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小哥,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在這遇到你。”獰笑聲中帶著大仇即將得報的痛快。
暮凌霄:“……”
“嘿嘿!小哥那日一劍,刺得我身心俱痛呢!”
“小哥,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待我忒好。對了,還未請教小哥姓名?”說話之間,過小拙右手一揮,點了他周身十二處大穴,任他大羅神仙也解不開。
暮凌霄:“……”
費勁卸下他頭頂?shù)拇笫^,過小拙拍了拍暮凌霄秀氣的臉,咬牙切齒道:“你不說也沒關系,小爺遲早會知道的。這次凌頂峰一行就免了,你陪小爺去人世走一遭吧!”
說完,扛起人就往山下跑。
某狗跟在身后,叫聲異常興奮。
某人笑得更是猖狂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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