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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雙喜cp拉郎,圈地自萌。反派視角。練筆
內(nèi)容標(biāo)簽: 強強 宮廷侯爵 古典名著 正劇
 
主角 視角
宇文護(hù)潤玉
互動
幺幺


一句話簡介:一拍腦袋想出來的腦洞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56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8 文章積分:124,05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660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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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木岑樓

作者:金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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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完結(jié)


      1
      我是宇文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宇文家最無用的孩子。
      因為……我母親只是個普通的舞姬,普通到……我已經(jīng)對她的樣貌早已模糊。她走的太過早,自我有印象以來,生命中的大半時光都是傅母照顧我。

      最重要的是,我是個傻子。
      我連我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或者說,我從來沒有過名字。
      宇文家的后院永遠(yuǎn)是紛亂的,我在這場紛亂里靠著我的傻,活到了十二歲。

      記憶猶如板上走丸,令我每次想坐在溫陽下回憶的時候都只能攜取片段。
      但是那一天,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它改變了我的一輩子,既開啟了我最絢爛短暫的人生一章,也同時將我推入了荒蕪晦澀的深淵。

      2
      那是一個初夏雨后的下午,趁著傅母打瞌睡,我第一次走出了我的小院子。
      外面的世界真是很大……我想。
      后來我才知道,那不過是宇文家的后花園,雖然……確實比我的小院子大。
      這里的每一朵花都開的很好,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花,陽光從花瓣的露珠間折射出來,映在粉墻上,有一道淺淺的虹。
      我爬到花壇上想摘一朵,卻聽見花壇那邊有人的呻吟聲。
      我的手僵了一下——其實外面似乎也沒那么好。
      我大概記得這種聲音,歡愉而又壓抑的聲音。是來自人心最原始的欲望,最難耐的渴求。
      現(xiàn)在想來,那大概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獵奇經(jīng)歷中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躡手躡腳地爬回去,卻還是冷不丁地被一把抓住后腰提了起來。
      “小丫頭!鄙砗蟮穆曇袈犉饋眍H為不悅。也許是因為我撞破了他的好事,他的動作極其霸道狠戾。
      我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畢竟我是個傻子,不掙扎不正常,掙扎地太過也不正常。
      他把我調(diào)個個兒,用一雙凌厲的眼打量著我。
      那雙眼浸透了世事的殘酷和殺伐,它的主人姿容如電,眉宇間看不出半分被打斷的窘態(tài)。
      我歪了歪頭,心里除了自認(rèn)倒霉別無他法,思考著我是不是該裝個啞巴什么的,但是我知道這肯定不行,因為我知道他是誰。
      ——我的大兄,宇文護(hù)。
      那個在大周朝堂上呼風(fēng)喚雨,生殺予奪的男人。

      我有個大哥,他是大周的臣。
      我還有個夫主,他是大周的君。
      臣是奸臣,君……是昏君。
      每每想起,我就覺得這真是個奇幻的世界,奇幻的令人暈眩。

      3
      我也許該感謝那個午后,宇文護(hù)沒把我掐死在花叢里。他的眼神淡漠而殘忍,指尖像剛剛觸碰過千年不化的積雪般寒冷。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每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永遠(yuǎn)閉嘴。
      是公子玨救了我。
      啊,對了,在他登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后,他的名諱就沒人敢直呼了。我們還是叫他的字吧,潤玉。
      潤玉。
      美玉無瑕人有瑕。
      宇文護(hù)就是他最大的瑕。

      他勸我的大兄,放過我。
      可笑吧,那是我的大兄,我們的身體里流著同一種血液。
      現(xiàn)在一個外人,勸我的親哥哥,放過我。
      于是孱弱的我在鬼門關(guān)里走了個來回。我以為我真的被放過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我對潤玉的印象很稀缺,我只知道,他是這個帝國的新主人。曾經(jīng)我以為他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他柔弱,柔弱到根本反抗不了宇文護(hù),直到后來……罷了,后來的事后來再說吧。

      大概我被掐的幾近氣絕的樣子太過可怕,他立刻阻止了宇文護(hù)。以我這幾年來處理過那么多宮人的經(jīng)驗來回憶,那面目除了眼珠暴突,身體痙攣也許還會有其他非比尋常的可怖之處,總之不會多好看就是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悲憫眾生。
      我癡傻地笑,有些人生來就是要作為上位者悲憫的對象,不然不能突出他的善良。

