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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之戀(單篇完)
五月,微風(fēng)輕揚少女裙角,秀發(fā)在風(fēng)中飄逸飛揚。
在麗娃河畔的那一片青草地上,多了一個女子等待的身影,我在等,等我生命中的惟一。
他還沒有來,因為這次等待,我想起我們討論過等待的話題。
那時我對他說等待是種辛酸的浪漫,他聽后笑著說等待也是種浪漫的幸福。
他等了我一年,現(xiàn)在,我要等他一個小時。
坐在熟悉的百年老樹旁,幸福溢滿了我的胸間,老樹可以說是我和他的“媒人”。
大一那一年,為了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考試,我忙得焦頭爛額。
早上一起來,我就帶著課本、復(fù)習(xí)資料、面包和水來到麗娃河畔的那片草地上“啃書”,日復(fù)一日地在枯燥單調(diào)的日子里存活著。
昱的出現(xiàn),給那段快要缺氧的生活帶來了新鮮的氧氣……
認識昱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
我靠著百年老樹,茂密的樹葉為我擋去了大部分的陽光,我坐在樹蔭里,左手拿著面包,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右手拿著課本,一頁又一頁地往下翻。
在寂靜的午后,疲憊漸漸向我襲來。朦朧間我看到一個男孩漾著溫柔的笑容向我走來,牙齒白的就像他身上的白襯衣,然后,書從我手上滑落……
男孩就是昱。
我是在他的腿上醒來,感到有人在撫摸我的頭,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他僵在半空的手以及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清楚地映著我的迷茫無措,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我朝他感激地微笑,算是對他的“回報”!雖然還沒弄清怎么會睡在他的腿上。
睡的好嗎?他說,笑容依舊。
我沒有回話,指指他的大腿,聳聳肩,不太習(xí)慣與人接觸。
人太復(fù)雜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讓我對人不信任。
與人交際,我感覺太累。
他大概知道我的意思,敲敲大腿,站起來活動筋骨,沒有說話。
為什么?我問,問的沒頭沒尾。
看你睡在草地上直皺眉頭很不舒服,讓我心疼。
他竟然知道我意所指!這點讓我大吃一驚,于是,我背向他,拾起地上的課本,不再理他。有種被他看透了的心驚,仿佛在他面前,我是赤裸的。
他好像也無意與我說話,翻開課本獨自看起來。
我和他背靠著背,準(zhǔn)確地說是隔著百年老樹背靠著背,沒有言語,各做各的事。
自從那次邂逅后,我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去我的“天地”了,麗娃河畔的那一片青草地!
我在煩!為什么我在他的腿上睡的那么安穩(wěn)?為什么不拒絕他的靠近?(其實答案很簡單,我喜歡他!只是當(dāng)時不知道。
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從分秒必爭的緊張一下子到無所事事,開始覺得生活很無趣。此刻的我就像迷路在海上的船只,找不到前進的方向,生活沒有目標(biāo)。
不知從何時起,室友們變得漂亮。他們衣著艷麗,臉上漾著動人的笑,眼睛發(fā)亮,像是盛放的牡丹,嬌艷欲滴。
我知道,她們戀愛了。
于是,寢室讓我覺得煩悶,決心出去走走。
再次邂逅昱,還是在那一片青草地!
我以懷舊的心情來到了那一片青草地,一星期的時間沒有改變什么,青草地依舊如昔。
坐在熟悉的位置,卻找不到昔日那種拼搏的充實,我撫摸著那棵百年老樹,指間感受到它的滄桑,我的寂寞。
一直以來,孤獨是我的本性。
然而,此刻!老樹的滄桑,我的孤獨與寂寞,讓我不可遏止地流淚!
二十年來第一次流淚!
漸漸地,我的哭聲越來越小,不是因為我哭累了,而是有人擁抱了我。
他撫摸著我的頭,讓我覺得自己是備受疼愛的小孩,我抱著屈起的腿,臉埋在膝蓋間,沒有抬頭,我知道他是昱!他的撫摸是那樣的熟悉,如同我睡在他腿上時他撫摸我的頭一樣溫柔。
為什么?如同上次一樣,我問的沒頭沒尾。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恐怕世上只有他懂我了!心突然漏跳一拍,怎會有這么荒謬的想法?
