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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你見過墜落的太陽嗎?太陽從至高的天頂墮入凡塵。
社暗啐一句,又不是世紀末,竟讓他在魁北克的街頭看見失蹤已久的格斗天皇。
京坐在拐角的長椅上,左右都是包裹在羽絨衣里的行人,身后的商店櫥窗內(nèi)高挑模特展示靚麗的華服。
他茫然的注視天空,一臉胡渣,神色頹廢。社走入他的視線,也只是眼睛稍稍一亮,隨即暗淡,冰環(huán)繞住一閃即逝的火焰。
楓葉之國,東瀛的太陽之子,指間香煙青霧裊裊。
沒有風的天氣,寒氣將大地嚴嚴實實的擁抱在懷中,冰冷的親吻每個人的面頰。
真是巧遇。巧合的可以讓人問一句:原來你在這兒?
掐滅煙,將未燒盡的半根小心地收入上衣口袋扁扁藍色盒中,跟著社到了他訂的酒店。
連出聲邀請的七迦也不明白是為了什么。
京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社正將明信片寫完。最后一句是:親愛的,很想你。桌上手提電腦屏幕熒光閃閃,掛在日本規(guī)模第一的門戶網(wǎng)站上,滿眼花花綠綠的廣告。
“我出去一下。”封好鋼筆,站起身。將明信片放入外衣的大口袋。
正在擦頭發(fā)的年輕人唔了一聲。
將明信片投入前往日本的旅途,綴滿一樹楓葉的風光有著不合時宜的熱烈;胤悼头康臅r候發(fā)現(xiàn)黑發(fā)的少年端坐在電腦前面,抬頭低頭,不熟練的鍵入ID名,一字一字。眉頭皺著,有對現(xiàn)代電器的十足抗拒。
京停止,伸直背,一動不動。
看得人都覺得累了,于是走上前去,捉過滑鼠,點擊密碼欄,示意繼續(xù)。
搖頭:“不知道!
無聲的驚訝。
“我討厭這東西。”
“郵箱是她申請的。”
“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紀念她!
“密碼她可能說過……也可能沒說過。”
少年一字一頓,停處余音杳然。
說完走向屋中的床鋪,陷入鵝毛的松軟,白色的罩單掩去俊逸容顏。
社坐下,ID欄里寫著:YloveK。
含義簡單,Yuki love Kyo.
密碼是謎。
黑發(fā)少年酣然入夢。在異國他鄉(xiāng)丟失了一切財產(chǎn)證件,流落街頭已經(jīng)多日。
人說七迦社是個看來就覺得很蠢的人物,除開對了Orochi的忠誠再無可取。
雖然同為幸存的八杰三大天王之一,卻遠遠不及另兩位出眾。
十分鐘之后,社進入京的郵箱。
內(nèi)里已經(jīng)郵件爆滿,末頁上的都有著共同的主題,共同的來處。
回來,京,回來。
紅。
沒有心情窺探他人的秘密,悄然退出,在紙上寫下解出的密碼,離開房間。
KOF的選手簡介上寫著七迦社興趣:旅游。
其實是借著旅游尋訪讓主人回返世界的辦法。
唯有此次,沒有目的的純粹散心。
所以說真是巧遇。
睡在自己床上的少年是個巨大的誘惑,沒有了火焰的草雉京絕對抵抗不住自己的轟殺。
收斂激動的心性,漫步街頭。
冬天的魁北克,除了徹骨的寒冷,再無魅力。
陰沉的天空開始飄雪,宣告終極的寒流降臨。
辨認來路耗費了一些時間,進入旅店通明的大堂時已經(jīng)全身白皚皚。迎客的制服先生熱絡(luò)的幫忙撲去外套上的落雪。
“先生,您的那位同伴……”詭秘的欲言又止。
社看看一臉微笑的門房,掏出小費。
“您的那位同伴的行李據(jù)說是被北街的小混混們給扒去了,”謹慎的將鈔票收好, “他們勢力強橫,您的那位同伴都嚇得不敢動彈啊。”
不敢動彈?
七迦社笑。
這世界上有草雉京害怕的人么?
轉(zhuǎn)身踏入電梯。
窗戶洞開。
京仰躺在地板上,頭發(fā)散亂,無聲無息綻放暗夜的花朵。
雪搖曳著落入,地毯濕冷,來不及融化的已經(jīng)慢慢堆積。
“你做什么?”居高臨下俯視任由冰雪覆蓋自己的人。
黑眸沉靜,即使在目睹自己的行李被搶走的時候,也是同樣漠然。
“她說她愛我!
YloveK,少女傾訴全心的愛戀。
“她要我愛她!
KloveY,一枚密鑰,宛如咒語阿里巴巴,開啟神秘的大門。
夙愿無法償現(xiàn)的少女無聲祈禱。
京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句話。
“哪兒也看不著她!
“你們殺了她!
奇稻田姬轉(zhuǎn)世,再度被獻作祭品,解開加覆在Orochi身上的封印。
“你想怎樣?”挑挑眉,毫不在意的問。
“我恨你們。”
“可以殺我,隨時恭候!
聚斂的陽光頃刻破碎,京顯露痛苦的神色。
“只要你有那個實力!
神劍切取的陽光逐漸沒入內(nèi)心的黑暗。
京閉上眼睛:“我殺不了你!