      他站在那里安靜的像個幽靈,身形頎長,神態(tài)恬淡。昆山片玉,桂林一枝的風(fēng)骨果然不是那些文官溢美之詞所能概括盡的。若不是那微亂的衣領(lǐng),和玄端上層層疊疊的褶皺,我大概會覺得他是哪個天宮里下凡來的神仙。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
      嗯,突然發(fā)現(xiàn)那天的我真的經(jīng)歷了很多個第一次。每一個第一次都是噩夢的開端。

      4
      沒有比一個傻子做皇后更好的人選了。
      如果說控制住了潤玉就等于控制住了天子六璽,那么幫天子選一個傻子皇后,中宮之印便也盡入囊中。自此,大周的乾坤幾數(shù)掌握在一人手里。
      更重要的是,我不會成為他們享受歡愉的妨礙。
      最無用的孩子,就這樣物盡其用了起來。這就是我的大哥,他的手上握著這個帝國的命脈,權(quán)臣,從來不會成全某一個微末的生命。那些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5
      我站在這空曠的交泰殿中,諷刺地笑了一下。
      交泰殿本是帝后同寢的地方。

      宇文護(hù)理了理衣衫從小寢里走出,看向我:“幺幺辛苦了。”年幼為小,行末為幺。沒有名字的我在出嫁的前夜,有了名字。
      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好。我呆呆地頷首,一板一眼回道:“這是幺幺應(yīng)該做的!表槃葜噶酥感,宮人見罷弓腰魚貫而入,紗幕重重后,那個躺在玄罽龍床上的背影瘦弱而無奈。
      宇文護(h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幺幺最近倒是會說話了不少!
      我越發(fā)恭敬地說:“是君上、君上替我重選了傅母和女師!
      他無所謂地點點頭,宮人為他配好腰上七事佩劍,便出了路寢。

      6
      君上又命宮人唱退了早朝,換由太師主持。
      這在大周已經(jīng)司空見慣。
      我擰了帕子替床上的人敷在額頭?諝饫锸敲颐业臍馕,他的烏發(fā)像墨潑染了一床。他的手腕上有極深的勒痕,我伏在床邊,替他用烈酒沾著云緞一點點擦拭。云緞柔軟,卻還是讓他疼得雙手顫抖。
      我低著頭皺眉輕聲道:“君上該做個了結(jié)了!
      他蒼白的臉上猶帶著力盡后的虛弱。這一次我仿佛真正看清他長的是什么樣子:他還像六年前那樣瘦削,溫雅的眉下眼如點漆鼻若懸膽,唇鋒恰到好處的薄。聽說唇薄的人,性子也薄涼。
      可是他似乎不是。他太過于長情,從最初的宇文護(hù)的強迫,到現(xiàn)在的甘之如飴遲遲不肯做決斷。
      “幺幺……我……”他那雙眼睛里全是無助和惶惑。
      “如今四海賓服,夷敵已平,君上到了該親政的時候了,難道君上就甘愿永遠(yuǎn)雌伏在那賊子身下一輩子做他的玩物?”我抬頭曼聲問他,還記得我們剛大婚的那段日子,他不是這樣的。
      吳王之亂他處理的非常迅速,從著手查個中因緣到派宇文護(hù)去平叛他只用了三個月。最后也是他親手批下了那份夷滅吳王五族的詔書。
      五族,三百多號人,他半分沒有猶豫。
      那一刻我才終于領(lǐng)悟到,最寬容的人最挑剔,最溫和的人最無情。
      這位年輕的帝王遠(yuǎn)沒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溫柔和煦。

      當(dāng)然,那個時候的他太過于要強,不習(xí)慣臣服的他,在每次翻云覆雨后都是傷痕累累而告終。他的憤怒有多不甘,宇文護(hù)的手段就有多激烈。
      后來他開始懂得用自己的方法逼宇文護(hù)退讓,其實在他們之間很難界定誰更強勢,也許宇文護(hù)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權(quán)力在被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天子蠶食;蛟S他知道,但他愿意用這些權(quán)力換取春風(fēng)一度。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六年來時光已經(jīng)磨圓了潤玉的鋒芒,折斷了他的翅膀讓他裹足不前。也可能他覺得政變過于鋌而走險,不如現(xiàn)在的策略。
      “君上……”
      他抬手打斷了我的話,認(rèn)真地看向我:“幺幺,我想奪回屬于我的東西,你呢,你為了什么?”
      我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他又微笑著猜測:“肯定不是因為我,因為……你沒有感情!蔽掖糇×,我想我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比平常對著宇文護(hù)還要呆!八麄冋f你是個癡兒,但其實是你沒有感情,對不對?你……不會哭!
      我偏過頭不敢看他那雙洞察人心的眼,他又道:“第一次見你,你差點死于阿護(hù)之手,在那種極度令人恐懼的情況下一滴淚都沒有流!
      我一下子被戳中死穴。他說的沒錯,我生下來就不會哭,我爹甚至以為你是個死嬰。在我愣怔之時他摸了摸我的頭:“你連眼淚都不知為何物,你怎么懂我的心呢?”他喃喃道!澳隳缸宓匚徊桓撸降诪槭裁匆獦O力勸我對付阿護(hù)呢?”
      我起身,將云帕扔進(jìn)一旁的銅甌中。緩緩地冷聲道:“上今日太累了,早些休息吧!
      我長裙迤邐,耳間發(fā)隙珠翠瑯瑯,邁著得體的步子走出了小寢。

