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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風暖煙云淡
【壹】
江南三月煙雨蒙蒙,青街小巷,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兩兩三三的撐著油紙傘從雨巷里而過,雨氣彌漫,水霧濃濃,如此美景可入畫。
直至暮色,街上行人稀疏,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持傘緩緩前行,那是一名青年男子,臉色蒼白,不失俊秀,發(fā)色微藍,作書生打扮。他就是暴雨心奴。
暴雨心奴眸中翻涌著隱晦不明的情緒,渾身散發(fā)出一股陰郁、生人勿近的氣息,路上偶爾路過的行人見之都是遠遠避開。
暴雨心奴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撐著油紙傘,想著心事臉色陰沉地向家的方向繼續(xù)前行。
眼前不覺又浮現(xiàn)出亭中那兩道談笑風生的身影,一則風華絕代,一身雪白的九千勝,另一個就是他恨之入骨的最光陰。
該死的外鄉(xiāng)人最光陰!搶走了他心愛的九千勝,教他如何不恨?
懷著滿腔恨意來到了家門口,拿出鑰匙剛要開門,背后突然響起一道婉轉柔和的女聲。
“公子請留步。”
暴雨心奴身形一頓,確定那女子是在與他說話時,眼里閃過一絲疑惑,轉過身看著背后之人——一名站在對面禁閉大門門口的年輕女子,一襲粉色旗袍,身披白狐裘披肩,曲線玲瓏纖細,面容精致秀美,手持一把黑色絹傘,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那是他對面的女鄰居,寒煙翠,平日里并沒有什么來往,甚至連話都不曾講過半句,今日突然叫住他,倒讓他感到幾分詫異。
“姑娘喚小生何事?”
寒煙翠雙手握住傘柄,目光帶著審視略過那張含笑的面孔,深吸一口氣,吐出,緩緩道:“公子,奴家與湘靈可與你有過過節(jié)?”聲音依舊清婉動聽,語氣卻染上一分怒氣。
暴雨這時才明白寒煙翠的來意,但這話中的質問,就讓他費解了,不禁反問:“不曾,姑娘為何會這樣問?”過節(jié)?從未有交集之人怎會生出過節(jié)呢?
“那為何數(shù)次目光不善地看向我們?”一次她與湘靈同行,抬眼不經意撞上那雙陰鷙森冷的眼;一次湘靈同楔子而行,她一旁路過再次看到那雙充滿惡意的眼。湘靈對此并未察覺,雖沒有實質傷害,但她也不能容忍下去。
有嗎?…………
暴雨頗感無語,他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
仔細回憶了一番才從記憶中找出相關的畫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們是被自己誤傷了。當時情景他正盯著九千勝與最光陰,并沒有注意到旁人。
“并非是你們。”
聽到這句意料之外的回答寒煙翠不免柳眉微顰,垂下眼簾陷入沉思,不是她們那是誰?再抬眸想問時,卻見對面的暴雨心奴已經開鎖推開門走了進去,顯然不想再深談下去。
見這情形寒煙翠只是深深看著對面禁閉大門一眼,轉身拿出鑰匙開鎖進門。此事就此暫告段落。
【貳】
一川煙雨朦朧,濕漉漉的石拱橋下的烏篷船不時穿梭而過,打碎了水面上映出的橋上兩道持傘身影——一襲雪白、風華絕代的九千勝,面容含笑看著站在身側的那名梳著高馬尾,眉毛極具特色的俊俏男子最光陰。
最光陰望著遠處那條遠的只剩殘影的烏篷船感嘆道:“江南景色如畫,不枉此行,我打算在此長居!
九千勝看著眺望遠處的最光陰,眼底是一抹化不開的情意,輕笑道:“我說過你會喜歡,這里的江南煙雨,風土人情,還有我,都很好!
最光陰滿心愉悅的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后鬧了個大紅臉,微顫的目光依舊眺望遠處,嘴里輕喃:“……嗯,都很好!