我問著自己,抬起頭,看他的眼神不再疏離,帶著迷惑、帶著惶恐、帶著期待。
你哭泣的樣子像個無助的小孩,讓我心疼!他迎接住我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眼睛發(fā)亮,帶著驚喜、帶著狂熱。
我被這種眼神感染,確定了心的方向。
五月,在我最愛的季節(jié),我陷入了昱向我張開的情網(wǎng)中。
我在愉快的心情下度完了大學(xué)生涯。
面對以后的人生,我做了一個自私的決定,我要去希臘,去神話般的雅典,去我向往已久的愛情!
我要一個人背著行囊去流浪,完成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
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昱,他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只是緊緊地擁抱住我,力氣之大讓我無法呼吸。我知道他害怕失去我。
昱,原諒我的自私!我在心底懇求。
在我們的愛情里,我一直扮演著自私的角色。
我喜歡雨中散步的浪漫。
每次下雨,我都拖著他去林蔭小道上散步,而且不帶傘,他會脫下外套遮在我頭上,怕我淋雨得感冒,每次淋雨,他都會高燒三天三夜,每次生病,他都瞞著我,怕我擔(dān)心,從來不懂得拒絕我一次又一次任性的要求。
這些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做為我的畢業(yè)禮物告訴我的,到現(xiàn)在我還清楚地記得他憤怒的表情,怒責(zé)我為什么要折磨昱!
《流星花園》中道明寺追著公車跑的場面讓我感動的流淚,于是,我任性地要求他效仿,結(jié)果,在高達40°的烈日下,我坐在空調(diào)公車里,他追著公車跑了三個小時,最后昏到在終點站。
當(dāng)我伏在他懷里慟哭請求原諒時,他撫摸著我的頭說,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他是學(xué)校里的紅人,標(biāo)準(zhǔn)的校園明星。才華橫溢、成績優(yōu)秀、長相英俊、家庭幸福,教授眼中的紅牌學(xué)生、女孩眼中的夢中情人、男孩眼中的競爭對手。卻為了我如此“委屈”,雖然每次他都認為幸福。
面對我的忍心和自私,他總是以寬容的心接受。
……
一個月后,我還是決定去流浪,最后一次自私!遺憾的是沒有他的祝福!
一刻鐘后,飛機就要起飛了。
我坐在侯機室里,回憶著我和他過去。
優(yōu)秀如天子的他,為什么會喜歡如此平凡的我?我問他。
他說,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在我眼中,你是那么的與眾不同,那么的特別。
愛情真的沒有道理可言嗎?
我不信!我說。
因為你有一雙疏離且寂寞的眼睛,我總是先愛上一個人的眼睛,再愛上她這個人。
廣播里傳來催促的聲音,我站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昱沒有出現(xiàn),我聽到心往下沉的聲音! ≡趤頇C場的路上,我給他發(fā)了條短信。
我說,我要走了!一小時后的飛機。
行李很少,一個背包,一只行李箱!我排隊等著入關(guān)。前面只剩下五個人了,他不會來了。在淚快要滑落時,我聽到急促的呼喊:
“小遙!小遙!……”
我扔下手中的箱子,轉(zhuǎn)過身去,昱正從大門口跑進來。一個月的時間,他變得蒼白憔悴!我感到心疼。
一滴淚終于從眼眶中落下來,劃過臉頰,流到唇邊,我償了一下,咸咸的澀澀的。
“小遙!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我愿意等!”
“昱!等我一年!這一年,請為我保重!我不想到時接收一個像吸血鬼般蒼白憔悴的丈夫。我、愛、你!”
不管別人怎么看我,最后三個字,我喊的非常大聲,我看到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這就夠了!
如今。
“我回來了!”
站在麗娃河畔的那一片青草地上,我撫摸著那棵百年老樹說。
遠遠地,我看見一個英俊的男子向我走來,我笑著伸開雙臂等他走近,然后,我們緊緊相擁,擁抱住彼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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