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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
水聲把許煥從睡夢中吵醒,在床上扭了一會兒,一旁的床褥已經(jīng)冷了,床頭柜上還放著陶陌手表和手機,拿起他的手表看了一眼,零晨四點不到。
陶陌穿著睡袍衣襟微敞,頭上頂著毛巾,頭發(fā)還在滴著水,洗發(fā)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配合著昏暗的燈光,整個畫面看起來很是養(yǎng)眼。
“呦,挺性感啊。”
許煥側身臥著,單手支著頭一臉壞笑,伸出腳去勾陶陌的睡袍,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陶陌踢開了他的腳,粗暴的擦著自己的頭發(fā),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起手機看起了日程安排來。
年末各種年會的邀請,他覺得這幾天來都快笑的面癱了,奈何都是金主,誰也不能得罪。再來就是他的作家祖宗,最近和小男朋友打的火熱,讓他重新改的稿子到現(xiàn)在還沒改好,他小男朋友辦畫展的事兒又交給陶陌了。
身后一雙手環(huán)在了他的腰上,也是一個讓他頭疼的家伙,明明已經(jīng)忙的腳不著地了,還要被他拉回來滾床單,陶陌想想都覺得自己不容易。
“再跟哥來一回。不解饞!
許煥是什么脾性,陶陌太清楚了,沒認識字呢就先認識他了。
陶陌從小到大品學兼優(yōu),許煥呢是成天嚇貓逗狗,可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就么萬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性,許煥和陶陌上了同一所幼兒園,第一天,陶陌就被許煥扒了褲子,理由是許煥小朋友覺得女小孩兒應該穿裙子,不過他扒人家褲子自己也沒落好,陶陌小朋友直接踹了他的襠,作為一個學齡前兒童,他過早的體會到了男人之痛。
以兩個三歲的小屁孩來說,他倆都早早的開始從事起大老爺們兒的掐架事業(yè)。
許煥是缺著門牙天天漏風放狠話,聲兒大動作小,也就是俗稱的會叫的狗不咬人;陶陌呢,別看一副文靜的模樣,不說不笑下的都是狠手,許煥缺的門牙,就是陶陌拿杯子蓋掉的。
這樣的孽緣從幼兒園一直到小學,陶陌第一批進的少先隊,隔天許煥就撕了他媽的紅裙子扎脖子上了,可勁兒在陶陌面前嘚瑟,結果差點兒沒叫陶陌拽著紅布條勒死。
熊孩子從來不長記性,想著方兒的挑釁,但除了嘴快活之外,半點兒好處撈不著,還徘徊在生死邊緣。
長大了依然死性不改,許煥在高二那年輟學了,于是他終于完成了人生第一志愿,成了小流氓,但是唯一不變的是無論他是作死少年,還是自以為跩狂酷的小流氓,他在陶陌面前永遠是會叫的狗歡子,結果都不太理想。
可怎么陶陌這么水靈靈的白菜,就能讓許煥這缺心眼兒的豬拱了呢,說起來都是注定的。
陶陌出國那年,許煥不知怎么的,心里老是扭著勁兒,跟貓抓似的,也不知哪兒來的無名火,那一年可能是他這輩子過的最不沒著沒落的,一個缺心眼兒硬是過成了憂郁小生。
過年的時候,陶陌回了趟家,許煥就跟狗帶了鈴鐺似的,那叫一個歡騰。大年夜下著大暴雪,找朋友借了輛車,硬拽著陶陌出去吃宵夜,結果車子打滑翻下了坡。
許煥自己腿折了,陶陌的脊椎卻受了重傷,所有人都作了心理準備,陶陌可能就癱了。
就在那一天,許煥才算是活清醒了,也活明白了。
幼兒園被陶陌踹了襠都沒像現(xiàn)在哭的這么慘,眼淚鼻涕全蹭陶陌被子上了。
“你說你怎么能哭的這么臟呢。”陶陌忍著疼數(shù)落他。
許煥看著陶陌,打小沒這么心疼過。他倆卡在車里那會兒,許煥就只看到陶陌頭上流著血昏迷的樣子,他都快瘋了,他那腿也是為了從車里出來自己撅折的,大雪天他背著陶陌從坡下爬上來,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身上疼。
“學護理?你連偏旁部首都認不全,還能學護理?”
“我弄本兒字典去!
“會查嗎?”
“你甭管?傊以捔踢@兒了。你好了我養(yǎng)你,你殘了我接著!
“長本事了你?”