九千勝問道:“你既然打算長居,可尋到住處?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
這算問到點上了,最光陰被九千勝邀請到這里來,對這里的環(huán)境熟悉程度,憑著短短數(shù)日的游玩是不夠看的,怎會比土生土長在這里的九千勝熟悉?于是老實的說:“暫無,你可知何處有不錯的?”
九千勝循循善誘道:“有是有的,不過目前暫不外賣,要再過些時日,你若不嫌棄,不妨下榻于我住處,也是個不錯的,風水景致極佳,待到開放外賣,再尋再搬也不遲。”
最光陰紅著一張俊臉認真的思考了好半天,才點頭同意。
【!
這一幕被不遠處河堤上的暴雨盡收眼底,心中的嫉妒、怒火、恨意,都化作一道道淬毒的目光射向墻上兩道身影。
如果沒有最光陰的出現(xiàn),那么就算他心愛的九千勝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他也相信只要堅持不懈,就有鐵杵磨成針的一日,可是沒有如果。
他的阻撓與破壞,反倒更加催化了九千勝和最光陰的感情。這個時候,他知道,他是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站了半晌橋上兩道身影還在,可他就已經站不下去了,撐著傘轉身愈離去,卻看見在他前面不遠處的柳樹下,站著的寒煙翠,他眼中的情緒都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寒煙翠看的清清楚楚。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寒煙翠看向暴雨心奴的目光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分柔和。
“是他們!痹瓉恚覀兌际潜桓星槭`的可憐人。
暴雨心奴臉色一沉,冷冷地看著寒煙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同情!
寒煙翠柔和一笑,“不,那并非同情,而是事實如此,我們是一類人!
暴雨心奴聽到前半句正愈發(fā)怒,卻在后半句消散殆盡,狐疑的看著寒煙翠,“一類人?”怎么看他們都不是一類人,要怎么一類法?
寒煙翠目光越過暴雨心奴,停在橋上那兩道身影上,溫聲道:“是,我們都飽受感情折磨,所愛不愛,不是嗎?”
暴雨心奴定定看向寒煙翠那張泛著苦澀笑意的臉龐,寒煙翠回以一笑,“想聽奴家的故事嗎?”
【肆】
三月的江南總是沉浸一片氤氳繾綣之中,一襲黃白相間的金發(fā)倩影,一雙纖細葇荑擋在頭頂上方,在持傘行人旁匆匆而過,這樣的身影在青街道上十分顯眼。
她跑得再快,也敵不過雨勢的加大,最后不得不停在了一處屋檐下避雨,望著屋檐上飛速滴落的水珠一串串地連成一條銀線,心里一陣發(fā)愁,渾身上下都已濕透,一頭金發(fā)淌著水,額間的劉海貼著額頭也淌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濕漉漉的石板上,濕噠噠的衣服緊貼肌膚,那種感覺十分難受,一陣輕風拂過,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擰著濕透沉重的衣裙慘兮兮的想著:如果不是她早上出門見雨稀稀疏疏就沒帶傘,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再不趕快回去,她就要感染風寒病倒,讓她家楔子擔憂費心照顧了,然后就是一頓不痛不癢的責備。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抬眼不經意掃到了石拱橋上并肩而行的一粉一黑兩道身影,看清何人,雙眼微微瞪大,捂著即將驚訝叫出聲的小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兩道行走的身影。
那不是翠姐姐和暴雨心奴嗎?他們何時關系這么好了?她怎么不知道?好像是有些時日沒與翠姐姐見面來著。
雖然這雨勢讓她看不清橋上兩人的神情,但她站在這里都能感受到兩人融洽和諧的氛圍,不忍去破壞。
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橋上已不見人影,身旁已經站著一道修長的絳紫身影,頭頂多了一把油紙傘,看清來人,心中一暖,突然感覺好像也沒那么冷了。
“冷嗎?”
