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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篇
01
何霖把書搬到第二排就開始檢查自己的物品,水杯,英漢互譯詞典……
看所有東西都在,就癱在了桌子上,偷偷的用余光瞟坐在窗邊的男生。
沈翰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棒球衫,修長的雙腿相互搭著,從窗戶外面灑進來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美的仿佛是一副畫。
真帥!
這個位置離他又近了點!
這次就差了一個過道和一個人!
沈翰學習好,每次排位置都是他先挑,而何霖和他比就差很多,這次他為了離沈翰近一點,委屈自己坐在了一個有狐臭女生的旁邊。
輪到他挑的時候就剩下后兩排和這個地方了,上一次一開始他們坐的還近一些。
后來沈翰搬著書坐在了倒數(shù)第一排,從此一個第二排一個倒一排,何霖總是隔著層層的書“山”望過去。
何霖想,已經(jīng)秋天了,狐臭味也發(fā)不出來了,余光里可以隨時隨地裝下沈翰,這樣真好。
聽說他的狐臭同桌化學很好,哼哼,一定沒有沈翰好,誰都沒有沈翰好。
何霖歇了一會兒才開始搬弄自己腳下的書,這些書是高一和高二的,平常用不到,只有遇到某一個知識點的時候他才會翻翻。
他費勁得往下面又墊了一張報紙,才伸手去抽里面的一套語文卷子。
這個學期他們發(fā)了五套語文卷子都是高考真題,有一套發(fā)下來一個月一動沒動,何霖想老師們估計講不完,讓自覺做,他就把自己寫了兩年的日記本放了里面。
這一翻可不得了,原本飽飽的卷子此時卻扁了下去,何霖腦袋嗡的一聲,手腳冰涼。
搬書的時候不小心給弄丟了?不對啊,他明明是夾著那一堆書一起搬起來的,什么都沒丟,怎么偏偏就丟了一本日記?
越想脊背就越發(fā)涼,日記本不是密碼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筆記本,第一頁還有他大筆一揮寫上的名字。
本來是打算做筆記的,沒想到最后寫上了日記。
何霖是美術生,簡筆畫畫的很好,他會在每一張日記上畫兩個小人,有時候是沈翰摸他的頭發(fā),偷偷親他的臉,或者是給他一個擁抱。
小人畫的很像,雖然并沒有寫名字,但是都有標識。
何霖喜歡沈翰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把自己收拾好的東西都重新翻了一遍,把那套語文卷子一張一張地翻了一遍。
他明知道如果有日記本肯定一眼能看到,但還是把一套卷子一張一張的翻完了。
什么都沒找到的他泄氣地趴在桌子上,頓時感覺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美好。
從心底騰升的恐懼感緊緊圍繞著他,何霖害怕日記本被沈翰撿到,或者被任何一個別的人找到,后果他都承受不了。
他又爬起來,重新翻了一遍。
結果還是沒有,怎么還是沒有?!
他想是不是昨天沒從宿舍里拿出來?還是夾到了另一套卷子里?或者擱迷手了?
總不會真的丟了吧。
他又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轉了一圈,在班里的地板上巡視一遍。
朋友不解:你干什么?
何霖隨口道:丟了個東西。
朋友:什么東西?
何霖:唔……沒什么。
哪里都沒有,排好位置他又在班里找了一遍,在宿舍翻了個底朝天還是哪哪都沒有。
總不能憑空消失了,還是誰撿到了準備捉弄自己?
他都做好接受最壞的結果的打算了,班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天朋友過來敲他的桌子,找他一起吃飯,洛霖郁悶的跟著人去了餐廳。
落座的時候,朋友故意和沈翰坐在了一起,討論最后一道的數(shù)學大題。
期間何霖一直沒說話,他心虛得慌,沒想到他躺著也中槍。
朋友討論完就調侃他:咱班就這兩個極品,你都做過同桌。
朋友說的是兩個極品女生,一個是他現(xiàn)在的同桌,集結狐臭、齙牙,甚至喉結的特殊品種。
還有一個是個大胸妹子,不過她不止胸大哪里都大,虎背熊腰的還特矮,滿臉的雀斑,怎么看怎么讓人倒胃口。
何霖還在想自己的日記本,聽朋友這么說,他不僅有些氣短,誰之前說他的學霸朋友善解人意體貼入微???這揭人傷疤揭的不也順暢自如,行云流水?!
