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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時候的一時賭氣,釀成家破人亡的慘劇,姐妹間執(zhí)著的怨念并未就此結束,反而讓更多無辜的受害人卷入其中,直到他的出現,這一切又有了質的變化……
內容標簽: 復仇虐渣 悲劇
 
主角 視角
蘇泉
鄭雅琴
配角
鄭小悠
吳冠


一句話簡介:小時候的一時賭氣,釀成家破人亡

立意:

  總點擊數: 1025   總書評數:14 當前被收藏數:1 文章積分:312,37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奇幻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517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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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邑物語——四層樓

作者:妙醉玉珂 幽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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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層樓



      一、不孝子
      “哥哥是一個人搬來住嗎?”
      聽到有人問自己,蘇泉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過身,看到一個小女孩抱著洋娃娃,正站在路邊睜著雙大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這個女孩很漂亮,美人的模子,蘇泉打心眼兒里喜歡她。
      “嗯,是啊,你住幾樓的?”他微笑地回應著。
      小女孩抿嘴笑了笑,似乎是因為害羞,轉過身往樓上跑去了。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呢!”幫他搬家的同學互相笑了笑。
      蘇泉是個北邑大二的學生,英語準備過四級,寢室嘈雜的環(huán)境不適合他背書,他就找了處離學校近的房子租下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為闖關做準備。
      北邑學府座落在郊外,他租的房間在一棟四層樓民宅的頂樓,這個民宅每層兩戶,周圍依山傍水,十分幽靜。除了他這層樓還有個大一的學妹之外,下面的三樓住的都是當地人家。
      開始過得很平靜,他每天買了菜回來,吃過飯就背書,也不出去串門,因此幾乎和那些鄰居沒有來往。他隔壁的學妹叫鄭雅琴,也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蘇泉剛搬來時曾和她互作過介紹,知道她原來也是本地人,并不是租住在此的。不過她平;貋黻P了門就很少露面了,所以蘇泉對這個學妹的背景幾乎是一無所知。
      這天蘇泉剛要下樓去上課,雅琴也出來了,他跟她打了個招呼,她點了點頭,兩個人就一前一后地下了樓。
      來到二樓,蘇泉上次碰到的那個小女孩正在樓梯間玩耍,他愉快地跟女孩打招呼,女孩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又看著后面的雅琴問道:“哥哥,你們要去哪里?”
      “哥哥要去上課呀,這位姐姐也是!
      “哥哥不要去,陪我在這玩好不好?”
      蘇泉聽了無奈地笑了笑,剛想說話,雅琴走上前來摸著小女孩的頭說道:“哥哥曠課要被開除的喲,你聽話,姐姐回來給你買草莓吃。”說完還回過頭來朝蘇泉使了個眼色。
      蘇泉有些奇怪,感覺雅琴說話的語氣還有舉動好像認識了自己很久,而且關系很親密一樣。
      小女孩有些不樂意了,一把推開雅琴的手:“姐姐從來都騙我,沒一次當真的,不理你們!”說完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好險!眱蓚人下了樓,走在路上,雅琴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蘇泉聽了有些不快:“不過是個小女孩,看上去也不頑皮,不至于那么讓人頭疼吧?”
      雅琴只是低著頭看路面,輕輕甩了句:“你不懂。”弄得蘇泉好生奇怪。
      這時有對年輕的男女走了過來,手上提了很多禮品,看到二人,男的很有禮貌地說道:“請問你們知道王鳳儀女士住在哪兒嗎?”
      “啊,你是說王老太太啊,她就住在后面那棟房子的三樓左邊一間房!毖徘俳o二人指了路。
      二人謝過走了之后,雅琴卻撅著嘴說道:“這些人,自己的媽快要死了才來見她,無非是想看自己有沒有份兒分得母親的遺產還有保險金罷了,真該遭雷劈!”
      蘇泉聽了說道:“別人家的事不應該亂講吧,你怎么知道他們一定就是這種目的呢?”
      “哼!”雅琴不屑地說:“如果他們經常來的話,還用問外人自己母親的地址嗎?王奶奶上次查出患有絕癥,左鄰右舍的人都很替她難過,肯定有誰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照顧,怪可憐的,就告訴了這些不孝兒女,覺得他們能來看看王奶奶,也能讓這位老人家走得安心點了。不過我真的很恨他們,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寧愿吃了他們,讓他們回到肚子里去,當沒生過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雖然講得有一定道理,不過蘇泉覺得雅琴這位學妹語氣太過毒辣,看問題也嚴重了一些,誰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人沒有再說話,各去各的班里上課了。
      下午回來,可能天氣有些悶熱的緣故,三樓王老太太的門開著,從里面?zhèn)鱽砹颂K泉從沒聽到過的歡聲笑語。王奶奶似乎很高興,邊喘著老氣兒邊賣力地說著:“都……都別走了,留在這兒吃飯!”
      “好哇!”兒子高興地答應了。
      女兒也顯得很興奮:“媽,好久沒吃我的拿手菜了吧?今兒就做幾個給您老嘗嘗。”
      “嗯,這樣多好哇!碧K泉在門口聽了這一切,高興地上樓去了。
      晚上,真的很熱,蘇泉感到全身都快燒起來了,根本沒辦法背書。他煩悶地丟下手中的筆,來到窗邊,吹進來的風都好燙臉,還略微夾帶了些三樓歡愉的氣息。
      他閑得無聊,就把身子盡量地傾出窗外,埋頭看三樓,那里透出明晃晃的光,雖說這種天氣會讓人看了更加燥熱,不過蘇泉感到了里面洋溢著的溫暖的親情。
      他正陶醉這其中,忽然有人輕輕地敲門。
      “誰呀?”蘇泉把身子縮了回來,看著門,奇怪這么晚了還有誰會來。
      是同學嗎?他這樣想著,走過去開了門,鄭雅琴出現在他面前。
      她披著黑亮的長發(fā),穿得很少、很性感,黑而透明的薄紗吊帶衫、短短的黑色熱褲,她微微笑著,身上散發(fā)一股輕淡的幽香,蘇泉快被迷倒了。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盡量克制自己紊亂、激動的情緒,然心口卻“嘣、嘣、嘣”地響亮跳動著,不給他留半點面子。
      “這么晚了,有……有事?”