許煥嗅了嗅鼻子,擼起床單把臉擦了個干凈,撐著輪椅坐到了陶陌的病床上,抱著他的臉就親了上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隔壁病床上的老頭兒看的差點兒心梗死那兒了。
親完了還咂咂嘴,一副嘗味兒似的表情,憨笑道:“比我香點兒。”
陶陌這會要是能動,鐵定得踹得他失去生理功能。
你要問如果沒這場車禍,他倆會是啥樣,多半也沒跑,要不怎么叫注定呢。
現(xiàn)在陶陌一切正常,沒癱也沒殘,許煥也不當職業(yè)小流氓了,改行開起了中餐館,還和陶陌的公司建立了戰(zhàn)略合作關系,呃,也就是他的伙食他全包。
陶陌拍開了許煥的手,轉頭瞄了他一眼,把毛巾遞給他,說道:“幫我擦頭發(fā)!
許煥那歡勁兒又來了,也不管自己是穿著還是光著,拿起毛巾輕手輕腳的給陶陌服務起來,陶陌暗自笑了笑,翹起二郎腿愜意的看起手機來。
“你忙成這樣兒,蘇堯那小子也沒給你包個大紅包?”
“他也忙著呢。忙著跟他那小男朋友卿卿我我呢!
陶陌一邊算著日子,一邊調整著自己的日程。
“他一寫小說的要什么經(jīng)紀人啊?臭顯擺。文化人就是矯情,搞的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上回還讓我給他家送菜。哥開的是中餐館好么,當哥開超市的呢!
“你可以不送啊。你就嘴狠!
許煥看陶陌只搭話也不理他,眼珠子就開始轉了,手上沒;钭靺s越湊越近,一歪脖子張嘴就含住了陶陌的耳垂,邊含還邊嘬,陶陌被他冷不丁的來這一嘴,起了全身雞皮疙瘩,一手機就甩在他臉上,許煥只覺得眼前有星星忽閃忽閃的。
“哪兒學的這一出出的。”陶陌一邊擦著耳垂上的口水,一邊嫌棄道。
許煥皺著眉頭揉著鼻梁半晌不說話,頭埋進了被子里,時不時的哼哼兩聲。
他要是咋呼到還好,他這樣卻是真嚇到陶陌了,陶陌也知道自己手上沒分寸,不過平時下手下習慣了,剛也不知手機是不是真的把他鼻梁砸折了,急忙爬上床彎腰看許煥的情況。
這人還沒湊多近,許煥猛的摟住了他的腰,把陶陌拉到眼前,嘴就貼了上來,氣兒都不讓陶陌緩,便開始伸舌頭發(fā)起來浪來了,手也沒停下順勢已經(jīng)扒開了陶陌那件本來也沒穿周整的睡袍。
“要么再來一回,要么搬來跟我住!痹S煥一邊吻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陶陌也被他撩撥了起來,手上一使力把他推倒,坐在他身上解起腰帶來,舌頭在唇邊撩了撩,露出一抹挑逗的笑,“兩邊兒都不要呢?”
“跟哥玩騷氣啊。你可別后悔。哥要是嗨起來,哥自己都怕!
“你嗨一個我看看!
許煥像得了圣旨似的,一個猛子挺起身把陶陌壓倒,鼻尖貼著鼻尖,眼睛望著眼睛,舔了一下他的唇尖兒!澳銈磨人的妖精?锤缭趺词帐澳!
手機自覺的鎖了屏,沒眼看,真是沒眼看了。
啥叫愛情,其實也沒那么多花樣兒,就是豬拱白菜狗吃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陶陌一個留過洋的大學生,經(jīng)營的公司也是文化產(chǎn)業(yè)相關,斯斯文文,透著一股子時下最撩人的禁欲系風格,多少大姑娘小妹妹為他瘋,可偏偏他就讓許煥這個高二肄業(yè)的退役小流氓給拱了。
蘇堯每次看到他倆一塊兒就搖頭,說起來他們仨也是同窗老友,高中那會兒蘇堯和陶陌在學校那就是無數(shù)少女的夢中情人,當然也有不少腐女子YY他倆不是一兩天了,厲害的是明明他們仨永遠是同時出現(xiàn)的,許煥就像被PS掉的路人一樣,女生一個個的都看不見他。
小年那天,陶陌、許煥和蘇堯他們一起在許煥的中餐館吃飯,蘇堯又開始數(shù)落起許煥。
“你說你,怎么就能跟他過呢?”
蘇堯都不道問過多少回了,陶陌都懶得答。
“我活兒好!