……要不是他成績差,為了離沈翰近點,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
何霖嘟囔:你又不是我,我成績差,輪到我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的位置了,就剩后排了,我又不想自我墮落,只有這樣了。
朋友想了一下:下次我占個中間位置,給你留地兒。
何霖:別別別,比我學習好的肯定有一大部分想和你同桌呢,輪不上我,你都被人搶走了……
沈翰看他們在這說說說,推辭來推辭去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愉快,他道:我們兩個離得近,以后你有不會的題來問我就行。
沈翰又道:抽時間我還可以給你補補課。
朋友順口就接:就是這樣,你跟著沈翰混,下一次就妥妥的前三排。
02
第二天何霖搬著桌子就和沈翰的同桌換了位置,他不明白,這班主任怎么突然調位了?
他同桌沈翰道:哦,我給老師提了提,他就把你換過來了。
何霖內心激動不已,面上卻撇撇嘴道:真是有夠偏心的,上一次我想從第二排換到最后一排他死活沒批。
沈翰聽到這兒看了他一眼。
不只是這樣,在班里從方方面面都能看出來老師對差生和優(yōu)等生的態(tài)度。
何霖日記本還沒找到,只是在班里沒有任何動靜,他就一邊找一邊享受和沈翰同桌的日子,這天他從家里帶來一本修真小說和一本紅皮漫畫書。
上自習課的時候兩個人都放在書夾上忘記了收起來,班主任巡視的時候,走到他們桌前就定住了腳步,把洛林桌上的書拿起來看了看,狠狠地說了一通,徑直走了。
沈翰拿個筆在自己書架上的紅皮漫畫書上敲,得意洋洋道:看,不管我書架上放什么,老班都會認為那是資料書。
何霖本來還有些抑郁,看沈翰得意揚揚的表情狠狠地萌了一把,面上還是撇了撇嘴,不屑道:屁嘞。
沈翰拿筆敲他:所以何霖,你明白了我的意思沒?
何霖頓了一下,才悟出來:明白了,就是好好學習才是正道。
沈翰:加油干吧。
何霖:嗯嗯。
何霖才跟沈翰坐了一個星期的同桌,關系就好的要命。
何霖一直認為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現(xiàn)在沈翰上廁所總是捎帶上了他倆人一起去。
很多事都是一起去,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吼吼!
沈翰朋友:一起吃飯。
沈翰:你們走吧,我等何霖。
何霖:吼吼!
03
轉眼就到了期中考試,高三學生天天考試,雖說是大考,但是老師們也懶得再排考生號和考場號了,直接讓他們拉開桌子考試。
班主任考試之前就說了,這一次考試之后要重新排位子,何霖考試之前給沈翰一個眼神:你看著辦吧。
沈翰每一科卷子寫完就往外面放一點,讓何霖好抄,他是極不贊同這種作弊的,但是為了坐在一起,嗯,還是可以原諒的。
何霖雖說給了沈翰眼神但是看著他把卷子推過來還是非常感動。
但是班主任一圈一圈的轉,他的小心臟哆哆嗦嗦的,想抄又不敢抄。
應該說是想抄又不想抄,他很想和沈翰再次成為同桌,但是他更想知道他自己成績是否有進步。
最后他猶猶豫豫就考到了最后一科。
他一向對英語無感,不管沈翰跟他講多少遍,他也總是搞不懂語法什么的,什么主謂賓,定狀補。
何霖抬頭看了沈翰一眼,沈翰已經(jīng)做完在檢查卷子了,答題卡被他推到了前方。
何霖心虛的瞥了一眼,這樣,抄幾道選擇題應該沒事吧。
他裝成寫卷子的樣子,余光往沈翰答題卡上一掃:ABDDC
他立馬往卷子上寫:ADCDC
又看了一眼,不對,是ABCCD
沈翰看了他一眼,猶豫一下看了看班主任,把答題卡又往前推了推。
何霖:吼吼!