      “好熱啊,”雅琴說著,身子一閃,已進了房間,她用右手像扇子一樣煽自己的臉,吐著舌頭,模樣真是可愛極了:“我睡不著,過來跟你聊聊天好嗎?”
      一般男人都受不了這種誘惑的,尤其還是這樣一個燥動不安的天氣,蘇泉只感到自己喉嚨使勁吞咽著什么,心里一股莫名的熱潮就快翻滾出來了。
      “你坐,我給你拿罐啤酒!彼是按照正常程序進行著,不過天曉得一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事。
      “學長,你有女朋友嗎?”這丫頭,才喝了幾口就醉了?問得這么直接。
      “我……沒有!边@是一句老實話。
      “學長啊,真的很熱呢!”雅琴說著,放下酒,把身子湊了過來,右手還是當扇子一樣使喚著,那只左手卻很不老實,扯著自己女主人左肩頭那根細得可憐的帶子,眼看就要斷了、掉下來了——不過帶子彈性好,沒斷。
      她雖是這種狂放不拘的舉動,然在她的眼里,蘇泉卻隱約看到兩滴閃爍不定的、亮晶晶的東西。
      她失戀了吧?蘇泉很快為她反常的舉動設定了一個原因:一個女孩,感情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也許就想尋求一些安慰,或通過某種過激的行為來發(fā)泄自己。
      蘇泉的印像里,雅琴平常的行為就有些過激,于是她選擇了后面這種方法。
      “你不開心嗎?不介意就說來聽聽吧,也許這樣會好些!
      這句話果然起了效用,雅琴就快貼著蘇泉的臉收了回來,整個人失落地縮回到原先坐著的椅子上,低著頭反復念叨著:“她很好嗎?不要我,她好在哪里,居然不要我……”
      蘇泉這時成了一個耐心的聽眾,不厭其煩地在一旁聽雅琴像光碟卡殼一般念這兩句話。
      這時樓下不知在整什么,忽然發(fā)出很大的聲響,還有鍋碗掉地的聲音。蘇泉剛想起身去窗子那里看一看,雅琴過來一把拉住他:“學長,你說說看,為什么現在的男孩都這個樣子?思想單純不好嗎?全心全意為了他不好嗎?居然以此作為分手的理由,還說那個女孩更懂他的想法、更會為人處事,天哪!我只有面對他時才會變得如此單純啊,我不是真心愛他,又豈會在他面前思想如此純潔,沒有一絲雜念,去想那些多余的不該想的事?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樣的男人,他本來就不愛我,才會和我有區(qū)別,不和我擁有一樣的心境!”
      “你,你說得對!”蘇泉像被幾個大浪打過來一般弄得暈頭轉向,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雅琴這種連珠炮似的言論,只響亮而干脆地答了一句話,整個人卻還處在云里霧里。
      “都是騙人的,你們男人……”雅琴熄了火,沒精打彩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窗外的月已走過了很長一段路。月光下,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孩坐在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里,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女孩想著心事,男的昏昏欲睡,幾次睡著從椅子上跌下來又快速扶著椅背爬回到椅子上,還是這么坐著。
      “我走了!辈恢裁磿r辰,女孩終于說了一句話,并起身離開了這里,然那位男同胞早已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甜蜜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雅琴這丫頭,想害死我!”日上三竿,蘇泉方完成與周老的面對面搓商,在未達成共識的情況下從夢鄉(xiāng)歸來,進行自己現實生活中的枯燥旅程。
      “今天肯定是遲到了!”他外衣都還沒穿好,人已經跑到了三樓,繼續(xù)往下跑的時候,他發(fā)現王奶奶家的門開著,里面不時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就倒了回來,想看看里面的情況。
      王奶奶正在里間的廚房埋著頭剁肉呢,蘇泉奇怪她不是病重嗎,兩個兒女怎么還讓她起來干活呢?于是他問道:“王奶奶,你的兒子他們呢,他們不是來看你的嗎?”
      “?你說什么?”王奶奶停下手中的活兒,抬起頭來看著蘇泉,她的嘴角掛著奇怪的微笑。
      王奶奶耳背吧?蘇泉于是提高了嗓門問道:“我說你的兩個兒女,他們不是答應陪你的嗎?現在上哪兒去了?”
      “啊,你說我家那倆傻孩子?”王奶奶聽清了:“你也知道他們來看我?”
      “是啊,他們這么早就走了?”