      為什么……呵,為什么……
      我和大兄的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液,屬于宇文氏的……尊貴的血液。
      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比如說——對權(quán)力的渴望。
      大婚,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權(quán)力的美妙。當(dāng)震天的號角一波一波在禁庭廣宇上蕩開;當(dāng)眾官伏惟在我的腳下身影猶如草芥;當(dāng)我獨自一人踏上十二花階將手放進(jìn)潤玉的掌中……那種激烈而刻骨的聲音在我的血脈里奔騰叫囂。
      權(quán)力,我終于開始理解我的父親和哥哥們畢生追逐的這種東西是有多么吸引我。也是那一刻領(lǐng)悟到這讓許多人前赴后繼愿意舍棄自己愛情和親情的東西帶給我的戰(zhàn)栗快意。那凌駕于萬千世界的感覺像一壺烈酒灼燒著我每一寸皮膚。
      我有時候想,大概我感知不到各種情緒正是為我的野心而服務(wù)的。政客,從來不需要情。
      這六年來,潤玉和宇文護(hù)的每一次交手都由我一一見證。君權(quán)與相權(quán)歷來都是彼此抗衡而又彼此制約,我從初時的驚慌懵懂到如今的韜光養(yǎng)晦,都是因為他們兩人在政局上的充滿殺氣的你來我往。
      北抗匈奴,南征百越,別置四郡,分化諸侯……他們每一個分歧點,每一場拉鋸戰(zhàn)都像一劑又一劑的養(yǎng)分灌溉著我慢慢滋生的野心。
      我大概是喜歡潤玉的,這種喜歡更接近一種崇拜。
      他不愧是伴隨皇權(quán)而生的,對于權(quán)力盤玩起來猶如老手。他毫不避忌地教我帝王制衡之道,對我傾囊,又在一次又一次的朝堂換血中授我以權(quán)柄……
      他總說我很有天賦,哪怕我看起來傻里傻氣。

      隨著天下平定,諸侯異族再也不需要宇文護(hù)來制約,宇文氏這個氏族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近年來由宇文氏為首的大族尾大不掉,蠶食吞并的良田越來越多,他們的胃口也越來越大。良民們的田地被圈取,民眾無田可耕,流離失所,貴族趁此機會買賣人口……
      要解決這些問題,就要從這些大族入手。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宇文氏。
      若能剝奪宇文護(hù)的權(quán)力,宇文氏在朝中就再也沒有底氣和皇權(quán)抗衡,世家也便盡數(shù)都在我掌中。
      我攤開西京皇城的警蹕圖,暗自躊躇著。誠然潤玉還是防備著宇文護(hù),他的禁軍侍中都來自寒門,由他一手提拔。
      若他日真能除掉宇文護(hù),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周不似漢人,對女人的約束并不緊,只要潤玉愿意,我和他大可二圣共治。若他不愿,就殺了他另擇宗室幼子取而代之,到時候效仿文明太后垂簾聽政,這才是我要的生活。

      7
      有客。宮娥的通傳伴隨著一聲聲擊節(jié)而至。
      少傅韓陌隔著珠簾跽坐在堂下,聽罷我的敘述拱手詢問:“娘娘的想法君上本也一直支持,去年剛剛納了娘娘的謀劃拿回六璽,陛下親政再也不用過問太師,今年只消再努力一把收回君權(quán)就能……為何事情到最后一步,上又反悔呢?”
      我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偛荒芨嬖V他你的好君上跟太師斷袖斷出感情來了,不忍心吧?
      讓這刻板的少傅聽了,大概會直接暈過去。
      我沉聲回道:“不能再拖了……”