“嗯!
“回家吧!
【伍】
消失在橋上兩人,因著雨勢也沒注意到有個金發(fā)小姑娘的存在,而是繼續(xù)往目的地緩緩前行。
暴雨緩緩道,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我喜歡這樣的雨天,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人在大雨中行走,最是能聆聽心與天地的溝通,因為雨聲壓過外界的一切聲響,行人因雨而散,天地似乎只剩自己一人,滂沲雨聲,是上天對自己的獨奏,至美又孤獨!
寒煙翠目視前方,也被勾起了回憶,“這樣的雨天,總能讓我心情平靜,以前她經常陪我聆聽雨聲賦予的寧靜!
暴雨心奴沒有接話,寒煙翠亦沒有說話,一路無話,直到目的地——赦天琴箕的住所。
暴雨心奴輕扣大門,好一會兒后大門才從內打開,站著的是一道綺麗身影。赦天琴箕在看到寒煙翠時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面色不虞地看著暴雨心奴。
寒煙翠在看到赦天琴箕后,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并沒有想到暴雨心奴竟會與江南出了名的冷情美人赦天琴箕交好,在此之前她不知道暴雨心奴要帶她拜訪的好友就是赦天琴箕,帶她來這里做甚?寒煙翠也投去一記疑惑的眼神。
被這樣兩道目光盯著,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是寒煙翠,我新交的好友,特來一訪好友!
赦天琴箕聽言臉色一緩,讓出一條路,淡淡道:“進來吧!
暴雨二人被赦天琴箕引進了客廳,廳內布置十分雅致,放著一船形為底,通體如昂首鳳凰的琴,赦天琴箕坐在琴前細細擦拭,而暴雨二人則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雨前龍井細細品味,交談著。
一盞茶的功夫,赦天琴箕大概便了解了寒煙翠的過往,怪不得暴雨心奴會與其交好,都是被情字折磨的可憐人,經歷不同,卻也是大同小異,暴雨心奴這是要拉她入團的意思了。
赦天琴箕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寒姑娘,情一字誤了多少人,累贅的感情斬斷也好!
見赦天琴箕進入”凈化思想洗滌心靈”的狀態(tài),暴雨心奴便不再言語,默默喝茶,時不時看兩眼思緒放空跟著赦天琴箕思路走的寒煙翠,淡定的抿了口茶。
【陸】
細雨霏霏霧蒙蒙,雨汽氤氳的青街上,又是那道黃白倩影,不過這次是持著一把絹傘而行,身旁還同她一起散步,修長持傘的絳紫身影。金發(fā)藍眸的佳人看著水汽氤氳的街道,一時出神,不禁把手伸出傘外,感受細雨的微涼,耳邊響起一道儒雅的男聲,語氣帶著淡淡的責備。
“風寒剛好,小心又著涼!闭f話間解下身上披風披在佳人身上。
佳人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不滿地小聲道:“我沒那么嬌氣!甭晕⑼nD,又道:“看望翠姐姐后就回去!
“快走吧!
等到了一條小巷拐角處,看到前方并肩而行的一粉一黑兩道身影,就停住了腳步,一時間也不知該向前走打招呼,還是轉身離開下次再訪。
身邊人溫聲問道:“要打招呼嗎?”
看著面前步入小巷深處的二人,女子輕搖搖頭,斂去眼中閃過的一絲復雜:“不了,還是下次再來吧,害你陪我白跑一趟!标囮囕p風夾著細雨飄落在臉頰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無事,怎么,冷嗎?”
“嗯,有點!
“那我們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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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拖了兩三個月的坑終于填了~~
這里的霏霏溫油了些,和翠佳佳相遇嘛,翡翠,霏翠,閨蜜咯,這里的最光陰可能崩了,唔受了點,最最最重要的是,九爺終于攻了一把,頓覺人生都圓滿了【揪著手帕哭唧唧】楓湘應該也有點崩,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