      “啊,吃完嘍、吃完嘍……”王奶奶就一直這樣念著。
      蘇泉想她兩個兒女可能吃了早飯就走了,自己現在急著上課,就懶得再多問,往樓下跑去了。
      王奶奶笑了笑,又拿起刀在剁肉了,嘴里不斷念叨著:“還剩一點,好好吃呢……”
      蒸板上的肉里露出了兩根手指——人的手指。
      二、母與子
      一樓右邊住的是個寡婦,她曾經有個不太愛自己的老公,不過加上她剛出生不久的兒子,那是一個完整的家,因此,她還是感到幸福和滿足的。
      后來,她老公被情婦的男人活活砍死,那男人過不久就依法陪她老公去了。然她,就帶著兒子成了寡婦,寡婦從此性情大變,不準有人接近她的兒子,自己也很少出現在鄰居的視野里。
      就是這么一個幾乎被大家當作不存在了的人物,最近卻成了左鄰右舍之間常聊的話題。
      據說寡婦的兒子死了。在還沒有證實這條消息的真實與否,關于寡婦兒子之死的原因已有了三種說法。
      一是二樓右房的李老頭整日叫嚷嚷的:“她兒子整日關在房里不見光,能不死么!”
      二是大家經過“嚴肅討論”之后得出的看法:她有了新的男人,那男人還是不愛她,不過她愛那男人,男人很討厭小孩,提出沒有孩子在她身邊才會和她在一起的要求,于是她狠狠心,做了回“狼母”,親手掐死了自己才一歲大點的兒子,還把尸首藏在樓里的某個地方。大家這種想法,是因為有人看到寡婦曾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出門才產生的,于是都當真了似的寒毛倒豎,連那最愛串門兒的三樓右房的段六爺也在天剛黑就把門上了鎖,整棟樓的樓道間從此每晚陰風慘慘,人跡罕至。只有那倒霉的四樓的兩個大學生為了上晚課,不得不經常接受心理上的摧殘和壓迫。
      第三個說法就是那個大一學妹提出的:孩子可能真的死了,因為一樓的那間房里許久沒傳出嬰兒的啼哭聲,不過他的母親很疼自己的孩子,不可能為那種原因殺死他,他可能死于某種疾病或意外,然后尸首就埋在屋后的地下。
      正當人們?yōu)榇耸伦h論紛紛的時候,一個鐵一般的事實使所有謠言不攻自破了——在一個陰天沒下雨的早晨,那間房里又傳出嬰兒清脆的哭啼聲,直到寡婦連哄帶求了好久,那哭啼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這是怎么回事呢?一樓左房的上班族——年輕的小伙子吳冠告訴眾人:寡婦那天跟他說,孩子的婆婆想外孫了,就叫寡婦抱孩子去住了幾天,才接回來的。
      于是大家的話題轉移了,沒有人再想著這寡婦,她又成了隱形人。
      這天,蘇泉一個人上晚課回來,到了樓下,看到鄭雅琴的房里已亮著燈了,他有些抱怨地嘀咕著:“這丫頭,不是說每逢上晚課的日子要跟我一起回家的嗎?今天卻自個兒先跑回來了,搞什么鬼?”
      剛想上樓,看到一樓的寡婦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發(fā)呆,出于禮貌,他沖對方打了個招呼:“你好阿姨,這么晚了一個人出來乘涼嗎?”
      寡婦不但不理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蘇泉只好無奈地朝樓梯口走去。路過寡婦門前時,門虛掩著,他朝里一瞅,看到一個胖胖的假娃娃坐在嬰兒床里。
      “奇怪,她的孩子呢?”蘇泉想著,看到寡婦走了過來,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樣子挺可怕。
      這時,蘇泉的背后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學長,你回來了啊,干什么還不上去?”
      蘇泉回頭一看,是雅琴,她說著話,眼睛卻直盯著寡婦。再看那寡婦,剛剛的兇樣早已蕩然無存,她兩眼無神,垂頭喪氣地進屋關了門,再也沒動靜。
      “還說呢,你倒好,先跑了回來,害我在那等你!”蘇泉回過神來對雅琴說道。
      “先上去再說!
      兩人到了四樓,雅琴并沒有回自己住處的意思,她站在蘇泉的后面,等蘇泉開門,進了屋坐下,就用手煽著風,小聲地說了句:“好險。”
      “那女人好奇怪呢!碧K泉放下手里的課本,像上次一樣遞了罐啤酒給她,然后在她身邊坐下。
      今晚的雅琴照樣穿得很誘人,她換了件露臍的白色小背心,穿一小條藍色的牛仔短褲,還把本來披著的長發(fā)扎成了高高的馬尾,看上去很精神、很可愛。
      看蘇泉半天不說話,雅琴放下啤酒對他說道:“你一定還在怪我早回來了吧?今天我提前回來,是有原因的,不過這是我的隱私,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我沒有怪你,只是………”蘇泉抿了口酒,眼睛看著前方說道:“這里畢竟出了學校,你一個女孩家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放心啦,你沒來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你之前那位男朋友呢,他當時不送你的嗎?”
      “別提他了!毖徘僖宦牐樕y看極了,嚇得蘇泉不敢說話了。
      “你還是搬走吧!边^了許久,雅琴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你不至于這么討厭我吧?”
      “不是,只不過……該怎么說呢?”雅琴皺著眉頭,模樣認真極了:“我是為了你好。”
      蘇泉有些不高興了:“你反感我就直說,不用東拉西扯的,我以后不搭理你就是了。”說著,他起來打開了門:“夜深了,請回吧!
      雅琴還想說什么,看蘇泉這樣子,只好無奈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蘇泉又對她說道:“還有,請你以后不要在一個男人面前穿成這樣,不是誰都像我這么有定力的!闭f完就關上了門。
      雅琴氣極了,跑過去開門進了屋,然后“嘭”地一聲把門砸關上了。
      轉眼過去半月,小樓的住戶每天過著平淡重復的日子。蘇泉和雅琴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剛來的時候一樣,兩個人回了家就喜歡閉門不出了。只是偶而在樓梯間撞見,雅琴總用一種隱憂的眼神看著蘇泉,說不清她是想對他傳達些什么,而蘇泉總是很傲的把頭側向一邊,當不認識一樣從她身邊走過。
      “哇,哇……”這夜,樓下嬰兒的啼哭聲吵得蘇泉睡不著,已經好幾晚這樣了,真讓人頭疼。后來,就聽見鄭雅琴打開窗戶嚷道:“別吵了,讓不讓人休息的?”