再次排座位的時候還是沈翰第一個進去的,等輪到何霖的時候,沈翰同桌位子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漂亮的女生。
是班里的文藝課代表。
他悶悶不樂地在班里轉了一圈,在心里把文藝課代表罵了個半死,最后還是坐在了沈翰的后面。
極品之一大胸妹坐在文藝課代表的后面,他們又成為了同桌。
朋友吃飯時繼續(xù)調侃他:你不會愛上她們兩個了吧,天天挑座位都是他們。這次前三排可有位子啊,你怎么還去那兒?
何霖懟他:愛你媽愛。
這不是因為離沈翰近嘛。
沈翰心情好似很好,他笑道:我不是把每科答題卡都給你推過去了嗎?你怎么不抄?
朋友道:沈翰你可別助紂為虐啊。
何霖嘆氣道:我抄了,就是有的抄錯了。
沈翰頓了一下,大笑道:你傻不傻啊你。
是傻呀,才會覺得你笑的時候帥氣滿分。
04
沈翰等排過位子之后又去找了找班主任,他想把何霖調過來,班主任說要問問他同桌的意見。
結果那文藝課代表死活不愿意,把大胸妹的缺點一一都例了出來,聽的沈翰都皺起了眉頭。
一段時間后班主任重新排了位子,不再有男女生同桌了,都是男男女女同桌。
何霖和沈翰又成了同桌,他問:這怎么回事啊。
沈翰淡淡道:我跟老班說,男女同桌談戀愛的幾率較大,后來就這樣了。
何霖:哦。
何霖又試探性的問:你怎么知道男男和女女就不會戀愛了。
沈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對他的話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何霖心里一個咯噔,這種事放到平常不都是會被反駁的嗎?會說,男男女女怎么戀愛?他這個笑是什么意思?他這個哦又是什么意思?!
何霖這一段時間都感覺自己要幸福的飛上了天,他總覺得沈翰也很喜歡他。
于是他就又準備了一個日記本,專門記錄他和沈翰的日常。
后來有時間翻翻,回憶就會如潮水般把他淹沒,他還是會往上面畫畫,親的抱的都有。
沈翰這一年沒親過他,倒是抱過他。
每次想起來,何霖就幸福的冒泡泡。
他是個藝術生,班里的板報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沈翰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書法,班主任就省事的把這次板報設計交給了他們同桌兩個。
班里同學大多走讀,等下午一放學班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沈翰。
他們兩個先把水搬到黑板下面,把六角粉筆泡在里面,才開始擦上一次的板報。
何霖站在凳子聚精會神地畫畫,沈翰則一邊留意他的動向,一邊往留白的地方寫字。
突然凳子一歪,何霖嚇了一跳,尖叫還沒出來就被人妥妥地抱住了。
沈翰抱著懷里發(fā)愣的人,笑道:你還要楞多久,不知道你自己死沉死沉的嗎?