許煥搶答成功,話一出口,蕭嶼差點兒嗆著。
陶陌朝他望了一眼,許煥撇了撇嘴不敢再言語。
“跟這有什么關系。我活兒也好啊,你問問蕭……”
蘇堯話還沒說完,蕭嶼已經(jīng)臊紅了臉,死捂住了蘇堯的嘴。
蘇堯只要跟許煥在一塊兒,就沒一點兒文化人的樣兒,陶陌多半不參與,也不知道他倆較的是什么勁兒。
一個包間四個人,蘇堯和許煥都不待見對方,陶陌對蕭嶼也沒什么好感,原因是之前蕭嶼接近蘇堯的動機不純,不過現(xiàn)在比起那個倆個開黃腔的,他對蕭嶼的態(tài)度到有所緩和了,還往他盤子里夾了塊肉。
“唉,小男朋友。你到底看上這臭老九什么?”
蕭嶼眨了眨眼睛,轉頭看了看蘇堯,倆人眼睛一對上就都笑了起來,那齁勁兒,陶陌白眼直翻。
“還真是因為他活兒好?”
許煥這嘴真是配他的腦子。
陶陌一筷子就抽在許煥的嘴上,也虧得他是習慣了。
“你想試是怎么的?”
陶陌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一仰脖灌下去一杯紅酒,又倒了一杯。
許煥這輩子就這張嘴沒把門兒的,一刻都不能消停,好不容易不開黃腔了,又開始和蕭嶼嘮起家常來了,什么平時有什么興趣愛好啦,什么夸蕭嶼手長的好看啦,然后就是隔不了幾句還順帶著問點兒滾床單的事兒。
蘇堯也不言語,就看著蕭嶼時不時的臉紅,時不時的向他投來求救的小眼神,別提多樂呵了。
陶陌就一個人灌酒,看他們三個,一個瘋,一個羞,一個樂,然后開始質疑自己的朋友圈兒。
許煥是越聊越來勁兒,摟著蕭嶼的肩膀說起了悄悄話,蕭嶼聽的整個臉紅到了脖子,偷瞄著陶陌憋笑。陶陌不用想都知道許煥那嘴里能說出什么葷段子。
要么說他倆是冤家呢,許煥這邊正說的得意,陶陌的報復就到眼前了。
“哎哎哎哎哎,嘴往哪撅呢?”
許煥像被電擊了似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拉都沒拉住,陶陌抱起蘇堯就親,蘇堯是完全懵圈兒了。
許煥趕緊把陶陌拉開,蕭嶼也一把拉住了蘇堯,把他收到了身后。
陶陌醉了,而且他還是一個酒品比較惡劣的主兒,喝醉了之后就像脫韁野馬,什么葷話啦,動手動腳全來了。
揪著許煥的頭發(fā)就開始親,親的都快缺氧了才松開,許煥覺得自己早晚會禿。
“你活兒好。我活兒差嗎?你來啊,咱們床上較量較量,看是你活兒好,還是我活兒好。臭流氓,大色狼。我告訴你許煥,你敢勾搭別人,我折了你,你信嗎?”
蕭嶼聽的都傻眼了,許煥看陶陌是醉大發(fā)了,跟蘇堯交換了個眼神,架著陶陌打算回家。
送走了陶陌,蘇堯還被蕭嶼擋在身后呢,一把抱住了蕭嶼,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問道:“你剛剛這么緊張,怕我給人吃了呀。”
蕭嶼低著頭不說話,臉已經(jīng)滾燙了。
蘇堯見他后脖子都紅了,壞壞的笑道:“咱們回家吧。咱們也床上較量較量去。“
蕭嶼定了定神,轉過身拽起袖子在蘇堯在嘴上一陣猛擦,都快把他嘴擦脫皮了才罷休,蘇堯這邊還沒緩過神兒,他就親了上去。
“平時也沒見你對我這么奔放,你那矯情勁兒上哪去了?你喝醉了也不能往別人嘴上啃啊。你要啃你也啃我不是,你這紅杏出墻出的也忒明顯了吧!
許煥的絮叨從早上起床開始就沒停過,陶陌現(xiàn)在真后悔昨晚喝高了,然后和許煥在床上瘋了一宿,這會兒是宿醉加體力透支,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說我了,我是那勾三搭四的人嗎?你不知道啊,我愛你愛的跟狗愛屎似的。”
“你能不能換個形容詞,你除了屎你就沒別的愛好了嗎!
陶陌本來就是頭疼的吃不下早飯,現(xiàn)在更沒食欲了。
“有啊。不你么!
許煥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仿佛他純潔的愛情遭到了質疑,整個玻璃心都碎了。
陶陌是徹底不想再說話了,但凡他現(xiàn)在還有體力,他一定要對他實施家暴。
認了吧,認命吧。還能怎么樣呢,陶陌只能告訴自己,他就是被豬拱了的白菜,被狗吃了的屎,都是注定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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