      蘇泉躺在這邊冷笑了一下,心想:人家一個孤零零的女人帶孩子容易么?等你小妮子有了就知道做母親的辛苦了。
      誰知鄭雅琴不依不饒,看樓下還是鬧個不停,竟打開門跑下樓去了。
      一會兒,就聽她使勁砸一樓寡婦家的門,邊砸邊罵:“你個瘋女人,有完沒完啊!等我進來,就要你好看啦!”
      蘇泉聽吵得厲害了,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也跑下了樓。
      樓下已經有很多鄰居在看熱鬧了,他們交頭接耳,有的在看雅琴砸門,有的則勸雅琴不要砸門,還有的說寡婦家的孩子經常這么吵也不是辦法,蘇泉只顧站在一旁看動靜。
      寡婦終于來開門了,她頭發(fā)亂成一團,面容憔悴,看樣子也被孩子折騰得夠嗆了。
      按道理任何人看到這情景也會心疼寡婦的,剛剛跟著抱怨的鄰居也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說話。
      可雅琴偏偏和這女人有仇似的惡狠狠地沖著她說:“你別再瘋了好不好?”
      這是什么話!人群聽了一陣騷動,蘇泉更是氣憤,看她接下來還想做什么。
      寡婦精神恍惚,抬起頭來看了看眾人,有氣無力地說著:“我也不想的啊,天氣熱,孩子不舒服,請大伙諒解諒解,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孩子不舒服嗎?讓我看一看他!毖徘僬f著,就往屋里擠。
      “唉,你干什么!”寡婦急了,用身子死死擋著門口,不讓她進去。
      “你這女孩,好沒禮貌。”段六爺在一旁看不過去,發(fā)話了:“別人家里是隨便闖的嗎?再說,這位母親從來不準人接近她的孩子,這其中一定有苦衷,你怎么能不尊重別人的規(guī)矩亂來呢?”
      “是啊,是啊!编従觽円猜曉瘟鶢。
      “都是一群瘋的。”雅琴氣呼呼地走過來,看到蘇泉,恨了他一眼,就上樓去了。
      哭聲沒有再響起過,一夜無事。
      第二日沒課,蘇泉剛打開門要去上街,雅琴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嚇了他一跳。
      她衣杉不整,看上去難過極了,大概剛哭過,眼睛紅通通的。
      蘇泉問她怎么了,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再問,她身子一抖,又開始哭了。
      蘇泉這下可慌了,趕緊讓雅琴進了屋。
      剛關上門,雅琴一下撲進了蘇泉的懷里,邊哭邊念叨著:“我好難受,真的很難受,你不要不理我。”
      “啊,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委曲都說出來,看學長能不能幫助你!
      看到蘇泉已忘了兩人之間的過結,還這么關心自己,雅琴很欣慰,她止住了哭,慢慢坐了下來,握著蘇泉的手說道:“我很辛苦,你知道嗎?自從和你鬧別扭之后,我經常夜不能寐,有些事不敢跟你說,可不說,我們之間的誤會又越來越深,根本無法溝通。”
      蘇泉聽了這番話,好奇地問她:“我為什么會這么影響你?究竟有什么事,令你緊張成這樣?”
      “你真的要聽嗎?”雅琴認真地看著蘇泉,蘇泉點了點頭。
      “那好吧,陪我去街上走走,我會慢慢告訴你經過的。”
      二人出了門,來到街上找了間安靜的冷飲店坐下,雅琴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果汁。
      “好了,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出來吧,這里沒有其他人會聽見!
      雅琴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最后像下定決心似的,把頭靠過來對蘇泉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住的樓有些人不對勁?”
      “你是說那個寡婦嗎?老實說,你昨晚是過份了一點……”
      “你不知道,”雅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調說道:“這樓里的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他們特別針對外來人,你住久了,發(fā)生點什么事,就會清楚他們的為人了!
      “可你也不能對那位阿姨……”
      “不要老提她了,我好難過!毖徘倏炕氐揭巫由,似乎心有余悸的樣子:“她昨晚纏了我一晚上!
      “。俊碧K泉聽不大懂。
      “我是說,在夢里,我老看到她披頭散發(fā)的樣子,手里抱著孩子,老跟我說:‘對不起啊,我無心的;對不起啊,我無心的!牭梦翌^皮都發(fā)麻了,這些話在耳邊響著,怎么甩也甩不掉,直到天亮,我醒來,發(fā)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哭的,眼淚汪汪的樣子,這一切才消失了。”
      “也許這件事對你來說印像太深刻了,你對當時的做法也有些內疚,才會作惡夢的吧?”
      “沒這么簡單,”雅琴說話的語氣,似乎總想引導蘇泉去想到些什么,但又不敢直接說出來,所以半遮半掩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么,我知道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事,為了使你相信,我今晚會帶你去親眼看一看,你就無話可說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是夜,寡婦家的孩子又開始哭了。
      “是時候了!毖徘賻K泉從住處出來,下了樓。
      一樓那個叫吳冠的年輕人剛下班回來,看到二人,愣了一下,然后跟二人打招呼,蘇泉向他還禮,雅琴卻毫無反應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只留下蘇泉的疑問和吳冠在原地發(fā)呆的樣子。
      “你怎么不理他?”