      8
      當(dāng)熹微的光撒向這晦暗的禁庭時,鳴鳳闕傳出了一道詔令。
      君上染恙,朝議延后。

      宇文護(hù)奔入內(nèi)庭宮門的時候,我剛在宮娥的侍奉下穿好最后一層檀衣。我不慌不忙地帶著昭明宮的一干應(yīng)侍來到夾道上等著他,看著夾道盡頭策馬而來的宇文護(hù),他姿容俊美,玄端濃重如墨像天神一樣降臨,我換上呆滯的眼神迎接他,莊重地像迎接一個新的紀(jì)元。

      我突然覺得也許事情不會像我想象的那樣難。
      因為他已經(jīng)方寸大亂。
      他是太傅,先帝允許他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但他絕不可以內(nèi)庭弛馬。大概對天子放肆久了已經(jīng)忘記他臣子的身份了。
      他在我面前停下,并未下馬,低頭在一干內(nèi)侍面前問我:“幺幺,上現(xiàn)在如何?”
      我抬頭看他,慢吞吞道:“上勞累過度,發(fā)了天花,大兄還是謹(jǐn)遵醫(yī)囑,不要進(jìn)去為好!
      他下馬,忽略我將我的話置若罔聞,越過我徑直闖入昭明宮,詰問:“你是怎么照顧他的?!”身后他帶來的使人被內(nèi)侍攔下。但他已無暇顧及。
      我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并未解釋,他不停地問我潤玉的情況,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還沒編好病情……嗯……反正我是個傻子,傻子根本記不住那冗長的病歷。

      9
      昭明宮的宮門巨大而沉重,開合之間,門臼被碾出巨大的呻吟聲。他穿過重重華幕,直上寢臺,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后。
      我在殿下等待著他轉(zhuǎn)身地那一刻。
      “玉兒!”他一把掀開紗帳,那里面空空如也。
      宇文護(hù)緩緩轉(zhuǎn)頭凝視我,他看向我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探究的神色:“幺幺……”
      “是宇文素。”我糾正他“我叫宇文素!蔽业难凵窭锫辛松癫,光潔的玄石地板上映出我艷烈如血的身姿!安贿^,這個名字在我被冠以國姓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現(xiàn)在我是大周的皇后。”我心情愉悅地挑了挑眉。
      “大兄把控朝堂近十年,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君上會收回你的手里的東西。”我眼見著他疾步?jīng)_下寢臺,以雷霆之姿拔劍指向我。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憤怒,大概是不甘自己一個縱橫四海的老手折在一個不到雙十的小女子手里。
      我不慌不忙地高喊:“禁軍何在?!”
      侍中迅速從內(nèi)庭的各個角落涌入。密密麻麻地將這大殿填的水泄不通。
      宇文護(hù)雙目沁血,劍尖不下逼視著我:“玉兒在哪里?!”
      我得意地笑笑,對他的催逼并沒有多在乎:“他很好!敝灰犜,我會讓他好好活著的!安贿^……大兄必須死!蔽椅沽怂恍┗杷乃幬,他現(xiàn)在在鳴鳳闕睡得很好。
      宇文護(hù)看著我的眼從慢慢地恐懼到現(xiàn)在的失落:“是他的意思?”
      我不答,我不確定他們之間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多說,破綻就越多。
      他緩緩閉上眼睛,神情有些蕭索:“幺幺,你果然是宇文家的女兒。”我心里一剎那間有些雀躍——我和他是一樣的。甚至在這一刻我覺得我比他還要優(yōu)秀。只要殺了他,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踐踏我。
      “大兄原來還記得我是宇文家的女兒!蔽业男脑缫亚Н彴倏,我以為他早就把我當(dāng)做一個物件了!拔冶緛聿幌肽敲纯斓摹!比绻皇俏彝德牭剿雽⑽宜徒o業(yè)王求一個皇室血脈的延續(xù),我也不會這么急著動手。
      他們的愛我不干預(yù),可是我從來都是無辜的。多么自私啊,宇文護(hù)。你們的愛自私到已經(jīng)傷害別人。別說天地不容,旁人也容不下了。
      天不滅你,我來滅你。

      我偏了偏頭,不想聽他說完,意氣風(fēng)發(fā)地指著我的大兄:“宇文護(hù)褻瀆君威,弄權(quán)朝堂,禁軍速速撲殺此獠!”