何霖揉了揉鼻子從沈翰臂彎里下來,拍拍胸脯,掩飾臉上的粉色道:嚇死寶寶了。
沈翰笑:你嚇死爺爺了。
何霖:……
05
轉眼高三時間就走了一半,何霖在沈翰的幫助下從中下等上升成了中上等。
排位置的時候再也不用選后兩排了,感覺自己B格都上升了不止一個度。
學校還是依舊的壓榨學生的寒假,高三學過年放假了,一共放了8天。何霖的生日是正月五號,差點就沒在家里過成。
新年的那天何霖等著時間,掐著點給沈翰留言,到00:00的時候他把打好草稿的字發(fā)了過去。
——2018了,我們還在一起。
一會兒就收到了沈翰的回復:——嗯。
何霖覺得這個嗯字喂不飽自己,他又往上刷新了一下才看到昨天下午沈翰給他的留言:
——傻子,怎么都不知道給我說個新年快樂。
——我可是記得你呢,新年快樂,我的傻子。
嗯,飽了。
正月初六回到學校何霖就收到了來自沈翰的禮物,是一條灰色的圍巾,他一直壓在箱子底下多冷都沒舍得帶,怕給弄臟了。
高三下學期的任務更加繁重,高考倒計時從百位數(shù)轉眼就換成了十位數(shù),然后變成了個位數(shù)。
何霖是個沈翰一起去認得考場。
一個縣幾千人,一個班里的人一個考場幾乎少見,當班主任讀他們倆的考場時,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們考場是班里人最多的一個考場,不知道是孽緣還是怎么的,那個考場里一個班的都是何霖的同桌,兩個極品和沈翰。
來到考場的時候是下午4點多,太陽從窗戶照到桌子上,線條很柔和。
何霖的座位在正數(shù)第二排,沈翰是倒數(shù)第一排,兩人一列。
何霖在桌子上趴了一會,感受了一下,就拿出一套卷子和之前預備好的筆開始做題,找找感覺。
正冥思苦想的時候就感覺旁邊坐上了一個人。
緊接著腦袋就挨了一個爆栗。
沈翰坐在他的旁邊,肩膀靠著他,背往椅子上一靠,一只手就搭了上來:走吧。
何霖點頭:走吧。
這一段時間沈翰給何霖每天制作的小目標派上了用場,他覺得高考題都還好,就是英語這一門他太不確定,考試途中,習慣性地瞟了一眼旁邊人的答題卡。
嗯……看不清。
算了。
最后一門考完他和沈翰一同出來頓時覺得一身輕松,回到學校沈翰問他:撕書嗎?
何霖道:不撕。
他的書上有很多沈翰的筆記他還要留作紀念呢,怎么能隨隨便便給撕了。
當天下午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再次發(fā)現(xiàn)他的日記本丟了,之前那個沒找到,這個又丟了,何霖簡直都要捂臉哭了。
他又把桌子里的東西翻了幾遍,還是沒找到。
畢業(yè)后班里同學扔的東西到處都是,他就拿了個棍子在地上撈撈撈,沈翰走了過來:你干什么呢?掉錢了?
何霖:…唔…找個東西。
沈翰也拿過來一個棍子扒拉兩下:什么東西,我?guī)湍阏摇?br>
不知道怎么回事何霖擱迷手東西,一段時間之后,它們自己都會跑出來,唯獨這兩本日記本總是哪里都找不到。
何霖找了一段時間就放棄了,到查分數(shù)的時候他和沈翰一起查了分數(shù),商量著填了學校。
何霖非常高興,因為沈翰沒有想過他們兩個會分開來。
朋友南下,他和沈翰都北上了。
何霖的學校和沈翰的學校在一個城市,相距才幾條街,隨便晃悠晃悠都可以轉到對方的學校去。
他們一起坐火車過來,到了才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都沒準備,兩人就一起去商場打算買點東西。
何霖高三那一年在沈翰的監(jiān)督下學習非常努力,最明顯的就是他的5.2的眼變成了4.7,平常不戴眼鏡也不怎么影響走路。
但是他前幾天配了個很合他臉型的眼鏡,今天和沈翰見面就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
等到了商場他抬頭找自己需要的衣服時,猛然一個余光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白襯衫、牛仔褲、白球鞋,商場里的光柔柔的灑下來,映在眼鏡上,襯托的他超級帥!
后來何霖就沒把注意力放到衣服上,一直抬頭看燈,爭取把沈翰帥出一臉血。
直到他被人拽到試衣間壁咚的時候還沒緩過神來。
沈翰抱著他的頭,舌頭長驅直入他的口腔,掃蕩完每一寸,分開時還在下唇上啃了一口。
沈翰看著還在愣著的何霖笑了一下,把手里的T恤往他身上套:傻了?
何霖把衣服一扯扯到一邊,抱著沈翰的頭就啃了上去。
內心狂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6
何霖感覺軍訓過去就像丟掉了半條命,剩下半條命趴在床上怎么都不想爬起來。
室友這時過來叫他:剛剛有個帥哥放下這個就走了。
何霖把紙袋接過來,看了一眼立馬炸毛去打沈翰的手機:我的日記本怎么在你那?
沈翰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撿的。
第一個撿的,第二個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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