      “別跟我提他!”
      蘇泉聽雅琴這樣說,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這樓面積不大,他們很快繞到樓的背后,雅琴帶蘇泉經過剛剛亮燈的吳冠家窗前,到了寡婦家的窗底下,里面的哭聲很大,窗口有簾子罩著,不過天氣熱,所有窗子都開著。
      “這也是我有天晚上無意中發(fā)現的,”雅琴小聲地對蘇泉說著:“當時我想從這抄近路去下面的湖里洗個澡,平常都是繞遠路下去的,很麻煩。當我路過寡婦家窗前時,一陣風把里面的簾子掀開,我無意中看到了……”
      雅琴說著,把簾子輕輕掀開了一條縫,蘇泉朝里瞇眼一看,看到了極其怪異而驚愕的景像:寡婦坐在嬰兒床邊,懷里抱著他上次看到的那個假娃娃搖啊搖地哄著:“乖,不要哭啊,媽媽疼你啊,不要哭。”接著,她學著嬰兒的哭聲“哇啊,哇啊”大叫起來——聲音是那么地凄厲,那么地逼真!然后,她又恢復了平靜,哄著假娃娃不要哭……一直如此。
      “怎么回事?”蘇泉小聲問著雅琴,他的聲調有幾分顫抖了。
      “可能她憶子成狂,瘋了,得精神病了……”
      正說著,里面的寡婦罵了起來:“不是已經讓你去見爸爸了嗎?還哭什么?你再哭,再哭我就……”罵著,她把娃娃甩丟在地上,然后從門背后找來一把鐵鏟,拼命地砸娃娃,砸了個稀爛,接著,她提著鐵鏟,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去哪里了?”二人正疑惑間,忽聽有腳步聲臨近。
      “糟了,她過來了!”雅琴反應過來,二人想從另外一邊跑,但根據腳步的聲響推斷,他們肯定會因來不及而被發(fā)現。
      “快到我這來!”隔壁的吳冠發(fā)現了二人,叫他們進去。
      兩個人來不及多想什么就迅速跳進了吳冠家的窗口。
      三個人都不敢說話,趴在窗檐上看外面的寡婦究竟想干什么。
      寡婦到了自己窗外那塊地上,就用力揮動鐵鏟挖地上的土。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雅琴看她這樣,緊張地說道。
      蘇泉剛想問雅琴說中了什么,忽聽吳冠“啊”地叫了一小聲,便去看寡婦,她正用力從土里扯什么出來,后來看清了,是一個包裹嬰兒的棉袍,里面露出了一顆小得可憐的嬰兒頭骨。
      “嘔……”吳冠沒想到自己家后面的地下居然埋著這種東西,捂著嘴跑開了。雅琴和蘇泉也看不下去,輕輕關上窗子,放下窗簾,癱坐在了地上。外面還隱約傳來寡婦打罵嬰兒尸體的聲音。
      這時吳冠過來了,他惡恨恨地看著雅琴吼道:“很好嗎?這樣你們很喜歡嗎?你看看現在,這里的人還是人嗎?你們到底……”
      “夠了!”雅琴一聲怒喝,打斷了吳冠的說話,她眼里充滿了淚水,聲音冰冷冷的:“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這個笨蛋!
      說完,她拉著蘇泉離開吳冠家,跑上了樓。
      三、姐妹
      “他是你男朋友吧?”上到二樓,蘇泉忽然開口問道。
      雅琴愣住了,松開拉住蘇泉的手,低著頭不說話。
      蘇泉看她這樣,試探地說道:“如果是的話,別怪我多嘴——你們真的不能試著商量一下,把問題解決嗎?”
      “沒用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永遠把別人當傻瓜,其實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雅琴說著,走到樓道的陽臺邊,看著窗外月光下被風吹得“呼呼”響的樹林,臉上顯現出兩道被風吹干了的淚痕。
      “也許他說的對,我沒有能力管好自己的妹妹,讓這里的人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你說什么?”
      “阿泉,”雅琴親昵地叫喚著,轉過身來看對方,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稱呼蘇泉,竟弄得對方一時未反應過來:“我白天要跟你說的事,其實不只是寡婦,而是……”
      “姐姐,你們在干什么?”那個小女孩出現了,手里依舊抱著洋娃娃,她是這樣地悄聲無息,出現在蘇泉背后,竟弄得蘇泉“啊”地大叫了一聲。
      雅琴看著她兩眼都發(fā)直了,蘇泉看雅琴這樣恐懼,竟惹得自己也寒毛倒豎了。
      可是,這只是個小女孩而已嘛,不過等一下,她的房間總是黑洞洞的,為什么從沒看到過她的家人?難道她這么小就能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嗎?難道……
      這時小女孩身后又出現幾個人,都是樓里的住戶,有段六爺、李老頭、王奶奶,他們很奇怪,一言不發(fā),慢慢走了過來,走近時,蘇泉發(fā)現他們臉部的皮肉一塊一塊地往下掉。
      怎么回事呢?沒時間多想,雅琴已拉著蘇泉往樓上跑了。小女孩在后面睜著大眼睛看二人,竟“唉”地嘆了口氣。
      “好在她沒跟來!眱扇嘶氐教K泉房間直喘氣。
      “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該告訴我了吧?”蘇泉緩過勁來,看著雅琴。
      雅琴臉上顯出了一種不知是難過還是痛苦的表情:“剛剛那個,是我妹妹!
      夜很深了,在這郊外民宅的四樓,還亮著一盞燈,一對男女坐在房間里,男的睜大了驚恐而疑惑的眼神,去看那女孩,女孩則低頭揉弄著手指,好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男孩,眼神里充滿了關懷:“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感覺?”