      鐵甲禁軍一擁而上宇文護(hù)只好集中精神持劍對陣。
      我步出了大殿,今日的朝霞真是美,這一天將被載入史冊。
      我站在玉階上看向這無邊無際的禁庭。我只想要明確的愛,直接的厭惡,真誠的喜歡,站在太陽下的坦蕩。我已經(jīng)受夠了。

      10
      “啪——”破空而來的一支利箭由最遠(yuǎn)處向我射來,我偏了偏頭,那支羽箭斜擦過我的臉將我的臉頰劃開一道血痕。
      持弓之人就是站在九龍攆上的潤玉。他下巴尖削,臉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扮坨!”這聲喊地從未有過的咬牙切齒。“你竟敢……”
      “君上在此,還不停下!”一個內(nèi)侍扯著他尖細(xì)的嗓音高聲喊道。
      我看了一眼殿中的混亂,宇文護(hù)已經(jīng)要支撐不住,我大聲:“不許停!”這里是內(nèi)庭,后權(quán)足以與皇權(quán)抗衡!熬舷虏涣耸,那就讓妾來替君上做決定!”
      他滿眼都是憤怒,釘了我一眼從龍攆上跳下,嚇得旁邊的內(nèi)侍忙要去接他,他推開那內(nèi)侍,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大殿。
      我高聲尖叫起來:“攔住君上!”周圍廝殺的聲喑啞。昭明宮的大門幽暗深據(jù),像大張著嘴的怪獸吞噬著這天地間的光明。禁軍迅速地涌入又迅速地被撕開缺口,最后又迅速地填補。
      我眼睜睜地看著潤玉白色的身影奔進(jìn)拿血腥風(fēng)暴圈,想飛蛾撲火一般決絕。
      “阿護(hù)——”
      人影憧憧間,他緊緊抱住宇文護(hù)的腰,用身體做成最后一道屏障護(hù)住他。禁軍的刀劍無眼,在他羸弱緊窄的后背劃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眾人都愣住了。
      宇文護(hù)回身眥目欲裂,抱緊了潤玉的身體,他狠狠地看向我怒吼:“關(guān)他什么事!”語氣急切,怒意滿腔!坝惺裁词聸_我來!要不是玉兒憐惜你,你早就死過一萬次了!”
      我咬緊牙關(guān)針鋒相對:“權(quán)力的割據(jù)總要有人犧牲,這是你教我的,不是嗎,大兄?”我不甘地?fù)]手:“給我拿下!日后你們加官進(jìn)爵不在話下!”禁軍又上前一步。
      潤玉支著身子,聲音雖輕卻力壓千鈞,他怒目圓睜,語氣殺意濃烈:“我看誰敢弒君!”
      眾人腳步皆頓。
      他身著純白寢衣,外罩玄色大衫,看得出是急忙趕來,他兩肩上繡著的夔龍在陽光下熠熠閃光,他隔著眾人對我說:“幺幺,孤再給你一次機會,向阿護(hù)認(rèn)錯!
      “我不!”我桀驁地?fù)P起頭。“別做夢了!蔽冶瘺龅男πΓ以(jīng)依賴的這個君王,他曾像父親一樣教導(dǎo)我,又像母親一樣呵護(hù)我,如果他沒愛上他身后的那個人,該多好。
      “好……好……是我養(yǎng)虎為患……”。他的神色寂寥蕭瑟,旋即右手成勢,在嘴邊打了個呼哨。尖銳的聲音沖天而過,昭明宮的大門在頃刻間被撞破。
      我驚恐地回頭,一支銀甲軍瞬間沖入這偌大的昭明宮。

      潤玉輕咳了兩聲:“幺幺,我給過你機會。”

      11
      是潤玉來送我的。
      我一身骯臟坐在亂草叢生的地牢里。他還是像許久以前一樣摸了摸我的腦袋。
      他的嘆氣聲從我頭頂飄下來。
      “幺幺,后悔么?”
      我抬頭看他:“你說過,走上這條路我就不能后悔!
      他沉默了許久:“對不起!
      “可是全世界唯獨他不可以!
      “為什么呢?”我紅著眼把腦袋埋進(jìn)臂彎里!懊髅骶筒钭詈笠徊!
      他回頭看我,有些許動容。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他吧。”
      喜歡……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東西,竟能代替權(quán)力,讓人甘愿成為傀儡,甘愿臣服讓步。
      “下輩子,莫要再投這帝王家了!彼f。
      其實……我也不想了。
      我是宇文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宇文家最無用的孩子。我到最終,也只能成為那個人的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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