吻和著雪落在唇上,唇干冷著,涼涼的雪因體溫化作液流,淌,如淚墮。
張皇地睜眼,白色頭發(fā)褐色皮膚的男人依附在他身上,熟練的撩起體內(nèi)的火焰。
細細的銀色鏈子系掛的指環(huán)停在京因呼吸急促而不斷起伏的胸前,恬適的散發(fā)因氧化而被遮掩的光芒。
戒指是十分普通的樣式,面上刻著精致的花紋。銀鏈曾經(jīng)斷裂,接口處是用火焰燎過,再粘在一塊,丑陋的黑色傷疤。
社撥弄那枚戒指,內(nèi)環(huán)似乎有字,他曾看過戒指原來的主人撥動琴弦的動作令它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點燃酒吧中聽眾的激情。
伸手去拉扯,逐漸火熱的身子驀地一驚,護。骸安灰鏊!”
隨即被越來越深入的親吻吞沒殘存的理智。
次日一早出門,數(shù)個小時后拎著已經(jīng)半破損的旅行袋回到酒店?头坎拷(jīng)理面色不善的攔住社:“七迦先生,您的房間因為昨天的風雪而有所損壞,希望沒有給您帶來困擾!
思及夜里種種,想來那地毯已經(jīng)完全毀掉。于是粲然一笑:“沒事,只要貴店盡快提供滿意的服務就行。”大搖大擺的回了房,不忘叫上中餐的客房服務。
黑發(fā)的少年將自己裹在被中,手指夾著昨日那半截沒有燃盡的香煙,凝視著繚繞的薄霧。
社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板上。
京眼睛掠過,默不吭聲。
“算是報酬,你服務得不錯!睂⑿欣钐呓,抱著手臂看床上的人被羞辱后微微顫抖。
服務生敲門,推車將二人份的午餐送到。
簽單的時候,聽見房里手機鳴響。鈴音半路切斷,社重重地甩上門,看見京將紅色的通訊工具放在耳邊。
他在驚慌著,目光在墻壁上游走,全身繃緊而僵硬。
轉(zhuǎn)過來的眼睛發(fā)著光,明媚的陽光,他張開嘴,聲音顫顫的要從喉間吐出
社一手攬過京,大而有力的手掌覆住他的口鼻,有些用力地奪過電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七迦社?”
“庵哪!
掌心的唇瓣翕動,發(fā)不出聲音,眼淚撲簌簌地落在掌緣。被鉗制住動作的京掙扎著,意圖脫開,指甲劃過社的手背,四道如貓爪的痕跡。
肘關(guān)節(jié)用力,鎖住喉部。懷中的人漸漸連掙扎都變得虛弱,呼吸也愈加趨緩。
掛掉電話的時候社發(fā)現(xiàn)京已經(jīng)面色發(fā)紫,幾乎窒息了。
京清醒的時候,社正在觸摸他的發(fā)絲。他掙扎著抗拒,像是小鳥撲拍翅膀。
“八神崇尚的是強者,現(xiàn)在的你還有資格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么?”
京全身一僵,無措的停止掙扎。眼眸濕漉漉的看向身上的男人,卑微的乞求他不要再說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你知道你這樣有多誘人?你希望抱你的人是庵吧?他是怎樣抱你的?像這樣?”惡意的笑著,親吻沿著面頰向下,延伸至肩胛處。
將那枚戒指頂在指尖,金屬冰涼!八F(xiàn)在戴著另一枚戒指呢!狈^手背攤到京眼前,碎鉆閃爍光芒,眼角的淚光。
京閉上眼睛,黑色的睫毛如羽翼收攏覆在眼瞼上。
不聽,不看,不想,不說。
笑容益發(fā)深邃,手在矯健的身軀上游走,如蛇冰冷。
京咬住唇,忍耐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唇瓣顯出殷紅的血痕。
柔軟的舌頭舔噬京的手指,喟嘆:“身上的煙草味是一樣的!
輕易的消解激烈的動作,攻擊未遂的手被狠狠的壓制。
京死命扭曲著,痛苦舞起褶皺,深埋屈辱。
從情欲的巔峰飛速拋落谷底,京胸腔深處重重的迸發(fā)破碎的哀鳴,遽然昏迷。
月色朦朧,輕柔的芒光如紗籠罩,折入室中。即使身處黑夜,他依然是陽光最熱烈的部分淬煉的精華。
溫和的聲音帶著激情后的疲憊,輕輕問:“你是不是在等著什么來把你埋葬!
眠中的少年嚶嚀一聲,擁住被褥,白皙的身體上粉色的紅潮依舊。
嘲笑自己突然涌上的憐惜,社走到桌邊,回復郵件。
我不會死。如果封印開啟,Orochi會把他帶走。我要他活著,自由自在。
夢里有人低喃。
醒過來的社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空空蕩蕩。
陽光照過,冰雪無痕。
出租車轉(zhuǎn)過花園噴泉,與另一輛車擦身。
車猛剎在大堂門口,金色頭發(fā)的英俊男人匆匆走向前臺。
外套口袋里放著扁扁的藍色煙盒。如果不是被京遺落,社會以為這幾日只是一場煙消云散的夢。
“庵,我半個小時以后的飛機……別這么說嘛,我會傷心的……”
將煙盒在手中揉爛,扔進候機廳的垃圾桶,笑著講電話。
手伸進長褲的口袋。紅色天鵝絨小盒里靜靜躺著對戒的另一枚。被庵拒絕過101次的禮物,這次回到日本,不氣餒的再來求婚吧。
風雪過后的這一日,太陽回返天庭的寶座。
光芒被冬日厚重的寒冷濾過,清淺如薄紗。
全無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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