      男孩回想第一次和女孩打招呼的情形:他剛搬來不久,看到她住在隔壁,跑去打招呼,女孩看他的表情很怪異,好像在審視他,好像想從他臉上找什么答案,最后,她微笑起來,很輕松的樣子,自我介紹叫鄭雅琴,同時告誡他:這樓里的鄰居古古怪怪,最好少有來往。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很高興,我妹妹也很高興。”雅琴說道:“我們認為你長得很像爸爸!
      “爸爸?”
      “是呀,不過他死于當年發(fā)生在這棟樓的火災中了!毖徘僬Z氣很平靜,似乎失去親人并不痛苦。
      “我和很多鄰居活了下來,我們重新修葺失火的地方,繼續(xù)住在里面!
      “那你媽媽呢?”蘇泉問道。
      “媽媽……”雅琴念著:“妹妹殺了媽媽!
      “啊,為什么?”
      雅琴望向窗外,呆呆地說道:“妹妹很想恢復以往的容貌,所以殺了媽媽!
      接著,她向蘇泉講述了這么一件事:在她還小的時候,那時住在二樓,有天和妹妹在家玩,后來兩人鬧別扭,她就把妹妹關在屋里跑出去了。之后她碰到了下班的父母,和他們一起回來,卻看到整個二樓籠罩在火光之中,雅琴想起妹妹還在家里,就不顧一切沖了上去,不料沒找到妹妹,自己也陷入火海,后來父親趕來救她,同時聽到了妹妹的呼救聲,但火勢太猛,父親只好先把她救了下來,再想上去救妹妹時,鄰居們和母親都拉著父親不讓他進去,因此耽誤時間而聽不到妹妹的呼救聲了,當時父親還是把心一橫,沖了進去,結果未能及時逃脫被活活燒死。
      重新住進樓里的第二天晚上,妹妹回來了,她回來得很突然,樣子也很可怕,臉部燒傷得很嚴重,手里還抱著個燒爛的洋娃娃。不過母親又驚又喜,還說要好好讓妹妹長大,雅琴問母親為什么不送妹妹去醫(yī)院,母親不說話。后來母親進出都把頭包得嚴嚴實實的,大熱天也這樣,而妹妹的臉部似乎有復原的跡像,燒傷的部份長出了好些新肉。
      雅琴為此很高興,但妹妹很不喜歡她,整日和母親關在房間里,不知弄些什么。一次她的男朋友吳冠來家里找她,她為吳冠買酒,就下樓了。吳冠則去了一趟廁所。后來他驚慌失措地跑下樓來,找到雅琴,說了剛剛在樓上看到的一些事:她的妹妹回來了,以為家里沒其他人,就到廚房拿了一把刀進房間了,吳冠從廁所出來,從虛掩的門縫看到雅琴的母親躺在床上,把包著的頭打開,露出一張血跡斑斑,刮得亂七八糟的臉,而雅琴的妹妹則拿著刀,繼續(xù)從母親的臉上割下一張張的皮貼到自己的臉上……
      雅琴不相信吳冠的話,二人回去后,母親和妹妹已坐在桌邊,母親依然包著頭,還招呼二人吃飯。
      雅琴沖過去一把扯開母親的頭巾,這下才知道了真相。
      “到底怎么回事?你們都瘋了嗎?”雅琴眼里含著淚水,心疼地看了看母親,又惡狠狠地盯著妹妹,
      妹妹竟然不作任何表示,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雅琴一把將她的飯碗打飛在地。妹妹不說話,揩了揩嘴角邊的油漬,眼睛直直地盯著地上打爛的碗
      “你不要怪妹妹……”母親起身來拉住雅琴:“是我不好,對不起她,現在作點補償是應該的。”
      “要補償也應該是我,你為什么要整媽媽!”雅琴哭泣著對妹妹說道:“我不管你現在是什么,還是不是我妹妹,請你離去,不要再碰母親!你要算帳,就沖我來,但請你不要再呆在這里傷害他人!”
      妹妹聽了輕蔑地說道:“很委曲么?當初把我害死就應該想到要為此付出代價。對,我不是人,我要抱復,父親沒救到我,他在陰間沒臉見我,我只好回來找你們,不只你們,還有那些可惡的鄰居,他們都想讓我死,我要一個個地收拾,至于你,我會留到最后,讓你品嘗到最大的痛苦!
      惡夢從此變?yōu)楝F實,雅琴和吳冠被妹妹以母親相威脅和控制,他們白天出外工作學習,晚上卻必須回到樓里,且不能對外人說出這棟樓的密秘。但妹妹并未放過母親,不斷折磨她,母親終于變成一具行尸,而妹妹的臉也恢復了生前的容貌。接著,她又開始把魔爪伸向了樓里其他住戶,不過她不屑把那些人的皮肉貼在自己臉上,只用來修補自己懷里的洋娃娃,于是洋娃娃也變得跟嶄新的一樣,而那些鄰居也變成了行尸。
      雅琴知道妹妹只是變著戲法折磨所有人,母親沒救之后,她本來想和妹妹拼了,可這時妹妹又以吳冠來威脅她,讓她替自己辦事,否則無辜的吳冠也難逃惡運。雅琴就這樣成了妹妹的奴隸,替妹妹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她搬到了本來沒人的四樓去住,然后空出另一間來租給別人,等有人進來一段時日上鉤后,她就幫妹妹害死那人,讓妹妹吸食那人的精氣。而在外人看來,這里一切都很正常,不住進來根本不會知道外表的假象之下隱藏著什么。雅琴也和吳冠繼續(xù)痛苦地活著,她知道妹妹沒看到自己受到最大痛苦之前,是不會讓自己死去的。
      后來,直到蘇泉的出現,雅琴的心理發(fā)生了變化……
      “是什么變化?”蘇泉聽到這里,奇怪地問道。
      雅琴臉一紅,沒理會他的問題,繼續(xù)說道:“妹妹看到你來也很高興,她還說找到爸爸了,我就請求她,讓她放過你,可她不答應,她說她要變回人,只能不斷吸食人的精氣。不過第一次想殺你時,我救了你,還記得那次在二樓碰到她么?”
      “啊,原來當時她已動殺機?”
      “是的,她越喜歡你,就越想得到你的精氣,我救你之后,她很生氣,又拿吳冠來威脅我,還變?yōu)槊廊巳ネ饷嬲T惑吳冠,可悲的是那傻瓜居然中計,竟為此要和我分手,還說受不了這非人的日子。妹妹也威脅我,讓我對你下手,否則就要吳冠離開我,所以那晚我才來到你的房間!
      “?”蘇泉聽了吃驚不小:“那……當時你為何沒有下手,后來還一再地救我呢?”
      “當時,如果你對我做什么出格的舉動,我可能馬上就殺了你,可你沒有……”雅琴說著,眼睛和蘇泉對視了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移開,接著說道:“你不但沒占我便宜,還那么關心我,當時我就想,能和你做朋友該多好!
      “后來呢?”
      “后來……妹妹又開始折磨我,她能知道我對樓里住戶的想法,于是,她讓王奶奶吃掉了自己的兒女,又讓寡婦把自己孩子從婆家那里抱回來殺掉,埋在后院,讓寡婦犯病。她就是要警告我,她是無所不能的,我只要動什么邪念,她馬上就會把這個邪念變?yōu)楝F實——還好,我和你雖然鬧過矛盾,但從沒恨過你,她在你我之間制造了一些危機,可還是沒用,于是她等待著,相信我哪天總會出差錯,到時再出手,給我?guī)碜畲蟮耐纯,讓我痛不欲生——這也是你我能一直活到現在的原因。”
      “其實她一早就能殺了我們對嗎?”蘇泉說道:“她對你的恨意好深,可……為什么我的死對你來說是最大的痛苦呢?”
      “……你還不明白么?”雅琴望著他,說道:“那次上晚課我提前回來,就是去找吳冠主動提出分手,想和你在一起,我當時勸告你離去,也是想有一天能逃出來,能去找你。但現在已晚了,妹妹不會放過你,我只好牢牢地把你看在身邊,不讓意外發(fā)生。同時,我相信,只要我看到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也不會讓妹妹趁機殺掉你了。妹妹看吳冠威脅不了我,就沒再去理他,只等著看我的好戲,可憐這傻瓜還以為自己有了新的希望,還整天去找那曾使他著迷的女孩——我想,他死前受的痛苦也不會比我輕多少!
      說到這里,樓下突然傳來一聲男人驚恐的尖叫。
      “不好,是吳冠!”蘇泉聽到聲音打開門就想往下沖。
      “沒用了,一定是剛剛我們的行為惹怒了妹妹,她現在去找吳冠開刀了,你去了也沒用,吳冠沒救了!
      “你這是什么話?雖然你們已沒有關系,可人命關天,怎能不幫忙?”蘇泉激動地說完,知道前途其實兇險異常,雅琴只是不想他送死而已。不過他想到雅琴的話,知道她妹妹不會輕易殺掉自己,于是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沖了下去……
      四、父女
      這棟樓是第三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可恨的四層樓!為什么要如此纏著我?”背著吳冠的蘇泉氣惱地罵道,然后轉過身又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吳冠依然昏迷不醒,他剛剛是被活活嚇暈過去的,蘇泉那時趕下樓來,背起他就跑,后面卻傳來雅琴妹妹冷冷的笑聲。
      “難道真的脫離不了這棟受詛咒的樓嗎?雅琴,你在哪里?”蘇泉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xù)笨拙地邁著步子,想著雅琴,他眼里的淚水淌了出來,背上的壓力也越來越難以承受,可他知道,一切都不會因此結束。
      后來,他實在受不了了,索性放下吳冠,癱在了路邊。四層樓又出現在了他準備要跑的路上,他懶得管了,只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樓里那些已淪為行尸的鄰居們都走了出來,慢慢地接近他。吳冠也醒了過來,揉了揉暈沉沉的腦袋,看到蘇泉在身邊,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再看那些家伙都逼了過來,忙拉起蘇泉想逃走。
      “沒用的”蘇泉甩開吳冠拉他的手說道:“這就是一個結界,我們困在其中,根本別想出去,走到哪都會有四層樓的!
      “雅琴呢?你怎么沒和她在一起?”吳冠問道。
      “雅琴……不知道,我不知道……”蘇泉呆呆地看著前面答道。
      “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拋下她呢?”吳冠氣沖沖地對他喝道:“不錯,我們分手,是我不對、我一時糊涂。可我知道,你對她來說才是重要的,同時也是她現在唯一感情的寄托。是我不對在先,所以我不會怪她喜歡你,可我還是很在乎她的,你又怎能這樣不負責任地為了救我而把她丟在一邊呢?早知是這樣,我寧愿被嚇死,也不要你救!”
      蘇泉聽吳冠一口氣把話說完,頭腦忽然冷靜了許多:“你說得對,我早該猜出她的心意,可我還在逃避,還拉著你一起逃避。救了你,卻丟下她在危險中,我更是個孬種。好吧,反正也逃不掉,不如我們豁出去了,回去找她,看她妹妹要怎樣!”
      二人達成共識后,向著行尸過來的方向——四層樓沖了過去。
      好在那些家伙已非人非鬼,沒什么頭腦,反應又慢,除了樣子嚇人也沒什么。兩人輕易突破了他們,進到了四層樓。
      里面已經不是平常的樣子了,樓道、房間早已消失,蘇泉和吳冠尤如身處在靈異的空間,漆黑一片,四面不斷發(fā)出厲鬼的惡嚎,而那飄著血腥與詭異的氣流,在他們身上環(huán)繞。不過他們沒有被嚇倒,繼續(xù)往深處走去。
      這時,周圍忽然泛起黃黃的火焰,包圍了他倆。吳冠說道:“不要怕,一切都是幻像,她是被火燒死的,我們現在來到的,就是她死亡那一刻的心靈空間!
      蘇泉聽了,向著四周喊道:“你快出來,雅琴呢,你把她藏在哪里?快把你姐姐交出來!”
      吳冠也跟著嚷道:“不錯,我們今天就說個明白!”
      “呵呵呵……”空中傳來了小女孩的笑聲,可依然不見其身影。
      “不要再藏頭露尾了,我們不怕你,你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有膽小、意志不堅定的人才會被你控制心靈,做出自殘的事,其實你根本就碰不了我們!”
      “是么,嘴倒挺硬,我倒要看你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定力!”空中的笑聲消失了
      蘇泉和吳冠正在納悶,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吳冠瞬間托到了半空。
      “啊……!”吳冠在空中緊張得張牙舞爪:“快來救救我!”
      無奈蘇泉眼睜睜的看他那樣,卻沒有辦法。這時他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雅琴!是雅琴!”蘇泉激動地喊著,跑了過去。
      “別過去啊!”對于飄在半空的吳冠來說,看到的根本是另一番景象,他想要阻止蘇泉,卻為時已晚。
      蘇泉看到那女孩轉過身來,正是雅琴,還朝他微笑著,于是,他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
      四層樓的外面,空地上,躺著兩具男人的尸體。一個女孩抱著其中一具尸體痛哭著,而她的后面,另一個小女孩則抱著手里的洋娃娃,學著她的樣子,對洋娃娃說道:“好可憐哦,你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就這么死了呢?”
      女孩輕輕放下尸體,揩了揩眼淚,然后起身徑直走到小女孩面前,問道:“為什么?你說過不會輕易要他死的,為什么?”
      “我的好姐姐呀,你真的很愛他呢!”小女孩依然玩弄著手里的娃娃,看都不看她一下:“他剛進來時,我就知道你喜歡他了,不多給你們點時間,怎么讓你倆培養(yǎng)感情呢?現在你愛他那么深,不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嗎?我還等什么?讓他們從樓上掉下來摔死算便宜他們了!
      “小悠……”
      鄭雅琴正和自己的妹妹說著,后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泉坐了起來。
      “小悠,你真淘氣,又跑出來胡鬧。你看,把別人弄得雞犬不寧的,快跟我回去!
      “爸爸,是爸爸的聲音!”雅琴驚訝地喊道。
      “少胡說了,哼!”妹妹氣急敗壞的嚷道:“別以為你長得像我爸爸就可以裝神弄鬼的,你敢對我無禮,就是當了鬼,我一樣不放過你!”
      “小悠,你還是這么不聽話。”蘇泉說著,站起身,慢慢走了過來:“現在爸爸也不喜歡你了哦!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妹妹還想說什么,忽然看到蘇泉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你、你真是爸爸?”
      “爸爸還有假的嗎?……我對不起你,沒能救到你,可你為何要做更錯的事呢?爸爸懷著內疚死去,已很痛苦,可你卻繼續(xù)做讓我更痛苦的事,這只能加深我的罪孽,我才是罪魁禍首!”
      “不,爸爸。”妹妹聽著聽著,眼淚流了下來:“這與你無關,都是我自己犯的錯,我生前就已很頑劣,還好我是個小女孩,所以搗蛋也搗蛋不到哪去,可我的怨念讓我有了非凡的能力,讓我為所欲為,現在想起來,一切是多么可怕!我是個孩子,不該有這些能力,更不該拿這種能力去做更錯的事!”
      蘇泉聽了,微微笑著,撫摸著小女孩的臉蛋,替她擦掉眼睛里流出來的淚珠。
      “爸爸,你帶我走吧。”小女孩突然說道:“我沒臉再留在人世間,也更不應該留在人世間、去害更多的人!
      蘇泉聽她說完,點了點頭。
      妹妹就要走了,她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姐姐,難過地說道:“對不起,姐姐,其實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是我太任性了,我怎能這樣回報你呢?我差點忘了——你和媽媽,是我至親的人呀!”
      雅琴望著妹妹,不說一句話,她眼里的光澤已消失了,變得灰暗一片。
      妹妹知道自己罪孽太深,也不奢望得到姐姐的原諒,只好牽著父親的手,和著父親一起消失了。
      蘇泉的尸體又倒了下去。雅琴走過來,重新抱起他,又看了看靜靜躺在一旁的吳冠。她的寄托與牽掛都已不在,這個可憐的人兒默默地把他們抱回樓里,放到各自的床上,蓋好被子,然后把那些左鄰右舍倒在路邊的尸體也照此做了。一切做好后,她睡到了蘇泉的身邊,依偎著他,緊緊摟著他的一支胳膊,最后深情地望了對方一眼,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喂,聽說蘇泉死了?”同學們都議論著。
      “那么大的火,整棟樓都燒光了,他哪不住,偏住那里,也算他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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